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測度分析及對策建議

玉立新 姜穎

摘 要：加快綠色創新發展是黑龍江省“十四五”規劃的重要內容。在此背景下，本文研究黑龍江省環境規制現狀并進行環境規制效率的測度分析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首先，調研2013—2020年黑龍江省環境規制的投入與產出現狀。其次，基于2013—2020年黑龍江省12個地級市的數據，利用DEAP軟件的DEA模型進行環境規制效率的測度，從而對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的現狀進行差異分析。結果顯示：（1）黑龍江省環境治理成效顯著，綜合技術效率均在0.787以上，純技術效率在0.829以上，規模效率較高在0.94以上；（2）黑龍江省不同城市環境規制效率差異明顯；（3）2013—2020年黑龍江省環境規制的綜合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平緩下降。最后，文章根據研究結果提出對策建議，以期為其他省市環境規制效率評價提供參考。

關鍵詞：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評價體系；效率測度；DEA模型

本文索引：玉立新，姜穎.<變量 2>[J].中國商論，2023（15）：-163.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3）08（a）--05

2021年2月，國務院印發《關于加快建立健全綠色低碳循環發展經濟體系的指導意見》，強調建立健全綠色低碳循環發展體系，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是解決我國資源環境生態問題的基礎之策。同時，2021年10月24日和10月26日，新華社分別刊發的《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好碳達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見》和《2030年前碳達峰行動方案》。這兩份文件是碳達峰碳中和的“1+N”政策體系的綱領性文件，完成了雙碳政策的頂層設計，為碳達峰碳中和工作開展進行系統謀劃和總體部署提出主要目標，部署重大舉措，明確實施路徑。在《2030年前碳達峰行動方案》中的綠色低碳科技創新行動指出，強化企業創新主體地位，推動低碳零碳負碳技術研發取得突破性進展；綠色低碳全民行動則要求引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強化環境責任意識，加強能源資源節約，提升綠色創新水平。

黑龍江省位于東北亞區域腹地，是亞洲與太平洋地區陸路通往俄羅斯和歐洲大陸的重要通道，也是我國沿邊開放的重要窗口。黨的十八大以來，黑龍江省經濟和社會發展取得了突出成就。根據《2021年黑龍江省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21年全年黑龍江省實現地區生產總值（GDP）14879.2億元，同比增長6.1%。作為老工業基地，生態環境問題的結構性、根源性、趨勢性壓力總體未得到緩解，污染排放和生態環境保護的嚴峻形勢未根本改變，以重化工為主的產業結構、以煤為主的能源結構和以公路貨運為主的運輸結構未根本改變，綠色生產生活方式尚未形成，生態環境質量從量變到質變的拐點尚未到來。面向黑龍江省“十四五”規劃發展，如何在保障現有生態服務功能的前提下，改善黑龍江省生態環境，緩解黑龍江省經濟增長與生態環境保護之間的矛盾是一個亟須研究的議題。

環境規制是以制度規范的形式，通過約束個體或組織等對象的行為，實現改善環境質量和環境保護為目的[1-2]。也有學者將環境規制定義為，政府通過制定政策法規對微觀經濟主體的環境行為進行干預，以保護或者改善環境，并最終實現環境和經濟的協調發展[3-4]。因而，環境規制效率的測度是檢驗政府環境治理績效的重要評價指標，其測度分析的結果可在環境和經濟協調發展的政策制定、決策與執行過程中提供參考依據。本研究的貢獻包含如下幾點：第一，從省級層面梳理黑龍江省環境污染及其治理投入的現狀；第二，構建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的指標體系；第三，基于2013—2020年黑龍江省12個地級市的數據，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的DEA模型對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進行測算，并結合分析結果提出符合黑龍江省區域特點的環境規制政策建議。

1 文獻綜述

1.1 國內外文獻研究現狀

環境規制效率測度更多基于成本-收益理論，以功利主義理論、福利經濟學理論與公共選擇理論為理論標準，按照一定的準則和計算方法來評估項目在實施過程中的成本和收益，常用于評估公共事業項目社會成本效益的價值。關于環境規制效率測度的研究，現有的國內外文獻已有了一定的積累，數據包絡分析方法（DEA）是評估環境規制效率的主要工具。Simoes等（2010）將DEA模型代入固體垃圾處理服務效率的評估研究，發現固體垃圾處理單位績效與環境因素存在顯著關聯性[5]。Honma將空氣污染物SO2、氮氧化物、顆粒物和二氧化碳作為非期望產出指標，利用超效率和非期望的數據包絡分析（DEA）模型測量了98個國家1970—2008年的環境效率，發現貿易開放程度與環境效率正相關[6]。Tang等（2017）運用非期望SBM模型測算中國30個省份2003—2013年的環境規制效率，發現環境規制有效的省份正在逐步增加，無效省份的數量正在逐步減少[7]。Hermoso-Orzáez和García-Alguacil（2020）利用改進的DEA方法研究歐盟28個成員國的環境效率，發現生態效率最高的國家似乎也具有較高的經濟增長率和人均收入[8]。

