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聲擬態詞日譯中的日式思維及其翻譯方法

摘要：日語的擬聲擬態詞數量眾多是日語的特色之一，這是日本人感性思維比較發達的緣故。在漢譯日時如何使譯文更加符合日語表達，更加接近日本人的思維，更容易被日本人理解呢？這對于翻譯工作者來說，是極為不易的。因此，在翻譯時注重培養日式思維模式便顯得尤為重要。那么日式思維指什么？為了使翻譯更加本土化，我們在平時的學習和生活中應怎樣加強和培養該思維呢？該文主要從擬聲擬態詞方面探討這個問題。對日譯本《紅高粱》（井口晃譯）中幾處比較典型的翻譯案例進行了相關分析，并從腦的差別和民族性兩個方面分析了日式思維產生的原因，提出具體的翻譯方法。

關鍵詞：擬聲擬態詞；象聲詞；《紅高粱》；日式思維；翻譯；翻譯方法

中圖分類號：H36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8（b）-0039-05

\"Japanese Way of Thinking\" in Translation

—A Case Study of Onomatopoeic Words in Red Sorghum

XU Juan

（Guangdong Technology College， Zhaoqing Guangdong， 526100， China）

Abstract： We all know that Japanese has a large number of onomatopoeic words， which is due to the relatively developed emotional thinking of the Japanese. When translating from Chinese to Japanese， how can make the translated text more in line with Japanese expression and closer to Japanese thinking and more likely to be understood by the Japanese？ This is extremely difficult for translators. Therefore， it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to focus on cultivating a Japanese mindset when translating. So what does Japanese thinking mean？ In order to make the translation more localized， how should we strengthen and cultivate the thinking in our usual learning and life？ This paper mainly explores this problem from the aspect of onomatopoeia. This paper analyzes several typical examples in the Japanese translation of Red Sorghum （translated by Iguchi Akira）， understands the causes of Japanese way of thinking from the two aspects of the brain and ethnicity， and proposes specific translation methods.

Key words： Onomatopoeia; Mimicry; Red Sorghum; Japanese way of thinking;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method

日語中的擬聲詞、擬態詞極其豐富，涉及范圍極其廣泛。山口仲美編著的《擬聲詞擬態詞辭典》就記錄了2 000多個擬聲擬態詞。這與日本人崇尚自然、敬畏自然、仔細聆聽與融入自然的自然觀密切相關。比如，“ぽたん”是形容水一滴一滴慢慢落下來的聲音，而“ぽたぽた”則用來形容水滴滴答答不斷落下的聲音，另外用“ちょろちょろ”表示涓涓水流聲，“じゃあじゃあ”表示嘩嘩流水聲，而形容小溪等讓人心情舒暢的潺潺流水聲時則用“さらさら”，形容波浪拍打海岸的聲音則用“ざぶんざぶん”。這種對事物的聲音、姿態、形狀等的細膩表達，擬聲擬態詞之多，也給漢譯日造成了一些困難。在漢譯日時，如何將漢語的擬態詞和象聲詞或是一些描述性的詞句準確地譯為日語的擬聲擬態詞，并為日本讀者接受，這不僅需要我們儲備相當容量擬聲擬態詞詞庫，還需要了解日本的文化與民族特性，同時也需要我們有深厚的日語表達功底。近年來，探討日語擬聲擬態詞漢譯的研究并不少見，如顧春、李澤田（2022年）從語義、句法和語用特征3個方面探討了當前擬聲擬態詞在線漢譯的效果和誤譯問題[1]。李楠（2019年）以《銀河鐵道之夜》的漢譯為例探析了日語擬聲擬態詞的翻譯方法[2]。但探究漢語象聲詞與擬態詞的日譯的研究卻不多見。本文以井口晃譯《紅高粱》的日譯本為研究對象，從日式思維的角度探討日語中擬聲擬態詞數量龐大的原因，以及在翻譯中合理運用日式思維，將漢語象聲詞與擬態詞翻譯成地道日語的方法。

1 漢語擬態詞、象聲詞與日語擬聲擬態詞的對應關系

摹擬事物或自然界聲音的詞，在漢語中叫象聲詞，在日語中叫“擬聲語”。象聲詞在漢語自成一類，而在日語中則屬于副詞的下位分類。其中，漢語象聲詞主要充當連用修飾語[3]。

