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炳池
摘 要 我國高職院校長期面臨招生難的問題,其根源在于社會對高等職業教育存在歧視,高職院校的社會認同度低。社會認同理論為個體如何選擇高等職業教育提供理論解釋,社會分類、社會比較和積極區分解釋了高等職業教育的價值。社會流動、社會競爭和社會貢獻是高等職業教育突破社會認同壓力的策略選擇。
關鍵詞 高職教育;社會認同;社會流動;社會分層
中圖分類號 G718.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6)12-0051-05
一、我國高等職業教育遭遇社會認同危機
近些年,媒體關于我國高職院校遭遇生源危機報道不時見諸報端。如2012年光明日報《高職招生難更需“冷思考”》文載:山東省教育考試院公布的2012年高考錄取情況顯示,雖然高職錄取線已降到180分,但仍有96所學校三次投檔無一人報考。招生再度“感受到了陣陣寒意”。更可怕的是,這種生源危機已經蔓延至全國,根據各地招考部門陸續公布的數據,廣東、河南、河北等省份均出現了招生難現象[1]。“現在五年制大專班鋪天蓋地,這些大專班好像跟高職校沒啥兩樣,要想念大專,初中畢業時就隨便可以挑。既然上了高中,目標就是大學,高中多上了三年,再去高職校當自己初中同學的學弟,那樣多沒面子!”永泰三中的高三應屆生小李說,他從上高中的那一刻就定好了自己的目標,雖然現在成績不理想,但如果考不上本科院校,他的首選還是復讀[2]。學生家長的“職校歧視”也根深蒂固:“我這幾天再看看,有沒有學校能降分,只要能上本科什么學校都行,不行就復讀,上個職校,說出去多丟人。”[3]
高職招生遇冷、高職招生難的呼聲似乎越演越烈。在高職院校招生難背后,原因復雜多樣,如國家政策導向問題、生源數量問題、高職教育質量問題、高職學生就業質量問題、社會傳統文化偏見問題,等等。高職教育仍然沒有被社會完全認可,更多的還是被作為低于本科層次的教育,社會存在“職校歧視”,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度低仍然是制約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重要因素。
二、高等職業教育中的個體社會認同
社會認同理論是社會心理學用來解釋群體行為的最有影響的理論之一。社會認同理論認為,社會認同是由社會分類(social-categorization)、社會比較(social comparison)和積極區分原則(positive distinctiveness)建立的。特納(Turner,1985)對泰弗爾的社會認同理論進行了補充,進一步提出了自我歸類理論(self-categorization theory)。他認為人們會自動地將事物分門別類;因此在將他人分類時會自動地區分內群體和外群體[4]。社會認同理論強調了社會認同對群體行為的解釋作用。在此,運用泰弗爾的社會認同理論來解釋人們如何選擇高等職業教育。
(一)社會分類:高等職業教育對個體的社會意義
社會是由若干個社會層級(社會分層)體系形成的一個有機的社會共同體。社會分層(Social stratification)是社會成員、社會群體因社會資源占有不同而產生的層化或差異現象。就教育對社會分層的影響而言,美國學者特雷曼(D. J. Treiman)指出:“在現代社會中,教育是社會流動的動力機制。在我們能獲得數據而加以分析的所有工業化或正在工業化的國家中,對‘誰走在最前面這一問題的最好回答,就是‘那些獲得了教育的人”[5]。高等教育是促進社會分層和社會流動的重要因素,是社會底層向上流動并獲得更高的社會層級如職業地位、社會聲望、經濟財富的重要途徑[6]。同時,高等教育對促進社會流動和社會分層的影響效應有很大不同。傳統的精英教育模式下,接受高等教育幾乎等同于“鯉魚跳龍門”,高等教育對促進個體的社會流動和社會分層具有巨大的影響。而高等教育大眾化時代,這種影響效應在個體間產生了巨大差異性,處于高等院校金字塔頂端的一流高校畢業生是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精英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數量龐大的普通本科和高職院校畢業生面臨更為嚴峻的就業市場化競爭,他們需要整合更多的資源和資本才能擠進精英群體,而文憑就是重要的競爭資本。高職教育在與普通本科教育無硝煙的文憑競爭中敗下陣來。
