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性理論視角下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制度審思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5）21-0038-09

職業教育與區域經濟發展相匹配始終是我國職業教育理論研究與實踐的重點。早期研究從單向度的“服務觀”出發[1]，隨后轉向強調彈性匹配的“適應觀”[2]，并進一步演化為強調雙向反饋的“協同發展”[3]。與此同時，分析尺度也由“結構一功能”靜態匹配，擴展到“兼顧宏觀的社會制度環境以及微觀的相關組織的能動性”的綜合視角[4，但是系統性論述職業本科教育如何與區域經濟雙向賦能的研究依然缺乏。本研究基于嵌入性理論的視角，分析新質生產力發展背景下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新格局、新使命與內在機理，并構建兩者互動發展的制度分析框架。該制度框架采用1995年美國組織社會學家理查德·斯科特在專著《制度與組織：思想觀念、利益偏好與身份認同》對制度概念的界定，即制度包括規制性（規則、法律、獎懲）、規范性（合理證明、資格承認）和文化一認知性（共同信念、共同行動邏輯、結構同型）等要素5，以期為促進相關制度建設提供理論參考。

一、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格局與使命

（一）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新格局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要“深人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區域重大戰略、主體功能區戰略、新型城鎮化戰略，優化重大生產力布局，構建優勢互補、高質量發展的區域經濟布局和國土空間體系”[6]。但在實踐中，區域經濟發展面臨微觀層面企業創新意識不強、創新動力不足、創新風險較大、創新基礎薄弱、創新效率不高等問題；中觀層面區域經濟新增長極持續增長動力不足，經濟結構升級出現階段性扭曲，難以通過生產過程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促進高質量發展；宏觀層面資源過度消耗與環境污染，生產生活方式與生態環境保護要求對立的局面，影響生活質量并面臨國際綠色貿易壁壘，制約經濟的可持續發展。而職業本科教育在“統籌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繼續教育協同創新，推進職普融通、產教融合、科教融匯，優化職業教育類型定位”中，同樣存在布局需精細化、定位需高層次化、辦學主體需多元化、發展方式需多樣化[]人才培養難以滿足數字化時代需要等諸多短板。

為破解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瓶頸，國家修訂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出臺《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等文件，地方政府亦同步出臺配套制度。在多層政策牽引下，逐步形成校企合作培養創新人才，產教融合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協同促進區域經濟綠色低碳發展的新格局。

1.校企合作培養創新人才

在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過程中，涉及多個不同的主體，包括政府、行業企業和高等職業院校。這些主體各自有不同的利益訴求，育人目標是共同的價值連接點。通過校企深度合作，在專業教學資源、師資隊伍建設、人才培養等方面取得了系列成績，如啟動職業教育現場工程師專項培養計劃，聯合工信部等部門，在新能源、高端裝備等先進制造業重點領域遴選447家聯合培養企業[2]。

2.產教融合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是實現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環節。2023年，國家發展改革委、教育部等八部門聯合發布《職業教育產教融合賦能提升行動實施方案（2023一2025年）》，要求在戰略性新興產業，以及養老、托育、家政等生活服務業等行業，深入推進產教融合，培育建設產教融合試點城市、產教融合型企業。教育部先后與天津、山東、廣西、黑龍江等省份聯合發文，啟動省域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新模式試點，部省共同推進職業教育更好服務地方發展戰略定位。教育部在資源實力和統籌能力較強的市域層面，首批遴選建設28家市域產教聯合體。同時，聚焦國家重大行業，特別是制造業重點產業鏈以及農業、服務業重點領域，建設產教融合共同體。支持中車集團牽頭成立首個國家軌道交通裝備行業產教融合共同體。各地也紛紛成立和認定了一大批聯合體和共同體[13]。通過多層次、多形式的產教融合，職業本科教育從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全方位對接產業轉型升級需求。

3.協同促進“綠色低碳”發展

2022年，教育部印發《綠色低碳發展國民教育體系建設實施方案》，要求職業院校增設相關專業，到2025年，全國綠色低碳領域相關專業布點數不少于600個，發布專業教學標準，支持職業院校根據需要在低碳建筑、光伏、水電、風電、環保、碳排放統計核算、計量監測等相關專業領域加大投入，充實師資力量，推動生態文明與職業規范相結合。這一文件的印發明確了高等職業教育在培養具有綠色技能和環保意識的人才方面的責任，同時也反映了高等職業教育在促進環保、節能減排等方面的作用。

（二）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新使命

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考察時強調：“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以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為特征，其形成依托顛覆性技術、戰略性新興產業與未來產業。對應地，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的使命可歸納為三方面：培養新質人才、發展區域新興產業集群、深化綠色低碳轉型。

1.培養新質人才

新質生產力的“新”具有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綠色化、融合化的特征[4]。“質”是指在量變的基礎上開辟一條高質量、高水平、高效率、可持續的發展模式，推進協調、綠色、開放和共享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15]。新質生產力形成的動力是科技創新，是關鍵技術的顛覆性創新。新質生產力的載體是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新質生產力不但依賴掌握關鍵核心技術的高精尖人才，也需要能夠熟練掌握新質生產資料的應用型人才。

