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質量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困境及路向

中圖分類號 G71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5）20-0042-06

作者簡介

（1999- ）女，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師教育，課程與教學論（重慶，400715）；（1976-），男，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教師教育，課程與教學論

基金項目

2022年度宜賓市雙城協議保障科研經費科技項目“宜賓職業教育教師隊伍高質量發展的制度設計與實踐策略研究”（XNDX2022020018），主持人：羅生全

2021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提出未來十五年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主要目標，這是我國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戰略性、綱領性文件，為我國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指明了總體方向[1]。2022年4月修訂施行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強調國家要建立健全職業教育教師培養培訓體系[2]。2023年3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國際職業教育與培訓評估報告》中提出，“高質量的職業教育能夠幫助學生順利地由學校過渡到工作，并有助于降低輟學率”，首次將“高質量”作為職業教育發展程度的重要形容詞[3。職業教育教師隊伍是服務國家戰略前沿、支撐現代產業體系建設的關鍵群體[4。因此，建設高質量的職業教育教師隊伍是符合國家職業教育方針、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轉型、促進區域經濟協調發展、實現職教教師發展愿景的必由之路。基于此，本研究旨在通過對Y市7所中高職學校的實證調查，系統審視當前高質量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深入剖析其面臨的實踐困境，并探索未來發展路向。

一、研究設計

（一）研究框架

新時代我國高質量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需兼顧外在質量保障與內在質量提升。其中，外在質量聚焦于教師隊伍的工作環境條件與制度管理體系，內在質量則指向其專業素養水平與職業發展狀態。為此，本研究基于文獻研究、官方數據及實地調查，結合研究目的與對象，確立了涵蓋環境創設、制度管理、專業成長及生存狀態四大維度的調查問卷指標體系，旨在深入探查一線教師與學校領導視角下當前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及存在的短板。進而，以問卷結構為框架設計訪談提綱，深度挖掘一線教師與學校領導的真實觀點與核心訴求。同時，輔以對政府相關人員的訪談，實現基層實踐與政策制定雙重視角的互證與平衡，從而更系統、客觀地呈現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德爾菲法對問卷結構和具體項目進行多輪修訂，以此確定問卷初測結構。在此基礎上，積極尋求地方職業院校及教體局相關人員協助，聯系符合研究需要、具有代表性的3所職業院校開展問卷初測。基于初測結果及專家咨詢，對4個題項進行語言表述優化，刪除1個未通過項目分析標準的題項，并新增1項反映職教教師幸福感的題項。經修訂后，最終保留44個題目，形成正式調查問卷。

對問卷進行內在信度及效度分析，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部分問卷的Cronbach’sAlpha系數值為0.928，KMO值為0.847，表明該問卷具有良好的信效度。隨后進行因素分析，共提取4個共同因素，累計方差解釋變量為76.30% ，符合一級維度環境創設、制度管理、專業成長、生存狀態的區分，充分證明該問卷具有良好的結構效度。

正式問卷包含教師基本信息、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兩個板塊。其中基本信息板塊包括教師性別、年齡、任教學校、教齡、最高學歷、畢業學校性質、職務、授課類型、職稱、教師類型、所獲最高級證書，共11個題目。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板塊包括環境創設、制度管理、專業成長、生存狀態四個維度，共33個題目。問卷采用李克特5點計分法，1代表“非常不符合”，5代表“非常符合”。具體維度及題目列舉見表1。

（三）研究對象

研究對象選取自成渝經濟圈重要城市Y市的中高職學校一線教師與學校領導。Y市現轄3個市轄區、7個縣，擁有1所高職院校和14所中職學校。為確保樣本的代表性與典型性，本研究從中選取1所高職院校和7所中職學校作為樣本單位，樣本院校覆蓋3個市轄區、5個縣。調查共回收問卷1300份，經篩選剔除無效問卷274份，獲有效問卷1026份，有效率為 78.92% 。有效樣本構成如下：高職院校教師290人，中職學校教師736人；男性教師436人，女性教師590人；一線教師997人，學校領導29人；“雙師型”教師357人，普通教師669人。

二、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

為全面澄明Y市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現狀，本研究圍繞環境創設、制度管理、專業成長、生存狀態四個維度展開調查，運用SPSS26.0分析各個維度指標的現實狀況，以期透視Y市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的阻力點與著力點。

