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藝術的多維角度探討

摘要：該文以“表演藝術的多維角度探討”為主題，旨在從社會學與藝術學等角度的交叉視角對表演藝術進行相對系統的分析。首先，該文通過對“什么是表演”的探討，揭示了表演作為人類實踐活動的本質特征及其核心要素。其次，從主體與客體的關系入手，分析表演中表演者與觀眾、創作者與接受者之間的動態互動及其在審美體驗中的意義。再次，深入探討存在與表演的關系，借助現象學視角揭示表演作為一種存在方式的現實性與虛構性交織的特質。在此基礎上，研究了表演的時間性，重點分析瞬時性與延續性對藝術表達和觀眾體驗的影響。最后，審視了表演的社會功能，討論其在文化傳承、社會批判與人類精神建構中的價值和意義。通過這些探討，該文試圖構建一個多維的理論框架，以深化對表演藝術本質與作用的認識。

關鍵詞：表演藝術;社會功能;審美體驗;現象學視角;動態互動;瞬時性與延續性;文化傳承

中圖分類號：J624.1"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12（b）-0001-05

Exploring the Multidimensional Perspectives of Performing Arts

—The Interweaving of Existence， Fiction， and Social Significance

Abstract： This paper， titled \"Exploring the Multidimensional Perspectives of Performing Arts\"， aims to provide a relatively systematic analysis of performing arts from the interdisciplinary perspectives of sociology and art studies. First， the paper examines the definition of \"performance\" revealing the essential characteristics and core elements of performance as a human practice. Second， it analyzes the dynamic interactions between performers and audiences， creators and receivers， focusing on their significance in aesthetic experience. Thir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xistence and performance is explored through a phenomenological lens， uncovering the intertwined nature of reality and fiction in performance as a mode of existence. On this basis， the temporality of performance is examined， with an emphasis on how its ephemerality and continuity influence artistic expression and audience experience. Finally， the social functions of performance are scrutinized， highlighting its value and significance in cultural inheritance， social critique，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human spirit. Through these discussions， the paper seeks to construct a multidimensional theoretical framework to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essence and role of performing arts.

Key words： Performing arts; Social function; Aesthetic experience; Phenomenological perspective; Dynamic interaction; Ephemerality and continuity; Cultural heritage

表演這門藝術在不同成長背景的人心里，會有大相徑庭的定義。每個人剛接觸表演時都是以觀眾的身份，作為旁觀者通過感受與這種藝術形式進行交流。當深度的學習、體驗和思考過后，便發現表演的本質與意義充滿了多重維度的研究價值。表演藝術作為人類文化的重要表現形式，不僅承載了豐富的美學內涵，也在社會學等領域引發了廣泛的討論。從本質上看，表演既是存在的呈現，又是虛擬的構建，其復雜性體現在主體與客體、時間性及社會功能等多維層面。通過深入分析這些維度，人們能夠更全面地理解表演藝術在當代社會中的地位與意義。本研究試圖通過多維角度的理論分析，為表演藝術的學術研究提供新的視野與啟發。

1 表演藝術

如何去理解表演，這是每一位藝術從業者都曾思考過，或被問到過的話題。表演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世界各地的古文明時期，對于有著不同背景和文化的古代文明，表演藝術的目的和意義卻有著相通之處。西方戲劇的發源地是古希臘，他們的戲劇表演仰仗宗教儀式，后來在雅典發展出的戲劇節，不僅為了娛樂，也成了社會和政治評論的工具。在中國古代，表演的起源是巫術，也和宗教儀式相關，后來由周朝的俳優和百戲發展到宋元時期的雜劇和南戲。還有古埃及、古印度等，不同文明展示出了各異的發展路徑，他們都為表演藝術的不斷演化奠定了基礎。

表演經過了不同文明和歷史的洗禮，有著深厚的發展基礎。表演通常被理解為一種通過身體、聲音和動作來傳遞情感、思想和故事的藝術形式。這樣的簡單定義很容易被理解，但也有人常常會問：表演作為這樣一種藝術形式，除了是一種表達的手段，還是什么？它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我們為什么要學習和研究它？人們常常引用黑格爾的“存在即合理”，回歸本質，宇宙本就自在地具備著一切，然后通過智慧生命的進化，總結歸納，外化出自然界、人類社會、精神科學，最后在更高層次上回歸自身。這個理論雖然在現代某些學術群體和邏輯中被質疑，但筆者覺得這可以很好地解釋了表演這一藝術形式作為人類交流工具的觀點。

