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從刑罰變更執行同步檢察監督的現狀入手,通過對我國刑罰變更執行同步監督在實踐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重點論述如何深化刑罰變更執行同步監督工作,以期對司法實踐提供參考。
關鍵詞 刑罰變更執行 同步 檢察監督
作者簡介:張嵐,上海市寶山區人民檢察院檢察官。
中圖分類號:D926.4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9.09.319
(一)出庭監督缺乏相應的程序保障
目前檢察機關監所檢察部門開展出席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減刑假釋案件履行監督職責活動,并將其視為延伸監督觸角,形成事前、事中和事后監督的有利契機。但問題在于這種出庭活動應當遵循何種程序,出庭監督擁有哪些訴權,如何保障出庭檢察員的權利等,截止目前仍沒有統一的程序予以保障。特別是出庭意見未被人民法院采納,且合議庭審理過程中存在違法問題,可能影響裁決結果的公正性,如何通過司法程序予以救濟。再有檢察機關提出糾正意見以后,人民法院重組合議庭審判后,仍作出錯誤的裁決,如何予以司法救濟。
(二)同步監督暫予監外執行缺乏對審程序
在檢察機關同步監督刑罰變更執行活動中,最缺乏對審程序的就是暫予監外執行。根據現行法律規定,暫予監外執行由執行機關直接提請管理機關審核批準,檢察機關予以同步監督。問題與出庭監督類似,如果檢察機關同步監督意見未被執行機關、管理機關采納,或者檢察機關依法提出糾正意見以后,管理機關重新審查后仍作出錯誤決定,應采取何種程序予以司法救濟。
(三)同步監督案件證據規則不完善
在當前的司法實踐中,執行機關辦案人員的證據意識較差,在制作證據材料、使用證據證明刑罰變更執行事實過程中存在諸多不規范、不合法、甚至違法現象。突出表現在:一是大量使用書證,基本不用言詞證據;二是證據間相互應征不足;三是證據制作不規范;四是個別證據存在偽造、變造違法現象;五是涉及重要事實缺少證據證明。
(一)加強檢察機關同步監督理論和實證研究
我國的理論和實務界還是偏重于偵查、公訴、審判等前道程序的研究,對刑罰執行研究,特別是檢察機關監所檢察部門同步監督的理論研究依然十分薄弱。作為檢察機關監所檢察部門一員應當堅決摒棄“等、靠、要”傾向,積極開展檢察機關同步監督理論和實證研究,當前應著重就如何通過程序性規定,暫予監外執行對審程序研究;刑罰變更執行同步監督的司法救濟等問題開展理論和實證研究,以期盡快獲得理論和實證成果,并運用和指導于同步監督實踐。
(二)探索建立同步監督統一的執法標準
統一執法標準不僅涉及能不能實現公平、公正執法問題,也涉及到國家法律的統一實施問題。統一刑罰變更執行同步監督執法標準還涉及刑事訴訟目的的最終實現,涉及到罪犯合法權益保護問題。目前同步監督執法活動參照的實體標準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辦理減刑、假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但各地在執行過程中,存在標準不統一問題,直接導致同類型罪犯因各地掌握尺度標準不一獲得司法獎勵次數、幅度差異較大。目前S市重刑犯監獄中,為數不少罪犯向往移押外省市監獄服刑,其理由就在于外省市監獄減刑假釋條件寬松,減刑幅度大,假釋沒有過多的限制性條件。為確保監獄的安全穩定,維護正常的監管改造秩序,筆者認為,盡快制定全國統一的同步監督執法標準已刻不容緩。
(三)探索建立減刑的雙向監督機制
由于法律沒有規定減刑撤銷條件和程序,使減刑事實上成為單向司法獎勵措施。司法實踐中,有些罪犯在減刑功利主義驅使下,往往在多次減刑以后無望時行動消極,甚至公然抗拒監管改造,罪犯已獲取的減刑成果卻因司法獎勵的單向性而無法剝奪。鑒于上述情況,筆者認為,應借鑒俄羅斯、法國立法,研究制定減刑雙向監督機制,即罪犯一旦在獲得減刑之后出現惡意逃避勞動,抗拒改造,只要證據充分,即可由檢察機關提起訴訟,剝奪罪犯已獲去的減刑。當前應根據現有法律規定,重點針對個別罪犯一面偽裝確有悔改表現,騙取減刑假釋,一面又因故意隱瞞余罪案發又被加刑的,研究和探索如何通過檢察機關監所檢察部門啟動撤銷裁定以獲取減刑或假釋裁定。
