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性思維訓練在財務報表分析課程中的應用

王冬梅

【摘要】文章通過十個問題的解答，形象地展示了批判性思維訓練在財務報表分析課程中的具體應用，并提示若推廣這種教學法，應注意尺度的把握、使用前提并選擇適用的課程。文章還建議我國上市公司的財務報告應披露利息資本化金額、流通在外的普通股股數并修改每股收益的算法。

【關鍵詞】財務報表分析；批判性思維；推廣應用；報表披露

【中圖分類號】F230

一、引言

2020年春季學期，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筆者主講的MBA《財務報表閱讀與分析》課程決定采用課程網站錄播方式，并建立課程微信群，保證即時與學生互動和及時回答學生們的問題。由于筆者經常有意識地嘗試一些創新性的教學法，所以這輪課擬試驗一下批判性思維訓練的教學效果。在課程剛開始的時候，筆者就聲明：學生們在網絡學習的過程中可以通過微信群大膽質疑，大膽提問。只有討論交流，方能長進。不出所料，在整個過程中，學生們提出了很多有探討價值的問題，也對許多司空見慣的公式、算法進行了大膽的質疑。雖然學生們的質疑并不都對，但這種思維方式的訓練還是讓學生們受益匪淺。學生們一致反饋：“這門課是我這個學期學得最認真、最清楚、理解得也最透徹的課了。批判性思維訓練很適合財務報表分析類課程。”基于此，筆者下面就將這一過程通過問與答的形式展示出來，并對其使用前提、適用對象和尺度的把握等進行總結，希望能對高校同行有所啟發，可資借鑒。

二、過程展示

（一）金風科技的電價補貼在利潤表上到底計入了哪個項目？

筆者在講授利潤表的閱讀與分析時，使用的是新疆金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金風科技）2016-2019年的利潤表。金風科技屬于風電設備制造業，其主營業務是風機及其零部件的制造和銷售、風電服務、風電場投資和部分水務環保業務。其營收的主要來源是風機的生產和銷售，其利潤的主要來源是風電場的投資。由于風電屬于新能源和清潔能源，長期享受電價補貼。所以當這個問題被提出時，同學們很自然地想到，金風科技的電價補貼理應計入了其他收益這個項目，因為這個項目統計的是與企業日常活動相關的政府補助。表1列示了金風科技2018年和2019年其他收益的明細構成，結果沒有發現電價補貼這一項。

看來還真不能想當然的下判斷，需要帶著批判性的眼光進一步考察金風科技的電價補貼在利潤表上到底計入了哪個項目。群里有同學提出有沒有可能計入營業外收入？查看金風科技2018年和2019年的會計報表附注營業外收入科目得知，該項目中沒有政府補助，只有一項，列示為“其他”，兩年的金額分別為543萬元和555萬元。從金額大小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其他”項不是電價補貼。至此，這一問題成為懸案，于是同學們轉而向筆者求教，我的回答是根據推理應計入了營業收入。同學們十分不解，電價補貼怎么計入了營業收入？因為根據2012年12月27日財政部印發的《可再生能源電價附加有關會計處理規定》（簡稱財會〔2012〕24號）可再生能源發電企業銷售可再生能源電量時，按實際收到或應收的金額計入 “主營業務收入”。金風科技的風電場投資業務是通過其子公司下屬的項目公司來實現的，通過合并報表的編制并入了營業收入。而其子公司的會計報表是不要求公開披露的，所以閱讀者在金風科技的利潤表項目及其附注中均查不到電價補貼的標注。因金風科技是我院學生的實習基地，為了讓同學們徹底信服筆者的解答，特讓助教向金風科技的高管請教并得以證實。

