黃宏
摘要:大學英語教學應重視對學生思維方式、行為風格和心理特征的培養。珍愛生命,應成為健全人格培養的最基本價值元素,從這一視角考量,英雄無疑具有價值判斷的含義。因此,課堂教學的目標之一,就是將學生的英雄情結,轉換為一種理性的人文價值認知。當我們解讀《我們身邊的英雄》這篇課文時,我們需要探討的是導致英雄個體行為產生的普遍原因,而這種原因,應深植學生們的心底,成為全社會的一種共識,成為每個人的自覺意識。我們希望自己能成為具有理性、智慧和勇敢精神的自覺奉獻者。
關鍵詞:大學英語教學 人文價值導引 英雄與英雄行為
教育是傳承與發展人類文明的最重要手段,健全人格的培養應成為教育的基本目標。以往我們過多地強調教育的功利性、實用性,而忽略對受教育者個體的精神面貌,即對具有一定傾向性的和比較穩定的心理特征的培育培養。教師在大學英語教學中幫助學生熟練掌握英語運用技能的同時,應著眼于他們人文價值的正確導引,有責任結合課文的講解為學生健全人格的形成而進行潤物無聲般的細致努力。
一、人類價值體系基本元素的相同性,是人類得以和諧相處的可靠前提
我們人類由于族群不同,文化背景各異,社會制度與信仰之間的差異,往往會導致價值標準的不同。盡管如此,卻依然存在著人類共同的價值元素。這一深層次的價值元素就是珍愛生命。唯有遵循這一基本價值元素,才能帶來自身的和諧與穩定,帶來不同文化群體不同國度的長治久安。
生命是世界上最彌足珍貴的資源。所有生命都是我們這個星球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各種生命的存在構成了人類賴以生存的多樣化大自然的無限生機和絢麗多彩。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基督教的眾生平等救贖原罪,佛教的廣結善緣因果輪回,儒家文化的仁愛孝悌禮義廉恥等等,都建立在熱愛生命的基點之上,進而引導人們彼此尊重關愛,從而減少了人類社會源于動物本能的貪婪所導致的彼此爭奪與相互殘殺,使人類社會始終維持在一種相對穩定的平衡狀態。
大學英語教學也涉及到了價值觀的運用與發揮,涉及到人有關對與錯、是與非、善與惡、好與壞的判斷標準,以及在此基礎上構建的整個認知系統。因此在英語學習中,應使學生確立對生命本義的價值追求,樹立為絕大多數人認同的價值判斷標準。在良善教育的導引下,當受教育者能用清澈的目光來看待周圍的人和事時,當受教育者的心理活動趨向于善美真的方向時,他們綜合素質的培育及健全人格的培養,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
二、從珍愛生命這一基本價值元素考量,英雄這一概念毫無疑問具有價值判斷的含義
當人們把那些杰出人物或為民眾謀利益而有功績的人物稱為英雄時,當價值觀念的一致性引起人們價值美感的強烈共鳴時,英雄人物及其英雄行為帶給人們的欽佩與感動,以及對人們日常行為的影響或導向,就一定深刻而又持久。
價值美感的享受也體現在了《我們身邊的英雄》這篇美文的學習過程中。在圖森槍擊事件中,20歲的丹尼爾冒著生命危險救治同事;在同一事件中多利為保護妻子獻出自己的生命;羅素警佐為試圖擋住醉漢駕駛的掃雪車而不幸犧牲等這些不平凡的事跡之所以能感動眾人,是因為他們在危急關頭,不顧危險有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傷害而義無旁顧地勇敢幫助他人(鄭樹棠,2015)。
可是,在人的本性是自私的這一人性背景中,我們又該怎樣理解英雄舍己為人的行為呢?
