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遼寧主動對接RCEP實現更高水平對外開放的思考

劉巍 賀苗

[摘 ?要]作為我國迄今為止簽署的規模最大、水平最高的自由貿易協定，RCEP具有貿易投資開放水平高、原產地規則認定實現重大創新、貿易便利化程度大幅提升、在知識產權和電子商務領域實現合作突破等重要特征。RCEP為遼寧對外經貿合作帶來重大機遇，有利于釋放對外貿易潛力、深化產業鏈供應鏈合作以及進一步優化營商環境。遼寧需要在找準市場定位、強化競爭優勢的同時，積極對接RCEP規則，調整優化產業鏈供應鏈，加快制度型開放。

[關鍵詞]RCEP;開放;供應鏈;對接

[中圖分類號]F061.5;F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426（2021）04-0043-07

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全球經貿格局加快調整。2020年11月15日，《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①正式簽署，這標志著世界上人口數量最多、經貿規模最大的自由貿易區成立。RCEP現有15個成員國，涵蓋世界近三分之一的人口、GDP（國內生產總值）、貿易量及投資額，制造業占比更是高達70%。RCEP成員國多為我國重要的貿易伙伴，我國與RCEP成員國間的貿易額占我國對外貿易總額的三分之一左右，RCEP成員國對我國實際投資占我國利用外資的近10%，我國與RCEP成員國間有著廣闊的經貿合作前景。

一、RCEP是全面、高質量的自由貿易協定

RCEP覆蓋領域廣泛，不僅包含貨物貿易、服務貿易、投資、海關程序、原產地規則等市場準入承諾，也涉及知識產權保護、電子商務、競爭政策、經濟技術合作、政府采購、自然人臨時流動、爭端解決等新議題。RCEP是我國迄今為止簽署的規模最大、水平最高的自由貿易協定，具有以下特點。

（一）貿易投資開放水平高

成員國間90%以上的貨物貿易將實現零關稅。關稅減讓以立即降至零關稅、10年內降至零關稅的承諾為主。其中，我國與日本之間相互降至零關稅的產品比例相對較低，我國對日本出口88%的稅目產品將實現零關稅，日本對我國出口86%的稅目產品將享受零關稅待遇。這是兩國間首次達成的雙邊關稅減讓安排，實現了歷史性突破。服務貿易方面，根據RCEP協定，各成員國的開放水平明顯高于各自“10+1”協議②。其中，日本等7個國家采用負面清單方式，中國等8個國家采用正面清單方式，并承諾于協定生效后的6—15年內轉為負面清單。服務業開放承諾達到了我國已有自貿協定的最高水平。[1]在投資領域，各成員國同樣作出了高水平的開放承諾，對制造業、農業、林業、漁業、采礦業等5個領域將采用負面清單方式，這也是我國首次以國際協議的方式確定清單以外全面開放，且鎖定開放水平不可倒退。同時，各成員國承諾全面的投資保護、投資促進和投資便利化措施。

（二）原產地規則認定實現重大創新

RCEP采用原產地區域累積原則。與一般的雙邊原產地規則不同，RCEP規定，為滿足增值標準或生產要求，出口商品的原產地價值成分可以采用累積的方式計算，即來自任何一個RCEP成員國的價值成分都會被計算在內，從而顯著提高優惠稅率的利用率。此外，RCEP還進一步豐富了原產地證書的類型，在傳統官方機構簽發的基礎上，允許經核準的出口商通過企業信用擔保方式進行自主聲明。[2]原產地累積規則對于保證東亞地區產業鏈供應鏈的穩定和安全，進而確保東亞地區在全球供應鏈中的位置具有重要作用。