按照新質生產力要求，職業本科教育培養新質人才的“新”在于掌握數智技術、綠色技術等復合技術，“質”在于具有工程技術倫理和人文主義精神。從知識論的角度看，職業本科教育培養創新型技術技能人才，一是要注重技術知識的補給，頭部企業是先進技術知識的重要提供者；二是要注重知識產生的過程。新質人才培養宜采用產學研協作等新方法，以破解企業在數智與綠色轉型中的關鍵技術難題。

2.發展區域新興產業集群

在產業轉型升級中，新質生產力通過加速數字技術和數據要素向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聚集，實現產業體系“出新”。數字經濟時代，通常以數字技術為代表的戰略性新興產業會成為企業和社會的重點投資領域，并逐漸發展成為主導產業。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應通過人才培養與關鍵技術協同創新，引導要素流向新興產業，發展區域新興產業集群，如在產業關鍵技術協同創新中產生新技術知識，實現數字技術與其他技術元素的混合，服務小微企業轉型升級，從而促進區域新興產業集群發展，并通過科教融匯，反哺人才培養。

3.深入推動“綠色低碳”發展

雖然我國綠色低碳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但由于發展階段、資源稟賦等客觀原因，與落實“雙碳”目標的差距依然十分明顯。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推動我國產業綠色低碳化發展，必須把握新質生產力背景下綠色技術、綠色產業快速發展的機遇，用好綠色發展政策工具，協同解決綠色產業發展不足、綠色核心技術有待突破等問題[1]。具體措施包括對接綠色核心產業建設專業，提升產業鏈、供應鏈中新興產業整體的綠色化水平；完善綠色技術課程體系與內容，將綠色技術與專業建設深度融合；與龍頭企業合作，推動綠色化關鍵技術的研發創新與應用，建設綠色校園與綠色社區等。

二、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嵌入”視角

“嵌人”一詞源自制度經濟學家卡爾·波蘭尼（KarlPolanyi）在《大轉型：我們時代的政治與經濟起源》（1944中對“經濟—社會—文化”相互依存關系的闡釋[7]。經濟社會學家格蘭尼威特（MarkGranovetter）在《經濟行動與社會結構：嵌入性問題》（1985）一書中進一步確立了嵌入性理論的三項內核：一是重新界定概念邊界，明確“經濟行動嵌入社會結構”；二是提出“行動者自利行為受社會網絡影響”的基本假定；三是倡導以網絡分析方法研究經濟社會學[18]。21世紀90年代以來，在格蘭尼威特（MarkGranovetter）、巴伯（BernardBarber）、烏茲（BrianUzzi）等研究者的推動下，嵌入性理論不斷發展并開始在新經濟社會學領域外得到運用。這一跨學科擴展也促使國內學者將嵌入性引人職業教育治理研究中。

隨著嵌入性理論在國內學界的傳播，其在職業教育治理中的解釋力逐漸顯現。研究者認為職業教育是“雙重嵌入”[19]在經濟體系和社會結構中，形成了“嵌套”的行動框架[20]，并探討了認知嵌入、結構嵌入、政治嵌入、文化嵌入、技術嵌入和關系嵌入等多種嵌人方式2]。

綜合嵌入性理論由社會一網絡層面向制度一文化層面的擴展，本研究從要素、結構、價值出發，提煉出“技術、時間、市場、空間、治理、文化”六維嵌入框架，解釋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協同的動力一約束一黏性機制。

（一）技術嵌入

發展新質生產力是經濟社會突破“中等技術陷阱”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高深知識生產、技術元素整合與產業技術突破是新質生產力生成的核心環節。面對高質量發展和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要求，需要建立一個面向未來的、能夠將高深知識生產與產業技術突破深度融合且不斷自我進化創新生態系統[22]

技術嵌入能夠促進技術創新生態系統的生成。一方面，職業本科教育通過科教融匯、產教融合，將AI技術、綠色技術與產業相關領域核心技術納入課程，能夠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為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發展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提供人力支撐。另一方面，新興產業、未來產業能夠依托自身的創新效應，將先進技術有機融入職業本科教育，并通過增加投入要素、調整要素比例、促進要素創新，賦能職業本科教育內部要素升級，實現職業本科教育要素充分發展[23]。而以頭部企業為引領，協同開展的技術創新研究，能夠促進顛覆性關鍵技術的創新、推廣和應用。

（二）時間嵌入

按照縱向的歷史沿革進行歷時性的時間“分段”，研究者將時間分為前現代化時期、經典現代化時期和后現代化時期[24。新質生產力處于后現代化時期，后現代化時間結構的重要標志是碎片化、即時性。這種時間結構改變了工作存在的方式，非連續性工作增加，消亡了大量傳統職業，催生了新職業。勞動者不斷提升職業技能的需求大大增加。