表演可以被視為人類在無其他交流媒介時進行溝通的最直接方式。它既具有抽象性，也具有具象性。抽象性在于，它的表達和內容只有能夠理解的受眾才能體會，因此不同的客體可能會對同一作品產生不同的態度，有些給予肯定，而有些可能難以接受。具象性在于，表演是切實存在的，無論是其形式、演員，還是整個呈現過程，都可以被看見和聽見。通過演員的身體和聲音，表演將抽象的思想或情感轉化為具象的感官體驗。當表演者與觀眾之間的交流達成共鳴時，觀眾可能會被激發起與情緒相關的回憶、思考，甚至觸發更深層次的感悟。這樣的表演，是單純以表達和交流為目的的，不帶有其他功利性。真正打動人的表演，不在于它傳遞的內容有多復雜，而在于它能夠引發觀眾的情緒波動和內在思考，哪怕這種情緒并不總是正面的。“存在者的真理是在存在中展開的。”[1]這種存在方式和其引發的體驗，不論是情感的共鳴還是思想的升華，便是表演藝術獨特的魅力所在。

表演藝術的本質是多樣性，這種多樣性與現代社會日益多元的結構和人類與社會間的相互影響密切相關。表演藝術最初的動機或許是單純的，是表演者希望通過表達與志趣相投的人建立精神上的聯系。然而，隨著社會的多樣化發展，表演藝術已與這種復雜性融為一體，不再局限于單一的情感表達或單純的模仿。它超越了傳統意義上對藝術的定義——從尼采對生命極致的贊嘆到亞里士多德基于模仿的揭示，表演藝術被賦予了更為復雜的功能與內涵。

如今，無論是創作者、表演者，還是觀眾，他們都對表演藝術的多元性和不確定性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這種多樣性反映了當代社會的復雜需求，也使表演藝術面臨一定的挑戰。一方面，單純性依然存在，部分藝術家堅持探索純粹的藝術表達;另一方面，市場化和視覺效果的驅動讓許多表演趨向迎合大眾審美，而忽視了深刻的社會價值和人文內涵。正如一些學者所指出的，藝術正面臨真實性的危機，逐漸變成一種商品化的存在。正如韓炳哲所說，“在當代社會，深度體驗被快速的消費和表面的愉悅取代了”[2]。表演藝術本該提供對抗快節奏生活的深刻體驗，但某些作品卻愈發浮淺，甚至荒誕化。這種現象反映了當代藝術在社會發展中的矛盾，它既試圖回應多元社會的需求，又面臨如何保持其文化與精神深度的挑戰。

2 表演藝術的多維角度

2.1 表演中的主體與客體

表演藝術中的主體與客體的關系是一個需要從多角度、多維度探討的概念，關系到演員、觀眾、角色及表演本身的多重互動。這樣復雜的關系在不同的表演理論和社會學視角下可以有多種解讀。

“表演不僅是關于模仿或再現，而是創造一種真實的‘作為’（being），通過這種‘作為’，表演者與角色、觀眾之間建立起一種復雜的互動。”[3]當表演者作為主體通過扮演作為客體的角色來傳達相應的情感、想法和故事時，表演者通過肢體、聲音和動作將一個虛擬的角色拉進現實。這種轉換并非簡單的替代或是模仿，而是表演者作為主體的一種延伸。在這段創作經歷中，表演者不僅要塑造角色，還將自身的理解、感悟和情感融入其中，賦予角色生命。

一些評論家認為，在表演過程中，表演者可能會經歷一種“角色異化”，即表演者在扮演角色時，與自身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某種距離。這樣的異化在表演中也可以被理解為“未涉事”的被動體驗，可能導致表演者與角色之間的沖突或融合，產生復雜的心理狀態。如果演員自身在未經歷過的背景下，去毫無保留地相信且理解，那么呈現出的角色至少在表面上是可以被接受的，但一定缺乏更有觸動性的真實感。而觀眾通過表演者對角色的詮釋，也會經歷一種認同或疏離的過程。疏離一般體現在缺乏共鳴，或者感知到角色與演員的矛盾，所以避免異化的前提，一定是絕對的理解，使這種主客體關系邏輯通順。

