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態系統理論視角下的英語二語口語學習動機研究

王思濱　安穎

摘 要：英語二語學習動機是一個在多種因素或外力相互作用下形成的軟集合，因而具有復雜的一系列機制，其研究在經歷了半個多世紀的穩步發展之后，轉向關注動機的社會動態性。本文將關注英語二語學習動機與動態系統理論，總結英語二語學習動機的發展趨勢，歸納分析英語二語學習動機與動態系統理論的契合性，從而來幫助二語學習者找到提升方向以及幫助教育工作者更好地進行二語教學。

關鍵詞：動態系統理論；學習動機；口語學習

作者簡介：王思濱（2002-），女，浙江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方向：二語習得、二語發展；安穎（1978-），女，浙江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二語習得、二語發展。

一、引言

我國英語學習者數量龐大，從中小學開始就設置了英語課程，將英語考試納入中考、高考范疇，同時在高等教育中也設置了英語專業。近年來，我國開始關注非英語專業的本科生怎樣提高英語口語水平，以便盡早打破“啞巴英語”的現狀。然而， 大多數學者只注重于改進教材，改善教師的教學方式和改進課后的口語學習策略等，卻很少利用改變英語口語學習動機的主要原因，來探討改進英語口語的方法對策。因此，對立足于中國大學英語教學的學習動機進行研究就顯得尤為重要。二語學習動機是學習者努力學習第二語言的態度、欲望和意愿。學習動機作為二語學習中個體差異的主要原因之一，對二語學習者的成績產生重要影響。在全球的二語學習與教學領域中，針對二語學習動機的討論具有普遍性，其原因可歸納為以下四點：一是學習動機是二語學習結果的有力預測因素，而其他因素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取決于學習動機；二是學習動機是一種受控的心理因子，行為分析的結論能夠用來引導和控制學習動機；三是學習動機本身是活躍的，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有自己的成功規律，而動機和條件的相互作用也會影響學習成果；四是學習動機理論已經獲得了一系列心理學和教育學研究結果的支持。

二、二語學習動機的發展

二語學習動機是指學習者如何選擇一種特定的行為，這種行為的強度如何，以及為之付出了多少努力，是對未來行為的希冀。從理論框架來看，二語動機研究主要經歷了以下幾個過程：1.以Gardner及他的同伴的科學研究為典型的社會心理學階段（1959-1990），他們提出了兩類語言學習的動機：“融合型”與“工具型”，認為動機有四個部分：學習的原因、意愿、對學習環境的看法及自身的努力；2.以認知理論分析為典型的認知-情景發展階段（20世紀90年代），其特征在于一方面將教育心理學的方法理論融入其中，如自主決定理論、歸因理論和期望理論，拓展了早期二語動機研究的架構；另一方面，將二語動機在分析領域研究的宏大視野，轉向對真實學習環境中的動機情況進行更加微觀、細微的分析；3.過程取向模式階段（2000-2004），側重于動機變化過程和學習不同階段的動機特點；4.二語動機自我系統（2005）以個體主動發展為核心，其概念的有效性已獲得廣泛確認，成為過去十幾年來二語學習動機探討的重要理論依據。

在Gardner的動機理論中，學習二語的原因大致分為兩種： 融合型原因和工具型原因。對目標語言群體抱有興趣的學習者可認為是持融合型原因。他們學習二語主要是希望更加親近目標語言的文化內涵。而那些出于工具型原因學習外語的人，則會傾向于利用語言為自己找一個好工作，以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因此，雖然融合型學習動機和工具型學習動機都受到愿望、態度以及付出的努力影響，但他們本質的驅動原因卻是不同的。在國內，文秋芳和王海嘯、文秋芳、秦曉晴和文秋芳的研究表明，工具型動機是影響學習動機強度的主要因素。

全國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委員會的統計表明，報考四、六級口試的考生與四、六級考生總數相比，比例非常小。口語并未得到常規二語學習者的重視，反而對于出國留學的語言考試中，考試更加看重口語單項的分數，二語學習者也會更加重視口語。二語學習者會基于自己想要最終達到的口語效果，例如高分、無障礙交流等，來改變自身的學習動機，從而影響到口語的學習效果。基于Gardner的學習動機模型中的融合型和工具型學習動機，融合型學習動機的學習者能夠更積極的接受二語的輸入，更主動的使用二語進行口語溝通，達到潛移默化的效果，這實際上代表了學習者對口語學習是有真正的興趣，而非單純應試，這對學好口語就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而工具型學習動機的學習者則更偏向于應付口語考試，口語學習會更加的機械與應試，大多數人還認為，如果他們在日常工作中必須經常使用二語口語交流，或者他們的口語水平會影響到他們的求職或晉升，他們就會主動提高自身的二語口語水平，但這樣的口語學習通常具有局限性，即僅僅針對某一方面的口語表達進行突擊練習，并不能帶來真正全面的口語水平提升，是有明確的實際和功利目的。

