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審美藝術風格考論

中圖分類號：J523.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2346（2025）02-0053-06

Abstract：TheclothingpateranddesignoftheKhitanpeopleintheLiaoDynastywererichanddiverse，withawiderangeof themes，enrichingthetraditionaldecorativepaterns.Byusingthemethodsofliteratureresearchandpattranalysis，theunique aestheticimageryandstylecharacteristicsoftheclothingpaternsoftheKhitanpeopleintheLiaoDynastyweresummariedto explorethecausesoftheiraestheticstyle.Studiesshowthatinspirationderivedfromnatureandmythologicallegends wasanimportantsourceofinspirationforfabricpaterns intheLiaoDynasty.Thepattersofspringwaterandautumn mountainswere the mainthemesoftheclotingpatersintheLiaoDynastyTheaesteticstylecorrespondstoitsdalism，mainlyfeaturingeaes theticstyleofKhitanclothingandincorporatingotherculturalcharacteristics.Themainreasonsfortheformationoftsesthetic stylelieintheregionalnaturalenvironment，changesinnationalpoliciesandrituals，improvementsinclothingandtextiletec nology，religiouseliefsndsocialcustoms，theinfuenceofCentralPlinscultureadoterforeigncultures，tc.hetegation ofvariousfactorsendowedtheclothingpatersoftheKhitanpeopleintheLiaoDynastywiththeimprintofthetimesandregions， conveyingtheaestheticconceptofharmonybetweenmanandnature.Ananalysisofitsaestheticstylecharacteristicsandformation reasonscanhelpunderstandthesocialcustomsandaestheticconceptsofteLiaoDynastyandtheninheritandcarryforwardthe traditionalChinese decorativeart，whichisof inspiring significance forthe design inspirationofmodern clothing.

Keywords：Liao dynasty；dress patterns；aesthetic style

織繡紋樣在古代統(tǒng)稱“織文”，也稱“花紋”“紋樣”“花樣”“圖案”等。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具有北方民族特點，能夠啟發(fā)現(xiàn)代服飾藝術設計靈感，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

目前對于遼代契丹服飾紋樣研究，主要側重于裝飾圖案、手法等。依據文獻資料和出土文物、壁畫等，文中對遼代契丹服飾紋樣的題材、表現(xiàn)手法、構圖方式、工藝等審美藝術風格特征進行歸納總結，并探究其形成的主要原因。

1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審美藝術風格特征

1.1題材選擇自然原始

從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圖源看，服飾紋樣豐富，題材廣泛，大自然與神話傳說是遼代織物紋樣的重要靈感來源。自然景觀紋樣，是遼代服飾紋樣的主題，圖案素材的取得，源于對大自然的觀察。

1.1.1 現(xiàn)實生活題材

遼代契丹民族生活環(huán)境中的花草蜂蝶成為服飾紋樣的素材。較為典型的是遼代耶律羽之墓的一件綿袍所用面料為葵花對鳥雀蝶妝花綾，其圖案中心為一枝三權的秋葵花樹，樹高大，花盛開，葉為帶有鋸齒的五分裂葉。樹下對稱地各有兩只白鴿。繞花之周還有許多蝴蝶、蜜蜂和雀鳥飛舞（圖1）。遼慶州白塔出土的紅羅地聯(lián)珠梅竹蜂蝶繡和藍羅地梅花蜂蝶繡，紋樣圖案為小樹、花草、蝴蝶、蜜蜂穿插其間[141。此外，《遼史》中有“以牡丹遍賜近臣，歡宴累日”[2]139，“如長春宮觀牡丹”等記載[2]156。表明遼代服飾牡丹紋樣也是來自現(xiàn)實生活題材的花卉圖案。

