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冠肺炎疫情危害極大,影響至深。中國經歷疫情后,首先進入后疫情時代,抗疫也隨之進入常態化。后疫情時代,新冠病毒將與人類長期共存,這是包括世界衛生組織在內的科學界的基本判斷。由于新冠病毒的不確定性,疫情應對上的非對稱風險,以及發生“大概率危機”的可能,抗疫將進入持久戰階段,這是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常態。在抗疫常態化前提下,在堅持生命至上原則的同時兼顧經濟社會發展,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工作,是中國作出的艱難抉擇。在保生命與保生產之間實現均衡,要求中國政府做到通過主動大分流來堅守生命至上,通過堅持科技創新來落實民生為要,通過共擔風險來實現大國抗疫責任。
關鍵詞:后疫情時代;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經濟社會發展;非對稱風險;大概率危機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新型城鎮化視角下社會體制改革與社會穩定長效機制研究”(14JJD810019)
中圖分類號:D630.8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3-854X(2020)08-0015-08
2020年伊始,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國爆發并逐漸席卷全球。中國人民經歷艱難困苦并付出巨大的犧牲,在疫情防控上取得重大戰略成果。中國進入了后疫情時代,但病毒在短期內不會從人們的生活中消失,抗疫將成為常態,與此同時經濟社會發展的任務異常艱巨。采取何種經濟社會發展策略,是抗疫常態化后中國面臨的重大挑戰。
一、基本判斷:后疫情時代新冠病毒將與人類長期共存
后疫情時代,新冠病毒將與人類長期共存,這是包括世界衛生組織在內的科學界的基本判斷。
(一)中國進入后疫情時代,但世界疫情還看不到盡頭
我們曾經期望,新冠病毒能像2003年的SARS那樣,在夏天來臨時忽然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現在看來,這是一種奢望。因為,從整個地球來看,南北半球氣候是相反的,北半球爆發疫情時正值冬季,而處于夏季的南半球同樣也爆發了疫情,這次疫情幾乎同一個時間段在全球爆發。這就說明,新冠病毒不受氣候的影響,它寄生于人身上,在任何氣候條件下都與人類同在。
疫情首先在中國爆發,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武漢封城、湖北封省、中國“鎖國”停航。中國共產黨以生命至上為原則,全力抗疫,已經取得階段性成果。但是,疫情是否結束并不取決于一個國家,正如世衛組織總干事譚德塞博士2020年5月22日在新冠肺炎疫情媒體通報會上所說:“隨著全世界COVID-19報告病例超過500萬,我們認識到必須舉國團結一心和舉世團結一致,相互學習借鑒,在世界各地遏制冠狀病毒。”① 疫情是否得到全面控制,要看世界疫情發展情況。事實上,目前世界疫情還沒有看到盡頭。
世界上最發達的美國,擁有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和醫療設施,但在應對重大傳染病上,其政府容易陷入兩黨選舉政治的泥澤中,將醫療衛生政治化,政治優先,最終使疫情治理失敗,出現了極為嚴重的“有組織的不負責任”:明明知道病毒的危險性,卻放任它在美國肆虐。福山對此作了總結:“盡管從整體看,‘民主國家在處理危機方面的表現并不比所謂‘威權政府差,但中國的表現勝過了美國。現在,全世界都在關注這場雙邊比較。”②
除了美國之外的其它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同樣未能躲過疫情的影響,其控制疫情的措施也被詬病。疫情“震中”在全球流轉,從歐洲轉至北美,從北美轉至南美。如果衛生醫療條件落后的非洲也大爆發,則世界疫情將沒有盡頭。