在后現代時間結構嵌入背景下，職業本科教育應構建更加靈活、持續響應社會需求的培養體系。一方面，職業本科院校應積極開展企業職工培訓、繼續教育，滿足個人及行業企業發展的需要。另一方面，行業企業數智化轉型升級后產生的數字產品及項目，能夠豐富、發展職業本科教育教學內容和管理手段，協助職業本科院校更好地開展人才培養培訓。

（三）市場嵌入

通過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推動數實融合，已成為中國實現自主性創新和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戰略選擇。伴隨著經濟社會的數智化轉型升級，引發了市場一系列的變革，如大規模的技術性失業、勞動時間的異化、工作安全感與就業保障感喪失、新興崗位及自主就業的出現等。市場嵌入使得職業本科教育通過市場，與產業需求之間建立了更加緊密的有機聯系，產生了較強的作用與反作用。一方面，職業本科教育通過市場嵌人，能夠及時感知數字經濟對市場的挑戰以及市場對技術技能人才提出的新要求，從而完善課程知識、構建終身學習的教學模式、推動數字集群的專業建設等方式變革人才培養模式，實現技術技能人才與數字經濟時代的協同發展。另一方面，市場通過價格、供需、競爭機制，激發創新活力，促進科技成果轉化，發展新質生產力，為職業本科教育的高質量發展提供有效支撐。

（四）空間嵌入

20世紀以來，在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工業互聯網等信息技術驅動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推動下，人類社會正在進人數字經濟時代。數字技術對社會空間的重構加速了邊界化、去邊界化和再邊界化的過程[25]。在這個過程中，空間的概念不斷豐富，實體空間與虛擬空間并存。網絡空間成為以先進制造業集群為代表的數字產業集群的載體。

從我國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空間利用現狀來看，實體空間存在產教“信息不對稱”“機制不健全”“融合不緊密”等問題，虛擬空間關于人才培養匹配度、科技成果轉化率、企業協同度、社會參與度、城市發展融合度等的理論建構和實踐探索還顯不足。為破解上述難題，亟須推動職業本科教育實現空間嵌入的雙向拓展與融合。一方面，職業本科應主動對接虛擬空間資源，通過建設數字平臺課程、在線協同實驗與智能實踐項目，適應未來產業發展趨勢，拓展新質生產力生成的空間邊界。另一方面，應以產業數字化為牽引，釋放企業在虛擬空間中的技術與數據資源，賦能職業教育教學內容、能力訓練與實踐路徑創新，反哺實體空間內的校企協作與產教融合機制，推動形成虛實結合、產學聯動的多維創新生態。

（五）治理嵌入

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的互動具有跨組織、跨學科、跨行業、跨區域、多主體、網絡化、全球性的性質。只有建立完善的治理體系，才能保證互動持續深人開展，并取得成效。

目前職業本科教育的治理體系尚不能滿足其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需要，導致職業本科教育產教融合面臨政府與市場失衡、治理模式落后、體系建設不暢、落地措施不實、學術漂移現象等現實障礙與制度性困境。為此，亟須推動治理模式的系統性重構。一方面，應引人網絡制度理論、契約治理理論等前沿治理思想，建立涵蓋強制權威、代理權限、互惠契約、網絡嵌入等多元機制的復合型治理架構。另一方面，應依托數字化平臺與智能治理工具，構建以制度規范與數據規則為基礎的數字治理生態，提升政策響應速度與協同效能。通過推進多元主體參與、共建共享共治的協同治理模式，構建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協同發展的治理共同體，實現治理精準性、靈活性與系統性的統一。

（六）文化嵌入

文化是其他五維制度運行的隱性約束。文化嵌入屬于最具根本性的深層次嵌入，能夠重塑社會整體的價值原則、誠信體系與市場規則。一方面，文化嵌入有助于職業本科院校系統培育學生的價值觀、思維素質與想象力，推動形成兼具工程倫理與人文精神的新質人才。通過校園文化與行業文化、地方文化、傳統文化的深度融合，職業教育的文化育人功能得以強化。另一方面，文化嵌入也推動企業由“工具理性”走向“價值理性”，重塑企業文化中的社會責任、倫理規范與創新精神。

三、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嵌入性制度框架

在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過程中，主要涉及的核心主體包括政府、職業本科院校、行業企業。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的互動，從“要素一結構一價值”的邏輯層次出發，依次為技術嵌入（要素維度），時間、市場、空間、治理嵌入（結構維度）、文化嵌入（價值維度）。本研究以六維嵌入性因素為基底，構建了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制度分析框架，見圖1。

（一）培養新質人才

新質人才是區域經濟邁向新質生產力的關鍵要素。以此為目標，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通過“六維制度互嵌”，實現技術維度協同攻關數字化關鍵技術并將成果回流課堂，時間維度對齊企業節奏構建彈性終身學習鏈，市場維度嵌入價格信號激活“需求一培養一就業”聯動，空間維度共建實體實訓與數字孿生雙域育人場景，治理維度搭建數據驅動的校企政共治網絡，文化維度融合校園人文理性與企業創新精神，由此建設新質人才培養新生態，見圖2。

