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層次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思路探析

廖萍 陳波 楊云芳

摘? 要： 為了適應國家產業升級、創新驅動發展的要求，根據“職教20條”及國家開展本科層次職業教育的試點，以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為例，探索和分析職業本科人才培養的定位目標、培養模式、課程體系等。研究發現，本科層次職業教育定位目標是要培養學生成為動手和動腦高度結合、理論和實踐深度貫通，會扎根一線指導施工，會解決問題提高效率，會改進技術創新工藝的高端技術技能型人才。要避免套用OBE、工程教育認證、國家本科專業標準等來指導職業本科的誤區。采用“1+2”校企雙元育人培養模式，以“1+X”引領專業能力遞進的實踐課程體系設計，并培養學生創新創業能力和社會責任感，實現從畢業到就業或創業的無縫銜接。職業本科教育將大力促進我國行業企業的技術創新和轉型升級，縮小貧富差距，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關鍵詞： 職業本科; 風景園林專業; 人才培養; 職教20條; 動手動腦高度結合

職業教育及其培養的職業人才的上檔升級是當前國家經濟結構轉型的前提[1]。新常態下的職業教育改革創新是國家創新驅動發展能否成功的關鍵。改革開放以來，職業教育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有力的人才和智力支撐，現代職業教育服務經濟社會發展能力和社會吸引力不斷增強，具備了基本實現現代化的諸多有利條件和良好工作基礎[2]。隨著職業教育的蓬勃發展，國家對職業教育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通過《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等文件，國家對高等職業教育的轉型發展提出了明確要求。

我國高等職業院校在本科高職教育中一直摸索嘗試。早在2001 年就開展了本科高職教育，隨后，在江蘇、云南、河北、遼寧、山東、四川、北京等多個省市的職業院校中開展了本科高職教育試點工作。2011年北京市教委開展了“北京市職業教育分級制改革試驗項目”，重構了職業教育與普通高等教育的格局關系，使得職業教育可以根據社會用人需求培養出各層次的人才，使職業教育不再局限于專科層次的教育。在國家推出的“中國制造2025”宏偉規劃和戰略目標中，大量高素質勞動者的培養是其成功的堅定基石和重要保障;同時，這也是我國職業教育面臨的重大機遇和挑戰。國家的政策導向加上職業院校的積極探索，使得高等職業教育取得了許多前所未有的成果，為社會經濟發展輸出優質的人才[3]。

隨著我國進入新的發展階段，產業升級和經濟結構調整不斷加快，各行各業對高端技術技能人才的需求越來越緊迫，職業教育重要地位和作用越來越凸顯。但是，與發達國家相比，與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建設教育強國的要求相比，我國職業教育還存在著體系建設不夠完善、職業實踐技能有待加強、制度標準不夠健全、辦學和人才培養質量水平參差不齊等問題[4][5]。本文將根據2019年國務院頒發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即“職教20條”）和浙江廣廈建設職業技術學院（以下簡稱“我校”）申報教育部開展本科層次職業教育試點的工作，研究國內外職業教育發展情況，探索和分析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人才培養方案制定的思路、方法和誤區。

一、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定位與培養目標

（一）職業本科人才培養的定位

如今，我國經濟社會已經處于從中等發達國家向發達國家邁進的階段，從國家整體富裕到居民普遍富裕發展的階段。在這個階段我國經濟面臨的突出問題是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這其中不僅需要把握前沿的一群頂尖科學家，更需要千千萬萬的一線生產技術研發人員。這些人員必須懂理論、會實踐，既善于掌握、選用、落地合適的高技術理論引領區域行業實際生產，又善于從實際生產技術和效益出發為企業和行業解決問題、改進技術、創新工藝、提高效率。而我國之前傳統的人才培養和社會認識中有一個突出的觀念誤區是，善于動腦和善于動手的人是兩類人，善于動腦的人是高于善于動手的人，把兩者分開培養、分別對待。比如很多普通大學重在培養懂理論的人，這些人在工作幾年后往往離開了一線生產，變成“善于動腦”的那部分人;而中職和高職培養的是重實踐輕理論的人，這些人善于動手和實踐，但往往不善于解決生產實際問題，更不具備技術創新、產業升級的專業理論[6]。應用型大學正在改革，但目前多數還是在與普通大學對標發展、同臺競技和相似的評價體系[7][8]。

