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根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超越性特征和歷史優勢

[中圖分類號]D6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7608（2025）04-0015-11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是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的關鍵時期”[2]，\"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總自標是繼續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3]。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黨的領導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根本保證，“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必須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堅持和完善我國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重要政治制度，豐富各層級民主形式，把人民當家作主具體、現實體現到國家政治生活和社會生活各方面”4]。究其根源，不管是從理論上講還是從現實實踐看，中國式現代化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框架和政治道路中不斷推進的，也必將在這一政治框架和政治道路中開辟廣闊前景。可以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及其優越性是中國式現代化成功的政治密碼和政治基石，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強大動力支撐和制度保障。因此，深度聚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在新時代歷史征程上總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探索、建設和創新過程中所創立和形成的制度框架或制度體系，挖掘和闡釋其超越性特征，展現其歷史優勢和優越性，對認識和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提升政治制度自信，堅定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在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推進和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目標任務，具有重大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一、中國式現代化的制度根基：“三位一體\"的基本政治框架

習近平指出，“在一個國家的各種制度中，政治制度處于關鍵環節”[5]，是影響和決定一個國家長治久安、穩定發展、和諧富足的關鍵因素。一百多年來，中國共產黨領導全國各族人民不斷艱辛探索、總結歷史經驗、負重砥礪前行，在社會主義政治建設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形成了系統的政治制度框架，體現了鮮明的中國特色，彰顯了中國特色政治制度和政治文明的優越性，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新時代和新局面。美國經濟學家、歷史學家道格拉斯·C.諾思（Doug-lassC.North）在其“制度變遷理論\"中認為，“制度構造了人們在政治、社會或經濟領域里交換的激勵，制度變遷決定了人類歷史中的社會演化方式，因而是理解歷史變遷的關鍵”6。而在各種制度中，政治制度起著關鍵作用。一個國家的政治發展和完善，國家的治理體系和治理效能，需要有相應的政治制度作支撐。政治制度的一項重要的基本職能就是通過自身所內含的規范和規則約束社會的政治生活和人們的政治行為，以保障社會政治道路的良性運轉和持續發展。每一個社會或國家的現代化道路，尤其是政治發展道路都需要相應的政治制度作為基本構件和基本保障。

從近代洋務運動、維新變法、新文化運動先后展開“器物—制度一文化”層面的現代化求索浪潮，到新民主主義革命和新中國社會主義的制度重構，再到改革開放以來的制度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演進史與中國式現代化的探索過程在本質上構成了一體兩面、辯證統一的關系，這一歷程深刻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主動精神和人民群眾的歷史創造力。新中國成立后，通過“政黨一國家一社會\"關系的歷史性確立，創新性建構了“政府—市場\"雙核嵌合的現代化發展機制，提出了公有制主體地位結合多種分配方式走“共同富裕\"之路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制度模式和發展理念，形成了既遵循現代化普遍規律，又體現中國特殊國情的政治制度安排。可以說，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開創的中國式現代化突破了“現代化 ? 西方化”的單線歷史觀和單線邏輯理路，開辟了現代化的新范式和新路徑。歷史和現實一再證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政治制度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的制度根基，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保障，是支撐中國式現代化保持長足動力和實現跨越式發展的超越之根、優勢之源、制度之本。因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對中國式現代化的歷史意義、現實作用及其內在關系，日益成為國內外學界的研究重點和關切主題。

目前，學界對于我國政治制度的構成要素或層級結構的分析，主要有四種劃分觀點：一是“二分法”，認為我國政治制度包括根本政治制度和基本政治制度；二是“三分法”，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包括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重要制度三個維度，也有研究者認為這三個維度的制度是指“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具體制度三個層次”[8]；三是“四分法”9，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劃分為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重要政治制度和具體政治制度四個層次；四是“五分法”10]，這種觀點把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作為總的政治制度，以總的政治制度、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重要政治制度和具體政治制度“五位一體”的制度構架，理解和分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政治制度體系。

