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新時代背景下社會組織以“楓橋經驗”為借鑒,促進了中國基層社會治理的方向轉變。當前社會組織在參與社區治理過程中遇到政策法規不完善、組織發展不成熟、服務類型比較單一等諸多困難。本文結合“楓橋經驗”社會治理優勢,將社會組織參與基層社會治理同“楓橋經驗”緊密結合起來,促進依法治理、系統治理、專業化治理,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和創新,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治理方案。
關鍵詞:“楓橋經驗”;社會組織;基層社會治理
“楓橋經驗”是我國社會治理過程中典型的經驗總結,其核心內涵就在于以人為中心,發動和依靠群眾,發現問題就地解決,[1]做到 “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鎮、矛盾不上交”,注重基層社會力量在基層社會治理中的積極作用。社會治理的重點在基層,難點也在基層,如何提升基層社會治理現代化水平成為社會治理最關鍵的問題。社會組織作為政府和人民群眾有效溝通 “中間層”地帶,堅持以人為中心,為人民群眾謀福利,把最終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聚集在人,在 “楓橋經驗”視野下力爭打造 “發現問題、快速流轉、協同治理”結構,有效補充政府力量,對我國基層社會治理有著重要的實踐意義。
一、二者存在共同內在機理
近年來,中央高度重視社會組織的建設與發展,社會組織作為社會治理公共共建共享主體平臺,覆蓋社區服務、醫學教育、文化體育、扶貧救助、公益慈善等多個領域,在鏈接社會資源、打造多元社會治理格局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在社會治理過程中,始終以 “發動人民群眾、依靠人民群眾”為工作方法的 “楓橋經驗”,創新了新時代基層治理方法,“楓橋經驗”對于進一步優化社會力量參與基層社會治理工作路徑有著重要的經驗借鑒,社會組織參與基層社會治理與 “楓橋經驗”存在共同內在機理。
(一)目標一致
從 “楓橋經驗”視野下社會治理的研究和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工作的目標來看,兩者都是相同的。楓橋經驗強調 “自治、法治、德治”融合,創新基層社會治理樣本。堅持以人為本的價值觀,遵循 “矛盾不上交,問題就地解決”是 “楓橋經驗”中一個重要的理念,體現出社會力量的參與在基層社會治理中的重要性。社會組織作為政府和人民之間溝通的橋梁,堅持為人民服務,把人民的福利和利益放在首位,重點幫助困難群體解決問題,堅持把人治、理治、法治的理念運用于社會治理過程中,促進社會和諧與秩序穩定。無論是在 “楓橋經驗”視野下的社會治理還是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都是為了解決人民群眾的問題,關注困難群體的價值和需要。從服務對象和工作內容上看,兩者都是以人為出發點,重點在于解決矛盾糾紛、社會問題等;就工作方法來看,兩者都是通過提供服務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兩者從本質上來看都是通過解決問題達到助人的功能。
(二)價值理念契合
以人為核心的價值觀是 “楓橋經驗”自始至終堅持的理念,“楓橋經驗”一直關注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切實把人民群眾放在第一位,堅持創新解決問題的方法,最終更好地服務群眾。社會組織把困難群體、弱勢群體作為主要服務對象,該群體的特殊性要求社會組織必須堅持深入到服務對象的生活中去,提供類別化、有針對性的解決方法;針對不同服務對象提供不同解決方法,體現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過程中解決問題的方案不斷創新。“楓橋經驗”下的社會治理與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價值理念不謀而合,都是以人為中心,堅持圍繞群眾解決問題,根植于解決問題,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同時也注重情感關懷。
(三)“楓橋經驗”的繼承與發展
