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三維審視

摘 要：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是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舉措。中國共產黨對于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化建設的探索貫穿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的始終，大致經歷了萌芽、初步探索、多方聯動以及深度融合四個階段。新時代新征程，統籌推進教育綜合改革、科技體制改革、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是應對新形勢新風險新挑戰的迫切需要，是提升國家創新整體效能的必然選擇，是系統謀劃中國式現代化發展全局的關鍵，具有戰略性意義。我們必須堅持黨的全面領導、堅持人民立場、堅持守正創新、堅持系統思維、堅持目標導向與問題導向相結合的基本原則，著力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

關鍵詞：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體制機制改革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9618（2024）04-0003-06

統籌推進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的一體化建設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工程。中國共產黨始終把教育、科技、人才的建設問題作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戰略性任務重點推進。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進一步強調教育、科技、人才之間的內在一致性和相互支撐性，對教育、科技、人才的一體化建設提出了一系列新論斷、新部署和新要求。立足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發展的關鍵節點，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就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統籌推進工作作出了詳細部署，為今后相當長一段時期內的教育強國、科技強國及人才強國建設指明了前進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深入研究中國共產黨對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改革的探索歷程，以及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戰略意義及基本原則，有助于正確把握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科學內涵。

一、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探索歷程

教育、科技、人才是具有內在一致性和相互支撐性的重要事業。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的統籌推進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必由之路。立足時代背景，結合革命任務、建設目標要求，中國共產黨在實踐中對教育、科技、人才工作進行了集中部署，并不斷深化對三者關系的認識。中國共產黨對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化的探索大致經歷了萌芽、初步探索、多方聯動以及深度融合四個階段。

（一）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以服務革命為主線的萌芽階段

這一時期，中國面臨著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的壓迫，還不具備系統籌劃教育科技人才工作的現實條件，故而領導革命實現民族獨立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一要務。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教育、科技、人才工作更加強調政治動員與服務革命的功能，其具體展開是與革命任務和革命形勢緊密契合的。教育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重要武器。毛澤東同志高度重視革命期間的文化教育工作，強調“用文化教育工作提高群眾的政治和文化水平，這對于發展國民經濟同樣有極大的重要性”。[1]中國共產黨依托紅色革命根據地，開展規模性掃盲教育、婦女教育等，動員民眾參與革命，極大地提高了勞動人民的文化水平，鍛造了一支鋼鐵般的革命隊伍。在進行教育動員的同時，軍工、電訊領域等戰爭急需的科技建設工作也在穩步推進，中國共產黨把提高軍事技術、建立必要的軍火工廠作為這一時期的緊急任務。服務于軍事斗爭需要是這一時期科技發展的第一要務。毛澤東同志指出：“武器是戰爭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決定的因素，決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盵2]因此，無論是教育動員的進行，還是軍工科技的發展，歸根到底都要落腳到人才問題上。有計劃地培養大批德才兼備的優秀軍政干部和科技人才，是適應革命發展需要的戰斗任務。對此，中國共產黨在各地舉辦農民講習所、工人補習學校，并先后建立了中國人民抗日軍事政治大學、延安自然科學院等，為奪取革命戰爭勝利提供了教育人才和科技人才。這一時期，受制于革命的發展形勢，中國共產黨并沒有形成教育科技人才統籌推進的體制機制，但我們在為革命斗爭培育大量人才的教育觀念中初步看到了中國共產黨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推進的思想萌芽。

（二） 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時期：轉向社會主義建設的初步探索階段

這一時期，恢復與發展成為時代任務，教育科技人才的工作任務也由為革命事業服務轉向為農業、工業、國防、科學技術“四個現代化”服務，由以教育動員參與革命轉向以教育動員參與社會主義建設。依照經濟需要科技、科技需要人才、人才需要教育的基本邏輯，中國共產黨人對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體制機制進行了初步的探索。立足革命時期的教育任務與蘇聯社會主義建設經驗，國家明確提出了使受教育者成為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的教育方針。為適應新中國教育事業落后、基礎教育薄弱、文盲半文盲占人口大多數的社會現實，中國共產黨延續了革命時期的掃盲教育工作，在全國范圍內開展轟轟烈烈的群眾掃盲識字運動。“掃盲”成為很長一段時間內教育工作的主線任務。同時，毛澤東同志提出了“向科學進軍”的偉大號召，強調“科學技術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必須打好”。[3]面對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特別是面對國外的科學技術封鎖，自力更生探索科學技術，為實現農業現代化、工業現代化、國防現代化創造科學技術條件成為科技工作的重點任務。為此，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選拔、培養和使用德才兼備的人才，不斷從工農骨干中培養人才，進一步改造舊知識分子、吸引號召海外人才回國，培養了一大批科研人才新生力量，為社會主義建設積聚了強大的人才力量。當然，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對教育、科技、人才關系的認識仍然保持著線性的邏輯關系，并未形成一體化聯動的邏輯關系，但為多方聯動與深度融合的一體化體制機制建設格局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三） 改革開放以來：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服務的多方聯動階段

