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偉鵬 劉新平 馬耘秀
摘 要:農村土地整治項目是實現耕地資源總量動態平衡的關鍵途徑,是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實現農業現代化的必要措施,是推進和統籌城鄉一體化發展的重要切入點和樞紐。本文以山西省高平市野川鎮、寺莊鎮、河西鎮、神農鎮、陳區鎮的5個土地整治項目為例,運用層次分析法和熵權法進行效益綜合評價研究,從經濟、社會、生態、景觀四方面入手,構建由經濟效益、社會效益、生態效益和景觀效益組成的土地整治效益評價指標體系,進行農村土地整治項目的實證評價。以期為農村土地整治效益評價的實踐工作提供較為合理的定量評價標準,有助于土地整治項目實施的科學化和專業性。
關鍵詞:農村土地整治;效益評價;層次分析法;熵權法
中圖分類號:F321.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8-2697(2016)04-0035-05
一、引言
據有關測算,我國耕地人口承載量的理論合理值為8億,而2020年人口量最高峰預測將達到15億左右,近兩倍于耕地的承載合理值。因土壤“碳排放”和農業面源污染造成耕地質量總體不高[1],日益尖銳的人地矛盾已成為限制我國經濟持續發展的瓶頸,而土地整治不僅是保障土地資源供給和切實保護耕地的有效措施和途徑,而且關系到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和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成敗,以及農業現代化的全面貫徹落實。“土地整治”這一術語概念是在《全國土地整治規劃(2011-2015年)》[2]的新一輪編制時統一的,多年來土地整治工作在全國不斷實踐和開展。當前,土地整治已成為堅守耕地紅線、改善耕地質量、促進家庭農場適度規模經營、推進農村土地制度改革、聚力農民精準脫貧和持續增收、加強農村生態保護等重要的措施。具體來說,土地整治包括農田整治、開發宜耕后備土地和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整理農村散亂、廢棄、閑置和低效建設用地,實行城鄉建設用地“增減掛”政策;改造舊城鎮、舊廠礦等建設用地的布局優化與集約利用;自然災害或人類活動損毀土地的復墾等。土地整治可以轉變農業發展方式,保護和改善農業生態環境,保持土地的永續利用,它已成為推進“人地錢”掛鉤政策的有力突破口。
縱觀土地整治的相關研究,對土地整治項目的效益綜合評價尚沒有形成一個完善、科學、系統和實用的理論體系[3],缺乏定量化的評價標準和方法,且多偏于主觀。呂曉等通過層次分析法語言化賦值表,對土地整理的坡改梯項目進行了實證評價[4];楊俊綜合運用層次分析法和模糊綜合評價整治實施后效益,對景觀效益的獨立方面進行有益探索[5];李芳芳等采用主成分、層次分析法和變異系數法測算了經濟系統、社會系統和生態系統間的協調度[6];李冰清等[7]創新熵理論的AHP權重和S型函數的模糊綜合評價法,指出了土地整治項目后期管護能力較差、農村基礎設施資金投入短缺的短板。
本文運用主客觀方法建立經濟、社會、生態、景觀四個獨立綜合評價系統,力求對土地整治的效益評價成果建立一種效益事前預測模型,為土地整治工程的設計和實施提供指導依據,以此指導土地整治的項目規劃順利開展。其理論意義在于進一步完善土地整治的有關理論體系,為土地整治理論研究提供一種新方法和新參考;實踐意義在于對土地整治項目綜合效益進行定量化和標準化,為各級國土部門管理者提供項目實施可行性和效益高低對比的決策依據。
二、項目區概況和數據來源
(一)基本概況