以上對我國政治制度的四種劃分方法，從劃分依據看，每一種劃分都有其合理性；從劃分結果看，體現了我國政治制度構成漸進豐富和日益完善的發展過程以及人們對其認知上的與時俱進和不斷拓展。從這個角度看，把我國政治制度劃分為“總的”“根本的”“基本的”“重要的”“具體的”—“五位一體\"的制度框架看似較為合理與全面。但是，不管是“二分法”“三分法”“四分法”還是“五分法”，都面臨著對我國重要政治制度和具體政治制度其內容或構成所指上難以達成普遍的認同或形成共識的問題。因此，本文從認知共度和發展完善與創新的角度，把我國政治制度劃分為“總的\"\"根本的”\"基本的\"\"三位一體\"制度框架。具體說來，總的政治制度是指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根本政治制度是指人民代表大會的政體；重要政治制度包括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為指導的新時代“獨立自主、和平共處\"外交制度、中國政府為實現國家和平統一而提出的“一國兩制\"的基本國策、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等重要政治制度。

歷史證明，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再到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保持國家的根本制度不變的基礎上，經過不斷的路徑探索、方法修正和政策調整等“中國化”的社會主義和“中國式”的現代化發展實踐建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體系，是符合我國政治道路發展實情的體系，是引領和保障中國式現代化良性推進的體系，是歷史的經驗總結，是實踐探索的漸進升華和人民群眾的智慧選擇，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鮮明的中國氣派、中國格局和中國優勢。

二、中國式現代化的優勢之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五大”超越性特征

中國式現代化是人類現代化進程中的嶄新探索，具有區別于其他現代化模式的獨特本質屬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制度支撐與政治保障，在多個層面展現出的超越性特征，從根源上塑造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獨特面貌和歷史優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政治制度框架和內涵，是在七十多年的中國社會主義探索建設、四十多年的改革開放歷程中不斷發展、創新和完善的，相比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有著諸多層面的超越性特征。

（一）明確的問題導向性：破解現代化進程中的矛盾張力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每一項政治制度，都是建立在認識問題和解決問題的基礎上的，是在不斷反思歷史問題、關注和應對現實問題、規避和預測未來問題的過程中確立、發展并完善的。

大體來說，針對資產階級社會無法真正實現“主權在民”的國家權力歸屬問題，我國人民民主專政制度，是對歷史上和現實中一切階級對立、少數人統治多數人的制度的變革和超越，做到了始終堅持國家的一切權力源于人民、屬于人民和服務于人民。針對資產階級政黨互相攻計、永無休正的黨爭問題，我國的政黨制度，既改變了歷史上政黨林立、各自為政、一盤散沙的封建割據狀況，也克服了權力壟斷、脫離群眾、閉目塞聽的一黨專斷現象，更避免了左右撕裂、相互掣肘、內耗嚴重的多黨弊端，真正做到了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針對資本主義國家人民群眾無法實質性參與國家政治享有民主權利的問題，我國的各級民主政治制度，切實防止了那種形式上平等、實際上靠邊的虛假民主，真正保障了人民當家作主，在不同層面依法實行民主選舉、依法行使民主權利，使人民群眾參與全過程民主并享有越來越廣泛的民主權利。針對世界各國普遍存在的種族、民族矛盾沖突問題，我國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是對多民族國家民族隔閡叢生、民族沖突不斷、國家動蕩不安的歷史和現實狀況的反思和創新，各民族間實現了平等互助、和諧發展。針對國家主權統一和領土完整問題，我國的“一國兩制”，作為“中央授權下的高度自治\"制度，是切實保證了國家領土完整和祖國和平統一的偉大創舉。針對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操弄國際政治、大搞霸權主義的問題，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作為我國為世界貢獻的“中國之治\"和“中國方案”，是對歷史上和現實中存在的單邊主義和大國霸權現象的回應和揚棄，目標指向世界各國和人民的合作共贏、和衷共濟、命運一體、和合而美，孕育著一種全新的國際關系理念和人類命運共同體制度因素。

對比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致力于維護少數人利益而回避問題、掩蓋問題、制造問題、不能解決實際問題的局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顯現了面向問題、從問題出發到問題應對、實際解決問題的特性，這是一種現實的制度優勢。中國式現代化緊密圍繞中國國情與發展中的實際問題，始終以解決社會問題和人民需要為根本任務，這種基于明確問題導向的制度設計，為中國式現代化奠定了堅實的制度基礎，使其從起步階段就具有明確的問題解決指向，具有動態調整、及時回應新問題的敏銳力，保障了現代化建設的穩定有序推進。