(二)中國進入后疫情時代,而世界疫情取決于最不發達國家
病毒只要還存在于人類身上,那么病毒的高傳染性就決定了它將與人類長期共存。而病毒是否長期存在于人類身上,并不取決于經濟發達國家,而取決于經濟最落后的國家。世界疫情是否能過去,取決于最不發達國家。
在世界上最落后的非洲國家,生存都存在著問題,更難有好的醫療衛生條件了。即使新冠疫苗出現了,仍然也會有大量的人群用不起疫苗,這就決定了除非有強有力的世界組織來推動,世界疫情將延續,新冠病毒將成為與人類長期伴隨的一種新病毒,就像艾滋病病毒、埃博拉病毒一樣。
在亞非拉經濟落后的國家,病毒的傳播與落后的治療手段之間的沖突,將會以政治不穩定的形式表現出來。在這些國家,“社會動員和政治參與擴張的速度偏高,政治組織化和制度化的速度偏低,其結果只能是政治不穩定和無秩序。這些國家面臨的最為重要的政治問題,是政治制度的發展落后于社會和經濟的變革。”③ 一旦醫療衛生危機與政治危機交織在一起,最落后國家的抗疫將難以取得決定性的成果。世界各地都需要做好與這種全新的傳染性強的病毒作長期斗爭的準備。
(三)中國進入后疫情時代,但世界疫情時刻威脅著中國的抗疫成果
雖然中國不足半年就進入了后疫情時代,但全球進入后疫情時代還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世界疫情變化時刻威脅著中國的抗疫成果。
首先,經濟全球化決定了中國離不開世界,世界也離不開中國。哪怕在世界各國“鎖國”的狀態下,中國與全世界仍然保持著密切的經濟貿易往來,中國生產的抗疫物資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源源不斷地運往全世界的。政治、經濟、文化的交往不中斷,人員的交流就不會中斷,潛藏在人類身上的病毒就會時刻威脅著人類(包括中國人)。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之后,我們再也難以回到過去的生活狀態,外部輸入性病例將會不斷出現。
其次,諸如美國這類與中國意識形態不同的國家,總會將中國作為對立面,進行政治攻擊,甚至將抗疫這樣的公共衛生事件政治化。“如果某件事失敗的代價過于沉重、難以承受,那么其成功的概率有多高根本無關緊要。比如說,在美國,在自家游泳池溺死的概率遠遠高于在恐怖襲擊中死亡,但民眾對政府反恐政策的關注卻遠勝于自家游泳池,這是由于恐怖襲擊發生的可能性雖然小,但其后果卻是民眾不能承受的。”④ 很明顯,病毒是更危險的敵人,若把全部精力放在抗疫上,憑借強大的經濟實力和良好的醫療衛生條件,美國絕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抗疫嚴重失利。但美國政府卻把矛頭指向中國,導致抗疫目標偏離,這既不利于美國抗疫,也威脅著中國的抗疫成果。
最后,亞非拉落后國家公共衛生條件的改善不是一日之功,新冠肺炎甚至會進一步摧毀其現有的醫療衛生系統。應對世界性的公共衛生事件需要全世界的共同努力,而當前美國政府以“美國優先”作為對外政策,連世界衛生組織這樣具有公共性的世界合作組織都“退群”及“斷供”,落后國家的希望在哪里?沒有世界抗疫的合作,中國哪怕進入了后疫情時代,也仍然面臨著世界疫情的威脅,仍有可能迎來二次疫情的爆發。
二、持久抗疫:后疫情時代中國經濟社會發展新常態
中國進入了后疫情時代,中國的新冠肺炎疫情基本上得到了控制,但是世界疫情仍然在繼續。因經濟社會發展要求,中國必須再次“打開”國門,輸入性病例將增加,中國抗疫進入持久戰階段,這是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常態。
(一)病毒的特征和疫情的影響具有不確定性,后疫情時代中國需要隨時做好應對疫情突發的準備
習近平在2020年全國兩會期間指出:“必須在一個更加不穩定不確定的世界中謀求我國發展。”⑤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在一個不確性的時代,應對疫情需要有持久戰的心理準備,任何懈怠都是不允許的,在戰略上必須高度重視新冠病毒的危害性。
