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 要]在積極心理學中,自我同情與幸福感被視為有助于提升學生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然而,我們對自戀與抑郁在這種關系中的角色尚不清楚。本研究在十個月里對541名農村初中學生進行了三次追蹤調查,使用了自我同情量表、自戀人格目錄、自評抑郁量表和主觀幸福感量表。研究結果顯示:自我同情、自戀和抑郁與幸福感均有顯著關聯。自我同情不僅直接預測了幸福感,還通過自戀和抑郁的中介效應間接預測了生活滿意度。這表明增加學生的幸福感和自我同情可能有助于減輕學生的抑郁情緒。
[關鍵詞]自我同情;幸福感;自戀;抑郁;農村學生
學生是社會和國家的重要資源,他們在家庭中被視為重要的成員,也是國家的未來建設者。因此,我們需要關注他們的增長、健康狀況以及整體福祉。研究已經顯示出,孩子們的幸福感越高,他們的健康狀況、學習能力和情緒素質越好,表現也越出色[1]。幸福感,被視為心理運行和體驗的最佳狀態,隨時間推移基本保持穩定,包括享受(尋找快樂,遠離痛苦),生活滿意度(對生活的意義和目標的認知判斷)和評估(對自己情感和感覺的評估)等三個部分[2]。一種觀念是主張從底層出發,形成的觀點,即幸福感是依賴于生活中引發愉快和不愉快經驗的各類事件和狀況的。從該觀點來看,積極或愉快的體驗將導致幸福的感受,并且,他們的體驗越積極他們的幸福度就越高。
最新的研究關注于自我同情與幸福感之間積極相關的部分,它們被看作是自我同情態度的潛在優勢(包括樂觀,積極心態以及聰明才智等)。自我同情并非反映自我評估,而是個體在面對失敗和痛苦時采用的積極情緒調節策略,以及對情緒激發的反應,由包括以下三個主要部分構成[3]:自我善意(即,對自身表現出寬容的態度,而非自我批評);普世體驗(即,將痛苦視為人類共享的而非自己獨有的體驗);正念(即,愿意以接受的心情來面對痛苦的體驗)。自我同情能夠減輕個體的負面情緒,被看作是推動心理健康的核心因素[4]。一些研究已經發現,自我同情被視為幸福感的重要預測因素。根據自我同情理論,自我同情被視為一種防護機制[2],它有助于個人在逆境中調整心靈平衡,推動情緒的穩定[3]。一些研究結果表明,自我同情在痛苦的時段是一種積極的心理資源,與個人抵抗困難和壓力的能力有關,例如創傷后壓力障礙[5]。實際上,自我同情的存在與積極的自戀心以及更強的自我能力感有關[5],因此,個人在面對負面事件的時候能夠保持更好的心理健康狀態。Neff等人的研究報告顯示,自我同情與個人報告的幸福和樂觀程度有顯著的積極關聯[6],同時,自我同情程度高的人比同情心較低的人報告的幸福感更強烈[7]。史超凡等人的研究也提出了自我同情與青少年心理健康之間有預測性的積極關聯[8]。總的說來,這些研究提供了初始證據,表明自我同情與個人主觀幸福感以及積極影響呈現出積極的關聯。因此,我們做出假設1:自我同情與學生的幸福感呈現出積極的關聯性(H1)。
除自我同情外,自戀也是影響幸福感的關鍵因素之一。自戀,被看作是普遍的人格特質,主要表現為以自我為中心、對他人意見超敏等特點[10]。在早期的研究中,自戀主要被視為一種病理學的單一維度。然而,現在人們已經認識到,除了不健康的維度,自戀也存在健康的維度[11]。一些研究發現健康的自戀與幸福感之間存在正相關[11][12],不健康的自戀與幸福感呈負相關[13]。這主要取決于對自戀的定義以及數值量表的選取。該研究依據“自戀理論”[10],將自戀視為每個人都有的一種普遍的健康態度,盡管每個人在不同的時間段的自戀程度可能有所不同,但都屬于正常現象。研究發現,自戀能夠保護個體免受心理困擾,對個體的幸福感也有正面影響[14]。比如,有研究表明自戀與自戀的不穩定和脆弱的自我觀念有關,而更高的幸福感則可能預示著自戀程度的提高[15]。同時,Wang等人的研究表明,自戀反映出個體無精神障礙,是心理健康狀態的表現[16]。因此,自戀和幸福感之間主要存在積極關系。