（三）貿易便利化程度大幅提升

在提高通關效率方面，RCEP簡化了海關通關手續，采取預裁定、抵達前處理、信息技術運用等方式提高海關程序管理的效率。對于果蔬、肉、蛋、奶制品等生鮮產品以及快運貨物，爭取在貨物抵達后6小時內放行;在衛生和植物衛生措施方面，RCEP加強了風險分析、審核、認證、進口檢查以及緊急措施等規則的執行。RCEP還要求各國減少在標準認可、技術法規及合格評定等程序中的技術性貿易壁壘，從而提高貿易便利化水平，降低交易成本。[2]

（四）知識產權、電子商務領域實現新突破

RCEP協議中包含了著作權、專利、外觀設計、民間文藝、反不正當競爭及知識產權執法等內容，有利于推動區域內科技進步和創新合作。在電子商務領域，形成了東亞地區首個高水平的多邊電子商務規則，涵蓋了推廣電子認證和簽名、保護線上消費者合法權益和電子商務用戶個人信息、促進無紙化貿易等條款。成員國還就數據流動和信息存儲等問題達成共識，對數據流動、信息存儲保留監管。

二、RCEP為遼寧對外經貿合作帶來重大機遇

RCEP成員國多為遼寧傳統的貿易伙伴，RCEP的簽署為遼寧打開對外貿易新局面、優化產業鏈供應鏈布局、打造東北亞地區經貿合作的中心樞紐提供了重大機遇。

（一）有助于遼寧對外貿易潛力的釋放

RCEP的關稅減讓安排涵蓋了遼寧主要進出口商品。遼寧與RCEP成員國的年均貿易額為3300億元，以平均稅率優惠5%計算，遼寧每年可獲得稅收減免165億元，這將有助于擴大遼寧對外貿易的規模。

1.出口方面。RCEP規定，對已經實現零關稅的產品，協定生效后20年內將持續保持零關稅，而對于尚未實現零關稅的產品，將在協定生效5年之后降至零關稅。這為遼寧裝備制造、冶金、石化、農副產品和高新技術等優勢產業走出去提供了更廣闊的空間。在關稅下調和貿易便利化的共同推動下，外貿企業加大外貿業務投入的積極性將持續增強，從而帶動更多非外貿企業開拓國際市場，為壯大遼寧外貿群體、提高進出口規模提供了新發展機遇。日本有望成為遼寧出口新的增長點。中國與東盟、韓國、澳大利亞及新西蘭都已簽訂了自由貿易協定，關稅不同程度地進行了下調或降至為零，只有與日本之間仍然相互征收較高的商品關稅。中國與日本之間的貿易具有較強的互補性，兩國間首次達成雙邊關稅減讓安排，必將激發雙方的貿易潛力。比如，機電產品、化工產品、賤金屬及其制品和農產品是日本進口的主要商品，而遼寧在上述產品品類和價格上具備競爭優勢，足以滿足日本對于經濟實用型產品的需求。因此，遼寧對日本出口仍有上升空間。

2.進口方面。我國對RCEP成員國進口商品的關稅減讓幅度較大，其中，機電產品、汽車零部件、鋼材等原稅率較高的進口商品，普遍承諾降至零關稅，特別是礦產、原油、農產品等資源類商品將于協定生效第一年降為零關稅。稅收優惠有利于遼寧擴大進口規模、豐富進口種類、實現進口來源多元化。從長期看，隨著進口資源類產品價格的下降，遼寧優勢產業的競爭力將獲得進一步提升。

（二）有助于遼寧產業鏈供應鏈合作進一步深化

1.RCEP改變了區域內自由貿易協定碎片化現狀，首次形成統一的貿易投資規則體系。此前，東盟10國和其他5個國家分別簽署自由貿易協定，投資開放等規則各不相同。統一規則的形成將降低企業的經營成本和經營風險，提升對區域內外企業的吸引力，并有效激發各國企業在RCEP區域的投資活力。另外，成員國對部分投資領域采取了負面清單的方式，放寬了準入范圍，提高了政策透明度，減少了投資壁壘，這將推動區域內各成員間相互投資以及域外國家對該地區直接投資的增長。

