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路徑探究

中圖分類號：G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25）15-0004-06

2024年全國教育大會強調，要深入推動教育對外開放，統籌“引進來”和“走出去”，不斷提升我國教育的國際影響力、競爭力和話語權。加快職業教育國際化發展是推進國家高水平對外開放的關鍵舉措之一。高職教育作為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類型教育，應在服務國家高水平對外開放和教育強國建設中發揮重要作用。

隨著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不斷深入，國際產能合作迎來了更廣闊的發展機遇。在實施新一輪高水平對外開放的背景下，我國物流在服務中資企業“走出去”方面的作用和地位愈加重要，是我國建設開放型經濟體系和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的重要支撐力量之一。同時，伴隨著職業教育現代化改革和“新雙高”建設的實施，職業教育與國際產能合作互動將更加緊密。物流職業教育作為國家物流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重要基礎，對促進全球經濟發展起到重要的作用。與此同時，社會對物流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更加迫切，這就要求相關職業院校要通過深化現代治理能力建設、優化教育教學改革、強化產教融合和校企合作、加強國際化辦學等，不斷提升物流管理專業的社會服務能力和水平。

一、研究的提出

開展國際產能合作，是培育我國產業國際新市場、拓展經濟對外開放新格局的創新方式，對解決國內產能過剩、擴大對外投資、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現“雙循環”發展開放型經濟、融入并構建全球產業鏈與價值鏈、提升產品和企業國際競爭力以及推動新時代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當前，國際產能合作的發展模式主要有以下幾種。一是“集群+園區+聯盟”模式，包括以“產能集群式國際轉移”為主導的國際產能合作發展模式、以“資源整合型境外產業園區”為平臺的國際產能合作承載模式、以“多元化企業聯盟”為推動力量的國際產能合作參與模式[]。二是“產業轉移”模式，包括以日本中小企業為代表的“邊際產業轉移”以美國大型跨國公司為代表的“優勢產業轉移”國際產業轉移模式。三是中國部分學者提出的“共生模式”。這些學者認為國際產能合作的路徑可通過推動重點產能項目境外落地和搭建中資企業全球化運營體系、建設中外合作產業園和境外合作園區、構建跨境產業鏈、并購或承攬境外項目等方式推進[2]。

關于高等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研究，有學者認為，在宏觀層面，高職院校要樹立國際化辦學理念、加強發展規劃、強化頂層設計、加強服務平臺和機制體制建設，對接國際產能合作需求，探索有效的服務模式和實施路徑；在微觀層面，高職院校要在專業（群）建設、師資隊伍建設、課程體系建設、國際化標準體系建設等重要領域深化產教融合、有效整合資源，以內涵式發展和高質量發展提升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能力和水平。但是，聚焦到某個具體的專業應如何深入開展國際化合作，從而不斷提升其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能力和水平，學術界目前還較少進行研究。基于此，筆者結合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改革發展新精神、國際產能合作發展新趨勢、教育部與廣西壯族自治區部區協同打造面向東盟的職業教育開放合作創新高地新要求，探索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新路徑，以期在專業建設層面為物流專業群及其他專業群開展國際合作和提升職業教育國際產能合作提供思路。

二、物流職業教育與國際產能合作的耦合互動關聯

物流，既是經濟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又是供應鏈活動的一部分，具體包括從原材料采購、加工生產到產品銷售、售后服務，直到廢舊物品回收等整個物理性流通過程[3]。已有的研究表明，物流可以促進對外貿易的發展，與經濟增長互為格蘭杰因果關系。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傳統物流已通過向兩頭不斷延伸并增加新內涵，發展成為現代物流。《“十四五”現代物流發展規劃》指出，現代物流一頭連著生產，一頭連著消費，高度集成并融合運輸、倉儲、分撥、配送、信息等服務功能，是延伸產業鏈、提升價值鏈、打造供應鏈的重要支撐，在構建現代流通體系、促進形成強大國內市場、推動高質量發展、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中發揮著先導性、基礎性、戰略性作用4，也是引導產業進步和業態創新的先導性力量。加強物流系統建設，提升物流保障水平，是維護我國產業鏈供應安全和增強經濟社會發展韌性的重要舉措。加快推動物流創新發展，是推進我國高水平對外開放和國際產能合作的有力支撐。

