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逐步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 是新形勢下我國經濟確立的發展戰略。 大力促進內需離不開企業集群成本管理的內在驅動, 以及產業鏈的協作和供應鏈管理效率與效益的提升。 “雙循環”格局下的企業集群轉型升級需要加大科技創新力度, 尤其是關鍵核心技術攻關。 我國完善的產業配套體系以及龐大的國內市場, 是暢通經濟“內循環”、促進集群區域產業鏈有序運行的保證。 傳統以引進外資構建的企業集群, 企業個體嵌入集群的特征是交易成本低、投入產出性價比高。 國內企業集群嵌入全球產業鏈是在經濟全球化的推動下形成的, 這種“雙嵌入”的全球價值鏈攀升路徑和運作機制造就了現有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格局。 新形勢下的“雙循環”需要借鑒或升華“雙嵌入”模式, “雙循環”下的企業集群有賴于成本管理的創新與發展, 企業集群積極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是產業鏈自信、供應鏈有序的時代追求。
【關鍵詞】雙循環;雙嵌入;企業集群;創新驅動;博弈機制;成本管理
【中圖分類號】 F275?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4-0994(2020)23-0036-8
一、前言
為了積極應對全球經濟不確定性與不穩定性環境, 我國政府在“六穩”“六保”的基礎上提出了“雙循環”的經濟發展思路[1] , 即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 其中的“內循環”以擴大國內需求為戰略基點, 目的是解決當前我國經濟運行中存在的一系列矛盾, 即以“內循環”來穩定我國經濟的整體循環。 不可否認, 這種內向化的循環戰略可能會導致國內經濟增速暫時下滑, 但其在穩定內資不外流方面有積極功效。 強調以“內循環”為主體, 突出的是制度執行的效率, 即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企業集群發展, 使集群區域的成本管理在“雙循環”中發揮更積極的作用。
當前, 面對經濟全球化遇到的阻力, 政府層面需要從供給與需求兩個方面施力。 從宏觀成本管理戰略著手, 一是以財政和貨幣政策為刺激手段促進需求升級, 包括增加公共消費來帶動居民消費, 如發放各種消費券等;二是擴大有效投資, 比如以新基建作為投資的重點等。 同時, 穩定未來發展預期, 通過推動產業升級, 鼓勵戰略新興產業的發展。 從企業層面考察, 一是主動擁抱“互聯網+”, 加快商業模式轉型, 通過互聯網平臺穩定客戶, 增加企業收入; 二是制定內向化的企業集群發展戰略, 主動壓縮成本費用, 包括瘦身戰略, 處理不必要的固定資產, 增強資金韌性, 確保必要的現金流等。 從成本管理角度思考, “雙循環”經濟發展模式需要借助組織創新與技術創新, 以實現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面對全球供應鏈中斷、產業鏈回縮的現狀, 企業集群需要幫助企業盡快找到替代產品, 當前的重點是立足國內, 調整結構, 壓縮出口產品的生產, 使整個工業品生產圍繞國內需求展開運營。 此外, 企業集群成本管理必須結合新時代的信息技術特征, 積極嵌入“互聯網+”、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技術, 提高集群區域企業實際應用成本管理的水平[2] 。 換言之, 企業集群成本管理的最終目標是延長產業鏈、優化供應鏈, 積極攀升全球價值鏈的中高端。
加強“雙循環”格局下的企業集群成本管理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積極的現實意義。 從理論意義上講, 企業集群是實現“雙循環”的載體, 傳統的企業集群通過“雙嵌入”來融入全球價值鏈, 是一種外向化的集聚過程。 新形勢下的“雙循環”則是國際環境不確定性下的內向化過程。 研究“雙循環”格局下的企業集群成本管理不僅有助于組織間成本理論的完善與發展, 而且能夠豐富區域經濟理論、資源配置理論、交易成本理論、博弈理論等的實踐內涵, 為具有中國特色的成本管理理論與方法體系建設提供新的動能。 從實踐意義上看, 企業集群是“雙循環”實現高效率與高效益的保證。 發揮企業集群的成本要素作用, 通過優化供應鏈, 實現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 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在要求。 圍繞全球供應鏈的新形勢, 借助于企業集群的成本效應謀求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的有效路徑, 是“雙循環”格局下企業集群成本管理機制的客觀追求。 保持我國經濟的快速增長, 減少全球產業鏈回縮帶來的利益沖擊, 都離不開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與控制。
