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國產動畫電影中戲曲美學元素的功能價值及運用

摘要：從傳統的“中國動畫學派”到如今的“國漫崛起”浪潮中，國產動畫電影作品大都融入了一定的戲曲美學元素。本文以當今較受矚目的國產動畫電影“白蛇”系列為例，剖析《白蛇：緣起》及《青蛇：劫起》兩部影片所包含的戲曲妝容符號、戲曲服飾以及寫意場景等戲曲美學元素，探討它們在塑造人物形象、豐富視覺體驗，傳遞意蘊等方面的表現方式與功能價值。

關鍵詞：《白蛇：緣起》 《青蛇：劫起》 戲曲美學 中國動畫電影

動畫電影作為影視藝術的亞類型之一，是集合了美學與文學的綜合藝術樣式；戲曲藝術既具有戲劇藝術的特征，同時也具備自身獨有的風格。戲曲藝術植根于中華民族文化的土壤，為中國動畫電影的創作提供了靈感。可以說，戲曲藝術與中國動畫電影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關系。近年來中國動畫電影發展呈蓬勃之勢，優秀作品紛紛涌現。其中，由黃家康、趙霽執導，追光動畫工作室出品的“白蛇”系列作品在近幾年“國漫崛起”的大潮之下脫穎而出。此系列包含《白蛇：緣起》與續集《青蛇：劫起》兩部作品，它們以創作者對中國傳統神話改寫之姿態，呈現當代語境下女性意識之覺醒，并在中國動畫電影與戲曲美學元素的融合方面進行了有力探索。這種探索大致呈現在妝容元素的運用、戲曲服裝的借鑒、寫意性場景的呈現以及戲曲音樂的融入等方面。

一、妝容元素的運用：豐富形象特征

在戲曲藝術中，妝容是較易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美學元素，它承接自傳統繪畫與傳統審美習慣，突出含蓄與典雅之感。“白蛇”系列影片在人物造型設計方面借鑒了傳統戲曲中妝容的設計方案，使得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更為豐滿。

自20世紀20年代中國動畫電影誕生以來，戲曲妝容元素便常運用到國產動畫作品之中。雖然新世紀以來我國動畫電影創作受外來文化的影響更為強烈，人們的審美旨趣或多或少會發生變化，但戲曲妝容仍以戲曲美學中最富于代表性的元素出現在中國動畫電影的創作之中，因為妝容符號是戲曲美學中最富有象征性的元素。20世紀90年代前后的部分動畫電影在塑造人物形象時，創作者往往采用面部大面積塑造融入戲曲妝容元素的方式以凸顯人物性格、身份、地位等。“白蛇”系列影片則對這一方式作出了改良，體現出創作者對于時代性和創造性的探索，即將現代元素與傳統戲曲妝容符號相融合。其中，《白蛇：緣起》采用簡化戲曲臉譜的方式向觀眾呈現人物形象：白素貞的面部借鑒了傳統戲曲“閨門旦”中眼妝的元素，使得白素貞雙眼輔之以桃色眼影，雙眼及鼻翼間暈染杏色腮紅，眉毛細長。這樣的設計方式簡潔利落，也能較好地突出女主白素貞溫婉優雅、柔美多情的特點。與西方戲劇偏寫實化的人物妝容設計理念不同的是，中國戲曲藝術中人物的妝容具有多元化的色彩搭配，發揮裝飾性功能。這種裝飾性不僅是一種意指性的符號實踐，也包含著一種社會評價，而不是作為普通裝飾圖案單純服務于形式上的美感；戲曲美學中妝容符號運用到動畫影片之中，則會參與到動畫電影的裝飾性意指中。①因此在塑造寶青坊坊主的狐妖形象時，創作者們也參照了戲曲中閨門旦的妝容特征進行設計。但與白素貞不同的是，寶青坊主在整個“白蛇”系列影片當中都是作為一位亦善亦惡的角色出現，其身世創作者也埋下了諸多伏筆，形象更富神秘色彩，眼影用色渲染更為濃烈，妖媚和神秘的角色特征更為突出。除卻主角白素貞和寶青坊坊主的面部設計借鑒了戲曲藝術中的妝容符號外，影片中的其他女性角色也存在戲曲旦角妝容符號的影子，如《白蛇：緣起》中的蛇母以及《青蛇：劫起》中著重刻畫的小青等。但為凸顯不同角色不同的身份及性格特征，妝容設計也會存在一定的差異。如小青的眉毛相較而言較為凌厲，眼影渲染也以青色為主，體現其身份及性格之堅毅；蛇母則是以濃墨重彩且偏暗色的妝容示人，表現其陰險狡詐和精致利己的性格。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白蛇”系列的角色面部形象設計較多融入了傳統戲曲的臉譜元素，卻也有批評者指出，《白蛇：緣起》中白素貞的面部設計沒有將戲曲的神韻美所表現出來，整個人物造型神似迪士尼動畫《冰雪奇緣》中的艾莎公主。②此現象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創作主體對于戲曲妝容及理論了解不夠深入的問題，但也不失為創作者對于戲曲元素與作品相融合探索的一種思路。