加爾布雷思認為,20世紀初人類社會已經從確定性時代轉入不確定性時代。“19世紀,資產階級確信資本主義的成功,社會主義者確信社會主義的成功,帝國主義者確信殖民主義的成功,統治階級認為他們注定要統治。現在這些確定性幾乎都不存在了,考慮到人類今天面臨的令人沮喪的復雜問題,如果它們還存在的話也應該是支離破碎的了。”⑥ 在后疫情時代,中國要面對的不僅是病毒,還有更多的不確定性,其中包括由應對疫情引發的國內外政治經濟秩序的變化。“在這樣一個不確定的時代,只有一項是確定的:我們必須面對這個‘不確定的事實。”⑦
一方面,病毒本身的不確定性,使人類難以掌握其更多的特征。近半年來,中國乃至全世界被新冠病毒所折磨。然而,至今仍有許多科學問題人類沒有更確切的認知,比如病毒的源頭、病毒的性質、何種藥物對癥、何種疫苗有效等。對病毒的本質認知不深、對疫情的危害認識不夠,這些就是中國(武漢)及西方國家(包括美國)在疫情發生的早期應對不及時的重要原因。一種全新的病毒出現,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釀成全球性的公共衛生事件,不確定性是重要原因。深入研究和全面認知新冠病毒,是中國及全世界共同的使命。但完成這個任務需要時間,可以說是一場持久戰,很難畢其功于一役。僅僅疫苗一項,我們就得做長期準備。疫苗何時能出來,出來后是否有效,還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政府在決策時才不會被動。
另一方面,疫情對中國的影響也有許多不確定性。習近平在2020年全國兩會期間指出:“如果沒有這次疫情,一般情況下經濟增長目標會定在6%左右。但是,疫情發生以后有的事情不由我們作主,世界經濟衰退已成定局,我們受到的影響有多大、有多深,還有很多不確定性。”⑧ 這次疫情導致全球處于大變局之中,中國處于大變局的核心。世界疫情尚不明朗,世界各國的經濟衰退到何種程度及其應對策略也不明朗。大變局時期,也是不確定性因素最多的時期。應對疫情帶來的大變局,既要求中國果敢決策,又要有長久應戰的心理準備,這是在一定時期內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常態。
(二)病例偶發是一個大概率事件,后疫情時代中國需要持久做好應對“大概率危機”的準備
抗疫期間上海著名醫生張文宏認為,“全球疫情可能要連續一到兩年,輸入性偶發病例或成常態。所以我們沒理由對零星散發輸入病例過度恐慌性反應,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建立好強大的公共衛生網絡體系,早發現早隔離早治療!經濟發展不能停!”⑨ 中國進入后疫情時代,輸入性病例偶發將成新常態。全球疫情不斷,輸入性病例偶發就將是一個大概率事件,其中潛藏著大概率危機。
美國學者渥克認為,人們總是將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用于那些雖然會帶來危害但是概率極低的事情上,而對迫在眉睫而且是可以預見的危機卻經常故意視而不見,這種危機就是所謂“大概率危機”。他指出:“過去的眾多危機都有明顯的先兆。不幸的是,這些先兆都沒有引起人們應有的重視。……許多風險的存在已經被發現,但沒有得到積極的防范和應對。”⑩ 美國在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時,就犯了這種錯誤。武漢疫情爆發之后,美國在2020年1月26日從武漢包機撤僑,此時美國政府肯定知道了新冠病毒,而此后近兩個月幾乎沒有采取任何應對措施。在世衛組織已經向全世界通報武漢的疫情之后,病毒的世界性傳播已經是一個大概率事件,但美國政府仍然視而不見,因政治選舉原因放任疫情在美爆發。“大概率危機”的教訓沉重,美國可能會因此付出幾十萬人的生命為代價。
后疫情時代,中國政府需要應對輸入性偶發病例以及本土偶發病例,這也是一個大概率事件,中國必須做好持久應對“大概率危機”的準備。偶發病例是大概率事件,若中國認真對待,它也可能不會轉化為“大概率危機”。美國的前車之鑒,也讓中國明白,不能心存僥幸,疫情將會常態化,應對將是持久戰。有備而戰,疫情才是可控可防的。
(三)面對疫情應對上的非對稱風險,后疫情時代中國需要長期做好與全世界共擔風險的準備