（二）金風科技的永續債籌資2016年和2018年在現金流量表上的分類為什么不一致？是否有操縱現金流的嫌疑？

當有同學在群里提出這個問題后，筆者查看了金風科技2016—2018年現金流量表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的明細構成。如表2所示，從中可以看出：金風科技2016年發行永續債154 699萬元，計入吸收投資收到的現金中，2018年又發行永續債49 850萬元，卻列示在發行債券收到的現金中。兩年對同一會計事項的列報確實不同，但不構成現金流量操縱行為，因為雖然小類不同，大類還是對的，都分類在籌資活動現金流入小計中。在資產負債表中，金風科技一直將永續債列入其他權益工具項下，符合2019年財政部發布的《永續債相關會計處理的規定》（財會〔2019〕2號）。從對這個問題的質疑來看，批判性思維的訓練還需要把握一個合適的“尺度”，不能動輒懷疑上市公司有會計操縱行為。不過也由此看出金風科技在會計信息披露的規范性上還有改進的空間。

（三）雙匯發展2016—2019年每年都有大額存貨跌價準備的計提、轉回或轉銷，是否存在調節利潤在不同年度之間分布的行為？2017、2018和2019年存貨同比變動很大，公司對此的解釋合理嗎？

河南雙匯投資發展股份有限公司（簡稱雙匯發展）是一家從事肉類加工的上市公司，是中國最大的肉類供應商。主營業務是畜禽屠宰和肉類食品的加工、銷售和食品包裝，主要產品是高溫肉制品、低溫肉制品和生鮮凍品。表3列示的是雙匯發展2016—2019年與存貨相關的項目及其變化。從中可以看出雙匯發展各年的資產減值損失主要是存貨跌價損失，且金額已不可忽略，2016-2018年呈逐年遞增趨勢，2019年有所下降。存貨跌價準備的計提主要源于庫存商品跌價準備。在每年計提大額存貨跌價準備的同時，又有大額存貨跌價準備的轉回或轉銷，其中主要是庫存商品跌價準備的轉回或轉銷。雙匯發展對此的解釋是每年的存貨跌價準備是轉銷而非轉回，因為已計提跌價準備的存貨出售的緣故，對此筆者覺得可以采信。

表3還顯示雙匯發展的存貨在2017年、2018年和2019年有大幅變動，同比增幅分別為-9.05%，44.40%和108.15%。2017年肉制品庫存同比降幅為44.52%，2018年在肉制品庫存和生鮮凍品庫存上均有大幅上升，增幅分別為254.32%和42.51%。2019年在生鮮凍品庫存上同比增幅為70.42%。雙匯發展在其2017—2019年財務報告的經營情況討論與分析的主營業務分析部分對此的解釋分別是：

（1）肉制品產品庫存2017年與上年末相比下降44.52%，主要是2017年12月末離春節時間較長，不存在備貨因素，庫存同比下降。

（2）肉制品庫存量2018年與上年末相比上升254.32%，主要原因是本集團為春節備貨，導致庫存同比上升；生鮮凍品庫存量2018年與上年末相比上升42.51%，主要原因是四季度豬價下降，本集團適度增加凍品儲備，導致庫存同比上升。

（3）生鮮凍品庫存量2019年與上年末相比上升70.42%，主要原因是本集團結合屠宰業市場行情，適度增加凍品儲備，導致庫存同比上升。

筆者親自查閱了一下這三年對應的春節分別是2018年2月16日，2019年2月5日和2020年1月25日。對比之下，上述第一條解釋是可信的。第二條對于肉制品庫存量的變化的解釋可信度不高。因為2月16日與2月5日相差只有11天，不至于導致春節備貨量產生如此巨大的差異。至于2019年的存貨怎么增長那么多？雙匯發展的董秘曾回答一位投資者的提問如下：主要是基于2019年特殊的市場形勢，在前期低價期增加了庫存，同時由于后期豬價、肉價上升，導致存貨單位價值上升，因此存貨金額上升。

