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質量發展視角下我國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研究

摘 要：在當前復雜多變的國際環境中，我國經濟發展正處于由高速增長向高質量發展轉變的關鍵時期。在這一時代背景下，如何有效提升我國出口競爭力的規模、質量和水平，成為亟待研究的重要課題。本文多維客觀地測度了我國六個機電細分產業的出口競爭力，采用“熵權+topsis”方法對四個指標進行綜合評價，測度出口規模競爭力；采用出口技術復雜度指標，測度出口質量競爭力。研究發現，各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持續高位，內部產業結構不斷優化。在競爭力測度結果基礎上，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發現，經濟復雜度、技術創新對出口規模競爭力和出口質量競爭力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這表明我國機電產業的高質量發展依賴于國內整體產業結構的專業化、多樣化和轉型升級。因此，我國必須堅持自主創新戰略，提升創新投入和轉化效率，促進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的不斷提升。

關鍵詞：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高質量發展；出口規模

引言

近年來，全球化格局正在經歷深刻的調整。在此背景下，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在這一新的發展視角下，必須堅定不移推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實現經濟由大到強的轉變。在復雜的國際局勢和高質量發展需求的雙重驅動下，我國需要重點關注關鍵產業的安全和發展方式。機電產業作為我國外向型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全球貿易中影響力巨大，也是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柱產業，2023年我國機電產品出口額為13.92萬億元，占出口總值的58.6%，占國內生產總值的11.04%。此外，機電產業涵蓋了機械制造、電子技術、自動化控制等多個領域，是發展科技化、高端化工業的重要基礎力量，也是現代化發展的重要支撐。由此可見，推動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提升，對我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具有重大意義。

我國機電產業出口優勢主要集中在中低效益環節上，在高效益環節仍然缺乏競爭力，亟須推動產業升級。然而，這一過程中也面臨著諸多挑戰，如國際貿易環境的不確定性、國內外市場的競爭壓力，以及技術創新的需求等。在上述挑戰和壓力下，為實現高質量轉型升級，需要在正確評估和分析我國出口競爭力水平及形成機制的基礎上，有針對性地提出政策措施。因此，本文將綜合測度中國機電細分產業的出口競爭力狀況，實證分析出口競爭力的影響因素及機制，并提出具體的政策建議。

一、文獻綜述

當前出口競爭力測度研究多使用1–2個指標測度出口規模競爭力，且重點從宏觀視角對制造業進行研究，同時關注規模和質量的研究較少，對具體產業的研究較少（朱磊等，2023）。然而，在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要求下，出口質量也同樣重要，且不同行業具有自身特色，因此，對具體行業進行細分研究有其必要性。本研究從六個機電細分產業入手，綜合考量出口規模和出口質量競爭力，使得測度更全面科學，行業指導更有針對性。

在出口競爭力的影響因素及影響機制研究中，目前的研究類型多樣且廣泛，如實際有效匯率、資本生產率、單位勞動力成本（Dhiman and Sharma，2017）、現金緩慢充足率（Lukason and Laitinen，2018）等。現有研究中對于技術創新與產業出口競爭力間關系的研究較為豐富（買璐璐，石薛橋，2019），對經濟復雜度與出口規模競爭力的關系研究較少（任卓然等，2022）。本文將從出口規模和質量兩個視角綜合分析機電細分產業出口競爭力，分析經濟復雜度與技術創新的作用以及它們如何共同影響機電細分產業的出口競爭力。

