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
摘 要:人既生活在“給定”的事實世界里,又生活在其所理解的可能世界里。編輯職業理解是編輯主體對編輯活動內容、方式、本質及其價值與人的發展、社會的發展之間的關系的認識。現實中,編輯的主體性或主體地位的喪失導致其職業理解的缺失,表現為“無思”“物化”“定界”等方面。對此,編輯可以通過“思考—交往—整合”的交叉融合路徑實現職業理解的生成及深化,由此堅定職業信仰,找到安身立命之所,真正與時代發展融為一體。
關鍵詞:職業理解 批判性思維 學術交往 跨界 整合
人既是其“所是”,又是其“所以為是”;既是其“所應是”,又是其“所未是”。人既生活在“給定”的事實世界里,又生活在其所理解的可能世界里。編輯對自身職業的理解,直接影響其以怎樣的精神面貌投入工作、以怎樣的思維方式建構知識體系、以怎樣的價值觀念融入時代潮流。
從原始樣態來看,編輯職業理解多數情況下生發于編輯對出版各環節的概念性理解,呈現出程序化的理解樣態,容易將職業內涵窄化為找選題、約稿、組稿、審稿、校對等既定流程體系,將“文稿”視為職業理解的唯一路徑。編輯對各出版環節輕車熟路了,會自動生成職業理解嗎?表面上的規范不等于內心的認同。“理解”本身也蘊含著由淺入深的認知過程。編輯職業理解是編輯主體對編輯活動內容、方式、本質及其價值與人的發展、社會的發展之間的關系的認識,是編輯在實踐過程中不斷豐富、深化的職業認知,是編輯職業生命與人的生命相接的“連心橋”。
一、編輯職業理解的缺失:人的失落
“編輯”有兩個概念,一個是動詞,指編輯行為;一個是名詞,指編輯人。行為是人做出來的,相較而言,名詞所承載的內涵更重要。然而,審視當下編輯普遍的生存狀況,不難發現,編輯對自身職業的理解往往停留在審讀、編校、發行等具體操作環節,其個體經驗是自發的,缺少對編輯行為的本源性理解和發展性理解。造成編輯職業理解缺失的主要原因在于編輯的主體性或主體地位喪失,導致其難以把握編輯職業所蘊含的思維方式、文化價值,更無法領悟到伴隨編輯行為帶來的話語生產和知識生成過程中所形成、發展的豐厚的現實意義和職業精神,而這些恰恰是職業理解生成的關鍵。具體來說,編輯的主體性或主體地位喪失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編輯的“無思”及其終身學習的停滯
編輯的“無思”指的是缺乏批判性思維而無法理性思考,遑論終身學習。沒有一個人能在完成了一個階段的教育后就具備了足以應付人生、職業生涯中所有問題的能力,人只有持續地思考和學習才能創生新知識、新經驗,才能與時俱進。[1]編輯也是如此。批判性思維是指按照明確的思維標準而進行的嚴謹的思維活動,是編輯進行理性及深度思考的核心能力。阻礙批判性思維的因素主要是自我中心主義、群體中心主義、無根據的假設、相對主義思維及一廂情愿思維。[2]在教育期刊領域,編輯的自我中心主義、群體中心主義較為突出。
自我中心主義是以自我為中心來看待現實的傾向,常見的形式是利己主義思維和優越感偏誤。利己主義思維是指接受和維護符合自身利益的觀點的傾向,諸如“這對我有利,所以一定是正確的”。這一思維所隱含的假設是“我想要和需要的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為什么你想要和需要的東西就比別人的更重要呢?批判性思維要求我們尊重事實,即便事實是我們所不愿接受的。優越感偏誤是指高估自己的傾向——在某些方面自視過高,諸如“自我感覺良好”。批判性思維要求我們誠實地看待自己的優勢和短板,這非常重要。