盡管社會對高職教育的文憑認可度不如普通本科,不過,對于社會資本、經濟資本、文化資本都有限的家庭而言,在選拔性的高考競爭中沒有取得優勢的情況下,作為高等教育重要組成部分的高職教育,仍然是個體在結構化社會中向上流動的重要途徑,高職教育為更多高考成績不太理想的學生提供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給社會底層百姓向上流動創造了機會,進入到“大學生群體”階層。同時,同為“大學生群體”,群體之間也存在明顯的階層差異,如“985”大學、“211”大學、地方本科高校、高職高專這種高校分類體系上的差異。從培養目標看,高職教育的職業性和技術性與傳統精英教育有本質區別,其就業目標定位于一線技術工人,屬于社會“藍領階層”。
(二)社會比較:個體對接受高等職業教育的情感意義
群體間社會比較會使個體產生不同的情感意義。盡管教育可以正向影響個體的向上社會流動,但個體的向上社會流動受到很多條件的制約,除了個體的智力水平、能力因素、努力程度等以外,還受到家庭經濟文化社會背景的制約。布爾迪厄在分析學業分類體系時指出:“事實上,正是通過這個分類體系,學業分類活動建立了行動者的社會屬性和學業位置之間的對應關系,而學業位置本身又根據教學、教學機構、學科或專業的等級而等級化了”[7]。個體選擇接受高等職業教育,既與個人優秀和努力程度有關,也可能與家庭社會經濟文化背景有關,還可能與學校教育制度有關。這種群體間階層文化比較及獲得學業成功的難易程度比較,使得接受高職教育的個體產生客觀的情感體驗。
從社會比較的角度看,人們對高職教育與普通本科教育的社會比較是關注的重點。一是學校層次的比較。由于教育與社會分層存在直接關系,接受更高等級的教育、獲得更好的大學文憑和學位成為獲得和鞏固社會階層地位的重要且有效途徑。因此,接受不同層次和類型的高等教育的個體之間,也存在群體間社會比較。無論社會對大學基于等級的“垂直分類”,即根據重點大學、地方本科院校、高職高專的分類法,還是基于類型的“橫向分類”,即根據研究型大學、教學研究型大學、教學型大學、高等職業技術學院,從由學生高考成績決定大學院校選擇權的視角看,社會普遍認為高等職業教育處于“大學生態鏈”的末端。二是占有的高等教育資源的比較。不同層次和類型的大學賦予學生的文化資本(如文憑和名校效應)和社會資本(如校友關系網絡)有著客觀的差距,在生源質量、教育財政資源投入、優質教師資源、優質就業資源等方面也有很大區別。從這種意義上來看,接受高等職業教育的個體與接受其他類型和層次高等教育的群體之間存在比較,也導致個體不同的自尊、自信等情感意義。三是社會聲望的比較。影響高職教育的社會認同的一個重要因素便是社會聲望比較。個體在接受高等職業教育后獲取的客觀職業資源越多、職業社會聲望越高,越能促使個體做出積極的高等職業教育社會認同和評價。人們憑借其社會經驗和主觀感覺對人群進行的分類,主要依據三個方面的標準:即是否有錢(收入高低或擁有財產多少)、是否有權(在政府或企事業組織中擔任的職位高低)、是否有文化(學歷文憑高低)[8]。相對普通本科教育而言,人們普遍認為高職教育文憑社會認可度低,畢業后所從事的一線技術類職業的社會聲望較低,工作待遇較差。這是我國社會傳統官本位思想和社會攀比心理共同作用的結果,并最終影響高職教育的社會認同。
(三)積極區分:個體對高等職業教育的評價意義
泰弗爾認為,社會認同源自群體成員身份,而成員身份的確立來自他的涉及社會群體的成員資格和相連的價值與情感意義。人們總是爭取積極的社會認同,而這種積極的社會認同是通過群體間的社會比較獲得的,如果沒有獲得滿意的社會認同,個體就會通過行動進行認同重構或認同解構[9]。高職教育存在的客觀局限,如高職教育歷史積累薄弱、國家政策重視不足、定位不明確、職業教育體系尚未形成等[10],由此,個體對高職教育產生消極或負面評價。這種消極或負面評價導致個體對高職教育情感上的認同危機和行動上的直接排斥。一方面,高等職業教育要獲得個體滿意的社會認同,需正確認識自身存在的局限,客觀對待消極或負面評價,找到自身發展或尋求突破的增長點,順勢而為,在經濟與產業發展布局、文化傳統與觀念、教育機制與管理體制等方面尋求破解之道,向受教育個體提供滿意的教育和服務,滿足個體對接受高職教育的期待;另一方面,由于接受高職教育的個體在社會認同水平上的自我尊重會傾向于尋求積極的高職教育社會認同,從而產生認知、情感和行為上的自我激勵,因此,接受高職教育的個體對高職教育的積極評價將是提升高職教育社會認同的內生性力量。
三、高等職業教育社會認同的發展模式