支撐“中國制造2025”、“一帶一路”倡議，支撐擺脫中等收入陷阱、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是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是千千萬萬既善于動腦又善于動手的一線生產技術研發人員。這個動手不再是指動手做工、動手上流水線，而是動手操作控制系統、動手解決技術難題，是將理論和實踐融會貫通的動手。這需要我們轉變觀念和調整人才培養目標和模式。這一點需要我們學習國外發達國家成功的教育經驗。不管是支撐德國工業制造的職業教育，還是支撐美國科技創新的啟發教育，都非常重視培養學生動手動腦能力的結合。德國、美國等發達國家里，大學學生與各級企業技術骨干在整個學生和職業生涯都很重視理論和實踐相貫通，注重技術和生產效率改進，整個社會觀念和薪酬體系也尊重一線工程師和各類技術人員[9][10][11]。

而我國目前培養出的大學畢業生，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學生，其職業生涯是沿著“動手實踐操作（藍領）→動腦設計研發（白領）→技術類基層管理（高級藍領）→非技術類中級管理（高級白領）→高級管理（金領）→投資（資本擁有者）”的路徑發展。在動手實踐的職業生涯階段，他們積極動腦進行技術創新的很少。而在動腦設計研發階段，他們又多不愿意扎身學習一線生產工藝和技術。這其中的技術類基層管理人員是當前致力于將理論和實踐相貫通的主力軍，是促進產業升級的一線生產技術研發人員;但由于社會觀念和薪酬等原因，這其中優秀者大多繼續發展而進入到中高級管理職業生涯階段，從而漸漸疏遠了一線生產工藝和實踐創新。對中、高級管理和更高的投資人階段就逐漸徹底地離開了實踐和理論的技術創新。上面也可以總結為“只能去一線生產的工作階段（動手）”→“不用去一線生產的工作階段（動腦）”→“不用動腦（做設計或技術研發）的管理工作階段”→“不用動手、動腦，也不用管理的投資人”的職業遞進發展過程。這樣的職業遞進發展過程導致我國缺乏大量的動手動腦高度結合的一線技術人才，這也深刻影響我國從制造大國到制造強國（如“中國制造2025”）的轉變，影響我國的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

因此我們國家需要改革。2019年國務院適時發布“職教20條”，并強調：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是兩種不同教育類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國家將借鑒國際職業教育培訓普遍做法，深化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培訓模式改革，啟動“1+X”證書制度試點和本科層次職業教育試點[12]。因而此次“職教20條”就是國家在改革和引導轉變，在引導社會向尊重知識、尊重技術、尊重工匠的觀念轉變;引導教育向培養動手和動腦結合、理論和實踐貫通的目標和模式轉變，以促進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所以，國家擬試點的本科層次職業教育（職業本科）的定位就是培養動手和動腦結合、理論和實踐貫通，既善于掌握、選用、落地合適的高技術理論引領區域行業實際生產，又善于從實際生產技術和效益出發為企業和行業解決問題、改進技術、創新工藝、提高效率，促進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的高端技術技能型人才。

（二）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的定位

通過對長三角區域風景園林行業企業的深入調研，和對國內外現有各類本科和高職風景園林相關專業的比較分析，我們第一階段將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定位在“風景園林的建設管理”：即會初步進行風景園林規劃設計，會看懂和落實風景園林優秀設計，會指導施工、現場管理和后期維護經營，會跟蹤和把握風景園林技術前沿，會扎根一線，從實踐到理論，解決實際技術問題，會改進技術、創新工藝、提高企業效率和效益，促進風景園林行業轉型升級。第二階段將根據第一階段的培養情況和社會發展需求而推出其他專業方向及其定位。

（三）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的培養目標

根據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定位，本專業的培養目標是：為適應區域經濟社會發展和產業結構升級需要，培養適應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需要，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具備風景園林學、生態學、建筑學等學科的基本原理和基礎知識，初步掌握風景園林規劃和建筑、植物設計，掌握風景園林工程建設與管理等專業技術技能，具有較強的工程實踐和工藝創新能力，能勝任風景園林建設、管理等方面的工作，具有高度社會責任感、團隊協作、創新精神和創業能力的高端技術技能型人才。