（二）整體的目標合理性：多維價值統合的現代化藍圖

政治制度作為建立在經濟基礎之上的制度性上層建筑，其功能在于治理經濟社會和國家，那么其目標是什么呢？

習近平明確指出：“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1我們黨帶領人民時刻奮進在馬克思主義關于人類繁榮或作為個體的人類將在歷史空間中實現自由而全面的自我發展的偉大目標中。恰如湯姆·洛克莫爾（TomRockmore）所述，“蘇聯突然解體之后，中國成為實現馬克思關于一個更好世界的夢想的最大實驗地，在這個夢想的歷史語境中，人類將解放自己”[12]

恩格斯在《路德維希·費爾巴哈與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中批判黑格爾“凡是現實的都是合乎理性的”命題時指出：“在發展進程中，以前一切現實的東西都會變成為不現實的，都會喪失自己的必然性、自己存在的權利、自己的合理性；一種新的、富有生命力的現實的東西就會代替正在衰亡的現實的東西。”[13]根據唯物史觀的基本觀點和方法，恩格斯此處的論述深刻揭示了合理性作為一個普遍的評價標準所內含的基本規定和基本原則，即合理性，一方面是與本質屬性、必然性和規律性的符合，另一方面是合乎人具有趨向美好的理性選擇屬性。就這個角度而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整體目標合理性就在于其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辯證統一的根本特性。其合規律性在于，一方面符合世界政治文明和政治制度發展的規律，另一方面也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和中國共產黨執政發展的規律。其合目的性在于，一方面是符合人類自古對美好世界追求和向往的目標與夢想，另一方面也符合中國人民群眾對共同富裕的要求、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對實現中國夢的期盼。二者統一于人民群眾作為“劇作者”和“劇中人\"創造悠久歷史、豐富現實和追求美好未來的偉大實踐中。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整體的目標合理性具有對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來說的超越性，從本質上克服了政治權力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服務于少數人的價值目標的弊端，將社會歷史發展上升的規律和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統一在整體性的社會發展目標體系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之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辯證統一的根本特性，確保了中國式現代化目標的合理性與可行性。中國式現代化追求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其目標體系也呈現鮮明的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歷時性與共時性、民族性與世界性的辯證統一特性。這種目標規劃方式，使中國式現代化始終以滿足人民的美好需求、以解放人發展人為使命和目標，而不致被資本、權力和技術所奴役和宰制，使中國式現代化既具有長遠戰略指向、民族使命和世界視野，又能循序漸進，避免發展的片面性、盲目性和狹隘性。

（三）鮮明的人民主體性：中國式現代化優勢的價值根基

人民主體性是歷史唯物主義描述和揭示人民群眾作為歷史的“劇作者”和“劇中人”之主體特性的范疇和理念，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內在品格，體現著鮮明的價值指向特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及其制度作為人類社會發展進程中社會主義的最新發展階段和發展模式，人民主體性是其內在的價值旨歸和實踐原則。

《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明確指出：“我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國家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必須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14]從現實狀況來看，無論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和人民代表大會的政體，還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引領的新型外交制度、“一國兩制”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等重要政治制度，只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才能實現真正的“主權在民”，代表民意，行使、維護和保障民權，為人民謀劃當前及未來的利益和出路，始終是其不變的政治宗旨、價值原則和價值目標。人民主體性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首要的、鮮明的特色。人民當家作主，是衡量社會政治制度和行為模式的價值標準和行動準則，是人類政治文明發展的必然成果，是現代政治民主制度的核心概念，是世界各國人民對自身權利的普遍要求。

相比來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國家制度和意識形態，始終都是圍繞著“人民”主體的，而不是像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其政治制度、意識形態和價值理念始終圍繞“資本一增殖\"這樣一個軸心，因此，也只有中國式現代化才能克服西方式現代化帶來的諸種問題和弊病，從而使現代化真正成為對“現實的個人”和整個人類來說具有解放性質的事業。簡言之，相對于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最大的超越性就在于對“資本主體性\"的揚棄、對“人民主體性\"的維護，保障真正的、真實的、普遍的“人民當家作主”民主權益，“以人民為中心”成為一項重要的政治宣言。正是在上述意義上，人民是現代化的踐行者、開拓者和創造者，也是現代化發展成果的受益者、獲得者和享受者。