現階段,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在高等教育體系內仍處于較低地位,人們對職業技術教育的“院校歧視”和社會認同不高的現實短時間內難以逆轉,高等職業教育必須在國家宏觀政策引領下,以社會經濟結構調整和產業戰略轉移為契機,以提升高等職業教育適應現代企業對高技術人才的要求為標準,落實高等職業院校依法自主辦學,完善現代高職院校內部管理制度,增強高職院校實踐創新能力,創新人才培養模式、確保人才培養質量,不斷提高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競爭力,提升高等職業教育在高等教育體系內的應用技術特色,突出高等職業教育在經濟發展、社會就業中的不可替代性作用,進而促進和發展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
社會認同理論對群體間地位關系進行了研究,特別是群體中低地位群體成員的自我激勵策略。在現實生活中他們會通過群體關系來維持和提高社會認同,采用的策略有三種:社會流動(social mobility)、社會競爭(social competition)、社會創造(social creativity)。對策略的選擇依賴于他們對自己群體與其他群體的關系的知覺[11]。在此,運用社會認同理論的自我激勵策略,研究在高等教育系統內暫時處于劣勢的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的發展模式。
(一)社會流動促進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
社會流動產生的條件大致可分為兩類:一是社會結構的變化;二是社會開放性的增加。社會結構變化對流動有直接的影響,其變化所引起的位置增減將導致社會成員在不同社會位置上的新的分布;社會開放性的增加則會減少流動的障礙,從而為社會成員變換其社會位置提供更多的機會,對流動產生間接影響[12]。在我國社會法制水平不斷提升、社會收入分配制度不斷完善、社會保障機制不斷健全、社會經濟結構不斷優化的形勢下,社會中間階層將不斷擴大,社會流動的空間不斷擴大。此外,我國建設公平、正義、民主、法制的和諧社會的一系列舉措如推進戶籍制度改革等,將進一步為社會流動所需要的調整社會結構和增加社會開放性創造條件。同時,高等教育作為社會流動中極為重要的途徑和砝碼,其本身的公平影響社會階層的良性流動,而社會階層的良性流動又能促進高等教育的公平和社會認同。
第一,需要盡快為高等職業教育設立學歷提升的渠道,實現普通高等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在教育類型上的銜接與自由轉換,為高職院校學生在學歷層次上向上流動創造發展空間。2014年《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和《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發布,把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提升到國家戰略,明確提出要創新發展高等職業教育,探索發展本科層次職業教育。建立以職業需求為導向、以實踐能力培養為重點、以產學結合為途徑的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模式。國家在教育體系建設規劃中,為高職高專學生繼續攻讀更高學歷學位提供了暢通通道,學生將可以根據個體需要決定是否接受更高層次的職業教育,獲得更好的就業機會,從而提升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高職教育在學歷層面向上流動的通道打通,將大大排除學生認為高職教育學歷層次較低的后顧之憂,讓更多的學生選擇接受高職教育。
