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數字貨幣對循環經濟發展的影響研究

摘 要：在區塊鏈、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創新的驅動下，數字化時代已到來。央行數字貨幣作為促進數字經濟發展的重要工具，近年來成為經濟學領域研究的熱點。本文從央行數字貨幣在支付創新及可持續發展兩方面對循環經濟的影響進行闡述，認為央行數字貨幣可以通過提供高效便捷的支付工具降低循環經濟交易成本：促進金融普惠，并具備實時監測和追蹤資金流動的能力，從而減少非法活動的發生；提高跨境支付效率，為國際循環經濟合作提供重要支持；還可以助力循環經濟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通過提供資金刺激幫助循環企業克服資金短缺問題，改善貨幣政策傳導機制，推動循環產業升級和創新技術的發展。此外，本文對央行數字貨幣在推動循環經濟發展過程中所面臨的挑戰進行了探討，并對未來發展做出展望。

關鍵詞：央行數字貨幣；CBDC；循環經濟；綠色金融；支付創新

本文索引：卿信子.<變量 2>[J].中國商論，2024（03）：-008.

中圖分類號：F822；F03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4）02（a）--04

央行數字貨幣（CBDC）是由中央銀行發行和管理的數字形式的法定貨幣，通過區塊鏈等技術實現安全快速的交易和結算。國際清算銀行（BIS）第六次CBDC調查的結果顯示，2022年，全球范圍內有高達93%的中央銀行參與了各種類型的央行數字貨幣的工作，央行數字貨幣已然成為全球金融領域的熱點議題。隨著全球進入應對氣候變化的新階段，循環經濟作為全球努力實現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的重要組成部分，也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循環經濟是一種可持續發展的經濟模式，旨在最大化利用資源，減少資源消耗和廢棄物排放，通過循環利用、共享和修復等方式，實現資源的循環利用，促進經濟增長和環境保護。全球多個發達經濟體已認識到循環經濟對推動經濟增長和實現氣候目標的重要性，因此制定了一系列配套法規、指令和相關行動計劃，循環經濟已成為全球提高經濟韌性和綠色競爭力的重要發展模式。在我國，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積極穩妥推進碳達峰碳中和”，強調了綠色化、低碳化對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作用，為我國循環經濟的發展提供了有利的政策環境。循環經濟的發展需要大量資金支持，循環企業面臨著高交易成本和融資困難等挑戰，央行數字貨幣具有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支付效率及支持跨境匯款多種好處，對循環經濟的發展具有重要影響。

1 央行數字貨幣推動循環經濟支付創新

央行數字貨幣以多種優勢在循環經濟中推動了支付創新。首先，央行數字貨幣作為一種高效便捷的支付工具，有效降低了循環經濟的交易成本，并積極促進了金融普惠。其次，借助區塊鏈技術的應用，央行數字貨幣實現了產品溯源及資金流動監測，全面保障了循環企業的合規運營，減少了非法活動的發生。最后，央行數字貨幣通過提高跨境支付效率，在國際循環經濟合作中發揮著重要的支持作用。這些舉措的結合，為央行數字貨幣在循環經濟的支付創新注入了強大的動力。

1.1 提供高效便捷的支付工具，降低交易成本

央行數字貨幣為循環經濟的參與者提供了便捷的支付工具，能夠減少循環經濟金融交易中支付和結算環節的費用。首先，央行數字貨幣作為一種非現金支付工具，其非現金支付的特性為循環經濟帶來了明顯優勢，利用數字貨幣進行支付可提高交易的便捷性和安全性，循環企業和參與者無需實物現金或銀行卡就能輕松完成支付，簡化了支付流程，讓循環經濟的交易更加高效。其次，央行數字貨幣能夠加強循環經濟各個環節之間的資金流動和結算，通過數字貨幣實現透明高效的資金轉移和結算，可以簡化供應鏈金融中的復雜手續，并減少相關的費用，有助于優化循環經濟中的供應鏈金融。最后，央行數字貨幣具有智能合約自強制性的特點，通過智能合約，循環經濟中的各方參與者可以事先在區塊鏈上設定合規的規則和條件，一旦滿足條件，就可實現合規金融交易的自動執行，這種自動化執行可以簡化交易流程：減少中介環節和交易時間，提高交易的速度和安全性，并有效降低了循環經濟交易過程中的人為錯誤和操作成本，還可以確保交易的透明度和完整性，提供更可靠、可追溯的交易記錄，進一步提高了循環經濟中交易的效率和準確性。