國內方面，國內學者也對如何衡量環境規制效率進行了深入探索。曾賢剛（2011）基于DEA方法研究發現，絕大多數東部地區省市處于生產前沿面上，中西部地區較少[9]。胡達沙和李楊（2012）則使用SBM模型對我國各省環境規制效率進行測度分析，發現各區域環境規制效率差異較大[10]。杜紅梅和李孟蕊（2017）基于不同的環境效率指標體系測算省級環境規制效率，并發現環境規制效率空間上呈“東高西低”格局的結論[11]。姜雯昱（2018）則結合超效率SBM模型和GML指數模型，從靜態和動態視角對電力行業環境效率進行研究分析電力行業環境效率空間分布[12]。任梅和王小敏（2019）通過超效率-SBM模型，從區域角度研究沿海三大城市群環境規制效率的空間演變特征[13]。

1.2 文獻評議及本文的創新點

綜上所述，現有關于環境規制效率的研究已經取得了較為豐富的學術成果，但是針對特定區域開展研究的文獻還有待補充，特別是針對東北區域環境規制效率測度的研究較少。

基于此，本文可能存在如下幾個創新點：首先，細化了環境規制效率的區域性研究內容。本文以黑龍江省為研究對象，研究了黑龍江省環境規制的現狀，進而完成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的測度。其次，豐富了DEA方法應用。本文構建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的評價指標體系，運用DEA模型對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進行測度，研究結果對其他區域性環境規制效率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2 黑龍江省環境污染及其治理投入現狀

2.1 污染物排放現狀

工業“三廢”（廢水、廢氣和固體廢物）作為環境污染及治理效果的重要指標，本文選取廢水排放中的工業化學需氧量（COD）排放總量，工業廢氣排放中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顆粒物排放量，以及工業固體廢物產生量，總共五個指標的數據來調研黑龍江省環境污染現狀。根據黑龍江省統計局印發的《黑龍江統計年鑒》和國家部委印發的《中國環境統計年鑒》，統計黑龍江省2013—2020年污染物排放的數據，結果如表1所示。

由統計數據可知，黨的十八大以來，黑龍江省環境治理成效顯著，特別是工業廢氣排放治理方面，2020年黑龍江省全省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顆粒物的排放量僅分別為2013年的25.6%、24%和22.9%。這充分體現了黑龍江省在新發展理念的指導下，實現了經濟與環境的協調發展。

2.2 環保治理投入現狀

環境治理投入包括人力、物力以及財力三個維度，本文選取公共財政支出中的節能環保、工業廢水治理設施本年運行費用、工業廢氣治理設施本年運行費用作為黑龍江省環境污染治理投入的調研指標，統計結果如圖1所示?？芍?，黨的十八大以來黑龍江省在環境治理投入上除了2014年、2018年外，其他年份均持續增長，2020年達到220億元。隨著經濟的增長，工業廢水治理設施運行費用卻處于下降趨勢，而工業廢氣治理設施運行費用基本都維持在20億元左右。這些都說明黑龍江省在經濟發展和環境治理上取得了顯著成效。

3 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的測度

3.1 研究方法

數據包絡分析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由Farrell在1957年首次提出，并經過Charnes等學者的持續研究與完善，已經成為當前社會科學領域中廣泛認可的研究方法。該方法適用于多投入多產出指標的效率評估。當前DEA分析已經開發出多種分析模型，包括CCR模型、BCC模型、非期望產出SBM模型、超效率DEA-SBM模型、非合意產出超效率EBM模型以及博弈交叉效率模型等。本研究基于DEA方法及其模型，利用DEAP 2.1軟件對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進行分析研究。

3.2 指標選取

已有的研究文獻由于研究理論、方法和模型的差異，在環境規制研究領域中，廣大學者對于環境規制效率評價體系構建及指標選取各異。仲夏（2002）提出包括自然、社會和經濟三維度的評價指標體系[14]；張歡和成金華等（2015）則從生態環境健康度、資源環境消耗強度、面源污染治理效率和居民生活宜居四個方面構建評價指標體系[15]。本研究基于成本-收益理論，并參考司東皖（2013）[16]、徐成龍等（2014）[17]、姜林（2011）[18]等學者的已有研究，構建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評價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3.3 數據來源與效率測算

本文收集2013—2020年黑龍江省除大興安嶺地區以外12個地級市的相關年度數據，數據來源于《黑龍江統計年鑒》和《城市建設統計年鑒》發布的官方數據。全文數據能全面代表黑龍江省在環境治理方面的投入及取得的成效，因此研究結果具有代表性。

本文利用DEAP 2.1軟件進行數據的計算，得到黑龍江省12個地級市2013—2020年各市的綜合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匯總及對應的平均效率值，結果見圖2和表3。