（四）切實的希望可得性：中國式現代化效能的社會驗證

實現“民族復興、國家富強、人民幸福”的“中國夢”，可以說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宣示和政治價值目標。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在不同場合多次強調理想信念、目標期盼和美好向往。“在社會歷史領域內進行活動的，是具有意識的、經過思慮或憑激情行動的、追求某種自的的人；任何事情的發生都不是沒有自覺的意圖，沒有預期的目的的”。這是人類社會超出一般生物世界的一個典型特性，也是人類社會生活的一種基本活動方式和發展路徑；然而，“人們所預期的東西很少如愿以償，許多預期的目的在大多數場合都互相干擾，彼此沖突..\"[15如何超越資本主義私有制本身所帶來的有限的希望可得性，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歷史問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投射了一個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希望體系。“中國夢\"\"共同富裕”\"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自標”“中國式現代化”\"人類命運共同體”\"新型生產關系”“文化使命”“全球文明倡議”等范疇和命題的提出和宣示，無不飽含著對美好未來理想的期盼，保持著希望意識和求索精神。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和政治制度，作為馬克思主義未來理想學說的實踐新境，它鼓舞人心，激蕩共鳴，給予希望，關鍵一點：這種希望是具有切實的可得性的，是可以追尋并且可以一步一步來實現的，是能夠用發展成果和實際收獲對比衡量的希望。

被譽為馬克思主義“希望哲學家”的恩斯特·布洛赫（ErnstBloch）在《希望的原理》一書中，批評了“缺乏熱情的共產主義\"將面包和小提琴隔離開來的做法，認為夢想、目標、希望、信念等范疇是馬克思主義不可缺少的“暖流”。布洛赫所堅持和強化的這些未來理想和希望夢想的要素，原本就包含在馬克思主義思想中，尤其體現在改造世界的宣言、無產階級革命的倡導、無階級社會的預測和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等思想中。“在世界上，人本身應當看到某種可能期望的、可推進的因素。只有這樣才能變壞事為好事，才能憑借帶著黑紗的樂觀主義去戰斗”[16]。在對馬克思主義這一哲學精神的恢復、激發、創新和踐行上，中國共產黨體現出了超越性的集體智慧和洞見，這一無產階級的先進政黨組織帶領中華民族和中國人民探索和實踐出的中國政治制度和政治道路，在當下世界政治文明格局中，是最具有希望、最能給人希望和最能實現希望的政治文明新形態。

相對來說，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似乎進入了平臺期和衰減期，人們開始普遍懷疑其歷史合理性和制度創造力，而其事實上也已然不能再持續為自身和整個世界帶來可以直觀的希望確定性、可得性；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則在當下的人類發展進程中越來越顯現出制度生命力和價值感召力。

“切實的希望可得性”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區別于其他現代化模式的核心特質，其本質是通過制度設計將社會成員的生存尊嚴、發展機會與未來預期轉化為可觸達、可感知、可持續的社會現實。這一特質不僅構成中國式現代化的動力引擎，更通過社會主體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形成對制度效能的歷史驗證。

（五）科學的系統自洽性：中國式現代化的方法論支撐

系統要素構成的全面性和系統要素結構的自洽性是系統的兩個重要特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三位一體\"框架及“六大要素”，系統而全面地回答了國家的社會主義性質和權力為民所屬，人民權力在國家、區域和地方的行使與實施方式以及組織保障和統一領導，明確了中國人民和世界人民未來的政治圖景和發展方向。人民民主專政是我國的國體，揭示的是社會主義的性質，是根本性、總領性、統籌性的制度。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反映的是在國家層面人民通過代表行使人民主權的普遍方式。一國兩制”、民族區域自治和基層群眾自治，揭示的是在個別省、個別行政區、特殊的民族區域及普遍的社會基層這四大社會層面人民行使主權的特殊方式。“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新型國際關系秩序構建提供的中國方案。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凸顯的是一種獨特的政黨關系，在領導地位和領導功能上，中國共產黨的政黨制度是其他制度得以真正實施和顯現相關優勢的前提保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框架的各要素體現了普遍性與特殊性、民族性與世界性、核心地位與根本保障的有機統一。

