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婧倩
四川師范大學影視與傳媒學院,四川成都 610101
摘 要 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和新媒體技術的發展,以及各新媒體平臺對于足球賽事轉播權的爭奪,足球賽事直播在中國市場的重視程度逐漸加強。同時,球迷觀眾不再滿足于傳統的電視直播,并且對于觀賽過程中的互動行為產生了更多的需求,互動性的增強導致了球迷參與程度的增加,逐漸在球迷群體中形成了全民狂歡的趨勢。
關鍵詞 足球解說;狂歡理論;新媒體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0360(2017)11-0162-02
隨著網絡技術的產生、發展和普及,互聯網成為了相較于電視來說的“新媒介”,發展到今天,互聯網成為了我們一切生活的基礎。而隨著新媒體時代的到來,新媒體平臺的足球賽事解說也漸漸形成了不同于傳統媒體的解說風格和特征。
“西甲歡樂多”組合為PPTV西班牙足球甲級聯賽兩組解說中的一組,解說員主要為唐暉和李翔。由于PPTV買斷了“西甲”五年的賽事轉播權,因此對于西甲的解說PPTV分為兩場,一場是相對來說比較普遍的解說風格,針對絕大多數球迷的,解說立場中立;另一場就是“西甲歡樂多”,受眾相對來說較少,解說員在解說過程中立場并不完全中立,解說的內容和語言也更契合互聯網環境,風格比較活潑,其調侃式的解說方式與另一組相對傳統的解說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1 互動性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迅速發展和普及,網絡已經成為了人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社交化成為了互聯網最明顯的特點之一。根據CNNIC(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2015年中國社交應用用戶行為研究報告》顯示,從社交用戶的年齡結構來看,19歲及以下的社交網民占26.3%,20~29歲的社交網民占32.9%,這一數據表明,30歲以下的社交網民所占比例占到了全部網民的59.2%,社交網民出現了青少年化的特點。“在本次調查的社交用戶中,82.7%的人接觸互聯網的時間在5年以上,61.7%的人接觸移動互聯網的年限也在5年以上,這也從另一方面看出社交用戶善于接受新事物。”[1]由網絡社交化所帶來的互動性也就成了“互聯網+”時代的一個重要特征,這一特征同樣適用于新媒體平臺的足球解說節目。
多屏時代使得球迷在觀看比賽時可以選擇PC端或者移動端來觀看球賽。解說員在解說的過程中往往會慫恿大家去相應的微博或者微信賬號中留言或評論來參與互動。移動設備的增多使得觀眾參與互動的時候更加便利。不少球迷會選擇PC端看比賽直播,同時在移動端與解說員或球迷互動。
“西甲歡樂多”的互動平臺有三個,第一個是由唐暉負責的新浪微博,球迷可以在看球的同時在唐暉的直播微博底下留言評論進行互動;第二個是由李翔負責的微信公眾號后臺,球迷可以直接在后臺留言與解說進行互動;第三個是PPTV平臺自帶的彈幕和評論區。總的來說,比較常用的是前兩個平臺。唐暉和李翔在解說的過程中往往會選取一部分比較有趣的言論念出來,或者回答一些大家都比較關心的問題。相較于傳統媒體而言,這種互動極大地調動了球迷的參與程度和關注程度,為了能讓自己的留言被解說員選中,球迷在評論時也會斟酌自己的話語,這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留言的質量。
同時為了增加參與討論的熱情,解說員往往會在兩個平臺中分別選擇一位贈送球隊的周邊禮品。球迷們最為球隊忠實的粉絲,他們不僅忠誠于球隊,也忠誠于任何帶有代表球隊符號的物品。趙毅衡教授曾在其著作《趣味符號學》中指出,“球迷們認同的,只是一個指示符號。然而這個指示符號給了他們人生在世一個最重要的東西:身份。”顯然這一符號有助于球迷對于自身身份認同的建構,他可以利用自己的球迷身份在一個社會群體中找到自己的歸屬感,在球迷群體中還可以細分為是某一球隊的球迷,從而找到更強烈的認同感。而這種贈送球隊周邊禮品的行為,也在極大程度上激起了球迷參與的興趣和欲望。
2 全民狂歡
前蘇聯文藝理論家、批評家巴赫金在其獨創的“狂歡理論”中曾提出了兩種生活的劃分,他認為“人們在現實社會生活中,特別是在階級社會生活中,過著兩種生活,一種是日常的生活,一種是狂歡式的生活,而這兩種不同的生活必然產生兩種不同的世界感受,也就是兩種不同的世界觀”[2],即官方世界和民間世界。在巴赫金所提出的狂歡理論中,其中有個重要的場景——廣場。民眾在狂歡過程中“通過‘廣場這個空間重新揭示了被人們的日常空間所遮蔽的一種曾經有過的自己的生活方式,使人們在顛倒的世界中重新認識他們之間的毗鄰關系,重新享受到自由的感覺。”[3]