二、“雙循環”格局下的企業集群發展
構建“雙循環”格局是我國政府結合當前國際形勢, 為促進我國經濟行穩致遠而提出的發展戰略。 強調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 實施國內國際“雙循環”聯動是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在要求。
1. 圍繞“雙循環”思考企業集群新發展。 客觀地講, 我國經濟韌性強, 經濟長期向好的趨勢沒有改變, 國內儲蓄率高、內需市場潛力大, 國家宏觀調控效率與效果強等優勢條件的存在, 使以國內“大循環”為主的“雙循環”戰略擁有牢靠的物質基礎。
(1)正確理解“雙循環”對企業集群發展的影響。 目前全球供應鏈出現斷裂、產業鏈被迫重組, 國內原來的外向型企業受世界經濟衰退、外部需求減少的影響開始逐步回遷, 實施內向化發展戰略。 其中, 作為企業集群中重要且關鍵的生產或經營環節更需要回遷。 即便有的企業暫時還停留在國外, 但也在向本國周邊國家靠攏。 對此, 我國必須大力拓展內需, 通過多元化配置, 加快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的企業集群新發展格局。 我國企業集群種類繁多, 分布區域廣, 為吸納企業回遷提供了廣闊的空間。 從戰略視角規劃, 集群組織要為回遷企業尋找新的市場, 短期內以出口產品轉內銷為主, 穩定外貿生產, 解決企業在銷路、資金等方面存在的困難; 長期而言, 則在保內銷的同時積極作為, 通過調整區域結構和產品結構, 重新打通內外貿聯貫的通道, 即充分利用國內國際“雙循環”, 培育參與國際合作和競爭新優勢的長久之道[3] 。
“雙循環”戰略與我國嵌入全球價值鏈的模式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改革開放40多年來, 我國經濟尤其是沿海地區的民營經濟主動抱團發展, 形成了一大批企業集群。 這種產業集聚的本質特征是外向性的, 作為集群區域中的個體企業可能是產品或服務的供應商或生產者, 同時也是企業集群參與全球價值鏈的貢獻者。 在我國廣東、福建、浙江、江蘇、山東等省, 大量企業集群以出口為導向, 主動尋求嵌入全球價值鏈的路徑與方式, 存在許多創新模式。 實踐證明, 我國企業尤其是沿海地區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的方式, 是一種“雙嵌入”模式。 我國企業既嵌入全球價值鏈, 也嵌入地方性產業集群[4] 。 這種“雙嵌入”對全球產業鏈的形成與完善起到了促進作用, 并對提高我國企業競爭力產生了深遠影響。 當前, 我國企業為了在全球價值鏈中保持競爭力, 需要實施回縮戰略, “雙循環”戰略正是順應這一趨勢的一種制度安排。
(2)重視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 從目前國內集群整體的發展水平考察, 大多數企業集群仍然處于加工制造環節, 收入來源重在成本節約與成本控制。 在當前形勢下, 發展新業態、新模式具有重要意義, 也有助于企業集群探尋未來的發展方向。 比如:如果供應鏈發生斷裂, 如何尋找新的經濟替代品;供應鏈成本如何管制;如何通過供應鏈金融服務實現供應商等在全球價值鏈中的成本優化并實現價值最大化; 如何借助于減稅降費的新舉措, 引導企業提高成本效益; 如何對企業戰略決策施加正面影響; 如何尋求企業集群成本管理的價值創造與價值增值的新方向等。
從“雙循環”戰略與“雙嵌入”模式的對比情況看, 盡管企業集群的集聚特征具有相似性, 即通過回歸區域面實現集聚化發展。 但是, 集群區域之間的競爭仍然是動態變化的, 企業需要主動把握外部環境變化, 結合自身特征, 制定各自的發展戰略。 或者說, 無論是傳統的企業集群還是由于回遷而形成的企業集聚, 在穩定外貿、吸引外資或開拓國際市場獲取外包訂單等方面均是一致的。 而“雙循環”戰略與“雙嵌入”模式的不同之處是, 其本質特征是內向性的, 是一種戰略收縮。 因此, 其產業集聚的效率與效益可能不一定很高。 為了克服這種不足, 需要探討或實施“鏈長制”等新制度安排①。 這是因為, 傳統的企業集群是市場導向下的產業鏈嵌入, 往往處于全球價值鏈低端, 其“鏈長(產業鏈的龍頭)”一般是發達國家的大企業。
2. 結合“雙循環”對企業集群發展進行戰略展望。 中央政府結合國內國際新形勢提出的“雙循環”戰略, 為我國經濟尋找新機遇、規劃新格局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和發展的動力, 也是企業集群發展的重要政策依據。
