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我國研學旅游可視化分析

王曉珺，喻曉玲

(塔里木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新疆 阿拉爾 843300)

0 引言

研學旅游是指以中小學生為主要對象，以集體旅行生活為載體，提升學生綜合素質，依托旅游吸引物等社會資源，進行體驗式教育和研究型學習的一種教育旅游活動[1]。1996年，在呂克風的文章中，具體探討了來華修學旅游學生的教學方式。從此以后，“修學旅游”這個詞被大多數學者使用。直到2013年我國在《國民旅游休閑綱要(2013-2020年)》中第一次提出“逐步推行中小學生研學旅行”的設想，此后才開始使用“研學旅游”進行研究[2]。2014年，研學旅游的定義被王定華首次提出，支持各地開展研學旅游，強調要進一步推進深化這項工作。各試點地區積極響應，而后研學旅游在我國蓬勃發展。

研學旅游是有計劃的組織安排，通過集體旅行、集中食宿方式開展的校外教育活動，是實現綜合實踐育人的一種重要途徑。在強調學生綜合能力提升的背景下，研學旅游開始走向大眾。一方面，研學旅游是培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必要舉措，是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重要路徑；另一方面，研學旅游是一種新業態，是文旅融合的重要部分，憑借其獨特的優勢，拓寬了旅游發展的空間，豐富了旅游產品的內容和層次。本文通過CiteSpace對研學旅游的相關文獻進行分析，總結研學旅游的研究內容，利用知識圖譜分析其研究現狀，希望能為將來深入研究研學旅游提供參考。

1 文獻研究概況

1.1 分析方法與數據來源

CiteSpace是陳超美教授開發的Java應用程序，是一個可視化分析軟件，其功能是通過計量方法對某一研究領域的文獻進行分析，用來探究該領域的研究熱點、研究前沿、主要作者、研究機構等，同時可以預測某一研究領域的未來發展方向。本文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期刊數據庫，利用高級檢索功能，選擇主題為研學旅游，選擇時間為2014年1月至2021年12月，共檢索出文獻583篇，通過人工篩選剔除條件不符的文獻(包括報紙、會議、圖書和成果等)，最終得到樣本文獻共474篇。

1.2 發文量統計

2013年，我國提出“鼓勵學校組織學生開展寓教于游的課外研學實踐活動”；2014年，首次明確將研學旅游納入中小學生德、美、體教育的范疇，使得部分學者開始關注研學旅游。隨著國家政策的推進，社會對研學旅游的關注度逐漸提高，隨后研學旅游逐漸成為研究熱點。從發文數量來看，2014-2017年，研學旅游研究剛起步，相關文獻數量較少；2018年開始，關于研學旅游的發文量迅速增長，2019年以后，每年發文量都在100篇以上，2020年高達146篇，由此可見學者對于研學旅游的研究已經有一定規模，研究范圍、深度持續擴大、增強。

圖1 2014-2021年研學旅游領域期刊論文發表情況

1.2.1 關鍵詞分析

(1)關鍵詞共現。關鍵詞是論文研究內容的提煉，是對論文研究主題的概括，能體現一篇論文的中心思想。所以歸納某一領域的關鍵詞，可以了解該領域的研究熱點。使用CiteSpace對474篇所選文獻進行熱點分析，從2014-2021年研學旅游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可以看出，研究主題主要分布在“研學旅游”“產品開發”“研學”等；從關鍵詞聚類看，該研究領域的熱點主要有“研學旅行”“研學旅游”“study tour”“study travel”“文旅融合”“紅色旅游”等。

圖2 研學旅游領域期刊論文的關鍵詞聚類網絡

(2)關鍵詞熱點演進。一段時間內出現的高頻詞表明當時學界的研究熱度高，研究文獻數量多，反映了不同時期的研究熱點。2013年《國務院國民旅游休閑綱要(2013-2020年)》和2014年《國務院關于促進旅游業改革發展的若干意見》等政策文件的出臺促使“研學旅游”開始出現在學術研究中。由圖可知，2014-2016年，對研學旅游的研究剛剛開始，研究關鍵詞相對單一，主要從教育改革的視角出發，研究中小學教育與旅游產業的融合，基于優勢旅游資源，推進研學旅游產品開發；研學旅游相關研究最早在浙江金華、湖北等地出現；2016-2019年，對研學旅游的研究與日俱增，研究關鍵詞向多元化發展，從理論走向實踐。在“文旅融合”“全域旅游”“互聯網+”等背景下，研究研學旅游實踐活動、發展策略，探究如何有效促進產業融合。現階段還注重對導師的研究，從“人才需求”“人才培養”等方面入手，探討導師在研學中的重要作用。2019-2021年，研學旅游的研究主題不斷細化，衍生出新的關鍵詞，注重用戶體驗。“傳統文化”“茶文化”“鄉村振興”與研學旅游相結合，提出創新發展路徑和開發模式；研學基地的建設水平不斷加強，如重慶紅巖、長龍茶園等地區基于當地特色資源打造研學基地，成效顯著；對游客滿意度高度關注，研究如何提升用戶體驗感，優化研學產品。