二、理論分析與模型構建

新時代，經濟和貿易的網絡化是經濟發展的典型特征，各經濟體的各個產業相互關聯，而這種關聯性與經濟結構的升級密不可分，例如各國在機電產品上的全球分工、地位和階段性產業轉移，都在揭示這一現實。經濟復雜度被廣泛認為是國家經濟增長內生動力的表現。內生增長理論認為，知識和能力是國家經濟持續增長的關鍵因素，而生產能力則是這些知識和能力的綜合體現。Hidalgoetal（2007）等人早期的研究成果多闡釋一國或地區的經濟復雜度與經濟增長的內在聯系。Carlos（2008）等人進一步指出經濟復雜度在體現國家生產具有比較優勢產品的能力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因而經濟復雜度與出口競爭力存在內在聯系。伍業君等人（2013）的研究指出，資本勞動比、外商直接投資以及地方保護主義是決定中國地區經濟復雜度的三大主要因素。李穎和佘群芝（2017）的研究實證表明，一個國家經濟復雜度越高，其在國際分工中的地位就越有利，同時多數制造業的出口競爭力RCA越強。經濟復雜度對多數產業的RCA有正向影響，其中對于機械、紡織服裝、電子器件有較強的正向影響。結合上述研究，多數研究認為經濟復雜度是一國生產能力的體現，這種生產能力反映在出口貿易上，則表現為產品種類增加、技術復雜度提高和產業鏈細化。因此，本文認為經濟復雜度能夠反映或影響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潛在水平，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在其他控制變量不變的情況下，國內整體經濟復雜度會促進我國相應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的提升。

在新古典經濟學理論中，技術創新被認為是企業和產業發展的引擎，是長期經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能夠提高產品質量和性能，創造差異化產品，也是影響制造業出口競爭力的關鍵因素。當前對技術創新的研究頗為豐富，L.Soete（1981）提出技術創新同整個國家的出口額度存在著顯著的正相關關系，提升各國競爭優勢的根本途徑是加強技術創新。郭夢迪等（2018）指出技術創新是提升中國高技術產業出口競爭力的“必經之路”，增加發明專利數量明顯有助于提升產業整體的出口競爭力。申君歌、彭書舟（2022）研究發現，制造業的技術創新投入對提高行業的出口競爭力產生了顯著的正向效應。綜上，學界已形成一定共識，即技術創新對多數的制造業、高新技術產業的出口規模競爭力產生正向影響。具體而言，技術創新能提高行業的生產效率和拓寬出口產品多樣性，從而對制造業的出口競爭力產生深遠影響。在機電產業發展方面，通過技術創新能有效改進機電產品的質量和性能，提高生產效率和資源利用效率，可為機電產業帶來新的活力，提高機電行業的生產能力和適應能力，推動其出口競爭力的提升。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2：在其他控制變量不變的情況下，各機電產業的技術創新會促進我國相應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的提升。

此前，對經濟復雜度與出口競爭力、技術創新與出口競爭力均有所研究，但對于經濟復雜度和技術創新兩者間的關聯，以及兩因素是否存在協同作用以促進出口競爭力水平提升，研究尚少。梅詩曄和劉林青（2018）主張資本積累、人力資本水平以及創新能力都對經濟復雜度產生了積極推動作用。從內涵上看，技術創新能夠帶來新的生產方法和產品，增加經濟活動的多樣性，經濟復雜度的提升往往伴隨著技術創新的積累。與此同時，經濟復雜度的提升也將促進技術創新。具體而言，經濟復雜度較高的地區通常具有更加緊密的產業間聯系，這促進了跨行業的知識積累和溢出，有助于激發新的創意和創新，同時這些地區往往伴隨著人才和知識集聚，有助于人才和知識的互動，激發創新活力。因此，本文認為經濟復雜度與技術創新在對出口質量和規模競爭力共同作用時，可能存在正向的協同作用。