(1)基于戰略展望的企業集群發展思考。 戰略展望是企業集群發展的一項重要管理工具, 它可以幫助集群區域的企業個體適應今后幾年應對各種事件的能力。 戰略展望的一個重要方向就是情境規劃, 指引決策者在展望未來可能性的同時做好眼前的工作, 以渡過高度不確定性時期。 地方政府要圍繞企業集群發展提供溝通的層次結構, 重點關注區域戰略優先事項。 要在不確定性時期制定有效戰略, 管理者必須將戰略展望融入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戰略之中, 在未來規劃和當前實踐之間建立起動態聯系[5] 。 比如, 確定現階段需要解決的最有價值的問題, 包括成本管理信息支持系統能夠提供的潛在價值所在, 與準備橫向創新的集群組織或個體企業主動進行溝通, 尋求價值創造的路徑。 戰略展望中的溝通涉及企業與員工、顧客與投資者之間的交流。 企業集群的溝通機制是成本管理控制系統功能發揮作用的保證, 必須妥善應對未來的不確定性, 合理選擇未來的管理工具, 如逆推、緊急預案、危機模擬、桌面演習、預測、水平掃描、情境規劃、趨勢分析, 以及戰爭演習等。
全球產業鏈的回縮使全球供應鏈調整步伐加快, “發達國家的跨國企業處于‘微笑曲線兩端, 主要從事非實體的生產性服務業”。 我國企業集群要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需要改變產業鏈的布局。 未來在“內循環”過程中應結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需要, 積極發揮制造業、高科技型產業的優勢。 同時, 大力發展各種生產與貿易相關的服務業企業集群。 集群內企業需要根據市場、政策和宏觀環境變化及時調整經營策略, 在一定條件下倒逼政府進行路徑創新與機制優化。 比如, 加快社會保險改革, 盡快實現全國統籌, 避免產業鏈回縮中勞動力遷移產生障礙, 努力均衡區域勞動力成本。 再如, 積極引進高層次人才, 在財稅政策激勵方面給予充分的優惠等。 要注重組織形態上的變革, 通過企業集群成本管理尋求發揮競爭優勢的機制。 比如, 加強現有企業集群與服務業的融合, 為產業鏈勞動力的就業、環境保護, 以及提高經濟附加值提供對策建議。
(2)借助戰略展望蓄能并抓住企業集群發展的新機遇。 改革開放40多年來, 我國企業集群雖然在全球產業鏈中處于價值鏈低端, 但是參與國際供應鏈的途徑是多種多樣的, 比如可以是終端產品出口也可以是中間體(占比較大)出口, 可以內銷也可以外銷(部分企業只能外銷), 并且能從中獲得較大的利潤。 然而, 隨著產業鏈的重組, 我國企業回遷形成的產業集聚失去了多渠道、多路徑參與全球供應鏈的機會, 中間體產品的供應鏈也被發達國家的跨國企業所控制, 有的企業回遷面臨生存問題(沒有銷路), 使傳統的企業集群面臨更嚴峻的挑戰。 具體來看, 當前全球產業鏈開始出現塊狀結構, 競爭局限于產業鏈與產業鏈之間或各國企業集群之間的相互博弈, 市場競爭形勢變得直接且更加激烈。 對此, 企業集群除了要提高科技含量, 還要壓縮成本費用、實施成本戰略展望。 此外, “雙循環”格局下, 各級政府的政策配置必須充分考慮國際經貿規則的標準要求, 集群區域的企業必須努力挖掘自身潛力, 提前做好各種應對安排(準備)。
基于產業集群的全球價值鏈攀升, 需要協調好企業之間的成本管理:一是成本集約效應。 面對全球供應鏈斷裂的新形勢, 具有發展前景的個體企業要努力提高生產效率, 在完善生產流程與技術網絡的基礎上形成經濟效益。 比如, 積極調整經營策略, 將原本用于出口的產品第一時間轉入內銷市場, 形成新的供應鏈體系, 降低集群區域的各種成本, 提高集群區域的盈利空間。 二是成本溢出效應。 要利用戰略展望工具, 加強企業集群的交流溝通、知識傳播, 通過產學研網絡等構建生產服務業新模式, 促進產業鏈延伸, 提高企業集群的創新效率, 使企業集群成本管理在區域性創新、設備共同利用、科技孵化器的保障等方面產生溢出價值。 三是成本激勵效應。 借助企業集群, 可以快速彌補全球供應鏈中斷對企業生產的影響, 要加強不同集群之間的成本激勵, 使個體企業有動力和決心提高產品的性價比, 主動實施產業或產品的升級換代, 要深入總結國內先進的“鏈長制”經驗, 促進集群發展融入跨國企業主導的全球創新網絡, 完善全球產業鏈、優化國內價值鏈, 通過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的目標導向實施全球創新鏈的主動驅動。
3. 總結“雙循環”格局下的企業集群發展特征。向未來學習, 是“雙循環”格局下企業集群發展的顯著特征。 面對不確定性、不穩定突出的國際形勢, 唯有面向未來, 企業集群才能強大。
(1)“雙循環”是企業集群應對不確定性的重要手段。 “雙循環”展現的是一種中國經濟的制度優勢, 完善的產業體系、超大的市場規模、龐大的人力資源等獨特優勢, 表明我國經濟具有應對外部沖擊的巨大韌性。 圍繞“雙循環”理念, 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 是調結構、轉方式、優動能的內在要求[6] 。 優化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能夠在增強個體企業信心方面發揮積極作用:一方面, 借助于成本管理信息支持系統積極應對外部環境的不確定性;另一方面, 利用成本管理控制系統提高企業內部管理的效率與效益, 如及時把握政府減稅降費的政策等。