總體而言，“白蛇”系列影片創作團隊對于戲曲妝容符號的借鑒值得肯定。這樣的設計方式依舊能夠很好地豐滿原先存在于文學作品及創作者構思當中的人物形象，增強影片的傳統美學特色，更具民族化色彩。

二、戲曲服飾的借鑒：增強視覺體驗

“白蛇”系列影片中的人物形象呈現方面不僅借鑒了戲曲藝術當中的妝容元素，也借鑒了戲曲服飾的設計靈感，這不僅使得“白蛇”系列作品與戲曲《白蛇傳》在風格上存在互文，而且能夠增強觀眾觀看影片時的視覺享受。

“戲曲服飾主要由色彩、圖案和樣式等符號元素來構成”。③符號分為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其中視覺符號屬于非語言符號，能夠為觀眾帶來感官沖擊，具有能指與所指的功能。戲曲服飾一定程度上能夠體現戲曲藝術的精髓，戲曲服飾元素也常常運用到國產動畫電影的創作之中。如在“白蛇”系列的第一部作品《白蛇：緣起》中，故事的主角白素貞的服裝設計便借鑒了傳統戲曲中的水袖元素：戲曲藝術中曾言“長袖善舞”一說，作為舞蹈道具的“水袖”融入白素貞的服飾設計中，在將其肢體動作延展的同時，有力地傳遞出其內在的情感，帶來“行云流水”般的美感。水袖元素融入帶來的視覺效果最為直接地體現在白素貞與許宣初見的場面：二人撐著油紙傘在漫天的紅葉中穿梭，白素貞的水袖在風中飄飄，許宣則身著淡色、樸素的書生衣著，凸顯了白素貞的靈動與許宣的溫潤善良，同樣也構成了視覺上的和諧感。這一場景中白素貞水袖式的服飾設計不僅使得其動作極富舞蹈表演感，而且也為二人日后的情感發展做出了有力的鋪墊，使得觀眾切身地融入佳人于落葉中起舞的浪漫氛圍之中，帶來極富沖擊力的視覺享受；再一個較為典型的運用則是在《白蛇：緣起》的開篇，白素貞與號召捕蛇的國師進行爭奪打斗的場景：二人實力不分上下，白素貞不斷施加法術的同時也在屋檐上飛走躲避法師的攻擊，原本這場動作戲已極富視覺沖擊，再加之水袖設計，使得白素貞在施法、飛檐走壁時的身體延展性更強，沖擊力更激烈。