此外，央行數字貨幣的引入可以降低金融服務的壁壘和成本，有助于促進金融普惠。傳統銀行賬戶的開設往往需要一系列繁瑣的手續和資料，而央行數字貨幣的開設過程相對簡單，無需繁復的申請和審核過程，央行數字貨幣作為無需銀行賬戶、低門檻的支付和儲蓄工具，可以實現金融包容性的增長。中國普惠金融研究院一項研究表明，目前我國還有將近1億人未開設銀行賬戶，而央行數字貨幣的推出可以使無法獲得傳統銀行賬戶的人群能夠參與金融服務。在循環企業中，許多非正式工人存在著由于缺少傳統銀行賬戶而無法獲得相關金融服務的問題，限制了其發展和社會參與。央行數字貨幣的推出可以使循環企業中的非正式工人更加容易地獲得金融服務，包括接收工資、轉賬、支付賬單等操作，使用央行數字貨幣進行交易有助于非正式工人建立個人信用記錄，提高融資和借貸的機會，有效提高了金融包容性，促進循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1.2 實時監測和追蹤資金流動，減少非法活動的發生

央行數字貨幣可以實時監測資金流動，提高循環經濟交易的透明度，降低發生違法行為的可能性。結合區塊鏈技術與央行數字貨幣可追溯與數據難以篡改的技術特點，監管機構可以更好地追蹤和監控循環經濟各個環節中的資金流動，有效地防范洗錢和黑市交易。央行數字貨幣的去中心化特點和交易的可追溯性進一步改善了循環經濟中的供應鏈管理和產品溯源，央行數字貨幣為循環經濟提供了更加開放和透明的交易環境，交易不再依賴傳統金融機構和中介，循環企業可以更加直接和高效地與供應商、合作伙伴及消費者進行交易和合作，使得循環企業更加靈活地管理供應鏈，實現資源的有效流轉，循環經濟產品的質量和信任度得以提高。

央行數字貨幣交易的可追溯性有助于循環企業更加準確地記錄和追蹤每一筆交易的來源、去向和流轉路徑。央行數字貨幣為監管機構提供了重要的工具，使其更好地監督和管理循環經濟中的資金流動，并驗證交易的合規性，以確保合規交易的執行。此外，監管機構可以通過追蹤央行數字貨幣的交易歷史和交易參與方的身份信息，防范洗錢、非法資金流動和其他違法活動。以中國央行數字貨幣——數字人民幣（DCEP）為例，其已在實際應用中展示了數字貨幣在循環經濟中的監管優勢。通過數字人民幣，監管機構可以實時監測和追蹤資金的流動情況，確保循環經濟交易的合規性和透明度。中國人民銀行在《中國數字人民幣的研發進展白皮書》指出，數字人民幣遵循“小額匿名、大額依法可溯”的原則，高度重視個人信息和隱私的保護，有助于減少非法活動的發生。

1.3 提高跨境支付效率，促進國際循環經濟合作

央行數字貨幣有助于縮短跨境支付鏈條、減少中介依賴、簡化結算流程和提高交易效率。目前，絕大部分的跨境支付流程仍然存在諸多問題，匯款銀行和收款銀行之間存在多個中介機構，往往導致高額交易成本、較長的結算時間及支付狀態缺乏透明度。在傳統的跨境支付中，中介機構會收取包括匯款手續費、外匯兌換費用及中介機構的服務費等費用，導致整個支付流程的交易成本較高。摩根大通發布的美元跨境支付報告中顯示，全球企業在每年近24萬億美元的跨境批發支付中，企業總交易成本花費超過12000億美元，若使用一種全面的多央行數字貨幣（mCBDC）網絡，就能實現全天候的跨境支付，每年可以為全球企業節省高達1000億美元的交易成本，mCBDC平臺極大改善了目前國際銀行交易操作系統的復雜性和低效率問題。央行數字貨幣通過消除跨境支付流程中的中介機構和提供更快速、低成本、透明度高的支付方式，可以有效提高跨境支付的效率和質量。

央行數字貨幣在跨境貿易中具有實時結算和低成本支付的顯著優勢。首先，央行數字貨幣能夠通過區塊鏈技術實現實時確認和有效驗證交易，相對傳統的跨境支付方式而言，實時結算確保了交易的高效性和即時性，有助于縮短支付過程中的延遲，并減少風險的發生。其次，央行數字貨幣在交易中消除了銀行、支付網關等中間機構的需求，能夠有效避免傳統支付方式中涉及的手續費和外匯兌換等相關費用，從而減輕交易的費用負擔，提高跨境支付效率。央行數字貨幣的國際化應用對促進全球經濟合作具有重要意義，為國際循環經濟的發展提供了更靈活的支付方式，通過消除傳統支付中的區域限制和相關費用，央行數字貨幣有助于打通國際間的支付壁壘，促進貿易的暢通和資金的流動，通過加強不同國家和地區企業之間的合作，積極推動全球循環經濟的發展。