與此同時,健康的自戀被解釋為一種人格特質的表現。具有自戀特征的人可能核心的自我觀念也是脆弱甚至是消極的[11]。這就解釋了為何自我同情會對自戀有負面影響[13][14]。比如,自我同情需要寬容自我,認識到自己的經歷是普遍人類的共有之處[14],然而,自戀的保護性行為和承認共享經歷的想法截然不同[15]。因此,自戀本身可能對心理健康產生負面效應。因此,我們假設自戀可能在自我同情與學生幸福感之間起到中介作用。因此,我們提出假設2:自戀在自我同情與學生幸福之間發揮中介作用(H2)。
另外,抑郁的存在也可能調解自我同情與心理健康的關系。抑郁,是一種以持續心情低落為特征的情緒狀態[16]。在Sola-Carmona等人的研究中,他們發現抑郁和心理健康可能并無顯著差異[17]。然而,大部分研究都認為,幸福感與心理健康存在顯著關聯,而心理健康與抑郁程度呈中度負相關[18],即抑郁癥狀確實對幸福感構成挑戰。因此,增強積極心理暗示,提高應對負面情緒的能力,可以積極影響幸福感并提高心理健康[16]。因此,抑郁程度較低的人通常具有更好的心理健康。另外,研究發現,自我同情與抑郁存在負相關[18]。由于自我同情包括對自我痛苦的敏感和理解,與幸福感的積極關聯,并且可能補救抑郁的負面影響,可以認為,自我同情可以減少學生的抑郁癥狀,從而提高學生的幸福感。這說明抑郁可能調解了自我同情與幸福感之間的關系。
關于自我同情與抑郁之間的關系的研究并不多。自我同情可以幫助防止出現抑郁和焦慮等消極狀態,同時也有助于提高承受壓力的能力和心理韌性[5]。當自我同情心增加時,心理健康水平也有顯著提升[8]。在任凌雪等人的研究報道中,他們發現具有抑郁癥狀的人表現出較少的自我同情心[18]。具有較高程度自我同情的人,抑郁癥狀和焦慮程度較低,同時提升自我同情對來自貧困背景的本科生的心理健康有益[9]。同樣,自我同情對消極認知風格的積極影響,有助于抑郁情緒的緩解[18]。更確切地說,以上研究都發現自我同情與抑郁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因此,我們提出假設3:抑郁在自我同情和學生幸福感之間起到中介作用(H3)。
一、方法
(一)被試
試驗樣本由七星區兩個鄉鎮中學的306名學生構成。在教師的協助下,我們隨機挑選了15個班,由各班班主任負責統一收集問卷。問卷是在學生的周末休息時間,由各班班主任向家長群發放的在線答卷填寫鏈接(使用問卷星工具),并由家長督促學生完成問卷填寫(試驗目的和用途已明確告知試驗者及其監護人)。我們在問卷中設置了篩選標準,在后期的數據清理過程中,我們發現有5名被試者未通過檢驗題的測試,4份問卷存在缺失值,有3份樣本的回答時間少于3分鐘,有7份問卷連續超過5個題的答案相同。將這些問卷剔除后,最終的有效樣本為287份,問卷的有效比例約為93.79%。試驗者提供了他們的人口統計學信息(性別、年級和年齡),并回答了涵蓋自我同情、抑郁、自戀和幸福感四個維度的所有問題。其中,7年級的學生有111人(占比38.67%),8年級的學生有97人(占比33.80%),9年級的學生有79人(占比27.53%);男性學生有115人(占比40.06%),女性學生有172人(占比59.93%);參與者的平均年齡為13.12歲(標準差=1.93)。
(二)研究工具
1.自我同情量表
采用陳健等學者修訂自內夫所編制的自我同情量表[19],該量表由六個組成部分組成:自我寬容、自我判斷、普遍人性、孤立無援、接納當下和過度認同。問卷使用5分制計分(從1=“非常不符合”到5=“非常符合”)。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為0.872。CFA結果顯示,χ2/df=2.954,TLI=0.883,CFI=0.915,RMSEA=0.124,表明量表構建有效性良好。