在技術嵌入方面，強調在政府政策與知識產權護航下，促成企業與職業本科院校協同攻關數字化關鍵技術，并通過評價激勵機制將創新成果回流教學，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與人才培養雙向賦能。為此，院校側應建立并完善面向各部門、教師與學生的評價制度和激勵體系。企業側應制定相應的保密和獎勵政策以保護技術創新，在此基礎上，積極與職業院校建立合作，共同探索數字化轉型關鍵技術的解決方案，并將研究成果反饋至教學實踐，促進職業本科院校育人質量提升。政府側應完善知識產權保護法規，制訂鼓勵政策，支持領先企業與職業本科院校共同進行技術創新，以實現職業本科教育與企業發展的同步提高。

在時間嵌入方面，強調教育與企業運行節奏的“同頻共振”，要求院校一企業一政府在人才培養、技能迭代與政策支持上形成彈性且連續的時間鏈條。為此，院校側應適應企業生產周期以及員工多樣化的學習需求，不斷改進教學管理體系，為教師、學生提供更加靈活多樣的學習路徑。企業側應優化教師培訓和學生實習管理，確保培訓和實習質量，從而提升整體教育與培訓效果。政府側應在這一過程中扮演宏觀調控與支持的角色，持續改進國家職業資格框架、學分銀行制度、技能等級證書制度以及提供企業職工培訓補貼等政策，推動終身學習體系的規范化和持續發展。

在市場嵌入方面，強調著眼于把價格信號、供需結構與競爭機制轉化為“調節閥”，實現職業本科教育、技術創新與產業升級的實時聯動。為此，院校側應不斷完善制度，如市場調研制度、專業調整制度、人才培養方案修訂制度及課程標準修訂制度，以提高教育教學活動的靈活性和適應性，確保教育內容與企業發展需求緊密對接。企業側應完善技術技能人才的評價和激勵制度，將科技成果轉化效益作為評價技術人才的標準，倒逼職業本科院校更加注重新質人才培養，確保人才培養與企業需求高度匹配。政府側應通過完善市場化配置機制，形成統一的大市場，實現生產要素的商品化、要素價格的市場化以及要素配置的競爭化[26]。以引導市場需求與人才培養之間有效對接，確保社會經濟發展的持續動力。

在空間嵌入方面，強調教育與企業在“實體一虛擬”雙重空間的協同布局，通過共享場域與數字孿生平臺，打造跨界共生的創新生態。為此，院校側應不斷完善實踐教學條件和實踐教學標準，建立虛擬與現實相結合的高水平實踐場域來培養具備新質技能的人才。企業側應完善數字設備和數字資源共享的制度，通過共享企業數字孿生等前沿數字技術，為學生構建虛擬學習空間，并提供相應領域的數字教學資源。政府側應完善職業本科院校和產教融合型企業的評價制度、職業教育成本的企業分擔制度等，引導和協助高等職業院校與企業在建設虛實結合的實踐場域方面進行深度合作。

在治理嵌入方面，強調在“社會一物理一信息”三元空間中，以數字化共治機制將政府一院校一企業納入統一治理網絡，實現決策共建、責任共擔與價值共創。為此，院校側應不斷完善基本設施和治理制度，包括學校章程的修訂、內部質量保證體系的建設等，并通過數智技術賦能，建立“社會 + 物理 .+ 信息”的治理結構2，實現與企業的深度融合，進一步滿足企業對新質人才的需求。企業側應建立、完善與院校的信息共享制度，為參加院校治理體系的人員提供時間和資金支持，通過直接參與院校的專業課程建設、質量保證、學生就業創業以及融資等方面的決策過程，為職業本科院校發展帶來新的視角和動力。政府側要完善“放管服”制度，協調政府、職業本科院校和企業間的關系，保障各主體最大程度參與職業本科院校治理。通過搭建數據平臺，實現多元主體間的資源互動和數據對接，進而形成以資源、圖像資料等為主要內容的交互循環模式[28]

在文化嵌入方面，強調關注價值共創與精神共振，旨在把校園的人文理性與企業在數字化轉型中激發的創新精神深度交融，塑造支撐新質生產力的人才與組織文化生態。為此，院校側應完善宣傳制度，加強思政課程和課程思政的建設，優化教師與學生的評價制度，以確保企業優秀文化與校園文化的融合。企業側也應完善文化共建制度、職工評優評先制度、企業社會責任制度，從而在校企合作開展技術創新等工作中，將學校的價值理性與企業的工具理性融合。政府側應制定和完善宣傳制度、職業本科院校評價制度、產教融合型企業評價制度，推動校園文化與企業文化共同發展。

（二）服務區域新興產業集群發展

新興產業集群是區域經濟形成新質生產力的核心引擎，以此為導向，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通過“六維制度互嵌”，實現技術維度共建新興專業群與辦學平臺，時間維度同步人才培養與產業節奏，市場維度連通“產業一就業—專業”閉環，空間維度構筑實體一虛擬雙域創新生態，治理維度形成多元共治與智能協同，文化維度融匯家國情懷與創新精神，由此推動區域產業集群由“結構升級”邁向“集群躍升”，見圖3。

