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峻嶺 圣章紅
[摘 ? ?要] 思想政治教育和公共文化服務都承擔著意識形態建設的重要職能,具有相同的政治屬性和諸多共同特點,因此以公共文化服務創新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可行性。這種可行性體現在:兩者都是主體對象化的產物,都具有主觀能動性,接受過程趨同等,并具體表現為從“政治人”到“文化人”、權利與義務的辯證統一、以傳播學“分眾”和“長尾”理論促進思政創新等方面。以公共文化服務創新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有助于進一步完善當前思想政治教育理論體系,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效果。
[關鍵詞] 公共文化服務對象;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客體;教育理論
[中圖分類號] G249;G64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8129(2021)10-0090-07
哲學上,主客體是一對相互依存的范疇。主體是實踐活動和認識活動的承擔者,客體是主體實踐活動和認識活動指向的對象??腕w與主體相伴相生,是在與主體的關系中存在的,客體的屬性也是在與主體的關聯活動中得到實現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主體指的是教育者,客體則是教育對象或受教育者。而所謂的公共文化服務,指的是“以保障人民群眾日益多元的文化權益、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為出發點,以塑造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合格公民為目的,以政府為主導,社會廣泛參與,向全體公民提供的公共文化產品和公共文化服務的總和”[1]。其主體一般為公共文化服務的提供者,客體則為公共文化服務的對象。實踐中,公共文化服務與思想政治教育的對象基本一致,都是以全體社會成員為對象。由于公共文化服務在實踐中已經具備結構性特征,其客體具有鮮明的文化性、主體性,并走向權利與義務的統一。因此,以公共文化服務創新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有助于進一步完善思想政治教育理論體系,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效果。
一、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及其特點
公共文化服務對象,是依法享有文化權利、履行文化義務的全體公民。近年來,國家在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方面經費投入逐步加大,陣地保障不斷加強,服務水平不斷提升,公共文化服務市場化改革不斷深化,新時期公共文化服務的客體建設呈現以下特點和趨勢。
(一)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具有鮮明的文化屬性
作為生活在社會中現實的人,公共文化服務對象有多方面的需求,既有物質生活方面的,也有精神文化方面的,兩者不可或缺。隨著社會的發展進步,人們的需求特別是精神文化方面的需求越來越大、越來越強。改革開放以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受制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生產力水平、較為薄弱的物質條件和龐大的人口基數,“廣覆蓋、?;尽币恢笔侵袊参幕阵w系建設的主要目標。為中國社會十幾億人口提供公益性的文化服務,覆蓋面廣、需求復雜、投入巨大,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因此,長期以來,中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的重點是較低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之上人們生存和發展所必需的基本文化條件和基本文化福利,如讀書看報、電視廣播、群眾文化活動、公共文化鑒賞等。但隨著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國家財力增強,文化建設投入逐年增加,為中國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提供了雄厚的物質基礎和有力的資金保障。近年來中國公共文化服務事業得到長足發展,公共文化服務對象的訴求,正在由普遍性、統一性、基本性轉向個性化、多元化、品質化。人們不僅需要文化服務,而且是有個性、有品質、有審美的文化服務,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展現出了鮮明的文化屬性。
(二)公共文化服務對象的主體性不斷增強