對于足球這項運動而言,其本身就是具有狂歡性質的,尤其是每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幾乎可以談得上是“全民狂歡”,無數酒吧、餐廳等大眾聚集的地方幾乎都在通宵播放球賽。相對于現實的“官方世界”,由網絡所構成的虛擬世界成為了人們日常的“民間世界”,對于足球直播而言,其“廣場”就是各新媒體轉播平臺了,由“廣場”這一場景帶來的顛覆性的平等關系,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1)去中心化。在傳統媒體平臺,一方面,足球賽事解說為了避免發生球迷爭執的現象以及由解說員所代表平臺的立場問題,往往要求解說員立場中立。另一方面,除了賽事本身,解說員自身在直播過程中也是作為一個核心的存在,他們針對球場上的形勢和局面進行相應的分析,這種中心化給予了解說員很高的權威性。
而在新媒體平臺,解說員們漸漸退出了中心舞臺,將更多的關注給予了參與互動的球迷們,他們的立場也不再是一個完全中立的情況。以“西甲”的兩只球隊——“皇家馬德里”和“巴塞羅那”為例,球迷一般都默認了PPTV西甲歡樂多的立場更多的偏向“皇家馬德里”,而新浪體育平臺的解說立場偏向“巴塞羅那”。球迷在觀看比賽時也會根據這個原因選擇符合自己立場的解說。
同時,“西甲歡樂多”的解說員唐暉和李翔還參與了“西甲”足球俱樂部的贊助,他們買下了拉科魯尼亞足球俱樂部球褲部位的廣告位,印上了“西甲歡樂多”的字樣。在解說相應的比賽時,他們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對場上形勢的分析和評論,更多的是在于球迷互動、調侃,甚至打賭。例如在其中一期的節目里,由于解說員之前與球迷觀眾打賭,要“躺著解說”的愿望一直沒實現,最終做了一期“躺著主持”的“西甲歡樂多”的節目。這種互動性的增強激發了全民參與了一場足球賽事的網絡狂歡。
(2)解構權威。狂歡節產生的根本是民間生活對于官方生活的反抗,在狂歡節上有一項重要的儀式,就是給國王脫冕以及給小丑加冕。這一儀式表明在狂歡中,顛覆性是其非常重要的特征之一。平民作為日常生活中被約束被管制的群體,相對于權威的、嚴肅的官方世界而言是屬于弱勢群體的,因此每一場狂歡都可以看作是弱勢群體對于“強權”的顛覆。這里對于“強權”的顛覆并不是指前文提到的解說員的權威性,更多的是指球迷對于球員明星的“仰望”在解說的調侃中逐漸被解構。
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解說員對于互聯網語言的運用,各種“段子”層出不窮,語言風格多樣化。在解說之外,大部分解說員們都有自己的微博賬號,并且經常參與其中。在解說過程中不再拘泥于單純的戰術解說和場面解說,他們往往會根據近期相關球隊或者球員的新聞以及傳聞增加一些調侃的成分。唐暉和李翔在解說過程中,解說的內容并不僅僅針對球場上正在發生的賽況,他們還會加入一些自己對于球員或者教練的調侃。
比如在2015—2016賽季,皇家馬德里的教練貝尼特斯一直無法帶領球隊取得勝利,在準備國家德比期間有傳聞說貝尼特斯將會被辭退。解說員在解說國家德比期間就對貝尼特斯進行了一番調侃,“我不懂貝尼特斯現在還在本上記錄戰術有什么意義。”“我要是貝尼特斯,我就想點實際的問題,比如這場比賽之后去哪找工作。”一方面,這種調侃的話語為比賽直播增加了趣味性,“西甲”的比賽時間在中國地區大部分是凌晨兩點到四點,是球迷最為困乏的時候,這種調侃可以讓球迷在看球的時候更為放松。另一方面,調侃式的語言也將球員和教練從“神話”地位中下放到了民間,他們和球迷一樣,當做不好自己的工作時也會面臨被辭退的境地。
在一切都可以“娛樂化”的時代里,足球解說也不得不開始考慮風格的轉變,實際上在新媒體平臺,除了本文提到的“西甲歡樂多”,為了增加觀看流量,一些平臺的足球解說開始嘗試使用美女解說員等,而這一改變對于足球解說來說是否具有進步意義,筆者認為還有待考察。
參考文獻
[1]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2015年中國社交應用用戶行為研究報告[R].2016:1.
[2]程正民.巴赫金的文化詩學[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137.
[3]梁佳,劉進.從巴赫金的“廣場”理論看微博空間[J].新聞界,201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