美國學者愛德華試圖從社會生物學視角用基因復制或拷貝理論來解釋人類自私的終極原因。他認為自私自利盡管是地球上一切生物體的本能,但動物之間仍然普遍存在著一種利他行為。個體行為中利他主義的原因,就是基因的共同利益。在一般情況下,利他主義的發生與受益者的親近程度成正比。由于共同祖先的相同基因越多,動物行為的利他主義性質也越強(愛德華·奧斯本·威爾遜,2008)。
盡管在其社會生物學理論中,能找到人類進行相互救助的生物學解釋,但該理論卻完全不能解釋在偶發的危急時刻,英雄個體在對受惠方個體或群體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所做出的散發出人性絢麗光芒的舍己行為,那些無數為理想、信念而奮斗犧牲的英雄們,他們的行為絕不是單純基因層面的原因能解釋的。
導致英雄行為發生的真正原因,只能在以人的價值觀為核心的認知體系中來尋找。盡管愛德華的理論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解釋原因的有趣視角,但當我們進一步解讀《我們身邊的英雄》這篇課文時,我們需要探討的是導致英雄個體行為產生的普遍原因,而這種原因,不僅應深植學生們的心底,更應變成全社會的一種共識,變成每一位公民的自覺意識。于是,單一個體的英雄意識,就會在更大的社會層面得到普遍認可,人人都有可能成為英雄。這樣,毛澤東曾經贊嘆的“遍地英雄下夕煙”時代,或許就真的來臨了(張仲舉,2009)。
三、將學生的英雄情結,轉換為一種理性的人文價值認知,應成為該篇課文的教學目標之一
我們自小就受到英雄主義的教育,不少學生從小就有英雄情結,幾乎都是來自學校的正面教育。與課文中的平民英雄不同,我們的英雄大都具有激昂情緒的敘事背景,具有革命的搏殺氣氛,具有為國捐軀的宏大志愿。這種看似浪漫激越實則執拗簡單的英雄情結,在具有渲染性語言環境和事件表面原因的刺激下,極易轉變成一種充滿愛國激憤情緒的狂熱行為。我們已經無數次看到過以抒發英雄情懷為特征的群體性活動行為。實際上,這類行為與是否要當英雄無關,而是與潛伏在人們內心的一種沖動相關聯。
法國學者古斯塔夫?勒龐的《烏合之眾》一書,為我們深入了解群體性的沖動行為提供了有趣的視角。他認為,傳說中的英雄與現實中的英雄有很大區別:英雄們的真實生活如何,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我們想了解的,是民間傳說所創造的偉人。群體覺得激動人心的,是具有傳奇色彩的英雄,而不是真正的英雄本人。打動群體心靈的是神話中的英雄,而不是現實中的真實英雄(古斯塔夫?勒龐,2015)。
勒龐對個體在群體中的行為也進行了分析。他認為:孤立的個人很清楚,孤身一人時,他不能焚燒宮殿或洗劫商店,即使受到誘惑,也很容易抵制。但在成為群體的一員時,他就會意識到人數賦予他的力量,這足以讓他生出殺人劫掠的念頭,并且會立刻屈從于這種誘惑。個人一旦成為群體的一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此時每個人都會表露出自己不受到約束的一面(韓嘉軒,王建志,2017)。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簡單而極端的感情。
勒龐的論述盡管對我們研究社會心理及其行為有一定幫助,并能對群體狂熱行為中的個體失智沖動做出一定解釋,但卻難以運用到英雄情結對個體所有行為的影響方面,因為,在非群體性事件中,平日里危急關頭個體英勇行為的產生,人文價值觀的作用就遠比英雄情結的作用大得多。另一方面,宏大敘事背景里產生的英雄情結,之所以容易導致對日常生活中悲催事件反應冷漠,主要原因或許是因為神話與現實二者之間難以形成任何遷移性聯系。甚至當社會主導性語言環境發生變化,那些本該發生的源自內心的正義之舉,卻在最應該出現的時候偃旗息鼓悄無聲息。
全國各地,幾乎每天都會上演老弱病殘者或因突發事件成為受害人而急需幫助的故事,可是,其中到底有多少可稱之為英雄的人能對他們施以援手?像課文里描述的那樣,又有多少平民英雄能使我們在危急時刻能感受到社會的溫馨人性的光輝?
健全人格的培育應納入教學目標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例如,在《我們身邊的英雄》學習過程中,在對每一個英雄故事講述之后,要探討的是,他或她為什么會這樣去做?在危急時刻,是什么原因驅使他或她做出舍己救人的不平凡舉措?他或她原本就是生活在我們周圍的普通人,他們與我們一樣,都有各自的生活軌跡生活環境生活情趣和充滿喜怒哀樂的生活常態,可是,當災害性或突發性事件一旦發生,他們無一例外都能挺身而出,并將事后稱之為英雄的行為視為了不容推辭的理所當然。
當然,我們不應鼓勵學生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要去采取力所不及的盲目舉措。我們不僅要幫助、挽救他人,也要懂得如何在施救過程中有效保護自己。我們希望自己能成為具有理性、智慧、勇敢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自覺踐行者。
基金:2018年湖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項目 “新時代中美外交翻譯有效性研究”(18C0271)階段性研究成果。
參考文獻:
[1]鄭樹棠.《新視野大學英語(二)》[Z],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5.
[2]愛德華·奧斯本·威爾遜(美).《新的綜合》[M],北京: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2008.
[3]張仲舉,《毛主席詩詞全集譯注》[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2009.
[4]古斯塔夫?勒龐(法).《烏合之眾》[M],北京: 中央編譯出版社.2015.
[5]韓嘉軒,王建志.《哲學視域下的大學校園文化泛娛樂化問題研究》[J],《當代教育實踐與教學研究(電子刊)》,2017.(11):437-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