現代化、工業化讓世界進入了“風險社會”,正如烏爾里希·貝克所說:“現代性正從古典工業社會的輪廓中脫穎而出,正在形成一種嶄新的形式——(工業的)‘風險社會。” 面對風險,作出決策的權力與需要承擔的責任要做到對稱,但古往今來總有著大量的權力和責任不對稱的問題存在。一般來說,以“風險共擔”為核心的對稱性,始終是有組織社會的主要規則。人們在面對非對稱風險和外部壓力時,只有踐行“風險共擔”的原則,才能作出正確的決策,以應對現實世界中的不確定性。 事實上,早在人類出現以前,風險共擔規則就已經廣泛適用于高度進化的自然界。“沒有‘風險共擔,就沒有進化。” 當非對稱風險出現時,“就會出現類似于‘向無辜者轉移風險的行動,從而導致自然界的系統崩潰,乃至生物大滅絕。”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這是人類共同的災難。面對災難,人類應當共擔風險,共克時艱。當中國發生疫情時,世界各地人民都向中國人民伸出了援助之手。在一批日本馳援湖北的物資上印著的“山川異域,風月同天”、“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兩鄉”的詩句感動了無數中國人,而當日本遭遇疫情時,中國人民也給予了大量的物資援助。這樣的風險共擔行為,給人的感覺是“很美,很有力量”。
當中國率先進入后疫情時代而世界仍然處于疫情之中時,中國人民與全世界共擔風險,并將抗疫常態化,做好了持久戰準備。對世界上疫情嚴重的地方,中國總會伸出援助之手,不僅提供抗疫物資,還給一些國家提供醫療隊,并共享抗疫的經驗。中國體現出了一個負責任大國的風范,風險社會中巨大風險具有的“跨域性”,也要求中國承擔起與自己的大國地位相應的責任。人類社會是一個共同體,病毒是人類共同的敵人,而感染病毒的人類不是我們的敵人。
建立在共擔風險基礎上的對稱性原則應當為人類所遵守,但非對稱性風險卻時刻存在著。“一般來說,人們越崇尚所謂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國家(或者同樣神圣的大公司),他們就越討厭‘風險共擔;人們越相信自己的預測能力,就越討厭‘風險共擔。” 這是美國學者對非對稱性風險特性的精辟描述。抗疫中的美國政府,就陷入了這種非對稱風險之中。美國疫情大爆發后,政府因過分自信與傲慢,根本上沒有把疫情當回事,直到疫情全面爆發時才醒悟過來,應對不力已成事實。此時正確的選擇應該是共擔風險,與全世界一起共同抗疫,但美國政府卻走了一條“向無辜者轉移風險”之路,它們不把精力用于抗疫,而是用于推卸責任。就此,福山指出:“中國的(抗疫)表現勝過了美國,被全世界圍觀。在我們想著‘改變中國之前,我們需要先改變美國。”
渥克曾說:“所有災難的發生,不是因為發生之前的征兆過于隱蔽,而是因為我們的疏忽大意和應對措施不力。這些事前征兆早就明白無誤地呈現在絕大多數人的面前,但他們不僅視而不見,而且不愿適時采取應對措施加以防范。” “疏忽大意和應對措施不力”正是當前美國政府所犯的過失。理性的做法應該是正視風險,采取合作、協商的方式與全球共同抗疫、共擔風險。而美國政府采取的是“非對稱”手段,不愿承認失誤,更不愿承擔責任。中國面對世界疫情,不僅要與病毒作持久戰,還要與美國等不負責任國家所導致的非對稱風險作持久戰,這就是中國在今后一個較長的時期經濟社會生活的新常態。
三、艱難抉擇:后疫情時代堅持生命至上并兼顧經濟社會發展
后疫情時代中國的總體部署,黨中央和國務院作出了明確安排,即“緊扣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任務,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工作,在疫情防控常態化前提下,堅持穩中求進的工作總基調,堅持新發展理念”。
(一)后疫情時代中國仍然要堅守生命至上原則
面對殘酷的新冠肺炎疫情,選擇生命至上還是經濟至上,是不同國家體制的分水嶺。面對疫情的不同選擇,極有可能成為中國與歐美未來再次“大分流”的誘因。