群體中心主義是指以群體為中心的思維方式。正如自我中心主義會因為過分關注自身而無法理性思考一樣,群體中心主義則會因為過分關注群體而無法理性思考,最主要的兩種形式是群體偏見和盲從因襲。群體偏見是指認為自己所在的群體天生比其他群體優越的認識傾向,諸如“我的就是更好的”,一些名校畢業的編輯認為自己所擁有的觀念、資源比其他群體更優越,這是其認識褊狹、矛盾的根源。盲從因襲是指順從大眾的傾向,即(通常是不假思索地)服從權威或集體的行為準則和理念[3],諸如“專家說的就是正確的”,編輯因此“會摒棄自己的價值觀、信念和判斷力,甚至會懷疑自己當下的感覺”。
2.編輯的“物化”及其學術交往的失語
編輯的“物化”指的是在某些人際交往中,編輯只是一個形式上的主體,“主體—主體”的交往關系變為“主體—客體”或“物—物”的關系,沒有實質內容。這種“物化”的人際交往表現為編輯無法對自身生命本質實現自由的全面占有。一方面,人在某些特定情境中為了達成某一目的而說一些“我不想說的話”,交往雙方之間僅存在一種純粹的外在聯系,處于這種關系中的編輯個體喪失了自我的個性和獨立性;另一方面,人常被視為社會機器中的某個螺絲釘,其職業行為只是某個程序、某個環節的一個部分,是迫于自下而上的需要,處于這種交往形態的編輯個體不會珍視文稿中所蘊含的作者的真摯情感和深刻思考。“物化”的人際交往使編輯在學術研究領域處于游離狀態,學科歸屬感和學術獲得感偏弱,在學術共同體中被邊緣化。編輯是話語生產和知識生成鏈條上的重要一環,但不少編輯在高層次學術交往的缺位使其無法擁有學術話語權,只能作為初審處理一些文字校對問題,具體內容及方向的把關則有賴于專門的審稿人。編輯受限于教育背景、學術視野等,其學術交往陷入某種程度的“說不上話”“說不了話”乃至“說不對話”的失語困境。[4]
3.編輯的“定界”及其視野狹隘的積弊
編輯的“定界”指的是編輯只了解和掌握某一個固定領域的知識,而缺少宏大視野,如語文學科編輯只關心語文教學相關內容,小學期刊編輯不了解中學階段教育特點,紙質媒體編輯仍把頭埋在文案中而跟不上融媒體發展步伐等。這種“定界”類似外科醫生的“管狀視野”,即醫生只能看見某一部分病癥,而無法看見整個病人。[5]如果說傳統的收稿編稿是定界于紙質媒體的一種行為,傳統的讀者作者是定界于紙質媒體服務對象的一個群體,那么當下的編輯出版的內涵與外延早已大大跨越了傳統的界域,指向不同學科、新舊媒體及多元價值間的融合與整合等。
如,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要推進“大中小學思政教育一體化”,該提法是對“大中小學思政課一體化”的拓展,是將思政教育延伸到各學科教學中。以教育期刊為例,通常是按學科分類來安排編輯的工作內容,各學科編輯之間缺乏溝通交流的“跨界”機制,思政學科以外的學科編輯極少會主動學習思政教育相關內容,即便是本身就具有人文性的語文學科,語文學科編輯也很難具有把握學科德育話題的能力。
二、編輯職業理解的生成:人的覺醒
人只會記住并實踐他所理解且覺得有意義的事,只有那些他理解了的事物,才能從根本上改變他的思想。“怎么理解它”往往比“怎么實現它”更重要,因為“我們不是跟事物本身,而是跟事物的意義打交道”。斯普朗格指出:“與人的生活和個體精神沒有關聯的知識是無生命的知識,知識必須轉向人的內在精神才有意義。”[6]編輯職業理解生成的關鍵在于編輯主體意識的覺醒,促使編輯充分發揮主體能動性去求解、倡導編輯職業的價值追求。
1.獨立思考是編輯作為編輯活動主體存在的確證
思考,是編輯自身知識體系建構的前提,是其思想或思維的起點,也是其實踐操作層面最根本的方法論來源。因此,思考作為編輯活動主體存在的依據和支撐,是編輯工作的應有之義,也是建構職業理解的開端和本質問題。