花卉紋樣經常與雀鳥、鹿、水禽等動物組合在一起，最有特色的是春水秋山紋樣。春水秋山紋飾在《金史》中有明確的記載：“金人之常服其衣色多白，三品以皂，窄袖，盤領，縫腋，下為襞積，而不缺袴。其胸臆肩袖，或飾以金繡，其從春水之服則多鶻捕鵝，雜花卉之飾。”[3]984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藏金代羊皮織金錦，在水滴形區(qū)域內作鶻捕鵝的造型（圖2）。金代的春水秋山是從遼代一脈傳承的，由此推斷遼代春水秋山服飾圖案大致如此。出土的實物及壁畫也印證了這一點。

契丹人有哨鹿習俗，在春水秋山紋樣中，鹿作裝飾紋樣最為常見 （表1）。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遼耶律羽之墓出土的云山對鹿紋綾袍，此件織物的圖案為銜綬而奔的瑞鹿及云山。還有一件飛鷹啄鹿羅地圈金彩繡，空中飛鷹撲擊，地上奔鹿狂逃，描繪的都是秋山紋樣。“秋山”紋樣圖案，在墓室壁畫上也有所展現(xiàn)。如內蒙古巴林左旗滴水壺遼代壁畫墓，繪有身著團窠鹿紋袍的契丹仆從。春水秋山紋飾中的動物造型寫實，富有立體感，極具草原特色。

遼代的春水秋山紋樣在絲綢圖案中成為潮流，常見的主題是蓮塘鵝戲和奔鹿。這種北方特色題材對當時中原王朝及后世的絲綢藝術影響深遠。如清光緒湖色緞繡折枝花云蝠金鹿紋二變男帔即鹿紋被運用在絲織品上的例子[5]。

1.1.2吉祥瑞獸等非現(xiàn)實題材

遼朝服飾紋樣另一常見題材為吉祥瑞獸。遼朝服飾中的龍紋形式多為盤旋狀，形成團龍紋樣并裝飾在服飾上。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遼耶律羽之墓出土的飛鳳盤龍紋綾（圖3），團龍三爪，龍嘴細長尖翹，龍尾與后足纏繞，具有草原地區(qū)風格。遼朝服飾中的鳳紋也別具特色，鳳紋修長輕盈，雙翅伸展，尾羽飄動。內蒙古阿魯科爾沁旗遼耶律羽之墓出土的六字紋綺，上有“龍鳳萬歲龜鹿”六字，其中最有特色的就是用鳳的圖案取代了鳳字半框里的“又”（圖4），體現(xiàn)了遼代契丹人的設計意識。這種裝飾字的方法至今仍可在北方民間看到。這種龍紋和鳳紋兼容了草原民族和中原王朝的風格。

摩羯紋是遼代契丹服飾常用的有西域風格的紋飾，代欽塔拉遼墓的綠色地金水波地荷花摩羯紋綿帽，以藍色的海水作地，金線出金色的波浪，水中躍起的魚龍又稱摩羯魚紋，與佛教傳說有關（圖5）。另一件遼耶律羽之墓出土的云鶴仙人紋綾（圖6，仙人頭戴道冠，有道教色彩。

這種非現(xiàn)實題材的紋樣，或為中原文化傳統(tǒng)吉祥寓意圖案，或與宗教神話有關。體現(xiàn)了遼代契丹人對其他服飾文化的吸收借鑒，同時又有所創(chuàng)新。

遼代契丹服飾紋樣的題材選擇，以民族傳統(tǒng)題材為主。大量的動物類以及花草類紋樣，體現(xiàn)了這一時期人們對于生存環(huán)境的理解和表現(xiàn)。另一方面，吸收借鑒其他文化題材。漢民族文化及其他外來文化對遼代契丹服飾紋樣也有著深遠的影響。

1.2 表現(xiàn)手法的質樸粗犯

裝飾圖案紋樣因民族、時代、傳統(tǒng)、習慣不同，而表現(xiàn)為不同形態(tài)。由于地域環(huán)境特點，遼朝服飾紋樣審美風格自然質樸，表現(xiàn)出游牧民族粗擴奔放的裝飾藝術特征。