1. 中國選擇生命至上,奉行以人民為中心的原則。中國共產黨和人民政府在黨章和憲法里都明確了執政為民,權為民所用。中國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來源于人民的擁護,政府的權力來源于人民的授權。因此,在落實黨章和憲法的基礎上,選擇生命至上是不言而喻的。
在中國“家國一體”的體制下,執政黨和中央政府任何時候都應選擇把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任何人的生命,不分男女,不分年齡,不分民族,都是我們要救治的目標。在中國人眼里,所有人都該得到同等的救治,包括80歲以上即將“老”去的人也一樣。對生命的尊重和對病患的全力救治,使黨和政府深得人民的擁戴,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合法性進一步提高。
中國的目標不僅僅包含著民族國家的建構(復興),還包含著重建一個對全球事務有重大影響的文明大國,中國“不能用‘這是中國的特殊國情來自我辯護,而是要用普遍的文明標準來說服世界,證明自己的合理性。中國作為一個有世界影響的大國,在今天要實現的不僅是民族與國家的復興夢想,而且還應包括民族精神的世界轉向。” 世界范圍內的公共衛生事件,涉及各國人民的生命健康,無論意識形態沖突多么激烈,中國始終奉行生命至上原則,盡一切可能向全世界輸送抗疫物資,哪怕美國政府的政客不停地推卸責任給中國,抗疫過程中,中國仍然向美國人民提供了人均7只以上的口罩。
西方國家認為其“民主”形式最好,并以此來衡量中國。在抗疫過程中,西方國家政府仍然堅持這種抗疫也要政治化的傾向,并不斷抹黑中國。人們知道,“意識形態是具有符號意義的信仰和觀點的表達形式,它以表現、解釋和評價現實世界的方法來形成、動員、指導、組織和證明一定的行為模式或方法,并否定其他一些行為模式或方法。” 西方國家的抹黑,并未能得逞,因為中國在抗疫期間始終堅持生命至上,快速封城封省,以及社區全封閉,在抵抗病毒上效果最為顯著,充分體現了中國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水平。西式“民主”不能在抗疫中救治生命,抗疫更看重的是國家治理能力。保護住人民的生命,人民就會認同政府,并將政府治理能力的強大烙印腦海。抗疫常態化后,若再出現偶發病例,甚至局地再次爆發疫情,中國仍然會奉行生命至上原則。哪里有疫情,政府就會在哪里救治生命,中國人在這點上對自己的政府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2. 歐美選擇經濟至上,實行以資本為中心的原則。面對病毒,歐美國家與中國的選擇不同,更多的西方發達國家選擇了經濟至上。我們不能說它們不顧人民的生命,但在經濟發展與生命之間,大多數西方國家會選擇經濟發展。這既有政府自主選擇的一面,也受到國家治理狀況的影響。
從政府的自主選擇來看,執政的政府是公民選出來的,政府替公民負責,公民替自己的選擇負責。在西方國家,“與家國天下‘大脫嵌的個人,成為赤裸裸、孤零零、無所牽掛、無所依傍的自我。而一個個彼此隔絕、相互對象化、工具化的自我,為了形成一個共同的世界,不得不依賴一個‘必要的惡的政府,雖然這個政府也是工具化的存在。” 政府是公民選出來的,公民得認命,所以像美國這樣的國家,總統可以說:專家們說可能病毒會致死幾十萬人,而在我的領導下,僅僅死了十萬人,我的功勞很大。相較而言,病毒帶走了四千余中國人的生命,中國上到黨中央下至民眾,舉國哀傷。在不同體制下,國家面對病毒,選擇應對的大原則不同,其結果也會截然不同。
從國家治理狀況的影響來看,在現代社會,政治權力能夠以全覆蓋的方式對社會產生整體性影響。“在此情形下,無論哪一種單獨的價值沖突都能夠被視為意識形成沖突的一部分,比如民族、宗教、市場、教育以及日常生活等等方面發生的沖突展現出了不同的價值觀念,并且成為意識形態斗爭的場所,使得意識形態直接或間接地和政治合法性相聯系。” 正是因為西方國家選擇經濟至上,而其國家治理能力不足以讓國家實行嚴格的隔離措施,犧牲人民的生命就成為了不得已。資本要逐利,病毒卻不分“階級”地侵害人類,西方國家在兩難的糾結中偏向了資本。加上資本主導下的西式“民主”,寧要“自由”也不要命。兩者疊加,對新冠肺炎疫情應對不力也就在所難免。在找不到更合適的推卸責任的對象時,政府引領一部分人不斷將“禍水”引向中國。在后疫情時代,中國不僅抗疫進入常態化,應對西方國家政府推卸責任也將常態化。