在“白蛇”系列的第二部作品《青蛇：劫起》中，創作團隊將視角放置到具有架空色彩的修羅城。影片的主角換作了小青，故事基調以傳統元素與后現代文化中流行的“末日廢土”美學相交織。為了追尋姐姐白素貞的蹤跡，這條路注定充滿艱難險阻，小青的服飾也以傳統戲曲中“刀馬旦”的服飾為原型，擺脫了《白蛇：緣起》中白素貞輕柔可人的水袖設計思路，取而代之的是扎緊袖口的干練設計，將頭發高高扎起的造型也在一定程度上模仿借鑒了戲曲中刀馬旦頭上所飾戴的雉尾。值得明確的是，小青自《白蛇：緣起》中出場時一直都是作為偏武打性的角色而存在，因此制作組在對小青的出場設計方面一直在向刀馬旦的服飾設計方面靠攏；再如《白蛇：緣起》中，小青與白素貞在古塔中對話時，便是以一襲盔甲的形象示人，脫胎于傳統刀馬旦“身著大靠，頂盔摜甲”的形象。

追光動畫的“白蛇”系列作品中除了在對白蛇青蛇姐妹的服飾設計方面借鑒了戲曲元素外，男主許宣的衣著同樣蘊含戲曲服飾元素。在《白蛇：緣起》的結尾處，歷經幾重轉世的許宣在西湖斷橋與白素貞相會，為了凸顯其身份，許宣的服飾設計思路借鑒了傳統戲曲中白面書生的著裝：一襲白衣、足蹬高靴。此外，《白蛇：緣起》中的配角寶青坊坊主、《青蛇：劫起》中修羅界的牛頭人的服飾設計同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寶青坊主身著的紅色外搭采用的是戲曲服飾當中的水袖元素，讓觀眾感受到其神秘與妖媚的同時又傳遞出一絲慵懶的氣息；而牛頭人則是采用了京劇中武生的服飾設計靈感，將大靠盔甲元素融入其中，展現其殘暴和強勢的特征，特別是小青一行人在與牛頭人的交手時，牛頭人手拿利斧身著盔甲的形象給劇中人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

傳統的戲曲服飾元素功能在融入動畫影片時會因影片的形式不同產生一定“此消彼長”的變異，但在“白蛇”系列影片中，戲曲服飾元素對于觀眾視覺體驗的增強是明顯的。

三、寫意場景的呈現：傳遞無盡意蘊

傳統戲曲舞臺布景深受儒道文化影響，場景設計相對簡約樸素，頗具“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之效果。追光動畫的“白蛇”系列影片中場景構建便遵循了傳統戲曲舞臺設計中對于無盡意蘊的追求。影片在描繪場景或是渲染情感時，并不是單純地采用科技構建場景奇觀或是通過故事情節的一波三折來體現，而是將戲曲藝術中的寫意性融入場景之中，令觀眾回味無窮。

意境作為中國傳統藝術中重要的范疇，是指“抒情性作品中呈現的那種情景交融、虛實相生、活躍著生命律動的韻味無窮的詩意空間審美活動，就是要在物理世界之外建構一個意象世界。”④中國傳統戲曲素有“虛實相生、以形寫神”的藝術特色，即戲曲藝術的“虛擬性”特征。關于戲曲藝術重視意境的創造，有觀點指出：“隨著時代發展、文化環境改變以及受眾審美需求的變化，國產動畫影片中鏡頭切換方式更為靈活。場景布局設計更為多元。當場景中需要意象化的表達時，傳統戲曲舞臺設計中刪繁就簡的方式無疑是最好的樣式模板。”⑤費穆導演也曾在《略談“空氣”》一文中指出：“要想使觀眾與影片中的氣氛達到統一，創造適當的空氣是必要的。”⑥因而中國動畫電影往往采取寫意性的場景建構來烘托劇中所欲傳達出的情感與氣氛。