在技術嵌入方面，強調政府完善產權與產教融合政策，引導頭部企業和職業本科院校共建數字化導向的新興專業群和辦學平臺，以先進技術和資源支撐人才培養，滿足產業升級對復合型人才的需求。為此，院校側應完善專業群建設制度，以保證專業群的組成按照新興產業集群發展要求調整，培養具備“通用技能 ?+ 專業技能 +. 職業技能”的創新型人才。產業側應完善相關產權制度，推動頭部企業與職業本科院校開展多種形式的聯合辦學，為職業本科院校高質量發展提供先進技術、教學設備、師資、數字化教學資源等辦學要素。政府側應完善產權法，行業產教融合體、市域產教聯合體建設制度，促成學校、行業企業按照技術形成規律，建設產教融合型組織，開展多主體辦學、聯合辦學等教育改革。

在時間嵌入方面，強調政府完善職教體系與督導機制，產業持續迭代崗位技術標準，職業本科院校同步更新專業與培訓體系，使人才培養隨產業數智轉型在時間維度上同步升級。為此，院校側應不斷完善專業教學標準，建設符合“中一高一本”一體化要求的技術技能人才培養體系及培訓體系，以滿足產業數智轉型升級對不同創新型技術技能人才的需要。產業側應認識到創新是推動新興和未來產業發展的關鍵，持續提升技術標準，以促進職業本科教育同步提升人才培養的質量和標準。政府應采取措施完善職教高考制度、評估和督導制度等，以滿足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對不同層次創新人才的需求。

在市場嵌入方面，強調政府打造統一開放的大市場、產業完善信息公開并引導要素流向新興產業集群，職業本科院校實施市場化辦學改革，以實現“產業—就業—專業”鏈條的高效對接。為此，院校側應進一步完善治理制度，開展辦學模式“市場化改革”，用新市場機制來調動微觀層面的資源配置，從而更好地適應新技術和新興產業的發展需求。產業側應建立完善的信息公開制度，確保市場參與者能夠獲取到準確、及時的行業信息，以促進公平競爭，促使資源和要素逐漸向新興產業集群轉移。政府側在推動職業本科教育、產業發展與市場需求對接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應通過完善區域協調發展制度和加快推進國內統一大市場建設，促進資源互補和要素自由流動。

在空間嵌入方面，強調政府統籌實體與虛擬雙域產業集群布局，產業完善人員聘任與信息共享機制，職業本科院校依據區域需求優化專業群分布，從而構建創新要素自由流動的高效產教融合生態。為此，院校側應不斷完善專業群建設制度，適應新興產業集群的發展趨勢，在區域實體空間和虛擬空間布局相關專業群，積極為新興產業提供所需的新質人才。產業側應根據新興產業集群發展需要，不斷完善人員聘任制度、信息共享制度，促進專業技術人員集中，拓展勞動力市場，加快創新技術平臺建設。通過聚集效應，促進信息、知識和資金的流動，加速職業本科教育的高質量發展。政府側應通過完善區域新興產業群建設規劃、科技人員激勵政策和柔性引進政策，致力于構建一個涵蓋實體與虛擬空間的產教融合新格局。

在治理嵌入方面，強調政府搭建信息化、多元協同的產教融合治理體系，產業完善合作制度并參與院校外部治理，職業本科院校依據技術知識溢出方向擇優聯企、重構要素，加速知識流動與新興產業共生升級。為此，院校側需要不斷完善產教融合的建設機制，深入分析技術知識的溢出方向，挑選合適行業企業開展合作，促進資源互補和要素重構。產業側需從自身和社會經濟發展的高質量視角出發，完善產教融合制度，積極參與到職業本科教育的外部治理體系建設中，為職業本科院校的發展定位、課程設置以及教學改革提供行業視角的建議和指導。政府側在推動產教融合發展方面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在中央政策的引導下，地方政府需制定具有地方特色的產教融合政策，建立以信息化和網絡化為基礎的治理體系，鼓勵多元化參與，建立共識價值，采用科學的決策機制，實現及時的協作與智能適應，以行政手段保護職業本科院校和產業雙方的利益訴求。

在文化嵌入方面，強調政府以協同科技創新政策搭建文化建設平臺，產業完善協同創新制度并融合家國情懷與創新文化，職業本科院校據此培育學生的責任擔當與創新精神，實現人才培養與新興產業協同成長。為此，院校側應通過家國情懷文化教育，增強企業職工對企業的忠誠度和促進新興產業發展的主人翁意識。產業側應完善協同技術創新工作制度，為學生提供更多實踐和創新的機會。政府側通過協同科技創新政策和制度，促進職業本科院校與產業之間的協同科技創新活動。

