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省無患子種植業發展現狀問題及對策

摘 要 對2012年以來貴州省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面臨的機遇、發展現狀和存在的問題進行概述，提出內在特性、雙碳機遇、消費劇增等概念，給出了破解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問題及矛盾的建議，包括科學規劃、創新種管模式和加強產品研發，并展望了無患子種植產業規模適度化、技術普及化、模式新型化、產品特色化、目標雙碳化的發展方向。貴州省無患子種植產業在“十二五”至“十三五”期間，取得了顯著成效，目前正處于從量變到質變最為關鍵的發展時期，實現無患子高質量發展的機遇與挑戰并存。

關鍵詞 無患子；特色產業；高質量發展；貴州省

中圖分類號：Q941 文獻標志碼：C DOI：10.19415/j.cnki.1673-890x.2024.15.042

無患子（Sapindus saponaria L.）為無患子科無患子屬的一種落葉喬木，其種植范圍廣泛，栽培歷史悠久[1-2]。無患子主要分布于我國淮河流域以南地區，集中種植于我國的東部、南部及西南地區。此外，無患子在印度、美國和日本等國也有分布[3-4]。無患子的綜合利用價值較高，特別是在生物能源、生物化工方面，是優良的工業原料林和造林綠化樹種[5]。早在先秦時代的《山海經》中，無患子就被記載，并被藏、苗、壯、彝、布依等少數民族用作藥材。無患子果（炭）更是桂林西瓜霜的重要成分之一[6]?，F代醫學研究表明，無患子果皮富含皂苷，含量高達20%左右，是地球上已知皂苷含量最高的木本植物。無患子作為中藥，在預防與治療疾病、保障人民身體健康等方面發揮了巨大作用，這與無患子種植產業的蓬勃發展密切相關，凸顯了中藥材種植產業的重要性。無患子用途廣泛，主要為果皮、嫩葉、樹干和樹根，應用于大健康、生態修復和新型農藥等方面。林業的發展有助于將“綠水青山”轉變為“金山銀山”，而無患子作為一種特色林業，對生態保護及服務人們的健康需求具有不可忽視的重要意義。

2012年，國家林業局發布了《無患子能源林可持續培育指南》[5]，隨后在2013年，又發布了《全國林業生物質能發展規劃（2011—2020年）》[7]。其中，無患子作為2017年國家林業局所公布的《林業生物質能主要樹種目錄（第一批）》中的主要樹種之一[8]，在2020年又被納入《國家儲備林樹種目錄》（2019年版）A類優先推薦級[9]?？梢姡凇笆濉薄笆濉逼陂g無患子產業迎來了良好的發展機遇，體現了國家對無患子產業的高度重視。在此背景下，貴州省林業廳發布了《貴州省100萬畝無患子基地建設規劃（2014—2020年）》[10]，以推動無患子在種植區劃、基地建設、種子種苗、種植技術等方面的快速發展。

當前，我國已進入社會主義新時代，貴州無患子種植產業也步入了新的發展階段，面臨著新問題、新挑戰和新機遇。本文通過對近年來貴州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深入分析，提出相應的建議與對策，并展望了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的新方向。這不僅對保障無患子產業的高質量發展、提升生態修復效率、發揮碳匯能力、增加產品市場占有率和維護全民健康具有深遠意義，同時，也期望為無患子產業的進一步發展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1 "發展機遇

1.1 "政策推動無患子種植產業快速發展

隨著人們健康意識的不斷增強，氣候、能源、食品及化妝品安全等問題備受關注，植物洗化產品因此逐漸贏得了消費者的青睞。無患子作為一種全身皆是寶的植物，對于推動大健康產業和工業發展及環境保護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其地位尤為突出?！笆濉敝痢笆濉逼陂g，國家出臺的一系列規劃及目錄[6-9]，促進了無患子產業的快速發展。同時，貴州省也出臺了《貴州省100萬畝無患子基地建設規劃（2014—2020年）》[10]《綠色貴州建設三年行動計劃（2015—2017年）》[11]《貴州省“十三五”生態建設規劃》[12]，這些政策有效刺激了無患子產業向規?；l展邁進。