2.RCEP原產地規則采用區域累積原則，給企業布局產業鏈供應鏈以更多的靈活性和自主性。這為遼寧利用產業鏈供應鏈重組的窗口期，吸引日本、韓國、新加坡、澳大利亞等國的優質項目提供了契機。日本控制著全球70%左右的半導體原材料和部分關鍵元器件，在全球擁有人工智能技術專利最多的前10家公司中，有6家是日本公司。[3]日本在汽車、精細化工、醫藥生物、養老等領域具有很強的國際競爭力。韓國在液晶面板、半導體精密制程和人工智能等領域也擁有不可或缺的地位。而新加坡、澳大利亞等國在國際會計、法律、建筑、測量、工程、認證、物業管理、基建管理等專業服務人才供給方面具備一定優勢。這些產業與遼寧有很強的互補性，也是推動遼寧加速新舊動能轉換和科技革命與產業變革進程的重要外部力量。與此同時，隨著遼寧科技型企業不斷成長，遼寧與日本、韓國等國的經貿合作空間進一步擴大③，日本、韓國等國也表現出與遼寧在高端裝備制造、新材料、人工智能、新能源、高端物流等領域的合作意愿。

3.區域市場的開放有利于遼寧參與RCEP成員國的基礎設施建設。2019年，亞洲及澳洲的工程建設規模占世界的近三分之一，僅東盟的智能電網市場規模自2019年起5年內就將達到30億美元。中國能建東電一公司、中鐵九局、東電三公司、北方重工、特變電工等重點工程承包企業在東盟擁有大量建筑、電力等項目，其中僅東電一公司在東盟就實施了25億美元項目。此外，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工程建設市場也有一定規模，且較為成熟規范。RCEP將為遼寧企業對標國際高標準，擴大在發達國家的基建市場份額提供難得機遇。

（三）有助于遼寧營商環境進一步優化

1.RCEP的高水平開放將提升遼寧的產業開放水平。無論是貨物貿易還是服務貿易，無論是制造業投資還是服務業投資，RCEP都提出了較高的開放要求，這也是我國首次以國際協議的方式確定清單以外全面開放，且鎖定開放水平不可倒退。對接RCEP標準與要求，提升遼寧的產業開放水平將推動遼寧吸引更多高水平外資，形成高質量發展的強勁動能。

2.全面的貿易投資保護、貿易投資促進及貿易投資便利化措施有助于遼寧對標國際一流營商環境標準。RCEP中包含了諸多高標準的國際規則，積極對接、主動融入將讓遼寧的營商環境更符合國際經貿規則和營商慣例，并縮短與國際高標準的差距。比如在貿易便利化方面，近年遼寧雖然進步明顯，但與新加坡和韓國釜山等地相比，在通關效率、透明度等方面仍有不小差距，需要不斷彌補。

3.制度型開放有助于破解遼寧關鍵性、深層次制度創新不足的困境。遼寧在制度型開放方面仍有不小差距，比如在放管服改革方面，改革舉措多集中于流程優化階段，關鍵性制度創新不多，以事中事后監管為主的監管體制還不完善。同時，圍繞產業發展等的深層次制度創新尚顯不足，解決營商環境痛點、瓶頸的突破性制度創新也不多。以RCEP為契機，在深層次和系統性制度創新上狠下功夫，從商品、要素流動型開放轉向規則、規制、管理、標準等制度型開放，將有利于遼寧塑造營商環境的新優勢。