二、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雙元育人培養模式

（一）德國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模式

“雙元制”作為德國職業教育最主要的形式，是將傳統的“學徒”培訓方式與現代職業教育思想結合的一種企業與學校合作辦學的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模式[13][14]。在職業學院專業設置集中的工程技術、經濟工程、社會服務三大領域，采取“雙元制”模式，學生與企業簽訂職業教育合同，教學分別在學院和企業里交替進行，3個月輪換一次。學生在學習期間不僅不交學費，而且每月還可得到由企業提供的生活津貼及法定社會保險。這種雙元育人培養模式可以讓學生理論聯系實踐，課堂上學到的理論通過企業實踐得到了加強。在學習期間同時學習工作習慣、責任、團隊協作，和吸收企業文化，獲得工作經驗。企業參與 “雙元制”人才培養與企業社會責任無關，只是因為企業需要人才。“雙元制”能為企業打造一個至關重要的人才庫。

（二）浙江廣廈建設職業技術學院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培養模式

根據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的定位目標，借鑒國外職業教育先進經驗和國內目前的經濟、企業、相關政策等實際情況，我校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培養模式將采用“1+2”雙元育人培養模式。即：學生前兩年在學校進行理論和實踐課程學習;后兩年實行“雙元制”模式，每學期前10周在學校學習，后8周在企業學習并融入企業實際項目實施，最后1-3周回學校參加理論課程考核或職業技能證書培訓考證。通過實踐到理論，理論到實踐的不斷反復，讓職業本科培養出的學生成為滿足用人單位或企業需求的高端技術技能型人才。

三、“1+X”引領風景園林專業課程體系模塊化設計

德國法律規定，無論干什么工作都必須經過職業培訓，取得培訓合格證書。售貨員要到商業學校培訓，建筑工人要經過建筑學校培訓，農民在家種地也得有農校畢業證書。此次國務院“職教20條”里對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明確提出了“1+X”證書制度，就是讓學生畢業前就獲得工作經驗和職業準入證書，以便學生從畢業到就業的無縫銜接。

（一）對接“X”證書職業能力培養的職業課程模塊化設計

對照住房和城鄉建設部2019年“關于改進住房和城鄉建設領域施工現場專業人員職業培訓工作的指導意見”的文件通知[15]，風景園林專業選擇“工程施工員”、“工程質量員”、“預算員”作為學生在校期間要求獲得的“X”證書候選清單。學生畢業2年后可考取二級和一級建造師等行業權威證書。

根據專業定位和培養目標，我校將風景園林部分專業課分為四個模塊。（1）園林工程建設模塊，包括風景園林植物應用、園林小品設計與施工、園林工程材料、園林工程施工技術、園林工程施工技術實習、園林工程質量控制、綜合課程設計（施工圖設計）等7門課程，選修此模塊學生將可考取工程施工員、工程質量員證書;（2）園林工程管理模塊，包括園林工程預決算、工程建設招投標與合同管理、工程經濟學、園林工程項目管理、園林工程項目管理實習、園林工程質量管理、綜合課程設計（項目投標文件編制）等7門課程，選修此模塊學生將可考取工程質量員、預算員證書;（3）園林古建筑建設模塊，包括中國古建筑史、古建筑設計原理、古建筑構造技術、園林仿古建筑設計施工、園林仿古建筑設計施工實習、古建筑施工質量控制、綜合課程設計（古建筑設計）等7門課程，選修此模塊學生將可考取工程施工員、工程質量員證書;（4）一帶一路園林工程管理模塊，包括英語口語與商務談判初步、一帶一路國家園林法律法規、絲路沿線國家園林工程建設管理、東南亞國家園林工程建設管理、涉外園林工程預決算、涉外園林工程項目管理、綜合實踐（涉外園林工程項目管理）等7門課程，選修此模塊學生將可考取預算員證書。學生在4個模塊中選擇2個模塊進行學習，但要求在園林工程建設模塊和園林工程管理模塊中至少選擇1個。學生在第四學期時自主選擇模塊課，模塊課安排在第5-7學期。

（二）對接“X證書”職業能力培養的實踐課程體系設計

根據前面調研分析的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定位和培養目標，我校根據本專業實踐能力培養的漸進規律，結合理論學習和企業生產技術崗位，系統安排了專業實踐課程體系，并加大實踐教學學時，約占全部教學學時的58%，促進學生動手和動腦相結合、理論和實踐相貫通的能力培養。

