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理論內涵與世界意義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 人類文明新形態" 全球文明倡議" 文明交流互鑒

2025年7月10日，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習近平向全球文明對話部長級會議致賀信。習近平指出，當前，國際形勢變亂交織，人類站在新的十字路口，迫切需要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以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1]中國式現代化蘊含著獨特的文明觀，它源自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追求和諧與和平發展；堅持守正創新，既賡續中華古老文明，又堅持“兩個結合”；主張不同文明交流對話、取長補短，弘揚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的文明觀。在世界各國前途命運休戚相關的今天，打破文明隔閡的藩籬、推動文明交流互鑒，對于促進人類文明發展和社會進步具有重要意義。

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理論溯源

文明作為衡量社會進步的維度，是人類社會實踐活動的結晶。恩格斯指出，“文明是實踐的事情，是社會的素質”。[2]亨廷頓認為，“文明是最廣泛的文化分類”，“一個文明是一個最廣泛的文化體系”。[3]文明是決定人類進步、影響國際關系的重要因素。縱觀人類文明史，不同文明和平共存、交流互鑒是文明發展的主流。有西方學者指出，“與其他文化傳統的交流能助我們汲取所需，并促使我們發掘自身傳統的瑰寶”。[4]在文明的相互映照下，自我認知與理解可得到增進，通過對話合作則能各取所需、共同進步。中國一貫秉持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的文明觀，致力于吸納人類文明的精華，超越西方現代化文明沖突與對立的舊模式，為人類社會探索更優制度路徑貢獻中國智慧。

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理論淵源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塑造了中華文明的突出特性，即連續性、創新性、統一性、包容性、和平性。就文明交流互鑒而言，包容性、和平性、創新性的影響最為深刻。

首先是包容性。中華文化認為萬物皆有可取之處，要善于學習并豐富自己。《論語》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孟子》主張“物之不齊，物之情也”。中華文化認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要善于學習借鑒其他民族的優秀成果。從歷史上的佛教東傳到近代西學東漸，中華文明一直在交流互鑒中博采眾長。

其次是和平性。“和而不同”是中華文化和諧共生的集中體現，意味著接納不同事物的多樣性和差異性，將其融合到一個共同體中，追求多元協調的有機統一。中國古代儒釋道“三教合一”深刻詮釋了中華文明和諧、包容的特性。《禮記》“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也揭示了這一道理。

再次是創新性。這種特性在《周易》中體現得最為明顯：“生生之謂易”“天地之大德曰生”。《大學》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意思是，只有不斷創新發展才能賦予萬物生命力，才能使德業不斷充實完善。這種生生之道支撐著中華文明綿延不絕、與時俱進，也是中華民族數千年來自強不息精神的真實寫照。中國式現代化扎根于中華文明沃土，受其滋養而發展壯大；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又為中華文明的創新轉化提供新的條件。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二、馬克思主義的世界交往理論是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理論基礎

馬克思主義以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為邏輯起點，將人類文明置于唯物史觀的理論視域下進行整體觀照，為觀察和理解世界交往和中國式現代化提供了基本框架。

首先，生產力和交往形式之間的相互作用是人類社會不斷發展進步的重要驅動力，每個民族的社會分工、生產力以及內部交往的發展決定了民族之間相互關系的發展。[5]社會生產的發展促進市場交換的發展，人員交往隨之擴大為民族交往。隨著交往的不斷深化，原本局限于地域性的人會逐漸蛻變成擁有世界歷史視野的人，這一過程將拓展發展的廣度和深度，并促進人的自由與解放。中國式現代化始終堅持以人為本，目標是讓所有人都過上有尊嚴、有意義的生活，契合各國人民的愿望，符合世界發展大勢。

其次，交往的擴大為人類文明存續傳播創造了保障性條件。“某一個地域創造出來的生產力，特別是發明，在往后發展中是否會失傳，完全取決于交往擴展的情況。”[6]各國各民族間的交往與文明的發展息息相關。馬克思指出，一個國家應該而且可以向其他國家學習。任何一種文明都有其獨特的價值，必然存在值得其他文明學習的經驗。中國式現代化的文明觀主張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為人類文明的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

