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越 許娜
摘 要:以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與文化自信的深層關系為線索,在文化自信視角下闡釋建檔式保護的基本思路,探析數字時代非遺檔案資源積累、專題數據庫籌建、“數字記憶”領域探索,揭示“非遺檔案+數字人文”跨界項目的實踐契機。立足文化自信,闡釋建檔式保護的工作過程實際上是自身傳承與建構,通過成功的跨界案例,說明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與數字人文技術緊密結合的空間,以提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水平。
關鍵詞:文化自信;非物質文化遺產;建檔式保護
分類號:G271;G122
Rethinking the Archival Protec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based on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Ren Yue, Xu Na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erbin, Hei Longjiang, 150080) Abstract:Taking the deep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angible heritage archival protection and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as a clue, explain the basic ideas of archival prote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explore the accumula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archival resources in the digital age, the establishment of special databases, and the exploration of the field of "digital memory" , To reveal the practical opportunity of the cross-border project of "Intangible Heritage Archives + Digital Humanities". Based on cultural self-confidence, this paper explains that the work process of archival protection is actually its own inheritance and construction. Through successful cross-border cases, this paper explains the space where intangible archival protection work is closely integrated with digital humanities and technology, and enhances intangible culture,to promote the level of heritage protection work.
Keywords:Cultural Self-Confidence;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Archival Protection
黨的十九大報告在“堅定文化自信”部分明確提出:“加強文物保護利用和文化遺產保護傳承。”非遺作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提高其保護傳承發展水平是堅定文化自信、建設文化強國的重要途徑和必然選擇。近年來,國家和社會各界對傳承和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都給予了高度重視。對非遺來說,建檔是整合其碎片化信息的有效方式,是樹立文化自信的堅固基石;建檔式保護則既是傳承非遺的有效途徑之一,也是飽含民族情感的文化工程和檔案管理工作。非遺建檔式保護是檔案學界研究熱點課題,但從目前的研究狀況來看,多為具體案例分析,側重非遺檔案收集、整理、開發利用的具體路徑,研究成果水平層次偏低,應增加實踐課題的探討,深層挖掘文化問題,研究非遺數字化建檔工作。