遼朝境內地貌主要是草原、山林、水畔等，春季多風沙、夏季濕熱多雨、冬季寒冷多雪，這種自然狀況在北宋的一些文人筆記中有所描述，歐陽修、蘇頌、蘇轍在出使遼朝途中寫下的記行詩中就有一些反映當時自然狀況的資料。這種惡劣的自然地理狀況使得契丹人的生活方式及藝術審美包含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tài)理念。體現(xiàn)遼代四時捺缽生活的春水秋山紋飾是自然環(huán)境的產物，是契丹民族逐水草而遷徙，自然環(huán)境和風俗生活習慣所致。宋代姜夔《契丹歌》（都下聞蕭總管自說其風土如此）中生動描繪了契丹民族生活場景，“契丹家住云沙中，耆車如水馬若龍。春來草色一萬里，芍藥牡丹相間紅。…平沙軟草天鵝肥，胡兒千騎曉打圍”。雁紋、鹿紋等具有春水秋山活動寫實的特點，體現(xiàn)了契丹人自然樸素的審美觀，展現(xiàn)的是人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tài)理念，服飾審美風格具有原生態(tài)的美。

契丹建國后依據傳統(tǒng)民族服飾，吸收中原漢族服飾制度，建立了遼代獨有的服飾制度。遼代契丹服飾紋樣的圖案，依然具有質樸的原生態(tài)美。《金史》以花卉的大小來確定官品尊卑的記載，金朝因循遼制，亦能反映出遼朝的情況大致類似，“公服。大定官制，…三師、三公、親王、宰相一品官服大獨科花羅，徑不過五寸，執(zhí)政官服小獨科花羅，徑不過三寸。二品、三品服散搭花羅，謂無枝葉者，徑不過半寸。四品、五品服小雜花羅，謂花頭碎小者，徑不過一寸。六品、七品服緋芝麻羅。八品、九品服綠無紋羅”3]982。這種服飾制度，使植物花卉紋樣成為社會等級的視覺體現(xiàn)。遼金王朝用質樸的審美方式，用植物紋飾的花朵大小區(qū)分等級，有別于中原王朝的用服色區(qū)分等級。

遼代契丹服飾的審美觀來自契丹人對自然界的深刻觀察和模擬創(chuàng)造，服飾紋樣與自然界景物的相諧，裝飾風格趨于簡約自然，是審美觀念與信仰的體現(xiàn)，以一種非語言的文化象征符號表達契丹人的祈福觀念和美好愿望，寓意性的元素使織物充滿浪漫神秘的色彩。

遼代契丹服飾有著本民族簡約、實用的服飾觀，也吸收了中原王朝的等級秩序、禮儀服飾觀。在服飾裝飾紋樣上，追求與自然的統(tǒng)一，以自然界的美來完善服飾禮制。

1.3構圖形式的靈活性

1.3.1 隨性靈活的散搭子

由于地域環(huán)境特點，存自然、去雕飾成為遼朝服飾美學思想要素。散搭子和遍地雜花是當時比較流行的一種紋樣構圖，如遼代慶州白塔所出土的黃色折枝梅花綾的圖案，是散點的折枝花布局，屬于散搭

子之類，搭中的紋樣圖案比較自由（圖7）。遍地雜花的構圖例子，見于內蒙古興安盟代欽塔拉遼墓出土的遍地花卉龜蓮童子雁雀浮紋錦，采用龜背式的骨架，空隙處為如菊花狀的大花朵和獅子紋樣，用少量枝葉相連接 （圖8）。

1.3.2 對稱和諧的團窠式

遼代的紡織品紋樣在形式上還受到唐宋的影響。早期的服飾紋樣受唐代遺風的影響，從一些出土實物紋樣與唐代紋樣對比就可看出，其在構圖形式上繼承了唐風。團花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目前所見的遼代團花，依然保持著唐代的構圖方式。遼代刺繡雙窠袍實物已知的共有6件，如黃地蹙金繡團龍紋羅袍即團窠圖案（圖9）。遼代中晚期服飾紋樣受到宋朝的影響較多，宣化遼墓壁畫仕女服飾中的聯(lián)珠紋即為例證。