根據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1+2”雙元育人培養模式，我校安排累計1年以上的企業學習實踐。學生大一、大二后的暑期短學期（4周）安排在企業學習實踐;后兩年實行“雙元制”培養，每學期前10周在學校學習，后8周在企業學習并融入企業實際項目實施。讓學生在畢業前就獲得本專業的企業工作經驗和職業素養，促進學生畢業后從學校學生到企業人的無縫銜接。

四、培養創新創業能力和社會責任感的課程體系設計

根據現階段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情況和突出問題（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響應國家“大眾創新、萬眾創業”政策和形勢，職業本科非常強調培養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和社會責任感[16]。

（一）開設專門課程培養學生創新創業能力

在我校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人才培養方案中，在通識教育課里開設了大學生創新創業教育、浙商精神兩門必修課程;在專業必修課里開設了園林施工工藝與技術創新課程;在專業拓展課里開設了創新拓展培訓與實踐的3周集中實踐課程。通過這些專門課程的學習和實踐來培養和加強學生的創新創業能力。

（二）第二課堂培養學生創新創業能力

我校還通過學生第二課堂及學分對換機制培養學生創新創業能力。通過讓學生參加創新創業實踐、創新創業競賽（如“挑戰杯”、“互聯網+”等）、學科競賽比賽、科技周創新項目展示、知識講座、專業社團活動和參加教師技術攻關課題等第二課堂進行創新創業教育培訓。學校建立創新競賽類實踐基地，為學生參加各級各類競賽和創新創業活動提供實踐環境和技術指導。通過第二課堂實踐和探索，不僅培養學生創新創業能力，也培養學生創新創業的理念、興趣、精神和毅力，培養大學生的科研能力、團隊協作等各方面能力。學生通過自己創新創業活動的分析研究，梳理創業思想，進行自我創業設計，最終把知識應用于實踐;或者通過學校的大學生創業園（為具有創業價值的項目提供支持）轉化為成果，實現真正的創新創業。

（三）通過思政課和社會實踐課培養學生社會責任感

通過系列思政課程和部分專業課“課前思政3分鐘”等，讓學生清楚明確自己不管在學校學習還是社會工作中需要提倡、反對和禁止的東西，引導學生理性思考人生價值，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通過社會實踐、思政實踐、企業實踐等校外實踐項目，提高學生的責任實踐能力，讓學生在服務社會中了解國情、增長見識、鍛煉本領;讓學生從文明舉止、節約資源、保護環境、學會感恩等小事做起，切實體驗和實踐社會責任，做一個對自己、對他人、對社會都高度負責任的人。

五、制定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要避免的幾個誤區

（一）慎用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來指導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制定

我國于2018年出臺了《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這是一部在“職教20條”出臺以前，針對普通本科的專業教學質量國家標準[17]。《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里對專業定位、培養目標、實踐能力、創新創業等的規定，是不適合國家要求轉型的應用型本科，更不適合國家“職教20條”提到培養強實踐能力、創新創業、“1+X”證書、復合型技術技能人才的職業本科。在培養模式、課程體系、學時安排、辦學條件等方面，都難以適用于指導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制定。所以，要慎用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來指導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制定。

（二）避免用高職高專實踐課程體系來設計職業本科實踐課程體系

我國現有的三年制高職高專職業教育，由于長期的政策導向、產業經濟發展水平、培養年限、生源情況等客觀原因，過于強調就業和低技術含量的實踐，而不重視支撐學生實踐技能提升的專業理論基礎，也不重視學生專業實踐創新能力的培養;從而限制學生工作后對本行業本領域高新技術理論的學習和運用，也不具備改進生產技術、創新工藝效率、促進產業轉型升級的團隊合作能力。也由于高職高專定位在一線的較低技術的生產人員培養，故其實踐課程體系缺乏高深的、系統的、理實融會貫通的能力目標，也缺乏能力模塊化階梯式的培養過程。所以，要避免用高職高專實踐課程體系來設計職業本科實踐課程體系。

