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大學 呂連菊



摘 要 基于省級層面數據實證發現,相對2005年,2013年我國職業教育總體、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整體變化不大,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有所下降。同時發現,職業教育總體、中等和初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數有所增加,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數沒有變化。還發現在不考慮其他影響因素下,職業教育總體、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均是顯著的正相關關系。
關鍵詞 職業教育;城鎮化質量;協調性;相關性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5)27-0056-08
一、引言
1978年以來,中國職業教育取得顯著成績,2013年中國職業教育在校生和畢業生數達3967.54萬人,占總人口3%,其中高等、中等和初等職業教育在校生和畢業生數分別為1323.25、2638.3和5.99萬人,前兩者分別占總人口的1%和2%①。與此同時,中國的城鎮化水平從1978年的17.92%提升到2013年的53.73%,城鎮人口達到7.31億,城鎮化水平年均增速1.032%,是同期世界年均增幅的5倍。
在取得快速增長的同時,中國的城鎮化進程出現了許多問題,如轉移人口就業能力較弱、農民市民化程度較低、就業結構滯后、環境污染和城市擁擠等,重規模擴張,輕內涵建設,城鎮化質量較低,2013年中國城鎮化質量僅為0.5079②,因此,需盡快提高中國城鎮化質量,走新型城鎮化道路。
黨的十八大報告和2013年底專門召開的中央城鎮化工作會議均提出了要提高城鎮化發展質量。發展職業教育直接影響著城鎮化質量,可以在提升轉移人口素質和就業技能,改善城鎮人口結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促進農民市民化、城鎮民主和法制建設、教育公平等方面影響城鎮化質量。那么,目前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協調性如何,是滯后還是超前于城鎮化質量?高等、中等和初等各層次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協調性又如何,是滯后還是超前于城鎮化質量?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的相關性如何?文章將基于省級層面數據來分析回答上述問題,該研究有助于得知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不同省市應采取哪些對策以及重點發展哪一層次職業教育提高城鎮化質量。
目前,國內外學者主要關注的是職業教育與經濟發展的協調性與相關性[1][2][3]和職業教育對城鎮化進程的影響,且主要是實證分析職業教育對城鎮化水平的影響[4][5][6][7],對于職業教育對城鎮化質量的影響關注不夠,且很少就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性進行研究,僅發現冉云芳(2013)基于2006年和2011年的省際截面數據分析了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發展的協調性與相關性[8],但該研究對象僅為中等職業教育,不夠全面。本文將基于2005年和2013年數據,利用因子分析法對比研究中國不同省市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然后利用Pearson、Spearman、Kendall相關分析和回歸分析來研究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是否相關及其相關性大小。
二、實證分析
(一)衡量指標體系構建
為了對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與相關性進行分析,文章基于以下四個原則來選取相關指標構建衡量體系。
一是相關性原則。職業教育主要是通過促進農村適齡青年轉移,改善城鎮人口結構、促進城鎮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升級、提高城鄉勞動力素質,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促進農民市民化、促進城鎮民主和法制建設、促進城鎮化進程中的教育公平等方面影響城鎮化質量。
二是數據可獲得性原則。在選取指標時需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指標的獲得主要來源于相應年份的《中國教育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各省市的統計年鑒、統計公報和《中國教育經費統計年鑒》。
三是動態性原則。目前,城鎮化建設重規模,輕內涵,城鎮化質量不高,出現了城鎮產業結構不合理、農民市民化程度不高、轉移農民就業能力較弱、城市擁擠和環境惡化等諸多問題。因此,在注重量的同時,更需注重質的提高。文章構建的城鎮化質量指標體系不僅將城鎮化率作為其中的一個指標,還將城鎮化看作是量和質發展的動態過程。
四是代表性與獨立性。選取的指標體系從各個側面和各個角度衡量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且這些選取的指標之間盡量相互獨立,以增強最后實證結果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基于上述原則,文章從教育規模、師資隊伍建設、經費投入和辦學條件四方面構建了17個指標來測度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的發展水平。具體是用學校數、每十萬人口中在校生數、畢業生數和招生數4個指標衡量教育規模,用教職工數、專任教師數和生師比3個指標衡量師資隊伍建設,用教育經費投入、生均經費投入、教育財政支出占總經費投入比率、民辦學校辦學經費占總經費投入比率和社會捐贈經費占總經費投入比率5個指標衡量經費投入,用生均校舍面積、生均固定資產值、生均圖書冊數、生均計算機數和生均多媒體教室座位數5個指標衡量辦學條件。
對于城鎮化質量的測度,目前已有很多學者構建不同指標體系來衡量,文章在參考魏后凱等(2013)構建的指標體系基礎上[9],加入城鎮化率、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占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比重、社會保險綜合參保率、每百戶擁有電話數(含移動電話)、環境噪聲達標率來測度城鎮化質量。由于選取的指標較多,數據量大,文章采用了Z得分值法對數據進行了標準化處理,以消除數據在量綱和數量級上的差別。并對指標體系中的逆向指標采用了“1/逆向指標”或“1-逆向指標”的方法進行了處理。