如果表演者作主體，觀眾作客體，在現代表演理論中，這樣的互動不僅是表演者向觀眾傳遞信息，而且是觀眾通過他們的反應和參與重塑了表演的進程。觀眾的情感、注意力和反應可以直接影響表演者的表現，使得每一次表演都具有獨特性。而觀眾在表演這一過程中并非完全被動的接受者，他們除了有自己的解讀、情感反應，還會進行批判性思考，賦予表演新的意義。因此，觀眾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表演的主體，他們的參與使得表演成為一種動態的、聯合創作的過程。

表演為主體與客體與現實的關系，也曾被亞里士多德的“模仿論”定義為“是一種對現實的模仿或再現”，但現代表演理論更傾向于將表演視為對現實的創造性重構。表演并不一味地復制現實，而是通過藝術化處理，對現實進行解讀、挑戰或顛覆。表演可以揭示現實的深層真相，也可以創造出新的現實，甚至扭曲現實。這就不得不說到虛構與現實在表演中的界限，現代表演中，虛構與現實的界限常常被模糊化。表演者在舞臺上可能既是一個虛構角色的塑造者，也是其自身生活經驗的體驗者。演員自身不僅要深挖自己的過往，還要嘗試去挖掘身邊經歷與之相關的現實事件，甚至去嫁接假設性的體驗來努力理解所要創造的角色，與之相融合。觀眾在觀看表演時，可能會在現實與虛構之間不斷游移，產生一種復雜的審美體驗。這種體驗的沖擊力，需要演員去相信并充滿信念感地體驗虛構，從而在某種意義上把虛構變成“現實”。

總而言之，表演藝術中的主體與客體關系并非一成不變，而是一個充滿動態互動的復雜網絡。這種關系覆蓋了表演者、觀眾、角色和現實之間的復雜聯系，并在不同的表演理論和社會學視角下被賦予了不一樣的含義。理解這種關系的多樣性，有助于表演創作中思路的規劃，以及更全面地理解藝術作品。

2.2 表演的存在方式

存在可以通過時間性體現為“在場”，這是事物得以顯現并被感知的基礎，也是它們與世界建立關聯的方式。“時間性是存在的根本結構，通過時間，存在得以敞開并被理解。”[4]表演藝術的獨特性在于，它通過特定的時間和空間使抽象的思想或情感具象化，成為一種具體的“存在方式”。這種“在場”不僅是表演者與觀眾之間交流的前提，也是表演作為一種藝術形式與現實世界相互作用的重要機制。鮑德里亞認為，虛擬創造了一個新的現實層面，通過不斷的模擬和仿真改變了我們對真實的理解，模糊了現實和非現實的界限。

在表演藝術中，可以說一切都是虛擬的，也可以說沒有真實的存在就沒有藝術的呈現。因為存在和虛擬之間必定有一個橋梁，是為藝術架起的，包括生活中的藝術，即使不是演員，也可以在生活中帶著目的性去表演。許多演員都會因為可以體驗不同的人生而熱愛表演，這種虛構的角色體驗，有著完整的虛擬的存在狀態，屆時演員所觸碰的、經歷的一切都是現實中被虛擬化的事物。演員可以在其中保持清醒，成為唯一的“存在”，也可以忘我，讓自己變成“虛擬”的一部分，建立新現實。雖然呈現出的效果會不同，但這種“存在的矛盾”和“合理的虛擬”相交織的藝術呈現方式，是充滿吸引力的。

一些演員會因為沉浸式的虛擬體驗而產生錯亂的自我認知，他們會因此在現實生活中被角色改變，甚至患上精神疾病。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是否可以認為“虛擬”即“存在”呢？這是模糊的概念下衍生出來的，值得探討的話題。

從觀眾的角度去思考，觀賞的過程是真實存在的，而觀賞的內容除了接受，還需要觀眾的想象力、共情力的參與。觀眾通過自己的感受和理解將虛擬的情境與現實生活中的經歷聯系起來，這種互動使表演過程中建立的虛擬世界變得更加真實和有意義。布萊希特的“間離效果”理論恰能說明這種互動關系，他認為，“戲劇的目的不僅是讓觀眾感受情感的涌動，更是讓他們從中發現社會的深刻意義”。由此可見，表演藝術通過觀眾的參與，不僅是單向的敘事，更是一種多維的對話[5]。