（一）關于一級維度建設現狀的描述

將一級維度下屬各二級維度取均值，計算出一級維度的分值，四個一級維度的分值介于3.506＼～3.742之間。這表明一線教師和學校領導對當前Y市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水平總體持基本滿意態度。然而，具體分析顯示，職業院校在環境創設、制度管理、專業成長與生存狀態四個方面的建設仍有優化空間，尤其需加強對教師專業發展的關注M=3.506 ）及各項管理制度的有效落實（ M=3.598 ）。積極探索政行企校協同育人模式，健全職教教師培訓體系，暢通教師校企雙向流動渠道，并深入推進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科教融匯，是建設高質量職業教育教師隊伍的必由之路。

（二）關于二級維度落實情況的描述

計算二級維度均值，11個二級維度的均值在 3.179～ 3.926之間，整體水平一般。其中，職業院校教師的“發展訴求”維度（ M=3.926 ）均值最高，表明一線教師“提升學歷”“提升專業技能與教育教學水平”“提升學術科研能力與水平”的意愿強烈。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職業院校教師的“學術研究”維度（ M=3.179 ）均值最低，反映出教師當前在應用項目、教改項目及論著等成果產出方面較為匱乏，其科研能力有待發掘，學校科研創新平臺建設亦顯不足。發展訴求呼聲之高與學術研究水平之低形成強烈反差，當前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亟需聯動中央、地方與學校，搭建全方位滿足職業教育教師專業成長與發展需求的創新平臺。

（三）關于三級維度具體指項的描述

計算三級維度均值，33個三級維度均值分布于3.040＼～4.060之間。其中，“專業提升”（ M=4.060 ）、“教師共同體”（ M=4.020 ）、“學術提升”（ M=3.990 ）位列前三，而“應用項目”（ M=3.150 ）、“論著成果”（ M=3.160 ）、“名師工作室”C M=3.040 ）則居于末位。這一結果與二級維度的分析相呼應，印證了職業院校教師對“專業提升”與“學術提升”的強烈訴求。正因教師在“應用項目”“論著成果”方面的產出較少以及獲得“名師工作室”支持的機會稀缺，其提升專業與學術能力的訴求才尤為迫切。同時，“教師共同體”建設水平較高，表明相較于名師工作室及科研創新平臺，學校在教研室活動等常規教師發展機制上做得更為完善。因此，探索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背景下教師隊伍建設的實踐路徑，應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為指引，以提升教師專業能力為錨點，著力提高“雙師型”教師比例，持續增強教師工作效能感，為教師隊伍提質培優、增值賦能注入持續動力。

三、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的困境

（一）英雄無用武之地：普通師范院校畢業的教師在職業院校“步履維艱”

如圖1所示，普通綜合大學、高等職業技術院校畢業的教師在專業成長、生存狀態上水平顯著高于普通師范院校畢業教師。在專業成長維度，普通綜合大學、高等職業技術院校畢業教師水平顯著高于普通師范院校畢業教師（ _F=4.914 ， plt;0.001 ）。在生存狀態維度，普通綜合大學、高等職業技術院校畢業教師水平顯著高于普通師范院校畢業教師（ _F=3.818 plt;0.01 ）。這一現象揭示出，相較于綜合大學及職業院校背景的教師，普通師范院校背景的教師群體在職業院校面臨“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困境，發展并不順利。由于缺乏對口的職業技能，其在日常工作中常被安排承擔瑣碎的教學管理事務，難以獲得有效的專業成長支持，從而陷入“步履維艱”的境地。因此，這部分教師群體迫切希望獲得更多發展機會，合理增薪減負，從而提升職業幸福感。教師隊伍均衡發展是我國長期以來堅持的戰略路向，其內涵不僅包括性別結構、年齡結構、職稱結構、學科結構的均衡，更指向層次結構、素質結構的均衡。作為職業院校師資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普通師范院校畢業的教師在教學實踐能力和綜合育人能力方面有其獨特的價值意義。充分發掘和利用這一校內資源，通過組織系列教學技能活動，促進教師間的相互借鑒與學習，不僅能有效提升個人教學能力，更能增強團隊凝聚力。

