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國昌+劉京京
摘 要 我國高職專科教育存在著學位“缺位”現象,導致職業教育地位不受重視,職教與普教體系相互脫節,學生的全面可持續發展受到制約,并悖離于世界學位制度的發展大潮。因此,構建合理完備的學位體系極為必要,可以滿足人才培養的需求,實現“以生為本”的教育追求,并順應世界職業教育的發展趨勢。推進“工士”學位制度改革,不僅需要從思想上重視高職學位建設,從制度上構建完整的職業教育學位體系,還需從實施上制定“工士”學位實施的保障機制。
關鍵詞 工士學位;職業教育;學位制度
中圖分類號 G717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4)22-0005-06
職業教育是國民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而其中高職教育則是我國高等教育體系中的重要板塊,是推動高等教育由“精英化”走向“大眾化”的決定性力量。據2013年全國教育事業發展公報的數據,全國共有普通高等學校和成人高等學校2788所,其中,普通高等學校2491所,普通高校中本科院校1170所,高職(專科)院校1321所[1]。從數量上可以看出,高職院校占高等學校總數的47%,其數量高于普通本科院校。雖然高職教育在培養應用型人才,滿足社會需求方面做出了顯著成績,但是,高職教育仍存在學制體系不完備的問題。高職教育目前最高層次為專科,且沒有納入學位體系,其學位的短板不僅影響職業教育在國民教育體系中的地位,也制約著高層次人才的培養與輸出。因此,探討我國學位制度的建設,尤其是高職“工士”學位的設置實屬必要且迫切。
一、高職學位體系“缺位”之影響
(一) 高職教育地位尚未得到應有重視
高職教育是推進現代化進程,實現高等教育大眾化的主力軍,是實現終身學習、構建學習型社會的主渠道。但是,單就學位體系而言,高職教育并未受到重視。高職院校的學生接受完專科學習之后,并未獲得學位認定。對于學生而言,學位代表著學識的定位,因為學位不僅代表著“社會通過管理活動對其評價認可的形式”,也代表著“個體通過教育活動追求學術的成果形式”;對于社會而言,學位成為定位學歷層級的主標識。學生在校期間,獲得了各種職業技能證書,但這些證書只能表明學生已具有某方面的技能,而學位是對學生整體知識水平的評定。職業教育的“次等”定位,加之學位制度的缺位,導致職業教育在國民教育體系中不受重視,以及高職教育在高等教育中的“次等”定位。
(二)職教與普教體系相互脫節、彼此割裂
在高等教育體系中,學位制度應與高等教育制度相并而行,學位等級與學歷層次相互對應。目前學位制度起點于本科,高職專科則被排除在外,成為職業教育的最高點和終結點,導致學生失去上升空間,而且高職生很難轉入普通學位的軌道。目前,我國施行的“專升本”考試,一定程度上為高職生提供了升學機會,但由于名額有限,加之所修課程不一,學生很難從“技術”向“學術”軌道轉行。職教與普教的脫節現象,導致職業人才培養止于“專科”層次,從而影響了高水平應用型人才的培養,并最終背離高等教育大眾化與終身教育的價值訴求。
(三)學生的全面可持續發展受到約制
無論是職業教育還是普通教育,其終極目的都是培養“人”。劉延東曾指出,“要增強高等教育綜合改革的使命感、責任感,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高等教育發展之路,要把創新人才培養機制切實落實到人才培養的中心地位”[2]。當前學位體制不完備直接影響了學生的發展,主要表現在兩方面:一方面,學生的“上階”發展受到限制,高職體系中的學生,因學位層次的限制,較難轉向學術體系,即使學生具有較強的學習動機與求學愿望,制度缺陷強行切斷了學生的發展空間;另一方面,人才質量不能滿足社會需求。社會對高水平技術型、實踐型人才的需求不斷高漲,但由于人才培養的層級限制,使職業人才的培養失去了連續性,“科學技術愈來愈相互滲透和結合,涌現出大量新興的交叉和邊緣學科,高職教育仍然固守狹窄的專科層次專業技能教育,顯然無法滿足時代和社會的需求”[3]。
(四)落后于世界學位制度的發展大潮
我國職業教育起步較晚,無論是在教育制度抑或教育理念方面,都需積極吸納國外學位制度的經驗。縱觀世界發達國家學位制度的發展可以發現,我國學位制度建設相對緩慢。如美國、英國、德國、日本,甚至是我國的臺灣和香港地區,都建立了適應于高職教育發展的學位制度,并搭建起普教與職教相互銜接的“立交橋”,可以說,設置適應高職發展的學位制度已成為世界職教發展的趨勢。
二、建立“工士”學位的必要性分析
(一)滿足多元化的人才培養需求
湯敏認為,“中國目前最大的市場是什么?是中小企業。中國最缺什么樣的高等教育?是能夠直接為中小企業服務的高等教育和專業。中小企業的飛速發展急需高等教育為其提供充分的智力和人力支持”[4]。近年來,社會對高職的需求不斷增加,高職畢業生就業率不斷提高。如2014高等職業教育質量年度報告顯示,“2013屆高等職業學校畢業生半年后的就業率為90.9%,其中,中西部地區畢業生本地生源在本地就業的比例達到67%。2013屆高職畢業生半年后月收入為2940元,分別比2012屆、2011屆畢業生增長7.7%、18.5%,畢業生3年后收入翻番,增速高于城鎮單位在崗職工的平均水平”[5]。同時,高職院校的數量也是逐年增加。
高職專科學校數量持續增長表明,社會對高職人才的需求不斷擴大。但是,目前我國職業教育體系形式單一,僅以培養技術性人才為主要目標,缺乏多元化的人才培養機制。據測算,我國高級工、中級工、初級工之比一般為1.5∶5∶3.5,而我國現有的技術構成中,初級工偏高,高級工奇缺;中級技術人員偏低,生產一線應用型人才更低[6]。隨著經濟社會以及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新興崗位如雨后春筍般出現,這些崗位對技術的要求隨之而變,不再需要簡單的勞動技能,而是需要創造性的勞動力,這就迫使高職人才的培養從單一技能型轉向高學歷、高技能的新型應用型人才。建立“工士”學位,拓展學位授予領域,則可以從一定程度上提高學生的勞動技能及綜合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