表1 研學旅游領域期刊論文的關鍵詞頻次統計

圖3 研學旅游研究時區視圖

1.2.2 作者及機構情況

研究者來自高等院校、研究所、旅行社和旅游機構等相關企業，吳曉霞、莊美玲、陶慧敏、黃炎珍、鄧穎紅等學者在研學旅游研究中形成了合作關系，其他大多數學者根據個人研究方向或學術興趣進行獨立研究。獨立研究者的研究主題比較分散，缺乏系統性，還沒有形成研究合作網絡，其中有4人發文數量為3篇，從他們社會關系網絡看，均是獨立研究，沒有與他人合作。從研究機構看，桂林理工大學發文數量為6篇，其次是太原旅游職業學院、江西旅游商貿職業學院、蘇州旅游與財經高等職業技術學院、福建師范大學、武漢職業技術學院、遼寧師范大學和江海職業技術學院,發文4篇，緊隨其后的是南昌師范學院、南京旅游職業學院和青島酒店管理職業技術學院，發文數量為3篇。研究機構地理分布主要集中在長江沿岸地區，這與地區資源稟賦、經濟發展水平、師資力量等有關，研究機構大多屬于職業技術學院。

圖4 研學旅游領域期刊論文主要作者的社會關系網絡

表2 研學旅游領域期刊論文主要研究機構

2 研究內容分析

2.1 研學課程

研學課程是通過讓學生自主選定主題、參與活動計劃與組織管理，在自然和社會生活中親自體驗與感悟，從而豐富學習內容，提升學習效果的體驗式課程[3]。研學課程是研學旅游的前提和基礎，是旅游者學有所獲的重要載體，其內容的主題性、豐富性，將直接決定研學活動的效果。對于研學課程的研究主要有課程設計、課程實施、課程體驗等。關于課程設計，李瑋[4]提出要打造面向各個年齡段研學旅游者的課程體系，根據年齡特點有針對性地開發研學旅游課程；丁運超[5]認為設計課程時要把知識學習、能力培養與情感體驗結合起來，更好地實現課程的教學目標。關于課程實施，楊曉[6]從研學旅游的內涵入手，具體探討研學旅游實施策略，強調學校作為研學活動的實施主體，要承擔統籌規劃和管理的職責。在課程體驗方面，惠明[7]指出要基于課程學習，先學后游，游后分享交流，提升研學旅游的體驗深度。楊德軍[8]在北京市中小學研學課程實施狀況的調研中發現學生與家長滿意度較高，導師和學生在教與學方式上存在感受偏差。總的來說，對于研學課程的研究理論層面較多，缺乏實踐和效果評價。

2.2 研學導師

研學導師是在研學旅游過程中，具體制定或實施研學旅游教育方案，指導學生開展各類體驗活動的專業人員。研學導師是研學旅游價值實現的推進者，是確保研學旅游教育功能高質量實現的關鍵人物。隨著素質教育的開展，研學導師在教學時引導學生體驗，在旅游中學習校園里學不到的東西，既要體現教育性，又要體現實踐性，研學效果主要受研學導師啟發。因此，研學活動中，合格的研學導師起著舉重若輕的作用。林姣[9]認為研學導師團隊建設要考慮知識針對性、組織專業性和效果啟發性，充分發揮導師的作用。袁世斌[10]認為目前我國研學旅游的發展不平衡，相關部門對研學旅游的認知不夠，研究不多，師資隊伍建設仍然欠缺。張雅[11]基于鄭州市中小學的調查，提出構建研學導師隊伍是研學旅游產品開發的保障機制，要充分利用現有教師資源，選拔研學導師，加強專業培訓。目前，學界關于研學導師的研究不重視，缺少獨立研究的期刊論文，對于研學導師的專業能力培養研究明顯不足。

2.3 研學線路

研學線路是指學生集體參加的有組織、有計劃、有目的的校外參觀體驗實踐活動所定的線路。研學線路立足于優質旅游資源，圍繞研學主題展開，結合精品課程、研學導師、研學基地等內容，形式豐富多樣。打造研學精品線路有利于提升研學產品市場競爭力，促進產業融合。沙歐[12]以廣東省為例，分析研學產品開發現狀，認為要推出研學精品線路，展示當地特色文化，設計科學合理的研學線路；黎萍[13]探究南京市研學旅游市場，發現存在研學線路單一、重復，研與學脫離的問題；劉海飛[14]重視對研學旅游線路的品牌宣傳，吸引游客更加主動參與研學旅游。目前，關于研學線路的研究文獻數量較少，線路設計較為傳統，缺乏創新。

