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意象解讀與現實思考

[摘 要] 《白鯨》是一部宗教色彩濃重的小說，諸多文章只是從人物形象及主題對作品進行解讀。本文運用原型意象理論，對作品中體現的原型意象進行研究，并對小說說體現的現實意義進行了思考。

[關鍵詞] 原型；意象；解讀；思考

原型批評理論是20 世紀五六十年代流行于西方的一個十分重要的批評流派，其主要創始人是加拿大的弗萊，他創造的原型批評以榮格的集體無意識學說和弗雷澤的神話理論為基礎。弗萊認為，一部文學作品可以劃分為由各種意象組成的敘述表層結構以及由文學原型組成的深層結構，通過綜合分析表層和深層結構，可以發掘出這部作品的真正涵義。

麥爾維爾代表作《白鯨》圍繞19 世紀美國人的捕鯨生活展開，講述的是船長亞哈帶著年輕的水手追殺白鯨的故事。小說中大多數人物形象與圣經中的人物性格特征極其相近，都能在《圣經》中找到原型。

麥爾維爾通過對《白鯨》的原型意象的塑造，使之成為一部迄今為止仍難以理解的神話作品。

一、主要原型人物

船長亞哈在一次出海中被一條名叫“莫比一迪克”的白頭鯨咬斷一條腿，此后變得郁郁寡歡，甚至蠻橫顛狂。不久他便開始實施心存已久的復仇計劃，其唯一目的是殺死白鯨。為此，他不顧勸阻，強迫大伙一起環球航行，最終在太平洋的赤道洋面與白鯨相遇并展開三天激戰，結果正如老水手的預言一樣，白鯨雖被刺死，卻船破人亡，只有以實瑪利一人幸免。主人公亞哈象征著所有復仇心切導致偏執的人。這與《圣經》中舊約·創世紀亞哈王有很多相似之處。亞哈王性格孤傲，他得罪上帝，一再與之為敵， 不聽上帝所派先知的預言和警告。在上帝眼中他是個十惡不赦，性格極其傲慢的人，最后在與猶太王約沙法作戰時被箭刺死。而《白鯨》中，亞哈也是一個帝王般的人物。他性格孤傲，常與上帝作對，不但瞧不起身邊的人，還稱自己是他們的靈魂和主宰，公然指責并反抗上帝，執意要去追殺白鯨。這一典型人物，其命運注定同亞哈王的命運一樣，預示他終將死于和白鯨的搏斗并葬身大海。亞哈的形象正體現了《圣經》中原型人物亞哈王的陰險狡詐。

故事的敘述人以實瑪利其思想活動始終貫穿全篇。其原型亦出自于《圣經》中的舊約·創世紀。亞伯拉罕的妻子撒拉因為不育，將她的使女夏甲送予丈夫為妾。夏甲生了以實瑪利后就瞧不起撒拉，后來上帝祝福撒拉，使其懷孕生子，名為以撒。亞伯拉卻被勸說將夏甲與以實瑪利驅趕出家門。從人物的身份、活動范圍、生活境遇來看，小說中的以實瑪利幾乎保留了圣經中的原型特征。他和母親離開陸地去海邊，以實瑪利做了水手，這與在圣經中被趕出家門的境遇暗自吻合。而他與白鯨搏斗的大海，暗示了原型人物從小寄身的巴蘭曠野。當母親帶他走向荒野時，以實瑪利快因口渴致死時，上帝為其造了一口井并救了他。小說最后輪船葬身海底時，只有以實瑪利靠著意外浮出水面的救生圈獲救，可以看出作者對以實瑪利的原型引用完全來自圣經。

二、白鯨意象

麥爾維爾成功塑造了寓意豐富，具有超凡能力的海洋生物--白鯨。 從原型角度分析，白鯨代表了具有神話色彩的海洋怪獸，即《圣經》中的大海獸列維坦。麥爾維爾在《白鯨》第九章《布道》中，講述了約拿和鯨魚的傳說故事。傳說中，為了懲處不接受上帝安排而私自出海的約拿， 上帝派海中大魚吞下了約拿。 約拿在魚腹中深刻反省了自己的罪過，不斷向上帝禱告。上帝吩咐大魚將約拿吐在陸地上使他得以生還。小說中的白鯨被賦予了人性，水手之間關于白鯨的傳說增添了它神秘莫測的魅力。在某種程度上，白鯨似乎是各種心懷惡念的神力的化身，對于體現著作者觀點的以實瑪利而言，卻是愛和恐怖的化身。白鯨象征善與惡的混合狀態，是自然力量的最終體現。捕鯨手和白鯨的較量，也就成了人類和宇宙中不可知的神秘力量的抗衡。白鯨的白色代表了純潔、死亡、空虛、恐怖、無處不在的力量。作品中麥爾維爾著重描寫了“白鯨之白”，白色的不確定性和不可言喻性使之成為一種不可捉摸的顏色，死亡和幽靈的顏色，神秘的惡魔和鬼怪的顏色。白色既象征純潔，又代表死亡和恐懼。兩種意象的結合，使白鯨充滿神秘色彩。

三、《白鯨》的現實思考

白鯨是自然的代表，令人捉摸不定。它是神奇的大自然的產物，代表著自然界的神秘和力量。只要人類不去打擾它，自然是安靜、平和、友善和美麗的。面對大自然，麥爾維爾表達了對白鯨自然美的贊美。他相信白鯨是神的化身，是一種神性和靈性的動物。他可體察到某種恐懼，卻能與之共處。這正是人與自然的關系。亞哈固執己見，把白鯨看作邪惡的自然的象征，發誓要徹底征服并毀滅它。其悲劇有力地說明人在面對強大自然時無能為力，在向自然甚至上帝挑戰中，如果失去理性和人性，成為惡魔般的人物，就會墮入毀滅的深淵。

結語：

《白鯨》豐富的意象賦予小說永恒的藝術張力和無窮魅力。分析小說所體現的原型意象對當今社會具有現實意義。它能讓我們進一步思考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之道。

參考文獻：

[1]赫爾曼.麥爾維爾.曹庸譯.白鯨[ M].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

[2]梁工.《千年之始話圣經》[J].《外國文學》，2010，（ 2）.

[3]郭繼德主編.美國文學研究[ M] . 濟南：山東大學出版社，2008.

作者簡介：王榮莉，文學碩士，合肥工業大學外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文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