第二,要通過提高高等職業教育的就業機會、職業薪酬與職業聲望促進社會流動,進而促進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一是在我國宏觀經濟結構調整和產業布局轉型升級以及人口紅利消失的大背景下,知識社會和信息社會的快速發展亟需大量身有一技之長的高等職業技術類人才,以滿足勞動力市場對高質量技術技能型人才的迫切需求,高等職業院校畢業生的就業機會大大增加。二是我國高端制造業、信息科技產業、工程技術產業、高端服務產業等經濟結構中的重點產業的升級發展,社會分工更加細化,高級技術技能類工作崗位及其他新興技術類職業將不斷涌現,職業技術技能類工作崗位的薪酬不斷看漲。三是在中國制造業由中國制造向中國創造的轉型發展過程中,企業的科技自主創新使命必然要求勞動者掌握更先進的技術水平和研發能力,職業技術技能類工作崗位在工作權利、工作條件、工作環境、勞動強度、工資收入、福利待遇等方面會得到優化,職業聲望得到提高。高等職業教育要通過提高就業機會、職業薪酬與職業聲望來吸引更多的人才,促進社會流動,同時,人才向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流動,反過來也能促進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
(二)社會競爭促進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
在社會分層和社會流動的研究領域,西方有兩種觀點,一種是沖突論,認為引起教育發展的主要動因來自社會群體之間地位的競爭[13]。另一種是功能論,認為社會分層是滿足復雜社會系統的需要,被視為確保需求滿足的一種機制[14]。從沖突論的角度看,個體間接受高等教育的競爭是為了獲取更優質的高等教育資源,獲得更“有價值”的文憑。從功能論的視角看,高等教育結構是國家人才戰略和社會需求雙重作用的結果,高職教育必然會在整個教育結構中處于應然的位置。那么,問題的關鍵在于,如何創造公平、差異化的競爭環境,為高職教育提供良性發展的空間?
第一,是高職教育與普通本科教育學歷層次競爭的公平。學生應該有平等選擇接受普通本科教育或高職本科教育的權利。現在的事實是,高職教育屬于專科層次的教育,而專科要升本科需要繼續學習2年,這樣時間成本大大增加。高等職業教育因其學歷層次的原因,失去了很多參與社會流動性競爭的機會。因此,對高職教育而言,既要突破學歷社會的樊籠,消除社會歧視,主動參與社會流動性競爭;也要提升自身內涵式發展,提高人才培養的規格和質量,有效提升學生的學習成果,獲得積極的社會評價,以學生職業技術能力和全面發展的素質重新贏取社會競爭性流動的更大的機會。更重要的是,政府必須加大對高等職業教育的資源配置,應該探索建立本科層次的職業教育,給職業教育與現有普通本科教育更為公平的競爭起點。如果高等教育系統內不同類型的高校競爭的起點不公平,那么便無法保證競爭的過程公平和結果公平。
第二,應該鼓勵高職教育與普通本科教育的差異化競爭,提升高職教育的社會認同。我國社會流動性競爭的表現形式外顯為學歷社會與能力社會的博弈。學歷社會是以文憑為中心、學歷至上的社會,是以學歷作為選拔、使用和評估人才的社會普遍評價標準[15]。能力社會是工作能力為評價導向的社會,它是以綜合運用其掌握的知識、技能解決各種工作情境中的實際問題的能力為評價準則。高職教育在提升學歷層次,即努力探索建立本科層次高職教育的同時,應該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高職教育與本科教育的差異化競爭上。差異化競爭的核心是能力差異化。高職學生要在專業技術能力、實踐動手能力、職業勝任能力上與普通本科學生形成差異化競爭,揚長補短,發揮自身的優勢。在專業技術能力上,高職學生需發揮技術優勢,與普通本科學生重理論、重學術研究之間形成互補。在實踐動手能力上,高職學生不僅要會思考、懂技術,還要掌握如何將學習到的知識應用到解決實踐問題中來,這樣可以彌補自己學術能力相對不足的弱勢。在職業勝任能力上,高職學生應該發揚能吃苦、能擔當、會創新、懂團結的優良作風,扎扎實實地在工作崗位上形成自己的競爭優勢。高職教育要不斷在差異化競爭中找準自身定位,在競爭中取勝并獲得社會認同。
(三)社會貢獻促進高等職業教育的社會認同
現代高等職業教育體系的發展以及高職人才培養是滿足產業需要、保障社會就業、促進社會穩定、改善民生福祉的國家教育戰略,肩負重大的歷史使命。如何出色完成現代經濟社會發展賦予其的歷史使命,是高等職業教育獲得社會認同的關鍵。
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職業教育體系,并且努力提升高職教育的質量,形成若干所在國際上有廣泛影響力和高職教育特色的高職院校,對國家的高等教育政策而言是一大貢獻。在高等教育分類發展的必然要求下,高等職業教育要準確定位,堅持質量為本與特色發展的有效統一,堅持教學改革,完善制度建設,改進師資結構,促進專業發展、更新課程內容,以保證高等職業教育與社會經濟生產的動態銜接,在國家高等教育宏觀調控和高職院校自身內涵式發展的推動下,創建符合中國國情的高等職業教育學科體系和學位體系,努力把我國的高等職業教育建設成具有世界水平的高等教育,為社會提供專業化強、更豐富的、更有選擇性的高等教育類型,滿足不同智能類型、不同發展需求的個體的自由、全面發展需要。
