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團與夢（組詩）

你的夢中

你的夢中詞語

變形，成白馬的形狀，可這不是

馬。你的眼睛留在草原，這也

不是白色

承載你通過涵洞，嘶鳴的隧道

你將過去，你將留下并永遠

不再行走

沒有男人。嚴寒，枯草你看作

火焰，沒有福祉降臨在虔誠的牧羊人

用頭發洗風聲，是時候了

不得不移動

當你醒來會忘記野性，忘記

白色，從你體內涌出，稱為詞語

此后你就成為沒有語言的人——

一串響鼻，峽谷

指代你的沉默

樂 團

一

海濱沉默的時間，在長清

湖中洗禮出某種可能，相遇在鯨魚

呼吸，抵達镲片之后，順延金屬色

迷宮紋，四次默數，是時候了

文字如蓮蓬般躍起，橋下蒙眼打撈失聰

魚群的苦瓜，游戲似的，穿行在

喑啞的肺中，膈肌麻痹，我們都忘記

火焰，如何重置海水的旋律

二

在馬背哭泣的時刻，你要像馬

一樣嘶鳴，回蕩山谷，響鼻打滿裂縫

之間的酒花。過去，一塊紅布，過

去，紅草原紅房子，紅的冷凍與女人

“再斟滿一杯憂愁與時間與閃……”

電紋，寂寞的汗液，琴弦冰封之中

血紅蛋白，背離自由的血脈你蒙住

雙眼，一塊紅布，過去，雙眼

閃之馬匹，迷失在水滴

三

荒蕪之上是騷亂的荒蕪，我之中

是無之我。行人如蘋果般行走而后

在大樓平庸地熟落，在公寓倘若不再有

火災或平原，你問我

“再來一曲嗎”

在將響未響之際

沉默將破為破之際，此刻是一切空

之永恒，而后又是一千年的月亮在我手心

撕碎，成一朵橘皮，煩惱與苦

你說最后一次的時刻，已經到最后的

一次時刻，此后眾人七秒內

再聽不到任何——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