如果說資本主義制度存在著相當嚴重的結構性問題或內在矛盾，即生產資料私有制與社會化大生產之間的矛盾，導致了其政治制度具有某種內在缺陷，那么，當下歐美國家制度生態的惡化和政治治理效能的下降就是一個鮮明的佐證。諸如此類的問題和危機說明，作為上層建筑的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與作為經濟基礎的社會生活和生產機制之間已經出現了某種深層的脫節。也就是說，其自身的系統要素和結構已經出現了某種不自洽的癥候。也許，這正是西方資本主義政治制度越來越頻繁出現\"惡政”的原因所在。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以其獨有的科學的系統自洽性，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了全方位、深層次的系統架構和方法論支撐，從根本屬性、權力運行、保障機制到發展愿景，全方位塑造和推動著中國式現代化進程。國家的社會主義性質及權力為民所屬，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核心要義，為中國式現代化錨定了社會主義社會的屬性和方向。這一本質屬性決定了中國式現代化必須以人民為中心，將人民的利益作為出發點與落腳點。與西方資本主義現代化追求資本增殖和少數人利益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下的現代化始終圍繞人民幸福，保證發展成果由全體人民共享，確保現代化建設沿著公平、正義、可持續的社會主義方向穩步前行。人民權力在國家、區域和地方清晰明確的行使與實施方式，為中國式現代化進程構建了高效有序的運行機制。強有力的組織保障和統一領導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堅實后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為中國式現代化打開了廣闊視野；同時，也為各國走出資產階級政治民主困境提供了借鑒。中國的民主實踐展示了多元的政治發展路徑，激勵更多國家探索適合自身的現代化道路，豐富了全球現代化發展的理論與實踐體系，為中國式現代化注人了世界意義與時代價值。

三、中國式現代化的超越性密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歷史優勢

政治制度的框架體系和鮮明特點，是政治制度優越性產生的前提和基礎，政治制度優越性是政治制度及其超越性特征的必然顯現。我國政治制度完整的制度體系和鮮明的制度特點，必然蘊含和顯現出其特有的歷史優越性。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制度結晶，其完整的框架體系、鮮明的制度特征與獨特的歷史優勢，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超越西方現代化的根本保障。這一制度體系以人民主體性為價值內核，以系統自洽性為運行邏輯，以希望可得性為動力機制，在歷史實踐中形成了五大歷史優勢，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與文明競爭力。

（一）政治合法性的根本構筑：全面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真正代表全體人民利益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是符合中國國情的偉大創造，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智慧，是適合中國國情的歷史與現實選擇，是保障整個社會持續不斷創新的制度前件，是需要守正的根基。它全面實現和保障了人民當家作主，是真正代表和切實實現人民利益的現實路徑。全面實現人民當家作主，首先體現的是社會絕大多數人的民主，其次體現的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全過程人民民主并非人民民主與‘全過程'因素的簡單相加，而是人民民主被融入‘全過程因素之后，所呈現的人民當家作主功能的強化與實踐績效帕累托最優的新形態民主，所以，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內涵應該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依照法規和制度安排，通過民主協商延伸和拓展人民直接參與的時空，以協商與票決復合的民主形式，最大限度地發揮人民在國家和社會公共事務中全過程當家作主的功能，達成民主效能帕累托最優的一種民主形態”[18]。這與表面看似\"大眾民主\"\"真實民主\"實則為少數精英階層的民主、代表統治階級利益的西方民主有著本質的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所彰顯出的中國式民主，超越了少數人民主而絕大多數人不民主的舊民主形式，是人類政治文明道路和民主形式發展的新階段和新形態。它所代表和體現的人民當家作主的權益是真實的而不是虛假的，是全面的而不是單一的，是多維的而不是單向度的，是民族性的、世界性的而不是霸權的、大國沙文主義的，它鮮明地體現了個人與集體權益、地方與政府權益、社會與國家權益、民族與世界權益的有機統一。作為民主最新形式的中國式民主，對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民主有著本質的超越性，“美式民主是單過程選民民主，這是美式民主的總體特征”19]，美式民主將民主限制在選舉程序上，注重選民，而不是人民，拒絕承認實質民主和全鏈條民主，將民主限制在政治領域，在經濟領域排斥民主，拒絕履行全覆蓋的民主;相應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確立了“以人民為中心”的中國式民主，也把整個社會政治制度的合法性上升到了一種具有歷史超越性的地位。