滿足對象的文化需求,是公共文化服務的價值歸屬和直接目標。這一過程亦會對對象潛意識產生作用,影響其價值觀的構建。隨著時代進步和社會發展,新時期人們對公共文化服務的需求不斷增強,公共文化服務對象的公民意識不斷覺醒,主體意識進一步勃發。人們開始主動表達自己的需求與主張,自主選擇文化產品和服務,熱心參與公共文化服務的采購和實施。特別是互聯網時代,伴隨抖音、斗魚等新媒體平臺的出現,公共文化服務主客體的轉換頻繁而便捷。只要條件具備,客體隨時可以轉變為主體,通過網絡展現自己,不僅娛樂和滿足自己的文化需求,還能擁有粉絲,娛樂他人,服務他人。從某種意義上說,現代公共文化服務中人人都是客體,人人都可成為主體??腕w主體性的勃發有兩重意義,一是公共文化服務客體的同時也是服務他人的主體,二是客體在接受公共文化服務的過程中,能夠發揮主觀能動性,參與服務內容、服務方式、服務環境的選擇與構建,從而使公共文化服務附著自己的個性特征。
(三)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從享受權利走向權利與義務相結合
傳統的公共文化服務模式中,主體是公共文化服務的主導者,是公民文化權益的保障者和提供者。對象作為公共文化服務的消費者,享受文化服務并對服務進行評價。這種模式是單向度的,主客體關系也是單向度的,往往會導致對象在文化責任和文化義務方面的缺失?!艾F代性治理既要求政府文化職能從單純的意識形態宣教與強制灌輸向政治認同培育和協商參與機制建構的轉變,又需要堅持國家立場與公民社會立場的統一。因而公共文化服務既需要關注個體的權益需求,同時還需要考慮國家或社會的整體發展需求,即調和國家、社會價值訴求與個體利益訴求的統一”[2]。近年來,隨著公共文化服務深入發展,公共文化服務對象不僅主動享受公共文化服務,也意識到自身作為社會公民應該承擔公共文化服務建設的社會責任,并主動參與和承擔起公共文化建設的義務。
二、以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創新思想政治教育的可行性
思想政治教育和公共文化服務都承擔著意識形態建設的重要職能,都是統合社會思想意識、維護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載體,其客體都是社會公眾,具有相同的政治屬性和諸多共性特點,以公共文化服務創新思想政治教育具有現實基礎。
(一)兩者都是主體對象化的產物
對象化是人類有目的的對象性活動的過程及結果。“人不僅生產出他對作為異己的、敵對的力量的生產對象和生產行為的關系,而且還生產出他人對他的生產和他的產品的關系,以及他對這些他人的關系”[3]。對象化不僅是人對物的對象化、人對自然的對象化,也是人對人的對象化。對象化意味著主體對客體不同程度的占有,主體通過某種活動或者過程,將自身的特定目標、意愿傳遞給客體,并內化為客體自身的傾向與品質。無論是思想政治教育客體,還是公共文化服務對象,都是政府主流思想文化意識對象化的產物,都是個人或群體作為社會性存在所必須經歷的社會化過程。換言之,思想政治教育和公共文化服務都是對作為客體的社會公民進行社會化改造的途徑,前者是通過思想教育進行社會化,后者是通過文化服務進行社會化。思想政治教育客體和公共文化服務客體都在主體對象化的過程中實現自身思想認識的塑造,但前者較為直接,后者比較間接;前者通過對象化,發展為掌握一定政治文化的“政治人”,后者通過對象化,發展為具備一定文化素養的“文化人”。
(二)兩者都具有主觀能動性
無論是思想政治教育,還是公共文化服務,其對象都是具有自主意識、獨立人格和個性特點的個體。思想政治教育對象與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具有強烈的主觀能動性。這種主觀能動性表現為:一是對象具有自己的價值體系,能夠自主地認識和反映客觀世界和自身,能夠根據自己的標準進行價值判斷,作出自己的選擇。二是對象并不是對主體完全的被動接受和服從,對象能夠對主體的活動和服務進行認識、選擇和接受,并基于自己原有的觀點進行理解,形成新的觀點或獲得獨特的體驗。三是對象能夠對主體產生反作用,他與主體之間并不是單向的信息傳遞或活動傳導,對象可以對主體施加的作用進行反饋,推動主體的自我調節和完善,促進主客體的雙向互動。
(三)兩者的接受過程趨同
在思想政治教育中,主體對客體進行政治文化教育的目的,是取得客體在政治文化方面的認同,具有強政治性和強目的性。在公共文化服務中,主體向客體提供文化服務的目的,主要是滿足客體的精神文化需求,往往是弱政治性和非強制性的。思想政治教育客體與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在接受過程中呈現出相同的特點和規律,包括三個環節,即:傳遞——接收——接受(或否定)。而在當前意識形態工作的重要陣地——網絡與信息領域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和公共文化服務,講求“三率”,即“到達率”“點擊率”“點贊率”,也對應著上述三個環節,有的網民只限于“到達”,看到標題就轉移視線,對主體提供的內容漠不關心;有的進一步“點擊”,開始進入內容瀏覽,表現出對內容的關注;有的會進一步“點贊”,表現出對內容的贊同、吸收與接受,也有的跟帖批評,表現出對教育內容的否定,兩者的接受過程一致。
三、以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創新思想政治教育的思路
(一)從“政治人”到“文化人”