下面首先通過因子分析法計算出不同省市在職業教育和城鎮化質量上的綜合得分,并分別進行排序;然后根據得分排序情況得到不同省市在職業教育和城鎮化質量上的等級差;最后進行協調度的衡量和分析。
(二)協調度分析與相關性分析
1.2005年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分析
為了利用因子分析法對2005年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進行分析,首先需進行因子分析適應性檢驗,文章運用KMO和球形Bartlett檢驗,結果發現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各指標的KMO值分別為0.758、0.812、0.794、0.825和0.767,均在適合因子分析的臨界值內;球形Bartlett檢驗的相伴概率P值也均為0.000,因此,適合于作因子分析。然后使用主成分分析法,對衡量職業教育和城鎮化質量的指標按照特征值大于0.8的原則提取公因子,得到了衡量職業教育和中等職業教育的兩個公因子,衡量高等、初等職業教育以及城鎮化質量的三個公因子,具體是職業教育和中等職業教育的前兩個公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分別為92.214%和91.546%,高等和初等職業教育的前三個公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分別為90.238%和91.019%,城鎮化質量的前三個公因子累計方差貢獻率為89.206%。因此,采用公因子對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進行衡量,簡化了結構,并保證了準確性。最后,以公因子的方差貢獻率為權重,計算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的綜合得分。計算公式為:
2005年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61.920%+F2×30.294%
2005年高等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60.437%+F2×17.933%+F3×11.868%
2005年中等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64.709%+F2× 26.837%
2005年初等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59.324%+F2×20.852%+F3×10.843%
2005年城鎮化質量綜合得分=F1×55.603%+F2× 21.779%+ F3×11.824%

依據上述公式,分別得出各省市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的綜合得分,然后進行排序,并計算等級差①,以等級差來考察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等級差的絕對值越小,表明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越好,反之亦然。
表1為2005年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綜合得分及其排序。借鑒相關文獻和結合專家意見,文章將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分為五個等級,等級差在[0,±2]區間代表協調度為好;等級差在[±3,±7]代表協調度為較好;等級差在[±8,±12]代表協調度為一般;等級差在[±13,±17]代表協調度為較差;等級差在[±18,±27]代表協調度為差。

根據上述標準,就職業教育總體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山西、浙江、廣東、廣西、貴州、西藏、甘肅的協調度為好;北京、遼寧、上海、江蘇、福建、江西、湖北、云南、陜西、青海、新疆的協調度為較好;河北、吉林、安徽、湖南、重慶的協調度為一般;天津、內蒙古、黑龍江、山東、海南、四川、寧夏的協調度為較差;河南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天津、內蒙古、遼寧等12省市的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
就高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北京、浙江、廣西、西藏、甘肅、新疆的協調度為好;山西、遼寧、江蘇、廣東、貴州的協調度為較好;河北、內蒙古、吉林、黑龍江、上海、安徽、福建、江西、山東、湖北、湖南、重慶、四川、云南、青海的協調度為一般;河南、海南、陜西、寧夏的協調度為較差;天津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天津、內蒙古、遼寧、吉林等13省市的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
就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上海、浙江、江西、湖北、廣東、貴州、陜西的協調度為好;北京、山西、遼寧、江蘇、福建、重慶、西藏、甘肅、新疆的協調度為較好;天津、河北、吉林、黑龍江、安徽、山東、湖南、廣西、云南、青海的協調度為一般;內蒙古、海南、寧夏的協調度為較差;河南、四川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天津、山西、內蒙古、遼寧、吉林、黑龍江等15省市的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
就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吉林、西藏、陜西、甘肅的協調度為好;江蘇、福建、山東、河南、湖北、重慶、云南、青海的協調度為較好;北京、河北、內蒙古、上海、江西、廣東、四川、寧夏、新疆的協調度為一般;天津、山西、黑龍江、廣西的協調度為較差;遼寧、浙江、安徽、湖南、海南、貴州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天津、遼寧、黑龍江、上海等14省市的初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具體結果見表2。
2.2013年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分析