擬態詞則是模擬狀態的詞匯。如，漢語中形容光滑的樣子時用擬態詞“光溜溜”；日語中對應的擬態詞是“ヌルヌル”。此外還須注意一點：日語的擬聲擬態詞從屬于副詞范疇，而漢語中的象聲詞自成一類，擬態詞則是從屬于形容詞范疇。

2 對日譯本《紅高粱》中擬聲擬態詞的分析

翻譯漢語文學作品時，為使目標語言人群更好地了解文章中較為細膩的表達，了解中華文化之美妙，產生身臨其境之感，就要仔細推敲原文，找到可以展現原文色彩的目標語詞匯，使得譯本既保留原文特色，又能符合目標語人群的語言習慣。其中，擬聲擬態的運用就需要好好考究。以下是從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的《紅高粱》及其日譯本『赤い高粱』（井口晃譯）中摘錄出的有關擬聲擬態詞的對應翻譯。

例1：一陣倦意上來，他推推搡搡地回到方才的圣壇，像一堵墻壁樣囫圇個兒倒下，呼呼嚕嚕地睡過去。

譯文：かれはがむしゃらにさきほどの聖壇へもどり、壁が倒れるようにどさりと倒れて、グウグウ寢入ってしまった。

“推推搡搡地”是形容“使勁推”的樣子，作為副詞，表示余占熬魯莽地推開高粱稈的意思。假使只考慮“推”這個動作，翻譯為“高梁を押してさきほどの聖壇へもどり”的話，似乎缺少了“魯莽”之意，也就無法表達出余占熬那種粗魯的性格。這里把它翻譯成了“がむしゃらに（魯莽、莽撞的樣子）”（新明解國語辭典·第五版·三省堂：周囲のおもわくや事の成否などは考えずに自分のやろうと思った事を強引にやってしまうことを表す），也剛好表達出了余占熬的粗魯、豪放性格。

“呼呼嚕嚕”是象聲詞，這里是直接根據聲音特點翻譯成“グウグウ”。

例2：田野里早已清靜無人，在那個年頭里，凡能吃上口飯的莊稼人都是早早地回家，不敢戀晚。

譯文：田野にはもう人影はなかった。そのころは、食うに困らぬ百姓はみんなはやばやと家へ帰り、おそくまで野良でぐずぐずしてなどいなかったものだ。

“不敢戀晚”這句話該如何翻譯呢？從字面意思看，也就是“不敢太晚回家”，即“不敢在田地里勞作太晚”。這里日譯文反其道而行之，不去做解釋性翻譯，而從日語表達習慣出發，以擬態詞“ぐずぐず（磨磨蹭蹭）”再加否定的用法便表達出原文的意思，表達極其簡單卻解釋得很到位。

例3：胖老頭一動也不動，只把那兩只灰色的眼珠子轉了轉。

譯文：ふとった老人はぴくともせずに、ただ灰色の目玉をくるくると動かした。

漢語只是說眼珠子轉了轉，并沒有說眼珠子是怎么轉的。日譯文翻成“くるくると動かした”（形容出眼睛快速連續轉的樣子），很是形象。

例4：村子里已經炊煙升騰，街上有一個輕俏的漢子挑著兩瓦罐清水從井臺上走來，水罐淅淅瀝瀝地滴著水[4]。

譯文：村には、すでに炊煙がたち昇っていた·通りでは、こぎれいな男が清水の入った素焼きの壷を天秤でかついで井戸の方からやってきた·水を入れた壼からぽとぽとと水がしたたり落ちた。

“淅淅瀝瀝”在這里形容水罐里的水不斷輕微地往下流。所以如何表達出這種“慢慢地、輕微地”狀態呢？譯文選用了“ぽとぽと”一詞，是指“液體一點點落下的聲音（或樣子）”。但我們需要注意到，日語的“ぼとぼと”也可以表示液體不斷落下的聲音或樣子，為何這里選用了前者呢？這就牽涉到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清濁音問題了。在日語擬聲擬態詞中，清音給人清爽、纖小、快速、柔軟的感覺，而濁音給人沉悶、笨重、不快的感覺。從清音到半濁音再到濁音，其詞語的意向在不斷增加，所表達的人的思想情緒、心理情緒也在不斷增加[5]。如：