（二）治理效能的動力之源：凝聚最大社會共識，推動社會和諧發展

按照唯物史觀社會意識與社會存在的辯證關系原理，社會共識在人類文明的演進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正如恩格斯在分析和揭示社會發展史和自然發展史的不同時所描述的那樣：“社會發展史卻有一點是和自然發展史根本不相同的。”20]這里不是只有自然秩序，而是涵蓋無處不在的人的精神意志和主體活動。因此，“無論歷史的結局如何，人們總是通過每一個人追求他自己的、自覺預期的目的來創造他們的歷史，而這許多按不同方向活動的愿望及其對外部世界的各種各樣作用的合力，就是歷史”21]。這里的“合力”，從前提的角度看，包含思想意識層面的“社會共識”的部分，只不過這種社會共識是在“互相干擾，彼此沖突\"的、社會每一個人按不同方向活動的、追求他自己的自覺預期的目的的過程中，盲目的、自發性的相互激蕩和碰撞消融中形成的，由此所形成的社會和歷史的結果是沉重的，代價是巨大的，即使最終展現出的是進步的狀態和趨勢，但過程也是漫長的。相反，如果社會中的每一個人自覺地、主動地、積極地建構和遵循一種反映和代表共同目標、共同利益和共同價值的愿望和目的，則更有利于“歷史合力”的形成，更能穩定社會關系和規避社會風險，更能促進社會歷史的進步和發展歷程。因此，可以說，人類社會的發展史某種程度上可以看作從無意識狀態中超越而出，自覺地尋求體現人民群眾的意志與選擇，符合社會發展規律的社會共識一一生活在一定的歷史時期、一定的社會背景和一定的地域環境中的社會成員對社會事務所形成的大體一致的認識，反映的是不同個體、地區、國家之間的共同目標、共同利益和共同價值的最大化或“最大公約數\"的形成史。它是促使社會成員團結協作，維持社會實踐協調有序，保證社會和諧穩定并向前發展的必要條件。當代著名政治思想家喬·薩托利（Giovanni Sartori）明確地告誡人們，“有大量的證據證明，民主制度若不能成功地逐漸創造出和諧一致的基本共識，它是一個難以運轉和脆弱的民主制度”[22]。這一論述也深刻地指出了政治制度與精神共識之間的辯證關系。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人，中國的社會結構，包括所有制結構、產業結構、社會階層結構、收入分配結構、生產消費結構、思想文化結構等，都發生了廣泛而深遠的變化。“社會結構的深刻變革也導致了不同社會階層之間利益取向和價值取向的改變。社會關系的多樣化、生活方式的多樣化、利益訴求的多樣化、價值觀念的多樣化已成為中國社會的客觀現實，在一定意義上講，多元化已經成為當代中國社會的一種新常態\"[23]。在社會日益多元化的客觀條件下，我們黨依然能夠帶領人民在存異中求同，在紛爭中求和，凝聚包括改革共識、穩定共識、發展共識、國家共識、人類命運共同體共識等，尋求社會發展的“最大公約數”，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人民群眾體驗和擁有了充分的獲得感和幸福感。究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凝聚社會最大共識，推動社會和諧發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尤其是政治制度的優越性所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何以具有如此優越的特性？“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時刻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自身奮斗目標和黨的堅強有力的領導是根本，實現人民當家作主、代表人民利益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路徑和保障，實現共同富裕、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共同的目標愿景、價值旨歸和文化底蘊。

（三）社會建設能力的全面彰顯：調動各方面積極性，集中力量辦大事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通過的《決定》闡明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的顯著優勢，明確指出“調動各方面積極性，集中力量辦大事”是其顯著優勢之一。這一優勢在《決定》中得到了政治肯定，意義重大。正如習近平所強調的那樣：“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國社會主義制度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這是我們成就事業的重要法寶，過去我們搞‘兩彈一星'等靠的是這一法寶，今后我們推進創新跨越也要靠這一法寶。\"\"這是一種接力辦大事的制度，一代接著一代干，越干越能干的制度”[24]，也是一種充分體現社會主義制度特征和優勢的制度。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尤其是政治制度，為什么能夠調動各方面積極性，集中力量辦大事？對比西方以個人主義和自由競爭為核心價值觀的政治制度，首先，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理念和價值原則奠定了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向心力和內驅力，這就避免了以“個人\"或以“資本\"為中心所帶來的利益紛爭和階層傾軋。其次，作為執政黨，中國共產黨“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不謀私利而謀大利”的黨性，鑄就了集中力量辦大事的\"領導力\"和\"組織力”。中國共產黨所辦大事皆是民心所向之事，中國共產黨的利益就是廣大人民群眾的集體利益，二者具有高度的統一性和一致性，使得全黨全國各族人民能夠凝心聚力、同向而行，有效防止了不同政治集團和利益群體因隔閡、博弈、抗衡和扯皮所導致的治理能力低下和治理體系癱瘓的后果。再次，全過程人民民主是高效整合社會資源。有序組織人民力量的重要參與機制。全過程人民民主，堅持人民至上，強調人民全過程的主體參與性和民主權利的真實性，能夠防止出現政治選舉時普遍參與而政策決議貫徹、實施和執行時卻無人問津的現象，系統地保障了人民各領域、各環節、全鏈條依法參與和行使民主權利。

