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國內外文獻對銀發網紅崛起、影響與發展的綜述探討

摘 要：目前，國內外關于銀發網紅崛起、影響與發展的文獻綜述研究相對較少。對此，本文借助關鍵詞檢索和定性內容分析法，對國內外41篇銀發網紅主要文獻進行了研究，指出銀發網紅崛起的時間軌跡及其產生的影響、銀發網紅研究領域容易被忽視的問題以及銀發網紅的未來發展趨勢，并提出要從社會發展視角出發，辯證性思考以及研究銀發網紅的粉絲受眾，旨在幫助學界與業界更清晰地梳理和了解銀發網紅的定義、影響力及其粉絲群體，并探討銀發網紅未來潛在的發展方向。

關鍵詞：銀發網紅；文獻綜述；崛起現象；正負影響；發展趨勢

中圖分類號： G206. 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2-8122 （2024） 12-0128-04

一、引 言

當前，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社交媒體的發展，老年群體也開始積極參與到網絡世界中。其中，銀發網紅的崛起與影響引發社會廣泛關注。雖然國內外關于銀發網紅的研究逐漸豐富起來，但是，依然缺少專門關于銀發網紅崛起與影響的文獻綜述研究，僅有國內的一些碩士論文涉及老年網紅的研究范疇。而英文文獻多集中于老年傳播范疇，鮮有直接面向銀發網紅的主題文獻研究。因此，本文基于國內外相關研究，對銀發網紅崛起、影響與發展，以及銀發網紅的定義、研究領域、研究范疇進行了探討，旨在豐富銀發網紅研究。銀發網紅，指的是年齡在50歲及以上，通過各種平臺展示自己才藝、生活經驗和智慧，吸引了大量粉絲和關注的人。這一現象最早可以追溯到2010年前后，當時一些老年人開始在社交媒體上發布自己的生活視頻。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2017年，一些老年用戶成為銀發網紅。AgeClub指出， 2018年大量銀發網紅在抖音平臺“破圈”。2020年4月，銀發網紅一詞在中國學術界被正式提出。銀發網紅的崛起帶來了一種新的文化現象和社會現象，促進了老年文化與青年文化之間的交流和理解；由于銀發網紅往往具有一定的指導力和號召力，他們的行為和言論也會對年輕人產生一定的影響。

本研究團隊借助中國知網和谷歌學術（Google Scholar）兩大數據庫，對“銀發網紅現象崛起、影響與發展”研究主題的相關文獻進行劃分，并將“銀發網紅”“老年網紅”“銀發知播”“老年博主”，以及“Elderly Influencers or Influencer”“Older Influencers or Influencer”“Senior Influencers or Influencer”“Sivler - haired Influencers or Influencer”“Older Social Media Influencers or Influencer”“Older Bloggers or Blogger”“Older Stars”“Older Celebrities”“Aging Celebrities”“Gran- fluencers ”“Granfluencers Influencers”作為關鍵詞，分別在中國知網和谷歌學術進行檢索，結果發現，截至2024年10月26日，中國知網有395篇文獻與“銀發網紅”具有直接關聯，谷歌學術有31855篇相關文獻，其中僅有68篇文獻與“銀發網紅”具有直接關聯。通過結合“銀發網紅崛起、影響與發展”研究主題，人工篩選出23篇中文文獻、18篇英文文獻進行定性內容分析。為保證篩選文獻的可靠性，采用團隊成員檢驗法進行效度檢驗，以確保每篇文獻都與本文主題強相關。在梳理文獻過程中，發現三個尚未被解決的研究問題，并基于研究問題提出相關建議，旨在為學術界關于銀發網紅為何在社交媒體中受到歡迎、他們如何影響青年群體以及如何塑造自身新形象等領域提供理論借鑒與實踐啟示。