同樣,首先運用KMO和球形Bartlett檢驗進行因子分析適應性檢驗,結果發現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各指標的KMO值分別為0.762、0.819、0.785、0.834和0.725,均在適合因子分析的臨界值內;球形Bartlett檢驗的相伴概率P值也均為0.000,因此,適合于作因子分析。在此基礎上,分別得到衡量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的公因子,具體是職業教育總體、初等職業教育和城鎮化質量前三個公因子的累計方差貢獻率分別為93.902%、91.468%和90.417%,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總體前兩個公因子的累計方差貢獻率分別為89.176%和90.574%。以公因子的方差貢獻率為權重,計算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的綜合得分。計算公式為:
2013年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60.415%+F2×19.353%+F3×14.134%
2013年高等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63.571%+F2× 25.605%
2013年中等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66.213%+F2× 24.361%
2013年初等職業教育綜合得分=F1×60.157%+F2×18.078%+F3×13.233%
2013年城鎮化質量綜合得分=F1×56.902%+F2× 20.761%+ F3×12.754%
依據上述公式,分別得出2013年各省市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和城鎮化質量的綜合得分,然后進行排序,計算等級差①。然后依據等級差和劃分標準,得到就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和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見表3。
就職業教育總體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浙江、江西、湖北、貴州、西藏、陜西的協調度為好;北京、山西、遼寧、江蘇、湖南、廣東、云南、甘肅、青海、新疆的協調度為較好;天津、內蒙古、吉林、黑龍江、上海、福建、山東、廣西的協調度為一般;河北、安徽、河南、海南、重慶、寧夏的協調度為較差;河南、四川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天津、內蒙古、遼寧、上海、浙江的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在于職業教育規模偏小;山西、吉林、黑龍江、青海的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在于職業教育規模偏小、經費投入不足和辦學條件較差;福建、海南、重慶、寧夏的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則在于除上述提到的所有因素外,師資隊伍水平也較低。
就高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北京、浙江、廣東、貴州、新疆的協調度為好;山西、遼寧、江蘇、湖北、西藏、陜西、甘肅、青海的協調度為較好;河北、內蒙古、黑龍江、安徽、福建、江西、山東、湖南、廣西、重慶、云南的協調度為一般;天津、吉林、上海、海南、四川、寧夏的協調度為較差;河南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內蒙古、遼寧、上海的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在于高等職業教育規模偏小;天津和寧夏的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在于高等職業教育規模偏小和師資隊伍水平較低;吉林、黑龍江、福建、重慶、青海的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在于高等職業教育規模偏小、經費投入不足和辦學條件較差;山西和海南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則包括了上述所有因素。

就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北京、山西、江蘇、浙江、貴州、西藏、新疆的協調度為好;天津、內蒙古、吉林、上海、福建、江西、湖北、湖南、廣東、陜西、甘肅、青海的協調度為較好;河北、遼寧、黑龍江、山東、云南的協調度為一般;安徽、廣西、海南、重慶、寧夏的協調度為較差;河南、四川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天津、遼寧、吉林、上海、浙江的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在于中等職業教育規模偏小;內蒙古、海南、青海的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原因除了規模因素,還有師資隊伍水平較低;湖北的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原因在于經費投入不足和辦學條件較差;山西、黑龍江、新疆的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原因包括規模、經費投入和辦學條件因素;福建、江西、陜西的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是由于師資隊伍、經費投入和辦學條件水平偏低;重慶和寧夏的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原因則包括了上述所有因素。
就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湖北、湖南、西藏的協調度為好;山西、內蒙古、山東、廣西、陜西、寧夏、新疆的協調度為較好;北京、吉林、黑龍江、上海、江蘇、江西、河南、青海的協調度為一般;天津、浙江、廣東、海南、重慶、四川的協調度為較差;河北、遼寧、安徽、福建、貴州、云南、甘肅的協調度為差。其中北京、天津、遼寧、上海、江蘇、浙江、山東、福建、廣東、湖北的初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原因在于初等職業教育規模偏小、經費投入不足和辦學條件較差;內蒙古、海南、青海的初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是由于初等職業教育規模偏小和師資隊伍水平較低;重慶、陜西、新疆的初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原因則包括了上述所有因素。
3. 2005年和2013年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比較分析