三、遼寧與RCEP成員國經貿往來現狀

（一）進出口

《2020年遼寧省統計年鑒》公布的數據顯示，2019年，遼寧與東盟10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及新西蘭的進出口總額達3295.1億元，占遼寧進出口總額的45.4%。其中，出口額1847.4億元，占遼寧出口總額的59%;進口額1447.7億元，占遼寧進口總額的35.1%。遼寧與日本的進出口總額達982億元。對日本出口額628.6億元，出口商品主要有機電產品、服裝、農產品和水海產品等。從日本年進口額353.4億元，主要包括機電產品、二甲苯、鋼材和汽車零部件等。2019年，遼寧與韓國的進出口總額超過600億元，其中，出口額達344.7億元，遼寧對韓國的出口商品以機電產品、鋼材、農產品、服裝和成品油為主，從韓國的進口商品則以二甲苯、機電產品和鋼材為主。東盟也是遼寧對外貿易的主要對象。2019年，遼寧與東盟的貿易額超過400億元，遼寧對東盟的出口商品主要有機電產品、鋼材和農產品，從東盟的進口商品則包括原油、機電產品、農產品、天然氣、成品油、鎳及制品等。相對而言，遼寧與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貿易額并不大。遼寧對澳大利亞的出口商品主要是機電產品、輪胎、鋼材、電動機和發動機，從澳大利亞進口商品以鐵礦砂、天然氣、煤、農產品、糧食和鋅礦砂為主。遼寧對新西蘭的出口商品主要是機電產品和鋼材，從新西蘭進口商品則以農產品、水海產品和鐵礦砂為主。

（二）直接投資

2019年，RCEP成員國在遼寧投資總額為4.1億美元，占全省利用外資總額的12.3%。其中，日本為2.4億美元，占RCEP成員國在遼寧投資總額的58%，韓國為0.8億美元，占19%，新加坡為0.7億美元，占17%，其他成員國在遼寧投資金額較小。日本是遼寧第一大對外貿易合作伙伴，截至2019年底，日本累計在遼寧設立外商投資企業7770家，累計投資金額為242.4億美元。日本在遼寧投資的主要領域是制造業、批發和零售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松下、東芝、佳能、歐力士等日本眾多知名企業均在遼寧投資興業。今后，日本與我國將在高端裝備制造與新材料領域重點合作，將圍繞技術創新、產業合作、金融服務、人才信息等構建合作平臺④。韓國在遼寧投資發展的各類企業達11萬家，主要涉及制造業、批發和零售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住宿和餐飲業。韓國與遼寧將拓展在生物、新能源、高端物流、人工智能、影院、食品等領域的投資合作。新加坡在遼寧投資的主要行業是制造業、房地產業、批發和零售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代表性企業包括羅姆電子大連有限公司等。與此同時，遼寧對RCEP成員國的投資也在不斷增加。2019年，遼寧共備案對RCEP成員國投資企業31家，協議投資總額12億美元，占遼寧全年對外投資總額的22%。遼寧在日本、韓國投資的主要行業為制造業和服務業，如遼寧北海實業（集團）有限公司在日本增資海巖礦產株式會社;遼寧在東盟投資的主要行業為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采礦業，如大連天神娛樂股份有限公司并購點西科技（新加坡）有限公司;遼寧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投資的主要行業是制造業，如沈陽遠大鋁業工程有限公司在澳大利亞增資遠大澳大利亞有限公司。

（三）工程承包與勞務合作

RCEP成員國也是遼寧對外工程承包的主要國家。2019年，遼寧對RCEP成員國承包工程新簽合同30個，新簽合同額2億美元，完成營業額2.6億美元。東盟國家是遼寧最重要的境外工程承包市場之一，全年新簽合同額0.45億美元，完成合同額1.66億美元。遼寧對東盟的工程承包主要包括電力工程建設、制造加工建設項目和一般建筑項目。對日本、韓國、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工程承包以制造加工建設項目和一般建筑項目為主。2019年，遼寧共外派勞務人員1.2萬人。日本和新加坡是遼寧最主要的勞務輸出地，其中，遼寧向日本派出勞務人員占78.4%，主要涉及汽車技工、養老服務、漁業加工等行業;向新加坡派出勞務人員占17.1%，主要涉及酒店服務、車床技工等職業。