強調“內循環”并不是要與國際市場隔離, 而是要“以退為進”。 要挖掘我國“內循環”的優勢, 如我國的消費市場和高質量、低成本的勞動力供給就是企業集群發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通過企業集群揚長避短, 培育支柱產業并增強支柱產業的引領作用, 通過國內的主體市場盡快解決產業鏈回縮中存在的問題或不足, 全面提升我國經濟發展的均衡水平。 要基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 強化企業集群的“人本管理”思想, 如在企業集群發展過程中, 堅持以顧客為中心, 提高價值管理的針對性與有效性。 積極融入“雙循環”的大戰略, 必須抓好國內經濟“大循環”并布局企業集群的發展戰略和成本方針。 同時, 關注國際經貿發展的新特征, 主動參與確定或引領國際經貿規則的新方向。 面對各種自由貿易協定(FTA), 要主動適應, 積極應對, 從中尋求對企業集群發展有利的規則和路徑, 培育促進自身發展的有效機制。 要配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現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 提高企業應對風險的能力。 比如:利用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手段, 優化公司經營與投資的結構;通過云產業集群等組織變遷, 尋求組織治理的新路徑等。
(2)“雙循環”將是未來一個時期企業集群發展的重點。 從全球產業鏈發展現狀分析, 企業集群發展一個比較明顯的趨勢是縱向分工趨于縮短、橫向分工趨于區域化集聚。 原來分散化的跨國經營集團也開始集群化, 許多全球化布局的國際型企業開始回遷, 從以生產工序、經營環節為對象實施的縱向布局, 回遷至特定的集群區域, 原有的分工體系轉變為集群內部的協作系統。 近十余年逐步形成的產業內分工開始轉變為產品內分工, 某一區域的企業集群可能被迫容納所有生產與經營環節(有的可能還不完全相關)。 從成本管理角度觀察, 其特征是:其一, 生產成本提高。 由于過去產品內分工的溢出效應喪失, 差異化成本戰略難以發揮積極作用, 不同國家與區域的成本比較優勢無法體現, 以非市場化手段快速形成的企業集聚, 其規模經濟效應難以體現。 其二, 機會成本增加。 在原來的橫向分拆經營下, 企業生產和經營具有一定的靈活性, 而現在收縮集中至某一區域或周邊的國家或地區(如東南亞國家), 有的跨國經營企業市場在外, 回遷后融入企業集群的能力較弱, 市場開拓壓力加大, 面臨生存困境。 企業集群必須客觀認識以“內循環”為主的策略, 充分利用國內巨大市場的優勢帶動國際市場, 謀求基于全球命運共同體理念下的新一輪全球價值鏈大拓展。
有“危”就有“機”, 企業集群發展也面臨新機遇:一是產業鏈重構加速。 由于供應鏈的縮短, 企業集群自主控制能力增強, 這對于產業結構優化, 推動高科技信息產業、新能源產業以及其他新科技產品的落地與實施, 提高我國企業集群的核心競爭力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 從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要求看, “內循環”下的產業配置仍應重點發揮沿海地區、東南部區域以及大城市經濟圈的產業優勢。 通過“內循環”帶動“外循環”, 積極參與世界多邊合作和產業鏈重構合作, 增強我國企業集群的話語權, 并從成本管理的新規則中尋求全球價值鏈中的新空間和新亮點。 二是企業集群迎來新發展。 目前, 我國已有21個自由貿易試驗區(港), 布局合理, 經濟發展動力強勁。 在“雙循環”格局下, “內循環”層面的高水平開放, 可為“外循環”尋求更有利的平衡點與共贏點。 通過企業集群發展延伸全球產業鏈的邊界, 可進一步擴大合作空間。 通過重新規劃自由貿易試驗區(港)與其他開發區、創新區等的生產與貿易功能, 可使各種政策優惠相互銜接、匹配, 推進企業集群供應鏈成本管理效率最大化, 給企業集群發展帶來新的經濟增量。
三、創新驅動的企業集群成本管理
當前, 全球供應鏈的流向與流速發生改變, 全球產業鏈的格局將面臨調整。