（二）理想照不進現實：高職稱教師對職業院校現狀評價不升反降

如圖2所示，隨著教師職稱（正高級教師除外）的普升，其在環境創設（ _F=10.954 plt;0.001 ）、制度管理（ _F=5.988 ，plt;0.001 ）、專業成長（ F=6.633 ， plt;0.001 ）及生存狀態（ F=7.649 plt;0.001 ）四個維度的水平均呈現顯著下降趨勢。資歷更深、專業成就更高的高職稱教師群體，反而對院校的各方面評價更為嚴苛，這反映出職業院校的實際建設水平未能滿足高層次教師的專業期待與發展愿景。這一現象可能是由于隨著職稱的晉升，教師更加了解政府對于職業院校的各項管理政策，對學校的發展規劃更為清晰，能更客觀地審視學校之間的差距，并基于多年教學管理經驗，敏銳地識別出教師隊伍建設中存在的深層次問題和改進空間。這種對職業教育發展的殷切期盼與嚴格要求，在數據上便體現為對當前職業院校環境創設、制度管理、專業成長、生存狀態等多方面的低滿意度。值得注意的是，盡管正高級教師憑借突出的專業能力和豐碩的科研成果得以普升，但其對環境創設、制度管理與生存狀態的評價同樣偏低。由此可見，推進高質量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必須全方位考察不同職稱層級教師群體的發展需求，提供更具針對性、多樣性及實效性的培養培訓與資源支持，以彌合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

（三）從滿腔熱忱到淡然置之：教師職業倦怠成難題

如圖3所示，年輕教師群體在四個維度上都呈現出較強的內生力。年齡越小、教學經驗越少的教師在環境創設（ _F=6.833 plt;0.001 ）、制度管理（ F=7.139 plt;0.001 ）、專業成長（ F=14.271 ， plt;0.001 ）及生存狀態（ _F=5.524 plt;0.001 ）上得分反而更高。這與在職稱上呈現出的特征相吻合，初進入崗位的職教教師群體普遍對職業發展滿懷期待，對職業教育的頂層設計、平臺支持及培養培訓都有較高熱情，積極參與團隊合作與學術研究，努力實現自身專業發展目標。同時，他們對學校的聘用引進制度、教育教學管理制度、職稱評聘制度等制度體系較為滿意，在職業發展初期擁有較高的職業幸福感與學校榮譽感。然而，隨著教齡的增長，教師群體的滿意度卻在顯著下降，無論是對學校的環境創設、制度管理，還是對自身的專業成長、生存狀態，其評價都呈現下滑趨勢。這種從滿懷熱忱到趨于倦怠的轉變，亟需引起政府與學校管理者的高度重視。因此，要有效激發并持續維系年輕教師的職業熱情，切實保障教師內生力的可持續發展。

（四）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同學歷教師群體之間資源不均衡

數據顯示，高學歷教師在專業成長上水平顯著高于本科學歷教師。在專業成長維度上，碩士及以上學歷教師的專業水平顯著高于本科學歷教師 （F=5.837，plt;0.001） 。這反映出高學歷教師往往能獲得更多資源傾斜政策支持，享有更優渥的名師工作室、創新平臺等發展機會，在項目申請、論著產出方面也更具優勢。相比之下，本科學歷教師普遍面臨提升學歷、專業能力及學術水平的強烈需求，卻常受制于培養培訓支持不足的現實困境，在學校發展中多處于不如人意的狀態。建設高質量職業教育教師隊伍的核心目標并非單一群體的拔尖，而在于實現教師隊伍整體素質的協同提升。因此，政府和職業院校在擴大優質資源供給的同時，必須著力平衡資源分配機制，確保不同學歷背景的教師都能獲得與其發展需求最適配的專業資源，從而實現資源利用效率最大化，最終推動教師隊伍整體邁向高質量發展。

（五）“雙師”引發擠壓效應：普通教師職業焦慮感較高

數據顯示，“雙師型”教師在專業成長上水平高于普通教師。在專業成長維度上，無論是“雙師型”專任教師，還是“雙師型”兼職教師，其專業成長水平均高于普通專任教師和普通兼職教師 （ _F=3.632 ， plt;0.05 ）。這表明，“雙師型”教師隊伍整體建設水平與認可度更高。“雙師型”教師在傾斜政策的實施下增量提質，其教書育人的主動性、積極性與創造性得以激發，職業幸福感與學校榮譽感也普遍優于普通教師群體。于職業教育而言，“雙師型”教師隊伍的高質量發展決定著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的質量，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根本保障，也是新時代推動職業教育現代化的基礎[5]。然而，普通教師群體的專業發展也不容忽視。對于“雙師型”教師資源的不斷傾斜，一方面使得普通教師與“雙師型”教師之間的固有差距難以彌合，無形之中加劇了普通教師群體的職業焦慮；另一方面也造成了職業院校“雙師型”教師比例難以提升的現狀。因此，深化新時代職業教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應以協同發展為原則，著力推動普通教師穩步朝向“雙師型”教師方向發展，從而有效防止“擠壓效應”帶來的負面影響。