四、推進遼寧主動對接RCEP的建議

（一）找準市場定位，強化競爭優勢

遼寧要從貿易互補性和恒定市場份額的角度確定自身定位、挖掘貿易潛力。

1.擴大優勢產品的出口。大型機電產品、機械裝備及其零部件、賤金屬及其制品等是遼寧的出口優勢產品。而東盟在機電產品、化工產品、賤金屬及其制品、運輸設備等方面需求較大，日本的機電產品、化工產品、賤金屬及其制品與農產品的進口占比較高，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制造業相對落后，需要進口大量機電產品、化工產品及陶瓷玻璃等制品。因此，遼寧可將上述優勢產品作為擴大對RCEP成員國出口的主要發力點，特別是要重點研究和開拓日本市場，遼寧企業要利用中國與日本之間首次大規模降稅的契機，爭取替代現有對日本出口的他國企業。

2.充分利用現有投資貿易平臺拉動出口。發揮中國國際裝備制造業博覽會、中國國際數字和軟件服務交易會、大連夏季達沃斯年會等國家級展會的優勢，辦好“遼寧出口商品（日本大阪）展覽會”，并逐步形成常態化辦展機制。在大連市辦好“遼寧—日本貿易洽談會”及大連日本商品展覽會，在沈陽市舉辦“韓國周”等。積極爭取國家部委支持在遼寧舉辦“中日韓投資貿易博覽會”，并逐步申請成為國家級經貿博覽會。探索設立“中日韓高端產業經貿合作論壇”，并爭取上升為國家級經貿合作論壇。

3.擴大工程承包的海外市場份額。借力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和絲路基金，鼓勵企業積極參與RCEP成員國的基礎設施建設。推動以東電一公司、中鐵九局、北方重工等為代表的企業在深耕東盟市場的基礎上，開拓日本、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市場。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對項目承包商的市場監管、資質審查、履約監察、實施標準等有嚴格標準，遼寧企業應重點研究投資成功及失敗案例，探索介入式服務等。

（二）發揮市場優勢，優化調整產業鏈供應鏈

吸引更多產業鏈供應鏈環節向遼寧轉移，推動遼寧企業嵌入更精細更完善的區域產業鏈供應鏈分工體系。

1.發揮我國市場規模優勢，協助外資企業融入國內大循環。比如，三菱商事（中國）有限公司調整發展計劃，深耕國內市場，計劃在彰武縣投資新建的雞肉深加工全產業鏈項目，不僅產量大，且帶動效應強。遼寧要推動類似這種面向國內市場的一體化產業鏈布局。

2.加強與日韓重點產業合作。借助中國（遼寧）自由貿易試驗區、中日（大連）地方發展合作示范區等平臺，通過放寬行業資本準入、中外企業合作等方面的限制，及時對接RCEP相關標準，加強與日本、韓國在人工智能、新材料、新能源汽車、電子信息、教育、醫療、養老等領域的合作，增強與日本、韓國的科技產業合作發展黏合度。

3.利用日本、韓國等國在RCEP中作出的高水平承諾，鼓勵引導企業在汽車產業、高端制造業、現代服務業等領域通過投資、參股、并購等方式獲取核心技術。

（三）積極對接規則標準，加快制度型開放

遼寧要在持續優化營商環境的基礎上，打造制度型開放新優勢。

1.進一步放寬市場準入。根據RCEP協定內容，我國在制造業、農業、林業、漁業、采礦業領域對外商投資采取負面清單形式，提高市場準入的確定性。為更好發揮負面清單作用，要制定落實負面清單制度的實施細則和配套制度，對外資項目落地與資金引進機制進行完善，從而真正推動外資落戶。同時也要落實服務業開放承諾，積極引進國際會計、法律、會展、咨詢、測量、認證、基建管理等相關專業服務機構落戶，在競爭與合作中提升價值鏈位次。