（三）深入推動“綠色低碳”發展

綠色低碳轉型是區域經濟持續發展的保障和價值導向。以此為引領，職業本科教育與區域經濟通過“六維制度互嵌”，實現技術維度升級綠色標準與創新平臺，時間維度形成“中一高一本”培養鏈與低碳節奏同步，市場維度打通“金融一交易一人才”綠色循環，空間維度統籌“宏一中一微”與虛實融合綠色場域，治理維度構建跨部門數字協同與綠色倫理共治，文化維度植入生態價值與責任考核，由此推動區域經濟由能耗依賴加速邁向低碳躍升。深入推動“綠色低碳”發展制度分析框架見圖4。

在技術嵌入方面，強調政府完善綠色低碳標準與創新平臺，產業提高碳排放要求并促進綠色技術溢出，職業本科院校以綠色技能導向改革課程與教學體系，協同培育支撐低碳轉型的人才與技術。為此，院校側應不斷提高人才培養要求，完善人才培養方案、課程標準、師資隊伍建設標準、實踐教學條件建設標準等教學文件和教學管理制度，以綠色技能相關的知識、技術、價值與態度引領職業本科教育人才培養的全過程，為行業企業“綠色低碳”發展提供更多的人力資源支持。產業側應提高生產過程和產品標準中碳排放要求，積極推進綠色技術關鍵領域取得突破，促進技術、人才、資金和設備的溢出效應，吸引職業本科院校參與到綠色技術的科技創新中，共同推進職業本科教育的高質量發展。政府側應進一步完善“綠色低碳”標準規范體系、加強技術研發及其轉化應用平臺的建設，改善科研環境、完善創新激勵機制，培育和吸引綠色技術人才。

在時間嵌入方面，強調政府把綠色低碳納入長期國家戰略并持續完善職教高考與終身培訓制度，產業滾動提升綠色技術標準，職業本科院校按“中一高一本”貫通迭代綠色專業與課程體系，使人才培養與低碳轉型在時間維度上同步演進。為此，院校側不斷完善專業教學標準和職教高考制度，建立“中一高一本”一貫制的綠色專業體系或綠色課程體系，完善終身培訓體系，培養新型綠色低碳產業發展需要的技術技能人才。產業側應不斷提高技術標準，將“綠色低碳”作為行業企業轉型升級發展的重要自標，從而倒逼職業本科教育完善培養、培訓體系。政府側應通過政策引導和制度建設，促進各行各業的綠色轉型。

在市場嵌入方面，強調政府以綠色金融與碳交易政策激活低碳轉型，產業以綠色技術升級牽引需求，職業本科院校完善專業及培養體系培育“綠色技能 + ”復合人才，三方協同構建教育與綠色市場共贏循環。為此，院校側應完善專業設置制度、人才培養方案修訂制度、治理制度等，致力于提高職業本科教育人才培養的職業粘性，根據市場需要培養“綠色技能 + ”復合型人才，服務產業“綠色低碳”發展。行業側應抓住“綠色低碳”技術創新和產業發展機會，開展轉型升級工作。政府側應完善從投資到消費各環節的相關政策，如綠色金融、碳交易等政策以激發各類市場主體綠色低碳轉型的內生動力和創新活力，促進產業“綠色低碳”發展，引導職業本科教育教學服務產業“綠色低碳”發展需要。

在空間嵌入方面，強調政府以全尺度空間規劃管制統籌“宏一中一微”綠色低碳布局，產業在各尺度通過功能轉化、集約用地并構建多制度反饋機制優化碳源治理，職業本科院校同步迭代課程體系與標準培養綠色復合人才，協同實現生態與經濟雙贏。為此，院校側應積極響應“綠色低碳”發展的要求，不斷完善課程體系和課程標準，從宏觀、中觀、微觀三個不同的空間層次探索教育內容和技術。產業側應建立多制度互惠反饋機制，從宏觀、中觀、微觀三類空間規劃產業綠色發展的內容和技術，通過減量提質、功能轉化、提升用地集約度和復合度等方式，控制排碳源頭、優化空間格局、保持經濟增長，實現經濟和生態共同發展。政府側應強化對宏觀、中觀、微觀各個層面的統籌和協調，通過建立全尺度的空間規劃和管制體系，引導和支持產業和職業本科教育向“綠色低碳”方向發展。

在治理嵌入方面，政府應跨部門協同搭建綠色治理框架，引導校企科研共建綠色倫理委員會參與“雙碳”立法。為此，院校側、產業側應完善產教科合作制度，積極參與制定各項有關“雙碳”的法律法規；聯合科研院所自發組建綠色倫理委員會，為綠色行動的法治化建言獻策，構建綠色行動綱領。政府側應完善社會組織管理制度、跨部門協調和信息共享制度，支持行業企業、職業本科院校參與低碳政策和規劃的制定和實施，建立公眾廣泛參與的綠色治理體系。