假設3：經濟復雜度和技術創新的協同效應有利于機電產業出口規模競爭力和出口質量競爭力的提升（見圖1）。

根據上述研究假設，本文構建下述計量回歸模型。

本文在研究相關文獻的基礎上，擬采用一系列影響出口競爭力的因素為控制變量。具體包括：美元兌人民幣匯率水平、外商直接投資額、利潤率、企業規模等指標?？紤]到上述多個變量與ECI變量具有顯著相關性，且相關系數較高，超過0.650，最終選擇了三個控制變量：（1）市場需求規模（DEMAND）：使用機電各細分產業出口市場的進口規模代表市場需求，當市場需求大時，反映出市場整體需求的增長，提供了更多的商業機會，同時意味著行業吸引力提升，會有更多企業加大相關的生產研發等投入，進而影響到某一國的出口競爭力。因此，出口市場規模變化對中國出口競爭力的影響并不能完全確定，主要受到政策環境、技術創新、企業活動等要素的影響。（2）新冠疫情（EPID）：2020年新冠疫情暴發，對全球經濟活動造成極大影響。該指標采用0-1虛擬變量設計，疫情期標記為1，反之為0。新冠疫情對出口競爭力的影響是多維度的，涉及供應鏈中斷、生產成本變化、市場需求波動、貿易政策調整以及國際合作等多方面。一般來說，疫情期間供應鏈的中斷可能導致生產延遲和成本上升，影響產品的及時交付和價格競爭力，對中國出口的影響偏負面。（3）中美貿易摩擦（CONFI）：從2018年中美正式發布加征關稅政策開始，加征期間標記為1，反之為0。中美貿易摩擦對出口競爭力的影響是多方面的，涉及貿易成本、供應鏈重組、市場多元化、政策支持、市場預期等多個層面。目前研究認為中美貿易摩擦是一個復雜的經濟現象，對具體產業的出口競爭力影響尚未定論。

三、指標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研究依托SITC分類與中國國家統計局采用的國民經濟行業分類標準（GB/T）對機電產業的界定。

常用的RCA、NERCA、IMS 、TSC四個規模競爭力指標側重點不同，本研究使用熵權+topsis方法進行綜合評價，以獲取更客觀全面的信息。此外，本研究同樣關注出口質量競爭力，在綜合比較出口技術復雜度、垂直專業化指數VSS和出口國內增加值率DVAR后，選取了數據完整性和顆粒度更優的出口技術復雜度指標代表出口質量競爭力。

在數據來源上，使用UN Comtrade聯合國貿易數據庫中2005–2021年貿易數據。在計算細分產業的出口技術復雜度PRODY指數時，獲取了更細的SITC-3位編碼的貿易數據（如711，712），在世界銀行官網，獲取全球各國的人均GDP，基于這些數據計算出口技術復雜度。在Observatory of Economic Complexity平臺獲取到中國的經濟復雜度ECI指數數據。在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獲取分行業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RD）、專利數量（IP）數據。

四、出口規模競爭力和出口質量競爭力測度

在出口規模競爭力綜合測度中，對RCA、NERCA、IMS 、TSC 四個指標的數值進行歸一化，計算熵權后分配權重依次為40.75%、12.06%、33.76%、13.43%。加權進行TOPSIS計算，計算相對接近度，相對接近度數值越大意味著評價對象的綜合表現越好。本文測度的出口規模競爭力即為相對接近度，圖2直觀描述了2005–2021年間六個產業的數值變化。專用設備、交通運輸制造業競爭力較低，總體呈上升趨勢；電氣機械制造業競爭力處于中游，波動較大，2013年達到峰值，2021年接近峰值；普通裝備制造業競爭力處于中游，持續上升，整體表現穩定；儀器儀表制造業競爭力較高，2011年達到峰值；電子通信制造業競爭力最高，2007年達到峰值。不難發現，中國機電產業出口結構呈現更均衡的發展趨勢，內部產業結構不斷優化。例如，自2018年來，我國傳統優勢產業如儀器儀表及文化辦公用品制造業出口規模競爭力持續下降，高端制造業交通運輸制造業出口規模競爭力強勢上升。結合各行業的發展背景、技術門檻、市場依賴性和資本投入門檻等特征，可對不同行業不同趨勢的成因產生更立體的理解，如交通運輸制造業出口競爭力的迅速提升與中國新能源汽車、高鐵、港口項目的強勢出口相契合。