從表3可以看出，這條解釋是站不住腳的，因為肉制品和生鮮凍品都是以數量計量的，表3顯示生鮮凍品庫存數量是大幅上升了，但肉制品庫存的數量其實是下降的。

（四）中國鐵建2019年固定資產、在建工程和無形資產在資產負債表上披露的金額與現金流量表上披露的金額勾稽關系成立嗎？

有同學在群中指出：中國鐵建2019年合并現金流量表上披露“購建固定資產、無形資產和其他長期資產支付的現金”為3 226 500萬元。合并資產負債表上固定資產、在建工程、使用權資產和無形資產四項合計2018年至2019年的變動額為1 666 123萬元，二者相差1 560 377萬元，并不相等，所以勾稽關系不成立。對這個問題，是學生的誤解造成的。因為資產負債表上上述四項期初到期末的變動除了本期購建導致增加外，還有本期固定資產的折舊、無形資產的攤銷以及退出使用等導致的減少。這四個項目在資產負債表上的披露與現金流量表上的披露之間不需要進行勾稽關系的考證。

（五）中國鐵建2018—2019年經營性應收項目和存貨的變動在資產負債表上的列示為什么與現金流量表附表上的列示不一樣？

當有同學在群里提出這個問題時，筆者將中國鐵建2018—2019年經營性應收項目的變動在資產負債表和現金流量表附表上的列示進行了對比，如表4所示。確實，在資產負債表上，中國鐵建2018—2019年經營性應收項目增加了154億元。而在現金流量表附表上的披露為增加196億元，二者相差42億元之巨。筆者查閱中國鐵建2019年財務報告合同資產條目的附注披露：本集團根據履約進度確認的收入金額超過已辦理結算價款的部分確認為合同資產。根據其流動性，列示于合同資產或其他非流動資產項下（財政部會計司，2018）。至此就明白了，由于執行新收入準則，中國鐵建2019年有一部分按舊準則確認為應收賬款的債權轉列到合同資產和其他非流動資產項下了。表4顯示合同資產在兩張報表上披露的金額變動是一致的，那么差距就應該包含在其他非流動資產項下了。表4顯示其他非流動資產2018—2019年增加了109億元，足可涵蓋42億元的差距。

（六）資本化的利息費用能在在建工程的附注中找到嗎？

當有同學提出資本化的利息費用應在哪里尋找時，群里立即有同學回應：應在在建工程的附注中查找。以中國鐵建2019年年報為例，確實在在建工程的附注中披露了連續兩年在建工程余額中包含的借款費用資本化金額，但已轉入固定資產、無形資產和投資性房地產中的資本化的利息費用就沒有披露。對此問題，筆者的回答是：在財務費用附注中能找到。結果立即有同學反駁說：財務費用中應該只列示了費用化的利息費用，怎么可能列示資本化的利息費用金額呢？表5就是中國鐵建2019年財務費用的明細構成，從中可以明確地找到利息資本化金額為442 498.9萬元。由此可見，對有些問題的答案不能武斷。

（七）貴州茅臺2018年利潤表上的投資收益為什么與現金流量表上取得投資收益收到的現金相差171億元？此處數據有問題嗎？

這個問題是筆者在群里提出來與助教討論的。表6是貴州茅臺2018年和2019年三張報表上與長期股權投資相關項目的匯總。從中可以看出：貴州茅臺的長期股權投資都是對子公司的投資，因為合并報表上長期股權投資、應收股利、投資收益和取得投資收益收到的現金全部抵銷了。2019年貴州茅臺的投資收益與取得投資收益收到的現金相差4.65億元，正好等于當年的應收股利金額。而2018年，貴州茅臺的投資收益與取得投資收益收到的現金相差171億元，應收股利卻顯示為0。這就留下了一個懸念：還有171億元的投資收益為什么一直沒有收現？按照長期股權投資成本法的核算要求，只有當子公司宣告現金紅利的分配時，母公司才可以確認為投資收益，同時記錄應收股利。看來，最終疑慮的消解要直接問該公司董秘才行。筆者在授課期間，兩個班213人中，精通會計的高手眾多，均沒有想明白這171億元的差距該如何解釋。

（八）投資性房地產在公允價值計量模式下按交易性金融資產核算，但交易性金融資產在處置環節不再將此前確認的公允價值變動收益調整為處置時的投資收益了。相應地，投資性房地產還需要調整成其他業務收入嗎？

投資性房地產并不是金融工具，只是核算時采用公允價值計量，所以還需要處理成其他業務收入（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2019）。對于投資性房地產這個環節的賬務處理，會計準則并沒有做相應的修訂，與金融工具相關會計準則的修訂不相矛盾。