2 央行數字貨幣助力循環經濟可持續發展

央行數字貨幣在支持循環經濟可持續發展方面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首先，央行數字貨幣通過提供刺激資金，幫助陷入困境的循環經濟企業克服資金短缺的問題，循環企業能夠更好地開展再生資源的回收利用和循環經濟的推進。其次，央行數字貨幣的引入改善了貨幣政策傳導機制，通過監測和分析循環經濟企業在央行數字貨幣平臺上的交易數據，更加準確地評估循環經濟的運行情況和需求狀況，有針對性地采取貨幣政策，促進循環經濟的發展。最后，央行數字貨幣數字化的支付和有效監督為循環經濟提供了便利和高效性，進一步推動了綠色產業的升級和創新技術的發展，形成良性循環的發展模式。央行數字貨幣的運用為循環經濟注入了新的活力，為其實現可持續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撐。

2.1 為陷入困境的循環企業提供刺激資金，減少財務風險

央行數字貨幣可以為陷入困境的企業提供刺激資金。對于陷入困境的循環經濟企業來說，在傳統金融機構的高利率環境下，循環經濟企業往往難以獲得低利息貸款，這對其短期生存能力造成了困擾。若使用央行數字貨幣作為循環經濟交易的工具，可以為循環經濟參與者和中央銀行之間建立直接的聯系，中央銀行可以直接向循環經濟企業提供貸款，不需要依賴傳統的金融機構作為中介，有效地避免了高額的利息負擔，并消除了第三方風險，靈活地支持了循環經濟企業的融資需求，有助于其持續運營和發展，這種金融援助機制對促進循環經濟的發展并減少其面臨的財務風險具有積極的影響。以印度央行推出的數字貨幣——數字盧比為例，數字盧比能夠將大型科技公司轉變為金融科技公司，減少了與銀行合作的需求，數字盧比還能為受制于銀行的企業提供激勵措施和財務援助，包括低成本貸款、利息補貼及其他金融支持措施，以推動企業的可持續發展和創新。

此外，在循環經濟衰退期間，央行數字貨幣能夠為承受能力較弱的小型企業提供靈活的金融服務，通過提高社會脆弱群體的生產率及加快貨幣流通速度，促進經濟復蘇。循環經濟衰退期間，金融風險和不確定性的增加導致傳統金融機構對小型企業的信貸審批更加謹慎，央行數字貨幣的引入可以通過智能合約等技術手段靈活化金融服務，為小型企業提供更便捷、高效的融資、支付和結算等服務，有助于緩解小型企業面臨的融資困難和金融運營成本高的問題，有效降低其財務風險，小型企業能夠更好地規劃生產、采購和銷售，提高經營效率和盈利能力。與傳統貨幣相比，央行數字貨幣的交易更為快捷和便利，可以促使資金更迅速地從金融系統流向實體經濟領域，加快貨幣的流通速度，從而促進循環經濟的復蘇。

2.2 改善貨幣政策傳導機制，精準調控循環經濟

央行數字貨幣能夠利用區塊鏈技術幫助央行監測循環經濟的資金流動和使用情況，從而實現更精準有效的經濟調控。在經濟下行時期，央行數字貨幣為政府提供了一種通過針對中小企業的量化寬松政策直接刺激消費的機會。傳統上，政府往往通過降低利率或增加貨幣供應來實施寬松政策，以促進經濟增長和消費活動，然而這些政策措施在傳統金融體系中的傳導和執行過程中存在一些限制和滯后。央行數字貨幣的引入可以有效地改善貨幣政策傳導機制，政府可以通過央行數字貨幣直接將資金注入中小企業的數字貨幣賬戶，實現對消費者的直接刺激。在新冠疫情期間，由于封鎖和限制措施的實施，循環企業面臨著供應鏈中斷的問題，物流系統和交付服務受到沖擊，從而對物資回收、再生和再利用等循環經濟活動帶來挑戰。在此情況下，政府向循環企業提供資金支持的能力至關重要。政府可以通過央行數字貨幣向受到新冠疫情沖擊較大的循環企業提供資金援助，這些資金可以貸款形式發放，也可以通過信貸補貼或現金減免方式提供，注入循環企業賬戶中的資金可以直接用于支付工資、改善物流或擴大生產等活動，從而促進循環經濟的復蘇。

