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地理探測器的浙江省3A級景區村莊時空演變及影響機理

中圖分類號：F5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0105（2025）01-0067-08

Spatio-temporal Evolutionand Influence Mechanism of 3A Scenic Villages in Zhejiang Province based on Geographical Detector

DAI Xinqian，LIU Xiaohua，DING Wei，XIAO Pengwei （ZhejiangIndustryamp;TradeVovcationalCollege，Wenzhou325oo3，China）

Abstract：WiththehelpofrcGSanalysissoftwareand geographicdetector，basedonthenearestneighborindex methodeel densityanalysis methdandstadrddviatioelipse method，tespati-temporalevolutioncharacteristicsandifluencemchanim of24393Ascencvilagesinthreetimesectios including17，2O20and2023in ZhejangProvincewereanalyedandvsualizdThe findingare asfollows：tenumberofvilages in tesenicareagrowsapidlfrstandthnslowly;espatialdisrbutiotpe ofthevillages inescsotsoggatioistiodegegadeesoedangingtrdfromato; （3）Thespatialdistrboesityfgsieicasgtredoveallevoluotrdis block-likedistributiotousteeducleatedadcusterkedistrbutio”;（4）espatialdistributiodirectioofvilgsinten spotis“northeasotst，tstrbutiictoisghtloutelosedtiodetralptofstrbooe tothesoutheastwithtepassageoftie;（5）espati-tmpoalevlutionpateofscenicvilges istersultoftejtdriveof multiplefactor，schas，naturalenvironment，conomicandsocialenvironment，toursmresourceendowmentandpolicyioen.

Keywords：3Ascenic vilages;space-time evolution;influence mechanism;geographical detector; Zhejiang Province

一、引言

2017年10月18日，“鄉村振興戰略”首次被提出，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三農”問題是關系民生的根本性問題，要時刻把解決“三農”問題擺在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積極響應國家鄉村振興戰略號召，大力推動“萬村景區化”建設。2018年7月，省旅游局發布的《省萬村景區化五年行動計劃（2017—2021年）》提出，全省計劃在2021年底前建成景區村莊一萬個，其中3A級景區村莊一千個。截至2020年，省累計創建10083處A級景區村莊，其中3A級景區村莊1597處，提早實現計劃目標。隨著景區村莊建設進程的推進，省3A級景區村莊在為鄉村旅游帶來“品牌”效應的同時，也出現了一些弊端，如景區村莊發展同質化、村莊過度開發等問題。景區村莊是鄉村旅游的重要支撐。追求景區村莊高質量發展，尤其是3A級景區村莊的發展，是推動鄉村旅游，解決“三農”問題的重要手段。

景區村莊本質上是鄉村景區化的產物，與之相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鄉村旅游。這一概念最早來源于19世紀的歐洲。國外學者主要圍繞鄉村旅游對地方經濟、生態、文化的影響[12，政府對鄉村旅游的調控作用[3]，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45]等進行重點研究。相較之下，國內學者對鄉村旅游的發展路徑、影響因素、演化機制[-1]、空間分布[1-2]等方面的研究表現出更大的興趣。國內學者關于鄉村旅游空間分布的研究主要聚焦于鄉村旅游目的地[13-14]、鄉村旅游重點村[15-16]、鄉村旅游示范村[17-18]、鄉村旅游資源[19-20]，而關于景區村莊的空間分布研究較少。景區村莊是鄉村旅游的重要依托，本文采用地理探測器，運用ArcGIS軟件和空間分析公式，對2017、2020、2023年三個時間截面共2439個3A級景區村莊的時空演變特征及影響機理進行分析和可視化表達，以期從宏觀角度優化地區3A級景區村莊空間布局，助推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和村莊資源可持續利用。

二、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方法

1.最近鄰指數

最近鄰指數也被稱為最近鄰距離指數，該方法通過比較實際最近鄰距離與理論最近鄰距離來判斷點要素在空間分布上的聚集程度2]。本文采用最近鄰指數分析省3A級景區村莊空間聚集程度，公式如下：