1. 基于創新驅動優化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 從產業經濟的形成與發展視角考察, 早期我國產業集聚(企業集群)是一種自發聚集的過程, 是面向外部市場開展的“三來一補”的加工制造業集群(被動市場化)。 如前所述, 它屬于“雙嵌入”的發展模式, 一些個體企業在不自覺的過程中參與了全球價值鏈。 后期的企業集群則是一種主動市場化的集聚行為, 通過不斷優化產業結構, 逐步向全球價值鏈的中高端邁進, 這其中離不開政府的引導。 從這個意義上講, 后期的企業集群在成本管理創新上體現為企業自發性與政府引導性的結合, 一大批國內的集團公司(產業鏈龍頭)由此形成。 當前, 國家提出的“雙循環”經濟發展思路屬于一種被動的產業集聚。 為了響應國家“雙循環”的戰略需求, 國內的企業集群需要吸納全球供應鏈中斷、產業鏈回縮中的跨國企業, 或者說現有企業集群需要在維持既定價值目標的基礎上擴展企業集群的邊界, 主動配合全球產業鏈重組的新情境, 這需要借助于創新驅動來加以實現。 從短期的發展情況看, 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戰略不僅關系到集群整體在全球化經營中的競爭力, 還涉及未來的長期發展戰略。 各級政府尤其是地方政府應配合產業重組, 調整產品結構, 重新規劃企業集群在全球產業鏈中的定位, 尋找全球價值鏈中有利于自身發展的時機, 果斷出擊, 提高我國企業集群的話語權和影響力。
2. 合理估計企業集群的創新代價。 企業集群創新有助于鞏固產業鏈的穩定性和其在供應鏈中的競爭力。 我國制造業企業集群要實現從“跟跑”“并跑”到“領跑”的“三級跳”[7] , 走出一條由“中國制造”到“中國創造”的道路仍然需要一個較長的時期。 期間的創新代價需要企業集群借助于成本管理戰略加以平衡。 一般而言, 企業集群具有產業屬性和地理區域集中的特性②, 全球的企業集群大致有三類, 第一類是傳統產業集群, 第二類是一般資本與技術結合型的產業集群, 第三類是高科技企業集群。 這三類企業集群大致代表了低技術、中技術與高技術的企業集群情境。 在“雙循環”格局下, 企業集群創新需要在成本管理與區域經濟發展之間尋求平衡點和增長點, 并堅持以下原則:一是核心競爭力導向原則, 為了體現企業集群整體的成本競爭優勢, 在以“內循環”為主的環境下吸納全球產業鏈回縮中的企業入群, 必須將核心競爭力放在首位, 謀求可持續發展; 二是資源集中配置原則, 企業集群的創新能力要與自身擁有的資源相匹配, 并結合全球產業鏈重組的新特征, 按成本效益原則將有限的資源重點配置于全球價值鏈的戰略目標領域; 三是管理體制細化原則, 技術創新與組織創新是企業集群保持權變性的前提, 要從創新代價上定量分析、控制成本的總額, 充分利用定量模型估計企業集群創新的效果; 四是系統化原則, 為實現“雙循環”目標, 在企業集群的創新驅動中, 應保證企業集群整體的成本管理行為系統和資源系統能夠發揮協同效應, 實現以“內循環”帶動“外循環”發展的目標要求; 五是協同競爭和多贏原則, 企業集群要協調好內外循環的關系, 使集群內的企業與客戶、分銷商、供應商連成一個完整的網絡結構, 培育或形成一個極具競爭力的戰略成本鏈。
3. 企業集群的創新現狀與創新成本。 基于創新視角, 企業集群可以按行業的技術水平劃分為低技術、中等低技術、中等高技術和高技術行業。 我國制造業企業集群創新存在如下特征: 第一, 低技術行業的創新程度在世界上居首位, 尤其是我國紡織行業引入智能制造之后, 不僅生產成本降低, 而且許多高科技紡織品得到開發應用, 在世界同行業中處于領先水平。 第二, 中等低技術行業處于全球創新的低位。 這與該類技術的鎖定性強、沉淀成本較高相關。 目前, 我國雖然有許多企業集群在進行生產與研發, 但現狀是維持“跟跑”“并跑”都有所勉強, 如家電制造業就仍然處于技術追趕階段。 第三, 中等高技術及高技術行業的創新程度處于“跟跑”與“領跑”并重狀態。 即, 部分企業集群中的行業制造能力有一定的世界首創度, 如高鐵、通信技術等, 但多數行業仍然處于“跟跑”階段。 整體上說, 目前我國企業集群表現的態勢是“傳統產業領跑, 中端產業跟跑或并跑, 高端產業跟跑為主、領跑為輔”, 呈現“前高后低的傾斜V型”[7] 。
從創新成本的投入與產出觀察, 國家要在企業集群政策上分類指導, 因地制宜、因業制宜地實施差異化的產業政策。 建設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技術創新鏈, 需要有明確的國家目標導向的產學研協同[8] 。 對于領跑者, 要強化基礎科研的投入, 突出自主創新, 幫助領跑企業降低成本, 實現“做專利—樹品牌—定標準”的三級連跳。 亦即, 強調全球價值鏈中我國高端技術的主導地位, 著力培養一大批具有高科技水準的世界級零部件供應商, 拓展和創新產業鏈環節, 通過“雙循環”實現相關核心技術的國內配套與國內制造。 對于并跑者, 要支持和鼓勵企業實施技術創新與技術突破, 提高技術變遷的內在動力, 為企業集群轉變為領跑者提供條件。 對于跟跑者, 重點要強化市場配置的功能作用, 調動企業技術創新的主動性與能動性, 謀求全球價值鏈中的競爭優勢地位。
4. 確立企業集群創新驅動的成本管理新優勢。 企業集群要結合“雙循環”要求, 尋求調結構、轉方向的成本管理變遷路徑[9] , 即圍繞全球價值鏈的新特征, 增強產業鏈中的成本新優勢。
(1)合理利用減稅降費政策, 規劃企業集群出口轉內銷的路徑。 進一步優化企業集群內部各主體的資產負債結構, 完善企業集群成本管理的內生機制。 通過降低區域內的成本費用消耗, 促進企業集群成本信息系統建設。 比如, 通過數據化手段以及人工智能技術改造現有集群布局, 通過靈活的企業集群激勵機制, 引導集群區域企業加快結構調整, 且在面向國內“大循環”的同時, 以新姿態融入全球價值鏈。 在“雙循環”格局下, 企業集群通過有效應用減稅降費政策, 可以在全球產業鏈布局中鞏固自身地位。 亦即, 我國制造業集群具有很大的產業轉型與技術升級潛力, 通過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 提升區域產品的性價比功能, 是“雙循環”格局下企業集群從精細轉向精益的客觀追求, 也是高質量經濟發展的內在要求。