（三）慎用我國工程教育專業認證和OBE理念指導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制定

當今國際工程教育互認的《華盛頓協議》，其核心精髓是以基于產出為導向的教育理念（OBE），是根據畢業生畢業5年后的社會角色定位來確定培養目標，逆向設計人才培養體系[18]。在我國工程教育認證體系構建中，在組織機構的設立、認證標準的制定和認證程序的設計等方面，都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效仿美國，要求將OBE工程教育理念貫穿于人才培養目標、課程體系設計、教學內容與教學要求、教學評價等各環節，是由政府主導的“強制性制度變遷”，而忽視了本國的國情和工程教育發展實際情況。2016年我國成為《華盛頓協議》的第18個正式成員國。而作為一個非英語母語的國家，德國并沒有完全按照《華盛頓協議》制定的各項標準來改革本國的工程教育專業認證體系，而是在相當程度上保留了自身的特色;在面臨國際化與本土化的沖突時，德國于2013年毅然選擇退出了《華盛頓協議》。

與《華盛頓協議》工程教育專業認證相比較，德國應用科學大學（FH）定位面向職業實踐而進行的科學教育。FH辦學定位明晰，貼近區域社會經濟發展脈搏，旨在培養企業技術骨干或中小型企業管理者。FH課程體系彰顯培養學生知識能力素質的綜合協調發展，重點體現分階段遞進式知識傳授、學科交叉與融合，以職業性與實踐性為導向確立課程體系與教學內容。FH課程設置及教學安排突出實踐教學，針對性強，教學內容突出源于實際工程問題、解決實際現場問題、培養應用型創新思維方式的原則，不求知識全面，但求能力綜合，并根據企業實際工程問題需求，快速響應調整課程設置與教學內容。

我國職業本科教育不能照搬源自美國的我國現有工程教育專業認證體系。根據德國工程教育專業認證制度的發展歷程及其啟示，我國職業本科教育應該建立適合自己的一套工程教育專業認證體系，要在保持《華盛頓協議》要求的認證標準和質量水平前提下，根據工程教育的實際發展現狀，在組織機構、認證程序、認證標準以及認證隊伍等方面進行二次創新，賦予其易于“消化”的本國特色，積極推進具有中國職業教育特色、世界水平的職業本科工程教育專業認證體系建設。

六、結論與展望

（一）職業本科人才培養將促進國家相關行業產業升級、技術創新的跨越發展

根據以上分析，建議我國擬試點本科層次職業教育（職業本科）的定位是，培養學生動手和動腦高度結合、理論和實踐深度貫通的高端技術技能型人才。我校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定位在風景園林工程的建設管理，培養學生會初步進行風景園林規劃設計，會看懂和落實風景園林優秀設計，會指導施工、現場管理和后期維護經營，會跟蹤和把握風景園林技術前沿，會扎根一線，從實踐到理論，解決實際技術問題，會改進技術、創新工藝、提高企業效率和效益。

在制定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過程中，要避免以普通本科專業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來指導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制定;要避免用高職高專實踐課程體系來設計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實踐課程體系;要避免照搬我國工程教育專業認證和OBE理念指導職業本科人才培養方案制定。

我校通過采用“1+2”雙元育人培養模式，以“1+X”引領風景園林專業課程體系模塊化設計和專業能力遞進的實踐課程體系設計，并以培養學生創新創業能力和社會責任感的課程體系設計，使學生畢業前獲得工作經驗和職業準入證書，讓學生實現從畢業到就業或創業的無縫銜接。我校通過職業本科風景園林專業人才培養的改革，將培養大量動手和動腦高度結合、理論和實踐深度貫通的風景園林專業高端技術技能型人才，將大力促進我國風景園林行業的技術創新和轉型升級。

（二）職業本科人才培養將提高國民素質，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職教20條”強調，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是兩種不同教育類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國家擬設立的職業本科，將對接現有的中高職教育和現有的專業碩士、專業博士，打通了整個職業教育體系，讓中高職學生有穩定、對口的升學路，讓專業碩士、專業博士有大量合適、可靠、優質的生源選擇。貫穿了的職業教育體系將大量吸收和培養更多參加職業教育和職業培訓的人，從而在廣度和深度上全面提高國民職業能力和綜合素質。國家將通過職業本科的試點和改革，引導社會向尊重技術、尊重創新、尊重工匠的觀念轉變;引導教育向培養動手和動腦高度結合、理論和實踐深度貫通的目標和模式轉變。國家試點和發展職業本科意義重大，其一方面促進國家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另一方面將降低社會貧富差距，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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