式（1） ～ （2）中， r_?E"為理論最鄰近距離， n 表示3A級景區村莊的數量， A 為研究區域面積，D 為點密度， R 表示最近鄰指數，""為實際最鄰近距離。當 Rgt;1 時，景區村莊為離散分布狀態；當R=1 時，景區村莊呈隨機分布狀態；當 Rlt;1 時，景區村莊為聚集分布狀態。

2.核密度分析

核密度分析可以直觀反映要素在一定區域內的空間分布密度，公式如下：

式（3）中， f（x） 為核函數， n 為3A級景區村莊個數， h 為帶寬， k 為距離衰減函數，（ x-x_i ）為估計值 x 到樣本 x_i 的距離。 f（x） 值越小，表明要素分布越分散；反之，則越密集。

3.標準差橢圓

標準差橢圓可以精準揭示地理要素在空間分布的方向性和中心性[22]。本文采用標準差橢圓法，分析2017—2023年省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方向和中心的轉移過程，采用（4） ～ （7）公式。

平均中心：

橢圓方向：

tanθ=

σ_X 軸標準差：

y軸標準差：

式（4） ～ （7）中， ， 為橢圓平均中心， x_i ， y_i 為景區村莊 i 的空間區位， θ 為橢圓旋轉角度， σ_x 和 σ_y 表示 x 軸和y軸的標準差。長軸表示研究要素的分布長度，短軸表示研究要素的分布范圍。長短半軸值差值越大，表明景區村莊分布的方向性越顯著；反之，越不明顯。

4.地理探測器

地理探測器是一種常見的統計學方法，用于探測空間分異性及揭示驅動因子[23]，公式如下：

式（8）中， h（h=1，2，…，L） 為因子分類， N_h 為層 h 的單元數， N 為全區的單元數， σ_h² 為層 h 因變量值的方差， σ² 為全區因變量值的方差， q 為探測值（ 0

（二）數據來源與處理

2017—2023年省3A級景區村莊名錄來自省文化和旅游廳以及各市文化廣電旅游局，共計2439個3A級景區村莊（截至2024年7月31日）。利用騰訊位置服務平臺（LBS）獲取地理坐標，采用ArcGIS10.8軟件進行數據轉換，如圖1所示。行政區劃數據來源于國家地理信息公共服務平臺，審圖號為GS（2024）0650號，高程數據來自地理空間數據云（30米分辨率），通過ArcGIS10.8軟件從高程數據提取水系數據，從國家地球系統科學數據中心獲取氣溫數據。從省各市統計年鑒、統計公報、政府工作報告獲取各地級市社會經濟數據；從國家文化和旅游部、國家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國家文物局、國家林業和草原局、省文化和旅游廳、省林業局等官方網站獲取旅游資源數據。

三、省3A級景區村莊時空演變特征

自2017年省開展3A級景區村莊創建工作，全省及各地級市3A級景區村莊數量持續增長，從2017年的285個增長到2023年的2439個，如圖2所示。從新增數量來看，可分為三階段：快速增長階段（2017—2018）、中速增長階段（2019—2021）和慢速增長階段（2022—2023）。

2017—2018年，省積極響應國家鄉村振興戰略號召，大力推動“萬村景區化”建設，出臺了一系列支持性政策，直接推動了這一時期景區村莊的建設。2017—2018年省相繼發布了《省A級景區村莊服務與管理指南》《省萬村景區化五年行動計劃（2017—2021年）》。2019—2021年，隨著景區村莊的有序創建和各項支持性政策有序落地，省3A級景區村莊數量進入中速增長階段，年增長量平均值為413個。2022—2023年，省3A級景區村莊建設增速放緩，進人高質量發展階段，年增長量較上一階段減半。2022年，省文化和旅游廳、省農業農村廳聯合印發《關于啟動景區村2.0版工作的通知》提出，力爭到2025年，全省建成金3A級景區村莊300家。由此可見，該階段省由追求景區村莊高速發展轉向高質量發展，對3A級景區村莊建設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一）空間分布類型演變