近年來，國家及部委發布了《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好碳達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見》[13]、《國務院關于印發2030年前碳達峰行動方案的通知》[14]、《“十四五”林業草原發展規劃》[15]、《“十四五”生物經濟發展規劃》[16]等政策文件。這些文件從碳達峰碳中和目標、生態修復、生物能源開放等方面，為無患子產業的發展注入了強大動力。同時，地方性政策文件如《貴州林草種業發展規劃（2022—2035年）》[17]、《貴陽貴安深入推進“五林”工作實施方案（2023—2025年）》[18]、《黔西南州推動中醫藥產業高質量發展攻堅行動計劃（2023—2030年）》[19]等的頒布，也對無患子產業發展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這些系列政策的深入實施，無患子產業將迎來高質量發展的新機遇（見表1）。

1.2 "國外市場進一步促進產業持續發展

在當前全球進入“后疫情時代”[20]的背景下，隨著人們疫情防控意識的增強和各國貿易能力的提升，我國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不斷增強。中醫藥逐漸受到世界各國的認知和接受，世界衛生組織（WHO）對中醫藥的高度重視，這為中藥產業的發展拓寬了新的空間，各國逐步放寬對中醫藥的限制和干預，無患子的用途和用量也在逐步向量和空間擴大，從而持續促進了無患子種植產業的發展。國際需求的快速增長為無患子產業發展提供了新的機遇，同時也為種植產業的持續發展提供了動力。

1.3 "雙碳機遇拉動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

習近平主席在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上發表重要講話時宣布，中國將提高國家自主貢獻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爭于2030年前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21]。“碳達峰”目標與“碳中和”愿景，是生態環境產業未來發展的重要指揮棒，“十四五”是“碳達峰”的關鍵期、窗口期[22]。森林是陸地生態系統的主體，是利用太陽能最大的載體，具有巨大的碳匯功能，其生物量和NPP約占整個陸地生態系統的86%和70%，在調節全球碳循環、減緩溫室效應等方面有著重要的作用[23-25]。無患子碳匯能力較好[26]，雙碳的機遇是拉動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的動力。

1.4 "內在特性促進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

無患子果皮中富含10%～27%的三萜皂苷，是純天然綠色的非離子型表面活性劑，具有很強的去污和起泡能力，又同時具有抗菌殺菌、消炎止癢和美白等功效。無患子的種仁含油率達40%以上，油酸和亞油酸含量高達60%，是制造生物柴油、高級潤膚劑和潤滑油的理想原材料之一。發展無患子油、生物柴油對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推進能源替代、減少城市環境污染具有重要意義[27]，無患子可作為能源林樹種助力生物質能源產業的發展。無患子耐干旱、耐貧瘠的特點，是生態修復的理想樹種。

1.5 "消費劇增促使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

隨著人們健康、環保意識的增強，無患子皂苷作為天然活性物質越來越受到廣大消費者喜愛?！笆奈濉逼陂g，圍繞生命科學和生物技術發展變革趨勢，以及堅持生態優先、加快建設美麗中國的目標，在無患子產業領域，有序推進無患子在綠色環保的表面活性劑、生物醫藥等方面的多功能開發利用[28]。可見，無患子已經被廣泛應用于手工皂、洗發香波、各種潔膚護膚化妝品和新型洗滌產品中，并得到部分消費者的認可。與合成洗滌劑相比，無患子屬于天然植物、無毒無害、易降解、無污染，可有力支撐和引領洗滌業向生態環保產業升級，促進消費理念轉變，實現消費劇增，帶動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