數字浪潮涌來,反映人類活動真實面貌的數字化資源和長久保存社會記憶的檔案數據成為了“優質原料”,在探尋建構檔案記憶的過程中,出現了新觀念即面向數字人文的記憶構建觀——“數字記憶”。數字人文作為新興跨界學科,是非遺保護工作的點睛之筆。具有數字記憶構建性質、融合應用檔案管理辦法的非遺數字人文項目陸續開展,實踐成效從“鮮有成熟”走向“碩果累累”。由此,文章基于文化自信,從關系建構、實踐基礎和抓住契機三維度,重新思考和審視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
建檔式保護工作是以檔案為存在形式和管理對象的工作模式,將中華民族幾千年來演變和傳承下來的豐富多彩的非遺文化性社會活動直接記錄下來,集中有序地排列和整理、開發與利用。從理論層面講,文化自信作為中華民族的身份情懷,是開展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的重要思想基礎,因而應自覺承襲、內化于心,成為思想動力源泉,從感性認知走向理性認知,繼而重視非遺建檔活動。從實踐層面講,自信源于社會實踐過程中對事物優點的理解和感知,注重非遺建檔式保護是樹立文化自信的重要基礎。建檔活態保護方式,可以助推非遺永久存留,使人們從中汲取非遺精髓,從而驅動文化自覺上升到文化自信。因而,文化自信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建檔式保護二者相互聯系、相輔相成,統一于實現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這一偉大目標。
1.1文化自信視角下非物質文化遺產建檔式保護的必要性及可行性
(1)必要性
當前,一些非遺面臨瀕危失傳、后繼無人的威脅。例如,中國原有傳統戲曲藝術近400種,新中國成立時降至360種,20世紀80年代初為317種,到21世紀初僅余134種[1]。傳承人逐漸老齡化、斷代甚至消失,非遺事業漸趨衰落甚至消亡,并呈現加速的態勢。現存的非遺檔案內容不完整、實體損壞丟失、手寫字體難以準確辨識,給非遺個性化服務帶來很多障礙。重視非遺搶救性保護效用、聚合非遺檔案資源、加以數字技術處理、提供非遺檔案式精良服務,可及時挽回因時代變遷給非遺保護帶來的巨大損失。例如,2019年以來,內蒙古自治區社科院將多年收集保存的不同制式的民間文藝音像資料委托自治區檔案館進行搶救性數字化加工,約7140分鐘時長的音像資料原磁帶及數字化數據在交付社科院后,被同時寄存在自治區檔案館,通過開展對珍貴音像檔案資料的搶救性保護,為內蒙古自治區民間文藝事業繁榮注入非遺力量。[2]
針對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的特性和需求,堅定文化自信,保持建檔式保護工作的目標高度,拓寬非遺檔案服務人群的受眾面,汲取發散性、新穎性、創新性的公眾智慧,將集思廣益的門徑呈于案前,可指引大眾堅持正確的文化導向,充分展現非遺蘊含的歷代先輩的文化信仰,體現中華民族的家國情懷、凝聚力和向心力。
(2)可行性
第一,文化自信與非遺建檔式保護的目標一致,即奮勉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非遺檔案是專門檔案的一種,是非遺在長久演變過程中直接形成的歷史記錄,是具有檔案情感價值的社會歷史記憶。建檔式保護工作以檔案為存在形式和載體,將中華民族幾千年來延續和傳承下來的豐富多彩的文化性社會活動直接記錄下來并集中有序地排列和整理。例如,為紀念疫情防控期間所建成的雷神山和火神山醫院,絳州澄泥硯研制所經過精心設計,通過制胚、雕刻、燒制、打磨、拋光等多套工藝,制作了“雷神”“火神”對硯4枚,捐贈給新絳縣檔案館永久珍藏。[3]納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4枚對硯,作為檔案附屬物保存,承載著中華民族的抗疫記憶,將中國的神話傳說融合非遺制作工藝,表達出中華民族抗疫必勝的信心,體現出非遺檔案的情感價值以及油然而生的文化自信。
第二,文化自信與非遺建檔式保護的作用是雙向的。非遺檔案的情感價值對于樹立文化自信和提升文化軟實力有著無法估量的實際價值和潛在價值。在各種文化激蕩的情形下,非遺建檔工作要求傳承非遺的民族性和歷史性,助力涵養文化自信。以非遺建檔昭示文化自信,以文化自信理念促進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發展,可凸顯非遺的豐富內涵,滿足新時代文化發展的需求,增強民族的文化底氣,形成共同的精神標識和文化氛圍。
1.2文化自信視角下非物質文化遺產建檔式保護的基本思路
(1)理論研究
