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合普拜木?阿卜杜熱合曼
摘 要:新時期文學一般指1976年后的中國文學,是我國當代文學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重要階段。這時期,在中國共產黨的正確領導,親切的關懷和投巨資做一系列實質性的工作下,少數民族女性的處境有了很大的改善。維吾爾族作家隊伍中開始出現一批優秀的女性文學創作者和各類文體的作品。新政策的引領,使很多維吾爾族女性有了上學求知,就業創造自身價值的機會。知識水平的提高和經濟能力的增強,給女性帶來了主體性的覺悟,女性生存空間由家庭私人領域向社會公共領域拓展。這些現象很自然地在維吾爾女性文學中有了相應的書寫。維吾爾女性作家,無論是在散文,詩歌,小說或者是兒童文學等領域努力進取,憑借自己的努力為維吾爾文學開拓了新篇章。也為舊社會沒有或很少有女性作家的局面圓滿的畫了句號。本文以民族特色為主體,試析了維吾爾女性文學創作的特點。
關鍵詞:新時期;維吾爾女性文學;創作特點
作者簡介:麥合普拜木·阿卜杜熱合曼,維吾爾族,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喀什大學人文學院2017級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18-0-02
前言:
改革開放將我國參與到全球化進程中。女性主體的慢慢確立以及對自我價值的探索可謂是二十世紀宏大的全球化潮流帶給人類最珍貴的禮物,它將個人從“國”與“家”中解放出來的同時,將女性從男性的附屬,從母親和妻子的角色中解放出來,為我們的文學提供了更闊大的舞臺和更明亮的通道。這樣一個局面又在很大程度上讓新疆各地維吾爾族女性作家的大批問世提供了肥沃的土地,新疆各地涌現出了一批女作家、女詩人,她們的作品集思想性、藝術性為一體,反映了改革開放以來新疆的巨大變化以及對新疆這片土地的摯愛之情,積極助推著新疆文學事業的繁榮發展。她們敏銳的洞察力,細膩的情感和豐富的想象力很快在文學界中找到了載體。
一、維吾爾女性文學作家隊伍分類
上世紀八十年代起,維吾爾族女性先進分子爭取開拓性創造,靠自己的努力為維吾爾文學增添了輝煌的色彩,也為女性獲得了更好的話語權力。90年代開始維吾爾女性文學作家隊伍越發壯大,她們創作熱情也非凡升溫。這一時期的女性作家群體大致可分為三大類:詩人隊伍;散文以及小說作家隊伍;多面手作家隊伍。
1.1詩人隊伍
詩歌一直是維吾爾人表達心聲的自然方式,作為維吾爾文學的主要表現形式一直代代傳承。歷來詩歌創作雖然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但是以前創作詩歌的都是男性,沒有女性。到了這一時期,維吾爾女詩人筆下也大批產生了反映現實生活,謳歌家鄉,謳歌親人,謳歌正義,抒發她們真情實意的詩歌作品。如,阿亞提努普斯·買買提《清晨的獨白》,流露對祖輩的懷念,吟誦祖輩父輩用坎土曼翻越歷史,光著腳從沙漠中走出來,領悟人生帶給自己的啟示。還有艾比拜·司馬義《生日那天》,詩歌字里行間可以感受到維吾爾人所具有的詩性的思維方式,流動在血液中洋溢著的熱情以及無邊的滄桑。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女詩人,如:吐爾遜娜依·玉賽因著有長詩集《劼尼哈爾》,詩集《櫻桃花》,《小路》,《布谷鳥之聲》,《農村之歌》,詩歌《故鄉的夜晚》,《小路》,《老年人》《靈芝草》等。長詩《九張照片》獲新時期10年優秀文學作品獎,《靈芝草》獲1980年新疆優秀文學作品獎,長詩《旅途之歌》獲新疆少數民族30年優秀作品獎,《農村之歌》獲塔里木第一屆文學獎。其曼古麗·阿吾提也是維吾爾女詩人中最活躍,最著名的詩人之一,著有《正午》,《石葉》,《其曼古麗詩選》等5部。2008年詩集《其曼古麗詩選》(維吾爾文)獲得第九屆全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她們的文學作品于現世影響深遠,意義重大。