（四）制度韌性的動態保障：不斷強化自我糾錯的勇氣和魄力，漸進改革的智慧和使命擔當

“一個偉大的基本思想，即認為世界不是既成事物的集合體，而是過程的集合體，其中各個似乎穩定的事物同它們在我們頭腦中的思想映象即概念一樣都處在生成和滅亡的不斷變化中，在這種變化中，盡管有種種表面的偶然性，盡管有種種暫時的倒退，前進的發展終究會實現”[25]。我國政治制度不是向來就先進的、優越的，而是在歷經不斷地自我糾偏和漸進地探索改革中而逐漸完善發展起來的。我國當今實行的政治制度體系，就是在新中國成立七十多年的歷史探索和改革開放四十余年的砥礪前行中逐漸建構、持續發展和不斷完善的，自我糾錯和漸進改革的智慧與勇氣貫徹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道路發展和政治文明演進的始終。就像《決定》中所指出的，“堅持改革創新、與時俱進，善于自我完善、自我發展，使社會始終充滿生機活力\"也是我國國家制度，尤其是政黨制度的顯著優勢。

回顧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進行國家制度探索、建構和改革創新的百余年曲折發展歷程，其之所以能在顛覆瓦解腐朽頑固的舊制度、締造新的國家和制度體系的過程中戰勝一切挫折失敗而取得偉大勝利，使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在中國廣袤的大地上發揚光大，為世界社會主義的復興迎來曙光和契機，一個關鍵原因是黨具有超強的自我糾錯和自我革新的能力，敢于跳出歷史功績簿，直面歷史周期率，客觀分析和反思探索中的問題與不足，勇于糾正治理錯誤，規避治理風險。這也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這一優越性是對馬克思主義辯證法“自我否定、自我批判和自我革新”核心理念的傳承和踐行，是對歷史教訓的審視和汲取，是對實踐探索的反思和總結

（五）文明敘事的全球建構：立足世界歷史的格局，懷抱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想信念

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識形態》《共產黨宣言》等著述中對“世界歷史”的發生和發展都有不同程度的揭示和闡述。“各個相互影響的活動范圍在這個發展進程中越是擴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閉狀態由于日益完善的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間的分工消滅得越是徹底，歷史也就越是成為世界歷史”[26]。資產階級主導的大工業資本，“它首次開創了世界歷史，因為它使每個文明國家以及這些國家中的每一個人的需要的滿足都依賴于整個世界，因為它消滅了各國以往自然形成的閉關自守的狀態”[27]。簡單地說，所謂世界歷史，就是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分工的擴大和交往的普遍化，各民族、國家和地區打破原始封閉狀態、跨越空間距離障礙而形成世界范圍的各民族相互依存、有機一體的狀態和過程。同時，馬克思、恩格斯還深刻地指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開辟了世界歷史進程，卻在生產愈益世界化的過程中被淘汰，世界歷史的未來是屬于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斷言自由競爭等于生產力發展的終極形式，因而也是人類自由的終極形式，這無非是說資產階級的統治就是世界歷史的終結——對前天的暴發戶們來說這當然是一個愉快的想法”[28]。這是“一種荒謬的看法”[29]。“當資本開始感到并且意識到自身成為發展的限制時，它就在這樣一些形式中尋找避難所，這些形式看起來使資本的統治完成，但由于束縛自由競爭同時卻預告了資本的解體和以資本為基礎的生產方式的解體”[30]。這個時候，資本也就逐漸接近完成它的歷史使命。

就現代世界的系統性矛盾和動蕩變化來說，塞繆爾·P.亨廷頓（SamuelP.Huntington）認為，“現代性孕育著穩定，而現代化過程卻滋生著動亂”[31]。資本主義開創了世界歷史和全球化過程，卻逆世界歷史和全球化而行，為了追逐資本利益，大搞單邊主義、保護主義和霸權主義，向其他國家和地區進行政治模式輸出，宣稱以“華盛頓共識”為代表的西方政治制度和文明形態是最后的最好的制度形式，以此在世界范圍內大搞政治代理人扶植和政治模式擴張。這種由資本化的現代化帶來的變革，自身攜帶著一種擴張性和掠奪性。然而，也正是這種日益暴露著片面性且殘留著野蠻性的東西構成了現代性的前提，這種資本主義形式的現代化產生了一種確定性和穩固性 一一個財富和階層持續保持分化屬性的社會，一種圍繞著“資本一增殖”運轉的異化體系。