（一）物流系統建設是推動國際產能合作深度發展的重要驅動力

當前，全球經濟增長放緩，全球通貨膨脹有所緩和但仍處于高位，全球經濟繼續處于不穩定和波動時期，全球經濟不穩定性繼續增強，全球價值鏈緊張程度加深。在此背景下，“一帶一路”倡議、《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新一輪高水平對外開放政策等的實施，以及《商貿物流高質量發展專項行動計劃（2021—2025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做好跨周期調節進一步穩外貿的意見》《國家綜合立體交通網規劃綱要》等跨境物流系列政策的頒布、推進，促進了我國對外貿易、國際經濟合作的增長。商務部國際貿易經濟合作研究院發布的《中國對外貿易形勢報告》顯示，2023年1一10月，中國貨物進出口總額達34.3萬億元，同比增長 0.03% 。根據世界貿易組織統計，2023年上半年中國進出口、出口國際市場份額分別為 12.2% 和 14.2% ，較2022年同期提升0.1、0.4個百分點，保持貨物貿易第一大國地位[5]。2023年，中國進出口總值為5.94萬億美元，已連續7年保持全球貨物貿易第一大國地位。可見，通過不斷優化國際物流體系、促進國際物流互聯互通、發展智慧物流、優化物流結構、降低物流成本等，可以有效促進我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同時，隨著中國跨境電商的飛速發展，與國際貿易、跨境產業鏈供應鏈緊密相關的物流產業要素的國際化發展步伐也隨之加快，成為國際產能合作的有力支撐。相關數據顯示，2024年前三季度，中國跨境電商進出口總額達到1.88萬億元，同比增長11.5% ，創下歷史新高[6]。

此外，物流系統建設是國際貿易發展過程中至關重要的環節，對國際貿易全局發展有著重要影響。2023年10月，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共建“一帶一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大實踐》白皮書發布會信息顯示，近十年來，我國物流基礎設施建設力度不斷加大，與共建“一帶一路”國家的互聯互通效應日益凸顯，中歐班列蓬勃發展、陸海新通道建設加速推進、中老鐵路開通運營等，均為“一帶一路”貿易暢通提供重要支撐，推動商流、物流、信息流多向交融，促進國際貿易投資合作大發展、大變革，中國與共建“一帶一路”國家和地區貨物貿易額不斷增長。

（二）培養物流高技能人才是中國企業“走出去”的重要支撐

我們常說，產業發展到哪里，職業教育就服務到哪里。中國企業“走出去”開展國際產能合作是國家發展的需要，職業教育應主動服務中資企業人才需要，構建技能培訓與學歷提升銜接貫通的育人體系，建設“懂漢語、通文化、精技能”的高水平人才隊伍，促進中資企業的發展。對物流職業教育而言，近年來，隨著產業的發展，物流人才被列入國民經濟發展的緊缺人才。高職院校物流類專業是物流領域高技能人才培養的重要渠道，其中現代物流管理專業是很多高職院校普遍開設的物流類專業之一，為國家產業發展和國際貿易提供了有力支撐。隨著中國對外貿易和國際產能合作深入推進，社會對物流高技能人才的需求也隨之增長，對物流高技能人才在技能、素質等各方面的要求也不斷提高，這必然對相關職業院校專業人才的培養模式提出了新的挑戰。