2 "發展現狀

2.1 "發展規劃

以國家林業局出臺的《無患子能源林可持續培育指南》《全國林業生物質能發展規劃（2011—2020年）》、《林業生物質能主要樹種目錄（第一批）》、《國家儲備林樹種目錄》（2019年版）等一系列政策文件為基礎，結合貴州省特色地理氣候條件，在遵循轄區社會經濟發展規劃的基礎上，貴州編制了《貴州省100萬畝無患子基地建設規劃（2014—2020年）》《貴州省“十三五”生態建設規劃》《貴州林草種業發展規劃（2022—2035年）》《貴陽貴安深入推進“五林”工作實施方案（2023—2025年）》《黔西南州推動中醫藥產業高質量發展攻堅行動計劃（2023—2030 年）》等政策文件（見表2）?？梢?，貴州無患子的相關規劃貫穿“十二五”至“十四五”。各省有關無患子規劃數量不一。

2.2 "品種來源與種苗

貴州人工種植無患子的品種主要來源為無患子科無患子屬的無患子，也有少量川滇無患子。而種苗的繁殖方式以種子繁殖苗、枝條扦插苗為主，種苗類型有裸根苗和基質苗。

2.3 "種植方法與模式

無患子種植方法比較單一，種植模式較少，主要為基于作物布局的單作傳統種植模式和混作及套作種植模式，如無患子套種艾納香[29]，以傳統種植模式為主，缺乏新興種植模式和系統化梳理。依據貴州各流域氣候、地形、海拔特征，探索新型種植模式、新型種植方法，比較各種模式及方法優劣，制定無患子種植方法及模式區劃，對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2.4 "種植規模

我國無患子人工種植規模較大，其中以貴州、福建、湖南等省較為凸顯。自2012年以來，貴州省人工種植無患子得到規模化發展，種植分布于黔西南、黔南、貴陽、安順、遵義、畢節等市（州）。從人工種植面積上看，據報道，貴州全省無患子種植面積約1.55萬 hm2，其中，貴陽23.35 hm2（花溪）、黔南9 498.08 hm2（其中，獨山縣種植無患子8 497.58 hm2[30]、平塘縣種植無患子1 000.5 hm2[31]）、黔西南4 913.33 hm2（其中，興仁320 hm2[32]、興義700 hm2[33]、晴隆140 hm2[34]、貞豐3 333.33 hm2[35]、望謨400 hm2、冊亨20 hm2）、遵義市4.67 hm2[36]、畢節市66.67 hm2[37]、安順市1 000 hm2（關嶺）[38]。貴州省各市（州）無患子種植面積詳見圖1。

3 "面臨的問題

3.1 "缺乏三產有機融合的發展規劃

貴州無患子種植的規?；琴F州造林發展的縮影。雖然已經制定了無患子的發展規劃，但存在執行力度不夠、一二三產業不能有機融合等問題。從無患子產業鏈角度看，二三產業的力量薄弱，不能帶動第一產業的發展。由于缺乏一二三產業之間的協調與融合，無患子種植業的發展顯得缺乏方向，僅僅在規模擴張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而這種增長主要是數量上的，缺少質量和效益的提升。

3.2 "適宜種植區域面積在逐年減少

據貴州統計年鑒數據顯示，貴州省造林規模呈現先逐步上升后逐漸下降的趨勢。無患子作為造林樹種之一，其種植規模也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然而，目前適宜無患子種植的地區已經種上無患子或其他樹種，導致各縣（市）可用于種無患子的閑置土地面積正逐年遞減。并且，由于自然條件和氣候變化的影響，無患子的適生區面積由當前的270.73萬km2到2050年下降至257.11萬km2，到2070年下降至252.82萬km2[39]?？梢?，無患子種植產業的規?；l展面臨著氣候和環境變化、土地資源緊張等挑戰，這些因素導致適宜種植區域面積的逐漸減少。

3.3 "現有模式制約了無患子產業的創新發展

無患子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組織培養[40-41]、扦插[42-44]、栽培[45]、皂苷[46-48]、影響因素[49-52]等方面。而有關無患子種植模式方面的研究報道較少，現有文獻多集中在單作、套作和混作等模式?，F階段，我國無患子種植基地的建設正逐步由規模化發展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然而，由于迅速的發展，也暴露出一些問題。