從政治文化的角度來看,可將思想政治教育客體分為“政治人”和“文化人”。所謂“政治人”,指的是有一定政治熱情、政治立場、政治素養的人,這類人具有一定的政治文化知識,有明確的政治傾向,關心關注政治,對政治動態比較敏感,對政治學習、政治活動比較熱心,有較強的參與精神,其在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時往往更自覺、更主動、更配合。是否愿意主動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是判別“政治人”的顯著標志。經過一定的培訓和組織,還可將這類客體轉化為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通過他們在更廣闊的范圍內實施思想政治教育。而這里的“文化人”,并不是指有文化素養或文化素養很高的人,而是指那些經過一定社會文化熏染,在意識或潛意識中繼承了某種歷史文化積淀的人。這種文化的積淀能夠“使群體接受某些信念,并且使其再也難以接受別的信念”[4],也會對其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產生深刻的影響。
由此可見,人不一定是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對象存在,但必定是作為有文化需求的對象存在。思想政治教育客體不一定是“政治人”,但必定是“文化人”;可能不關心政治,不了解政治,不接觸政治,但必定會接觸文化,必然會受一定社會文化的熏陶和影響。將思想政治教育客體區分為“政治人”和“文化人”,有助于從客體接受心理、接受基礎等深層次入手,去重建思想政治教育客體系統,從接受者的角度出發,根據其內在的政治文化素質基礎,對其采取有針對性的思想政治教育。對“政治人”客體,宜以顯性思想政治教育為主,教育內容也可適當深化,教育路徑和載體選擇可采取組織化、規范化、系統化的方式進行。對“文化人”,則應以隱性思想政治教育為主,將思想政治教育寓于日常生活、公共空間和文化娛樂之中。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除了對客體進行直接的思想政治教育,要注重利用文化所具有的其他載體所不具備的滲透性,結合其民族、歷史、地域等集體無意識的沉淀,將思想政治教育融入文化活動之中,在文化生活特別是公共文化生活的開展中,潛移默化實施思想政治教育,對公共文化服務對象加強政治文化教育與傳播,增進其對執政黨的政治認同,提高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和核心價值觀的社會同化度,最大限度減少意識形態領域的噪音和雜音。
(二)權利與義務的辯證統一
在公共文化服務領域,公共文化服務既是公民應享有的文化權利,同時也是公民應履行的義務。公民既是公共文化服務的接受者,在接受服務中享受自己的文化權益,同時也是公共文化服務的提供者和建設者,應主動參與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構建,積極承擔責任,維護公共文化服務設施,保障公共文化服務秩序,共同構建和諧有序的公共文化空間,為公共文化服務的順利進行提供支持。在思想政治教育領域,不能只強調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是公民的義務,卻忽視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同時也是公民的正當權利?!盁o論我們是否意識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有意無意被一些人當成了一份公民的‘義務清單,亦即只是將其視為對公民個人提出的要求及其應該履行的義務,而無視價值觀在本質上是主體以自身需要為尺度對客體的效用所作出的評價。由于歷史的原因,中國人的主體意識和權利意識至今仍比較淡薄,即使面對價值觀這種具有強烈主體性的問題,也很難在自覺水平的思想意識上,從主體的需要和要求方面、從客體對于主體的有用性方面、從公民自身的權利性方面去理解”[5]。每個公民都有接受政治文化教育的權利,在追求自身利益的基礎上實現個人與社會的價值觀同構,為實現個人的社會價值奠定基礎。
可見,無論是思想政治教育還是公共文化服務,都應置身于法治背景之下,自覺融入社會現代化進程,在現代性立場上加快自身的改造,激發公民意識,確立權利與義務的辯證關系,實現保障權利與履行義務的辯證統一。從權利與義務視角考察思想政治教育客體,具有兩個方面的意義。一方面,突出強調了思想政治教育客體在現代社會中的公民意識。現代社會的標志之一是公民意識的覺醒。當思想政治教育客體被置于公民這一身份,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就不僅是一種公民義務與社會責任,同時也是一種公民權利。在當代中國,被賦予權利與義務的公民是伴隨社會現代化進程而不斷成熟的社會主義公民,是明確了自身社會責任并能參與現代社會治理的合格公民,也是全面深化改革、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所需要的具有責任自覺和履責能力的現代公民。另一方面,突出了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對等關系。主要表現在權利義務的總量大體相等。中國目前的思想政治教育在某些方面比較重視個人的義務,而相對忽視個人的權利。如在思想政治教育目標的設定、內容方式選擇、效果評估等方面,強調政府作為主體的絕對權威,相對忽視了客體的能動性和自主性,導致公民的義務感大于權利感,公民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是被動的,權利是架空的,其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內生動力難以激發出來。這需要在實踐中逐步加以矯正。