3.4 綜合技術效率分析

綜合技術效率反映了決策單元投入的產出效率。由計算結果可知，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大慶市在2013—2020年的綜合技術效率均是DEA有效；鶴崗市除了2014年外，其他年份的綜合技術效率均是DEA有效；黑河則除了2013年外，其他年份的綜合技術效率均是DEA有效；其余8個地級市都是DEA無效。另外，2013—2020年黑龍江省綜合技術效率均在0.787以上，在2020年疫情的影響下取得該最小值。從綜合技術效率的平均值可知，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雖未達到DEA有效，資源配置還有提升的空間，但資源投入和產出的效率還較高。

3.5 純技術效率分析

純技術效率是在不考慮規模效率的前提下評估投入對總效率的作用。根據分析結果，哈爾濱市、大慶市在2013—2020年的純技術效率均達到DEA完全有效，環境規制資源投入的利用率最好。黑龍江省另外10個地級市在2013—2020年的純技術效率均未達到DEA完全有效。其中鶴崗市和黑河市分別僅有一年未能達到DEA有效，說明鶴崗市、黑河市在對投入資源的利用率較好。自2013年起，黑龍江省環境規制的純技術效率處于一個緩慢下降過程，到2020年全省平均的效率為0.829?？傮w上，黑龍江省各市在環境規制投入的資源利用上要注重引入新的理念、技術及設備等用于環境規制治理。

3.6 規模效率分析

規模效率主要研究決策單元在現有投入規模下與最優產出規模的偏差，以評估產出的充分性。首先，從分析結果可知，哈爾濱市、大慶市在2013—2020年的規模效率均為1，達到規模效率有效，屬于規模收益值不變，即兩市應該對現有資源實施管理，而不需要再大規模投入。其次，2013年黑河市規模效率為0.999，2014年鶴崗市規模效率為0.949，其他年份兩市的規模效率均為1。這也說明兩市在環境規制上實現了較好的產出。最后，其余8市在評估年份內，其規模效率均小于1，規模效率無效，說明8個地級市的環境規制投入未能充分轉化為產出，治理效益未達到最大化。

研究發現，哈爾濱市、鶴崗市、大慶市及黑河市四個城市從2015年起，其規模效率均達到1，規模效率有效。而在2014年黑龍江省七個規模效率小于1的城市中，除伊春市是規模收益遞增外，齊齊哈爾市、雞西市、鶴崗市、佳木斯市、牡丹江市和綏化市都處于規模收益遞減。也就是說，這些城市還要加強管理，優化配置，以提供城市環境規制效率。

4 結語

本文通過文獻研究法，調查研究了黑龍江省環境污染及治理的現狀，可知當前黑龍江省從黨的十八大以來，全省的環境治理已經取得顯著的成效。同時，通過指標選取，基于黑龍江省12個地級市的相關數據，利用DEAP 2.1軟件的DEA模型進行了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的計算，并得到不同城市的效率值，進行綜合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研究發現：（1）自2013—2020年黑龍江省綜合技術效率均在0.787以上，純技術效率在0.829以上。而黑龍江省總體的規模效率較高，在0.94以上，說明全省環境規制資源投入與產出充分取得的收益較大。（2）黑龍江省不同城市環境規制效率差異明顯。首先，哈爾濱市和大慶市作為黑龍江省兩大經濟強市，環境規制治理成效最好；其次是鶴崗市和雙鴨山市等資源型城市；最后是齊齊哈爾市、綏化市等。（3）黑龍江省環境規制的綜合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處于平緩下降，這說明在轉型發展期全省環境規制的資源配置及管理上還有改進空間，應該采用優化整合協同能力，在適度增加環境管理投入的基礎上提升投入的利用率。

5 對策建議

綜上所述，黑龍江省環境規制效率存在明顯的城市差異，僅僅有哈爾濱市和大慶市達到了DEA全有效，這說明黑龍江省環境治理情況還存在較大的提升空間。本文結合黑龍江省“十四五”規劃發展的新要求，提出如下對策建議。第一，在政府宏觀管理層面要貫徹綠色生態發展新理念，調研制定更加積極的環境規制政策。通過環境規制政策實施實現政府引導、社會參與、企業主導的協同；通過環境規制政策實施促進產業技術進步[19]，推動黑龍江省從依靠傳統的資源產業向綠色創新高質量的現代產業發展。第二，在創新人才利用上充分發揮黑龍江省教育及人才優勢。黑龍江省高等教育資源豐富，可以為創新產業提供高素質的人才支撐以及技術支持；人才的引進及留用體制的變革和創新，也將助力綠色創新產業體系的構建和完善。環境規制對產業結構調整具有有效地正向驅動作用[20]。第三，區域優化發展，要結合各地市特色優勢，推動區域經濟布局與協同，也要優化各地市的產業結構，從而助力各地實現高效綠色創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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