二、國內外銀發網紅崛起與影響的研究現狀

（一）國內銀發網紅崛起與影響的研究現狀

我國許多學者都對銀發網紅崛起的原因與產生的影響進行了研究，且關于銀發網紅現象的研究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1]。從社會學的角度來看，銀發網紅崛起是社會老齡化進程中的一種新現象，不僅反映了老年人群成功融入數字社會構建網絡話語權，也反映了老年人群在數字時代的生活狀態和價值觀念的變化[2-4]。薛孟寒和景曉平在抖音銀發網紅的身份建構研究中發現，銀發網紅的出現打破了青年群體對老年人的傳統印象，使老年人獲得了數字時代的身份認同，縮小了社會的年齡代溝[5]。從傳播學的角度來看，銀發網紅的傳播特征和影響力是值得學界關注和研究的[6]。徐麗娟、李豪等探討了銀發網紅是如何通過抖音等社交媒體平臺進行形象展示和傳播——通過分享自己的生活經驗和智慧，吸引大量的粉絲，并影響年輕人的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7-8]。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銀發網紅還會對品牌聲望產生較大影響，他們代言的產品會影響品牌在消費者心目中的價值[9]。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銀發網紅的出現對老年人心理健康產生的影響也不容忽視，銀發網紅為老年人提供了展示自我和實現自我價值的榜樣[10]。雖然銀發網紅的出現帶來了不少積極的影響，但是，也可能因為自我呈現而帶來心理壓力和社會比較的問題[11]。因此，銀發網紅如何在享受網絡傳播帶來便利的同時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成為業界和學界都關注的重要課題之一[12]。總的來說，國內對于銀發網紅現象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產生的社會背景、傳播特征和影響效果等方面，對銀發網紅傳播背后的心理機制以及產生的社會效應，相關研究還比較少[13]。

（二）國外銀發網紅崛起與影響的研究現狀

在國外，銀發網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崛起的原因和影響兩個方面。關于銀發網紅崛起的相關研究： Ghosh在女性老年網紅對抗老齡化的敘事研究中指出，社會老齡化的趨勢是銀發網紅崛起的主要原因[14]； Antunes、Miranda等人在關于老年社交網紅日常生活的研究中發現，隨著科技的發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許多老年人的生活方式和消費觀念發生了顯著變化，開始更加積極地參與到網絡社交活動中，其中部分老年人逐漸成為“銀發達人”[15]； Prieler、Michael等人在針對電視廣告中的老年名人研究中發現，日本的老年名人被邀請拍商業廣告的數量呈現上升趨勢，商業廣告領域開始重視老年名人所帶來的影響力[16]； Van den Bulck在針對當代名人文化流行的研究中發現，一些老年人會利用媒體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從而成為“銀發達人”[17]。關于銀發網紅出現所帶來影響的研究： 2017年， Wolff關于40歲女性明星出現在影視劇中的研究發現，銀發網紅改變了社會對于老年人的傳統印象[18]； Shimoni在新自由主義女性老齡化主體的構成研究中發現，女性老年名人會通過在大眾媒體面前展示自己的活力和樂觀態度來感染觀眾[19]。2018年，？arcani和Mortberg在利用社交媒體提高老年人社會參與的研究中發現，一些老年網紅會通過模仿年輕網紅的視頻內容來豐富自己分享的成果，從而提升自己的知名度[20]。2019年， Farinosi、Manuela等人在年輕和年長的時尚網紅研究中發現，老年網紅和年輕網紅一樣，都具備左右時尚潮流的影響力[21]。2020年， Veresiu關于老年網紅在時尚領域是否受到歧視的研究發現，“銀發網紅”的存在有助于號召更多老年人通過社交媒體參與到積極抵抗年齡歧視的活動中[22]。2022年， Miranda、Sandra等人在不同Instagram老年網紅類型的傳播現象研究中發現，“銀發網紅”會通過分享自己的生活經驗來為年輕人提供參考，從而提升自己在網絡上的知名度[23]。2023年， Martin通過研究西班牙老年網紅對粉絲的影響，發現老年網紅的網絡影響力正逐步呈現上升趨勢[24]。然而，“銀發網紅”的備受關注也帶來一些負面影響。2018年， Jerslev在流行媒體文化中的名人、粉絲和老齡化敘事研究中發現，老年名人的出現容易加劇普通老年受眾的年齡焦慮感[25]。2022年， Kenalemang和Lame Maatla關于歐萊雅廣告活動中老年人的微妙性感化研究也證實了老年女性名人在廣告中通常會被要求顯得要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年輕一些，以此保持活躍和引人注目[26]。上述相關研究表明，銀發網紅的出現容易引發老年觀眾對年齡和容貌的焦慮感。

三、銀發網紅研究的問題與建議

銀發網紅研究遇到了不少問題，這些問題不僅涉及對銀發網紅本身概念的理解，也涉及如何有效地評估其影響[27]。首先，銀發網紅的定義和特征不清晰。目前，學界主要是從年齡和影響力兩個標準來界定銀發網紅的，但是，關于它的定義和內涵仍然存在較大的模糊性。“網紅”這個概念本身就具有多樣性和流動性，而“銀發網紅”則因為老年形象年輕化，進一步增加其自身定義的復雜性。因此，研究者要經過深入分析和討論，以形成一個更為清晰和全面的理解。其次，忽略銀發網紅帶來的負面影響[28]。部分學者只關注銀發網紅所帶來的正面影響，而忽略他們帶來的負面影響。對此，研究者要充分了解銀發網紅的崛起對老年人生活質量、心理健康等方面產生的負面影響，探討解決方法，從而進一步擴大他們的正面影響。最后，忽視受眾對銀發網紅的情感需求研究。比如，一些研究只關注銀發網紅對受眾的影響，忽略了受眾對銀發網紅所產生的情感依賴，導致受眾方面的研究存在空白[29]。因此，必須了解受眾的情感需求，這樣不僅有助于銀發網紅更好地打造人設，還能傳播合適的內容。