利用ArcGIS10.8軟件計算得到省2017—2023年3A級景區村莊最近鄰指數，見表1。2017、2020、2023年3個時間段的最近鄰指數均小于1，且p值小于0.01，通過了 99% 的顯著性檢驗，表明3個時間截面的3A級景區村莊在空間分布類型上呈聚集分布。2017—2023年，3A級景區村莊最近鄰指數由0.810演變為0.684，空間聚集程度呈現由弱到強的變化趨勢，2020—2023年未出現進一步集聚情況，空間聚集程度基本穩定。景區村莊聚集分布有助于地方政府統一管理與規劃，但過于聚集容易引發景區村莊同質化發展、分布不均衡等問題。因此，有必要從宏觀角度研究景區村莊空間分布演變特征，深化鄉村旅游資源高效整合，推動景區村莊高質量發展。

（二）空間分布密度演變

為了進一步研究省3A級景區村莊空間聚集演變特征，采用ArcGIS10.8軟件對2017、2020、2023年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密度進行分析，見圖3。由圖3可知，景區村莊空間分布密度存在顯著差異性，空間集聚程度不斷增強。核密度分布的總體演變趨勢為由“分散的塊狀向聚集的核狀和組團狀分布”演變，最終形成多核集聚帶。2017年省3A級景區村莊空間密度較低，零星分布在紹興、寧波、杭州、衢州、湖州等地。3A級景區村莊創建初期，地區經濟基礎、交通條件、資源稟賦等因素對景區村莊創建影響較大，紹興、寧波、杭州、衢州、湖州等城市有的經濟發展狀況好，交通便利，有的資源稟賦高，相較其他地區具有更多優勢。2020年，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逐漸聚集，開始出現高密度中心，總體呈現出“北密南疏、東密西疏”的空間布局特征。北部形成單個高密度中心和多個次密度中心連接的帶狀空間分布格局。高密度中心為湖州和杭州交界處，次密度中心分別為以湖州為中心，以紹興、寧波為中心，以紹興、臺州為中心，以為中心。2023年3A級景區村莊集聚范圍進一步擴張，集聚密度逐漸增大，空間分異性顯著。湖州和杭州交界處的高密度中心進一步向杭州、紹興發展，形成了一條三核鼎立的“工”字形密集帶。東南部地區形成了一個以臺州、金華、紹興三市交界處為高密度核中心的“穴”字形集聚群。西部則形成了一條橫穿衢州、金華的雙中心密集帶。隨著景區村莊建設逐年推進，3A級景區村莊的數量和密度逐年增加，最終形成了現在的核密度分布格局。

（三）空間分布方向演變

運用標準差橢圓分析法揭示省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方向及中心點遷移特征，詳見圖4和表2。研究發現，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中心位于省中部，整體遷移幅度較小，表明3A級景區村莊在空間分布數量上相對均衡。2017、2020和2023年省3A級景區村莊數量排名前五的城市擁有全省 41% 、 59% 、 63% 的3A級景區村莊，主要為杭州、寧波、、紹興、金華、衢州。從遷移方向來看，中心點呈現出“由北到南，由西到東到西”的變化趨勢。2017年中心點坐標（ 120^°10^′15\" E， 29^°22^′18^′′N） ，2020年中心點坐標（ 120^°16^′43^′′ E， 29^°22^′12^′′N ），3A級景區村莊分布中心向東南方向移動（ 11.67km ）；2023年中心點坐標（ 120^°12^′ 06^′′E ， 29^°21^′39^′′N ），相較于2020年，中心點向西南方向移動（ 8.40km 。這說明浙南地區3A級景區村莊增速略快于北部，東西部地區增速交替上升。

可能原因是，3A級景區村莊建設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盡管南部地區自然旅游資源豐富，但相較于北部地區，南部地區農村經濟發展水平和基礎設施相對落后，導致景區村莊的建設周期較長。因此浙南地區3A級景區村莊建設初期雖然較為緩慢，但后期增長潛力大。