1.2散文以及小說作家隊伍
要談女性小說作家,當然要從在這領域起開創性作用的帶頭人物阿依夏木·艾合買提開始說起。她主要短,中,長篇小說著有《不滅的足跡》,《慚愧》,《領導的眼色》,《黑皮箱》,《八大石花朵》,《大路上》,《在火車上》,《阿爾塔木》,《美熱克巴努親王》,《艾里扎提老師》,《影子》等。作品獲首屆,第二屆汗騰格里文學獎天山杯獎,第三,四,五屆汗騰格里文學獎,新疆廣播電臺二等獎。其作品研究價值不可言喻,給維吾爾女性小說文學做了無可估量的貢獻。
之后這支隊伍成員層出不窮,例如,阿克蘇作家古麗巴哈兒·納斯爾(中,短篇小說《石城女人》,《你想做完美女性,美麗女孩兒嗎》,《沒被愛過的黑眼睛》,薩代提·薩塔爾(長篇小說《雨季》)等;庫爾勒女作家吐爾遜古力·吐爾地(長篇小說《晚霞》,瑪依努爾·阿布地力木的長篇小說《忠心》)和帕提古麗·尼亞孜(短,中篇小說《月圓的夜晚》和吐爾尼沙·熱依木(中篇小說集《停留在眼眶里的淚水》)等;和田作家阿亞提·娜甫斯(作文集《像女人一樣活》),迪麗達爾·艾則孜(散文和短篇小說《節日的快樂》,《山花的自述》,《棄嬰的乞求》,中篇小說《生命的交響曲》),阿力同姑麗·熱介甫(中篇小說《斷臂的維納斯》,《女兒40》,《冬雨》)和帕提古麗·伊明(長篇小說《一滴眼淚》,《不能沒有你》)等;喀什的有熱孜萬古力·于蘇普(長篇小說《粉色星期天》,《愛情驛站》,中篇小說集《沙熱衛汗》,2005年短篇小說集《紅遍鄉村》獲得全國文學創作《駿馬獎》)等。當然還有北疆的女作家巴哈爾古麗·孜亞吾頓(長篇小說《默然的星星》),阿依努爾·阿布都熱依木(中,短篇小說《繡花巾》)以及古麗娜爾·提依普等等。她們以出色的文學作品為維吾爾文學以及廣大讀者提供了審美的價值,豐富了文學寶庫。
1.3既在詩歌又在散文,小說文體創作的“多面手”作家隊伍
隨著維吾爾女性作家隊伍的蓬勃發展,作家們不受文學體裁的限制,多方面努力提高專業水平,努力進取,發揮自己的長處開始創作多元的文學作品。她們不僅寫了散文,小說而且還創作了精彩的詩歌作品。譬如,薩代提·薩塔爾,巴哈兒古麗·薩吾提,阿依努爾·阿布都熱依木。她們在自治區各類報刊發表的百余篇作品至今看來內容仍符合時代價值觀且思想積極向上,傳播正能量的詩歌,散文,小說,收到了學術界和讀者的青睞和好評。其作品在各級文學作品創作競賽獲得了《汗騰格里文學獎》,《駿馬獎》,《優秀作品獎》等榮譽。
二、分析維吾爾族女性文學小說創作特點
在新時期下,新疆維吾爾族眾多女性作家文學作品中總是離不開對民俗特色,現實生活的描寫,描述,引發當地群眾的思考。歷史以來,維吾爾族扎根在我國“三山夾兩盆”的特殊地域――新疆。新疆地域廣袤,少雨,在沙漠綠洲中生存的維吾爾族世代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耕生活。這片神秘的土地不僅養育了生活在這里的人民,也培育出來了燦爛的綠洲文化。女作家們小說當中的環境描述處處都可以體會到維吾爾族這種綠洲文化的深刻影響。她們許多作品是用綠洲和戈壁中最普通,最常見的花朵或樹木等植物為象征物。甚至不少女作家對用花果草木直接作為其作品標題情有獨鐘。古麗尼莎·加瑪勒的《紅玫瑰和百靈鳥的故事》,熱孜萬古麗的《神秘的蘋果》,《沙棗花》,《飛蓬的夢》;吐爾遜娜依·玉賽音的《紅柳抒懷》等,體現出植物對維吾爾族人生活的息息相關以及植物在女作家精神世界的神圣地位。