Ⅰ組（清音與濁音）：

○ドアをとんとん叩く音がした。/有咚咚的敲門聲。

○どんどんと太鼓が鳴った。/鼓聲咚咚響起來。

“とんとん”給人比較輕快的感覺，所以可以用來形容敲門聲；而“どんどん”給人感覺聲音很大，很煩的感覺，體現了鼓聲的吵鬧。

Ⅱ組（半濁音與濁音）：

○山田さんは、英語もフランス語もぺらぺらなんですよ。/山田英語和法語都說得十分流利。

○池田さんは、秘密でもなんでもべらべら喋ってしまう。/池田不管是秘密還是其他什么，都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ぺらぺら”給人一種流暢、舒適的感覺；而“べらべら”則給人一種感覺心煩、討厭的感覺。

以上兩組詞的對比，體現了日語中擬聲擬態詞的細膩之處。因此，在翻譯時必須注意到這些細微的語感差別。

例5 ：他確是餓了，顧不上細品滋味，吞了狗眼，吸了狗腦，嚼了狗舌，啃了狗腮，把一碗酒喝得罄盡。

翻譯：確かに腹はすいていた。`かれはろくに味わいもせずに犬の目玉を呑み、脳をすすり、舌をくちゃくちゃと噛み、頬をかじって、どんぶり一杯の酒をたいらげた。

中文并沒有描寫余占熬是怎樣嚼狗舌的，但日文用了“くちゃくちゃ”（國語辭典：音を立てて物をかむさま）這個擬態詞，不僅描寫出余占熬吃的樣子，還形象地還原了吃狗舌時發出的聲音。

例6：花脖子打量著余占鰲，突然伸出左手的三個指頭按在額頭上。

翻譯：花脖子は余占鰲をじろじろ見ていたが、いきなり左手の指を三本伸ばして額にあてた。

這里的“打量”表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觀察”，如果僅從字面意思的話，大可翻譯成“観察する”“見る”等動詞。但是，結合上下文語境及花脖子當時的心情，我們可以推測出花脖子是帶著蔑視、瞧不起的態度“打量”著余占熬的。那么翻譯中加上“じろじろ”這一擬態詞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根據第五版的《新明解國語辭典》，“じろじろ”的意思是“好奇心や軽蔑の気持ちから無遠慮に見つめ続けるさま”。

當然，文中還有很多類似的例子，該文僅列舉了6個典型的例子。從中可以看出日本人的性格細膩及對大自然的感悟等。這就要求譯者在翻譯時需要掌握的日式思維，那么如培養出這種思維呢？首先需要知道為何日本人具有這種細膩感性的思維模式。下文將從腦的差別及民族性等方面對這一問題做出解釋。

3 日式思維分析

3.1 “腦”的差別

漢語的擬態詞、象聲詞數量遠沒有日語的多，這與兩國人的思維的不同密切相關。這里引用岸根卓郎的《文明論——文明興衰的法則》一文中有關“腦的差別”來解釋：

即以印歐語為母語的西方人用邏輯腦的左腦處理語言、計算等邏輯思考，把有情緒的人的聲音（苦、笑、感嘆等喜怒哀樂的聲音和元音等）及自然的聲音（浪與風的聲音及動物的叫聲等）作為雜音，用情緒腦的右腦來處理。而更為有趣的是，西方人這種左腦與右腦機能的分擔，與在西方哲學上把認識過程分為理性認識和感性認識進行思考的思維方法相一致。日本人的不把喜怒哀樂的人的聲音和自然的聲音視為雜音，而是把它作為與語音相同的有意義聲音，用邏輯腦的左腦來處理。這意味著日本人，邏輯的認識機制與感性的認識機制共同存在于左腦。因此，情緒腦處于優勢的日本人在邏輯上曖昧，在人際關系上輕理性重人情，與自然共生的姿態……西方人與日本人產生文化上的顯著差別。事實上，日本人為了把蟲子的聲音及浪和風的聲音作為語音來聽，創造了比其他語言更多的擬聲詞和擬態詞。日本人對蟲子的聲音和自然的聲音懷有特別的“感情”，把它作為語音“用左腦來聽”這一事實，還表現在日本的和歌和俳句經常把自然的聲音作為重要的主題使用，也成為理所當然。日本人把小河流水的聲音形容為“嘩啦嘩啦”，把浪的聲音形容為“嘩嘩”，把風的聲音形容為“颼颼”，把鐘的聲音形容為“咣咣”，把風鈴的聲音形容為“叮鈴叮鈴”，把腳踏落葉的聲音形容為“沙沙”等，也正是因為用左腦把自然的聲音作為語音來理解，所以能夠即興地把它寫入和歌和俳句[6]。

