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目的 探討磁共振成像(MRI)對高級別膠質瘤(HGG)與腦轉移瘤(BM)的鑒別診斷價值,為臨床提供參考。方法 選取2018年10月至2022年10月北京豐臺醫院收治的32例HGG患者和46例BM患者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分別設為HGG組與BM組,兩組患者均經手術病理檢查確診。所有患者均行常規MRI平掃和增強掃描。比較兩組患者的MRI圖像特征、MRI定量參數[表觀擴散系數(ADC)值、腫瘤直徑],并分析MRI定量參數診斷HGG的價值。結果 兩組患者腫瘤部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HGG組患者腫瘤形態為不規則、重度瘤周水腫、瘤內出血、壞死囊變及不均勻強化的占比均高于BM組(均Plt;0.05)。兩組患者瘤體實性部分ADC值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HGG組患者瘤旁水腫的ADC值低于BM組,且腫瘤最大直徑與腫瘤最小直徑均大于BM組(均Plt;0.05)。受試者操作特征(ROC)曲線分析顯示,瘤旁水腫ADC值、腫瘤最大直徑、腫瘤最小直徑及聯合診斷篩查HGG的曲線下面積(AUC)分別為0.801、0.737、0.876、0.936,敏感度分別為0.813、0.750、0.844、0.938,特異度分別為0.761、0.696、0.783、0.891。結論 HGG和BM在腫瘤形態、瘤周水腫程度、瘤內出血、壞死囊變及強化方式等MRI影像信息中存在差異,瘤旁水腫ADC值、腫瘤最大直徑及腫瘤最小直徑診斷HGG臨床效能良好。
【關鍵詞】磁共振成像;高級別膠質瘤;腦轉移瘤;鑒別診斷
【中圖分類號】R44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2665.2024.03.0001.04
DOI:10.3969/j.issn.2096-2665.2024.03.001
高級別膠質瘤(high-grade gliomas,HGG)與腦轉移瘤(brain metastases,BM)均為臨床常見的惡性腦腫瘤,且均具有頭痛、偏癱等相似的臨床特征,但兩種疾病的組織類型不相同,臨床治療策略、預后情況也有明顯差異,因此,對HGG與BM進行鑒別診斷具有重要意義[1-2]。病理活檢雖具有極高的診斷價值,但該方法為有創操作,易引起相關并發癥,應用范圍受到限制[3]。因此,探尋一種無創、患者易接受且準確率較高的診斷方法十分必要。目前,磁共振成像(MRI)是診斷中樞神經系統病變中敏感度最高的檢查方法,MRI增強掃描還可提高微小病灶的檢出率,在顯示病灶面積、形態及血供等方面也具有重要的應用價值[4]。基于此,本研究觀察MRI對HGG和BM的診斷價值,以期為臨床診斷提供參考,現報道如下。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8年10月至2022年10月北京豐臺醫院收治的32例HGG患者和46例BM患者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性分析,分別設為HGG組和BM組。HGG組患者中男性18例,女性14例;年齡49~78歲,平均年齡(59.27±8.06)歲;BMI 18~27 kg/m2,平均BMI(22.51±2.29)kg/m2。BM組患者中男性26例,女性20例;年齡47~75歲,平均年齡(57.81±9.33)歲;BMI 18~27 kg/m2,平均BMI(22.37±2.13)kg/m2。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組間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北京豐臺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納入標準:①HGG組患者符合HGG的診斷標準[5];②BM組患者符合BM的診斷標準[6];③年齡≥18歲。排除標準:①MRI檢查前已接受手術、放化療等治療者;②MRI圖像存在明顯偽影,影響圖像分析;③MRI圖像提示多個病灶。