(2)優化企業集群區域布局, 提高供應鏈成本管理效率。 企業集群要優化布局, 利用歐美部分產業供應鏈間斷下的生產停擺, 打造我國幾大灣區(如粵港澳大灣區)和長三角、京津冀等區域的企業集群, 加快建設先進制造業世界級集群的步伐, 增強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國際影響力。 同時, 我國的企業集群發展需要遵循國際經貿規則, 強調誠信經營, 主動融入產業鏈調整的全球化升級軌道。 通過企業集群成本管理, 尋求企業核心競爭力, 提高全球供應鏈的效率與效益。
四、企業集群成本管理博弈機制的構建
成本管理研究離不開博弈論與制度經濟學的理論支撐[10] 。 從博弈機制視角分析“雙循環”格局下的企業集群成本管理, 可以為企業集群的理論與方法創新提供動力。
1. 企業集群的制度博弈與成本管理的實踐創新。 傳統的交易成本理論認為, 企業集群可以帶來集群效用, 即企業之間開展合作博弈得到的利益將大于不合作所得到的利益。 企業集群的制度建設可以從成本管理中獲得相應的運作機制:一是成本消化機制。 從組織視角看, 企業集群既可以獲得低成本的優勢, 又可以獲得差異化優勢。 從技術視角看, 企業集群可以利用地理上接近的優勢, 通過正式或非正式的交流與合作, 減輕不同標準的技術在同一市場爭奪的壓力, 使技術標準在集群內被認同, 采納的企業越多, 集群的外部效應就越大。 二是成本約束機制。 從集群約束層面看, 單一企業從集群中獲得的競爭優勢受兩方面因素的影響, 即集群整體的競爭優勢和企業分享這些優勢的可能性。 從組織約束看, 這種成本約束機制的存在使中小企業的整體利益觀念增強, 群內企業不僅需要高度關心自己的利益, 還要考慮集群獲得整體利益的可能性。 三是成本節約機制。 首先是關系成本的節約, 集群企業容易建立各種相互依賴關系, 從而減少機會成本的發生;其次是傳導方式成本的節約, 以“內循環”為核心的供應鏈使得所需投入品可以就近獲得, 并且還能享受供應商提供的輔助服務;最后是人力成本的節約。 四是成本增值機制。 首先是創新增值, 其次是穩定增值, 最后是知識增值。 隨著全球產業鏈的重組, 價值鏈的利益獲取很大程度上是成本效率與效益的權衡。 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創新必須在“雙循環”的要求下做出自我調整, 爭取獲得全球價值鏈中的競爭優勢。
2. 企業集群成本管理的博弈過程及其機制形成。 要結合全球價值鏈變化的新形勢, 探索穩定產業鏈的路徑與機制, 提高國內產業上下游之間的協作與國際競爭力。 要結合“雙循環”理念, 將全球產業鏈中遇到的瓶頸通過國內市場加以化解, 主動開辟新的市場, 在產業鏈重組中尋找新的買家。 從成本管理角度看, “雙循環”下的產業集聚必須注重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 主動開展成本效益的比較。 或者說, 面對國際形勢的變化, 一些原先的成本管理優勢可能會失去, 必須對全球化有一種新的認識。 全球價值鏈逐漸內向化, 企業集群必須順應這種內向化的要求, 主動調整全球化的經營戰略, 構建相應的博弈機制。
(1)博弈之一:集群發展中交易成本與社會成本的博弈。 從交易成本角度考察, 以往某一產業內的企業集聚在一起, 直接目的是降低交易成本。 然而, 現實情況是“全球供應鏈分工是一種縱向縮短、橫向集聚的特征”, 產業集聚可能是一種被動的內向化過程。 在這種企業集群形成過程中, 由于產業鏈收縮, 全球供應鏈活動中的國際分工利益喪失, 交易成本不但不會降低, 反而會使經濟效率下降, 并使交易成本的內涵與外延發生改變。 然而, 從社會成本角度考察, 這種企業集群可能對國家安全、社會經濟穩定有很大的益處。 從宏觀角度講, 以“內循環”為主的經濟發展戰略在短期內的經濟效率更高, 雖然它不能實現傳統意義上的交易成本最低, 但是社會成本最低是顯而易見的, 即滿足就業等需求、穩定國內經濟。 基于“雙循環”來降低企業集群發展中的交易成本, 仍然離不開內外需求的雙向驅動。 亦即, 需要借助內需吸引全球先進的生產要素, 通過更加開放的創新戰略為我國經濟發展服務。 同時, 通過進口博覽會等途徑引進更多國際先進的科學技術和成本管理知識, 爭取把我國企業集群中的創新產出與世界分享。