從研究主題來看,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建檔研究主要集中在非遺檔案概念及屬性的界定、非遺建檔主體安排、非遺建檔模式建構、非遺建檔內容分析、非遺建檔原則與方法探析和非遺建檔技術應用等6個主要方面。將我國非遺的文獻成果與非遺建檔的文獻成果進行粗略比較,不難發現,非遺建檔文獻成果較之存在顯著數量差距。因此,立足于檔案學學科,廣泛吸收管理學、歷史學、文學、民俗學、人類學和信息技術等學科的研究成果,拓展檔案學研究邊界,堅持“非遺建檔標準為體、檔案管理標準為用”的指導思想[4],為深入研究非遺建檔工作提供理論指導。與此同時,為弘揚非遺、樹立文化自信,推動我國非遺建檔工作,提高非遺檔案管理的整體水平,應不斷加強對非遺檔案管理方法基礎理論的研究。樹立中國檔案學界的學術自信不僅關乎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的成敗,也涉及中國檔案學界在國際上的話語權和主動權。目前,非遺建檔式保護的研究主題相對分散,研究內容豐富,呈現出地域性特點。面對來源廣泛分散、形式復雜的非遺檔案資源,如何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探索非遺保護這一系統工程與數字人文、檔案管理、檔案資源開發利用等領域的有機聯系是今后值得思考的問題。
目前,綜合理論研究成果可知,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旨在提升非遺建檔及檔案管理的整體水平,探討數字時代背景下非遺檔案管理范式的轉型,探尋非遺建檔的新切入點和新視閾,予以學術理論支撐,最大限度地搶救和保護非遺。
(2)主體格局
非遺建檔式保護主體格局大致被劃分為標準制定主體、流程設計主體、實施主體、監管主體和獲益主體,其中多數主體承擔兩至三種職責,所有主體都應為實施主體。最大限度地調動多元主體參與、聚攏群體智慧,才能保護好非遺和樹立文化自信。
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因涉及眾多學科,常以項目團隊為編制,這一特性決定了非遺建檔實踐主體的多元化和層次化的趨向。左娜、張衛東認為,目前我國檔案資源整合主體形成了“以檔案部門為主,以其他機構為輔”[5]的局面。建檔式保護工作的實踐主體主要包括政府部門、高等院校、科研機構、各級各類非遺保護中心、LAM機構(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數字技術開發商、出版商和公眾等。運用檔案多主體來源理論,突破單一主體界限和單一學科阻礙,與其他機構、各類行業共建共享,采取“政府牽頭,相關非政府組織及民間積極參與”的模式,協作完成非遺建檔的實踐探索。檔案工作者不可能精通上述所有主體的專業知識,但每一位檔案工作者都必須熟悉建檔式保護工作框架和內容。無論何種規模的非遺建檔式保護項目,從上層設計到執行各個階段,都需要由多元主體下的團隊完成,依靠群體智慧,而不是個人完成。
(3)建檔式保護工作實現過程
基于文化自信的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從業務流程角度來看,涉及普查、收集、整理與鑒定、歸檔、保存、數字化、編研與統計、開發利用等環節。構建調研專項小組,形成上下聯動、權責匹配的跨層級保護機制、含多元主體的跨部門協同建檔保護格局,以建構社會記憶為視角參與非遺的民間文化活動、歸檔工作、編纂事業。此處將業務工作環節劃分為以下兩個大方向:
一是做好非遺檔案基礎工作。走訪普查活動是收集非遺碎片化素材的重要途徑,以檔案的原始記錄特性為認識標準,了解非遺顯現的各類文化內容和形式,以共情態度和底層視角來切實體會民間非遺的歷史變遷及現狀,調動民眾積極性,營造和諧融洽的工作氛圍,達成完整收集非遺素材的目標。整理工作主要由檔案機構完成,要求高效、高質量地進行分門別類。經鑒定甄別,選取有現實價值、歷史價值和保存利用價值的資料,剔除無需保存的內容。歸檔工作涉及紙質文件歸檔和電子文件歸檔。以2020年杭州市江干區檔案館籌劃創建夏衍名人檔案為例,重點對現有舊居及庫房藏品進行整理編目和數字化掃描,共計形成紙質檔案598件、書畫108件、實物74件、照片37張、聲像資料14盤[6]。關于口述檔案,需保證口述檔案的質量符合標準、格式統一,有利于日后對口述檔案的傳輸和利用,可以避免整理和鑒定工作的停滯。單軌制的電子檔案管理已成為檔案機構未來開展業務活動的新態勢,因而如何科學規范地開展單軌制檔案管理業務還有待探討。
二是做好非遺檔案提供利用工作。檔案價值會隨著時間、條件、利用主體的變化而變化,需滿足用戶設定的個性化需求,考慮“檔案”概念的外延,以民族、地區或文化載體形式為類別籌建非遺專題檔案數據庫,搭建智能化非遺檔案信息共享平臺,讓非遺真正地顯現“活態”,更有效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