最后，世界交往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真正的共同體”形成的必要條件。在馬克思看來，個人的發展依賴與之進行交往（直接或間接地）的其他個人的發展，[7]人類文明的交往能夠推動人類實現自我解放。只有實現人類文明的普遍交往，人的發展所能利用的資源才會越來越充足，才可以通過“自由人的聯合”獲得真正的解放和自由。“真正的共同體”是一切世界交往的歸宿，文明交流互鑒是其重要路徑。中國式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主張世界各國交往應堅持和平共處、不同文明交流應堅持包容共存，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注入精神動力。

三、“兩個結合”是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必然選擇

中國式現代化成長于中國大地，賡續中華古老文明，是文明不斷更新的結果。開辟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是必由之路。中國特色的關鍵就在于“兩個結合”。中國共產黨堅持“兩個結合”，既讓馬克思主義理論在中國大地生根發芽，又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現代中國煥發活力，二者在相互融合的過程中相得益彰，逐漸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文明觀。中國式現代化既深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沃土的滋養，又得益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科學指引與啟迪。雖然二者來源不同，但中國人民在長期生活實踐中積累的天下觀、社會觀、倫理觀與馬克思主義理論具有高度的契合性。“兩個結合”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色，不僅體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主體性作用，也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提供理論遵循。只有立足“兩個結合”，堅定文化自信自強，擔負起新的文化使命，扎實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才能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促進物的全面豐富和人的全面發展。

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本質要求

黨的二十大報告深刻揭示中國式現代化的基本特征和科學內涵，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擘畫宏偉藍圖。作為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中國式現代化致力于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人類文明新形態誕生于“兩個大局”相互交織激蕩的歷史交匯點，打破西方資本主義文明形態的束縛，突破“西方中心論”的舊有觀念，為廣大發展中國家探索現代化道路提供了嶄新范式。

西方現代化進程中創造的文明觀建立在階級對立和剝削的基礎上，具有鮮明的西方中心主義色彩。近代工業革命以來，為了滿足自己的物質貪欲與侵略野心，西方資產階級在全世界大肆巧取豪奪，廣大亞非拉國家紛紛淪為勞動力和原材料征用市場。縱觀當今資本主義發達國家，其資本原始積累的歷史幾乎無不與殖民侵略緊密相連。近代英國“羊吃人”的圈地運動、美國對印第安人的種族滅絕以及駭人聽聞的黑奴貿易等，都見證了這段血腥殘酷的歷史。正如馬克思所言：“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臟的東西。”[8]在原始積累的基礎上，西方現代化雖然在經濟和財富上實現了迅速騰飛，卻也滋生了狹隘的自我優越感與霸權心態。西方國家無視其他弱小國家或欠發達國家，自詡擁有主宰世界的權力，逐步走向霸權擴張道路。在此過程中，西方還力圖將其所謂的“普世主義”價值觀及西方發展模式強行推廣到其他國家，對與自身理念相悖的國家進行遏制與打壓，表現出極強的排他性。西方現代化主導的20世紀，人類社會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的浩劫，金融危機、糧食安全、能源安全等多重危機并發。歷史已然證明，標榜“現代”與“進步”的西方現代化模式存在明顯缺陷，難以應對21世紀人類社會所面臨的復雜挑戰。