由于復雜的動態系統理論能夠很好地描述動機變化的軌跡和模式，并且克服了以往的二語動機理論的缺陷，所以在該理論的指導下二語學習理論進入第四階段，以二語動機自我系統為框架，其核心由以下三個方面所構成：1.理想二語自我，指二語學習者想要實現的理想狀態，是學習者本人或他人為學習者設定的目標，與積極的情感和結果密切相關。Taguchi等人的研究表明，理想二語自我是激發二語學習動機的核心。國內也有研究證實“理想二語自我”與學習者個體因素具有高度相關性；2.應該二語自我，指二語學習群體認為他們在所處的環境中可以達到的素質，這有助于防止某些負面結果的產生。3.二語學習經歷，即與特定知識環境及以往知識經驗有關的情境動機。二語動機自我系統把學習動機視為一個復雜的體系，并強調兩個轉變方向： 一是從自身角度研究動機，實現從群體動機向個人動機的轉變；二是從動態角度研究動機，實現從共時研究向歷時研究，即從通過語言發展的一個時期點進行研究到通過語言發展主線進行研究的轉變。

在二語學習中，學習者根據自己對語言成績的期望，對未來的第二語言學習做出積極或消極的調整，這可以歸屬于動機中的學習愿望以及付出的努力，這些變化也反映了學習者的二語自我和其他自我概念之間互動和競爭的結果。近年來，國外二語動機研究又有新的發展，不僅提出了定向動機流理論，而且已經從動態角度探究二語動機。

三、動態系統理論視角下的二語學習動機研究

自二語教學研究引入動態系統理論以來，二語學習動機的研究獲得了新的方向。從動態系統理論出發，二語發展中的動機不再是一個固定的、局限于個體的影響二語的因素，而是一個開放性的、動態作用于二語的動機系統。這是由許多因素的共同作用和相互適應形成的，反映了隨著時間推移發展強度的特征，具有多路徑性。

（一）動態系統理論和學習動機的兼容性

動態系統理論契合于定向動機流框架。定向動機流理論認為，二語學習動機是在各種因子的共同作用下產生的軟集合，所以定向動機流存在復雜的形成機理。期待回報是定向動機流的主要驅動因素，校園氛圍是動機流波動的原因，課堂教學是動機流持續的必要條件。

結合二語學習動機的復雜成因機制，可以得出結論，動態系統理論和學習動機在以下三個方面是兼容的：第一，非線性，學習動機本身具有非線性的發展變化，影響動機的所有因素都是相互關聯、相互影響的；第二，關注個體差異，學習動機的變化受個體影響，動態系統理論適用于研究個體差異引起的變化；第三，全面聯結性，動機中的理想自我、應該自我以及學習經歷是影響二語學習者意識和能力的關鍵因素，而復雜動態系統理論由于強調多個因素的作用，所以能夠用于正確說明它們間的全面關聯。

（二）動機系統研究的主要內容

1.環境。由于環境并非單獨的變量，而是動態系統的一部分，自身也在發生變化。因此，從復雜動力系統理論的視角探究二語學習動機時，必須將二語學習者的內部心理環境和外部社會有機地結合起來。根據動態系統理論，二語學習動機和外部學習環境共同構成一個動態復雜系統。根據宏觀和微觀模型，學習環境是指社會環境、學校環境和課堂環境，學習動機和學習環境相互制約、相互影響。許多研究表明，二語學習者在融入二語環境后會取得快速的進步。

2. 吸引子。如果系統中沒有強吸引子，系統的行為將是隨機的，但如果有強吸引子，系統就變得可預測，因此可以被研究。定向動機流理論強調，學習動機應該從三種角度展開動態分析：第一，關注動機系統的吸引子狀態；第二，關注系統中處于吸引子狀態的組成部分；第三是采用回溯法分析被研究對象的典型話語，分析總結出各種類型學習者的典型動態特點。

（三）基于復雜動態系統理論的二語學習動機的實證研究仍較少

雖然動態系統理論對動機變化與發展具有較強的解釋力，為目前對動機的研究帶來新的方向，但是由于其研究方法十分復雜，所以即使國際上基于此產生諸多二語動機的理論分析成果，但實證研究仍然比較少。如何使用動態系統理論來進一步開展研究則是學界需要攻克的難關。

四、結語

由于英語二語學習動機是一個在多種因素或外力作用下，產生的具有一系列復雜機制的系統，所以本文將英語二語學習動機與動態系統理論進行結合，幫助二語學習者找到提升方向以及幫助教育工作者更好地進行教學。中國作為英語學習大國，除了從改進教材，改進教師教學方法的方面，提升學生的口語學習興趣外，還應從學習動機著手，針對學生個體差異，調動其英語學習積極性，同時持續關注學生動機變化情況，針對學生各個時期的實際需要提供幫助，保持其學習動機強度，從而提高英語二語學習者的水平。從近幾年的大學生英語四、六級口試報考情況來看并不理想，說明口語并未得到英語學習者的重視，如果能從學習動機著手，將參加口語考試的必要性列入求職、升職等要求中，則會更有利于提高英語二語學習者的口語水平。介于從英語二語學習動機入手探討提高口語能力的研究并不多見，教育工作研究者可以更加關注英語二語學習動機的分析，并與動態系統理論的結合，達到口語能力提高的研究目的。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7年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DST視角下二語口語發展中的變異模型構建與應用”（項目批準號：17YJC740001 ）、2018年浙江理工大學科研啟動基金項目“第二語言口語發展中的變異研究”（項目批準號：18112312-Y）的階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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