1.2 研究方法 患者取仰臥位,采用磁共振成像設備(GE Medical Systems, LLC,型號:1.5T Signa HDx Echospeed)、頭部專用線圈,行常規平掃及增強掃描。掃描序列如下:①軸位 T2加權成像(T2WI)。重復時間5 600 ms,回波時間85 ms;②矢狀位T2WI。重復時間3 200 ms,回波時間100 ms;③軸位T1-液體衰減反轉恢復(T1-FLAIR)序列。重復時間1 870 ms,回波時間27 ms;④軸位T2-液體衰減反轉恢復(T2-FLAIR)序列。重復時間8 000 ms,回波時間145 ms;⑤擴散加權成像(DWI)。重復時間5 000 ms,回波時間85 ms,b值1 000 s/mm2。視野為25 cm×25 cm,矩陣為320 mm×224 mm,層間距、層厚分別為1 mm、6 mm。增強MRI掃描的對比劑使用釓噴酸葡銨注射液(北京北陸藥業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10860001,規格:15 mL∶7.04 g)0.2 mL/kg,經肘靜脈注射,注射速率為3.0 mL/s,分別行矢狀位、軸位及冠狀位掃描,均為T1-FLAIR序列,重復時間1 900 ms、回波時間25 ms,視野為25 cm×25 cm,矩陣為320 mm×224 mm,層間距、層厚分別為1 mm、6 mm。
1.3 觀察指標 ①比較兩組患者MRI圖像特征。MRI圖像評估內容包括腫瘤部位(幕上、幕下)、腫瘤形態(規則、不規則)、瘤周水腫程度(輕度:水腫范圍lt;腫瘤最大直徑的1/2;中度:腫瘤最大直徑的1/2≤水腫范圍lt;腫瘤最大直徑;重度:水腫范圍≥腫瘤最大直徑)、瘤內出血(有、無)、壞死囊變(有、無)及強化方式(均勻強化、不均勻強化及環形樣強化)。②比較兩組患者MRI定量參數。MRI定量參數包括表觀擴散系數(ADC)值與腫瘤直徑。采用GE1.5T自帶軟件包處理圖像,生成ADC值圖,并結合T2-FLAIR序列和增強掃描表現,在ADC圖像上劃定感興趣區域(ROI),測量HGG與BM瘤體實性部分、瘤旁水腫的ADC值與腫瘤直徑,各對象均劃定3個ROI并測量ADC值,取平均值作為最終結果(ADC值=3次測量總和/3)。③分析MRI定量參數診斷HGG的臨床價值。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2.0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數資料以[例(%)]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或Fisher確切概率法,等級資料比較采用秩和檢驗;計量資料以(x)表示,組間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診斷效能采用受試者操作特征(ROC)曲線進行分析。以Plt;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兩組患者MRI圖像信息比較 兩組患者腫瘤部位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HGG組患者腫瘤形態為不規則、重度瘤周水腫、瘤內出血、壞死囊變及不均勻強化的占比均高于BM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5),見表1。
2.2 兩組患者MRI定量參數比較 兩組患者瘤體實性部分ADC值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gt;0.05);HGG組患者瘤旁水腫ADC值低于BM組,且腫瘤最大直徑與腫瘤最小直徑均大于BM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lt;0.05),見表2。
2.3 MRI定量參數診斷HGG的ROC曲線分析 ROC曲線分析顯示,瘤旁水腫ADC值、腫瘤最大直徑、腫瘤最小直徑及聯合診斷篩查HGG的曲線下面積(AUC)分別為0.801、0.737、0.876、0.936,敏感度分別為0.813、0.750、0.844、0.938,特異度分別為0.761、0.696、0.783、0.891(Plt;0.05),見表3、圖1。
3 討論
HGG與BM均為常見的腦內惡性腫瘤,均會降低患者生活質量甚至對患者的生命造成嚴重威脅[7]。HGG的生物學特性與BM具有明顯差異,HGG腫瘤細胞可向周圍浸潤,瘤體周圍可存在血管源性腦水腫和腫瘤細胞的浸潤;但BM的瘤體周圍會呈現血管源性腦水腫[8]。兩種腫瘤瘤周病理基礎的差異,可為HGG與BM的鑒別診斷提供理論依據。本研究利用影像學方法,探索MRI診斷HGG與BM的價值。