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建立在和平與合作基礎上，追求中國與世界的共同發展與繁榮。中國共產黨始終心系中國人民，將民族復興視為己任；同時胸懷世界，將世界和平擔當在肩。無論國際局勢如何變幻，中國共產黨一貫保持宏觀的全球視角，關注人類共同命運，堅定不移踐行和平發展理念，走合作共贏道路。中國共產黨積極倡導以開放包容的胸懷擁抱世界的多樣性與差異性，力求在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基礎上，實現各國攜手并進、共同發展。面對西方發達國家對全球發展格局的壟斷，中國共產黨勇于擔當、積極作為，不僅在維護世界和平與穩定中尋求自身發展機遇，更以實際行動回饋國際社會，以自身發展成果為世界和平發展注入正能量。這種兼顧自身發展與全球責任的做法，不僅彰顯大國擔當，更為人類文明的繁榮進步貢獻不可或缺的力量。在邁向現代化征程中，中國先后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和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全球文明倡議等。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不僅彰顯中華文明“天下大同”的追求與“和為貴”的精神，更在全球范圍內產生廣泛影響，數次被寫入聯合國大會決議。中國通過倡導全人類共同價值，匯聚國際社會的力量與心聲，捍衛國際公平與正義。中國堅持真正的多邊主義，始終與各國共享發展機遇、拓展友好合作，以全球文明倡議為抓手，積極擴展國際人文交流合作，為世界和平發展貢獻力量。

中國式現代化在文明層面的本質要求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馬克思主義理論以階級視角審視文明演進，指出資本主義文明雖在物質積累與科技革新上取得顯著成就，卻也不可避免地加劇階級剝削與對立，已無法進一步推動資本主義制度的深化發展。馬克思預見性地指出，未來社會將出現一種超越資本主義的新型文明形態，其顯著特征主要體現為權利平等、教育普及、管理民主等。[9]這種新型文明形態的設想不僅超越資本主義的局限，也為未來的文明發展指明方向。英國歷史學家湯因比認為，西方世界盡管在經濟、科技等硬核方面征服世界，但在政治治理方面留下諸多懸而未決的難題。他預言，一貫秉承和平向上主義的中華文明將在21世紀成為全球主流，并引領世界文明發展。[10]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統籌推進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生態文明建設“五位一體”總體布局，成功推進和拓展中國式現代化。中國式現代化創造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其“新”在于徹底打破“現代化即西方化”的迷思，超越西方資本主義所界定的現代化框架。這一新形態是物質、政治、精神、社會及生態五大文明領域統籌發展、協同并進的典范。人類文明新形態尊重文明多樣性，倡導文明交流互鑒，為人類文明的繁榮發展開辟廣闊天地，也為應對人類共同面臨的挑戰貢獻中國智慧與中國方案。

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外在體現

當今世界變亂交織，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演進。面對不同文明如何相處、人類文明向何處去的時代命題，習近平總書記科學把握時代潮流和人類文明發展趨勢，創造性提出全球文明倡議。全球文明倡議的主要內容是四個“共同倡導”，核心在于實現不同文明的交流互鑒，反映中國一貫堅持的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的文明觀。全球文明倡議的核心理念與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高度契合，是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外在體現。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一、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與全球文明倡議的理念高度契合

作為一種全新的人類文明形態，中國式現代化代表人類文明進步的發展方向，它對內要求繼承和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弘揚和發展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對外要求吸收和借鑒世界不同國家的優秀文明成果，取長補短、兼收并蓄，努力助推中華文明走向全球，向世界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形象，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奠定良好的外部環境。前者與全球文明倡議重視文明傳承與創新的觀點完全一致，后者與全球文明倡議加強國際人文交流合作的主張完全契合。

對內而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國最深厚的軟實力，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植根的文化沃土。為追求民族獨立而浴血奮戰的革命文化以及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形成的艱苦奮斗、勇于開拓的社會主義先進文化，都極大豐富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內涵。立足于五千多年中華文明的深厚基礎，開拓和發展中國式現代化，就要不斷深化對文化發展的規律性認識，擔負起新的文化使命，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才能使中華文明兼具本土性與現代性。

對外而言，唯有通過加強國際人文交流合作，開展教育、科技、文化、衛生等多個領域的深入對話，才能使中華文明兼具民族性與世界性，才能消除文化差異帶來的隔閡，為世界文明繁榮發展注入強勁動力。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上，中國始終堅持平等、互鑒、對話、包容的文明觀，致力于推動不同文明交流對話。中國尊重世界文明多樣性，主張文明因多樣而交流，因互鑒而豐富；各種人類文明在價值上是平等的，蘊含著人類對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全人類共同價值的追求。這種對全人類共同價值的普遍追求和美好向往，為凝聚國際社會的團結力量提供堅實的人文紐帶。