舞臺上的布景和道具雖然是物理存在的，但它們在表演中創造了虛擬的空間和情境，輔助建立了一個虛擬世界，使觀眾能夠在其中感受故事的真實性。

2.3 表演的時間性

2.3.1 特定的時刻

人的存在離不開時間維度，而表演藝術的獨特性正體現在其與時間的緊密關聯上。表演的核心特質之一是“即時性”，即它只能在特定的時間與空間中呈現獨一無二的狀態。這種即時性意味著，每一場表演都無法完全復制，無論是形式上的展現，還是觀眾在特定情境中產生的體驗感，都具有不可重復性。這一特質不僅凸顯了表演藝術的現場價值，還進一步揭示了它作為一種動態藝術形式，與時間和感知緊密交織的本質。無論是演員還是觀眾，對于每一場演出的參與，都受到即時性的影響，這使表演藝術，特別是舞臺表演藝術，被賦予了無法重復、絕無僅有的特性。

2.3.2 流動的時間

如果一場戲劇演出是兩個小時，那么在這兩個小時內，演員和觀眾相互影響獲得的情感或思考的升華，是持續性的。也就是說，這兩個小時的表演，會讓由它而產生的感受超過兩小時，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生。“持續性是與物理時間（鐘表時間）不同的主觀時間體驗。持續性是一種流動的、連續的時間體驗，不斷變化而又不可分割。在表演中，這種時間流動性表現為演員和觀眾的即時體驗，無法被完全量化或分割。表演的每一瞬間都充滿了主觀的情感和意義，這種流動性使得每場表演都不可取代。”[6]

2.3.3 歷史性的體現

在表演作品中，不僅有完全體現歷史文化特性的主題，每一個時期的表演作品也都受歷史性影響。例如，古代戲劇作品的風格體現了當時風俗和生存觀念，包括演員的表演風格也呈現出了當時的文化背景。而近現代的表演作品和風格，更加多元、大膽甚至顛覆性極強，體現著時代特色。

觀眾對于表演的期待和體驗感，也隨著歷史的區別有著不同的要求。這種變化反映了社會文化的演變、對藝術的理解，以及接受的階段性差別。

表演的時間性特征，還體現在它是如何在時間流逝中捕捉瞬間的真實，又如何在瞬間中展現永恒的意義，創造出表演的歷史性瞬間。

2.4 表演的社會功能

表演的社會功能不僅在于藝術交流和具有娛樂性，更在于其可以反映社會，宣揚文化傳承，體現身份認同，輔助個人對話、情感治愈以及思想建構。這些功能共同塑造了表演在社會中的重要地位。

2.4.1 情感表達與社會治愈性

阿爾弗雷德·舒茨在其社會學理論中強調了情感和體驗與社會互動的作用。表演提供了一個情感表達的空間，讓觀眾和參與者通過情感共鳴和體驗得到心理上的情緒釋放和心靈被治愈的機會。在這種視角下，表演不僅是一種藝術表達手段，也是一種社會治愈和情感支持的途徑。這樣的功能可能是觀眾普遍想要得到的劇場體驗，當今快節奏的工作和生活，讓一些人出現了心理健康問題，只在虛擬網絡里表達與釋放的方式不能實際緩解精神壓力。而在觀劇過程中被動體驗注意力的轉移，或是被擊中情感問題而得到放松，成為心理療愈的一種方式。

2.4.2 表演的社會批判功能

表演作為一種綜合性的藝術形式，承載著反映社會現實和批判社會問題的重要功能。它不僅通過作品內容和藝術呈現方式折射出社會矛盾，還為觀眾提供了一個審視現實、思考問題的平臺。在展現社會矛盾和沖突的過程中，表演能夠以鮮明的戲劇張力激發觀眾的情感共鳴，促使其對社會現象進行深刻的反思。“藝術不僅是感性形式的游戲，更是一種喚起思想的方式，能夠引導人類反思道德與社會的本質。”[7]這種藝術特性使表演成為揭示社會問題、反映時代變遷的重要方式。

