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企業公司律師制度建設路徑

夏軼

[摘 要] 公司律師制度是推進法治煙草建設的重要舉措，是構建現代管理體系的必然選擇，是打造職業化、專業化法規人才隊伍的有效途徑，也是滿足煙草企業律師法律服務需求的更好選擇。結合實際，因地制宜，積極謀劃，從制度、流程、隊伍等多方面入手，建立健全煙草企業公司律師制度，發揮公司律師在法治煙草建設中的積極作用。

[關鍵詞] 公司律師制度;煙草企業;構建

[中圖分類號] D926.5[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009-6043（2020）05-0110-03

Abstract： The company lawyer system is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promote the legal construction， an inevitable choice to build a modern management system， an effective way to build a professional team of legal personnel， and a better choice to meet the legal service needs of lawyers in tobacco enterprises.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actual situation， we should take measures according to local conditions， actively plan and start from the system， process， team and other aspects to establish and improve the corporate lawyer system of tobacco enterprises， and to give full play to the positive role of corporate lawyers in the legal tobacco construction.

Key words： corporate lawyer system， tobacco enterprises， construction

2019年全國煙草法規體改工作會議指出，要深入推進行業法規隊伍“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建設，打造高素質的法律顧問團隊。明確提出：“職業化”就是要高度重視法規人員的職業發展，做到“嚴育”，要不斷完善法律人才的激勵和孵化機制，推動內部法律顧問和公司律師建設，讓法律人才想做事、能做事、做成事。如何讓公司律師制度建設成為法治煙草建設邁向深層次和高水平提供新動能，助推全省系統高質量發展，成為值得思考的一個課題。

一、公司律師制度簡介

自2002年司法部首次提出公司律師試點以來，黨中央多次在重要會議、文件中對公司律師制度提出指導性意見。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對深化法治建設進行了全面闡述，明確提出“構建社會律師、公職律師、公司律師等優勢互補、結構合理的律師隊伍。”2016年6月，中辦、國辦印發的《關于推行法律顧問制度和公職律師、公司律師制度的意見》明確要求，在國有企業深入推進法律顧問、公司律師制度，到2020年全面形成與經濟社會發展和法律服務需求相適應的中國特色法律顧問、公司律師制度體系。2018年12月13日，司法部第39次部長辦公會審議通過并正式印發了《公司律師管理辦法》（司發通〔2018〕131號），自2019年1月1日起施行。我國公職律師制度、公司律師制度終于以法律法規的形式得以確立。

《公司律師管理辦法》規定：“所謂公司律師，是指與國有企業訂立勞動合同，依法取得司法行政機關頒發的公司律師證書，在本企業從事法律事務工作的員工。辦法要求，公司律師應當參與企業經營管理活動的全過程，主要從事以本企業經營管理為主的內部法律服務，包括對重大經營決策和重要經濟活動提出法律意見，審核或起草合同、規章制度等有關規范性文件或法律文書，管理經濟合同及處理商標、專利等事務，處理法律糾紛，開展法制宣傳和咨詢等，服務生產經營，促進國有企業依法經營，從而防范法律風險，增強企業核心競爭力。”[1]

二、煙草行業建立公司律師制度的重要意義

由于長期以來專賣專營的市場環境，行業以往對法治建設、風險防控的重視程度相對較低。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們不能因為有著專賣制度的保護就對市場經濟大潮中的暗流險灘視若無睹。同時，體制的特殊性也決定了在煙草行業逐漸衍生出一些具有特殊性、系統性、全局性的法律風險，正如2019年國家局徐瀅副局長在行業法規體改會議上指出的：反壟斷調查中市場支配地位的合理使用問題、控煙履約中過度控煙立法問題、吸煙與健康訴訟問題、宣傳促銷中煙草廣告的法律適用問題、信息公開中政企信息的界定問題、境外投融資過程中涉及的法定關聯交易問題等等。如果處理不當，這些都可能會變成木桶的短板，成為嚴重制約行業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因素。

（一）推進法治煙草建設的重要舉措

公司律師制度是一項世界通行的制度，因為任何企業，只要有管理，必然伴隨著風險，而企業的一切風險最終都將以法律風險的面目呈現。企業要想生存并不斷做強做大，依法治企是重要環節，而要落實依法治企，建立和完善公司律師制度顯然不可或缺。

當前，煙草行業面臨煙草控制、完善體制、構建和諧、國際競爭等多個方面的壓力和挑戰，特別在當前經濟情況復雜多變、市場競爭日益激烈、消費者維權意識不斷提升、煙草訴訟的不確定性和突發性逐漸增加的形勢下，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發揮好法律風險防控體系的作用，全面提高各項工作法治化水平，建立健全公司律師制度體系恰恰為煙草行業依法治企、依法經營、推進法治煙草建設提供了重要路徑。