2024年1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有效降低全社會物流成本行動方案》，在強化專業人才培養方面，提出要推動高等學校、職業學校加強物流、采購、供應鏈等相關學科專業建設，支持有條件的高等學校深化與國內外物流企業合作，打造集人才培養、研究創新、服務企業于一體的專業人才培養模式。這為職業院校物流人才培養改革指明了方向，也對職業院校深入開展產教融合、服務社會提出了明確要求。當前，我國正大力發展新質生產力，在此背景下，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須擔當好物流高技能人才培養的新使命與新角色。一方面，物流職業教育要通過加強產教融合一體化統籌，積極培育物流“數字人才”提升相關物流專業的科技創新能力，暢通相關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環，推進相關教育鏈、創新鏈、人才鏈和產業鏈有機融合，使物流職業教育承擔起支撐引領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新使命[8]。另一方面，物流職業教育應扮演好三大角色定位。一是“培養人”的角色，即致力培養服務于國際產能合作的物流高技能人才；二是“孵化器”的角色，即面向新型產業開展科學研究與科技攻關，提升相關物流專業的科技創新和科技服務水平；三是“服務者”的角色，即凸顯物流職業教育的特點，面向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打通相關的教育鏈與產業鏈，進而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新發展。

三、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深入實踐與現實困境

（一）深入實踐：多種合作模式并舉，服務國際產能合作

教育強國建設是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重要支撐。《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明確提出了教育強國建設的“六大特質”主要特征，其中提升教育的國際影響力是其中的一個重要方面。國家通過加強頂層設計、精準施策，積極推動了職業教育國際化辦學和服務國際產能合作水平。教育部發展中心發布的《中國職業教育發展報告》顯示，我國正積極統籌職業教育“引進來”和“走出去”，有效搭建國際交流合作平臺。中國職業教育“走出去”主要注重服務產業發展、服務社會發展，進一步聚焦服務國家導向、融入區域發展、促進產業升級，推動構建“產教融合、校企協同”的職業教育國際合作機制，通過職業教育合作助力全球產業升級與綠色可持續發展，推動國際產能合作，助力所在地國家技能人才培養和高質量就業。在此背景下，全國各地緊扣國家發展需要，立足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實際，緊密圍繞區域產業，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服務國際化發展和提升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能力。隨著物流職業教育國際化辦學的不斷深入，國內很多職業院校不斷提升物流專業群服務國際產能的能力和水平，形成了很多可復制、可推廣的典型經驗，有針對性地培養了大批對外發展急需的高素質技術技能型專業人才和管理人才。

一是以設置現代產業學院等方式服務國際產能合作模式。例如，國家首批高水平學校建設單位天津交通職業學院，其物流管理專業是根據市場對人才的需求，在原有的儲運專業基礎上成立物流管理專業，于2019年成為全國首批“1+X”物流管理職業技能等級證書試點，成為全國高職高專示范性重點建設專業和中央財政重點支持的首批國家級示范專業。其主要是通過國際化教學標準開發、校企合作機制創新設置現代產業學院等方式服務國際產能合作。

二是以實驗實訓為重點服務國際產能合作模式。如國家首批高水平學校建設單位浙江經濟職業技術學院，其物流專業2005年被列為省重點建設專業，先后被列為省級示范建設專業、國家骨干校建設專業、創新發展行動計劃認定骨干專業，2019年該校被列為全國首批“雙高計劃”高水平專業群建設單位，其入選的專業群為物流管理專業群。該校物流管理專業群依托UNESCO-UNEVOCCenter平臺，建設智慧物流實訓基地，加強與國際院校、中資企業、國際教育機構聯系，通過設立技能大師工作室、組織企業實地參訪等多種形式，為“一帶一路”建設開展人才培訓服務，不斷提高專業國際化辦學水平。

三是以構建現代物流管理專業群服務國際產能合作模式。例如，全國首批高水平物流專業群建設院校遼寧經濟職業技術學院構建了以現代物流管理、市場營銷、電子商務、關務與外貿服務、跨境電子商務相關專業相融合的現代物流管理專業群，引進先進的國際認證標準，提升師生國際化素養，通過共建中國一烏茲別克斯坦“中文 + 技能\"培訓基地，以及開發并推廣非洲國家職業標準及教學標準等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而昆明工業職業技術學院，其物流管理專業群是由物流管理、電子商務、工業機器人、統計與會計核算等4個專業構成，并緊密對接工業物流生產性服務業，以瀾湄沿線國家合作為契機和校企一體辦學優勢為著力點，引進和轉化國際優質資源，建設國際化平臺服務國際產能合作。