(四)探索研究結合原判同步監督機制
在刑罰變更執行活動中,要求重罪、累犯、慣犯等從嚴掌握罪犯的減刑間隔期比同等條件的罪犯要延長、減刑幅度要縮減;假釋要從嚴控制,一般情況不適用假釋;這些罪犯的暫予監外執行也要從嚴掌握。至于如何從嚴控制,筆者認為,關鍵還在于檢察機關監所檢察部門同步監督中,必須結合原判認定的犯罪事實、造成的社會危害,重點審查罪犯的刑罰變更執行實體條件,如起始期、間隔期,是否屬于法律法規禁止規定情形;暫予監外執行案件還要嚴格審查是否符合相關條件,同時還要結合日常駐監檢察,著重審查罪犯改造表現、履行判決義務,完成勞動生產任務等日常改造表現等等,然后綜合衡量執行機關提請刑法變更幅度、是否適合改變執行地點。
(五)探索研究同步監督保護被害方合法權益機制
刑事判決書是國家運用刑法調整被激化的社會矛盾而形成的平衡點,刑罰執行則是這個平衡點的延續和發展。在整個刑事訴訟過程中,偵查、檢察、審判活動中,新刑訴法注重保護被害方的合法權益,然而在執行階段,特別是刑罰變更執行中往往忽視對受害方合法權益的維護,突出表現在基本不考慮、不征求、不傾聽受害方的意見,而受害方理應是罪犯能否提請刑罰變更執行重要當事方,他們意見和主張理應得到尊重和保護,如同檢察機關維護罪犯合法權益一樣,確保他們反映自己意見和主張的渠道。同時聽取和征求被害方的意見,特別是讓罪犯知曉相關結果有利于強化罪犯的在刑意識,認清犯罪造成的危害,真誠知罪、認罪和悔罪。當然由于被害方的特殊地位,征求、聽取被害方意見難度較大,甚至可能成為改造表現積極罪犯刑罰變更執行障礙,從而使保護被害方合法權益的同時,侵害罪犯的合法權益。因此筆者認為,研究探索上述機制應持謹慎態度,逐步推進,切忌盲目。可以在條件許可的情況下,探索通過引入聽證程序聽取被害方意見。
(六)規范出席法院開庭審理減刑假釋案件履職問題
在開展出庭監督人民法院審理減刑假釋案件過程中,我們必須防止和杜絕為出庭而出庭傾向,拋棄監督職責。我們認為,要做好出庭監督工作,必須認真與日常檢察、同步監督工作緊密結合,既注重罪犯的現實改造表現,又要結合原判以及庭審情況,充分發揮檢察機關的量刑建議職能作用,堅決遏制不論原判認定犯罪的社會危害性,單純以分計獎,以獎論變的錯誤做法、防范和發現違法甚至犯罪變更執行問題。
1.出庭人員的角色定位于監督者。檢察機關出席人民法院開庭審判減刑假釋案件履職活動的角色定位,既不能簡單等同于出席法院第一、第二審程序中的公訴人、檢察員,也不能等同于審判監督程序中的公訴人、檢察員。因為在第一、二審、審判監督程序中,要么案件未定性,要么判決未生效,要么判決雖已生效,但因法定情形出現而被撤銷,案件將面臨重新審理、重新定性、重新判決,因此公訴人的角色定位具有雙重性,一是控訴和證明犯罪,二是監督審判活動是否合法。檢察機關出庭履職活動則明顯區別上述訴訟活動,因為在該階段原判決已生效并得到執行,所面臨的是罪犯的改造表現是否符合減刑假釋的法定條件,以及該刑罰變更執行依據的事實、證據是否有效、變更的程序是否合法。因此出庭檢察員的角色定位具有明顯的單一特性,即監督審判過程的有效性和合法性。
2.出庭履職人數設定。筆者認為,出庭檢察人員人數一般以一名檢察官、一名檢察官助理為宜。當然疑難復雜案件或者社會影響較大的案件,為體現慎重,出庭檢察官可以增加至二名,外加一名書記員。
3.制定出庭監督工作預案。公訴部門的實踐充分證明,庭審活動千變萬化,各種突發問題、突發事件層出不窮。刑罰變更執行庭審監督活動雖然沒有公訴部門面臨的問題復雜,但也有突發問題、突發情況,如罪犯審判過程中突發疾病、突然死亡;再如法庭調查過程中,證人突然發難等等。對于檢察機關有異議的案件,更需要通過舉證,進一步論證檢察機關異議的理由和依據。這就需要出庭履職的檢察人員事前必須予以預判,準備相關應對措施,做到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