二、全球文明倡議彰顯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

中國式現代化強調從宏觀的歷史視角看待文明之于社會發展的作用。全球文明倡議將中國式現代化置于更高維度的文明視野中，系統詮釋中國式現代化獨特的中國文明觀，深刻揭示中國文明觀的世界意義，充分彰顯中國文明觀的時代價值，具有推動全球多元文化繁榮發展、促進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意義。

全球文明倡議倡導尊重世界文明多樣性，既是不同國家、不同民族增進了解、構建互信的應有之義，也體現了中國式現代化的世界情懷。全球文明倡議倡導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跨越國家、民族及文化界限，為化解意識形態紛爭開辟新途徑，這與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宗旨高度一致。全球文明倡議強調文明傳承與創新的重要性，既注重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及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傳承與弘揚，又倡導廣泛吸收與借鑒世界文明的一切先進成果，堅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這與中國式現代化的發展規律緊密相連。全球文明倡議主張加強國際人文交流合作，促進各國人民深入了解與友好往來，推動構建全球文明對話合作網絡，促進積極互動的交流模式。這一主張旨在消除隔閡與沖突，為維護世界和平與發展貢獻力量，也為各國攜手推進現代化進程奠定民意基礎。

三、中國式現代化依托全球文明倡議平臺行穩致遠

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創造了經濟快速發展與社會長期穩定兩大奇跡，為廣大發展中國家獨立自主邁向現代化樹立了典范。全球文明倡議提出以來，為中華文明在新時代閃耀世界舞臺搭建了新的橋梁。中國式現代化道路使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國際地位和國際影響力日益提升，受到國際輿論廣泛關注。

長期以來，國際輿論場被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掌控，“中國崩潰論”“中國威脅論”等惡意抹黑中國的負面輿論屢見不鮮。受制于西方主導的話語體系，中華文明的核心價值和豐富內涵很難被國外民眾充分理解，中國的文化形象與西方民眾認知難以實現共振。

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為中國式現代化發展營造良好的外部環境，是中國面臨的一項緊迫而重要的時代課題。要深入挖掘中華文明中融貫古今的傳播內容，豐富國際傳播多元主體，綜合運用多種傳播形式，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全球文明倡議不僅能夠增進不同民族和不同國家的尊重和理解，形成開放包容的文明氛圍，而且通過國際人文交流合作搭建展現中華文明魅力的平臺，塑造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夯實中外關系的社會基礎，為中國式現代化行穩致遠提供助力。

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的世界意義

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既基于深厚的中華文明底蘊，緊密做到“兩個結合”，又以開放包容心態實現與世界其他文明的交流互鑒，為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和社會發展發揮重要引領作用。

一、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為人類文明進步注入正能量

人類歷史是一部多元文明的發展史，不同文明的交融匯通繪就人類文明的壯闊篇章。世界是文明交流互鑒的產物，跨區域聯系與文明交往是歷史發展的常態。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達·伽馬遠航以及麥哲倫環球航行等一系列探險客觀上推動五大洲擺脫孤立、四大洋成為通途。[11]唐代從服飾、飲食到技術、制度，廣泛借鑒波斯、印度、中亞等多個文明的優秀成果，形成開放包容、多元融合的“大唐氣象”，這種兼容并蓄的胸懷在當代仍具有重要價值。與西方所謂“普世主義”的價值觀不同，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主張文明的平等性、共通性、創新性與實踐性，強調文明交流互鑒的必要性與緊迫性，突出交流互鑒是文明發展的動力所在。中華文明互學互鑒的特質，使其在與其他文明的交流互鑒中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和創造力。從古代絲綢之路到近代西學東漸，再到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中華文明一直在與其他文明的交流中不斷吐故納新、生生不息。新時代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既要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也要吸收借鑒先進外來文化，[12]為人類文明發展注入正能量。