在社會轉型背景下,“楓橋經驗”與時俱進,堅持群眾路線,促進協調式、化解式柔性治理方式,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是基于 “楓橋經驗”在社會發展過程中解決問題的一種新路徑。社會組織在解決矛盾糾紛的過程中,注重堅持發動群眾參與,繼承了 “楓橋經驗”中人道主義的精神;社會組織在社區矯正過程中,創新了 “楓橋經驗”法治的剛性與人治的柔性,擴大受助群體;社會組織通過發動社區、社會力量參與社區矯正,充分鏈接和協調社會資源,促進社區矯正對象順利矯正回歸和融入社會,關注服務對象的情感需要,[2]在法治、人治、德治間找到契合點,解決特殊服務群體的特殊問題,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工作正是 “楓橋經驗”的繼承與發展。
二、社會組織參與治理面臨的困境
社會組織在參與基層社會治理中運用 “楓橋經驗”取得了優秀成果,社會組織貫徹 “楓橋經驗”法治、德治、人治三者與城市治理和鄉村治理相結合的理念,促進了基層社會治理的完善,但在實際運用過程中還存在一些問題。
(一)政策和法律法規不完善
社會組織的發展離不開社會政策的支持。目前,與社會組織發展相關的文件還停留在法規方面,尚未有詳細的配套法律全面覆蓋到整個社會組織發展及實際工作中,缺乏法律效力,很難規范社會組織全方位參與社會治理。同時,有效的社會治理離不開社會組織與其他組織協同合作發展。但在實際工作中,社會組織是通過政府購買服務向服務群體提供不同類型的服務,作為非營利的社會組織缺乏足夠的話語權,加之社會組織與其他組織的協同關系尚未建立健全,在工作中難以與其他組織建立穩定的互聯互通關系,造成群團組織部門在社會治理方面出現關系裂縫,帶來空間治理碎片化問題。
(二)社會組織發展不成熟
盡管社會組織在基層社會治理過程中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從發展歷史來看,社會組織最早是從草根組織發展而來的,這就決定了社會組織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影響力和權力不夠,面對多變復雜的社會環境和社會問題,基層組織的辦事風格和效率不夠成熟。我國的社會組織普遍處于成長的階段,新興社會組織沒有太多社會資源和社會力量可調動,無法有效實現效率最大化。當前社會組織所提供的服務,大部分是依附政府購買項目,這種政府主導的自上而下的給予方式,讓社會組織在項目開展中處于協助性角色而非平等合作參加。從目前實務中的情況來看,當前社會組織力量薄弱,難度較大的服務領域暫未涉足,政府也還不能完全滿足多種類型服務的購買。社會組織通過政府購買服務向服務群體提供服務,但是從目前整個情況來看,政府所購買的服務有限,服務類型不全面,組織內部缺乏活力,專業操作不規范,未建立常態化的管理系統,不能依靠自身獨立完成項目。
(三)服務類型較單一
社會組織作為基層社會治理中的特殊單元,從目前社會組織提供的服務類型來看,主要是青少年心理輔導、困境人群關愛服務、社會救助、公益慈善、流動人口管理服務、社區公共服務等。從提供的服務方式來看,雖然可羅列的服務方式較多,在鏈接社會資源、組織調查研究、宣傳教育、就業服務范圍方面也有拓展,但真正在實務過程中所提供的服務非常有限,專業性還不夠。[3]在處理人民調解的問題上,社區或村委會在中間扮演協調者身份的話語權不夠,反而加劇了矛盾。綜合當前實務處境提供的服務項目來看,在 “楓橋經驗”的視野下社會組織提供的核心服務范圍雖逐漸廣闊,但實際參與社會治理的廣度和深度非常有限。
三、拓展社會組織參與治理路徑
(一)激發社會組織活力
社會組織作為基層管理單元中的重要支撐,應以人為本,立足實際,將內部活力和外部動力有效結合起來。一是尋求政府的幫助,擴大服務項目的類型,加強政社聯系,加大對社會組織的宣傳,適當放寬社會組織的權力,激發社會組織內部活力,引導社會組織積極通過產業幫扶、文化振興、醫療救治等多元方式促進鄉村振興事業的發展,深入了解人民群眾需求,幫助社區外來人員特別是社區困難群眾解決急難愁盼等問題,引導社會組織能夠更好地為服務對象服務,服務城鄉社區發展;二是社會組織要扮演好資源鏈接者的作用,充分挖掘自身的潛力和內在動力,對轄區內外的各類資源進行充分的鏈接和整合,發揮社會力量作為困難群體解決問題的載體的作用。整合利用社區人力、物力資源活躍社區關系,社會組織作為調和社區鄰里關系的重要紐帶,在 “楓橋經驗”指導下,更應充分發揮自身優勢,主動把辦公場地深入延伸到社區活動場地、社區一站式服務廣場、社區樓區等轄區,利用鏈接的社會資源激活社區情感關系,深入拉近溝通距離,調和社區鄰里糾紛。社會組織基層工作人員在整合內部資源的同時,也要充分鏈接外部資源,尋求社會各界多元支持建立矛盾調解室,加強社區善治服務能力和自治服務能力的提升,滿足人民群眾的多元化需求,共同應對社會問題帶來的壓力,對構建新時代基層人民群眾自治發展模式具有重要的意義。