銀發網紅的出現并非偶然，而是社會發展、科技進步和人口老齡化等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研究者需要從多個角度出發，對銀發網紅相關研究存在的問題提出建議。首先，要從社會發展視角出發，正確看待銀發網紅現象，認識到銀發網紅的崛起是社會進步的必然結果。隨著科技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人們的壽命越來越長，老年人口的比例也在不斷增長。社交媒體作為一種新的社交工具，也逐漸成為老年人表達自我、展示生活的重要平臺之一[30]。只有尊重老年人的選擇，鼓勵他們利用網絡平臺展示自己的生活、分享自己的經驗和智慧，才能更好地從社會發展視角對銀發網紅的定義和特征作出清晰的界定。其次，要辯證思考銀發網紅帶來的影響。銀發網紅的出現，一方面打破人們對老年人的傳統印象，展示了老年人的活力和魅力，對于提升老年人的社會地位和生活質量具有積極意義；另一方面也給老年人帶來對比性、誤導性的負面影響，甚至產生攀比性上網等負面影響。最后，要重點關注銀發網紅的粉絲群體。了解受眾對銀發網紅所產生的情感依賴，最直接的方法不是僅從銀發網紅的視角出發研究銀發網紅本身，而是多角度地研究銀發網紅的粉絲群體。

四、銀發網紅未來的發展趨勢

隨著社會老齡化現象的進一步加劇以及老年用戶數量的逐漸增多，銀發網紅的數量在未來將會持續上漲[27]。此外，銀發網紅的類型也更加多元化，包括那些在各個領域有著豐富經驗和獨特見解的老年人[31]。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首先，從數量上看，銀發網紅群體呈現出快速增長的發展態勢。越來越多的老年人開始通過短視頻、直播等新媒體平臺展示自己的生活和才藝，吸引了大量粉絲的關注[32]。這些銀發網紅不僅豐富了老年人的精神世界，還在年輕人市場取得了成功。這一現象表明，銀發網紅已經成為一種不可忽視的社會力量。其次，從內容上看，銀發網紅傳播的內容呈現出多樣化的特點，不僅涉足傳統的養生保健[33]、旅游觀光[34]等內容，還涉足時尚[35]、親子教育[36]等多個領域。這些豐富多樣的內容，使得銀發網紅能夠更好地滿足不同年齡段觀眾的需求。最后，從傳播方式上看，銀發網紅的傳播方式也在不斷拓展，形成多元化傳播局面。除了短視頻之外，銀發網紅還通過電商平臺、直播、線下活動等多種渠道進行傳播[37]。這種多元化的傳播方式使得銀發網紅的影響力得到進一步提升，同時也讓銀發網紅的研究領域具備了更多的學術研究空間[38]。在未來，細分化老年網紅類型和多元化的傳播方式也有助于豐富銀發網紅、中國網紅以及中國粉絲群體的研究領域[39-40]。

五、結 語

在對銀發網紅崛起與影響相關文獻進行深入研究后，我們應從多個維度對其進行總結，以方便后續學者對國內外關于銀發網紅的主要文獻進行查閱。首先，銀發網紅的出現并非偶然，而是社會發展和科技進步的產物。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社交媒體的發展，老年人開始接觸并使用這些新興媒體。其中，部分老年人通過分享自己的生活經驗和智慧，贏得了大量受眾的關注與支持，成為“銀發網紅”。其次，“銀發網紅”的崛起對社會產生了較為深遠的影響。一方面，他們的存在打破了人們對老年人的固有印象，展示了老年人積極、健康、活力四射的一面，有助于推動社會對老年人的認識和態度的轉變；另一方面，他們的成功也為老年受眾提供了一種學習的動力，鼓勵他們積極參與社會生活，充分利用自己的知識和經驗實現自我價值。“銀發網紅”在不同社交媒體平臺參與的過程中，也獲得了積極體驗和晚年生活新意義[41]。然而，銀發網紅的研究也存在一些尚未被解決或者重視的問題，比如，銀發網紅的定義與特征不清晰、銀發網紅的負面影響、受眾對銀發網紅的情感依賴等。對此，學界和業界還要對銀發網紅繼續進行深入研究，政府相關部門也要進一步引導和規范他們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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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