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質生產力賦能“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邏輯理路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之一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其概念的提出旨在實現人的發展和生態保護達到動態平衡，從而滿足人對美好生活需要，推動實現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習近平強調：“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盵]新質生產力助推經濟發展的同時，促進了生態系統的保護和修復，打造了高品質綠色生活，締造了高質量生態環境，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奠定了堅實基礎。新質生產力賦能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邏輯理路不僅為中國提供了可持續發展的范式規定，也為世界持續推進生態治理和綠色發展提供了一條行之有效的新路徑。

一、把握生產力一傳統生產力一新質生產力的歷史嬗變

新質生產力既接續了“生產力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根本動力”這一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核心，又遵循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規律，必然有其深厚的理論滋養和實踐審思。新質生產力是中國共產黨人解放生產力和發展生產力的成果體現，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歷史必然，是面對新時代新征程上的各種挑戰，塑造健康生態形象的迫切需要，旨在謀求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

（一）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必然出場

馬克思早年深受費爾巴哈的人本論的影響，對于“生產力”的探尋僅局限在人本主義范疇。直至《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的誕生，馬克思將研究“生產力”視角轉向政治經濟學領域，明確了正是由于資本主義異化勞動的生產方式導致了人的異化，即“一切提高社會勞動生產力的方法都是靠犧牲工人個人來發展的”[2]（P664），然而，這一時期馬克思的研究尚未從更宏觀的社會歷史視角出發，僅將生產力視為資本主義剝削的工具。隨著馬克思思想的進一步成熟，他開始著眼于生產力發展的社會歷史整體性，馬克思指出：“一定的生產方式或一定的工業階段始終是與一定的共同活動的方式或一定的社會階段聯系著的，而這種共同生活方式本身就是‘生產力’?！盵3]這個階段馬克思對“生產力”的研究視角從人與生產力關系的單向度闡釋轉向全人類層面的研究，進而把生產力與交往形式，社會關系乃至社會形態有機的聯系在一起。馬克思明確提出：“人們按照自己的物質生產的發展建立相應的社會關系，正是這些人又按照自己的社會關系創造了相應的原理、觀念和范疇?！盵4](P52）馬克思進一步揭示了生產力、社會關系和意識形態之間的辯證關系。馬克思站在社會歷史發展的層面指出，人的交往關系是以物質生產為基礎的，同時這些交往關系又反作用于人的價值觀，進而助推生產力的向前發展，形成更高級別的社會關系。當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并與之相適應的生產關系發生矛盾，生產力便會沖破生產關系的桎梏進行變革，人類歷史就是由此螺旋式前進，生產力也隨著歷史發展不斷躍升。

（二）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中國化生成

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毛澤東指出：“社會主義革命的目的是為了解放生產力。”[5](P717)毛澤東深刻認識到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注重生產力發展并將其視為驅動社會進步的關鍵。誠然，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但落后的生產關系反過來也會制約生產力的發展。正如毛澤東所總結的：“一切革命的歷史都證明，消滅了舊的生產關系，確立了新的生產關系，這樣就為新的生產力的發展開辟了道路?！盵6](PI32)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時期，鄧小平指出社會主義的任務“根本一條就是發展生產力”[7]137。鄧小平繼承并發展了馬克思“科學技術是生產力”的經典論斷，結合我國當時的科技發展趨勢和生產力水平，創新性地提出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重要思想。“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提出推動了經濟體制改革和科技進步，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注人了強勁動力。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后，江澤民原創性地提出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強調：要“全面落實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思想，堅持教育為本，把科技和教育擺在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位置，增強國家的科技實力及向現實生產力轉化的能力?！盵8](P51)同時，“科技創新越來越成為當今社會生產力解放和發展的重要基礎與標志?！盵9](P489)這是對“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拓展，也是對“三個有利于”在生產力問題上的進一步探討?；诖?，胡錦濤指出：“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必須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10][629），要“堅持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為建設創新型國家而努力奮斗?！盵](PI83）胡錦濤結合我國基本國情，強調不僅要注重解放與發展生產力，更要重視生產力發展的科學性與可持續性，尤其是不能以犧牲人民的根本利益為代價進行發展。

