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靜帆 胡夢心
關鍵詞:博物館;社會教育;探索實踐
黔西南州博物館于1993年成立,現有館藏文物4000多件(套),大部分為黔西南地區考古出土的文物和傳世的歷史藝術類藏品,出土的歷史文物有東漢銅車馬、搖錢樹和連枝燈等,傳世的歷史藝術類藏品。
1993年~2016年,這期間黔西南州博物館受限于建設資金、展覽場地、設施設備等多方面的不足,主要的工作和職能大多數是圍繞館藏文物的保管保護與收藏研究進行的,陳列展覽和社會教育職能未能充分履行。
2017年8月,黔西南州博物館新館向外開放,收藏在庫房中的館藏文物得以面向世人展出。依托于代表當地區域文化的館藏珍貴文物,黔西南州博物館的社會教育工作開始在實踐中探索,并不斷尋求發展。
2015年3月20日起正式施行的《博物館條例》中,將博物館從過去的“研究、教育和欣賞”調整為“教育、研究和欣賞”。2017年3月1日起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2017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聯合印發《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2021年開始,國家出臺的一系列相關規劃和指導意見中,社會教育質量和公共文化服務水平成為博物館的核心指標之一。這些直接影響博物館事業未來走向的頂層設計中,博物館社會教育職能的重要性凸顯。
在當今時代新形勢下,黔西南州博物館依托本地區考古發掘出土的歷史文物,采用“館校結合”“博物館進校園”“文化沙龍”“沉浸式參觀”等方式,與中小學校、高等院校、公司企業等社會團體和組織聯合舉行各種活動,且不間斷發揮黨員、專家學者、兒童講解員的作用,為不同年齡階段和不同需求的觀眾提供服務。在節假日期間舉行各類社會活動,積極傳承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深入挖掘文物的文化內涵,充分發揮文物的文化價值。
黔西南州博物館2017開始對公眾進行開放,社會教育工作主要立足于本館館藏文物,旨在傳承和弘揚區域文化,活動類型盡可能多樣化。在宣講教育方面,以語言講解為主,并有一批較高素質的講解人員。在公共文化方面,出版了具有一定教育意義和藝術價值的文物圖冊與文化創意類產品。隨著博物館的各項工作有序推進,博物館每年的接待人次逐年上升,參觀群體也呈現多樣化。
從2019年~2020年,參觀人數逐年有所增長,但整體數量偏少,社會教育活動和對外交流工作開展次數較少,規模較小。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一方面由于新館建立不久,實力較為薄弱,缺乏社會知名度和宣傳力度。另一方面,基本陳列的擴容提升和數次調整,間斷性的閉館影響了群眾參觀博物館的積極性。
2021年開始,博物館的接待總人次開始有較大突破,社會教育活動的總體次數與規模較以往都有了很大提升。例如五一、國慶期間與金州國學讀書會、富興琴館聯合舉辦“博物館奇妙夜”活動,在活動中增加古琴演奏、詩詞朗誦等即興表演的互動形式來吸引觀眾。與各研學機構共同開發研學課程,并逐步走向常態化。與各中小學校和高等院校保持密切的合作關系,不間斷地舉辦歷史文物類講座、實踐教學活動及相關課程的制作。
近5年來,黔西南州博物館在教育和公共服務方面取得了諸多成績,但仍然存在以下不足:
首先,開展的社會教育活動未成體系,多數活動是圍繞著基本陳列進行參觀,盡管也增加了一些沉浸式體驗項目和文化沙龍之類的配套活動,但并沒有形成一系列教育延伸活動,例如名師專題講座、相關系列專題課程和趣味游戲的開發等,這就使得觀眾除了對部分珍貴藏品的基本內容進行了解外,自身無法形成展陳所呈現的整體的歷史脈絡,無法對展出文物的價值和文化內涵深入理解和挖掘。
其次,館校合作形式化,活動內容與形式較為單一。在與中、小學校和高等院校開展教育活動時,沒有與各個學校形成長期緊密的合作,也未能設置常規化系統性的統籌、協調、合作關系,除了對基本展陳的參觀活動,缺少專業性、研究性的課程開發。活動安排與講解內容也不夠全面和靈活。活動的開展也過分依賴線下活動的舉辦,對自媒體、公眾號、網絡直播平臺等線上手段利用不夠充分。