經歷了社會主義建設的艱苦探索，中國共產黨對教育科技人才相互關系的認識，從經濟需要科技、科技需要人才、人才需要教育的單向邏輯，提升到了教育、科技、人才之間多方聯動、相互輻射的新高度。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總框架下，搭建起了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體制機制雛形。在1978年召開的全國科學大會上，鄧小平同志闡釋了科技是生產力的思想，強調必須打破常規去發現、選拔和培養杰出的人才，指出要“把盡快培養出一批具有世界第一流水平的科學技術專家，作為我們科學、教育戰線的重要任務”。[4]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鄧小平同志繼續發展了科技是生產力的思想，并提出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重要論斷，進一步強調了科技的現代化在四個現代化中的關鍵地位，強調科技問題的核心是教育問題、人才問題。黨的十二大到黨的十四大均強調了教育、科學在國家經濟發展中的戰略地位，明確了教育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強調中國的經濟發展與科技進步“越來越取決于勞動者的素質，取決于知識分子的數量和質量”。[5]教育、科技、人才之間的關系愈發緊密。1995年，黨中央提出科教興國戰略，其后，黨的十五大和黨的十六大進一步確立科教興國戰略與人才強國戰略，進一步貫徹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發展思想，把人才工作擺在了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教育科技人才的一體化推進逐漸由理念上升為宏觀政策，由思想轉化為具體的體制機制，有機貫通、深度融合、協同推進的趨勢愈發明顯。同時，在《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中首次提出的教育強國概念，進一步明確了教育系統與社會其他系統的互動關系，深化了對經濟發展靠科技、科技進步靠人才、人才培養靠教育之間閉合聯動的認識，奠定了教育、科技、人才深度融合、一體化推進的思想基礎。

（四） 新時代：創新驅動引領下的深度融合與深化改革階段

進入新時代，教育、科技、人才之間的關系愈發緊密，一體化推進的體制機制愈發完善，“三位一體”深度融合成效顯著，在創新驅動的引領下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進入了深化階段。黨的十八大提出的創新驅動發展戰略，與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相互交織、彼此銜接，共同服務于經濟高質量發展。黨的十九大突出強調了建設教育強國這一基礎性工程，要求“必須把教育事業放在優先位置，深化教育改革，加快教育現代化，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6]黨的二十大首次將教育、科技、人才問題整合起來，強調“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7]并明確了到2035年建成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的發展目標。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體學習時進一步強調，要“實現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有效聯動，堅持教育發展、科技創新、人才培養一體推進，形成良性循環”。[8]在廣西考察時，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要“深化教育科技人才綜合改革，加強科教創新和產業創新融合”，[9]對教育、科技、人才進行了統一謀劃、整體部署。當前，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以體制機制改革為著力點，對教育科技人才的一體化發展提出了更為具體的要求，強調“必須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化改革，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10]國家從深化教育綜合改革、深化科技體制改革以及深化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三個維度，將教育、科技和人才工作擺在了全面深化改革的突出位置，為統籌推進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建設指明了方向，對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具有重要意義。

二、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戰略意義

堅持教育、科技、人才的一體化推進，培養大批德才兼備的高素質、高水平和創新型人才，關乎國家和民族長遠發展大計，關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順利實現。因此，新時代新征程，國家將教育、科技、人才整合起來進行統一部署，統籌教育強國、科技強國與人才強國三大戰略的一體化推進，形成“三位一體”系統推進的戰略布局，并不是可有可無的選做題，而是在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過程中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發展的必答題。站在新的時代起點上，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直面新風險新挑戰，對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提升國家創新整體效能，進一步系統謀劃中國式現代化發展全局具有戰略性意義。

（一） 應對新形勢新風險新挑戰的迫切需要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深入推進科教興國、人才強國和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形成了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推進的戰略格局，在教育強國、科技強國和人才強國建設上取得了歷史性成就，建成了世界上最大規模的教育體系，進一步釋放了創新主體和人才的創造活力，并在一系列“卡脖子”關鍵技術上取得了重大突破。但需要清醒認識到，當前的歷史性變革與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建設目標的實現還有著較大差距。我們還存在著一系列體制性、機制性難題急需解決，資源分散、領域割裂、區域發展不協調等結構性問題急需調整，當前的創新驅動力難以滿足高質量發展的新要求，關鍵技術的威脅狀況沒有完全改變，不確定因素持續增多，科技自立自強之路任重道遠。同時，當下仍處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加速演進期，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持續發展，以科技和人才為核心的國際競爭日趨激烈，這要求我國要形成更具競爭力的科技和人才比較優勢。為了克服當前存在的現實問題，更好應對國際競爭中的新風險和新挑戰，國家從體制機制層面進一步深化改革，提升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治理效能和創新活力成為必要舉措。