“白蛇”系列中的《白蛇：緣起》在空間布局方面便較為有意識地融入了虛實相生的戲曲美學元素，場景布局設計上較多參考了中國戲曲舞臺布局中留白的藝術處理手法。如白素貞與許宣在瀑布旁遠眺時，創作者便向觀眾呈現了一幅落日余暉之下悠遠的山水畫卷：畫面的描繪在色彩的設計上增添了層次，色彩渲染更加豐滿，場景設計層面不再追求再現寫實的環境，而是追求意境的表達；在表現許宣與白素貞乘船的場景時，導演黃家康多采用全景以及大遠景來創造“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水墨畫觀感，達到“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效果；在影片的片尾曲部分，創作團隊并沒有單純地將“彩蛋”與“片尾”割裂開來，而是將許宣與白素貞后續故事的發展以片尾的形式呈現給觀眾。片尾曲以水墨畫的手法向觀眾交代了自西湖斷橋相遇之后許白二人的情感發展，給觀眾留下想象空間的同時也為第二部《青蛇：劫起》的創作奠定了基礎。

盡管影片《青蛇：劫起》的故事背景充滿了后現代元素，但創作者仍巧妙地將戲曲藝術中的寫意性場景元素融入其中。這種有機融合使得該作品更具創新性和突破性。如眾人在萬宜超市地下望向“無池”時，池中的畫面只是以模糊的形式呈現執念，給觀眾留下想象的空間；在“巴士逃難”情節中小青不斷地進入到結界當中與法海展開斗爭，此處的畫面場景采用了水墨畫的表現形式，較為細致地刻畫了小青與法海的打斗場面，但相較而言省略了對于打斗背景的勾畫，對背景的描繪留下了大量的空白，只是憑借寥寥幾筆便勾出了寺廟與雷峰塔的輪廓，加之激烈的打斗，使得此段動靜結合，虛實相交，達到中國學派動畫場景中追求戲曲寫意性意境美的呈現，達到了情景交融、借景抒情的效果。由此可見，“白蛇”系列作品在場景構建方面，從瓊樓玉宇中到紙傘花屏下，古風意象穿插交融在“杏花春雨江南”中，將水、墨、彩融合，對中國古典元素的影視化渲染，足以引起不同受眾的情感共鳴。⑦

戲曲美學元素在“白蛇”系列動畫電影中主要呈現在人物設計方面臉譜符號的融入、對戲曲服飾的借鑒以及寫意性場景的呈現等方面，在融合之余又不失故事本真，給觀眾帶來了別樣的觀影感受。

四、戲曲音樂的融入：強化情感敘事

對于戲曲藝術而言，除卻妝容、服飾、場景等視覺性元素，音樂同樣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它主要通過聲腔演唱和器樂伴奏的方式，為整部戲曲注入靈魂。聲腔演唱能夠以獨特的旋律和節奏，表現出角色的情感和心理變化，而器樂伴奏則以各種樂器的組合，為戲曲營造出特定的氛圍和情境。在《白蛇：緣起》和《青蛇：劫起》兩部作品中，戲曲音樂元素得以完美融入，這不僅豐富了影片的藝術表現力，更在情感表達和故事敘述方面發揮重要作用。

影片《白蛇：緣起》的多個關鍵情節中都巧妙地引入了戲曲唱腔元素，特征鮮明，并且能夠精確傳達出情節中的特定情感。如在雨夜的祠堂，許宣得知白素貞真實身份并與白素貞互表愛意時，音樂采用了柔和的昆曲曲調，烘托出兩人之間氤氳的情愫；而在白素貞不顧許宣的勸阻化為白蟒毀天滅地時，背景音樂則運用了戲曲中悲愴的高腔，完美地呈現出許宣內心面對漸行漸遠的愛人時的矛盾與掙扎。戲曲音樂元素的運用，不僅豐富了影片的情感表現力，更在文化內涵上拓展了作品的深度。此外，《白蛇：緣起》片尾曲部分還嘗試了在戲曲器樂的演奏中加入現代流行歌曲的元素，這使得戲曲婉轉悠揚的唱腔中融入了一絲清新與俏皮，象征著白素貞與許宣的重逢后感情的逐漸升溫。此番創新方式不僅使影片的音樂更具時代感，同時也使年輕觀眾能夠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傳統戲曲文化。《白蛇：緣起》通過多元化的戲曲曲目和現代音樂元素的融入，以及在戲曲唱腔中加入現代流行歌曲的創新嘗試，使得影片在表現力上更為豐富，同時也更好地傳承了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