四、高質量職業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的未來路向

（一）立足“固本”：健全職業生涯激勵機制，保障教師權益待遇

加強教師職業發展保障，增強教師職業吸引力和榮譽感乃“固本”之策。其一，社會層面應倡導尊重職教教師的價值導向，將職業教育的認知普及前移至基礎教育階段，加強正面宣傳以增進公眾對職業教育的認識，幫助職教教師群體建立價值自信，持續穩步提升其社會地位，進一步增強職教教師的職業認同感、責任感與榮譽感。其二，學校層面應著力完善教師人才引進、培養、人編、職稱評定、薪酬等政策，提升職業教育教師崗位的吸引力。建立合理的薪酬調整機制和績效考核制度，切實維護教師合法權益。完善教師職業生涯激勵機制，分層次、分類別給予教師榮譽獎勵和制度獎勵，確保教師付出與收獲成正比，提升教師工作待遇。同時，為教師提供積極情緒支持，緩解其消極的情感勞動，激發其謀求發展的積極性和創造性。在心理上，創造互信的同伴文化；在情感上，引導社會對職教教師形成友好的認識，形成良好的情感感召與共鳴機制[]。教師職業的良性發展需要源源不斷的內生動力，挽回職教教師日益流失的職業熱情，確保內生動力可持續發展，需要關注每一位教師尤其是中青年教師的專業發展需求。為此，對于表現出色的專業負責人、骨干教師、青年教師等，學校可選派其參加國內外培訓和研修，對于成績突出的高技能人才可設立專項資助資金以供其研究開發新產品[8，對于有學歷、學術提升等積極訴求的教師可為其提供優質專業教育資源。總之，要以教師專業發展需求為第一站位，以教師隊伍建設長遠發展為根本落腳點，避免教師陷入“從滿腔熱忱到淡然置之”的職業困境，全力創設職業教育良性發展的生態環境。

（二）聚焦“強基”：建立校企合作共育體制，促進教師技能迭代

探索校企協同育人路徑，暢通職教教師校企雙向流動乃“強基”之策。產教融合與校企合作是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應有之義，職業院校與區域企業的深度聯動是提升教師職業技能、推動區域產業轉型升級的兩全之舉。校企合作需建立在共同的價值訴求與發展愿景下，不能僅停留在浮于表面的物質交換環節。教學研一體化的實現，地方產業鏈、人才鏈、創新鏈的深度融合，需要政府帶頭引領校企通力合作，建立長久化、內嵌式協作機制。一方面，院校能夠有效借助企業內部設施設備等物質條件彌補教師實際生產與實踐能力的短板，在生產管理、科技研發、工藝創新的實踐過程中促進“雙師”素質的全面提升，吸納企業場所設備、管理模式、先進工藝和文化建設方面的優勢，實現自身辦學實力的有效提升；另一方面，企業能夠有效依托院校的人力資源與人才紅利，例如，企業技術人員前往職業院校任教，能夠吸引優質職教后備人才前往企業實踐實習，進一步充實企業人才資源庫。為有效推動校企合作共育體制建設，必須深化職業院校在崗位聘任、人事管理、職稱評定、績效考核等方面的制度改革創新，通過評價督促職教教師前往企業參與實踐培訓，吸引企業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入校掛職任教、開設講座。以制度創新為驅動，切實提升教育鏈與產業鏈的契合度，實現校企合作從“一頭熱”到“兩頭甜”的轉變，推進“最后一公里”進程，最終構建休戚與共的校企命運共同體。

（三）把握“守正”：營造平等開放合作環境，緩解教師職業焦慮

實現專業發展資源均衡，保障不同層次教師群體協同發展乃“守正”之策。職業教育資源配置問題的公平與否，是影響職業教育發展形勢的重要因素。資源配置，是在資源培育、開發的基礎上，通過對資源科學合理地調動、分配和布局，使之在有效利用的過程中，盡可能產生最大的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換言之，使之產生‘ ?_1+1gt;2， 的理想效果[10]。相關研究表明，職業教育資源配置存在著顯著的地區差異[]，同時職業院校內部不同教師群體之間也存在差異。在一定程度上，地區差異代表了職業教育資源配置宏觀層面上的不均，而職業院校內不同教師群體之間的差異則代表了職業教育資源配置微觀層面上的不均。調查發現不同畢業學校性質、不同學歷水平、不同教師類型在專業成長與生存狀態上均呈現出顯著差異。普通師范院校畢業教師在職業院校“無用武之地”、不同學歷教師群體之間資源傾斜嚴重、“雙師型”教師擠壓普通教師生存空間，這種種現象無不揭示出職業院校當前資源配置不均、生存環境嚴峻的現實。職業院校作為培養職業教育人才梯隊、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改革的建設者與參與者，有責任保障不同素質結構、不同類型教師的協調發展，以維護學校“生態圈”的穩定持久。推動職教教師隊伍的高質量發展，應當站位高遠，著眼全局，合理調整資源布局，提升資源配置效率，關照每一位教師的生存境遇，以普通師范院校畢業教師的教學育人能力帶動院校教師隊伍的教學基本功提升，以職業技術院校畢業教師的實踐操作能力帶動院校教師隊伍的職業硬功夫培育。職業院校應滿足不同學歷水平教師的發展需求，提供針對性的資源和平臺支撐，同時避免對“雙師型”教師的“過譽”，防止引發普通教師群體的過度焦慮。應充分給予普通教師成長的空間，營造平等開放的合作環境，以此推動新時代職業教育教師隊伍的協同發展。