每篇文稿、每個方塊字的背后,是寫字人的內心,是社會生活的悲喜、歡愉與艱辛。編輯應時常在綜合性、廣泛性、深度性思考中進行自我教育:我想成為一個怎樣的編輯?成為一名合格的編輯應具備哪些素養?如何把我認為美好的事物分享給世界?我的知識和經驗是豐富的還是貧乏的,視野和平臺是廣闊的還是狹窄的?思辨對個體具有能動及超越的一面。在這一刻覺醒的人,其腦海里對人及其所處環境萌發了自覺的思考,對“我如何理解編輯職業”有了清晰的輪廓,對“我能為社會做些什么”有了美好的追求。
2.主動交往是編輯應然的行為方式
人作為萬物之靈,為了生存已經適應了群居生活,交往建構了人類社會,是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重要尺度。編輯自接受這份職業開始,就有了對它的認識以及因它而起的交往行為,這是一個互為表里的進化過程。理想的交往是一種發自人內在需要的交往,可以使人獲得自身的完整和全面發展。“民族本身的整個內部結構也取決于自己的生產以及自己內部和外部的交往的發展程度。”[7]交往是編輯感知事物的重要方式之一,是編輯獲得抽象思維能力的基礎,更是編輯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直接動力。因此,主動交往是編輯應然的行為方式,是建構職業理解的中間環節和重要內容。
采用何種行為方式,往往決定著我們將看到怎樣的畫面。在“我”—“你”關系中總是會有兩個具體而分立的人,所以我們要為自己所說或所做的事情負責。當“我”遇到“你”時,“我”不僅要說話,還要聆聽。“你”的反駁和回答使“我”的想法不停被打斷,被迫去思考從未想過或是想要回避的問題。這就是為什么這種對話如此有價值——而且還常會讓人不愉快。這種對稱的“我”—“你”關系就像是給所有人立起了一面鏡子:“我”在看著“你”的同時也在思考著“你”會如何看待“我”。[8]
3.跨界整合是編輯建構職業理解的進階策略
整合是事物的要素、環節、關系、部分、結構等重新組合而生成新事物的過程。就整合的過程看,它是加合性的、組合式的,是1+1的線性組合;但就整合的結果看,它是非線性的加合,是1+1>2的非線性組合,如建筑物不能被還原為一塊塊砌磚之和,而是整合為一體的。在線性相互作用的條件下,要素間是獨立不相干、機械疊加的,所以難以產生協同相關的整體效應,形成新質和突破。而在非線性相互作用條件下,由于要素間存在著非獨立的相干性,所以會出現關聯放大,產生協同有序的整體效應,生成各獨立要素所不曾有的系統新質。[9]
如前文所述,與他人交流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但若“我”想與人進行有效的溝通,就必須彌合我的世界與對方世界之間的差別。如果我們相互面對,我的“右邊”就是對方的“左邊”,與我更接近的則離對方更遙遠。只有并肩站在一起,我們的“世界”才會大體一致。[10]因此,從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到世界真正的運轉方式,都需要我們進行跨界整合的嘗試——“把各個領域的方法和知識鉸接起來。具有啟發性的觀點不再誕生于傳統學科內部,它在各學科之間穿梭,或是在學科邊緣形成”。[11]此為建構職業理解的交叉環節和進階策略:跨出“我”的世界去觀察“你”所感受到的世界并努力去考慮其間的異同,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們彼此吐露,進而更深入地認識我們自己、建構起新的知識體系,實現1+1>2。
三、編輯職業理解的深化:人的超越
“思考—交往—整合”的交叉融合、三線并進,能指引我們走向更深層的職業理解。人雖然生活在當下給定的環境中,但現實世界對人的束縛又激發了人不滿足于周圍世界的欲望,使人產生超越現實世界的力量。相較于外部強加的目標,編輯個體基于自身理解而制訂的目標,具有更加持久的動力和更強大的能量,而目標的實現又可以開啟下一階段職業理解的深化之路。