第三,觀眾研究工作不足,反饋信息收集不夠充分。黔西南州博物館針對觀眾開展的研究工作,主要通過意見簿、調查問卷以及活動過程中講解員與觀眾的簡短交流這三種方式。針對具體的某項教育活動調查研究較少,也沒有制定相應的觀眾調研報告,無法準確定位不同觀眾群體的參觀需求。在面向大眾提供服務時,博物館需要重視觀眾對管理和服務體驗的信息反饋,比如通過微博話題討論、微信公眾號留言、線上調查問卷等線上形式,或設置觀眾意見簿、留言墻等線下形式,加強與公眾的交流與溝通,及時了解不同參觀群體的差異化需求,提升博物館公共文化服務質量。
從教育含義的層面來看,“教育是培養人的社會活動,狹義的教育指學校教育,廣義來看,凡是影響人們思想品德和增進知識技能的活動,都屬于教育,通常指學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會教育。”這三種教育中,博物館所涉及的主要是社會教育。根據《博物館學概論》中對博物館教育的定義“博物館教育是一種交往行為,它是以博物館‘物’為根本媒介而進行知識、情感、態度、觀念的交流和對話,以形成相互‘理解’與非強迫性‘共識’的行為”。
由此可知,博物館教育不是簡單的知識傳遞,而是通過互動交流、觀察思考,讓學習者主動探索學習積累知識。比如黔西南州博物館多數將藏品按照歷史年代順序進行陳列展出,利用文字說明牌進行知識傳遞,也會運用圖片、音頻、視頻、投影儀等聲光電設備和多媒體互動設備,刺激、強化觀眾的學習和探索需求。為了更好的讓觀眾進行主動思考和學習,教育活動還要注重參與性。比如“博物館奇妙夜”活動中,在代表性藏品“撫琴俑”旁,增設古琴表演和少兒吟唱,增加觀眾的沉浸式體驗和代入感。
在新時代背景下,博物館社會教育工作,僅做到這些顯然是不夠的。習近平總書記在廣西考察工作時就曾強調“一個博物館就是一所大學”,這就要求博物館不僅要成為學校教育的補充和延展,也要思考如何在公共文化服務方面實現惠及全民的理念,積極尋求打造和拓展公共文化服務平臺,大范圍的為社會公眾提供優質服務,特別是近些年博物館研學活動的興起,也有越來越多年輕人追求和熱愛中國傳.統文化,博物館當適時進行變革和創新,滿足不同群體的文化需求,正確地引導價值取向,以達到教育的目的。
博物館的基本陳列一直以來在博物館都占據著至關重要的地位,特別是一些力量較弱的地方博物館,基本陳列常居于核心位置。如黔西南州博物的多項主要工作是圍繞著基本陳列《夜郎的疑問·貴州漢代歷史文物展》進行的,展陳的內容主要以文字、圖片等靜態的呈現方式為主,有少量的信息化、數字化的技術手段作為動態的呈現形式,展陳方式較為單一,藏品與觀眾之間始終有著距離與隔閡,且由于黔西南州博物館的服務對象主要以本地居民為主,傳統的展陳方式會讓觀眾逐漸失去興趣和參觀意愿,影響博物館社會教育質量和公共文化服務水平,而運用科技手段豐富展陳呈現方式,一定程度上能夠解決這一系列問題。
一是文物展示方面的數字信息技術。先進的信息技術如大唐西市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人民昌,中國強”漢代銅鏡,利用全息式展柜對文物進行展示,觀眾點擊不同區域可查看銅鏡上的紋飾、銘文等細節和相關文字介紹,另一側玻璃上的圓環是手勢互動區域,觀眾可以通過這一區域觀看文物的立體影像,支持截屏保存文物整體或局部圖案,下載至手機或現場打印帶走。
二是虛擬技術的運用,打造虛擬展覽,打破參觀空間的限制,其次是虛擬技術的運用,基于數字化設備和技術的應用,搭建數字化虛擬博物館,打造虛擬展覽平臺,打破觀眾參觀空間的限制,方便受眾群體自由進入虛擬空間參觀文物藏品,搜索和提取有用信息。
此外,博物館還可以聯合技術類企業,開發具有一定智能性輔助功能的小程序或APP,觀眾可以在手機等移動設備下載,進入博物館參觀過程中,觀眾能夠利用手機上的參觀路線和智能講解服務,獲取自身感興趣的內容,實現自主式博物館參觀體驗。
簡言之,黔西南州博物館的社會教育工作,在一代又一代博物館人的不懈努力下,經歷了從無到有、從少到多、從單一到多樣的過程,這一過程顯示了博物館社會教育事業的蓬勃生機與活力。著眼當下,隨著物質生活的極大豐富,群眾對于精神文化的需求日益強烈,為博物館的教育工作帶來了諸多挑戰與發展機遇。博物館理應順應群眾的實際需要,適時進行變革與創新,在對館藏文物充分保護和研究之際,充分發揮自身館藏資源優勢,深入挖掘博物館社會教育和公共文化服務價值,使博物館成為人民群眾生活中密不可分的組成部分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助推器”。
(作者單位:貴州省黔西南州民族文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