馬克思、恩格斯關于社會主義和“兩個必然”“兩個決不會”的理論揭示了社會主義在資本主義的胎胞里孕育，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所創造的高度發達的經濟基礎上產生，在“世界歷史”條件、實踐和發展過程中艱辛前行。世界歷史情境和全球化交往的存在，決定了落后國家有機會在發達國家的啟示和借鑒下改變自己原有的生產關系、交往形式和生產方式，既能夠避免資本主義發展中體制內不可調和的矛盾所帶來的社會弊端，又能夠探尋一條新的社會發展道路，創造資本主義所不可能給它們帶來的文明成果。正如有學者指出的那樣：“當代中國發展取得的巨大成功和成就表明，當代中國政治順應人類發展歷史大勢，符合中國實際，超越了資本主義政治，創造了社會主義政治的成功，具有前所未有的先進性和有效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開辟了人類政治文明發展新境界，既為人類政治文明發展提供了全新的形態，也破解了人類政治文明發展長期面臨的諸多難題，并提供了新路徑、新經驗、新空間，是一種新型政治文明形態。\"[32]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或中國式現代化，正是立足于生產力發展的世界歷史背景，在艱辛探索中獨辟“中國特色\"新道路，證實了自己作為有別于資本主義的一種新的發展方式和文明形態的優越性。“中國共產黨對現代化話語體系的建構彰顯的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在話語上的科學內涵和中國特色，打破了西方現代化話語壟斷”[33]。從理論與實踐的角度看，從歷史、現實和未來的時空向度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創造的人類文明新形態，能夠超越人類歷史發展過程中一切大國崛起及崛起后所奉行的單邊主義、保護主義、霸權主義、欺凌主義、極權主義等原則，強調民族利益、國家利益與世界利益和人類利益的休戚相關、命運與共的關系，倡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究其根源就在于，“人類命運共同體、個性自由和人類解放、自由人的聯合體\"等飽含的人文關切和自由解放是根植于社會主義有機體的內在稟性，在世界歷史過程中，彰顯于現實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偉大實踐中。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五大歷史優勢”構成了中國式現代化的超越性密碼，打破了“現代化 ="西方化\"的迷思，實現了對西方現代化的三重超越：以“人民性\"替代“資本性\"的價值超越，筑牢了政治合法性基礎；以“共識決策”替代“否決政治”的效能超越，破解了治理碎片化困境；以“共生共贏\"替代“零和博弈”的文明超越，開辟了人類現代化文明新形態。中國式現代化，為發展中國家探索非資本主義現代化道路貢獻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四、結語

當下和未來的中國經濟建設需要始終堅持并不斷夯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根基，必須在\"守正\"中“創新”。守正\"首先就是要守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這個根基，唯有如此，“創新”才能開出“以人民為中心”的花朵，結出“共同富裕”的果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探索、建設和創新實踐的科學總結，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建設經驗和發展智慧的制度凝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有著諸多層面的超越性特征，也正是這種超越性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獨特性和歷史性制度優勢。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在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的重大政治任務。

中國式現代化是人口規模巨大的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是物質文明、精神文明相協調的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是走和平發展道路的現代化。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持續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體系，深度挖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之“中國特色”，全面闡發、彰顯和弘揚“中國之治\"之優越性，不僅對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對世界人民和世界歷史皆是意義重大。夯實中國式現代化的政治根基，以經濟體制改革為牽引，以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增進人民福祉和實現人的全面解放為出發點和落腳點，更加注重系統集成，更加注重突出重點，更加注重改革實效，推動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國家治理和社會發展更好相適應，為中國式現代化提供強大政治動力和制度保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體系及其優勢，具有既重視經驗實際操作，更重視頂層布局，既具有工具理性價值，更具有價值理性意義，既推崇以人民為中心、志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又懷揣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旨向和理想情結，踐行全人類共同價值和命運一體的實踐方案，彰顯了中國式現代化的中國智慧、中國氣派、中國路徑和中國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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