(三)走向“分眾”與“長尾”
現代社會是一個龐大的輿論場。公眾的意見最初產生于個人,是個人關于社會事務和社會行為、社會現象的觀點及看法的匯集,但個人意見往往深受輿論影響。信息時代,互聯網加速了輿論的傳播,也使輿論的場域更加拓展,輿論影響更加多元,價值觀引導更加錯綜復雜。在新時代背景下,影響社會意識,建構社會共識,引導公眾形成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同頻的觀念意識,有必要以公共文化為載體,借鑒傳播學的方法,不斷推動思想政治教育客體建設的現代化創新。
1. 客體集群方式的變遷??腕w集群方式即客體匯集的方式和途徑,反映了客體的信息取向和文化需求、客體獲取信息的習慣和反饋方式等信息參與方式。線下的各類公共空間(人群聚集的空間)如地鐵、公園、城市廣場、各類公共文化場館等,是各類思想政治教育主體開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傳統陣地,所采取的方式通常是公共文化服務,如城市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宣傳標語、地鐵電視循環播放的反腐倡廉宣傳片、戶外廣告大屏常年推出的公益廣告、社區開展的主題性群眾文藝演出,以及各種城市形象宣傳片等,都是依托公共文化服務開展的思想政治教育形式。這些常規的思想政治教育載體面向的對象是廣泛而隨機的,在顧及客體廣泛性的同時也往往忽視了客體的個性化需求,使教育內容難以內化為客體的主觀意志和思想觀念。真正能反映客體實際需求的場域往往是客體在互聯網上的虛擬空間。因此,研究客體的內在需求,應統籌考察線下、線上客體不同的集群方式和接受特點,以及其存在、發聲和交流等各種規律。
在實踐中,思想政治教育客體集群方式有三個特點,一是線上群體與線下群體互相交織,有時互相疊加,有時互相矛盾,呈現出復雜性;二是線上與線下群體呈現出耦合性與存續性的多元共生,有的隨時聚集、隨時消散,也有部分群體具有牢固的凝聚力,成為持續穩固的群體性存在;三是線上與線下群體意見的發展性、變化性與可塑性,表現為受當時個人生活的現實境遇和現實利益的影響,其意見容易情緒化,同時也容易被大眾傳媒和精英領袖言論所操縱而發生改變。
2. 分眾化與思想政治教育。習近平總書記2016年在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強調:“要適應分眾化、差異化傳播趨勢,加快構建輿論引導新格局。”[6]分眾化、差異化不僅是當前文化傳播的趨勢,也是當前思想政治教育客體的存在方式和分布方式。大眾傳媒時代,信息的傳播極大地影響著人們的政治意識、行為習慣、思維方式。大眾傳媒在促進社會進步和公民社會化的同時,若使用不當,也容易消解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影響到主流價值觀的塑造與形成。
分眾化源于現代企業STP營銷,也應用于傳播學領域,指的是順應市場分流,以讀者需求差異為變量,對市場進行細分的一種營銷手段。引入思想政治教育領域,就是強調給客體提供量身定做的政治文化信息。需要注意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客體的分眾化,并不意味著要針對客體的分眾化趨勢,去設計或新建各種專門的思想政治教育媒介,而是依托現有的分眾化媒介,細致研究并主動適應于這些媒介的傳播語言、傳播形態、傳播方式,將政治文化潛移默化地植入到現有分眾化媒介的日常信息傳播之中。通過對各類媒介的信息進行分類加工,在充分滿足受眾信息需求的同時加強政治文化的隱性滲透,將政治文化和主流價值觀附著于信息文化傳播的方方面面,并通過各個分眾化平臺,以公共意見的方式對相關對象進行教育和引導。此外,也應對平臺上的客體進行分類,除了通過平臺加強思想政治教育,還要區分客體中出現的意見領袖,逐步將其培養轉化為思想政治教育的間接主體。
3. “長尾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伴L尾理論”是美國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en)基于互聯網興起提出的一種理論,其核心觀點是:只要產品存儲足夠多、流通渠道足夠大,那些看起來需求不旺或銷量不佳的產品所占據的市場份額,加起來可能會等于甚至大于那些熱銷產品所占據的市場份額。簡言之,就是眾多的小市場匯聚起來,可以產生與主流市場相匹敵的市場能量。在傳統需求曲線上,“暢銷商品”通常居于曲線的頭部位置,“冷門商品”則處于曲線的尾端,就像一條容易被人忽視甚至遺忘的“長尾”。這條“尾巴”如果足夠長,其累積的銷售量可以達到甚至超過熱門商品的銷售量。這就意味著,在判斷消費者的需求取向時,“長尾”所涉及的冷門產品可能隱藏著比熱門產品更多的需求,當有更多的人意識到這種需求、追逐這種需求時,冷門產品便不再冷門。