（二） 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提升國家創新整體效能的必然選擇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將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化改革與健全新型舉國體制、提升國家創新整體效能直接聯系起來，并進行了系統闡述和統一部署。舉國體制是黨領導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方法之一，是我國的制度優勢所在。新型舉國體制是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的全新發展，在繼承舉國體制制度優勢的基礎上，“實現了資源配置方式、利益分配機制、效益評價模式等方面的重要轉變”，[11]為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的激發提供了根本保障。教育、科技、人才是與創新驅動關聯最為緊密的三大要素，是國家創新體系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其體制機制的一體改革是健全新型舉國體制的重要著力點。只有用系統思維去考察和統籌教育科技人才的一體化發展，用實事求是的態度去審視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的實際效能，才能找到發揮新型舉國體制優勢的關鍵著力點，才能為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的提升注入新的活力。新時代新征程，國家必須深化教育資源、科技資源、人才資源統籌調配的體制機制改革，充分發揮新型舉國體制的優勢，堅持集中力量辦大事，最大限度統籌整合各項資源，著力提升國家創新體系整體效能。

（三） 系統謀劃中國式現代化發展全局的重要一環

中國式現代化既不是其他國家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的再版，更不是對西方現代化道路的翻版，而是在中國具體發展實際基礎上開拓的系統性事業、探索性事業。在中國式現代化發展的整體布局中，教育是進行系統性探索的基礎環節，科技是進行系統性探索的第一生產力，人才是進行系統性探索的第一資源。教育具有基礎性和先導性作用，能夠為現代化建設培養大批戰略性科技人才，是科技強國和人才強國的基礎性保障；科技是現代化建設的“牛鼻子”，在教育與人才的支撐下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是國家強盛的重要根基，同時，科技的進步又反哺教育和人才工作，為教育強國和人才強國建設提供全新的要素資源；人才是當前衡量綜合國力的重要指標，是連接教育與科技工作的主體性要素支撐，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發揮著重要的引領和驅動作用。在中國式現代化的系統全局中，教育、科技、人才三者共同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創新源動力和發展基石。在此基礎上，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破除現存的結構性障礙和系統性矛盾，發揮三者協同的強大合力，成為系統謀劃中國式現代化發展全局，不斷塑造新動能、形成新優勢的重要環節。

三、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基本原則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改革有破有立，得其法則事半功倍，不得法則事倍功半甚至產生負作用?！盵12]在新的時代起點上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進一步發揮教育、科技、人才的一體化協同合力，需要堅持黨的領導、堅持人民立場、堅持守正創新、堅持系統思維以及堅持目標導向與問題導向相結合的基本原則。

（一） 堅持黨的全面領導

堅持黨的全面領導，以釘釘子精神深入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這是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新時代全面深化改革的寶貴經驗。黨的十八大以來，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的堅強領導下，中國共產黨人展現了強大的執政智慧和行動決心，克服了一系列來自外部環境與內部發展現實的制約，開創了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新格局。站在新的起點上，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更要突出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核心地位，發揮好黨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把黨的領導貫穿教育、科技、人才發展的各方面全過程，確保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始終沿著正確方向前進。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要發揮黨舉旗定向的作用，聚焦教育、科技、人才工作的痛點、堵點與難點，統籌擘畫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新藍圖。同時，改革是實干的偉大事業，唯有把思路轉化為實踐，藍圖才有可能化為現實。我們要在黨的領導下，拿出“動真格、敢碰硬”的政治勇氣和“改革一定可以成功”的意志品質，堅持以釘釘子精神著力鏟除阻礙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頑瘴痼疾，靈活掌握時機方法，堅決破除妨礙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思想觀念和體制機制弊端，引領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事業實現歷史性變革、系統性重塑、創新性發展。