省3A級景區村莊在空間分布方向上呈“東北-西南”走向，隨著時間變化，空間分布方向發生變化。2017—2023年，標準差橢圓轉角從26.73^° 減小到 11.77^° ，說明3A級景區村莊的分布方向呈小幅度逆時針偏轉；標準差橢圓短軸從2017年的 132.92km 延長到2023年的 138.55km ，表明3A級景區村莊在西北-東南方向的離散趨勢增強；長軸從 164.23km 縮短到 158.74km ，意味著3A級景區村莊在“東北-西南”方向的離散趨勢減弱。

四、省3A級景區村莊時空演變影響機理

（一）影響因子識別

景區村莊時空演變特征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綜合考慮數據的可獲取性和科學性，本文借鑒已有研究[2425]，從自然環境、經濟社會環境、旅游資源稟賦、政策環境四個維度出發，對省3A級景區村莊時空演變影響因子進行識別和表征。自然環境因素方面，選用高程（X1）、年平均氣溫（X2）、河流水系分別對海拔、溫度和河網進行表征，其中河流水系因子通過ArcGIS建立多級緩沖區進行分析；經濟社會環境因素主要包括經濟發展水平、服務業發展水平、人口密集程度和道路交通條件4個方面，分別選取地區生產總值（X3）、第三產業占比（X4）、人口密度（X5）、公路總里程（X6）進行表征；旅游資源稟賦因素以世界自然遺產、國家森林公園、國家濕地公園、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等自然旅游資源（X7）和世界文化遺產、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家級博物館、中國傳統村落等人文旅游資源（X8）進行衡量；政策環境方面以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旅游”的頻數（X9）作為衡量指標。由于截面區間間隔較短，自然環境因素中的高程、年平均氣溫和河流水系數據變化不大，其變化可忽略不計。利用自然斷點分類法對各項影響因子進行分級，使用地理探測器分析自然環境、經濟社會環境、旅游資源稟賦、政策環境對省3A級景區村莊時空演變的作用程度。

探測結果表3顯示，2017、2020、2023年三個截面數據均通過了 99% 的顯著性檢驗，表明9個探測因子對省3A級景區村莊的空間演化有重要作用。探測結果中的q值可以解釋影響因子對景區村莊空間演化的作用強度。2017年各影響因子的作用強度依次為： X6gt;X4gt;X9gt;X7gt;X3gt;X5gt; X1gt;X8gt;X2 ，2020年各因子的作用強度依次為：X9gt;X3gt;X5gt;X6gt;X4gt;X7gt;X1gt;X8gt;X2 ，2023年各因子的作用強度依次為： X4gt;X3gt;X1gt;X8gt; X6gt;X7gt;X5gt;X9gt;X2 。2017年，3A級景區村莊建設處于快速增長階段，景區村莊所在地區道路交通條件、服務業發展水平和政策環境的作用強度最大。交通通達性是景區村莊對外開放程度的重要指標之一，是景區村莊建設的前提。服務業發展水平是景區村莊長久發展的重要保障，而政府的政策支持對景區村莊的建設起著引領作用。2020年，3A級景區村莊處于中速增長階段。該階段，政策環境作用進一步增強，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人口密度作用顯著。2023年，3A級景區村莊建設進人高質量發展階段，服務業發展水平、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和海拔成為排名前三的影響因子，可見高質量景區村莊建設對地方經濟和服務業水平要求更高，同時對地理環境因素的依賴性增強。