除了中原文化的影響，在與周邊民族和西域地區(qū)的交融過程中，遼代出現(xiàn)了新的裝飾紋樣，如對魚、對摩羯、對花等紋樣，其風格具有西亞特色。

以團窠為紋樣的袍服是當時較為流行的形式。從皇帝到大臣，再到普通文人雅士均可服用。團窠圖案包括團龍、團鳳、團雁、團孔雀、團飛馬等。遼代契丹服飾紋樣風格具有我國北方游牧文化與其他文化藝術相融合的特色。

1.4紋樣工藝手法的獨特

遼代服飾紋樣工藝手法獨特，流行加金裝飾。這與草原游牧民族優(yōu)先考慮物質的實用性，及權力財富象征的視覺呈現(xiàn)性有關。《馬可波羅行紀》里的“衣金錦及絲絹，其里用貂鼠銀鼠灰鼠狐之皮制之”描述，即草原游牧民族的寫照[8]。遼代統(tǒng)治者多次下令禁止百姓服金飾。如遼圣宗開泰年間多次發(fā)布禁奢令，開泰五年（公元1016年），“二月戊午，禁天下服用明金及金線綺；國親當服者，奏而后用”。開泰七年（公元1018年）十一月，“庚辰，禁服用明金、縷金、貼金”[2]。以上史料表明遼代契丹人對于金銀非常喜愛，如遼代耶律羽之墓出土的泥金填彩團窠蔓草仕女紋綾，以泥金方法描繪圖案（圖10）。織金織物在遼代是較為流行的。在絲綢的繩絲工藝方面，遼代契丹人也喜用金線。遼代服飾紋樣獨特的織金工藝，粗犯奔放的裝飾藝術，呈現(xiàn)獨特的審美風格。

2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審美藝術風格成因

2.1地域自然環(huán)境因素

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審美風格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自然環(huán)境因素。地域自然環(huán)境的不同，是服飾紋樣審美風格不同的因素之一。《周禮》：“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為良。”9遼代契丹服飾紋樣，符合《周禮》中依據自然環(huán)境產生工藝和紋飾的記載。遼朝地處北方，其氣候和資源特征影響了遼代契丹服飾的材質、紋樣的題材選擇，以及表現(xiàn)手法、工藝特點。

2.2 政治因素

國家政令禮制，也是影響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審美藝術風格的因素之一。契丹本沒有衣冠之制，“轉薦居草之間，去邃古之風猶未遠也。太祖仲父述瀾，以遙輦氏于越之官，占居潢河沃壤，始置城邑，為樹藝、桑麻、組織之教，有遼王業(yè)之隆”。建國之后始定衣冠之制，“太祖帝北方，太宗制中國，紫銀之鼠，羅綺之篚，麋載而至。纖麗吳毳，被土綢木。于是定衣冠之制，北班國制，南班漢制，各從其便焉”2 223。依據契丹民族傳統(tǒng)服飾，并吸收中原漢族服飾文化特色，對服飾的用料、形制和圖案進行了規(guī)定。這種二元服飾制，在遼代墓室壁畫中就有所體現(xiàn)。此外，遼代統(tǒng)治者多次發(fā)布詔令，強化服飾禮制。如遼道宗大康四年（公元1078年）“十一月丁亥，禁士庶服用錦綺、日月、山龍之文”21207。即是用國家政令來維護服飾禮制。

2.3 經濟技術因素

莊宗（李存勖）未即位，盧文進、王郁相繼入遼，“驅虜數州士女，教其織纖工作，中國所為者悉備”[]。隨著遼境的漢人的增多，契丹紡織業(yè)水平提高，中原的紡織技術也得到了廣泛傳播。