如某企業將一幢出租房出售，取得收入7300萬元，款項已存入銀行。企業對該房地產采用公允價值模式計量。處置當日，出租房的成本和公允價值變動明細科目分別為6500萬元和100萬元（借方），假設不考慮相關稅費。則相關賬務處理如下（金額單位：萬元）：

借：銀行存款 7300

其他業務成本 6500

公允價值變動收益 100

貸：投資性房地產—成本 6500

—公允價值變動 100

其他業務收入 7300

（九）在美國，當通過凈利潤調節出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時，應付利息的變動計入其中嗎？

Atul Rai（2003）曾經在闡述現金流量表間接法的調節公式來源于會計恒等式時，推出了如下的示意性公式：

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凈利潤+本期折舊費用+△（應付賬款+應交稅費+應付利息等）-△（存貨+應收賬款+預付賬款等）

針對這個公式，有同學在群里質疑：應付利息的增量會影響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嗎？利息的支付不是列入籌資活動現金凈流量嗎？與股利的支付是一樣的。筆者的回答是，本人對這篇文章的理解沒有錯誤，對這個公式的翻譯也沒有錯誤。因為在美國，利息的支付就是列入經營活動的范疇。筆者還直接將原文發到群里讓學生們查對。不過，從這個問題引申開去，筆者覺得美國公司的會計報表的項目列報也未必就比中國企業更合理、更規范。理由陳述如表7所示。從表7可以看出：中國企業對利息費用歸于營業利潤的口徑內，美國企業將利息費用列示于營業利潤的口徑外，利息費用在利潤表上的列示美國企業的做法更合理，中國企業的做法顯得不合理。對利息的支付，中國企業列示在籌資現金流出小計的分配股利、利潤或償付利息所支付的現金中，美國企業將其列示在經營活動現金流出小計中。從現金流量表來看，中國企業列報合理，美國企業列報不合理。綜合起來看，在利潤表和現金流量表上，中美兩國企業對利息的分類都不統一，都自相矛盾。所以，我們對美國企業會計報表列報的規范性不要盲目迷信。

（十）有哪些常用財務比率的計算公式是不合理的？

關于這個問題，同學們是隨著課程的進度在群里陸陸續續提出來的。筆者在此一并總結出來，見表8，理由陳述如下：

1.現金流動負債比率

如表8所示，在現金流動負債比率的現行算法中，分子是時段的數據，分母不應采用時點的數據，應換算成時段的數據，即流動負債平均余額，這樣分子分母才可比。簡化的算法也建議使用修改后的公式。

2.凈利潤現金保障倍數

凈利潤現金保障倍數的分子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實際上就是現金收付制下的經營活動的凈利潤。這個指標表達的是現金制下的凈利潤與應計制下的凈利潤的差異程度，所以分子和分母不應在利潤的統計口徑上再出現差異。應將分母調整成經營活動的損益，即在凈利潤的基礎上剔除不屬于經營活動的損益。正確的算法雖然合理，但鑒于調整過程比較復雜，所以簡化的算法還是建議采用現行公式為好。

3.已獲利息倍數

已獲利息倍數這個指標，國務院國資委考核分配局（2019）給出的計算公式是息稅前利潤除以財務費用下的利息費用。這一算法初看起來比較合理，因為分子息稅前利潤等于利潤總額加財務費用，分子分母可比。但細究起來卻不對，因為該指標衡量的是企業盈利對利息償付的保障程度。現行公式中分子的利息費用只是費用化的部分，沒有包括資本化的部分。所以正確的算法應是（利潤總額+財務費用下的利息費用）除以財務費用下的利息費用。然而，利息費用只自2018年起才在利潤表的財務費用項下單獨列示，利息資本化金額需要到財務費用的附注中去尋找。基于數據的可獲得性考慮，簡化的算法還是建議采用國務院國資委考核分配局推薦的公式。