從岸根卓郎的《文明論——文明興衰的法則》一文中有關“腦的差別”的論述可知，日語的擬聲擬態詞數量多的原因在于日本人把那些大自然的聲音當作語言，用邏輯的左腦來處理聲音。

在了解日式思維的基礎上，為了在翻譯時能更精準地將漢語文學作品傳達給日本人，就需要在平時注重培養自己對大自然聲音的“特殊感情”，加強形象思維訓練，同時在日常教學與學習中，通過對具體例句的分析、影音資料的聽與看等，加強對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感受度。

3.2 民族性

民族性指一個民族表現于共同文化特點上的共同心理素質。中日兩國歷史淵源深厚，日本在我國三國時代就向魏派遣使節，隋唐時期派遣多位遣隋使、遣唐使，學習我國先進文化與知識。所以，日本不僅在文字語言方面、在文化、思想等多個方面都受到了中國傳統思想的影響，特別是儒家思想的影響。日本文化中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精神也是吸收了中國儒家兼容天下、博大胸懷的觀念。可以說，中日兩國的民族性是有部分相通的。有關中國和日本人的民族性描述，金文學先生的《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書中歸納了各家說法，可以看到，中國的民族性包含了忠孝、仁愛、信義、和平、智慧、酷愛大自然、富有創造性等。有關日本民族性的描述中，有與中國相同的愛護草木、喜歡大自然，還有適應外來文化、模仿性強等內容[7]。

同時，日本自然災害頻繁，資源匱乏，這些先天條件為日語豐富、細微的表達提供了需要和可能。他們使用語言模擬和展示出萬物的形態、聲音，創造各種擬聲詞擬態詞模仿大自然、人類動作、形態等。此外，漢字是表意文字，一字一義，用這種表意文字構成的擬聲擬態詞遠不如日語假名更自如。因此，漢語擬聲擬態詞的數量遠不及日語，這就造成了將日語作品翻譯成中文時，很難找到與日語擬聲擬態詞對應的漢語詞匯[8]。反之，在將漢語作品翻譯成日語時，也難以找到地道的日語表達。如上文例5中的“嚼了狗舌”，在日譯本中就加上了“くしゃくしゃ”這一擬聲詞，非常形象地還原了嚼狗舌時發出的聲音。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我們應要注重對擬聲擬態詞的積累，并且多閱讀日文原版文學作品，留心作品中的各種擬聲擬態詞的運用，多品味。同時，在翻譯時，要在忠實原著的基礎上，多揣摩原著作者的意圖，力求譯文體現原著韻味。

4 翻譯方法

摹擬事物或自然界聲音的詞，在漢語中叫象聲詞。象聲詞的運用使得文章表達更為生動，趙愛武（2013年）對象聲詞的結構形式，如單音節象聲詞，雙音節象聲詞、三音節象聲詞等做了從唐宋到元再到明清時期演變的詳盡研究，他指出現代象聲詞在總量上呈增長趨勢[9]。因此，翻譯文學作品時，象聲詞的翻譯是不可避免。以下總結了幾種常用的象聲詞翻譯方法。

4.1 譯成相近的音或直接對應原文翻譯

例7：

原文：電話叮鈴鈴地響

譯文：電話のベルがりんりん鳴っている。

“りんりん”這一日語擬聲詞指鈴、ベルなどの鳴る音（鈴聲等聲音），其發音剛好與“叮鈴鈴”相近，且意思也完全對應。

例8：

原文：她的耳朵嗡嗡地響著，腦子里迷迷糊糊。

譯文：耳がガンガンなり、頭がふらふらする。

“ガンガン”指頭の中で鐘が鳴り響くような痛みを感じる様（腦中似有鐘鳴般，感覺不適），這與“嗡嗡”“嗡嗡作響”等詞義完全可對應。

例9：

原文：吱吱呦呦地叫，嗚哩哇啦地吼。

譯文：ギャアギャア叫び、ワアワア喚き。

“ギャアギャア”表示很吵鬧、嘰里呱啦的樣子；“ワアワア”表示大聲吵鬧的樣子。這里用這兩個詞比較接近日本人的思維，傳神地傳達了“吱吱呦呦”和“嗚哩哇啦”的那種吵鬧、大聲說話的感覺。