一是相對2005年,2013年職業教育總體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整體變化不大。其中,協調度好和較好的省市由18個下降為16個,協調度較差和差的省市由8個下降為7個。但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由12個上升為14個,東部地區和中西部地區各7個,新增的是山西和浙江。這說明14個省市職業教育發展水平與城鎮化進程不相適應,沒有跟上新型城鎮化發展的需要,故需大力發展職業教育,以提高城鎮化質量,特別是海南、重慶和寧夏。
二是就高等、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而言,相對2005年,2013年整體變化也不大。其中,高等、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協調度好和較好的省市分別由11個增加為13個、16個增加為19個,協調度較差和差的省市均由5個增加為7個。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依然為13個,東部地區6個,中西部地區7個,新疆不再滯后,山西的高等職業教育則變為滯后于城鎮化質量。這表明13個省市需要發展高等職業教育,以提高城鎮化質量,特別是天津、吉林、上海、海南和寧夏。而中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則由15個增加為18個,東部地區7個,中西部地區11個,新增滯后的是上海、浙江和湖北。這表明18個省市需要發展中等職業教育,以提高城鎮化質量,特別是海南、重慶和寧夏。
三是相對2005年,2013年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有所下降。其中,協調度好和較好的省市由12個下降為10個,協調度較差和差的省市由10個增加為13個。初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由14個增加為16個,東部地區10個,中西部地區6個,黑龍江和寧夏不再滯后,內蒙古、福建、湖北和陜西的初等職業教育則變為滯后于城鎮化質量。說明這16個省市需大力發展初等職業教育以進入更高層次教育提高城鎮化質量,特別是天津、遼寧、浙江、廣東、福建、海南、重慶。
四是除初等職業教育,2005年和2013年,職業教育及其他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協調度一般、較差和差的省市基本主要是中西部地區,2005年大部分東部地區省市的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協調度則為好或較好,而2013年東部地區省市的協調度分布較為分散,大部分省市的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協調度為好或較好,大部分省市的高等和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協調度則為一般或較差。
五是除中等和初等職業教育,2013年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超前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多于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因此,整體而言,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的發展速度相對領先城鎮化質量的提升速度。這表明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在一定范圍內超前發展的省市為城鎮化發展提供了人才儲備,從而防止了城鎮化進程中出現的人才短缺現象,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這些省市對于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的重視和教育本身所具有的前瞻性。
4.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相關性分析
上述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是分別以各省市兩者的等級差來衡量的,為了更直觀衡量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關聯度,將2005年和2013年反映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和城鎮化質量的綜合得分值進行相關分析。從表4可知,2005年和2013年職業教育總體、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之間的Pearson相關系數、反映匹配性的Kendall相關系數和反映等級相關程度的Spearman相關系數均在置信度(雙側)為0.01和0.05時是顯著的,而初等職業與城鎮化質量之間的Pearson、Kendall和Spearman相關系數不顯著。
由此可知,2005年和2013年職業教育、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相關,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不相關。且從表4可知,整體而言,從2005年到2013年,職業教育總體、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相關性有較小幅度的下降。

為了深入分析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對城鎮化質量的促進作用,分別采用各省市2005年和2013年的職業教育及其不同層次綜合得分數據和城鎮化質量綜合得分數據進行回歸分析。
首先,回歸結果顯示,2005年和2013年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線性回歸方程分別為CH=0.1042+6.8650ZY和CH=0.0944+7.3104ZY,方程回歸系數的伴隨概率分別為0.0231和0.0064,說明在不考慮其他影響因素條件下,職業教育發展水平每增長1個百分點,城鎮化質量分別增長6.8650和7.3104個百分點,職業教育對城鎮化質量的促進作用有所增加。