項目所在地高平市位于山西東南部,澤州盆地北端,太行山西南邊緣。地理坐標為北緯35°40′-36°0′,東經112°40′-113°10′[8]。在現轄9鎮4鄉3個街道辦事處中,本文主要選取了野川鎮東溝村、寺莊鎮寺莊村、河西鎮永寧寨村、神農鎮小河西村和陳區鎮王家村5個農村整治項目區。
(二)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主要來源于項目可行性研究設計報告、竣工報告;項目區面積、道路長度、平整區高差等來源于項目區比例尺為1:2000的利用現狀圖和竣工驗收圖的處理分析;以及參考2009-2013年《高平市統計年鑒》與《高平市農業統計報表》;其他方面的數據來源于《高平市“十二五”發展規劃》、高平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數據、實地調查走訪問卷統計等相關資料。
三、土地整治綜合效益評價模型構建
本文運用層次法構建綜合指標體系,綜合采用層次分析法和熵權法的組合方法確定各個指標的具體權重,最后運用綜合評價法求得綜合效益的分值。目標層就是土地整治的綜合效益(A),準則層分為經濟效益(B1)、社會效益(B2)、生態效益(B3)和景觀效益(B4)四個方面,它們既彼此區別,彼此獨立,又彼此關聯,彼此影響[9]。
四、土地整治綜合效益評價方法
(一)指標數據標準化
由于各指標量綱的差異往往造成數值方面的巨大差距,不具有直接的對比性。因此,本文首先要對各指標的實際值進行數據的標準化。若指標數值與效益評價呈正相關,可通過公式(1)處理;若呈負相關,可通過公式(2)進行處理。
(二)權重的綜合確定
1.層次分析法
層次分析法,也簡稱AHP,該方法是由美國運籌學家匹茲堡大學教授薩蒂于20世紀70年代初提出的,它是一種權重決策分析方法。運用AHP分析問題主要分為三步:首先,在構建層次結構模型的基礎上構造兩兩比較矩陣;其次,計算判斷矩陣的特征向量和最大特征根,計算矩陣每一行的算數平均數;最后,進行一致性檢驗,檢驗判斷矩陣是否具有滿意的一致性,從而計算出各層因子權重。
2.熵權法
由于AHP是一種主觀確定評價的方法,受人為影響的因素較大,所以本文又采用了一種客觀的確定權重法—熵權法,它是通過綜合考慮各因素的信息量,計算出一個綜合指標的數學方法。“熵”是物理熱力學中表示物質無序狀態的概念,信息是系統有序程度的度量,所以指標的信息熵與所提供的信息量大小呈反比關系。建立判斷矩陣,對統計數據標準化后可以計算各指標的信息值,從而確定指標熵值后,根據有關公式確定指標的權重。
3.確定綜合權重
AHP法綜合考慮了專家的專業知識和實地經驗、決策者的意見和偏好,但具有主觀隨意性的特點缺陷;熵權法充分反應原始數據的主要客觀信息,但也存在理論結果與實踐操作不相符的情況。綜合以上2種方法的長短,加權平均確定計算綜合權重。
4.多指標綜合計算模型
在確定權重的基礎上,本文采用多指標的綜合評價法計算整個評價體系的綜合分值,然后對得分的排序情況來進行不同土地整治項目的差異性評價。根據各個指標的綜合權重和原數據的標準化值的乘積,算出各個農村土地整治項目效益評分。
五、結果與分析
(一)計算結果
通過AHP法和熵權法進行土地整治指標權重的計算,得到綜合權重如下,見表2。
(二)結果分析
從宏觀角度看(表3),高平市5個鄉鎮土地整治項目效益評價綜合得分為80.77,總體波動幅度為76-85,達到良好的實施效果。表明農村土地整治項目的實施不僅緩解了新型城鎮化過程中城鄉建設用地與耕地保護的統籌問題,也進一步提升了農村土地資源的承載能力,改善了人居生產、生活的生態環境。從地區差異來看,野川鎮東溝村的土地整治項目效益最好(85.29),陳區鎮王家村次之(82.38),寺莊鎮寺莊村得分最少(76.36)。原因在于各個項目區社會經濟基礎、生態環境狀況、地理區位和人文條件等各有差異,決定了土地整治項目的投資規模、社會收益、民眾參與度和生態環境優化的效益得分高低。總之,土地整治項目的開展,對提高耕地質量,保護糧食安全;促進農地的適度規模經營,促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夯實農業現代化發展基礎和促進廣大農村地區精準扶貧具有顯而易見的作用。