此外，央行數字貨幣具備的可編程性可以幫助政府部門限制資金的使用范圍，防止房地產投機或公司股票回購等不合理用途，可以確保資金被正確地引導到中小企業和消費領域，提高政府宏觀調控的精準性和有效性。央行數字貨幣的可追蹤性能夠幫助監管機構更好地了解市場的整體風險情況，包括市場流動性、價格操縱和潛在的違規行為等。監管機構可以通過追蹤央行數字貨幣的交易情況，監測循環經濟中的異常交易和潛在的市場操縱行為，從而更準確地評估市場風險水平，并采取適當的監管措施，有效提高循環經濟體系的穩定性和抵御風險的能力。

2.3 推動循環經濟的可持續性發展，促進循環經濟產業升級

央行數字貨幣在推動循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和促進循環經濟產業升級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首先，央行數字貨幣可以提供便捷、透明和自動化的金融服務，使更多人和企業能夠參與到經濟活動中，有助于促進循環經濟中產品和服務的流動性。循環企業供應鏈上的各個環節可以依靠央行數字貨幣實現實時數據傳輸和共享，確保物品和資產的流轉情況真實可信，有助于減少信息不對稱和交易摩擦，提高供應鏈的效率和透明度。中央銀行可以通過數字貨幣數據的可追溯性更準確地評估循環經濟產業鏈條上各個環節的融資需求和風險特征，為相關企業提供更加個性化和定制化的融資支持，促進循環經濟產業的發展和升級。在一些發展中國家和偏遠地區，央行數字貨幣的推廣可以加強金融包容性，為弱勢群體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務，促進循環經濟在全球范圍的可持續發展。

其次，央行數字貨幣能夠通過提供優惠政策激勵綠色產業和創新。央行數字貨幣可以降低綠色產品的交易成本，提供低利率貸款支持環保項目，激勵企業和個人選擇更環保的產品和服務，推動循環經濟產業的發展和升級。央行數字貨幣可以通過記錄追蹤物品和資產的流轉情況，更加準確地評估資源的利用情況，及時發現并解決資源浪費問題，促進資源的有效再利用和再循環，提高循環經濟的運作效率和可持續性。通過央行數字貨幣，中央銀行可以引入綠色貸款和激勵機制，為具有環保屬性的循環產業和創新項目提供低利率貸款或獎勵，鼓勵企業進行綠色技術研發和可再生資源利用，推動循環經濟產業的發展和升級。

最后，央行數字貨幣的引入可以激發循環經濟產業的創新和升級，推動循環經濟從低附加值產業向高附加值產業轉型。央行數字貨幣的引入可以借助智能合約和其他技術手段，實現對循環經濟活動的跟蹤和監管。以數字人民幣為例，其在綠色債券托管與清算追蹤方面實現了高效結算，并通過追蹤帶有數字人民幣的智能債券合約監測利益輸送等違規行為。依靠智能合約及去中介化的特性，央行數字貨幣還可以支持合作和共享經濟模式的發展，有助于改變傳統的線性經濟模式，促進循環經濟的合作、共享和共同創造，并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和產業升級的速度，有助于循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實現經濟的綠色轉型。

3 結語

當前，央行數字貨幣在促進循環經濟發展方面具備顯著的影響力，能夠推動循環經濟支付創新，并助力循環經濟可持續發展。央行數字貨幣的引入為循環經濟建立一個開放、共享的支付基礎設施，鼓勵不同參與方之間的合作與分享，促進資源、產品和服務的循環利用，助力循環經濟的支付創新。央行數字貨幣采用先進的區塊鏈技術可以實現交易的可追溯性和數據的透明性，為循環經濟的監管提供更多的信息和數據支持，保障循環經濟業務的安全性，極大地提高了循環經濟體系的穩定性，促進循環經濟可持續發展。然而，在實際推行央行數字貨幣的過程中，循環經濟的各參與方需充分認識到存在的技術風險、用戶習慣轉變和國際合作等問題。首先，央行數字貨幣的實施涉及復雜的技術架構和信息基礎設施，必須建立強大的技術系統和監管框架，以確保安全性、防止欺詐行為和保護用戶隱私。其次，用戶習慣的改變需要時間，并需建立相應的用戶教育和培訓體系，以幫助用戶更好地適應和理解央行數字貨幣的使用方式和安全性。最后，在跨境支付方面，如數據隱私、監管要求和國際支付標準的制定等仍面臨一些挑戰和難題。只有綜合考慮以上方面，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央行數字貨幣的優勢，推動循環經濟的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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