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香 姚彩云
關鍵詞SPOC MOOC 教學實效
隨著互聯網及其他現代教育技術的發展,傳統教學模式面臨愈來愈多的技術瓶頸與挑戰。作為“互聯網+”環境下產生的兩種主要新型教學模式,MOOC(大規模開放在線課程)與SPOC(小規模限制性在線課程)極大地促進了現代教育技術的變革與創新。基于高校教育改革的宏大背景,以實證方式對前述兩種教學模式的教學實效進行對比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價值與實踐意義。
一、對比實證研究的目標及前期準備
(一)對比實證研究的目的
作為兩種不同的教學模式,SPOC和MOOC在其本質上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但同時亦存在不少區別。其聯系表現為兩者均是互聯網時代的產物,均需借助于現代教育技術實施;區別則體現在產生時間、受眾范圍、資源建設、師生互動以及教學實效等方面。為了從實證角度辨析SPOC和MOOC的區別,筆者在湖南人文科技學院組織開展了此次對比研究項目。
(二)對比實證研究的前期準備
為保證實證研究結論的客觀性,筆者在實施本項目前做了充分的前期準備。首先,本次實證研究爭取到了湖南人文科技學院教務處以及法學院的大力支持,教務處為本次實證研究提供了實施本項目的網絡平臺,法學院提供了部分經費;其次,為了取得完整的客觀對比數據,本次實證研究分別組建了MOOC組和SPOC組研究團隊;再次,湖南人文科技學院信息中心與信息學院為本次研究組建了一個3人技術小組,專門負責本次實證研究所需的視頻制作和網絡維護;最后,為了使學員能夠全程且完整地參與本次活動,從而得出客觀真實的研究結論,本次實證研究決定將教學內容確定為《國際法學》中“國際法淵源”的中英文雙語教學,實驗時間為一周,包括注冊、教學實施及實效測評等全過程。
二、具體實施
(一)招生
MOOC組:為了突出MOOC教學模式的“大規模”的特點,更廣泛的吸引學員申請,MOOC組研究團隊在本次實證研究中進行了充分的前期宣傳,一方面,通過法學院網站發布了MOOC招生公告,另一方面,研究小組在學校學生食堂、致遠樓以及陽光公寓等學生主要集散地進行了海報宣傳。至報名截止日,共有327名學員完成申請并注冊,這些注冊者既有校內的,也有校外的,甚至有少量外省學員通過網絡報名參加。盡管MOOC組未要求學員的注冊門檻,但為了便于研究并盡可能得出客觀結論,我們要求注冊者如實填寫基本情況。從學歷結構來看,注冊學員包括在校中學生、本科生、碩士研究生以及部分社會在職人員。
SPOC組:為保證學員質量,SPOC組決定“就地取材”,將招生范圍限制在湖南人文科技學院校內,主要面向法學院法學專業學生,同時考慮吸納其他專業或其他院系少量綜合素質較高的學生。經過為期一周的報名工作,SPOC組本次活動共收到62份申請,依據此前設定的入學條件,包括要求申請者英語水平至少為通過大學英語四級、大學二年級以上以及人文社科類學生等,最后有36名學生符合條件,獲準參加本次SPOC教學實證研究活動。
(二)教學實施
1.周一周二(2019年下學期第7周):學員平臺學習
雖然本次實證研究分別建有MOOC教學網站和SPOC教學網站,但為了凸顯MOOC與SPOC的共性與特性,兩個比對研究小組利用的網絡教學資源完全相同,同時,我們均要求MOOC學員和SPOC學員對網絡平臺的內容進行學習。不同的是,按照SPOC課程教學理念,我們在安排SPOC組學生進行自主學習前進行了針對性的指導,要求SPOC學員在學習平臺資源時,注意分辨學習內容的重點與難點,對理解不夠到位的內容進行標識,要求帶著問題走進教室。與此形成對比的是,由于MOOC組教學規模過于龐大,無法在正式教學前組織面對面的線下課堂環節,因此未對MOOC學員作出類似SPOC學員的課前學習指導。兩組學員的平臺學習時間均定為2019年下學期第7周周一周二兩天時間。
2.周三周四(2019年下學期第7周):MOOC學員繼續線上學習;組織SPOC學員參加線下教學活動
隨后兩天,MOOC學員繼續在線上學習平臺資源,SPOC學員則按事先安排到致遠樓208教室參加線下教學活動。36名SPOC學員趕到指定教室后,教師將36名學生分成六組進行分組討論,討論結束后主講教師要求每組將本組學員反映的問題進行匯總并上交。教師對學員提出的問題進行匯總歸納后,將學員問題總結為三個主要問題:(1)在所提供的案例“普魯士拿捕三艘丹麥商船案”中,清朝政府為什么能以惠頓的專著作為主張權利的依據?(2)《國際法院規約》第38條規定是否窮盡了所有國際法淵源?(3)國際法淵源是否像國內法淵源一樣具有位階性?除上述三個帶有普遍性的問題外,還有七個只有個別或少數同學提的問題。