4.2 針對一些無法對應翻譯的象聲詞，可自創擬聲詞

例10：

原文：我坐在盆中央，拍打著水，哇啦哇啦地叫著。

譯文：盥の真ん中に座ったわたしが、湯を叩きながらアワーアワーと聲を立てる。

根據楊鳳兮（2019年）對《擬聲詞擬態詞辭典》、Yahoo及BCCWJ的調查，“アワーアワー”一詞并未收錄于以上辭典或語料庫中[10]。因此，翻譯中，當不能找到對應的日語擬聲詞時，我們可以創造與原文象聲詞相似聲音的擬聲詞來傳達原文的意思，但這種翻譯方法是否可以被日本讀者所理解，還有待研究。

4.3 換成其他適合的表達

例11：

原文：咻咻聲越來越近，母親把鐵鉗高高舉起。

譯文：喘ぎ聲はますます近づき、母親は金鋏を振り上げた。

“咻咻”是形容喘氣的聲音或者某些動物的叫聲”，這里表示喘氣聲，這里直接翻譯成“喘ぎ聲”這一名詞也可以傳達原文意思。

4.4 省略原有象聲詞

例12：

原文：來第在廂房里哧哧地笑著。

譯文：部屋の中では、來弟はせせら笑った。

“哧哧”形容笑聲或撕裂聲。該詞在這里表示一種嘲笑，而“せせら笑う”表示“馬鹿にして笑う”（嘲笑），這里不將“哧哧”翻譯成擬聲詞也生動傳達了原文人物的心理。

4.5 加譯

加譯即漢語沒有象聲詞，但譯成日語時可加譯，如，“干咳一聲”，可譯為“ゴホンと一つ空咳をした”。

此外，一些漢語擬態詞也可找到對應日語擬態詞，如“鰻魚滑溜溜的”譯為“うなぎはぬるぬるしている”。當然很多時候需要加譯，如“景色一下子變了”可譯為“景色ががらりと変わった”。一些成語也可譯為擬態詞，如“提心吊膽”可譯為“びくびくする”。

5 結束語

每種語言都有各自的獨特性。翻譯工作就是將一種語言轉變為目標語言人群所理解、接受的另一種語言，這既需要譯者充分理解原文，忠實于原文信息，使得譯文體現原文韻味和風格，同時也需要譯者站在目標語言人群的立場上，充分融入目標語言人員的思維，使得譯文更加自然。本文從日譯本《紅高粱》中的擬聲擬態詞出發，探討了其中典型的擬聲擬態詞翻譯案例，并從腦差別與民族性兩個方面分析了日語中擬聲擬態詞較多的原因，總結了翻譯漢語象聲詞與擬態詞時的具體翻譯方法，指出譯者應在平時注重培養自己對大自然聲音的“特殊感情”，加強形象思維訓練。同時，在日常教學與學習中，要加強對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感受度，培養日式思維，傾聽大自然，感悟身邊的大小事物。

參考文獻

[1] 顧春，李澤田.試析日語擬聲擬態詞在線漢譯的誤譯[J].日語教育與日本學，2022（19）：122-133.

[2] 李楠.日語擬聲擬態詞翻譯方法淺析：以《銀河鐵道之夜》漢譯為例[J].現代語文，2019（1）：136-140.

[3] 秦麗君.日漢比較語法[M].合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出版社，2006.

[4] 莫言.莫言文集：紅高粱[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08.

[5] 王莉.淺析日本人的“自然觀”：以日語擬聲擬態詞為中心[J].劍南文學（經典教范），2012（4）：113-114.

[6] 岸根卓郎.文明論：文明興衰的法則[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

[7] 蘭月鳳.從民族性看中日擬聲擬態詞的異同[J].開放潮，2007（9）：88-89.

[8] 張新.小議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漢譯[J].吉林工程技術師范學院學報，2011（7）：41-43.

[9] 趙愛武.近代漢語象聲詞結構形式的歷時演變[J].江漢學術，2013（4）：100-104.

[10]趙鳳兮.《豐乳肥臀》中擬聲詞的特征及其日譯研究[D].南寧：廣西大學，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