在煙草行業建立公司律師制度，通過打造一支具有堅定政治方向、正確服務方法、專業法律服務能力的法律精英團隊，能夠運用法律專業知識解決各條線的具體實務問題，并針對行業面臨的各種突出問題、潛在威脅進行研究，從而逐漸將企業各項工作全面納入法治化軌道，保證煙草行業持續健康穩定發展。

（二）構建現代管理體系的必然選擇

從世界范圍內、尤其是發達經濟體跨國企業的經驗來看，完善的公司律師制度是做強做大企業的保障。公司律師通過對企業經營管理各個方面主動介入、審查監督、防范風險，使得企業先進的管理制度能夠全面落地、工作流程實現順暢運行、各種危機得到提前化解，“在英美等西方發達國家，公司律師制度已經是一項發展非常成熟的律師執業制度，社會律師、公司律師、公職律師在執業律師總量中的比例大約為70%、15%、15%，同時公司律師所占比例還呈上升趨勢。世界知名的通用電氣公司所擁有的公司律師隊伍達400多人，紐約證券交易所一半以上的工作人員是公司律師。”[2]

從國內來看，華為剛起步手機業時，因法律業務經驗以及專利儲備力量的不足，在全世界被各大巨頭們碾壓，3年時間里被告了54次。三年后，華為逐步組建起500多名員工的法務部，而這500個人基本都是公司律師，并不包括外聘律所。2016年5月華為在美國和中國提起對三星公司的知識產權訴訟，這也是歷史上首次，中國企業向世界巨頭主動宣戰;2019年5月29日，華為又在美國提交簡易判決動議，起訴美國政府的《2019財年國防授權法案》（2019NDAA）第889條（該條款明顯針對華為）違憲。強大的法務部，讓華為劍指全世界。華為法務部長郭世棧這樣說過：法律部門是一個企業的軍隊，這支軍隊必須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三）打造職業化、專業化法規人才隊伍，避免行業法律人才流失的有效途徑

近年來，煙草行業法律崗位人才流失現象不斷發生，特別是通過司法考試獲得法律職業資格的人員，或者是向往更高的社會地位，而通過公務員考試選擇法官、檢察官職業;或者是期待更高的收入水平，而離開煙草行業進入律師事務所工作;又或者是盡管沒有離開行業，但卻從事著與法律事務無關的工作崗位。

張靖江副局長在全省法規體改工作會議上強調，要通過待遇留人、崗位留人、情感留人，努力實現法規機構設置和人員配備專業化和專職化。通過建立健全煙草企業公司律師制度，可以在企業內部為法律工作人員搭建平臺，提升從事法律崗位的自豪感和維護企業利益的積極性，激發法律工作人員的主人翁意識和職業歸屬感，從根本上解決法律崗位人才流失的問題。

（四）滿足煙草企業律師法律服務需求的更好選擇

同外聘的社會律師相比，公司律師開展工作的專業性、時效性更強，工作覆蓋面更廣，因此具有社會律師無法比擬的優越性。

1.與社會律師相比，公司律師工作的專業性更強。公司律師并不隸屬于任何律師事務所，而是與企業簽訂勞動合同的正式員工，工作在企業，既熟悉法律法規、又熟悉本企業各項管理、業務流程，掌握更多企業信息和內情，更加了解本企業需求，對企業忠誠度更高，也更能站在發展戰略角度，為經營決策提供法律依據、防范法律風險，從而提升企業經營管理水平和經濟效益。特別是在我國煙草行業專賣專營、政企合一的特殊體制下，作為煙草企業的員工，公司律師對行業的“基本法”——煙草專賣法等一系列煙草法律法規有著發自內心的理解、認同與擁護，在這一點上，無人能出其右。

2.與社會律師相比，公司律師工作的時效性更強。公司律師每天在企業內部參與經營管理，隨時以法律思維方式審視接觸到的各類問題，一旦發現工作流程中的法律風險，可以立即進行防范，防患于未然，這也是公司律師日常工作的重點。而社會律師往往聽從所屬律師事務所安排，同時接受多個企業、單位委托，解決法律問題的及時性相對較弱，甚至有可能會出現法律糾紛的雙方委托了同一名社會律師的情況。