（三）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新時代創新

2023年9月，習近平在哈爾濱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時明確提出：“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12]習近平提出了形成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賦予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以新的時代內涵。基于此，“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盵13]以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為依托，加快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習近平強調：“要以科技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特別是以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新質生產力?！盵14]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必須繼續做好創新這篇大文章?！盵15]具體而言，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不僅在于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的優化組合，還在于謀求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價值旨歸。要想寫好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這篇大文章，就要牢牢把握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二、新質生產力賦能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內在邏輯

新一輪信息技術革新深入推進，為滿足客體多元化、智能化、高效化的需求，綠色化、數字化、信息化的新質生產力應運而生。與傳統意義上的低質量、低效能、單一化的舊質態的生產要素相較，新質生產力是“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為基本內涵，具有強大發展動能，能夠引領創造新的社會生產時代?！盵16]主要表現在主體的高質量、中介的高質效、客體的寬范圍以及三者優化組合，共同助力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即主客體互相滲透轉化，共榮共生的范式。

（一）高素質的新勞動者進行改造自然的主體客體化活動

與“舊”勞動者的低層次、低質量的改造自然活動不同，“新”勞動者立足于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具體實踐，梳理出了一條高素質、高質量的活動主體能動地改造自在自然這一客體的主體客體化的活動路徑。高素質的新勞動者作為新質生產力的實體要素之一，是推動新質生產力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重要力量，更是推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新活力。高素質的新勞動者新就“新”在契合了綠色化、智能化、數字化的時代旋律，依托了綠色科技的創新技術，運用了高精尖的先進設備，建構了以生態效能感為導向，最終實現知識快速迭代的勞動者素養的全面躍升。習近平強調：“自然是生命之母，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人類必須敬畏自然、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盵17]質言之，習近平闡釋的這一思想為高素質的新勞動者提供了價值旨歸，作為客體的自然則是作為主體的人的無機身體，讓人們在改造自然的實踐活動中始終秉承著生產良性循環和生態可持續發展的理念。

所謂主體客體化的具體指涉是作為有意識、有自的的主體通過實踐活動，將自己的意圖和目的作用于對象物，主體的本質力量得以融入于客體，從而實現主客體相一致。發軔于新質生產力的高素質的新勞動者，立足于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發展之路上，作為主體的人不再僅僅是自然的宰制者或利用者，而是能夠在尊重自然發展規律和把握人與自然關系的基礎上，利用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性技術將自己的本質力量滲透于作為客體的自然之中。在主體客體化的過程中，作為客體的自然并不會因人的對象性活動而失去其綠色的底色。正因如此，在新的歷史方位下，高素質的新勞動者確證了在主體客體化的過程中經濟發展和生態保護是可以達到動態平衡的。

（二）高質效的新勞動資料促使主體與客體二者相耦合

馬克思指出：“各種經濟時代的區別，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樣生產，用什么勞動資料生產?！盵18](P210)勞動資料是作為主體的勞動者與作為客體的自然良性互動的紐帶和中介、是驅動生產力革新發展的關鍵一環、是實現人與自然關系的歷史復歸，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宏大圖景徐徐展開。新質生產力內含的高質效的新勞動資料作為“新”中介是對“舊”中介的超越和革新。雖然“舊”勞動資料在應然層面上實現了生產力的飛速發展，但是在實然層面上，勞動者在運用“舊”勞動資料時并沒有將自然視為人的無機身體，像愛護自己的身體一樣去愛護自然，將自然融于人類社會發展的總體布局中去審視和踐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是因為“舊”勞動資料受到了當時的社會歷史條件和科學文化條件的制約，導致人們對自然進行單向度攫取和無限度開發，忽視了作為主體的人與客體自然的耦合性，“新”中介的出現徹底改變了這一狀況。