“長尾理論”是基于互聯網時代提出的,同樣也適用于互聯網時代的公共文化領域和思想政治教育領域。如小眾群體聚合之地“豆瓣”,即可理解為眾多不同文化需求和信息取向者的集合平臺。不同的個體可能有一些冷門的文化偏好,在其他大眾化平臺找不到知音,在這里卻能夠找到并匯聚成為一個個小眾的集合,也就是文化意義上的“長尾”。這類群體的文化需求與價值觀念通常是直接而真實的,通過這些之間的交流互動,相關文化需求被重新界定并被賦予新意,匯集成為一種大眾趨同的潮流,從而反過來影響文化生產與文化供給,形成對公共文化服務的引導。“長尾理論”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啟示在于:客體不僅以大規模集群的方式存在于各個公共空間,也有一部分客體以小規模甚至是個體存在的方式存在并大量零碎散落各處。這類客體通常有獨到的見解,不人云亦云,對自己的需求有清醒的判斷和明確的需求。這類“長尾”般存在的客體,由于其獨立、冷靜與理性,往往可成為與大眾輿論相抗衡的力量,可開啟思想政治教育的更多時空維度,激發思想政治教育主體不斷提高對客體需求的理解力和掌控力,催生更多差異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和教育方式,在滿足最廣泛客體需求的基礎上,為全域性的客體提供針對性的、有效的政治文化教育與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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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利林 朱苗苗]
On the Enlightenment of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Objects to the Innovation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PAN Junling, SHENG Zhanghong
Abstract: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nd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both undertake the important function of ideological construction, and have the same political attributes and many common characteristics. Therefore, it is feasible to innovat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with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This feasibility is embodied in the fact that both are the products of subject objectification, both have subjective initiative, and the acceptance process has become equal, and it is embodied in the dialectical unity of rights and obligations from "politicians" to "cultural people". The "Focus" and "Long Tail" theory of communication promotes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innovation. The research on innovating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with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will help to further improve the current theoretical system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and enhance the effec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Keywords: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objects;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objects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educational theory
[收稿日期] 2021-08-18
[基金項目] 本文系2019年度湖北省社科基金前期資助項目“公共文化服務與思想政治教育創新”(編號:19ZD127)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 潘峻嶺(1976-),男,湖北荊州人,武漢交通職業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山東省高校網絡思想政治工作中心研究員,哲學博士,主要從事馬克思主義理論與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圣章紅(1975-),女,湖北洪湖人,華中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