3.與社會律師相比，公司律師工作的覆蓋面更廣。根據《公司律師管理辦法》規定，無論是出具法律意見、制修訂企業規章制度，還是常規的合同審核、法治宣教，甚至是參與談判、訴訟、仲裁、調解，都是公司律師職責所在，而對于社會律師，他們的服務內容取決于委托合同的約定，超出合同范圍以外的法律服務，他們完全可以拒絕。

三、煙草企業公司律師制度建設路徑

“謀定而后動，蹄疾而步穩。”省局（公司）2019年工作報告指出，要增強法治思維等五種思維方式，大膽地試、勇敢地改，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在國家局高質量發展的頂層設計引領下，結合實際，因地制宜，積極謀劃，從制度、流程、隊伍等多方面入手，建立健全適應煙草企業的公司律師制度，發揮公司律師在法治煙草建設中的積極作用。

（一）建立健全公司律師制度規范和流程

公司律師作為一種社會制度，當然也是企業體制建設的必要環節，建立完善的公司律師制度也是完善企業內部建設的具體表現。

1.建立規范性文件，完善制度細節，做到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才能使公司律師發揮最大的作用。可根據司法部《公司律師管理辦法》及行業2019年法規體改工作會議精神，制定適合省局（公司）實際情況的管理辦法，通過明確公司律師在企業內部的地位和權利義務，保障公司律師全面參與企業管理運營。

2.建立健全公司律師對決策合法性進行審查的工作流程，完善法律事務指派、承辦、反饋、評估、督辦等有關工作流程和制度安排。特別是要提升公司律師對企業重大項目的前置性審核，特別是投資項目、外部合作項目，要在流程設計中變被動參與為主動介入，明確公司律師的監督職責，降低風險。

3.充分發揮公司律師在制度審核、案卷評查、法律咨詢、普法宣傳等法制監督和法律服務方面的積極作用，圍繞重點領域實現對企業各業務條線全方位拓展、全領域覆蓋、全流程管控的立體式多元化動態管理體系。

（二）打造高素質的公司律師隊伍

制度的關鍵在人，只有高素質的公司律師隊伍，才能保障公司律師制度的功能得到更全面的發揮。徐瀅副局長在行業法規體改工作會議上還提出，“行業各單位要按照國家局的統一部署，做好本系統符合申領‘兩公律師資格人員的證照申請工作，為法治煙草建設提供強大的人才儲備。”

省局（公司）可根據員工所在單位意見、結合個人意愿，組織全省系統符合《公司律師管理辦法》任職條件的人員申請公司律師資格。建立省局（公司）公司律師檔案，并開展相應的職前培訓以及其他相關業務培訓，培養精通業務、精通管理、精通法律和訴訟的復合型法律人才，為行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法律人才保障。

（三）建立公司律師的激勵和考核評價機制

司法部曾與人事部、國家經貿委聯合發文明確了企業總法律顧問享受企業三總師（總工程師、總會計師、總經濟師）的政治待遇，以利于其履行工作職責。行業可借鑒這一做法，根據需要設置以下崗位：首席公司律師、高級公司律師、公司律師、助理公司律師等，其中，首席公司律師的政治待遇比照所屬單位總工程師、總會計師、總經濟師標準，其他等級資格分別對應不同行政級別，使公司律師在企業內部有較大上升空間，更有利于穩定法規人員隊伍。省局（公司）可在全省系統范圍內統籌調配和使用公司律師，盡可能縮小與社會律師之間的差距，激發公司律師從業人員的積極性。

建立積分制等評價、激勵機制，對全省系統公司律師統一開展年度工作考核，明確公司律師“干什么”、“怎么干”，用制度明確“考什么”“怎么考”，充分調動和激發公司律師隊伍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將考核結果作為對公司律師進行表彰、獎勵的依據。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以提高薪酬、獎金等物質獎勵滿足公司律師的基礎需求，以授予榮譽、表彰等精神激勵滿足其尊重和自我實現的需求。對于考核不合格、不稱職的，不再繼續納入全省系統公司律師檔案管理。

公司律師制度的發展能為法治煙草建設向縱深推進提供不竭動力，通過相關制度的完善、工作流程的優化、激勵機制的落地，將不斷促進公司律師在管理層中當好參謀員、在法律執行中當好監督員、在企業風險防范和合同管理中當好守門員、在企業內部糾紛發生時當好調解員、在外部法律糾紛發生時當好消防員、在企業法制宣教中當好宣傳員，助推安徽煙草商業高質量發展。

[參考文獻]

[1]司法部.關于印發《公職律師管理辦法》《公司律師管理辦法》的通知[S].司發通〔2018〕131號

[2]劉彥.公司律師制度試點在馬鋼公司的現狀與思考[J].冶金管理，2010（12）.

[責任編輯：王鳳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