在出口質量競爭力上，六個產業整體明顯提升，多數產業在2021年達到峰值。其中，交通運輸和專用裝備的整體數值偏低，普通裝備和電氣機械產業整體數值偏高，電子通信產業的波動性最大。在儀器儀表、電子通信和普通裝備制造業基本同步或略高于世界水平，在專用裝備、交通運輸、電氣機械制造業領域，我國出口技術復雜度持續低于世界水平。其中，交通運輸領域早期差距較大，近五年內快速提升且反超世界水平。這體現出中國機電行業內部的結構性問題。對比分析出口規模競爭力測度結果，不難發現我國傳統優勢產業為儀器儀表、電子通信，傳統弱勢產業為專用設備、交通運輸、電氣機械（技術含量和市場前景更佳），傳統弱勢產業的出口規模競爭力和出口質量競爭力在不斷提升，機電產業的內部結構在不斷優化調整。

五、實證分析

實證分析的數據樣本選取自2005-2021年，其間未出現缺失值。變量間的量綱差異較大，對部分變量取對數，對于有小數存在的變量乘以100后取對數，統一量綱后的統計性描述如表1所示。

在回歸前，對變量進一步篩選檢查。首先，進行相關系數和VIF共線性檢驗，剔除VIF數值大于5的變量，全部變量通過共線性檢驗（均小于2）。其次，進行單位根檢驗，檢驗數據中是否存在單位根，進而防止偽回歸，數據均通過單位根檢驗。目前數據呈現長面板特征，使用LLC檢驗。當前變量在1%的置信水平下，通過了LLC檢驗的變量，這說明篩選出的變量表現平穩，可進行面板回歸。

在確定變量后，通過F檢驗和Hausman檢驗判斷混合回歸、固定效應或隨機效應三種模型中最合適的模型。根據表4的出口質量競爭力Hausman檢驗結果，在1%的水平下拒絕原假設，使用固定效應模型效果更佳。在理論上，沒有理由認為中國機電產業的出口競爭力會呈現一定的時間趨勢，比如隨時間發展一定會競爭力增強，因此使用默認設置僅考慮到個體固定效應，即產業特征。

（一）回歸結果

根據回歸結果可以發現，經濟復雜度對中國機電產業出口規模競爭力和出口質量競爭力有顯著正向影響（驗證假設1）。技術創新水平同樣對出口規模競爭力和出口質量競爭力有正向影響（驗證假設2）。經濟復雜度和技術創新水平的協同效應對出口競爭力無顯著影響，對出口質量競爭力有顯著正向影響（未能驗證假設3）。市場需求對出口競爭力有顯著正向影響，其影響程度超過技術創新。

（二）穩健性檢驗

接下來，進一步使用各行業的擁有發明專利數量（Ln_IP）替代行業的研發經費來驗證結果的穩健性，回歸結果如表3所示。可以發現，擁有發明專利數量（ln_ IP）、中國經濟復雜度對機電產業的出口規模競爭力和出口質量競爭力均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經濟復雜度與擁有發明專利數量的協同作用對出口規模競爭力影響并不顯著，對出口質量競爭力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結論與上文結果一致，進一步驗證了結果的穩健性。

六、結論及政策啟示

（一）主要結論

本文結合出口規模和質量兩個角度，綜合測度了中國機電六個產業的出口競爭力，通過實證分析影響中國機電產業出口競爭力的因素，得出以下結論。

一是中國機電產業競爭力處于世界前列，伴隨內部結構優化升級，高技術產業出口質量競爭力不斷提升，其中交通運輸制造業發展強勢。

二是技術創新仍是引領機電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動力，增加技術創新投資并提高創新成果的轉化效率，能夠顯著增強機電產業的出口競爭力。

三是中國機電產業的高質量發展依賴國內整體產業結構的專業化、多樣化和轉型升級，保障高質量發展需要密切關注經濟復雜度。

（二）政策建議

從上述研究結論可知，提高行業技術創新水平和經濟復雜度水平對我國機電產業的出口規模和質量競爭力均有正向作用，前者是直接影響因素，后者是間接影響因素。

就技術創新而言，必須明確依托自主研發的發展路徑，突出需求導向和自由探索相結合，加強體系化、探索性、應用性的基礎研究，進行前瞻性、戰略性、系統性的研究布局，構建全面均衡發展的高質量學科體系。此外，還要加強國際交流合作，充分利用全球創新資源，積極參與制定國際科技規則和標準，支持企業海外研發和技術合作，推動我國先進技術和裝備“走出去”，提高我國在全球創新格局中的地位。