相較于第一部的《白蛇：緣起》，續作《青蛇：劫起》在戲曲音樂元素的融入上做出了更多的嘗試，這不僅使得畫面中東方古典元素與現代末日廢土元素的交融更為靈動，也使得情節的進展起伏和感情的渲染波動更為自然。如《青蛇：劫起》的開端部分，白素貞不敵法海被鎮入雷峰塔前將親生骨肉托付給小青后便與小青訣別，此處融入的中國傳統樂器及小提琴共同演奏的背景音樂將生離死別的悲痛之情渲染到了極致，也為整部故事的展開奠定了基調；再如小青在修羅城與每一輪的劫難抗衡時以及在與法海反復進行斗爭時，融入了京劇、昆曲、川劇等戲曲音樂的元素，隨著鼓點敲擊節奏的不斷加快以及電子音樂元素的融入，小青與法海之間的碰撞與博弈似乎更加充滿了復雜的情感元素，同時也引發觀眾的心理共鳴。

《白蛇：緣起》和《青蛇：劫起》兩部影片中戲曲音樂元素的巧妙融入，不僅極大地豐富了作品的藝術表現力，更在情感表達和故事敘述方面起到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此番嘗試也使得這兩部影片在近年來的中國動畫電影作品中，占據了重要的地位，對后續同題材影片的創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五、結語

“白蛇”系列影片通過對于戲曲美學中妝容符號、服飾設計以及場景構建等元素的融合，為我國的動畫電影創作帶來了一定的啟示。“白蛇”系列影片將戲曲美學元素融入其中，同時向經典電視劇集《新白娘子傳奇》致敬，塑造出了別樣的人物形象，頗具女性意識燭照，其深遠的意境也令觀眾回味無窮，做到了對中國動畫學派藝術經驗的繼承和發展，將戲曲藝術的特性與動畫藝術的特性進行有機地“融合”。諸如《白蛇：緣起》《青蛇：劫起》等一系列以“中國文化”“民族特色”為主要特征的國產動畫影片于近些年愈發受觀眾青睞，戲曲美學元素與國產動畫電影的融合發展走向也逐漸受到相關學術領域的關注，對于二者之間關系的探討也逐漸深入。這有助于戲曲藝術文化的傳承與弘揚、核心價值觀的當代傳承，推進新興文創產業的開拓，使更多的人感受到戲曲藝術的藝術魅力。

然而“國漫崛起”的發展可謂“路漫漫其修遠兮”，戲曲美學元素與國產動畫電影的融合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除了著眼于與戲曲美學元素的交融之外，也不可忽視國產動畫電影與其他優秀傳統文化元素的融合，還應當適度地吸納其他相關的優秀元素。對于國產動畫電影而言，吸收任何類型的傳統文化元素本質上都離不開持續性地發展與創新，只有把握住了傳統文化精髓，才能在推進“國漫崛起”的道路上創作出更多優秀作品。

注釋：

①聶欣如. 中國動畫本體美學：裝飾的意指［J］. 藝術百家，2013（7）.

②董英英. 新世紀國產動畫與戲曲視覺元素的融合研究［D］. 上海：上海師范大學，2020.

③任占濤. 動畫形式的民族化：中國動畫戲曲元素研究［D］. 上海：華東師范大學，2017.

④王文中，李瑋瀅. 影片《白蛇：緣起》中的國風元素分析［J］. 戲劇之家，2022（4）.

⑤楊瀟璇. 新時期國產動畫戲曲視覺符號應用研究［D］. 重慶：西南大學，2022.

⑥李道新. “空氣”說與中國電影的美學精神［J］. 電影藝術，2021（2）.

⑦鄭曦. 水墨重現與敘事新篇：動畫電影《白蛇：緣起》的經典IP改編之道［J］. 電影評介，20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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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鄭曦. 水墨重現與敘事新篇：動畫電影《白蛇：緣起》的經典IP改編之道［J］. 電影評介，20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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