（二）影響機理分析

1.自然環境

自然環境中的地勢、氣候、水源等條件直接影響著村莊的布局與演化，同時影響著村民的生產生活方式，進而形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人文景觀。本文選用地理探測器探測海拔和年均氣溫對省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的影響。結果顯示：海拔對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的影響逐漸增強， q 值由2017年的0.080增加到2023年的0.131；年均氣溫的影響相對較弱，呈平穩上升趨勢。“七山一水二分田”，山地丘陵居多，地勢從西南向東北傾斜，西南多為山地丘陵，東北以平原為主。利用ArcGis軟件對點數據進行海拔提取發現，省約 70% 的3A級景區村莊分布在海拔小于200米的平原，約 20% 的3A級景區村莊分布在海拔200米 ～500 米的丘陵，只有約 10% 的3A級景區村莊位于海拔500米以上的低山和中山地區。由此可見，3A級景區村莊的空間布局與地勢地貌存在著一定的耦合關系。

河流水系對村莊長久發展具有重要作用，省地處中國東南沿海，水資源豐富，擁有錢塘江、甌江、飛云江、靈江、甬江、苕溪、鰲江、京杭大運河段和曹娥江八大水系。對省主要河流水系依次建立 1km 、 3km 、 5km 緩沖區，如圖5所示。3A級景區村莊分布結果顯示：在河流1km緩沖半徑內有752個，占比 30.83% ；在河流緩沖半徑3km 內有1481個，占比 60.72% ；在河流緩沖半徑5km 內有1934個，占比 79.29% 。由此可見，3A級景區村莊主要集中在距離河流水系 5km 內的近水區，在空間分布上呈現出親水性特征。

2.經濟社會環境（1）經濟發展水平

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景區村莊的建設和發展，是景區村莊空間分布和演變的重要驅動因素。由表3可知，地區生產總值探測值呈現出先增后降的過程，從2017年的0.101增長到2020年的0.245，2023年下降至0.139。但是，其在所處時間截面的作用地位整體上升，2017年位列第五名，2020和2023年上升至第二名。這表明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對省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具有重要影響。區域經濟實力是支撐景區村莊存續和發展的基石，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景區村莊的數量和質量。省2017年和2020年3A級景區村莊建設的增速較快，受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影響程度不斷加強。2023年，隨著3A級景區村莊建設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景區村莊建設對村莊自身資源稟賦、綜合服務水平、品牌塑造等其他條件的要求逐漸增強，從而稀釋了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影響。

（2）服務業發展水平

服務業發展水平是衡量區域現代化程度的關鍵因素，同時也是景區村莊實現對外開放的重要保障。隨著省各地區3A級景區村莊建設服務體系日趨完善，區域服務業發展水平對景區村莊空間分布的影響程度逐漸下降。第三產業占比q值從2017年的0.257下降至2023年的0.179，但整體來看，q值仍處于較高水平。第三產業占比越高，公共服務設施越健全，越有利于景區村莊建設。以2023年為例，省第三產業占比最高的前三座城市分別是杭州、金華、，這三座城市共有974個3A級景區村莊，占全省 39.93% 。由此可見，服務業發展水平對3A級景區村莊空間布局影響顯著。

（3）人口密集程度

人口是村莊形成、聚集、發展的基礎和前提，區域人口密集程度決定著村莊的規模大小，在一定程度上影響景區村莊的時空演變格局。本文利用地理探測器對人口密度進行分析，探測結果顯示，人口密度探測q值經歷了先升后降的過程，從2017年的0.085，上升至2020年的0.209，2023年又下降至0.098 。可見，在3A級景區村莊快速增長的前中期，人口的主導作用明顯增強，為景區村莊建設與發展提供了充足的人才支持。2023年省3A級景區村莊建設已經進入低速高質量發展階段，不再一味追求3A級景區村莊建設數量，對人口密度的依賴性減弱。就2023年省各地級市而言，人口密度排名前三的地級市擁有1000個3A級景區村莊，占全省41% ，進一步說明人口密集程度對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異具有一定主導作用。

（4）道路交通條件

區域公路發達程度直接影響一個地方的可達性，省綜合交通運輸發展“十三五”（2016—2020）時期，全省公路網規模不斷擴大，實現農村公路11萬公里。省公路發展“十四五”規劃（2021—2025）對農村公路網的質量提出更高要求，不再單純追求農村公路里程增長。相反，“十四五”規劃提出農村公路里程減量1000公里指標。本文采用地理探測器對省道路交通條件進行分析。探測結果顯示，2017、2020、2023年公路總里程對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異的影響強度分別為0.288、0.206、0.114。這表明公路總里程對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異作用逐漸弱化。