2.推動與國際標準的高水平對接。跨境運輸、物流、通關、檢驗檢疫、商務人員與技術人員出入境等是保障全球制造業供應鏈暢通的重要環節，也是遼寧對接國際高標準規則的主要方面。遼寧要實現產業鏈各環節開放式發展、集成式創新，提高嵌入度和兼容度，推動由商品和要素流動型開放向規則等制度型開放轉變。

3.加強在技術進步和創新發展等方面的協同性配合。通過在合作理念、組織機制、利益分配等方面的協調，構建在技術、融資、知識產權等領域的協同創新生態系統。比如，在“中日韓+X”框架下，探索相互分包、聯合競標、技術轉讓與聯合研發、相互持股及共同投資等合作方式。

（四）協助企業把握政策紅利，健全服務保障體系

RCEP條款內容紛繁復雜、專業性強，對于企業而言，短時間內理解掌握并充分利用規則難度較大。因此，需要全面啟動RCEP服務，幫助企業適應并善用規則。

1.邀請專家學者對企業開展針對性的培訓。在透徹理解RCEP協定條文的基礎上，用好用活制度性優惠政策。比如，引導企業合理使用RCEP協定優惠關稅，將存在高稅差的成員國和相關產品鎖定為重點開拓的市場和領域。為企業進行原產地規則培訓，指導企業根據原產地規則測算產品是否具備RCEP協定項下原產地資格，根據原產地規則選擇符合規則的產品供應商，實現原產地合規。

2.推動企業拓展RCEP成員國市場。拓展新客戶和新經銷商，在重點國家設立聯絡點、辦事處、海外倉等，深化與目標客戶群體合作。協助企業招聘更多外貿和國際人才，為企業開拓海外市場做好人才儲備。

3.健全服務保障體系。為企業提供RCEP成員國政治、經濟、法律、市場、產品等方面的信息，幫助企業破解在商事、投資、貿易、事中事后監管、行業管理制度等領域的困境和難題，為全方位對接RCEP提供更全面的制度保障。借助專家團隊力量，做好企業對外經貿合作中的知識產權保護等維權服務，及時高效穩妥處理企業在RCEP成員國的商事糾紛，為企業提供法律支撐。

注釋：

①《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是由東盟于2012年發起，歷時八年，由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和東盟十國共同制定的協定。

②此前，東盟已經分別與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等國簽訂了“10+1”自貿區協議。

③與以往日本、韓國等國企業來遼寧投資追求低廉生產成本不同，越來越多的企業看中的是巨大的國內消費市場以及由于遼寧企業技術進步而形成的技術互補性。比如，2020年6月，本田中國與東軟睿馳攜手成立新合資公司落戶大連。合資公司主要推動汽車智能網聯技術與服務升級。東軟在智能網聯、自動駕駛、EV動力系統、出行服務及車聯網安全領域具有很強競爭力，彌補了本田汽車在智能網聯技術領域的不足，為本田提供智能化產品、技術、服務及整體解決方案。

④比如，三井物產（中國）有限公司在遼寧拓展新產業，瞄準環保、保健、零售產業、生活產業、食品、農業等重點領域深耕細作。

參考文獻：

[1]看過來，RCEP規則亮點逐個數[N].國際商報，2021-01-22（4）.

[2]商務部國際司負責同志解讀《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之二[EB/OL].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news/202011/20201103016087.shtml.

[3]張二震，戴翔，倪海清.促進東亞“小循環”融入國際“大循環”[J].群眾，2020，（18）：24-26.

責任編輯 ?魏亞男

[收稿日期]2021-02-03

[基金項目]2020年度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基于多主體博弈的‘中日韓+X合作研究”（20BJL066），主持人劉巍。

[作者簡介]劉巍（1982— ），男，遼寧葫蘆島人，中共遼寧省委黨校經濟學教研部副主任、副教授、經濟學博士，主要從事產業經濟、區域經濟等方面研究。

賀苗（1984— ），女，遼寧葫蘆島人，遼寧省商務廳外貿管理處副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