1）缺乏精細化的栽培模式。種植地帶多數為土地貧瘠、荒漠化嚴重區域，種植模式主要為單作，種植過程為砍草除雜、煉山打坑、種植補苗，從而導致生長緩慢、見效遲和經濟效益偏低。

2）管理維護不夠規范。一些種植基地管理流于形式，管護松散，缺乏規范化的操作流程，或即使有相關規程，也僅停留在紙面上未真正執行，從而出現低效園。

3）規模大管護成本高。由于種植規模比較大，每個基地面積都是幾百上萬畝，且較為分散、交通不便，使得日常管護費用較高。

3.4 "機械化種、管、采水平亟待提高

我國無患子種植發展迅速，種植面積不斷增加。無患子主要種植在山地、石漠化地帶、河谷地帶等生態脆弱區域，其種植過程主要靠人工打坑種植，管理過程則主要為樹下施肥與除草，種植管理過程機械化程度不高。在采果方面，目前主要采用桿打、采果器進行采收。盡管已經根據激振力的關聯，設計出了一種便攜式無患子九齒耙振動采摘桿[53]，并完成了無患子采收機樣機的試制[54]，但實現全面機械化采果還有待繼續驗證。人工采果成本、運輸成本及種植管理的人力成本，均導致生產效率不高，生產成本偏高。針對平地和山地的種管機械改裝、采果機械化、運輸智能化的研發工作有待加強，同時，鼓勵相關研究，以促進采果技術在無患子種植產業中的應用，推動產業的進一步發展。

3.5 "市場低迷對無患子產業的發展產生消極影響

近年來，無患子行情較為平淡，統貨單價一般為5.0～7.0元·kg-1[55]。這一低迷的市場價格，既打擊了無患子種植戶在基地管護上的積極性，也影響了投資者對無患子種植產業的投資熱情，進而阻礙了該產業的產業化、科技化及自動化進程。主要表現為：

1）種植者心態問題。由于市場價格的低迷，部分種植者產生了“以爛得爛”的心理，對無患子的管護不再關心，導致果實自然生長、成熟，乃至落地，嚴重影響了果實的質量和產量。

2）消費者的誤區。消費者因無患子單價低而認為其天然洗化產品的成本應同樣低廉，對于高售價的產品持懷疑態度，認為高價是商家的炒作行為，這種“多者為賤”的消費觀念導致他們遠離無患子產品。

3）投資者的謹慎。面對無患子市場的低價位、少量交易及不足的第三產業帶動能力，投資者對種植產業的信心不足，對于投資無患子領域感到望而卻步。這種情況對已經處于低位、緩慢發展的無患子第一產業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4 "對策建議

4.1 "科學規劃引領高質量發展

圍繞無患子一二三產業的發展，制定無患子10年發展規劃，實現無患子種植產業與其他產業的有機融合。由林業主管部門牽頭，協會與聯盟承辦，科研院校、企業、合作社、種植戶參與，制定切實可行的區域無患子產業發展規劃，推動無患子種植業實現從數量擴張到質量提升的高質量躍進。為確保這一目標的達成，主管部門應加強對無患子產業的政策性引導，并通過財政資金獎補等激勵措施，促進產業升級。同時，協會與聯盟應加大對無患子產業的市場性指引，幫助會員企業及種植戶把握市場動態?？蒲性盒t需基于深厚的研究基礎，為無患子產業的參與者提供技術指導，并結合實際調研結果編制技術規范，確保基地的標準化、規范化和技術化發展。此外，經營主體需轉變發展思維，一邊緊盯基地建設，一邊關注市場動態，做好企業及基地產業發展規劃，由規?；蚓坊D變，做強無患子種植基礎，推動產業高質量發展。

4.2 "創新種管模式，助推高質量發展

貴州無患子種植模式單一、整體經濟效益不顯著，但生態種植持續發展。

1）創新種植模式，實現生態與雙碳融合。森林是陸地生態系統的主體，是利用太陽能最大的載體，具有巨大的碳匯功能[56]。而喬木中無患子的碳匯能力較好[57]，可以結合基于現代化技術和生態種植優惠政策，采用仿野生撫育及套種中藥材和碳匯模式，實現其生態和經濟效益的協調發展。