顧名思義，高質效的新勞動資料新就新在以技術創新為核心、以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為導向、以可持續低碳發展為目標來驅動勞動資料實現“質”變。高質效的新勞動資料通過統籌多種生態科技、智能制造設備以及數字化手段，促進了主體與客體的深度耦合。一方面，高素質的新勞動者通過優化勞動資料使其更加精準地、更加高效地、更加科學地利用自然資源，以自然生產力支撐社會生產力的躍升和質變；另一方面，這種耦合關系也促進了自然環境的保護和修復，從而讓自然成為可持續發展的客體。不僅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了綠色化的生產空間，更為人類的生存和發展重構了綠色化的居住空間。

（三）寬范圍的新勞動對象延伸客體主體化的空間場域

寬范圍的新勞動對象是新質生產力發展路徑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勞動對象就是作為主體的人的勞動實踐的客體對象，即自然。與傳統的單一性、狹隘性的勞動對象相區別的新勞動對象不僅僅拓展了客體主體化的物理空間，在更寬范圍上延伸了社會空間乃至擴展到數字空間。

寬范圍的新勞動對象拓展客體主體化的物理空間。得益于科技生產的廣度延伸、深度拓展、精度提高和速度加快，人類的物理空間從地表擴展到深海、深空、深地等，可勘探和研究的空間比以往更為寬廣。在這一過程中，自然作為客體逐漸融入人類的實踐活動，成為人類生命結構的一部分。這種新勞動對象的多樣性不僅加強了人類對自然規律的認識，也極大提升了人類適應和改造自然的能力，促使人與自然的關系進一步深化，實現了從簡單利用到深度互動的質變；寬范圍的新勞動對象拓展客體主體化的數字空間。在現代化條件下，人與自然的勞動實踐中不再局限于物理空間，而是通過量子科技、新一代信息技術、物聯網等手段，打破有形的物質對象的次元壁，開發無形的數字對象，作為客體的勞動對象從物理空間躍升到數字空間，實現了人與自然互動空間維度的跨越。勞動對象的更新迭代，極大的豐富了新質生產力的空間場域，新質生產力所帶來的這種新的客體主體化過程，助力勞動者在勞動實踐中能夠通過科技手段與技術創新與自然建立更為緊密的關系，從而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

三、構筑“生產、生活、生態”的實踐范式

新質生產力是鍛造高質量生態環境的核心力量，致力于以顛覆性的信息技術為支撐，以新發展理念為導向，聚焦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發展中存在的堵點卡點，獨立自主地走出一條“生產、生活、生態”的實踐范式。在“生產、生活、生態”的有序運行中彰顯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實踐張力。

（一）新質生產力賦能高質量生態環境

“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19]基于我國現存的社會狀況，結合新發展理念的五大維度，形成了新質生產力的五個表現層面：數字生產力、協作生產力、綠色生產力、藍色生產力、開放生產力。

在數字生產力領域，推動云計算、區塊鏈、物聯網等新技術對自然資源的應用，實現人與自然的精準耦合。以新技術為先導，以產業為載體，通過對生產全過程數字化轉型、對生產方式進行數字化融合來實現對生產要素精準化管理，既提高勞動生產效率，又減少生態環境負擔；在協作生產力領域，通過驅動創新鏈協作來優化產業布局，提升經濟發展的同時促進政府、市場主體、公眾等多方力量的生態協作；在綠色生產力領域，采用綠色低碳技術，以全生命周期綠色化管理推進綠色低碳轉型。積極開發太陽能等綠色能源的使用以及能源可持續高效利用，全面推進社會生活方式轉變，助推綠色發展；在藍色生產力領域，藍色生產力鼓勵企業突破清潔能源技術堵卡點，激活“藍色引擎”，激發“藍色潛力”，推動陸海一體化發展新里程;在開放生產力領域，依托國內大循環和國內國際雙循環的兩個市場、兩種資源，促進全球范圍內的生態合作和資源共享。全世界各國開放交流合作，依托各國資源共同解決生物科學研究，水資源綜合治理等生態領域的全球性生態問題，促進生態現代化，共同守護生態“朋友圈”。