遼朝在五京等多地設置“績錦院”，負責絲綢生產。在燕云地區(qū)的絲織業(yè)中心南京設置了專門的“繡院”和“染院”，負責絲織品的刺繡和染色，據《契丹國志》記載，南京絲織業(yè)“錦繡組綺，精絕天下”{]241。從出土的遼代絲織品中可以看出，遼代絲織品種類繁多，絲織業(yè)技術水平很高。此外，從遼宋互贈的禮物中，也能窺見遼代絲織工藝的一斑，“宋朝皇帝生日，北朝所獻：刻絲花羅御樣透背御衣七襲或五襲，七件紫青貂鼠翻披或銀鼠鵝項鴨頭納子，涂金銀裝箱，金龍水晶帶，銀匣副之，錦緣帛皺皮靴，金玦束皂白熟皮靴鞋，細錦透背清平內制御樣、合線縷機綾共三百匹，涂金銀龍鳳鞍勒、紅羅匣金線繡方蘄二具”225。隨著紡織技術的提高，服飾紋樣采用絲綢革絲工藝。遼寧省法庫縣葉茂臺七號遼墓出土的山龍紋絆金幾乎全部使用了金線 （圖11）。

2.4 文化因素

宗教信仰及社會風俗對服飾紋樣的影響，主要表現(xiàn)在紋樣題材上。遼代契丹人信奉薩滿教，將所崇拜的天地自然、靈物的形象圖騰化，作為服飾的裝飾紋樣。由于佛教和道教信仰在遼代十分流行，服飾紋樣上也有佛教和道教題材。蓮花紋是典型的佛教紋樣，遼代契丹服飾的佛教題材蓮花紋樣形態(tài)各異，如遼耶律羽之墓出土的描墨蓮花紋綺，以小花紋綺作地，上用墨線描繪團花圖案，圖案中心是一正視六瓣蓮花，中心有蓮蓬，四個方向伸出四朵側視的蓮花，每朵蓮花均有三張荷葉相擁，各蓮之間開小花，并有小葉狀物相間，具有典型的遼代特色（圖12）。宗教觀念在服飾圖案上的顯現(xiàn)，與宗教的信仰崇拜密切相關。自唐代以來，宗教的象征意義逐漸減弱，裝飾的審美意義逐漸增強。遼宋時期，服飾裝飾紋樣趨于理性，紋樣裝飾風格趨于寫實簡約。

社會風俗中的祈福觀念，使祥瑞圖案成為遼代契丹服飾中的主題紋樣之一。如常見的嬰戲紋具有吉祥富貴之意。遼代契丹服飾紋樣中寓意性和吉祥元素，使織物充滿浪漫神秘的色彩。

此外，遼代服飾紋樣也融合了中原文化及其他外來文化因素。遼代契丹的圖12遼代描墨蓮花紋綺[12]服飾紋樣，一方面汲取中國唐宋時期傳統(tǒng)的紋樣。當游牧的契丹人創(chuàng)造了遼政權時，他們的軍事統(tǒng)治、世界觀和文化品位最終形成了豐富的物質遺產。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在追求形式的過程中，嵌入了文化意義。遼代契丹族紋飾主要來源于草原生活與多民族文化相互交融。遼代契丹服飾紋樣的題材選擇，以民族傳統(tǒng)題材為主。大量的動物類以及花草類紋樣，體現(xiàn)了這一時期人們對于生存環(huán)境的理解和表現(xiàn)。另一方面，吸收借鑒其他文化題材。漢民族文化及其他外來文化對遼代契丹服飾紋樣也有著深遠的影響。綜上，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審美藝術風格特點，受到自然環(huán)境、經濟技術、政治、文化等諸多因素影響[3]。遼代契丹服飾紋樣，在追求形式的過程中，嵌入了文化意義和民族精神。

3結語

遼代契丹人留下了豐富的裝飾紋樣遺產。通過上述分析，我們了解到遼代契丹服飾紋飾主要源于草原生活與多民族文化相互交融影響，是傳統(tǒng)裝飾紋樣重要的一部分，所蘊含的審美價值及民族精神，是我們在現(xiàn)代服飾設計中需要傳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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