在數字技術運作的新環境下,非遺傳承與數字化保護融合相濟、協同創新,非遺檔案資源開發利用模式與路徑遍地開花,通過打造文化創意品牌,加速社會公眾對非遺的認知,激活非遺存續力,有助于夯實文化自信樹立的基礎。
2.1非物質文化遺產檔案資源豐富
檔案是建構社會記憶的重要載體。通過全國第一次非遺普查工作中,非遺資源的分布區域和生存情況得到了清晰認知,利用文字、圖片、錄音、錄像等記錄手段,經過整理和編纂之后公開出版成為圖書、照片集或影音集,一大批具有歷史文化價值和科學研究價值的珍貴實物以公開展覽等形式向社會公眾開放。2019年文化和旅游部組織實施非遺記錄工程并持續性推進,將記錄成果轉化為公眾所用,取得較好社會反響。除了傳統的紙質載體和文本形態之外,運用數字信息獲取與處理技術,實現非遺檔案數字化格式留存,非遺保護工作中數字化存儲日趨普及。
值得一提的是,現行非遺建檔工作十分重視對非遺檔案的收集與整理、數字化采集,在“量”的層面上已然取得了重大突破,但非遺建檔式保護“質”的方面,仍存在重大難題。將非遺檔案資源轉換和復原為可再生、可共享形態,是維系非遺賴以生存環境、涵養文化自信的重要舉措。
2.2非物質文化遺產專題檔案數據庫籌建
在漫長的演進過程中,穩固且獨具特色的非遺文化基因有力推動了中華民族文化的持續發展,樹立了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非遺檔案信息資源在來源、內容、載體形式、存儲方式、傳播途徑等方面均存在繁雜多樣、多元異構的特質,因而亟需籌建集成化非遺專題數據庫。
為追溯非遺的歷史淵源,探索中國非遺文化基因的形成過程,挖掘文化底蘊,在扎根于民間探訪和檔案資料開發的基礎上,利用計算機輔助管理數據方法,集檔案資源數字化收集,數據分析、處理和存儲功能于一身,提供非遺資源共享平臺,將簡單的資源轉化為增值的服務用戶能力。檔案數據是數字時代文化的“新生產要素”,有效地采集、組織、標引和描述檔案數據,分階段籌建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數據庫集群,且根據地域特色建立非遺專題檔案數據庫,可為文化產業積累寶貴素材,讓“數據”流通并成為“數字資產”。
2.3跨學科研究領域——“數字記憶”
加小雙認為,隨著檔案管理與數字人文的跨領域融合,雙方在互動接洽的過程中,已然攜手打造出全新的跨界研究內容——數字記憶。[7]數字記憶是社會記憶研究領域的新方向,是檔案記憶觀的拓展,是面向數字人文的記憶構建觀,能夠為非遺建檔式保護提供新的啟示。馮惠玲認為,真實豐富的數字檔案資源為構建數字記憶提供支撐,守護著人類精神文明。[8]應在數字人文理念指引下,以增強文化自信為根本,以歷史主義為出發點,尊重并重構歷史的有機聯系,發揮檔案事業的最大效用,系統地推行非遺建檔與開發。
人類在參與社會實踐過程中均留存行為痕跡,可在日后進行自我證實,構建屬于大眾的精彩數字記憶。賦能非遺檔案,詮釋完整真實、兼具趣味性的檔案故事,可以提供高附加值和可持續的檔案記憶知識。檔案工作者是非遺的歷史守護者,也是非遺的未來承繼者,需要激起檔案記憶功能,建造屬于中華民族的“非遺記憶宮殿”,抓住數字革命時機,在完成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的偉大轉折時期,發掘中華文化基因的緣起,觸發身份認同和情感體驗,堅定全民族的文化自信。
徐擁軍和熊文景指出,有的地方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豐富,可將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檔案的管理和開發作為“十四五”時期工作重點之一。[9]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應根據自身工作性質、定位、任務和特點規劃未來發展方向,樹立文化自信。數字人文是信息技術進步背景下,應人文學科發展需求呼喚出現的產物。在檔案學科中,數字人文是運用數字技術深度開發與挖掘數字檔案資源的文化活動。依托于信息可視化、自然語言處理技術、VR/AR/GIS技術、語義網、機器學習等技術,公眾可乘“數字人文時光機”全方位地賞析非遺。在“數字記憶”理念的指引下,以建檔式保護人文研究為根,以數字技術為輔,基于非遺專題檔案數據庫,驅動“非遺檔案+數字人文”跨界項目,系統化、邏輯化地呈現非遺檔案資源開發成果,發展非遺涉檔產業。非遺檔案資源整合和開發利用通常是在多元主體參與下,以檔案項目作為啟動議題,通過研討、分工和合作等方式開展實踐的。考慮到非遺不可再生的生存發展規律和視覺感受的傳播路徑,可視化、活態檔案館、人文游戲和影視傳媒這4種可辨別形式為非遺的原生態傳承上了一層保險,由此來審視和探析跨界項目。