(二)后疫情時代中國仍然要堅持“發展是硬道理”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生命至上原則保證了中國社會尤其是底層民眾的生命安全。根據國家衛健委2020年4月的統計數據,湖北救治的80歲以上的新冠肺炎患者有3000多人。“對我們這樣一個擁有14億人口的發展中國家來說,能在較短時間內有效控制疫情,保障了人民基本生活,十分不易、成之惟艱。我們也付出巨大代價,一季度經濟出現負增長,生產生活秩序受到沖擊,但生命至上,這是必須承受也是值得付出的代價。” 改革開放40余年來,中國經濟發展首次出現大幅度的負增長,中國犧牲了一定的經濟發展速度來保護生命。
生命至上是中國必然的政策選擇,但這并不說明中國就不顧經濟社會發展。李克強在2020年全國兩會期間答記者問時說:“中國是一個人口眾多的發展中國家,我們人均年收入是3萬元人民幣,但是有6億人每個月的收入也就1000元,1000元在一個中等城市可能租房都困難,現在又碰到疫情,疫情過后民生為要。” 疫情過后,中國仍然要以民生為重,仍然要堅持“發展是硬道理”。
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經濟影響至深,“很多時候,損失已經無可挽回,事情也無法回到初始狀態,但是,如果我們能把損失控制到最小,也不失為一種進步。如果不能做到避免災難,那么維持現狀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面對這場災疫,中國一刻都沒有忽視生產,哪怕是疫情最嚴重的時刻,仍然有“逆行者”赴災區生產抗疫所需要的產品,武漢“火神山”、“雷神山”兩醫院就是在億萬“云監工”的眼皮底下建起的;全世界所需要的大量抗疫物資,也在中國率先復工生產。疫情遠未結束時,中國人就已經組織起來進行生產自救。在一個有6億人月收入千元的國家,“發展是硬道理”不言而喻。在抗疫常態化之后,一邊抗疫,一邊生產,中國人已經有了充足的經驗。
(三)統籌推進:在兩難中尋找最優經濟社會發展策略
2020年全國兩會期間,一位代表說:湖北救治的新冠肺炎患者中有一位87歲的老人,身邊10來個醫護人員精心呵護幾十天,終于挽救了老人的生命。習近平總書記予以點評:“什么叫人民至上?這么多人圍著一個病人轉,這真正體現了不惜一切代價。”生命至上,人民至上,中國做到了極致,所以中國在抗疫期間的成績為全世界矚目。“堅決打贏武漢和湖北保衛戰并取得決定性成果,通過果斷實施嚴格管控措施,舉全國之力予以支援,調派4萬多名醫護人員馳援,快速擴充收治床位,優先保障醫用物資,不斷優化診療方案,堅持中西醫結合,全力救治患者,最大程度提高治愈率、降低病亡率。” 用這樣的大氣魄去救治生命,在全世界獨一無二,這也是抗疫過程中中國國家治理能力強大的體現。
當然,14億人口的中國,人民的生存還需要有物質生產做保障。在保生命和保生產的兩難之間,中國人的策略是:“統籌推進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不失時機推進復工復產,推出8個方面90項政策措施,實施援企穩崗,減免部分稅費,免收所有收費公路通行費,降低用能成本,發放貼息貸款。” 保生產也是中國國家治理能力強大的一個方面。
對于生命和生產,中國政府能夠做到統籌兼顧。若局部再現疫情,可以通過統籌推進,早發現早溯源早治療;當疫情平穩時,統籌推進則重在復工復產。在兩難中,中國尋找到了最優的經濟社會發展策略。
四、均衡策略:抗疫常態化下的經濟社會發展途徑
新冠肺炎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嚴重的疫情,也是人類歷史上最為嚴重的瘟疫之一。中國率先進入后疫情時代,在抗疫常態化過程中,中國針對偶發的病例,仍然要堅守生命至上的原則,發現一起溯源隔離救治一起,同時要兼顧經濟社會發展。在保生命與保生產之間實現均衡,在未來一個不短的時期里,是中國政府必須采取的策略。
(一)以主動分流來堅守生命至上的經濟社會發展原則
在保生命與保生產兩難沖突中實現均衡的首要策略是,堅守生命至上的經濟社會發展原則。中國憑借著強大的政府治理能力,可以主動地與西方國家分流,充分發揮中國的制度優勢。