在文化嵌入方面，強調政府以綠色文化制度與責任考核為引領，產業提升綠色標準并共享案例資源，職業本科院校把綠色倫理融入思政課程與學生評價，三方協同塑造低碳價值觀。為此，院校側需要完善思政課程、課程思政的內容，將綠色倫理教育納人其中，確保學生能夠從多角度理解和接受綠色發展的理念，促進行業企業科技倫理的提升。行業企業中的綠色文化，豐富了職業本科教育綠色倫理的教育內容。行業側應不斷提高行業綠色標準，完善綠色文化推廣制度、信息共享制度、員工激勵制度等，為職業本科教育提供生動的教學案例和合作平臺。政府側應完善綠色文化建設制度，開展多種形式的綠色文化建設，如綠色文化教育制度、綠色發展考核機制、綠色發展責任追究機制、資源有償使用制度，引導綠色文化建設。

四、職業本科院校與區域經濟互動發展的嵌入性制度建設策略

目前，產教融合制度建設的困境包括政策文件的針對性和操作性不足，融合的價值觀及專業規范不充分，文化氛圍不強，激勵制度與機制不健全等問題[29]。面對新的發展形勢，本研究對區域政府部門、職業本科院校、行業企業的制度建設提出相應建議。

（一）政府層面：以“新質人才一產業集群一綠色低碳為驅動，完善規劃與激勵

在高質量發展的時代要求下，區域政府應以培養新質人才、構建產業集群、推進綠色低碳發展三大任務為抓手，完善頂層設計與配套激勵。第一，重視新質人才培養規劃與激勵。將全產業鏈關鍵技術協同創新納入國家安全與區域發展規劃，明確要求頭部企業牽頭、職業本科院校深度參與。在院校評價標準中設立“數字技術滲透指數”，覆蓋課程、設施、教學法與管理四個維度。設立“關鍵技術協同基金”，對牽頭企業按成果轉化率分級補貼，院校參與度計入省級績效考核。第二，更加重視新興產業集群規劃與激勵。制定《區域特色新興產業群目錄》（含實體與虛擬聚集），每三年滾動修訂。建設以信息化、網絡化為底座的產教融合治理平臺，具備多元參與、共識決策與智能協同功能。完善要素市場化配置與統一大市場，提供稅收優惠與要素流動獎勵，將“數字專業占比”列為院校服務產業指標。第三，更加重視“綠色低碳”文化培育規劃與激勵。出臺《綠色文化建設指南》，配套綠色教育、責任追究、資源有償使用等制度。建設綠色技術研發一轉化平臺，完善標準體系。設立“低碳先鋒”專項資金，支持校企共建綠色項目，公開征集并獎勵公眾及企業參與低碳規劃的優良方案。

（二）院校層面：從“發現一傳授一轉化”發力，系統提升辦學內驅力

職業本科院校具有培養高層次技能人才支撐、行業企業技術創新、面向區域提供社會服務等職能。其中，行業企業技術創新是知識的發現和創造機制，人才培養是知識的保存和傳授機制，社會服務則是知識的轉化和應用機制。第一，要高度重視知識的發現和創造機制，健全產學研協同關鍵核心技術創新制度。學校要組織團隊積極參與行業企業或科研院所組織的關鍵核心技術創新工作，優化科研團隊的評價和激勵機制，技術成果向教學、社會轉化機制。第二，要重視知識的保存和傳授機制。完善與新興產業集群對接的專業集群建設制度，將數字技術專業納人專業群建設中。執行人才培養方案、課程標準修訂編制制度，定期將包括數字技術、綠色技術在內的新興技術納人教學內容。完善課堂評價制度，考察是否合理運用數字化教學手段，培養學生高階思維能力和創新能力。強化部門、教師、學生評價標準和激勵政策，將數字化專業與課程建設能力、數字教學手段與方法運用能力等納入評價標準。第三，要重視知識的轉化和應用機制。積極參與小微企業的數智技術轉型升級工作，聯合企業界、行會界自發組建綠色倫理委員會，為綠色行動的法治化建言獻策，構建綠色行動綱領。

（三）企業層面：將“技術輸出一人才培育一文化融匯”協同，提升合作質效

鑒于職業本科教育在產業工人培養方面的重大作用，行業企業需要高度重視與職業本科教育的合作。第一，要做好技術知識輸出的相關工作。行業企業應以數智化、綠色低碳為轉型目標，通過持續升級技術標準反向驅動職業本科教育提質。同步建立“數字/綠色技術創新獎勵 + 技能人才評價”雙機制，促進關鍵技術突破。頭部企業是職業本科院校技術知識補充的重要源頭。為做好關鍵技術協同創新與技術知識輸出工作，行業企業要完善關鍵技術創新的保密制度。第二，做好職業教育主體工作。建立、完善教師與學生培訓管理制度，為職業本科院校高質量發展提供數字化教學資源和設備。第三，要做好與學校文化的融合和來自職業本科院校知識的對接工作，促進企業文化優化和技術轉型升級。

參考文獻

[1]張魯丹談地方職業大學的作用與發展[J].黑龍江高教研究，1987（4）：75-80.

[2][20]李政.增強職業技術教育適應性：理論循證、時代內涵和實踐路徑[J].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2（2）：133-143.

