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
摘 要:在社會生活的組織化過程中,規范的選擇不僅是作為一種正義手段,而且是以一種歷史現象被選作為調控者的。它必須遵循一定的實踐理念,而思想政治教育是建構實踐理念的活動,尤其是建構主導性實踐理念的社會實踐活動。任何實踐理念都是要經過實踐建構,才能被提供和被滲透到規范中去的。在人們的實踐活動和行為選擇面前,思想政治教育是通過建構實踐理念,并推動主導性實踐理念滲透于規范的活動,進而推動這種活動以適應統治階級利益要求的原則實踐地展開。
關鍵詞:思想政治教育;實踐理念;關系
如果我們說實踐理念與思想政治教育的聯系,是在實踐理念被表達和被表現的規范遵循危機中呈現出來的,那么這并不是對規范本身境遇的幸災樂禍,而是對規范本身實踐理念培育的一般考量,抑或說是在考量規范對實踐理念的遵循“為何必要、何以可能”的問題中提出來的,如果我們把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也理解為一種用以建構實踐理念的實踐活動,我們或可窺探出其“規范”本色。并從這里來界定它同規范本身和實踐理念本身的關系,應是十分自然的。
《正義論》的作者羅爾斯把一種全面正當理論所包含的原則規范分為四種:一是調整國家與國家之間關系的國際法原則;二是一個社會體系和制度本身所應遵循的原則;三是對個人的原則;四是優先規則。顯然,這里我們應當可以討論的規范是第二、三、四這三種語義下的規范。毫無疑問,羅爾斯在討論規范時,其所關注的規范是灌注了他提出的兩個正義原則的,何懷宏認為,羅爾斯是在詳盡探討了有關制度的兩個正義原則之后才對“有關個人職責和義務”加以探討的。這一點在此處是不用去說明的,只要指出羅爾斯強調的規范本身所應有的“正義”精神內核就夠了。顯然,在人們的實踐活動中,其所應遵循的規范不應當只是包含了個人原則的規范,還主要是體現了社會體系和制度本身所應遵循原則的規范,而當其所遵循的個人原則和社會原則發生沖突時,應當有一個更具正義性及合理化的規范來進行再次“規范”。
根據這一見識,當我們放在實踐領域來審視規范及其所承載的精神定在時,這種理解的規范則是被賦予了完全的實踐內涵的規范。我們通過規范這個中介來把握思想政治教育與實踐理念的關系,極為可欲,甚為可行。
首先,作為在規范制定、適用中所內化的精神要素,實踐理念不是以先驗的形式先驗地存在著的,而是需要進行建構的。思想政治教育正是進行這種建構所必需的活動。如果任何規范的設立都不能超出其所存在的社會體系和制度本身的限制,那么任何規范都必定只能在一定的政治系統中產生,而思想教育實踐活動也只能在一定的政治系統中運行。因此,在政治系統支镎下運行的思想政治教育和在政治系統限制下制定或適用規范的實踐活動之間,存在基于實踐的必然聯系。而在規范內在精神素質的生產、傳遞、分配和供給上,即在規范所應遵循和承載的實踐理念的生產、傳遞、分配和供給上,思想政治教育作為精神生產活動,給予了它最為有力的支撐。這樣一來,在規范那里,思想政治教育與實踐理念之間形成了生產、傳遞、分配和供給與被生產、被傳遞、被分配和被供給的關系。
其次,在規范的制定和適用中,思想政治教育扮演了實踐理念培育者的角色。規范是按照一定的原則制定出來的,也是按照一定的原則被適用的。比如說我國改革開放以來(截至2003年初),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共審議通過的430件法律和有關法律問題的決定,國務院發布和批準的發布900多個行政法規,地方人大及其常委會制定的地方性法規逾9000件,就這些規范的訂立原則而言,應始終貫穿的是社會主義法治原則或社會主義國家依法治國的原則,但這些原則是否在那些法學家頭腦中天然地存在呢,在適用法律的當事人、法官、檢察官、律師等法律關系行為主體那里是否也天然地存在呢?顯然不是,他們的法律意識還都是通過學習來獲得的。思想政治教育不足規范本身,但卻是能給規范滲透和供給實踐理念的實踐活動,這一點,不管那些法學家們或規范參與者們是否意識到或是否承認,他們頭腦中的法律意識或他們對法律精神的感知、體驗與思考,是在受教育中獲得的,也就是說,這里面有一個關于實踐理念的建構過程。從建構的實踐來看,思想政治教育活動或可視為是培育規范意識,幫助受教育者建構有關“規范”的實踐理念的實踐活動,比如幫助受教育者建構法律觀念、法律意識等實踐理念。
最后,當規范所遵循的實踐理念發生沖突時,思想政治教育扮演了供給主導性實踐理念的調控者的角色。因為實踐理念本身具有選擇性,堅持什么樣的實踐理念,在規范制定和遵循中并不是完全自足的。就作為一種精神的自由與作為一種行為調控者的規范二者關系看,是選擇自由主義精神來灌注到規范中,選擇社會主義的自由精神來灌注到規范中,這是由一定的社會性質所決定的,顯然,這是不能隨心所欲的。當規范(包括規范的制定或適用)所遵循的實踐理念發生沖突時,客觀上要求有一個主導性的實踐理念來發揮調控者的角色。這個主導性的實踐理念也不是先驗的。作為“實踐理念之一”,它也是可以被選擇的;但作為“主導性”實踐理念,它又是必須被遵循的。這就是它成為主導性實踐理念的比較優勢。而從一個政治系統或社會系統的運作看,思想政治教育運作系統成為生產、傳遞、分配、供給主導性實踐理念的最理想場所。因為思想政治教育實踐在反映、體現或代表統治階級利益的各種形式中,具有十分優越的品質,這也是它為歷史選擇的重要因素。如果說任何規范不過是對一定利益行為的規范,那么,利益變動及其對利益的調整就必定是推動規范產生的真正動因。
因此,當規范或規范所遵循的實踐理念發生沖突時,只能由反映、體現或代表了統治階級的利益的那個更具普遍意義的實踐理念,即主導性實踐理念來調控,而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質屬性決定了它必須擔當起對主導性實踐理念生產、傳遞、分配、供給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