二、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為世界和平發展貢獻建設性力量

文明交流互鑒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和世界和平發展的重要動力。全球化發展助推文明交流互鑒，逆全球化思潮泛起則加劇文明隔閡和沖突。面對紛繁的全球性挑戰和嚴峻的和平赤字，亨廷頓的“文明沖突論”和福山的“歷史終結論”都無法解決人類面臨的難題和困境。因為這些理論本質上是以西方文明為標準，并將其凌駕于其他文明之上，把世界分割成利益不可調和的對立集團，嚴重阻礙全球秩序的和平發展。[13]過去幾百年的歷史已經證明，西方將“普世價值”宣稱是全球標準，實際上是以“文明”的名義制造分裂與對抗。中國式現代化主張尊重文明平等多樣的客觀規律，順應文明創新發展的現實需要，為不同文明和諧共生奠定前提基礎。這有利于凝聚文明間的價值共識，增進國家間的理解與信任，助力不同民族消除文明交往中的精神隔閡和矛盾沖突。中國式現代化主張不同文明之間要平等、互鑒、對話、包容，強調以協商化解分歧、以對話解決爭端，超越強權政治和沖突對抗，有助于引領不同國家和民族超越文明隔閡和沖突，夯實國際社會維護和平的民意基礎。

三、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為建設公正合理的國際秩序作出重要貢獻

在大變局之下，國際秩序面臨的問題越來越突出，全球和平赤字、發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不斷加深，單邊主義、保護主義、霸權主義肆意橫行。中國式現代化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倡導國際關系民主化，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強調所有國家不論大小強弱，都應享有平等的權利，都有權利自主選擇發展道路。中國式現代化提倡各國共同遵守以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為基礎的國際關系基本準則，強調國際事務由各國一道商議決定，世界命運由各國共同掌握。中國大力倡導建立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體系，提出共建“一帶一路”倡議，努力搭建國際合作平臺，讓各國一起成為世界和平發展的參與者和貢獻者，共同解決人類面臨的全球性挑戰。

四、中國式現代化文明觀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精神動力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習近平外交思想的核心理念，也是新時代中國特色大國外交追求的崇高目標。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僅寫入中國憲法和《中國共產黨章程》，還多次寫入聯合國決議，受到國際社會廣泛關注和支持。當今人類社會面臨諸多挑戰，任何國家和個人都無法置身事外，必須同舟共濟、共克時艱。世界和平需要各個國家共同維護，世界發展同樣需要國際社會協調努力。任何國家的發展都不能獨善其身，任何國家的安全都不應以損害他國利益為前提。中國式現代化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積極踐行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全球文明倡議，秉持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致力于推動建設更加美好的世界。中國式現代化不僅契合中華文明“達則兼濟天下”的世界胸懷，而且符合世界人民長遠的發展利益，為人類攜手走向現代化展現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本文是2024年度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專項項目“堅持以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為基礎走和平發展道路研究”（項目編號：2024JZDZ008）的階段性成果

[1] 《習近平向全球文明對話部長級會議致賀信》，載《人民日報》2025年7月11日，第1版。

[2]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536頁。

[3] 塞繆爾·亨廷頓，周琪等譯：《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北京：新華出版社，1998年版，第26頁。

[4] 史蒂芬·羅著，林澤銓等譯：《再看西方》，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8年版，第2頁。

[5]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47頁。

[6]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87-188頁。

[7]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15頁。

[8]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829頁。

[9] 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98頁。

[10] 湯因比、池田大作著，荀春生等譯：《展望21世紀：湯因比與池田大作對話錄》，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97年版，第276-284頁。

[11] 孟鐘捷：《促進文明交流互鑒的世界歷史意義》，載《中國社會科學報》2024年10月17日，第1版。

[12] 李書磊：《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載《人民日報》2022年11月10日，第6版。

[13] 李遠：《以深化交流互鑒開創全球文明發展新時代》，載《當代世界》2024年第4期，第25-2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