3.1可視化
以豐厚的數字檔案資源為對象,以可視化敘事服務為導向,以數字活動的基本構件為支撐,可視化技術與非遺建檔式保護交叉借鑒。檔案機構可通過交互式、跨媒體的可視化形式來打造多樣化、趣味性的非遺檔案敘事內容。講好非遺故事、樹立文化自信需要檔案發聲,數字化非遺檔案資源的可視化敘事服務模式能活靈活現地永久留存記憶。
除了圖形、圖表形式,三維世界中的沉浸式環境體驗是可視化的應用式樣之一。在項目實踐中,VR和AR技術可實現場景再現,高度還原現實體驗效果;GIS技術用于分析地理景觀數據,可實現時間和空間的雙重體驗。如在西安高新區相關政策的引導與扶持下,造紙術工藝VR交互式體驗活動還原了造紙過程及場景,游客可以抄紙、切幡、搗漿、踏紙。該項目深度發掘了造紙技藝的歷史文化蘊涵,形成了陜西省地方特色文化產業,增強了人民對地域文化生命力的高度信心。此外,還有“泉州非遺VR體驗館”“虛擬游覽故宮博物院”“數字敦煌”等。
3.2活態檔案館
非物質文化遺產雖是以“非物質性”的形態而存在的,但不可忽視其“活態性”。數據技術工具包使檔案“活化”成為可能,檔案處理階段隨即開始“活化”檔案,以服務現實和潛在用戶為中心,圍繞非遺檔案架構應用場域,使檔案館轉型成“全時代”公共空間即活態檔案館。檔案式保護模式要與活態保護模式融合應用、無縫銜接,形成活性保護機制。建檔工作融合數字技術,使非遺檔案“活起來”,找到了檔案原始記錄性和活態性之間的平衡點。如貴州安順蠟染館(中國首家非遺全域鏈活性態檔案館)于2020年8月正式對外開放,以非遺蠟染技藝為發展對象,推出“檔案+大數據+蠟染”全新理念,塑造文化行業表率,使蠟染技藝“活”起來,較好地弘揚地域特色非遺瑰寶,涵養出更深厚的文化自信。
3.3人文游戲
數字人文游戲是玩家參與、沉浸與模擬具有高度娛樂性和敘事復雜性的虛擬體驗環境,通過視覺和聽覺感知情境,建立玩家和游戲之間的互動關系,能使玩家對事物內容產生更深刻的共鳴。如音樂節奏類手游《尼山薩滿》,玩家扮演尼山薩滿,操作敲擊人物手中的薩滿神鼓、體驗離奇險阻,游戲角色形象與山水背景均采用剪紙元素,類似皮影戲視覺效果。薩滿文化和剪紙技藝均被列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通過開發蘊含非遺成分的人文游戲,引導玩家關注中國非遺的精髓和魅力,為守護非遺開辟新路徑。傳承非遺本身就是一種堅定文化自信的行為表現,應立足于非遺的存活力和延續價值,從飽含中華文明、民族意志的非遺中汲取力量,堅定文化自信。
3.4影視傳媒
在多媒體交流展示平臺上,運用圖像和視頻資源發布、情景還原、數字成像、數字創意等技術,以傳承人口述、立項實踐、技藝教學等形式,制作數據庫式紀錄片,承載非遺獻藝表演、傳承人精湛制作工藝和文化記憶等。近年來,國產動漫在電影市場崛起,作為新型藝術載體,運用三維動畫技術和虛擬現實技術,以動畫作為視覺表現形式,并從我國非遺中找尋動漫創作原型和素材,可顯現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獨特底蘊。如《盤瓠與辛女傳奇》選題于國家級非遺《盤瓠傳說》,《魔道祖師》中的蘇繡絲巾及團扇、油紙傘、景德鎮陶瓷茶盞等,以及《大魚海棠》中的福建土樓。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民族特殊生活方式和個性審美的“活”表露,應知曉、傳承、珍視并保護。當前,我國大力開展非遺保護工作和數字記憶工程項目,這不僅是非遺保護工作的新試驗,也是文化記憶建構的進一步延伸,實現了用“數字”服務“人文”。我國檔案信息資源開發利用實踐者應抓住機遇,一方面充分挖掘非遺檔案數字化資源,另一方面在檔案學理論指導和數字人文先進技術加持下,切實為我國非遺保護與傳承注入新鮮活力。LAM等各類文化機構應加強協同合作,以“非遺檔案+數字人文”為理念,助力我國非遺建檔式保護工作的開展,為我國非遺傳承與文化記憶長久留存做出貢獻。總之,非遺建檔式保護創新了檔案工作的思維方式,提升了跨界融合度,聚攏了民族文化精髓,成功彰顯了堅定文化自信的題中應有之義。
注釋與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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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中國檔案資訊網.“十四五”規劃編制的基本思路[EB/OL].[2021-01-23].http://www.zgdazxw.com.cn/ news/2020-10/22/content_312749.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