針對前述三個問題,主講教師首先從有與無、抽象與具體之間的邏輯關系引導學生思考而并不急于正面回答,進一步激發學生的思維興趣。在主講教師抓住學生的興趣后引出“國際法的淵源”,繼而引述《國際法院規約》第38條的規定。其他不具有共性的問題則在課堂講解中順帶解釋,從而極大地提高了課堂教學實效,彰顯SPOC教學模式的優勢。
(三)周五(2019年下學期第7周):測評
本次測評共設置了10個題,其中六個單選題,兩個多選題以及簡答題及案例分析題各一個,滿分為100分,時間為4Jo分鐘。出于可比性考慮,MOOC組學員與SPOC組學員均在相應的網絡平臺上完成測試。測評結束后按統一評分標準進行評分。
三、實施效果分析及啟示
評分結束后統計發現,327名MOOC學員有261名參加了考試,最高分為8=3分,最低分為24分,平均分為52.7分,及格人數為129人,占參加考試人數的49.4%;36名SPOC學員全部參加了考試,最高分為89分,最低分為66分,平均分為71.3分,36名學員全部及格。從統計數據來看,SPOC教學實效明顯優于MOOC教學模式,其原因可歸結為以下幾點:首先,從學習態度來看,MOOC學員由于沒有相關制度約束,松懈散慢現象十分嚴重,導致只有占總注冊人數的79.8%的學員參加考試,有超過20%的學員沒有放棄了測評考試;其次,從學習效果來看,MOOC學員及格率不到參考人數的一半,而SPOC學員及格率高達100%。最后,從卷面分數的構成來分析,MOOC學員與SPOC學員的選擇題得分相差較小,而包括簡答題和案例分析題的差距則較大。此外,MOOC學員在主觀題中有較明顯的抄襲痕跡,而SPOC學員在主觀題中更多地表達了個人觀點。
四、差異性分析
從上述統計結果可以看出,無論是學員學習態度、學習效果還是測評卷面分析,SPOC學員均優于MOOC學員,反映出較明顯的差異性。要明確存在這種差異性的原因,需要洞察SPOC與MOOC兩種不同教學模式的差異性。應該說,SPOC經由MOOC發展而來,因此,SPOC與MOOC具有一定的共性,譬如,兩者均基于課程與教學論,均利用互聯網平臺和移動智能技術發展而來,都要利用現代化教育技術與手段。一般來說,共性不是導致結果出現差異性的原因,經過團隊成員的全面分析后發現,上述差異化的結果主要源白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MOOC平臺在追求資源共享的同時無法兼顧教學質量。“不設先修條件”以及“沒有規模限制”是MOOC締造者的得意之處,但MOOC這種寬口徑入學模式直接導致其注冊率高而完成率低的嚴重弊端。與之不同的是,SPOC對學生的注冊嚴格把關,控制注冊人數的規模,因此,SPOC注冊學員一般均能保障一定的學習時間并能自始至終堅持下來。
第二,MOOC平臺的授課教師以及授課方式并未嚴格按MOOC理念執行。有些教師仍然沿用傳統方法,不愿在教學資源上下功夫,到頭來是換湯不換藥,正如學者所言,基于認知主義的傳統學習方式依然盛行,而建構主義和行為主義的學習理念無法得以貫徹與實施。由于規模較小,SPOC的授課教師均通過“精挑細選”后產生的,其課件、教學視頻等教學資源均有較好的質量保障。
第三,線下討論與面授環節相結合是SPOC的制勝法寶。在MOOC教學模式中,學員的中心任務就是通過MOOC網絡平臺進行學習,由于相關教學資源可以反復播放或閱讀,學員沒有學習壓力,有些學習任務一壓再壓,“明日復明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SPOC模式則不一樣,除了線上學習環節,SPOC學員還要參加線下討論環節,如果不完成線上學習環節,線下討論環節也就無計可施。特別是,MOOC學員由于沒有機會與教師面對面交流,線上學習環節的疑問可能得不到解決,最終只能“蒙混過關”,而SPOC學員可以利用線下交流學習的機會與學員一起討論,向教師請教,從而提高學習實效。
五、結語
本次實證研究充分表明,作為MOOC的“替代產品”,SPOC顯露出了諸多優勢,除其他外,嚴格的管理制度與線下交流討論環節應該是SPOC在與MOOC較量中勝出的主要原因。本次實證研究還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意外收獲,那就是,學校教育的重要性在這次實證研究中得到了實證,互聯網教學平臺雖然有其優勢,但終究無法替代教師與學生“面對面”的課堂討論與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