本研究結果顯示,HGG組患者腫瘤形態為不規則、重度瘤周水腫、瘤內出血、壞死囊變及不均勻強化的占比均高于BM組,這提示腫瘤形態、瘤周水腫程度、瘤內出血、壞死囊變及強化方式等MRI圖像特征可用于鑒別診斷HGG和BM。HGG與BM的腫瘤形態與血供等因素有關,BM病灶多為小結節狀,HGG惡性程度較BM高,腫瘤血供較BM更加豐富,腫瘤生長速度也更快,常見腫瘤形態不規則,本研究結果也提示HGG腫瘤直徑大且腫瘤形態不規則[9]。HGG多為中度和重度瘤周水腫,瘤周水腫的范圍與腦組織結構和特性相關,瘤周水腫好發于腦白質等結構比較疏松的位置,發生水腫的風險較高,且壞死囊變發生率也高于BM[10]。HGG在生長過程中,受腫瘤破壞血腦屏障及血管阻擋等因素影響,導致瘤內出血情況較多,與侯明杰[11]的研究結果相似。HGG腫瘤血管豐富,增強后也呈明顯強化,強化方式以不均勻強化為主,這也提示了MRI增強掃描能用于鑒別HGG和BM。
本研究結果還發現,HGG組患者瘤旁水腫ADC值低于BM組,且腫瘤最大直徑與腫瘤最小直徑均大于BM組;本研究ROC曲線分析顯示,瘤旁水腫ADC值、腫瘤最大直徑、腫瘤最小直徑及聯合診斷篩查HGG的曲線下面積(AUC)分別為0.801、0.737、0.876、0.936,敏感度分別為0.813、0.750、0.844、0.938,特異度分別為0.761、0.696、0.783、0.891,這提示上述指標對于HGG具有較好的鑒別診斷效能,且聯合診斷可進一步提高診斷價值。組織細胞的密度不僅可影響DWI信號,還會影響ADC值。分析原因,惡性腫瘤細胞密度較大,細胞外的間隙較小,影響了水分子的擴散,因此,惡性腫瘤的ADC值通常較低[12]。由于血腦屏障被破壞、血管通透性增加等因素,HGG患者的瘤周可出現大片水腫,并且水腫區受到腫瘤細胞浸潤,主要為浸潤性血管源性水腫,限制了HGG瘤周水腫的水分子擴散,導致其ADC值偏低,而BM瘤周水腫多為單純的血管源性水腫,其中水分子擴散相對自由,ADC值較高[13]。但本研究仍存在部分局限性,如納入樣本量較少等,后續仍需開展多中心、大樣本研究進一步探究。
綜上所述,HGG和BM在腫瘤形態、瘤周水腫、瘤內出血、壞死囊變及強化方式等方面存在差異,瘤旁水腫ADC值、腫瘤最大直徑及腫瘤最小直徑診斷HGG的效能理想。
參考文獻
龔光文,田軍,吳云兆,等.常規MRI與1H-MRS結合鑒別高級別腦膠質瘤與單發性腦轉移瘤[J].臨床腫瘤學雜志, 2016, 21(2): 170-174.
宋雙雙,趙繼平,馬敏閣,等.體素內不相干運動DWI鑒別診斷高級別膠質瘤與腦轉移瘤[J]. 中國醫學影像技術, 2018, 34(6): 826-830.
張微,隋慶蘭,牛蕾,等. DCE-MRI在高級別腦膠質瘤與腦轉移瘤中的鑒別診斷[J].實用放射學雜志, 2017, 33(10): 1504-1506, 1519.
陳莉,王開平,孫先普,等. PWI鑒別診斷單發腦轉移瘤和高級別膠質瘤的價值分析[J].醫學影像學雜志, 2018, 28(12): 1966-1970.
中國腦膠質瘤協作組,中國腦膠質瘤基因組圖譜計劃.中國腦膠質瘤分子診療指南[J].中華神經外科雜志, 2014, 30(5): 435-444.
楊學軍,江濤.解讀《世界衛生組織中樞神經系統腫瘤分類(2016年)》[J].中國神經精神疾病雜志, 2016, 42(6): 321-329.
徐向東,梁芳蓉,韋瑞麗,等.基于多參數MRI影像組學特征融合模型鑒別高級別膠質瘤與單發性腦轉移瘤[J].磁共振成像, 2022, 13(11): 53-59, 65.
李雙紅,陳玲,張金環,等. 3D-ASL和APT成像鑒別高級別腦膠質瘤與腦轉移瘤的臨床應用[J].放射學實踐, 2023, 38(8): 959-963.
何麗,孫國臣,曹紅巖,等. CT和MRI對高級別膠質瘤和腦轉移瘤的鑒別診斷價值[J].實用癌癥雜志, 2023, 38(7): 1197-1201.
紀邦啟,王翠艷,胡睿婷.定量T1值和ADC值在區分腦腫瘤瘤周水腫性質中的價值[J].醫學影像學雜志, 2019, 29(11): 1827-1831.
侯明杰.瘤周水腫區MinADC值鑒別腦轉移瘤和高級別膠質瘤中的閾值及效能探討[J].罕少疾病雜志, 2022, 29(5): 31-33, 47.
王翅鵬,黃文才,熊飛,等. ADC直方圖在高級別膠質瘤與腦單發轉移瘤鑒別中的應用價值[J].中國臨床神經外科雜志, 2018, 23(7): 449-451.
劉文慧,錢銀鋒,曾艷,等.表觀擴散系數全容積直方圖在鑒別高級別膠質瘤與腦轉移瘤中的應用價值[J].安徽醫學, 2020, 41(12): 1430-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