2.自戀型人格量表
使用周暉等編制的自戀人格問卷[20],問卷共包括34個題目,由權欲、優越感和自我欣賞3個維度組成。問卷使用五分制計分(從1=“非常不符合”到5=“非常符合”),總分越高代表被試的自戀人格傾向越高。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為0.913。CFA結果顯示,χ2/df=3.137,GFI=0.912,TLI=0.910,RMSEA=0.078,該量表結構的構建效果良好。
3.抑郁自評量表
使用Zung(1965)編制的抑郁自評量表中文版(Depression Anxiety Stress ZTale,DASS)[21]。該量表由20道題目組成,用于評估過去一周抑郁癥狀。采用了五點李克特量表(從1=“非常不符合”到5=“非常符合”),得分越高,就顯示被試者抑郁情緒水平越嚴重。本研究中抑郁水平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45。CFA結果顯示,χ2/df=2.753,TLI=0.960,CFI=0.954,RMSEA=0.070,表明該量表良好的構建有效性。
4.幸福感量表
使用由段建華(1996)修訂的總體幸福感量表[22],包括18題項6個因子(依次是對健康的擔心、精力、對生活的滿足和興趣、憂郁或愉快的心境、對情感和行為的控制、松弛與緊張)。采用五點李克特量表,范圍從1(非常不符合)到5(非常符合)。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74。CFA結果為:χ2/df=2.780,TLI=0.973,CFI=0.974,RMSEA=0.112,顯示出良好的構建有效性。
(三)數據處理
運用SPSS27.0和Amos26進行數據分析,利用了最大似然估計(MLE)方法。為了探究變量間的聯系和衡量變量與潛在結構之間的關系,我們使用了一種多元統計分析技術——結構方程模型(SEM)。首先,我們進行了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并利用驗證性因子分析(CFA)來審驗測量模型。其次,我們探討了自我同情感、自戀、抑郁等與幸福感的相關性。然后,我們參照模型適應度的標準值來評估測量模型的適合效果:RMSEAlt;0.08,CFIgt;0.90,TLIgt;0.90,GFIgt;0.90,SRMRlt;0.08[23]。我們運用結構方程建模(SEM)來探索自我同情感對幸福感結構的影響。最后由我們使用SPSS 27.0來檢驗中介效應與直接效應。
(四)模型擬合度檢驗
我們利用驗證性因子分析(CFA)來檢測包含四個相互關聯的潛變量的測量模型:學生的自我同情感、自戀、抑郁狀態和幸福感。最終模型的適應度良好:χ2/df=3.284/145,GFI≈0.913,CFI≈0.899,TLI≈0.911,1,RMSEA≈0.070,SRMR≈0.079。然而也有學者警告說,在處理實際數據時,不應過于嚴格地解讀這些用模擬數據生成的值[15]。
三、結果
(一)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由于本研究的數據全部來源于被試的自我報告,可能存在公共方差偏差,這可能會對我們的數據收集產生負面影響。因此, 我們采用了Harman的單因素檢測方法進行公共方差偏差的后檢測。本研究結果顯示,所有因子的特征值均大于1,旋轉后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量為32.24%,低于40%的標準閾值,說明在本次研究中公共方差偏差問題并不嚴重。
(二)變量描述統計和相關分析