自1400年到1949年期間,中國經濟社會發展大多數時期處于衰敗或低迷狀態,在這個500多年的長時間段里,中西方出現了大分流。這次大分流起源于歐洲技術革命,機械化、工業化、現代化是歐洲超越傳統中國的標志。而近40多年來的改革開放,讓中國在世界上重振聲威。這次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使得中西方有可能進入再一次大分流的時期。這次大分流的重點在于通過國家治理能力的比拼,顯示體制的優劣以及政權的合法性程度,最終落腳在經濟社會發展是否可持續上。
面對病毒,中國的制度優勢得以充分展現。“人類歷史的走向抑或無數個人的活動的結果,其實是可以預測和可以言說的,這就是會順著制度的導向運動。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按制度的導向來設置自己的活動目的,于是他們的活動也就被統一到了制度所給定的方向上來。” 中國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在于集中力量干大事,且能年年干大事,并能干成一件件大事。面對嚴重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國干成了抗疫的大事,救治了無數人的生命,也保護了無數人的生命,政權合法性得到人民的高度認同,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也得以充分體現。有了這樣的制度優勢和治理能力,面對可能的大分流,中國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道路,以實現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事實上,1400年以來西方與中國的大分流,各國的發展是多面向的,“人類歷史非但沒有朝著一個惟一的方向發展,而是各國人民或者各種文明之間都有了不同的目標,其中自由民主制度看來并沒有處在突出的位置上。” 中國就沒有按西方“自由民主制度”的方向來發展。“如果我們用總量指標作判斷,1945年以來全球經濟增長的重頭戲并不是發生在西方,或非洲、拉丁美洲及其他西方人能夠用一只比較自由的手留下印跡的地方的前西方殖民地,而是發生在東亞(和東南亞的部分地區),那里至少曾保持部分的政治獨立,同時使西方的技術適應它們完全不同的社會傳統和天賦資源,而不是簡單地模仿西方。” 中國不以西方制度為尊,而是走出了一條適合本國國情的道路。在應對新冠肺炎疫情上所體現出來的體制上的優勢,更讓中國人對自己的制度充滿自信。在如何應對常態化的疫情上,中國不會采取西方國家所謂的“群體免疫”道路,也不會放棄老年病患。
后疫情時代,中國將會與西方國家進一步分流,堅守生命至上的原則將更加徹底。“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后,黨中央將疫情防控作為頭等大事來抓,習近平總書記親自指揮、親自部署,堅持把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
為了堅守生命至上,中國中央政府將會采用更多的統籌手段。積極的國家干預在歷史大分流中發揮了關鍵作用,“如果不考慮國家及其對經濟的干預與操控,或者不考慮這些國家準許使用的甚至是經常使用的強制與暴力,就無法解釋歷史大分流以及更一般的‘西方的興起。” 中國中央政府的統籌措施比西方國家更具備優勢,其干預的能力更強。相應來說,中國公眾也愿意接受風險來臨時的政府強力管制,這是有別于西方國家的地方。當全社會面臨病毒感染風險時,在應對大概率危機上,中國人不會拿“自由”、“民主”作擋箭牌而不服從國家的管制。政府與公眾共克時艱,這是中國國家治理能力強大的表現,也是中國與西方國家再次大分流的前提條件。這次大分流之后,中國將有更好的條件超越西方發達國家。
(二)以民生為要來堅持科技創新的經濟社會發展方式