四是構建多元主體共建的聯動對外交流與合作平臺服務國際產能合作模式。作為廣西唯一一所全國首批“雙高計劃”建設院校，其現代物流管理專業經過20年的建設與發展，成為國家重點建設專業、廣西優勢專業。該專業在發展過程中主動對接社會人才需求，形成了以現代物流管理專業為核心專業，工商企業管理、電子商務、跨境電商、市場營銷4個專業為支撐專業的專業群，探索出一條面向東盟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實踐創新路徑。其智慧物流專業群，重點對接中國一東盟現代服務產業需求，制訂專業群國際化發展建設解決方案，充分發揮區域優勢，利用教育部與廣西共建面向東盟開放創新高地利好政策，聯合京東物流等物流龍頭企業、國內國外優質職業院校、廣西物流與采購聯合會等行業機構，構建多元主體共建的聯動對外交流與合作平臺，以廣西首批示范性產業學院、中國—東盟跨境電商協同創新中心、示范性虛擬仿真基地、中國郵政人才培養基地、京東生產性實訓基地等為載體，通過國際合作辦學、項目合作、國際化人才培訓等多種形式，推動學校智慧物流專業群相關成果在東盟國家推廣與應用，服務當地企業走向東盟，推動智慧物流專業群擴大在東盟國家的影響力。

（二）現實困境：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能力與水平有待提升

國家、地方、院校分層有序推動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取得了明顯的成效。但與此同時，物流職業教育服務產業發展的能力與水平仍有待提升，主要表現在物流專業群服務目標定位不夠精準、產業學院功能發揮不充分、物流專業群合力作用未得到充分發揮、治理機制效能有待提升等。這些問題制約了物流職業教育開展社會服務、助力國際產能合作的能力和水平。

一是物流專業群服務目標定位不夠精準。物流在國際產能合作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強韌性的物流體系是國際產能合作的有力支撐。但當前部分高職院校仍存在定位不明確問題。如在國際化辦學中，沒有建立起物流專業人才培養定位與服務國家對外開放策略、與服務中國企業“出海”策略等統籌考慮的機制。另外，沒有較好地結合我國在全球產能合作的布局來培養物流專業人才。此外，還存在與本區域國際產能合作核心領域契合度不高的問題。

二是產業學院功能發揮不充分。在國家與地方政策的支持下，高職院校雖然有意識地依托產業學院深化產教融合，但仍然有部分高職院校未能很好地發揮產業學院國際產能合作這個重要的載體的作用，產業學院在資源整合、師資合力、技術攻關，以及發揮多元主體聯動等方面還有很多發力的空間。

三是物流專業群合力作用未得到充分發揮。構建專業群是提高高職院校服務國際產能合力能力的重要舉措。當前很多高職院校在探索中不斷優化物流專業群建設，組建專業群的邏輯也不盡相同，各院校都期望實現群內專業優勢互輔互促，但從實施的情況看，專業群的合力支撐作用仍有待挖掘。

四是治理機制效能有待提升。推進現代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高職院校提升社會服務能力的重要舉措。但在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過程中，部分高職院校體現出治理理念、機制、途徑等方面的不完善，只有進一步創新治理機制，方能有效提升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效能。

四、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路徑探究

筆者認為，我國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尤其是在服務中資企業“走出去”方面，不應是各職業院校的“單打獨斗”，也不應僅局限于簽署協議形式上的合作，抑或項目“蜻蜓點水”式的低層次合作，而是既要從宏觀方面統籌規劃、搭建平臺、整合資源、創新機制，形成多元主體聯動、良性互動、共融共生、產教深度融合的物流生態圈，又要從微觀方面根據不同國別、區域國際產能合作的特色、新業態、新趨勢，瞄準服務需求、深耕專業建設、構建服務載體，不斷激活物流專業群的服務動力和服務能力。