4.每股收益、每股凈資產和每股經營現金流

每股收益也稱基本的每股收益或加權平均的每股收益，自2007年起要求上市公司在其合并利潤表上必須披露，母公司利潤表上自愿披露。證監會給出的計算公式是每股收益等于歸屬于母公司普通股股東的凈利潤除以發行在外普通股的加權平均數。這一算法存在的問題有二：一是分母中不流通的普通股也參與了運算，這與國際慣例不符。由于我國上市公司發行在外的股本數與流通在外的股本數經常不一致甚至差距甚大，而資產負債表和所有者（股東）權益變動表中均沒有單獨披露流通股股數，需要到財務報告的股份變動及股東情況處查看明細才能獲知，所以，簡化的算法還是建議采用發行在外的股本數為基礎進行運算。二是分子只用歸屬于母公司普通股股東的當期凈利潤，會導致某些實際上虧損的上市公司讓少數股東虧損而歸母凈利潤為正，每股收益也為正，因而掩蓋了企業虧損的真相。表9所示的是京東方A2018—2019年合并和母公司利潤表的盈利數據對比。從中可以看出：京東方A2018—2019年母公司凈利潤同比增幅很大，達40.14%，合并利潤表上的凈利潤同比卻出現大幅跳水，從盈利28.8億元到虧損4.76億元。然而，歸屬于母公司股東的凈利潤這兩年是正的，雖然從34.4億元下降至19.2億元，同比降幅達44.19%。最后根據現行公式計算的每股收益從0.10元下降至0.05元，但依舊為正。這給投資者以錯覺，如京東方A2019年的盈利狀況并不格外糟糕。再細看表9，京東方A讓歸母凈利潤為正，少數股東損益為負的操作在2018年也存在，2018年少數股東虧損為5.55億元。回想上市公司中曾有樂視網和暴風集團都曾有過這樣的操作，故筆者強烈建議每股收益的計算公式中分子改用凈利潤，這也符合國際慣例。

每股凈資產現行計算公式存在的問題為：分母其實不用加權，因為分子是時點數。所以正確的算法是所有者權益除以流通在外的普通股的期末數。基于與計算每股收益同樣的考慮，簡化的算法建議分母采用發行在外的普通股的期末數。

每股經營現金流的現行計算公式中正確的算法也是需要將分母改用流通在外的普通股的加權平均數。由于加權的算法比較復雜，外加流通股股數不能從報表本身直接獲得，所以該指標簡化的算法建議分母采用發行在外的普通股的期末數。

三、結論與建議

本文通過十個問題的問答，真實地再現了批判性思維訓練在財務報表分析課程中的應用。總結起來，這一教學法的推廣需要注意以下幾點：一是要注意課程的選擇。財務報表分析這樣的課程，易于獲取數據，通過報表之間勾稽關系的考證能發現問題又能得到合理解答，所以易于推行這種教學法，互動效果好，能幫助學生厘清一些錯誤的觀念和認識，學生對課程內容學得也扎實。二是要注意推廣的前提。學生要有一定的專業基礎，如至少學過會計學或財務會計基礎之類的課程，因為一些看似矛盾的現象其實是合理的，學生如果有基礎懂會計的話，就不會提出上文中（四）這樣的問題了。三是需把握好尺度，既要大膽質疑又不能懷疑一切。

另外，從上述已獲利息倍數和三個每股指標的現行算法、正確算法和簡化算法的對比討論中還可以看出：我國上市公司會計報表的披露規范還有進一步修訂的空間，建議證監會和財政部今后應出臺相關規定，要求上市公司在利潤表的財務費用項下分別披露費用化的利息費用和利息資本化金額，在資產負債表或股東權益變動表上披露發行在外和流通在外的普通股股數，并修改每股收益的算法，分子改用合并報表的凈利潤。

主要參考文獻：

[1]財政部會計司.企業會計準則第14號--收入[M].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18年7月.

[2]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會計（2019年注冊會計師全國統一考試輔導教材）[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19年3月.

[3]國務院國資委考核分配局.企業績效評價標準值[M].經濟科學出版社，2019.

[4]Atul Rai.2003.Reconciliation of net income to cash flow from operations： an accounting equation approach[J].Journal of Accounting Education， 21：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