1.從辯證審稿到觀念聯結:洞察知識全景
建構主義學習理論認為,世界是客觀存在的,每個人不同的知識、經驗和信念造就了對世界的不同的理解。知識的形成并非主體對客觀現實被動的、照鏡子式的反應,而是一個主動建構的過程。[12]編輯基于獨立思考對職業理解進行主動建構,即運用批判性思維進行辯證審稿,帶著尊重和懷疑的態度來認真審視作者關于所研究論題的看法,從而不斷把新的知識信息“統合”到自身已有的知識結構中去,由此在新舊知識之間建立聯結。編輯通過這樣的聯結,實現知識再生、觀念重塑,循環經歷新知與舊知、新觀念與舊觀念的相互作用、相互整合的過程,不斷深化職業認知。值得一提的是,新觀念的確立到舊觀念的退隱并不是一個簡單替換的過程,當中充滿了質疑、追問、反復,這極大地考驗著編輯獨立思考的能力。
編輯在對文稿進行創造性加工的同時,應充分吸收時代的鮮活信息,實現自我觀念的革新:編輯是傳承民族文明和人類文化的“火炬手”,挖掘身邊富有時代氣息、富有生命力的話題,不正是讓自己與時代發展融為一體最自洽的方式嗎?以《福建教育》2023年1月刊為例,編輯緊跟熱點,策劃了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的專題,組約中小學優秀教師、教研員從教學實踐指導、教材分析等角度闡述落實黨的二十大精神的教學策略。其中一篇文章的標題經歷了從“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黨的二十大精神融入小學道德與法治教材”,再到“黨的二十大精神融入小學道德與法治教材”“黨的二十大精神進小學道德與法治課程:教材解讀的視角”的變化,用詞漸趨精準是外在表現,精神入腦入心才是根本因素。本組專題的2篇文章被人大復印報刊資料《素質教育》全文轉載。從專題的整體策劃到文章的局部調整,不只是編輯辯證審稿的外在直接顯現,也是編輯職業理解螺旋式深化和發展的內在探索過程。
2.從主動交往到視角轉變:重建職業認同
交往就是編輯的理解方式、行為方式。在編輯與不同主體的交往中,雙方不再以獲取知識為目的,而以達成共識為目的。編輯能從對方身上折射出自我,同時以自我為尺度看待對方,進而形成自我意識和主體意識,這就帶來理解視角的改變。變化的力量成為職業發展的根本,推動編輯走出傳統視角,走出常規和習慣之地,重建職業認同。一方面,編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時“隱藏自己”,這是幕后的交往,以成就優秀的稿件、優秀的刊物、優秀的書籍;另一方面,編輯在基層調研時“下沉自己”,在參加學術研討活動時“活躍自己”,這是臺前的交往,以發現并審視學術研究領域最真實的問題和境遇。
以《福建教育》為例,新編輯入職第一年要做到“4個1”,即每周1次下校觀摩,每次觀摩后寫1篇千字心得,每月1次外出研討,每月完成1次編校實務學習任務。一位新手編輯在參加了一次較大型教研活動后寫下如下感悟:
從個人角度來說,我們應該秉持這份熱愛前行,去學習、去請教、去思考,去突破自己。工作當中總會遇到壓力和困惑,但我們必然會在迎難而上的過程中得到錘煉,邁出那一步或許有回報,或許會不盡如人意,但都沒有關系。作為教育期刊編輯,我更要置身基礎教育公共領域,與各種群體打交道,與不同的思想碰撞,在互學互鑒中提升。
交往不只是一種溝通手段或中介,它本身就是編輯的生存方式或生活方式,與編輯及其生活世界是內在統一的。因此,編輯必然在主動交往中實現職業理解視角的轉變——向他人、向社會開放,與他人、與社會共生,使編輯、作者、讀者與社會結為不可分割的共同體。
3.從跨界整合到多元觀照:回應時代要求