3 結論與展望

3.1 研究結論

本文以中國知網中關于研學旅游研究的期刊論文為研究對象，利用可視化研究方法，對篩選出的474篇相關文獻進行了分析，得到研學旅游研究的知識圖譜，分析該領域的研究現狀、關鍵詞突現等。本文主要研究結果如下：

(1)從研究時間來看，2014-2016年，研學旅游研究剛開始起步，相關研究文獻數量少；2017-2019年，學界對研學旅游的關注度不斷上升，文獻數量迅速增長；2019-2021年，研學旅游相關研究具有一定規模，文獻數量穩定增長。在國家政策的支持下，研學旅游受到學界高度關注。

(2)從作者和研究機構看，發文作者大多從事獨立研究，研究合作網絡尚未形成；研究機構主要集中在長江沿岸地區，與當地政策導向、經濟發展、師資力量等條件有關聯。

(3)從關鍵詞共現圖譜看，“研學旅行”“研學旅游”“文旅融合”“紅色旅游”“產品開發”“中小學”“研學導師”“素質教育”等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

(4)2014-2016年，研學旅游的研究熱點相對單一，主要是理論研究；2017-2019年，研學旅游的相關關鍵詞向多元化發展，論文更注重實踐性；2019-2021年，研學主題不斷細化衍生出新的關鍵詞。

(5)隨著越來越多的學生、家長參與研學活動，各地區依托優勢資源，因地制宜開發研學精品線路。當前，以高中地理研學線路設計為主，江西、廣東、陜西成為開展研學旅游的熱門省份。

3.2 研究展望

近年來，隨著研學旅游的不斷發展，通過研學旅游不僅可以給旅游者提供更多的選擇，也能讓他們在旅游中獲得更多知識，達到教育的目的。本文通過對研學旅游發展現狀、熱點演進分析發現研學旅游研究熱點在不斷豐富，關鍵詞從單一到多元，研究從理論到實踐，主題不斷深化。但研學旅游在我國還屬于新興產業，未來的相關研究還可以從以下方面入手。

(1)加強對研學導師的研究。教育部于2020年開設“研學旅行管理與服務”專業，為研學旅游培養專業人才。在素質教育的背景下，研學導師在研學旅游中有重要作用。為了實現研學旅游的育人目標，在課程設計時要求研學導師的綜合能力達到一定水平，既要具備導游相關的技能和知識儲備，還要突出教師特征，培育復合型師資力量。當前，對于研學導師的人才培養還在探索階段，隨著研學市場的蓬勃發展，對專業研學導師隊伍和研學產品開發人才的需求急劇增長。加上目前研學旅游專業人才缺乏，綜合素質不高，高校作為人才培養的基礎平臺，要開設研學培訓課程，相關機構和部門要加強對研學導師的培訓，使其具備專業能力，更好地開展研學旅游，適應社會需求。

(2)開展研學課程時，要結合傳授基礎知識、樹立正確人生觀價值觀和發展學生智力等，培養學生綜合發展需要的品格和能力，避免只“旅”不“學”。關于研學課程理論研究很多，但缺乏對于課程開發、課程實施研究。課程開發要與地理、歷史等學科融合，針對不同學科開發課程，避免課程內容同質化，加入多重體驗，注重“研”與“學”的結合，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要針對不同年齡層群體的身心特點，基于教育學、心理學等研發課程，體現實踐性原則。對兒童和小學生注重培養動手實踐能力和觀察能力，對初中生注重知識拓展、探索性學習，對高中生開發增長見識和拓寬視野的課程。要注重課后的效果評價，總結反饋結果優化課程內容。

(3)研學線路是研學旅游產品的載體和形式，我國目前大多數研學旅游路線較為隨意、零散且目的性不夠強，缺乏系統性。加上教育部對研學旅游路線設計并沒有明確標準和要求，導致研學旅游路線設計水平不一，缺乏創新，學生接受度不高。因此在設計研學線路時，要本著“旅游+教育”的理念，凸顯主題、明確任務，遵循目的地選擇的教育性、實踐性、安全性等原則，打造精品研學線路，促進研學旅游高質量發展。

研學導師、研學課程和研學線路是中小學研學旅游的重要組成部分。研學導師的作用越來越重要，研學課程和研學線路設計是當前研學旅游研究關注的熱點，隨著研學旅游蓬勃發展，研學市場需求不斷增長，但是目前研學導師專業水平不足，課程開發缺乏針對性，線路設計有待提升。怎樣適應市場需求培養高素質的研學導師、激發學生學習興趣、科學系統地設計研學線路都有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