（一）以頂層設計為引領，明確物流職業教育國際化的方向與目標

一方面，各地高職院校相關物流專業要根據國家對職業教育國際合作的總體布局，根據國家在職業教育國際化發展方面的重點合作項目，充分利用區位優勢，結合學校自身辦學的特色與優勢，精準定位學校國際化辦學所面向的重點國家和地區，有側重點地開展國際化辦學。如上海、江蘇等東部沿海地區的職業院校可將歐美、日韓作為重點發展方向；廣西、云南的職業院校可發揮面向東盟的區位優勢，聚力打造面向東盟的職業教育開放創新高地；浙江、湖南的職業院校可重點面向中非國家和地區開展職業教育合作；重慶、四川等西南地區的職業院校可選擇以南亞為重點開展職業教育合作；陜西、新疆、甘肅、寧夏等西北地區的職業院校可重點與中亞、中東歐國家和地區建立友好的合作關系；等等。另一方面，高職院校要根據所在區域產業特色和產業核心領域，選擇所在區域國際產能合作的重點領域，實施差異化的物流專業群國際合作。如東部沿海地區職業院校可針對高端制造、生物醫藥、人工智能等核心領域開展物流專業群國際合作；西南地區職業院校可在信息技術、裝備制造、醫療健康等領域開展物流專業群國際合作；等等。此外，各高職院校還要依托國家和區域對外合作的平臺，整合國際和區域辦學資源，引進或輸出國際優質資源，拓展對外人才聯合培養渠道，通過設立海外辦學點、技術培訓基地等方式，構建國際化物流人才培育體系，引領國內物流職業教育的國際化發展，以物流職業教育的國際化合作與發展，推動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能力和水平的提升。

（二）以專業群建設為核心，提升物流專業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適配度

高職院校組建專業群的主要目的是促進技能型人才培養，應從復合型應用人才培養的角度尋求知識邏輯[9]。對物流相關專業來說，高職院校應將專業邏輯作為組建物流專業群的基礎思路，將產業邏輯作為組建物流專業群的根本遵循，將資源邏輯作為組建物流專業群的內在機理[10]。高職院校要立足于服務區域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對接現代物流產業，以商貿物流產業鏈上、中、下游業務環節為邏輯，以實現專業鏈、技術鏈、創新鏈、人才鏈的有效銜接為目的來構建物流專業群。專業群要圍繞區域物流樞紐建設對高素質物流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對物流專業群內外各專業資源進行有效的整合，通過發揮核心專業的統領與輻射作用，促進群內專業資源的互聯共享，發揮專業群的集聚效應。高職院校要建立物流專業群的專業結構動態調整機制，根據國家和區域主導產業、支柱產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需要，動態調整專業群的設置，以不斷提升學校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適配程度。

（三）以產業學院為依托，夯實物流專業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支撐力

現代產業學院是高等職業教育深化產教融合，發揮教育多元主體作用，實現教育鏈、產業鏈、創新鏈有效銜接，以及推動產學研深度融合發展的重要人才培養基地。在整合物流專業群的基礎上建設產業學院，對提升物流專業群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能力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聚變效應。高職院校要選擇重要的物流企業為主要合作機構，聯合政府、行業、企業、國內外職業院校、中資企業等，跨區域組建物流產業學院，整合優質資源，多方聯動開展人才培養模式改革和課程建設，制訂產業學院系列教學標準，跨院校打造高水平現代物流管理專業群，培養物流產業復合型、創新型技術技能人才。高職院校要發揮“產學研用”功能，協同企業開展智慧物流技術研發，推動科技成果轉化，促進物流企業轉型升級；同時，依托產業學院，示范帶動相關國家職業教育發展，推動中國特色職業教育標準“走出去”；培訓駐國外中資企業員工，助推中資企業技術進步和走上產業“中高端”。