就經濟復雜度而言，作為綜合反映一國產業結構和出口情況的宏觀指標，其發展水平與國家整體經濟發展、全球價值鏈分工協作密切相關。提高經濟復雜度需要采取系統全面的措施，資本積累、人力資本水平及創新能力等都對其有積極的推動作用，而制度質量則是提升經濟復雜度的關鍵環境因素。為此，應堅持以下四個方面：第一，轉變政府職能，鼓勵機電產業內部自發組建行業協會商會，制定行業標準，促進有序競爭和規范生產，使政府更多起到引導和服務作用。第二，優化市場環境，營造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嚴厲打擊不當競爭和知識產權侵權行為，保護企業合法權益，激發市場主體活力，為我國機電產業轉型升級創造有利條件。第三，加大財政支持力度，完善稅收優惠政策，鼓勵企業加大研發投入，支持企業開展技術改造、品牌建設、市場拓展等，助力企業創新發展。第四，加強頂層設計，制定并完善與國家戰略、國際標準、市場需求相適應的產業發展規劃、標準、法規，為產業發展提供清晰的方向和穩定的預期，確保長期發展目標的實現。

參考文獻

[1]買璐璐，石薛橋.技術創新效率對我國高技術產業出口競爭力的影響研究[J].河南科學，2019，37（06）：1020-1027.

[2]任卓然，徐青文，賀燦飛等.外資效應、經濟復雜度與內資企業出口市場拓展[J].地理研究，2022，41（06）：1554-1576.

[3]李穎，佘群芝.中國經濟復雜度與出口競爭力關系研究[J].經濟問題探索，2017，No.423（10）：123-132.

[4] L.Soete， A general Test of Technological Gap trade theory， Weltwirtschaftliches Archiv.1981

[5]郭夢迪，郭江，衛平.技術創新對中國高技術產業出口競爭力的影響[J].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學報，2018，20（03）：21-29.

[6]申君歌，彭書舟.技術創新、生產效率和出口多樣化與中國制造業出口競爭力[J].國際商務研究，2022，13（01）：59-71.

[7]梅詩曄，劉林青.技術密集型制造業經濟復雜性——國際比較及影響因素[J].工業技術經濟，2018，37（11）：112-119.

（本文系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基于波及效應的我國產業鏈升級路徑研究”（72273152）、中國政法大學校級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重點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評估與對策研究”（24KYGH002）階段性成果）

（于淼系中國政法大學商學院教授；吳萌系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國際商學院管理學博士；岳國軍系中國政法大學商學院經濟學博士；王宇越系中國政法大學商學院經濟學博士）

Study on the Export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Electromechanical Indus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Yu Miao Wu Meng Yue Guojun Wang Yuyue

Abstract： In the current complex and changing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China is in a critical period of transformation from high-speed growth to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is era， how to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scale， quality and level of China’s export competitiveness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issue that needs to be studied urgently. This paper measures the export competitiveness of China’s six electromechanical industries in a multi-dimensional and objective way， and adopts the “entropy weight+topsis” method to comprehensively evaluate the four indicators to measure the export scale competitiveness， and adopts the index of export technological complexity to measure the export quality competitiveness. It is found that the export competitiveness of each electromechanical industry is consistently high， and the internal industrial structure is constantly optimized. Based on the results of competitiveness measurement， the fixed effect model analysis found that economic complexity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export scale competitiveness and export quality competitiveness. This indicates that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hina’s electromechanical industry depends on the specialization， diversification and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overall domestic industrial structure. Therefore， China must adhere to the strategy of independent innovation，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innovation investment and transformation， and promote the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export competitiveness of electromechanical industry.

Keywords： Electromechanical Industry； Export Competitiveness；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Export Sc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