表演的社會批判功能不僅局限于揭露問題，更在于提出理想的構架和可能的解決路徑。通過藝術化的表現形式，表演可以引導觀眾從多維度理解復雜的社會問題，并激發公眾對改善社會環境的責任感和參與熱情。這種正向引導作用，使表演成為推動社會進步、倡導公平與正義的重要力量。

表演藝術在全球化和多元化的背景下，還能夠跨越文化和語言的障礙，為不同社會文化之間的交流與理解提供橋梁。“通過共享的表演事件，觀眾可以跨越文化和語言的界限，在情感與思想層面建立聯系”[8]，這種文化紐帶作用在強調社會批判功能的同時，進一步增強了社會凝聚力和共同體意識，促進了和諧社會的發展。

2.4.3 表演藝術的人文關懷

表演藝術作為一種兼具情感表達與思想啟發功能的媒介，能夠通過對白、角色塑造和情節發展，深刻影響人們的價值觀與行為方式。通過藝術形式的感染力，表演不僅承載了對美好生活的愿景，更通過情感共鳴為社會注入積極的力量。許多藝術創作者秉持著促進社會和諧與關懷他人的信念，創作出具有溫度與啟發意義的作品。這種藝術表達并非單純為了追求市場效益，而是以提升人類生活質量和情感豐富度為最終目標。

表演藝術還能夠以其特有的感染力打破文化壁壘，連接不同的社會群體，在促進人際理解與包容的同時，為構建共同的社會價值提供助力。這種對人類精神世界的深層關注，使得表演藝術在豐富人民文化生活、提高社會道德標準和強化公共意識方面，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這不僅是對個人心靈的關懷，更是對社會整體進步的有力推動。

2.4.4 表演藝術的文化傳承與教育

在戲劇類別里，歷史文化類是被國家扶植和支持的，這說明表演藝術對文化傳承和教育的影響非常顯著。它的輸出方式充滿了藝術性，豐富且受眾廣，是最容易被接受的一種教育手段。赫爾曼·洛特在其美學理論中探討了藝術對文化和教育的作用。表演作為一種藝術形式，可以通過多樣的表現方式傳承文化傳統和價值觀，同時，通過戲劇、舞蹈和其他表演形式，文化和歷史得以傳遞，社會成員能夠通過這些表現形式理解學習文化和道德價值，從而幫助構建更和諧，文化素養更高的社會環境。“藝術通過揭示存在的真理，使事物從遮蔽中顯現出來，并引導我們回歸本源。”[9]表演藝術在呈現歷史文化時，正是通過再現和創新的結合，使傳統文化的精髓得以鮮活地展現，并為觀眾提供了重新認識與思考文化本質的契機[10]。

3 結束語

表演藝術在結合多維度思考后的核心在于表達與連接，它還有極其重要的社會功能。它通過虛擬的情節和角色完成對存在這一狀態的深刻反思，通過藝術化的形式與現實觀念融合再創造，在社會層面實現反映、批判、教育和治愈。表演不僅是一種藝術表達形式，更是對人類發展經驗、社會現象和文化價值等不同角度的多維探索。

通過對表演的多維探討，筆者更加堅定了這樣一種理解：表演是一門充滿力量的藝術，它貫穿于人類的情感與思想之間，也聯結著人與社會的復雜關系。從表演的本質、主體與客體的互動，到它與時間和存在的交織，再到它對社會功能的深遠影響，表演從未脫離生活本身。它以“在場”的方式賦予人們獨特的體驗，讓抽象的情感和理念變得觸手可及，同時也在揭示問題與表達希望中推動社會進步。

表演不僅是藝術的表達，更是一種責任——它為人們提供了一個重新認識自我與世界的機會，也為社會注入了共情與思考的可能。作為創作者或者具有表演性的生活中的個體，或許不能改變一切，但至少能通過每一次表演和表達，讓這個世界多一些溫度，多一些意義。“表演是一種共享的體驗，它通過身體與情感的傳遞，重塑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并為更大的社會轉化提供了可能性。”這種責任是對表演最深的敬意，也是它打動人們的地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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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韓炳哲.娛樂何為[M].北京：中信出版集團，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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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亨利·柏格森.創造的進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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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馬丁·海德格爾.詩·語言·思[M].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1991.

[10]FISCHER-LICHTE E.The Transformative Power of Perfor-mance： A New Aesthetic[M].New York：Routledge，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