（二） 堅持人民立場

堅持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人民立場，就要從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出發謀劃改革思路、制定改革舉措、推進改革實踐。習近平總書記明確強調：“為了人民而改革，改革才有意義；依靠人民而改革，改革才有動力?！盵13]在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形勢下，有關部門要堅守改革初心，牢記改革“為了誰”，緊緊圍繞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確保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在復雜改革形勢和艱巨改革任務中不偏航、不走樣，讓教育科技人才各領域的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體人民。人民是教育、科技、人才領域改革成效共享的重要利益主體，更是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重要推動力量。歷史與實踐已經證明，改革開放是億萬人民自己的事業，必須尊重人民主體地位，發揮群眾首創精神，緊緊依靠人民推動改革。因此，有關部門要高度重視人民群眾在教育、科技、人才工作中的主體地位和首創精神，認真傾聽人民呼聲，充分反映人民意愿，從人民群眾的現實生活中挖掘教育發展痛點、科技發展需求和人才培養方向，從人民利益出發整體謀劃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行動思路。同時，有關部門更要充分發揮人民群眾的實踐偉力，充分調動廣大人民群眾參與教育、科技、人才事業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凝聚人民群眾的智慧和力量，把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重要舉措置于群眾的實踐中進行檢驗，把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美好藍圖轉化為改革攻堅的具體行動。

（三） 堅持守正創新

統籌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要堅持守正創新的科學原則，在汲取改革開放四十余年來成功經驗的基礎上探索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新思路、新模式，在守正的基礎上破除體制機制弊端，為國家創新體系的提質增效提供教育科技人才創新發展的新動能。中國共產黨推進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化建設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歷經了一段探索、調整與融合發展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受時代條件與發展任務的影響，教育科技人才的建設重點與具體部署不盡相同，但中國共產黨始終扎根中國實際，契合人民期盼和社會發展需要，圍繞著解放和發展生產力這一根本任務，堅定地沿著社會主義的根本方向穩步向前。中國共產黨對于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化建設的探索歷程，充分彰顯了變與不變、繼承與發展的辯證關系，貫徹了守正創新的科學原則。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改的是制約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體制機制問題和結構性障礙，這要求我們必須堅持黨的領導核心地位、人民群眾的基本立場等根本原則不動搖，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方向不動搖，不能迷失全面深化改革的前進方向，更不能犯方向性、顛覆性錯誤。有關部門要破除體制機制問題和結構性障礙，不僅方向要準、步子要穩，更要有敢于直面問題、善于順勢而變的勇氣，在與時俱進中更新思想觀念和實踐手段，著力推進教育綜合改革、科技體制改革和人才發展體制機制改革，不斷探索一體化發展的新思路、新機制、新形式，使教育、科技、人才的現代化事業更加充滿活力。

（四） 堅持系統思維

堅持系統思維既要把教育、科技、人才置于全面深化改革的全領域、全過程進行統籌考慮，又要聚焦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體的系統集成，形成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全局性謀劃和戰略性布局，更好地實現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體協同發展。改革本身就是一個系統性工程，某一領域的改革往往離不開其他領域的協同配合。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需要把握好全局和局部、當前和長遠、宏觀和微觀的系統關系，注意與其他領域改革形成協同效應，不斷強化全要素集成，形成改革創新要素合力，以求在各項改革的良性互動中整體推進。教育的本質在于培養人才，而科技創新能力又是現代化人才的核心素養，一體推進教育科技人才事業發展已然成為現代化發展的必然。高校作為基礎研究的主力軍、重大科技突破的策源地、人才培養的主陣地，是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體系統集成的戰略高地，也是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的集中交匯點。在系統思維的引領下，國家要將高校作為重要的改革著力點，不斷加強高校與區域經濟發展的交流合作，探索教育系統、科技系統與人才系統在重點領域、基礎領域的深度融合，持續打造教育改革、科技創新、人才集聚的先行示范區。

（五） 堅持目標導向與問題導向相結合

改革要堅持目標導向與問題導向有機結合的基本原則，科學把握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癥結所在，在補足短板、強化弱項、解決真問題上持續用力。“改革是由問題倒逼而產生，又在不斷解決問題中而深化?！盵14]改革的目標是為了解決問題。目標導向與問題導向在根本上是一致的。進一步深化教育科技人才體制機制一體改革，需要將教育、科技、人才的一體化推進與國家發展戰略和產業創新發展全局結合起來，聚焦國家發展全局的真正問題所在，積極應對國際產業發展復雜環境帶來的挑戰，奔著真問題去、盯著真問題改，切實轉變妨礙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傳統思想觀念，從體制機制弊端和結構性問題入手，著力破解一體化推進中的深層次體制機制障礙和結構性矛盾。同時，改革也要聚焦教育、科技、人才各領域發展的實際情況和突出問題，明確教育科技人才領域下一步的改革方向，不斷強化體制機制改革的實踐性和針對性，不斷強化重點領域關鍵核心技術攻關，切實提高人才自主培養的水平和質量，培育更多讓黨放心、愛國奉獻、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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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系黨的十九大、二十大代表）

（責任編輯：郁有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