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年代末期,張藝謀導演的電影《紅高粱》曾風靡一時,電影中有一個鏡頭:出酒時,高粱酒是紅色的。當時我一位同事的老父親是一位資深的酒鬼,他說這電影什么都好,就是高粱酒的顏色不好,沒有紅色的高粱酒,所有的高粱蒸餾酒都是無色透明的。我對這句話印象很深。確實,所有的高粱酒都是無色透明的,不能是紅色的,盡管高梁顆粒是黑紅色的。
但是,現實中還確實有一種紅色的高梁酒,這就是浙江同山鎮的同山燒高梁酒。同山燒是以高粱為原料、固態發酵的小曲清香型白酒,原酒也是無色透明的,酒質很好,有高梁特有的甜香。但傳統上的同山燒蒸餾出原酒后,要用高梁殼浸泡一下,將其染色,就染成紅色的了。傳統的同山燒以酒色紅潤著稱,但是由于現在的白酒酒友已經被各種添加劑搞得如驚弓之鳥,一聽說染色、著色,就開始警覺。因此,紅色的同山燒幾乎只在同山鎮內部流通,銷往外地市場的多是無色透明的同山燒。要想喝到“紅紅的”高粱酒,只有來同山鎮了;當然,如果你對一家酒廠建立了信任,網購也沒有問題,同山鎮上的多家同山燒酒廠都有一部分產品是染過色的“紅紅的”高粱酒。
原鍋酒業的原鍋紅原點酒(左),零售價69元;原鍋10年(右),聯華零售價398元。兩款酒酒精度均為53%vol
我比較過同山鎮上規模最大的一家酒廠原鍋酒業的兩款酒:一款是原鍋10年,另一款是原鍋紅原點酒。這款原鍋紅原點酒是2025年3月才灌裝的,比較新,顏色保持著鮮紅的狀態。順便說一句,高梁殼染色的同山燒隨著時間的變化,顏色會慢慢地變淡。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也可以成為判斷酒齡的一個標志。
我把原鍋紅原點酒和原鍋10年進行了品飲對比,想嘗試找出染色后的酒的香氣、口感有什么變化?連續喝了幾次,甚至蒙上眼晴盲品,發現沒什么變化,僅僅就是顏色不同。這種紅潤的顏色,看起來有點像糖水,這兩款酒(無論是有顏色還是沒顏色的),口感上都醇甜。如果你喝酒有些年月了,能從這款酒里感受到醇甜的話,就會感覺酒體和顏色更協調。
可是,我再也沒機會見到我那位同事的父親了,否則會告訴他:真有“紅紅的”高梁酒,就在同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