社會學的想象力提醒我們,我們是在我們的社會結構與文化中行動的。[13]作為個體的編輯,應如何理解、擁有和塑造自己與所處時代、社會力量之間的關系?如果沒有建立起這樣宏大的理解,也就無法理解作為個體的我們是誰,無法理解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什么我們要這樣做、我們是否應該繼續這樣做。編輯出版的核心內容是價值觀,編輯出版的多元也就是價值觀的多元。編輯在進行跨界整合的過程中必然面臨多元價值的沖突與交融、困惑與選擇、反思與借鑒,因而編輯要在時代視野之中進行多元價值的新的組合,以應對未知世界的諸多挑戰。
為了研究并建立馬克思主義的地理學,《中國國家地理》的前身——《地理知識》上發表了《在地理學領域內掌握辯證唯物主義》和《改造自己、改造地理學》等文章,表達了“地理學者的自我改造,以及科學內容與方法的根本改造,是中國學界的迫切任務”的立場。該雜志于1950年1月1日創刊,參與其中的學者皆為30歲出頭的熱血青年,他們自費、籌款印制了第一期雜志600份。盡管第一期雜志只有薄薄的8面紙,匯集6篇短文和若干消息,共2萬余字,沒有圖片、地圖,簡陋得連目錄、封面都沒有[14],但這展示了青年學者為變革現實及未來社會發展所做出的努力。這批青年學者既是地理學領域的研究者,又是雜志的編輯,其行為不止于辯證思考、交流交往、從地理學到哲學及編輯出版的跨界,更生動雕刻了建設新社會、開創新時代的編輯學者形象。于宇宙,人類探索地球的時間不過是滄海一粟,但這于人類自身,無疑是人文燦爛、群星閃耀的。編輯職業便是這樣一種時刻追問民族文化價值的發展與創新、強烈關注人內在的精神狀況與人的發展問題的偉大事業,值得編輯個體身體力行、以職業生命相許。編輯職業理解作為時代精神與價值在個體上的投射,將賦予個體以開放多元的視野、思維與氣質。在編輯個體自我構建的理想世界中,多元與一元同在、激蕩與交融共生的文化價值場域逐漸形成。
以《福建教育》2022年11月刊為例,編輯緊跟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的熱潮,開展了“用‘中國方案’講好和平教育”的專題策劃。讓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帶著教育的溫度落地,本組策劃提供了一種“把遠話題拉近”的打開方式。第一,近的熱點:以黨的二十大報告中的“中國式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世界各國人民前途所在”[15]為本組策劃的根本立場。第二,近的話語:通過以思政教育為核心的跨學科組稿、宏大主題的案例式表達,傳遞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第三,填補空白。這是教育類期刊首次以系列稿形式關注和平教育,被南京大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和平學教席的官方微信公眾號等多個融媒體平臺轉發,其中2篇文章進入人大復印報刊資料索引目錄,取得良好社會效益,推動了多元價值的融合與實踐。
總之,以一種全面的方式成為“一個完整的人,占有其全面的本質的人”,成為多向度的人,成為思考著的、發展著的、創造著的人,是編輯在“思考—交往—整合”的交叉融合中建構職業理解的出發點。在這個多元開放、豐富流動的現實生活世界中,不斷深化的職業理解促使編輯個體堅定職業信仰,找到安身立命之所,也為其勾勒出富有個性的成長軌跡與思想鏡像。
(作者單位系福建教育雜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