2）創新管護模式，實現量變到質變。針對管理粗放、管護松散、成本過高的無患子種植基地，通過“林藥”“林菌”“林藥+蜂”等套種套管模式進行改造，實現以短養長、降低管護成本的同時獲得雙豐收。

3）加大機械化研發，降低管護成本。針對采果難、耕作難等問題，開展小型履帶式旋耕機的改造和采果設備的研發，以及引進無人機應用于病蟲害防治與物料運輸，實現管護過程由半機械化向全程機械化的逐步轉變。

4.3 "加強產品研發，促進健康可持續發展

供給與需求是經濟學理論的基石，供求關系決定價格。有需求就有市場，有市場就會有人供應。需求是消費者的購買欲望，而只有大眾適用的科技產品才能觸發消費的洪流。針對當前無患子單價低迷的負面影響，可以采取以下策略。

1）大力支持科研者與生產型企業的研發和成果轉化。加強對生產型企業及科研者的產品研發和成果轉化的支持，促進無患子系列產品的研發與生產，增加無患子原材料的需求，刺激單價的上漲和種植產業的發展，讓無患子從“多者為賤”到一貨難求的華麗轉身。

2）產品品牌化提升第一產業從業者士氣。加強一二三產業融合，示范推廣“企業+科研院校+基地”的合作模式，改變傳統認為生態種植難度大、收益低的落后認識與思維，讓種植戶從“以爛得爛”到“精心呵護”，從而實現第三產業反推動第一產業發展，保障無患子種植產業健康可持續發展。

5 "發展方向

5.1 "規模適度化

規劃上堅持現存為主、適度發展的原則，按地區地形特征、分區適度規?；l展。適度規模化便于無患子集中種植、集中管理、集中采收，可提高無患子成品質量。為了達成這一目標，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1）運用生態政策，以生態修復與治理為準則，采用“合作社+種植戶+公司”的模式，實現規劃統一、合理布局、統籌管理、機械化的種植，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2）通過對現存基地的改造，推行集中生產。同時，建立統一的區域標準，確保無患子產品質量的一致性。

3）建立一個來源可追溯、去向可查證的無患子質量追溯體系，進一步提高無患子的安全性、有效性、穩定性和可控性。

5.2 "技術普及化

以無患子種植相關行業標準、地方標準和授權發明專利為參考，結合各地區、流域及不同海拔的特定環境條件，制定適應當地環境的優化種植技術規范。集中資源對主體單位進行支持，鼓勵其在優良品種選育、機械化種管、病蟲害防治、機械化采收等關鍵技術領域實現突破。夯實技術基礎，形成地方標準服務生產，并向種植散戶、合作社、家庭農場宣講無患子種植的相關技術，普及新型管護理念和新型種植模式，全方面提升我國無患子的種植技術。

5.3 "模式新型化

加大模式探索，鼓勵相關企業與科研院所開展“無患子+模式新型化”研究與試驗，是推動無患子產業發展的關鍵。結合生態保護區域，采用生態修復與治理手段，對野生無患子進行撫育，發展多品種生態種植模式。根據無患子基地的海拔、郁閉度、土壤特性等條件，在普通區域內結合地形地貌，應用“林+藥”模式，實現“以短養長”，達到“林上林下雙豐收”的效果。在種植5年后的無患子規模化區域，結合當地氣候、海拔和郁閉度等條件，應用“林+藥+蜂”模式，實現“林上林下多豐收”，增加農戶的多重收入。將無患子種植區域發展成為中藥材生產的重要基地，采用林藥生態種植模式，可以解決無患子生長周期長、見效慢、經濟效益低的問題，實現生態與經濟效益雙贏。