其次,回歸結果顯示,2005年和2013年高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線性回歸方程分別為CH=0.1039+6.0681GZ和CH=0.1007+5.4289GZ,方程回歸系數的伴隨概率分別為0.0318和0.0457。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線性回歸方程分別為CH=0.1749+9.2319ZZ和CH=0.1709+9.9402ZZ,方程回歸系數的伴隨概率均為0.0022。說明在不考慮其他影響因素條件下,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是正相關的,原因在于農村接受過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的女性更容易留在城鎮,改善了城鎮人口結構;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提高了人口素質和技能,加速了農村勞動力轉移和產業間勞動力的流動,推動了城鎮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升級;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提高了人們收入,特別是農民收入,縮小了城鄉收入差距;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有助于改變農民的身份、地位、價值觀念、工作生活行為等方式,實現市民化;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在傳授知識技能的同時,也會進行民主和法制教育,推進城鎮民主和法制建設;政府對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資助制度日益完善,資助力度增加,減少了城鎮化進程中的教育不公平。再者,從回歸結果可知,在不考慮其他影響因素條件下,高等職業教育對城鎮化質量的促進作用由2005年的6.0681下降為2013年的5.4289,這可能是由于隨著高等教育的擴招,高等職業教育規模大幅增加,師生比下降等致使高等職業教育質量有所下降導致的。此外,從回歸結果可知,在不考慮其他影響因素條件下,中等職業教育對城鎮化質量的促進作用由2005年的9.2319上升為2013年的9.9402,原因可能在于目前中國整體經濟發展水平不高,從事更多的是勞動密集型制造業和傳統服務業,科技水平和附加值不高,中等職業教育較好的迎合了這種產業需求。
最后,回歸結果顯示,2005年和2013年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線性回歸方程分別為CH=0.1004+3.5182CZ和CH=0.0678+1.5978CZ,方程回歸系數的伴隨概率分別為0.3447和0.6555,說明在不考慮其他影響因素條件下,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正相關不顯著,這也和上述Pearson、Kendall和Spearman相關系數不顯著相吻合,原因可能在于初等職業教育規模大幅下降、師資隊伍流失,經費投入不足致使初等職業教育發展水平下降,與此同時,城鎮對初等職業教育需求較少,初等職業教育難以優化城鎮人口結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也難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促進農民市民化,對城鎮民主和法制建設的促進作用也極其有限。
三、主要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主要結論
一是相對2005年,2013年職業教育、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整體變化不大,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的協調度有所下降。除初等職業教育,職業教育及其其他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協調度一般、較差和差的省市主要是中西部地區,東部地區大部分省市2005年的職業教育及其其他不同層次與城鎮化質量協調度則為好或較好,而2013年東部地區省市的協調度分布較為分散。
二是相對2005年,2013年職業教育、中等和初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數有所增加,高等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數沒有變化。除中等和初等職業教育,2013年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超前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多于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整體而言,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的發展速度相對領先城鎮化質量的提升速度。
三是2005年和2013年職業教育、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相關,初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不相關。且在不考慮其他影響因素條件下,職業教育、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與城鎮化質量均是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職業教育和中等職業教育對城鎮化質量的促進作用有所上升,高等職業教育對城鎮化質量的促進作用有所下降。
(二)政策建議
結合上述結論,對于職業教育滯后于城鎮化質量的省市,政府均需加大投入力度,用政策彌補因資源稟賦匱乏和區位環境因素造成的職業教育發展滯后現象。由于滯后的各省市具體情況不同,依據它們在不同層次教育中的協調度可知:
北京、遼寧、福建、山東、廣東應增加經費投入,改善辦學條件,重點發展初等職業教育以進入更高層次教育來提高城鎮化質量,陜西和新疆還需通過加強師資隊伍建設來發展初等職業教育,青海則只需提高師資隊伍水平即可。
內蒙古、山西、吉林和上海應重點發展高等職業教育提高城鎮化質量,四省域高職院校需明確辦學定位,增強辦學能力,擴大規模,設置為城鎮化進程服務的專業和課程體系以及探索新的高職人才培養模式,并且吉林還需增加高職院校經費投入,改善其辦學條件,除此以外,山西則還需通過引進和培養相結合來提高高職師資水平。
浙江、江西和湖北應重點發展中等職業教育來推進城鎮化進程,其中浙江主要是擴大中等職業教育規模,湖北主要是增加中職學校的經費投入和改善其辦學條件,江西則還需加強中職師資隊伍建設。
天津和海南應通過擴大規模,提高師資水平重點發展高等職業教育提高城鎮化質量,海南還需通過增加經費投入,改善辦學條件發展高職教育,且兩省市還需發展初等職業教育以進入更高層次教育提高城鎮化質量,其中天津需增加中職經費和改善其辦學條件,海南則只需加強師資隊伍建設。
黑龍江和寧夏應重點發展高等和中等職業教育推進城鎮化進程,其中黑龍江需加大財政支出,擴大規模,改善辦學條件發展兩類教育,寧夏則需通過擴大規模和提高師資水平來發展高職教育,還需通過增加經費投入和改善辦學條件發展中職教育。
重慶應通過加強師資建設,增加經費投入,改善辦學條件來發展中等職業教育以及初等職業教育以進入更高層次教育來提高城鎮化質量。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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