3.旅游資源稟賦

旅游資源稟賦是景區村莊建設的重要依托，旅游資源數量多少、質量高低是影響景區村莊時空格局演變的內在驅動力。通過世界自然遺產、國家森林公園、國家濕地公園、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表征自然旅游資源（X7），世界文化遺產、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家級博物館、中國傳村落表征人文旅游資源（X8）。分析發現2017、2020、2023年自然旅游資源探測q值分別為0.110、0.148、0.113，可以看出自然旅游資源因子對3A級景區村莊的空間分異具有一定作用，且作用程度相對穩定。人文旅游資源因子在三個時間截面的探測q值分別為0.030、0.076、0.119，說明人文旅游資源對3A級景區村莊的空間分異影響程度逐漸加強，可能原因是人文旅游資源具有可創造性和可再生性。

4.政策環境

政策文件對景區村莊建設具有導向性作用。2017年，省第十四次黨代會明確“萬村景區化”工程。2020年底，省提前實現建設目標。2022年，省提出建設金3A級景區村莊計劃，景區村莊建設從高速增長轉向高質量增長。從探測結果來看，政策探測q值從2017年的0.172上升至2020年的0.293，2023年又下降至0.092，可見政策對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異的影響程度先升后降。2017一2020年是省大力推動景區村莊建設的黃金時期，全省高度重視景區村莊建設的規劃、扶持和遴選等相關工作，為3A級景區村莊的創建提供了利好條件。

五、結論與討論

（一）結論

本文利用ArcGIS10.8和地理探測器，選取省2017、2020、2023年3個時間截面的3A級景區村莊樣本數據，分析3A級景區村莊時空演變特征及影響機理，主要結論如下：

（1）2017—2023年，3A級景區村莊數量增長呈現先快后慢的特征，大體可分為三個階段：快速增長階段（2017—2018）、中速增長階段（2019—2021）和慢速增長階段（2022—2023）。

（2）2017—2023年，3A級景區村莊的空間分布類型呈聚集分布，聚集程度由弱到強

（3）3A級景區村莊空間分布密度差異性顯著，總體演變趨勢為由“分散的塊狀向聚集的核狀和組團狀分布”演變，最終形成一條以“湖杭紹”三核鼎立的“工”字形密集帶為主的多核集聚帶。

（4）3A級景區村莊在空間分布方向上呈現出“東北-西南”走向，分布方向呈小幅度逆時針偏轉，分布中心點隨時間推移向東南方向移動。

（5）3A級景區村莊時空演變格局是自然環境、經濟社會環境、旅游資源稟賦、政策環境等多種因子共同驅動的結果

（二）討論

在國家鄉村振興的大背景下，政策環境對3A級景區村莊建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未來地方政府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入手推動景區村莊長遠發展。第一，避免景區村莊同質化發展。地方政府必須因地制宜，結合地方文化特色，推動景區村莊本土化建設。深入挖掘村莊文化的獨特性，培育具有在地性特征的文旅IP，從而增強個體競爭力，避免同質化發展。第二，推動景區村莊可持續發展。地方政府在建設景區村莊時，應注重保護村莊旅游資源，適度開發，維護村莊的獨特魅力和可持續發展。避免盲目建設“高大上”景區村莊而破壞了村莊的“王”味。第三，追求景區村莊高質量發展。地區發展高質量景區村莊，應注重完善公共服務設施建設，提高當地居民生活水平，有效促進景區村莊的高質量發展。第四，鑒于省3A級景區村莊建設的時間跨度有限，本研究選取的三個時間截面數據間隔較短。本文后續研究將繼續關注省3A級景區村莊和金3A級景區村莊的建設情況，未來將進一步追蹤省高質量景區村莊的演變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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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麻小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