5.4 "產品特色化

多樣化助推品牌實現特色化，對無患子種植產業發展意義重大，是解決目前我國無患子生產供給難題的最重要抓手，是提升種植戶積極性的興奮劑。在全球經濟競爭白熱化、行業更迭快速、后疫情時代的背景下，應創新合作模式，加強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無患子皂苷對人黑色素A375細胞和人卵巢癌OVCAR8細胞的生長、增殖具有較強的抑制活性[58]，以大健康、生物柴油、潤膚等為主線，圍繞洗化產品、生物醫藥、生物柴油的研發，拓寬無患子產品的應用范圍，為消費者提供多樣化的產品與服務。借鑒國內外特色農業產業發展的成功經驗，以高科技為支撐，打造強大的無患子品牌，并通過品牌化帶動種植產業的健康發展。把無患子種植、產品體驗、養生保健、康養旅游等元素融為一體，實現產品多樣化，進而推動品牌化和特色化，助力種植模式的多元化發展。

5.5 "目標雙碳化

碳中和、碳達峰是全球范圍內關注的焦點問題。2020年9月在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上，習近平主席宣布了中國的碳達峰和碳中和目標，2021年7月我國的全國碳市場正式啟動，一舉成為全球覆蓋碳排放規模最大的碳市場[59]。在未來40年極大促進我國產業鏈的清潔化和綠色化[60]，截至2024年1月25日全國碳排放權交易市場累計成交總量443 472 484 t，累計成交總額25 046 566 980.1元[61]，平均單價56.47元·t-1。可見，碳匯市場潛力巨大、前景較好是林業發展、增加經濟收入的又一途徑。而無患子的碳匯能力較好，結合地域特點，在適合種植無患子的區域進行碳匯林建設，是有效實現經濟與生態雙重效益的發展方向。

6 "小結與展望

綜上所述，貴州無患子種植產業既存在發展機遇，也面臨諸多挑戰。隨著大健康產業和“雙碳”的持續推進，無患子種植產業再次掀起了一陣浪潮，將有更多的種植大戶、合作社、企業加入到無患子產業中，這促使無患子的種植規模逐年增加，產業發展勢態旺盛。盡管如此，貴州省的無患子產業仍然面臨規劃不夠全面、機械化程度低、有用土地面積減少、種植模式單一、市場乏力等一系列問題。

針對無患子產業規劃不夠全面的問題，主管部門、協會、聯盟、科研院校及經營主體一起發力，構建一個一二三產業有機融合的發展規劃。同時，為了應對適宜種植無患子的土地資源減少、管護工程機械化程度低、種植模式單一等問題，科研院校的參與可以發揮關鍵作用，通過對低效低產基地進行提質增效改造、研發適用的采果和耕作設備，以及利用無人機技術，逐步改善現狀。這些措施將顯著減少因盲目擴張和產地不合理布局而導致的經濟損失和土地資源浪費。至于價格低迷、市場動力不足、銷路不暢等問題，可以通過構建“企業+科研院校+基地”的新型合作模式來逐漸解決。這種模式能夠促進技術成果的轉化、新產品的研發及產品特色的打造，為無患子產業注入新的發展動力，推動產業向高質量發展轉型。

目前，無患子產業化發展的協同體系還未形成，產品多樣化、品牌化、特色化發展方面的滯后也引起了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在未來幾年，傳統獨家獨院的無患子單一種植模式將逐漸成為過去，產業發展將實現從數量擴張向質量提升的轉變。預計無患子的市場單價將會上升，市場行情也將得到提振。在總體良好的大政策環境下，隨著發展規劃的完善、種植模式的創新及機械化水平的提高，無患子種植業將逐步邁向“適度規模、普及化、新型化、特色化、雙碳化”的新發展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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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易 "婧）

收稿日期：2024-03-28

基金項目：貴州省科技計劃項目（黔科合支撐〔2022〕一般216、黔科合支撐〔2024〕一般147）。

作者簡介：楊賢友（1989—），本科，高級農藝師，主要從事中藥（民族藥）品種、栽培、藥效與資源開發研究。E-mail：741181846@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