物流產業學院可采取“ 1+1+N^′ 創新型產業學院構建與運轉模式，即1個牽頭職業院校、1個主要牽頭合作企業、N個優質合作單位（政府機構、行業、中外企業、國內外職業院校等），開展深度產教融合，圍繞共同打造高水平專業、共同開展人才培養兩個中心任務，以及共同開發課程標準、共同打造師資團隊、共同建設實訓基地、共同設立研發中心、共同開展創新創業教育、共同走出去等重點任務開展工作，成員之間共享成果，實現深層次產教融合。產業學院要主動對接跨境物流產業，根據跨境物流業務流程，依托政校行企多元主體資源，共建包含跨境商務合作、商品智能通關、商品智能檢測、前置倉智能化倉配、跨境智能接駁、跨境智能運輸、跨境結算等核心模塊的跨境物流虛擬仿真實訓基地，將虛擬仿真建設成果向國內外職業院校、企業等進行推廣，不斷提升企業特別是中資企業的國際競爭力和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能力。

（四）以治理體系改革為突破，增強物流專業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行動力

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對物流職業教育而言，深化治理體系改革，打破壁壘、強化協同、優勢互補、互惠互利，形成責權利相統一格局，是激發物流專業群改革發展活力、不斷增強物流專業群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行動力的密鑰。

在治理價值理念上，高職院校要堅持以學生為本，樹立促進學生全面成長的價值理念，以服務物流產業鏈為導向，面向物流產業鏈的上、中、下游職業崗位群，聚焦職業崗位群核心能力的培養，打破專業與專業間的壁壘，發揮物流專業群內的資源集聚效應，增強物流專業群的服務效能，提升物流人才培養與社會需求的契合度，促進物流專業鏈與物流產業鏈的有效銜接。

在治理機制上，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明確提出要創新國際交流與合作機制。高職院校應在此文件的指導下，聯合當地政府、企業等機構加強與國際組織、各國政府、非政府組織、辦學合作機構等的合作，建立物流職業教育領域的溝通與協調機制、交流與合作機制、對話機制、國際標準與國際規則制定機制，不斷推進中國物流職業教育標準和資源“走出去”。

在國際產能合作人才培養機制方面，高職院校應探索建立學分互認機制、評價認證機制、標準互通機制、教育創新合作機制、文化互通機制等政策協作機制，通過構建更全面和更高層次的協同培養人才機制，更好地推動“職教出海”，服務國際產能合作。對物流職業教育而言，高職院校在物流專業群建設中，要積極創新合作機制，推動建立政府、企業、學校、行業等多元主體聯動機制，本著優勢互補、資源共享、互惠互利、共同發展的原則，與合作單位共同打造符合智慧物流產業高端需求的高水平育人平臺，建設“校企聯合體”的一體化育人高地，打造校企合作、工學結合的辦學模式，將校企合作引向深入，有效培養物流高技能人才。

在治理路徑上，高職院校應以產教融合、科教融匯為導向，以課程改革、師資建設、實訓條件建設、科技研發、服務提升等為重點，整合物流專業群內資源，實現教學資源優化配置。高職院校應通過“理實一體化學習、特色項目植入、項目研發與成果孵化、成果轉化與社會服務”的產學研服一體化設計與實施，實現物流人才鏈、創新鏈和產業鏈的有機銜接，有效提升物流專業群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水平和能力。

總之，職業教育是建設中國現代化產業體系、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國家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積極探索職業教育國際交流合作的新路徑、新模式是新時代職業教育的必然使命。面對新時代對職業教育國際交流合作提出的新要求、新需求，相關高職院校可從專業群建設、產業學院建設、治理體系改革等方面，構建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新路徑，提升物流職業教育服務國際產能合作的能力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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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系2022年度廣西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RCEP背景下智慧物流專業群服務國際產能合作路徑與實踐研究\"（GXGZJG2022B189）的研究成果。

（責編藍能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