(2)博弈之二:集群成本中產業配置與產業安全的博弈。 市場經濟下的產業配置需要遵循成本效益原則, 尋求縱向與橫向價值鏈的利益最大化。 當前, 面對國際市場環境的不確定性, 全球價值鏈出現了新特征。 從宏觀角度看, 產業安全是中國作為一個大國必須重點考慮的變量, 尤其是穩定就業問題, 它關系到每一個人及其家庭的生活與幸福。 只有產業安全且可控, 穩就業才會有基礎性的保障。 從長遠看, 應當在全球產業鏈重組中尋求創新的價值鏈, 產業配置的重要標準是將生產環節、片段和工序區域等放在我國可以自主掌握的層面上。 換言之, 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依靠的就是自主可控的產業鏈創新。 從這個角度來理解, 就可以深刻領會中央強調以“內循環”為主的經濟發展的重要性。 進一步, 從成本管理角度思考, 產業配置還要與收入分配結構相協調, 重視勞動者的各項權利, 使我國充分發揮潛在的市場優勢。 對此, 那些處于同一條產業鏈的企業可以采取自愿與非自愿的方式加入企業集群, 比如借助資產重組或業務整合等方式, 或者以產權為契約開展產業配置, 也可以外包合約等方式在業務上形成緊密聯系。 對于加入企業集群之后, 因產品的差異性或相似性, 集群區域的企業可能出現的既競爭又合作的“學習型競賽”現象, 需要從產業安全角度加以引導, 可以考慮設計不同的規則, 從不同的路徑采取具有針對性的措施配置產業結構(規模、地區與國家)和產權性質(國有與民營等), 提升企業集群的整體發展水平。
(3)博弈之三:制度成本中經濟安全與經濟效率的博弈。 從產業政策角度討論, 在一個專業化程度高的企業集群中, 將原先縱向分布的產業群集聚在一定的空間范圍內, 可以確保其經濟安全。 但是, 這種集群很難實現一體化經營, 企業生產的工序與環節往往由眾多企業協作完成, 使產品內分工壓縮在一個較小的范圍之內, 生產效率與效益無法得到有效保障, 進而對整個社會的經濟效率產生影響。 從制度成本角度思考, 為了謀求經濟安全與經濟效率的博弈均衡, 企業集群需要采取動態開放的政策, 以適應突發事件下的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目標需求。 目前, 我國已經有21個自由貿易試驗區(港), 還有眾多開發區和高新區等產業集聚區域。 在制度型開放的經濟背景下, 尋求因全球供應鏈中斷、產業鏈回縮而造成的企業效率與效益下降的應對策略, 需要進口與出口并重, 積極擴展價值鏈, 進而獲取全球供應鏈分工的利益。 自由貿易試驗區(港)的定位應該結合“雙循環”的戰略需要重新加以設計, 可以圍繞企業集群動態開放的需求, 大力吸收國外直接投資的企業進來配套, 在自由貿易試驗區(港)與開發區等的邊界上尋求突破。
3. 完善企業集群成本管理博弈的對策建議。 針對企業集群中的制度設計與成本管理博弈, 要強化企業集群在“雙循環”中的地位與作用, 充分利用企業集群的成本溢出效應, 積極采取有效的企業集群創新發展戰略。 具體思路如下:
(1)為外資和民營企業提供更加強大的專業化服務。 目的是降低企業交易成本, 增強產業競爭力。 針對外資, 要發揮上下游配套的成本溢出效應, 加大外資與國內經濟的融合力度, 使企業集群在全球價值鏈中樹立品牌效應, 進一步吸引全球高端制造業落戶中國, 進入已有的企業集群, 或者形成新的產業集聚。 要借助制度型開放的政策東風, 以新理念和新姿態降低營商成本, 使更多外資進入企業集群。
(2)實施制度變遷, 降低轉型成本。 要圍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施產業的轉型升級, 促進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 要加強對產業鏈核心環節的研發突破, 降低對全球價值鏈的依賴, 提升企業集群的自我發展能力, 形成產業鏈主導的中國式企業集群。 同時, 將國內與國外的價值鏈銜接起來, 國內要重點加強沿海、內地和東北地區之間的經濟互動與價值循環。 政府要加快推進“放管服”改革和職能轉變, 提高專業化服務水平和能力, 培養職業技術人才。 此外, 通過長江經濟帶與“一帶一路”倡議的相互融合, 擴展“雙循環”格局下企業集群的產業鏈條, 并在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技術的配合下, 不斷改進企業集群成本管理的方式與方法。
(3)合理配置宏觀成本戰略。 各級政府或集群區域政府要主動作為, 除了提供優良的營商環境、補齊短板, 還要關注企業集群中的核心技術和關鍵環節的發展戰略, 制定有針對性的成本管理戰略, 如通過宏觀成本戰略提高企業研發投入的積極性。
(4)關注產業鏈重組中的成本效率。 從組織特征上看, 我國企業集群數量眾多, 且較為分散, 關聯性弱, 集群區域的企業個體也以中小企業為主, 它們與大企業的聯系不夠緊密。 當務之急是結合歐美發達國家的文化特征, 積極參與全球價值鏈治理模式等的建設, 在完善國內企業集群文化的同時, 很好地與歐美日等國家集群企業的文化銜接, 并在全球產業鏈重組中樹立自信心和擴大影響力。
五、結束語