然而,在傳統觀念中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占主導地位的維吾爾族生活中,女性一直作為男性的附屬品存在。女性需要賢良淑德,忠誠于家庭,勤勤懇懇,不辭勞苦,為家庭,為孩子,為丈夫付出一切。但是女性自己卻并不能得到相應的,起碼的尊重。在這樣的條件下,女性作家作品往往是生活的寫照,愛情,婚姻,家庭,女性自由,解放是維吾爾族女性文學小說創作的主題,現實主義特色,是維吾爾女性文學小說創作的主要表現形式。
這時期可謂是維吾爾族婦女女性意識開始覺醒的階段。女作家們既揭示男權中心文化對女性的約束與塑造,也對女性自身的文化頑疾的擔憂與抨擊。在巴哈古麗的中篇小說《代價》中,不但深刻揭示和反映了當今維吾爾族女性愛情,婚姻,家庭中處于附屬地位的社會現實,而且激怒的言語對男權中心文化進行責問。熱孜古麗·卡德爾所寫的《迷霧》,阿依木尼沙·蘇來曼的《心靈的閃光》,揭示向別人乞討來的財富給人帶來的只是屈辱,乞討來的享樂不會有精神的享受。阿爾孜古·艾則孜的散文詩《女人的心》表達了女人對愛的期盼和倔犟,對女性的贊美。在艾里拜·木合莫德的《雪飄之夜》、《這不是為了愛情》中,表現了迅猛發展的時代對群眾的新要求,新挑戰。敘述了青年改變命運的探索精神,通過青年對國家的愛戴反映了作家自身對國家的熱愛。
三、維吾爾女性作家文學創作與男性作家創作的不同之處
男性作家的小說往往有復雜的故事情節,會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情節和故事結構上。作品有著比較強的大局觀,陽剛之氣,豪放不羈。但是對于生活,感情的細節不太重視。女性則截然不同。因為女性思維特征是對周圍環境的感受性很強,在女性作者的作品中,往往充斥打量生活細節以及五感描述,重點關注的是主角的細微主觀感受。因為自己是女性,十分注意婦女行為,關注女性命運,同性她們不幸的遭遇,所以很自然地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撰寫女性生活,女性命運。在眾多文學作品中,都隱含有女性作家對女性地位提高的期盼。
如,成長在新疆最南部邊緣――和田的維吾爾族女作家迪麗達爾·艾則孜。她撰寫的大量作品都是關系到女性的命運、女性的自我塑造、女性自我價值的實現等命題的,其中,最具轟動效應的莫過于她在1993年發表的報告文學集——《維納斯塑像前的沉思》。在作品中,她毫不隱諱地表現了城市和農村中一部分維吾爾族婦女不幸的生活,她認為,愚昧和落后仍然是女性不幸的根源,貧窮和落后會導致婦女的墮落,女性想擺脫落后,必須擺脫封閉僵化、保守愚昧的狀態。隨后,她連續撰寫了 《幸福伴隨著您》、《美麗伴隨著您》等作品,反映了改革開放初期人們對新知識、新事物的渴望和追求,受到讀者的歡迎。
四、總結
無疑,維吾爾族女性作家群的崛起給中國文學寶庫增添了新的色彩,是絲綢之路上的新篇章。維吾爾女性文學對社會責任與道義的擔當,對女性命運的深切關注,對男權文化的控訴與批判深刻地反映出歷史進程給它帶來的巨大變化。這是維吾爾女性文學在歷史悠久的民族傳統文化基礎上,順應社會變革,時代需要所表現出的創造性發展,是20世紀末中國女性文學得遇改革開放時代契機長足進步和振興的表現,這是歷史和時代的發展賦予她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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