表1顯示了所有變量的均值、標準差和相關系數。抑郁程度(2.61±0.90)和幸福感(3.65±0.60)維度的均分揭示了本次調查樣本中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況總體上是相對健康的。另外,我們發現,幸福感與學生的自戀和自我同情程度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而抑郁程度與自我同情程度和幸福感呈現顯著的負相關關系;自戀和抑郁程度以及自我同情感之間的相關性并不顯著。這些發現暗示,抑郁程度、自戀和自我同情,共同作用于幸福感。鑒于性別和年齡與幸福感關聯并不顯著,我們在后續的中介效應測試中并未加入這兩個因素。
(三)模型擬合度檢驗
為了更深入地了解自我同情與幸福感結構間的聯系,我們設定了四個需進行統計檢驗的結構方程模型。模型1:以抑郁、自我同情和自戀這三個因素為獨立變量,預測學生的幸福感。模型2:自我同情和抑郁作為中介變量,以自戀為自變量,預測幸福感。模型3:自戀和自我同情作為中介變量,抑郁作為自變量,預測幸福感。模型4:以自戀和抑郁為中介變量,自我同情作為自變量,預測幸福感。根據初始模型的擬合度值(如表2所示),模型4的擬合效果最佳,相關數據為:χ2/df=3.281/145;GFI=0.958;CFI=0.979;TLI=0.976;RMSEA=0.094。
(四)直接間接效應檢驗
我們選用了第四個模型(M4)來研究自我同情感和幸福感之間關系,并將自戀與抑郁作為中介機制(參考圖1)。首先,自我同情感對幸福感的影響是顯著的:β=0.30,plt;0.01,95%置信區間[0.198,0.413]。接著我們發現,自我同情感對幸福感的直接影響也依然顯著(β=0.194,plt;0.01,95%置信區間[0.135,0.387]),從而驗證了假設1。然后,我們分析了中介效應,發現自戀和抑郁在自我同情感與幸福感的關系中起到了部分的中介作用(參見表3)。對于自戀而言,它起到的中介效應是顯著的(β=-0.061,plt;0.05,95%置信區間[-0.095,-0.023]),從而驗證了假設2。同理,抑郁也在自我同情感與幸福感的關系中起到了顯著的中介作用(β=0.172,plt;0.05,95%置信區間[0.080,0.251]),從而驗證了假設3。在我們預設的全部效應中,自戀的間接效應貢獻了20.86%,抑郁的間接效應貢獻了57.28%。
四、討論
(一)自我同情感與幸福享樂的正向關聯
這項調查進一步證實了自我同情與幸福感間存在著顯著的正向關聯(支持H1),這一發現也被很多之前的研究所證實[19]。自我同情作為一種自我認知方式,有助于個體對抗逆境、提升復原力,從而在很大程度上促進心理健康[6][7][16]。而根據自我同情理念,自我同情具有保護機制的特性,能夠避免痛苦的陷阱[25],并預防抑郁、孤獨以及焦慮等負面情緒的產生[9][17],這一過程通常可以帶來心理健康的益處。因此,這項研究揭示了對于改善農村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況,自我同情的培養具有重大意義。
(二)自戀在自我同情和幸福感之間起著中介作用
利用中介效應分析,我們發現在自我同情與學生幸福感間的關系中,自戀起到顯著的中介作用(支持H2)。首先,研究結果與過去的發現一致,自我同情與自戀間存在顯著的負向關聯[12][14]。其中,一種可能的解釋是,在面對失敗和不足時,自我同情可能更像是一種自我安慰,而非自我評價的過度積極化,這種情況可能削弱了個體的自我價值認同,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自戀的特性[27]。同時,根據“自我同情觀點”,過度強調自我審視和贊揚自我可能會導致對他人的忽視,并帶來自戀現象[28]。其次,研究結果再一次驗證了自戀與幸福感的正向關系[10][14],這表明在實際情境中,自戀可能不會導致過度認同個體日常事項和與他人的隔離,可以嘗試借助社會心理學理論來解釋這一現象:在遭遇威脅之后,自戀可能會選擇自我安慰,以應對不良的情緒狀況,緩和負面情緒對心理健康的影響[29]。同時,一些研究者Zuckerman和O'Loughlin指出,自己雖然能預測心理健康的改善,但高層次的自戀并不一定與幸福感的變化有關[30],這一點值得未來的研究深入探討。