過去的經濟全球化局限于出口導向, 利用的是國外的市場, 往往表現為低價競爭和過度競爭。 我國大多數以產業集聚為特征的企業集群是在外資引進的基礎上逐步構建起來的, 政府的優惠政策與當地的廉價勞動力是這種產業鏈的基礎, 產業之間耦合度不高, 聚合效應也不強, 尤其是共同應對國際市場的能力較弱。 在當前的新形勢下, 我國企業集群參與全球產業鏈的模式需要轉型, 即轉向利用自己的市場來逐步替代出口導向。 換言之, 企業集群的發展需要在以“內循環”為主的“雙循環”協同發展下, 總結“雙嵌入”模式的利弊得失, 揚長避短。 要借助產業結構升級與基礎能力提升的時機, 積極構建現代化的產業鏈體系, 比如培育若干世界級的先進制造業集群等, 使我國企業集群邁向全球價值鏈的中高端。 強調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是對“雙循環”形勢做出的合理預判。 針對產業鏈的回縮、跨國企業的回歸, 政府層面需要出臺相關的宏觀成本管理戰略, 企業集群作為中觀層面, 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 它對于微觀個體企業的發展具有積極意義。 企業集群層面應不斷創新成本管理工具, 圍繞“雙循環”主動加以整合與應用, 爭取發揮出更為積極的效果。
我國目前的企業集群定位還處于低附加值的全球價值鏈范疇, 低價競爭仍然是主流, 而高端的技術密集環節大多分布在發達國家。 對此, 需要結合企業集群的特征或集群區域企業個體的不同情況, 主動與全球價值鏈中的“大買家”或“鏈長”聯系, 使國內企業集群與全球產業鏈進行對接并相互選擇, 通過競爭提高供應鏈成本管理效率與效益。 企業集群的成本管理博弈取決于我國的產業配套能力和供應商的供貨效率, 未來企業集群發展是建立在更高水平的開放型經濟之中的一種集聚形式, 以“內循環”為主就是強調以內需為核心的經濟全球化模式。 要加強供應鏈成本管理, 提高產品質量, 把技術水平和生產技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主可控的產業發展格局是“雙循環”戰略的重要體現。
【 注 釋 】
① “鏈長制”的原意是推動區域塊狀特色產業做大做強。2019年8
月,考慮到復雜國際經貿形勢對國內產業鏈的沖擊,浙江省商務廳發布了《浙江省商務廳關于開展開發區產業鏈“鏈長制”試點 進一步推進開發區創新提升工作的意見》,“鏈長制”應運而生。該文件要求各開發區確定一條特色明顯、有較強國際競爭力、配套體系較為完善的產業鏈作為試點,鏈長則建議由該開發區所在市(縣、區)的主要領導擔任。
② 傳統觀點認為,企業集群是指某一特定領域中(通常以一個主導
產業為核心),大量產業聯系密切的中小企業以及相關支撐機構在空間上集聚,并形成強勁、具有持續競爭優勢的現象。實際上這是一種產業集聚,或者稱之為產業集群。有人認為,在“互聯網+”等新經濟環境下,企業集群應該比產業集群范圍廣,可以不在一個物理區域,但在網上可能是一個集群虛擬區域,比如構建云產業集群等。筆者認同這一觀點。
【 主 要 參 考 文 獻 】
[1] 洪銀興.強化競爭政策的基礎地位[N].光明日報,2020-06-16.
[2] 馮圓.組織間關系與企業群成本管理[ J].會計之友,2016(6):
93 ~ 99.
[3] 劉志彪.中國應對全球產業鏈內向化的政策建議[EB/OL].http:
//dz.jjckb.cn/www/pages/webpage2009/html/2020-05/12/content
_63941.htm,2020-05-12.
[4] 劉志彪,吳福象.“一帶一路”倡議下全球價值鏈的雙重嵌入[ J].
中國社會科學,2018(8):17 ~ 32.
[5]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國際經濟格局變化和中國戰略選擇”課題
組,李偉,隆國強等.未來15年國際經濟格局變化和中國戰略選擇[ J].管理世界,2018(12):1 ~ 12.
[6] 孫滿桃.“雙循環”新格局中尋新機[EB/OL].http://news.gmw.
cn/2020-07/30/content_34041316.htm?spm=C73544894212.P5951
1941341.0.0.,2020-07-30.
[7] 安同良,魏婕,舒欣.中國制造業企業創新測度[ J].中國社會科
學,2020(3):67 ~ 82.
[8] 洪銀興.參與全球經濟治理:攀升全球價值鏈中高端[ J].南京大
學學報(哲學·人文科學·社會科學),2017(4):13 ~ 23.
[9] 馮圓.實體經濟企業降成本的路徑選擇與行為優化研究[ J].會
計研究,2018(1):9 ~ 15.
[10] 張維迎.博弈論與信息經濟學[M].上海:格致出版社、上海三
聯書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1 ~ 364.
【基金項目】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重點課題(項目編號:20JDZD075);浙江理工大學科研啟動基金項目(項目編
號:19092476-Y)
【作者單位】浙江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杭州 310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