（四）放眼“創新”：搭建數字化資源平臺，賦能教師可持續發展

整合數字教育資源，助力職業院校教師綜合素質與時俱進乃“創新”之策。職業院校教師隊伍的發展需順應時代變革，緊握數字機遇，實現與信息技術的緊密融合，以充分激活職教教師發展潛質。第一，技術優化教學管理過程。職業院校應當充分利用數字資源的優勢，將大數據分析、全息互動投影、虛擬現實、物聯網、人工智能等高新技術巧妙運用于學校教學管理的各個環節，驅動教學實施、學情診斷走向具象化、動態化與智能化。在技術浸潤的環境之中，教師也能夠自然衍生出相應的數字素養意識、數據分析能力與技術應用能力。第二，技術支撐智慧教學實踐。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興學科日漸崛起，職業院校應當立足職教特色，積極打造教育創客平臺、人工智能教育基地、智能機器人實驗室等數字化資源平臺，推動院校教學縱深改革，支撐院校教師教學實踐創新，助推教師隊伍學術成果產出。第三，技術實現多元聯通共建。數字信息具有天然的連貫性，能夠打破時空限制，聯系公眾、區域產業以及政府，形成運營有序的結構網絡，由多元組織機構的數字信息、大數據和技術知識共同營造的教學空間能夠為院校打破自身與外界的物理邊界[12]，實現技術支持下的多元聯通共建，從而保障信息流通的快捷性和信息獲取的準確性。技術的深度賦能，有效化解了專業發展中的“孤島困境”與“資源焦慮”，從而為職業教育教師應對時代挑戰、實現終身學習與可持續發展提供堅實的動力引擎，讓專業生命在數字時代煥發出持久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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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struction of High-quality Vocational Education Teacher Team： Situation，Difficulties and Directions

Wu Xiaoli，Luo Shengquan

AbstractThehigqualityvocationaleducationteacherteamisthekeycoerstoneoftheonstructionofmodernvocationaleducation systemndthecultivationofhigh-qualitytechnicalandskiledtalents.Taking1026frontlineteachersandshoolleadersfromseven secondaryandhghervocationalscholsinCityYastheresearchsubjects，asurveywasconductedbydevelopingaquestionaireonthe constructionofthevocationaleducationteachingfaculty.Itwasfoundthatthecurrntconstructionofvocationalcollgesintesof enviroentalsalgalhaltilltdil fromrdinaryoalcgesesglingivocatioalls;igitltacs’evaaioofturntsiaioofatial collegeshasdeciedistdofrising;tacherbuoutbcomeadiultproble;uneqaldisrbutionfresouesamongteacgoups withdifferenteducatioalbackgronds;ordinaryteachrshaveahghersenseofprofesionalanxiety.Tpromotetheconstructioof ahigh-qualityvocationaleducationteacherteam，wesouldfocuson“strengtheningthefoundation”，mprovethecarerincentive mechanism，andensuretherightsandbenefitsofteachers;focuson“reinforcingthebase”，establishashool-enterprisecoopration and co^- educationsystem，and promoteteacherskilliteration;gasptheprincipleof“upholding integrity”，reateanequal，openand cooperativeenvioentndaleviateteahs’profesioalaety;focuso“ovatio”ndbuilddigialresourceplaot empower teacher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Keywordshigquality;vocationaleducation；“doublequalfed”teachrs;teaher’sprofesionaldevelopment;inustrucation integration

AuthorWu Xiaol，PhDcandidateofFacultyofEducationin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o15）;LuoShengquan，profeorof College of Teacher Education in Southwest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