[3]夏語曼.產教融合視域下蘇錫常都市圈高職教育與區域經濟協同發展研究[J].繼續教育研究，2024（2）：91-96.

[4]錢鑒楠，劉曉.制度邏輯下職業教育嵌入區域經濟的分析框架與實踐路徑[J].當代職業教育，2024（1）：22-31.

[5]W·理查德·斯科特.制度與組織：思想觀念與物質利益（第4版）[M].姚偉，等，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20：59.

[6]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EB/OL].（2022-10-26）[2025-05-18].htps：/paper.people.

com.cn/rmrb/html/2022-10/26/nw.D110000renmrb_20221026_1-01.htm.

[7]

[8]任保平.新發展階段我國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理論邏輯、實踐路徑與政策轉型[J].四川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3（3）：81-90.

[9]張惠遠，王志勇.科技創新守護綠水青山護航生態文明建設[J].中國科技論壇，2023（7）：1-3.

[10]景安磊，周海濤.推動高等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基礎、問題與趨向[J].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6）：50-58.

[1]徐蘭，賀茉莉，易熙瓊.數字化時代“三教”改革助推高等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實踐進路[J].成人教育，2023（2）：60-66.

[12]

[13]王新波，偉，宗誠，等.223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報告[EB/OL].（0-12-26）[225-06-18]tp：//www.chisa.edu.cn/educatio/231/t20231226_2111136605.html.

[14]徐政，鄭霖豪，程夢瑤.新質生產力助力高質量發展：優勢條件、關鍵問題和路徑選擇[J].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6）：12-22.

[15]祝智庭，戴嶺，趙曉偉，等.新質人才培養：數智時代教育的新使命[J].電化教育研究，2024（1）：52-60.

[16]

[19]郭晗，侯雪花.新質生產力推動現代化產業體系構建的理論邏輯與路徑選擇[J].西安財經大學學報，2024（1）：21-30.

[17]POLANYK.Thegreatransformation：thepoliticalandeconoicorigisofourtime[MJBostonMA：BeaconPre，944：22.

[18]蘭建平，苗文斌.嵌入性理論研究綜述[J].技術經濟，2009（1）：104-108.

[21]唐智彬，石偉平.論嵌入經濟社會的農村職業教育辦學模式[J].職教論壇，2013（13）：39-43.

[22]廖偉偉.論新質生產力的生成：高深知識生產、技術元素整合與產業技術突破[J].重慶高教研究，2024（2）：75-86.

[23]曹渡帆，朱德全.數字經濟如何賦能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J].現代教育技術，2023（5）：5-14.

[24]譚志敏.創新能力內涵的多維闡釋[J].廣東社會科學，2021（2）：81-86.

[25UNGERT.ZeitstuktueoerufudPdgogik：Beitrginriineufsbusforug/gerB，dVeraldesBeruflichen-Verberuflichungdes Allgemeinen？Bielefeld：W.BertelsmannVerlag，2O15：137-162.

[26]張耀軍，高又壬，鄭霖豪.區域協調發展視域下的陸海統籌：關鍵環節與實現路徑[J].北京行政學院學報，2023（4）：14-23.

[27]吳立保.數智時代大學治理的范式轉型[J].教育發展研究，2022（3）：3.

[28]鄧文勇，張翠蘭.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中的數字治理：框架、邏輯及路徑[J].職業技術教育，2023（22）：57-64.

[29]肖綱領，李威，林榮日.地方本科院校產教融合制度建設困境的審視與紓解——組織社會學新制度主義的視角[J].高教探索，2023（3）：12-18+70.

Institutional Reflection on the Interactive Development between Vocational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and Regional Econom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beddedness Theory

WuMengjun，LiuXin

AbstractNew-qualityproductiveforcesarereshapingthetechnologicalsystemandindustriallndscapeofregionaleconomies，and endowingvocationalundergraduateeducationwith“threenewmissons”：cultivating new-qualitytalents，developing regional emergingindustrialustersndepenggrendlwarbontrasforatioasedtebeddedessthoryidsial embeddednessframework encompassing“technology，time，market，space，governanceand culture\"”isconstructed toconduct aninstitutionalanalysisof“threenewmisions”dimensionbydimension.Basedonthis，strategiesforthembeddedinstitutioal constructionfortheinteractivedevelopmentbetweenvocationalundergraduatecollgesandregionaleconomiesareproposed：regional governmentsouldbedrivenby“new-qualitytalentsindustrialclustersgrenandlow-carbontransformation”toimproveplanning andincentives;lgeseedtofocso“iscovertransmissotrasfomati”tosstematicallacetheitealieufor schooloperatio;terprisessouldclaboratetrough“techolgutputtalentculivationcultualintegatin”torethe quality and efficiency of cooperation.

Keywordsvocationalundergraduateeducation;reginaleconomy;newqualityproductiveforces;embeddedinstutionalalysis framework

AuthorWuengjunrofesoofdongocatioaldTechnicalUniversityoEngineeingJinao）;LiuXinf Shando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