(二)推動社會組織專業化
推進社會組織專業化發展,引入社會工作引領發展。社會工作專業宗旨是以利他主義為中心,堅持助人自助原則,激發服務對象潛能,最終實現服務對象積極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社會工作在幫助困難群體化解社會問題、青少年社會管教等方面提供服務,[4]借助新時代 “楓橋經驗”,助力社會組織促進社會治理高質量發展,實現社區柔性治理。一是堅持 “楓橋經驗”以人為本的核心意識,綜合培養服務意識。社會組織的宗旨應落點到人民,牢固樹立服務意識,堅持為人民服務,真切為他們謀取福利和利益。二是引入專業社會工作,促進基層工作人員提升自我素質和專業知識。通過高校開設與基層社會治理密切相關的社會工作專業,培養一批專業知識強、業務能力扎實的人才,注重提升本專業人才在處理專業性問題方面的能力與經驗,組織社會工作專業人才進入社會組織進行社會專業本土化運用與學習,為社會組織的發展提供優質人力資源,為基層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過程中提供專業人才與高質量服務。三是要為社會組織全面發展營造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優化薪資水平、擴大晉升空間,培養社會工作專業人才成為創新社會治理的手段,堅持調動各方力量,為新時代 “楓橋經驗”促進社會治理提供更優質的人才條件,提升社會治理效能。
(三)推動社會協同治理
社會組織是政府和人民群眾之間的橋梁,是 “楓橋經驗”創新治理方式的結果,對推動社會治理協同發展具有獨特意義。政府通過購買服務組織,借助社會組織的力量將社會資源鏈接與融合起來,促進更多社會力量參與社會治理和社會建設,是新時代 “楓橋經驗”共建共享的發展密碼。社會組織通過多網融合,統籌社會資源,運用自身的專業優勢指導基層社會工作者開展專業性服務。社會組織目前涉及的領域包括困難群體、特殊群體、社區工作、社區矯正、信訪工作、調解和糾紛等,從單一性的社會服務轉變為多樣性和聯合性,進一步推動基層治理精細化。從最終的結果來看,不僅解決了困難群體的問題和需求,還保證了政府的服務項目質量,幫助政府高效完成任務降低了成本,[5]同時又彌補了政府在社會治理和提供服務方面的不足,有效推動社會治理方式的創新和治理的多元化。
四、結束語
社會組織參與基層社會治理工作是一種既具有一定普遍性又具有特殊性、本土性的實踐活動,當代社會組織參與基層社會治理在 “楓橋經驗”背景下彌補了政府基層社會治理的盲點。近幾年,各地區社會組織都得到了大力發展,基層社會治理工作在實務方面也有了一定的積累,但社會變化的多樣性和復雜性也在不斷推進 “楓橋經驗”的創新性與時代性。社會組織作為政府和民眾之間溝通的橋梁,作為社會福利的傳遞機構,就必須增強自身的專業性和工作人員的職業化水平,就必須牢固樹立服務意識和強化理論學習,將社會組織參與基層社會治理同 “楓橋經驗”緊密結合起來,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和創新,進一步加快完善中國特色社會治理體系建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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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王彥英.以楓橋經驗為視角談“三治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構建[J].華北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02):5-8.
[5] 包婉婉.樞紐型社會組織參與基層社會治理的有效性分析:以合肥市金葡萄社區為例[J].湖北經濟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0(06):7-10.
作者簡介: 張珊珊,女,羌族,四川綿陽人,碩士,輔導員,助教,研究方向:社區社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