1.經濟效益評價
從經濟效益角度,野川鎮東溝村土地整治項目的經濟效益最好(表3),得分41.55,占總得分85.29的將近一半;陳區鎮王家村得分最少,為10.71。原因在于土地整治項目規模和投資的大小,前者項目的畝均投資遠大于后者。具體來看,靜態投資收益率、耕地畝均單產增加量和新增耕地年純收入對經濟效益的貢獻最大,與項目規模和投資呈正相關;新增耕地率所受影響較小,與實地的立地條件關系更密切。
2.社會效益評價
從社會效益來看,神農鎮小河西村土地整治項目的社會效益最好,得分33.53;河西鎮永寧寨村得分最少,為8.97。原因在于土地整治對道路等公共基礎設施的改善和對糧食產量的有效增加起了重要作用。實地來看,土地整治通過對田、水、路、林、村等進行技術工程上的綜合整治,大大改善了當地農村地區的農業生產條件和人居生活環境,促進農村地區基礎設施的改善,獲得群眾的一致好評,保障了社會的穩定和團結。結合指標,農民最關心的是“農田的道路便利情況”和“糧食的有效增產狀況”。
3.生態效益評價
從生態效益上分析,陳區鎮王家村土地整治項目的生態效益得分最高,為31.69;野川鎮東溝村最低,為9.97。究其根源,農村地區土壤、水文、生物、地理條件等因素引起不同地區生態環境的脆弱性和承載能力不同。具體來看,水土流失治理率對生態環境的影響最大,其不僅與林草覆蓋率相關,也與土壤的種類(沙土和壤土),地形坡度等關系密切,土地流失治理率也與土地墾殖率相輔相成,大大提高農田的生態防護能力。因此,為了群眾的長遠福祉,留下天藍地美、山清綠水的自然環境,必須防止水土流失,加強生態環境建設。
4.景觀效益評價
由表3可得,河西鎮永寧寨村土地整治項目的景觀效益得分最高,為18.71;神農鎮小河西村最低,為10.82。項目區的景觀效益不僅要求結構和布局上的空間美,小到農田、防護林、草地、水域、道路等,大到地形地貌、土壤、水文和生物;而且力求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時間美,包括斑塊、廊道和基質景色的組成要素(植物的種類、色彩等)、數量比例構成、形態變化布局的合理配置。所以,對協調項目的綜合效益均衡和生態環境平衡,需要注重和加強對土地整治景觀的設計和建設。
六、結語
項目實施后,從社會效益、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景觀效益四個方面來進行分析,從經濟效益來講,可以統籌城鄉建設用地和耕地指標的“增減掛”,促進經濟的持續發展;從社會效益來看,可實現集約化規模化經營,提高土地利用率,增加農民收入;從生態效益來看,減輕水土流失程度,改善項目區生態環境;立足景觀效益,可為子孫預留最后一片田園風光和鄉村旅游的凈土和福祉。
本文所構建的多指標綜合評價模型與前人的研究相比,創新主要體現在效益四個方面的選取和研究方法中權重的確定,不足之處體現在因數據獲取難度造成指標數量的有限性,研究地域只局限于高平市5個鄉鎮(低丘陵區黃土地貌)的整治項目,給整個評價體系帶來一定程度的失真,評價體系需要進一步的完善。在今后的研究中,期望在研究方法中加強對“3S”高新技術的運用,提高有關數據的精確性,保證評價結果的客觀性和科學性;廣泛考慮影響土地整治項目綜合效益的各方面因素,借鑒國外先進經驗,加強研究的深度與廣度,力求實現對農村整治項目效益評價指標體系的科學專業性和實踐操作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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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