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t 的言語產出模型及其對外語教學的啟示

吳頻

摘 要： 語言理解是聽者或讀者接受別人的語言刺激，把聲音或文字轉化成意義的過程，包括語言感知、詞匯提取、句法和語義分析、推理等過程。而語言生成則是說話人或作者把意義轉換成聲音或文字的過程。語言生成包括口頭言語生成和書面語生成。本文主要介紹Levelt的言語產出模型及其對外語教學的啟示。

關鍵詞： 言語生成 產出模型 外語教學 啟示

1.引言

語言理解（language comprehension）是聽者或讀者接受別人的語言刺激，把聲音或文字轉化成意義的過程，包括語言感知、詞匯提取、句法和語義分析、推理等過程。（董燕萍，2005）語言生成（language production）則是說話人或作者把意義轉換成聲音或文字的過程（同上）。語言生成包括口頭的言語生成和書面的語言生成（同上）。

心理語言學家對日常言語或出錯言語進行觀察分析，推導研究言語生成機制。1971年，以Fromkin為代表的心理語言學家首次提出看言語生成的典型模型——串行模型（Gleason&Ratner，1998： 328-331； 轉引自董艷萍， 2005）。與之相對另一個模型則把語言生成看成在個個不同層面同時發生的過程，該模型被稱之為并行模型或連接主義模型（Gleason&Ratner，1998： 337-338； 桂詩春，2000：547-549；轉引自董艷萍， 2005）。Levelt （1989） 的模型則同時具備這兩種模型的特點。本文主要介紹Levelt的言語產出模型及其對中國英語學習者的教學啟示。

2.Levelt言語產出模型

Levelt（1989，1993，1999）的言語生成模型主要由三個水平的表征關系構成的：概念層、詞目層和詞匯形成層（劉春燕， 2009）。該產出模型主要由五個成分組成，即概念形成器（conceptualizer）、構成器（formulator）、發音器（articulator）、聽覺語音解碼器（acoustic-phonetic processor）和句法分析器（parser）。在言語產生過程中，言語大概如同所示進行加工（同上）。

說話者開口講話之前必須有觀點或者概念。這種概念或觀點通過言語生成轉化為命題表征，也就是前言語信息（preverbal message）。從意圖到信息是個較復雜的過程。說話者必須進行宏觀計劃（macroplanning）和微觀計劃（microplanning）（Levelt，1999）。宏觀計劃指說話者先將意圖拆分成一些子目標，計劃如何實現這些子目標，以及計劃用什么言語行為（如斷言、命令、詢問等）實現每一個子目標（董燕萍，2005）。宏觀計劃的輸出是一系列安排好的言語行為（同上）。然后，說話者必須展望每一個言語行為的內容，并賦予特定信息結構（同上）。必須計劃如何分配主題、焦點或新信息，必須認定信息要滿足哪些特定的言語要求。這些活動可稱為微觀計劃。

前言語信息在構成器中進行語法和語音編碼，這兩個過程的編碼都需要從心理詞庫中提取信息。由詞匯的語法特征和語義特征組成的詞注信息（lemma），由詞匯的語音信息構成的形式信息（lexeme），這兩部分信息提取相互獨立。心理詞庫里的詞注信息生成合適的短語結構。例如，如果選擇是一個名詞，那么詞注信息就可以生成合適的名詞短語結構輪廓；如果選擇的是一個動詞，生成的就是一個動詞短語結構輪廓。（董燕萍，2005）語法編碼器因此可以將這些信息組裝成有序的詞注串，也就是語法框架。語法框架在語音編碼器中進行話語的語音計劃，包括語音語調計劃。

具有語音計劃的內部言語進入發音器，形成外部言語。發音器通過向肌肉系統發出指令執行語音計劃。言語的琉璃發音需要大量肌肉的協調活動。這些肌肉分布在三個系統里，即呼吸系統、喉部系統和聲道系統。在編制發音計劃時，負責言語產生的大腦皮層會向呼吸、喉部和聲道系統的肌肉發出指令，也就是肌動命令。這些肌動命令指揮肌肉運動。

形成的外部言語又反過來監控說話者言語產出，或者是說話者的言語信息被聽話者解碼加工，刺激聽話者表達觀點或意圖。首先外部言語進入聲音-語音加工器進行聲音信號的解碼，形成的語音表征和還沒有發出聲音的內部語音計劃，即內部言語進入到句法分析器，進行語音解碼和詞匯選擇，形成詞匯-韻律表征進行語法解碼，形成經過分析的言語（parsed speech/ derived message），該言語用來監察分析，與自己原來的意圖進行對比，如有不符之處，立即糾正。