人們對高職教育的積極評價將提升其社會認同。產生積極評價的條件包括:提高高職教育質量、學習投入、學習經歷滿意度、就業滿意度(如職業薪酬、職業聲望、工作環境、工作時間、發展機會等)等。為促進高職教育的積極評價,突破高職教育的社會認同,需要綜合個體、學校和社會對高職教育的期望與需求。在個體層面,高職教育提供給學生的教育環境、教育資源是否符合學生的期望,很大程度上將決定學生對高職院校的認同。高職院校提供的教育與學生希望得到的教育之間的匹配度高,學生的學習投入將得到提升,相應的學習成果也會更優秀,從而提升學生對高職教育的積極評價;在學校層面,高職院校要想方設法提升人才培養質量,創設優秀的理論學習與實踐教學環境,拓寬人才培養的模式與渠道,提升個體的學習投入與高職教育滿意度,從而提升個體對高職教育的學校認同;在社會層面,隨著中國產業由“中國制造”向“中國創造”轉型升級,職業教育迎來重大發展契機,高職畢業生就業機會大大增加的同時,一些職業技術人員成為各企業技術崗人才引進的“香餑餑”,這些崗位的職業地位、職業聲望和工作收入與傳統人們認為的“藍領崗”有很大不同,社會對高職人才需求、人才待遇的提升促進了個體對高職教育的積極評價。
高職教育是我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不過或缺的高等教育類型。高等職業教育為社會創建就業機會、減少失業率、穩定社會結構、促進社會和諧承擔著歷史使命并作出積極貢獻。高職教育是振興我國民族產業、服務地方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種教育類型,為社會的穩定健康發展不斷補充高級應用型技術人才,也由此,高職教育立足于高等教育體系,不斷提升高職教育的社會認同。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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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e society exist a phenomenon of “vocational school discrimination” to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face social identity crisis. Social identity theory provides a theoretical explanation for why individuals choose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Social-categorization, social comparison and positive distinctiveness can explain the significant value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Social mobility, social competition and social contribution is strategy choice of how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break through the pressure of social identity.
Key words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social identity; social mobility; social stratification
Author Xiang Bingchi, EdD student of 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93), research assistant of Wenzhou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