（二）新質生產力賦能高品質綠色生活

新質生產力厚植綠色生產底色，深耕綠色消費潛能。新質生產力驅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綠色生活方式。具言之，也就是生產決定消費，在新型綠色低碳技術的支撐下，新質生產力以“產品一流通一消費—再生資源”的生產循環模式取代了傳統單向線性的生產范式。在產品生產階段，市場主體采用綠色低碳技術，生產低碳、低消耗、低污染的綠色產品，建構綠色供應鏈；在產品流通階段，政府加大購買綠色產品的引導力度，擴大綠色產品的流通范圍，支持各地區采取多種激勵政策促進綠色消費；在產品消費階段，公民不斷增強環保意識，厲行資源回收利用，綠色低碳出行，避免鋪張浪費，助推需求端轉型；在產品再生階段，最大限度提升再生資源的回收與利用率，有效減輕了生產和消費對環境造成的壓力，不僅減少了資源和能源的消耗和廢棄物的產生，而且延長了產品的生命周期，實現了高品質綠色消費，彰顯了經濟效益和環境效益的雙重提升。

綠色生活方式的普及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內生動力。隨著人們的環保意識不斷增強，人們在選購商品時更加注重綠色消費，這種意識也在倒逼企業轉型升級和全社會生產力的質態躍升。通過對高素質的新勞動者、高質效的新勞動資料以及寬范圍的新勞動對象及其三者之間的優化組合，在遵循自然發展規律和社會發展規律的基礎上，依托科技手段作用于主體客體化和客體主體化的雙向互動，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在保護生態系統同時，也在為人們創造高品質的綠色生活，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奠定了堅實基礎。

（三）新質生產力賦能生態文明體制機制

隨著生態文明理念日益深入人心，新質生產力作為一種先進的生產力質態，其發展離不開與之適配的體制機制支撐。在這一過程中，政府與市場的協同作用至關重要，只有充分發揮政府的作用，才能更好地激活市場機制的效能。在具體實踐中，政府扮演著多重關鍵角色。政府需要破除傳統體制機制對生產力發展的束縛，積極構建有利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新型體制機制。與此同時，市場主體在從事生產活動時，必須嚴格遵守生態環境保護體制機制，切實減少資源浪費、環境污染與能源消耗，不斷提升環保行為的透明度與可信度。

健全綠色低碳發展機制是實現綠色發展的關鍵環節。處理好高水平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關系，則是健全這一機制的核心要點。政府應著重強調科技創新，借助物聯網、大數據等先進技術，強化對生態環境保護和自然資源利用的嚴格監管，并建立獎懲分明的有效機制。同時，政府還需健全綠色消費激勵機制，通過優化政府綠色采購政策、完善綠色稅制等手段，充分運用經濟政策工具激發市場活力和內生動力。從市場主體角度來看，加強行業合作，建立環保自律機制、分享綠色技術與經驗，是其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貢獻力量的重要途徑。

完善生態文明建設的制度體系同樣不可或缺。要打破地方保護主義，統一執法標準，確保已有法律法規能夠得到有效實施，做到嚴格執法、違法必究，并實現行政執法與司法制度體系的有效銜接。此外，還需根據綠色發展的實際需要，及時修訂和補充相關法律法規。在這一過程中，明確公眾作為綠色消費治理主體的范疇，構建利益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治理體系，協調各方權益分配關系，通過法律保障公眾的參與權、知情權和監督權，使公眾能夠切實參與到生態文明建設中，推動綠色消費的良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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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ogical Reasoning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Empowering the Modernization of Harmonious Coexistence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JIANG Bing，XU Dong - xian (School of Marxism ，Jiamusi University，Jiamusi 1540O7，China)

Abstract:The theoryof newquality productivity is a transmutationand development on the basis of Marxist productivity heory，and is a majororiginalconcept put forward by Xi Jinpingbasedonthe needs of China’shigh-quality development.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advocates the harmonization of productivity development andecological protectionthrough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which vividly proves that the“answer”of the newquality productivity can solve the problem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roductivity development and ecological protection.Driven by the newquality productivity，Chinese modernization has responded to the green demand of the people's aspiration for a beter life，shown anew picture of modernization in which human beings and nature coexist harmoniously，and provided a Chinese perspective and practical paradigm for the promotion of glob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Key Words:new quality productivity；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Chinese- style modernization

[責任編輯 孫蘭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