監察主要是對句法語義系統和語音系統的監督，確保所說話語和想表達意圖一致，沒有句法語音等錯誤。（Levelt，1999）監察包括三個過程，即自行打斷、編輯語、自我糾正。（董燕萍，2005）說話者發現自己失誤后，立馬打斷糾正，還有說話當前正在說的話再糾正。自我打斷后，一些人會插入一些編輯語，表示抱歉，進一步解釋等，如“呃，對不起”，“我的意思是……”監察的目的是自我糾正，有即時糾正、提起溯回、重新開始三種（董燕萍，2005）。

3.言語產出模型對第二語言教學的啟示

Levelt的言語產出模型是基于英語為母語研究的，主要針對口語產出。后來很多研究者（Bygate，2001； de Bot et al.，1997； Dorneyei and Kormos，1998； Kormos，1999）把該模型引進二語習得領域，研究二語言語的產出過程（劉春燕，2009）。本文想談談Levelt的言語產出理論對中國英語教學者的教學啟示。

首先，從基礎詞匯和語音做起，夯實學生的英語基本功。Levelt的言語產出模型，要想說出流利的話語，首先學生必須對一些基本詞匯的讀音和用法非常熟悉，避免出現就在嘴邊，卻講不出來。這種現象的出現是說話者從心理詞庫中提取相應的語音受阻，或者說話者心理詞庫中的詞形和語音的連接強度不夠，影響說話的流利度，甚至阻礙言語的表達。另外，在外語教學時，我們要多引導學生大聲朗讀和記憶，訓練發音器官的肌肉運動。不斷的發音肌肉運動訓練能減少發音器官在接收到大腦皮層發出的肌動命令的反應時，迅速做出發音姿勢，提高肌肉運動靈活性，正確發音。根據Liberman和他同事提出的言語感知“肌動理論”，正確的發音會提高我們的語音感知能力。

第二，除了訓練發音，還要進行語塊化教學。我們之所以背誦了大量單詞，但依然不會說，或口語表達能力很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們只記住一些孤零零的詞匯，無法提取這些單詞的詞目，將這些詞匯組成句子。言語產出過程是一種即時加工過程，頭腦的認知負荷較大。（Skehan，1999）單靠語法進行造句勢必影響言語產出速度，所以我們既要懂得一些語法，學會造句，又要大量記住一些語塊，提高在線加工速度。這符合語言雙編碼過程，即記憶為基礎的系統（memory-based）和以規則為基礎的系統（rule-based system）（Skehan，1999）。

第三，將輸入與輸出相結合。研究者發現，言語產出的早期階段比后期階段花費的時間更多。也就是說形成說話意圖，提取詞目和形式的過程花費時間較多，花費時間多說明這些過程對學習者來說較難，所以教師除了創設真實的情景外，還應該幫助學生化簡較難過程，以輸入激發輸出，輸入與輸出相結合，將輸入中的內容活學活用。例如，我們讓學生聽完并模仿一些關于問路表達的讀音之后，可以立即給學生創設個小情景，結合我們真實的生活，談談去某個地方怎么走。學習者可以借用剛剛學過的一些有用表達。

第四，鼓勵和引導學生多開口說英語。Swain （1985） 輸出三大功能，即注意、驗證假設和元語言反思功能。（劉春燕，2009）而Levelt（1999）的言語產出模型強調輸出的作用，輸出具有監察作用，監察句法語義是否與想表達意圖一致，以及語音語調是否正確等。輸出不僅是第二語言學習的結果，更是第二語言學習的過程。輸出具有驗證假設的作用（Swain，1985； 轉引自顧琦一）。所以要多鼓勵學習者多開口、多輸出，這樣才能發現不足，不斷提高。

總之，Levelt的言語產出模型隨是以英語母語為研究對象的，但對英語作為第二語言的外語教學有很多教學啟示。根據該模型，我們可以診斷學習者言語產出的問題根源，對癥下藥，提高學習效率。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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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kehan，Peter.A Cognitive Approach to Language Learning[M].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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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顧琦一.輸出假設剖析[J].外語學刊，2006.

[7]劉春燕.Language Output& 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M].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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