(三)抑郁在自我同情與幸福感間發揮中介作用
首先,當前研究為我們提供足夠的支持,證實抑郁在自我同情和幸福感之間發揮中介作用(支持了H3)。自我同情作為適應性策略,能有效降低抑郁情況,這與先前關于自我同情與正向心理效果的研究是一致的[2][26][18]。某種可能的解釋是,自我同情消除了加劇抑郁情況的負向或非理性的信念,從而使得這些負向信念與抑郁之間的關系解體[27]。這也為進一步研究自我同情干預提供了啟發,并初步支持加強學生自我同情教育的可行性。其次,研究發現抑郁與幸福感之間存在負向相關關系,抑郁對學生的幸福感具有負面的預測效力。這支持了幸福感與積極情感密切相關的觀點。有研究發現,在上學期間擁有更好的健康狀況可以減少抑郁情緒,提高幸福感和生活滿意度[10]。因此,應對農村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我們需要著重關注和提升他們的身體健康狀況,自此源頭性地解決問題。
(四)現實意義和建議
學校可以通過開展自我同情教育活動,通過心理健康教育課程及個人成長工作坊等形式,向學生傳授認識和理解自我情感的方法,以提高他們的自我同情意識。同時,學校還應注重培養學生積極的自尊心,鼓勵他們在自我評價時,看到自己的優點和成就,而非僅僅關注缺點和失敗;這可以借由對學生的努力和成果進行獎勵和認可,以及提供適度的挑戰和支持來達成。此外,學校還應建立專業的心理健康支持服務,提供情感支持和咨詢,以幫助學生應對自戀和抑郁情緒的影響,同時還可以給出實際有效的應對策略和建議,以提升學生的幸福感。至于培養學生的積極心態及情感調節能力,學校可以通過開展積極心理學培訓,教授情緒管理技巧,強化積極心態,并培訓有效的沖突解決方法等方式來達成。為了更全面地關注學生的心理健康,學校可以與家長共同努力,提供家庭教育資源和培訓,使家長了解如何在家庭中為學生提供支持和指導。綜合上述各項措施,學校可以幫助學生提升自我同情意識和幸福感,減輕自戀和抑郁的影響,從而有效促進學生的心理健康和學習成長。
(五)貢獻與局限
雖然本研究驗證了自我同情與幸福感之間的密切關系,梳理了抑郁和自戀如何調解兩者的關系,也提出了更具針對性的干預策略,但也存在一些限制。首先,樣本收集來源于互聯網,可能會造成特定人群或者自我同情類型代表性不足的偏差。未來研究可以探索不同類型的自我同情(如自我慈悲)如何與幸福感的各個方面交互作用。其次,基于研究設計的橫向研究特性,對于研究結果難以得出因果關系的判斷與成因方向問題,未來研究可以采取實驗法或者縱向研究設計,以更準確地描繪出結果之間的因果關系和成因方向。
本項研究進行了長達十個月的三次連續追蹤調查,揭示了自我同情、自戀以及抑郁與幸福感之間的顯著聯系。我們發現,自我同情不僅直接對學生的幸福感產生影響,還能間接通過影響自戀和抑郁狀況對學生的生活滿意度產生影響。這些研究成果揭示,提高學生的自憐意識以及幸福感,有望對緩解他們的沮喪情緒產生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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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瑩)
*基金項目: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20231060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