在保生命與保生產兩難沖突中實現均衡的次要策略是,堅持科技創新的經濟社會發展方式。在2020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中國罕見地沒有提GDP增長指標。在一個存在著6億人月收入千元的大經濟社會發展環境下,中國人面對抗疫常態化的現狀,將在不設明確指標的前提下發展經濟。“如果我們硬性定一個,那著眼點就會變成強刺激、抓增長率了,這樣不符合我們經濟社會發展的宗旨,我們一直在講不以GDP增長率論英雄。‘六穩‘六保,我們追求的是經濟的科學發展、是貫徹新發展理念,追求的是廣大人民群眾的幸福美好生活。其實在追求這些的時候,也會間接推進國內生產總值降幅盡可能減少,但著眼點著力點不能放在GDP增速上。”
自疫情發生以來,中西方之間既有合作,更有摩擦。尤其是中美之間的政治和經濟摩擦不斷,且有中美脫鉤的趨勢。但是,“重大危機發生之前的種種端倪其實都是一次次絕佳的機遇。意識到危機的存在并且能夠處理得當,這種與眾不同的能力會給那些善于思考的人帶來豐厚的利潤。” “危”和“機”總是同生共存的,克服了“危”即是“機”。這次危機同樣給了中國發展經濟的新機遇,堅持科技創新將成為后疫情時代中國主流的經濟社會發展方式。
堅持科技創新的經濟社會發展方式,會導致同質化趨勢。現代自然科學的出現對人類社會產生了一個統一的作用,“這個過程使所有人類,不論其歷史淵源或文化傳統,都必然走上一條不可逆轉的同質化道路”,即中央集權基礎上的統一,工業化、城市化、世界市場和消費至上等。中國在40余年的改革開放過程中,也走了這種同質化的道路,中國經濟同樣依賴科技創新獲得了大的發展。“現實中的人們還是無法徹底擺脫300年前歐洲的發展模式,我們仍然期待著用源于工業革命時期的技術去解決人類當前所面臨的問題。”
然而,“今天我們理想中的‘技術革新,目標不再僅限于推動經濟增長,還必須包括扼制環境退化和生態災難。” 后疫情時代抗疫常態化,在危機中中國人必須尋找到與西方有區別的異質化道路。其實,東亞國家尤其是中國在走同質化道路時,也包含了許多異質的一面,1945年以來東亞國家的快速發展,“看來是本地技術和經驗與北大西洋技術和經驗融合的結果,也是這些地區間的一種分工,而不是源于簡單抑制以前對西方有利的做法。” 始于1960年代的“亞洲四小龍”的發展走的就是一條與歐美具有巨大不同的異質化道路。今天,在嚴峻的外部經濟社會發展環境下,中國更要走異質化的經濟社會發展道路。
在走同質的工業化道路的前提下,中國的科技創新要走環境友好、資源節約的經濟社會發展道路。其一,要繼續走生態文明發展道路,科技創新要圍繞著生態產業、生態價值、生態修復等方面深入進行。其二,要節省資源和能源。當美國阻擋全球化進程時,中國要準備過“苦日子”,靠大量消耗資源能源的道路已經不可持續。其三,“新就業形態”也要脫穎而出。要順勢而為,著力解決低收入人群的就業問題,全面實現脫貧攻堅目標。
總之,在嚴重的疫情影響下,全球經濟的分化、分流將在很短的時間內來臨。受西方國家打壓的影響,中國必須走出一條依賴自己的科技創新來實現經濟社會發展的異質化道路。
(三)以共擔風險來實現跨域危機下的經濟社會發展責任
在保生命與保生產兩難沖突中實現均衡還必須堅持共擔風險的策略,主動承擔起跨域危機下的經濟社會發展責任。中西方在全球責任的承擔上有很大的區別,“西方國家的全球性政治擴張,以及起源于歐洲的資本主義制度所導致的經濟變革,是推動近200年來世界歷史發展的最強大的力量。” 近200年來,以歐美主導的世界具有“天生”的自大傲慢傾向,這種自大傲慢表現為以歐美價值為標準,尤其是以資本的價值來衡量全世界各國的行為。
在全世界應對極其嚴重的新冠肺炎疫情上,歐美國家的傲慢導致了其國家行為的脆弱性,尤其是美國成為了當前社會最主要的“脆弱者”。“社會最大的脆弱性制造者和最大的危機制造者,正是那些置身事外,不承擔后果的人。一些人以犧牲他人利益為代價來實現反脆弱性,也就是說,他們從波動性、變化和混亂中實現有利結果(或獲得收益),而將他人暴露于損失或傷害的不利因素下。” 當前,美國的一些政客采用的就是這種以犧牲(嫁禍)他人來推卸自身抗疫不力責任的“脆弱”行動。用這種手段轉嫁危機,恰恰反映了其抗疫策略的自利與脆弱。
病毒不分種族、不分階級、不分國界地攻擊人類,共克時艱、共擔風險才是人類最正確的選擇。是否愿意承擔人類社會的共同風險,也成了一國是否具有合作精神的表現。“‘風險共擔用淘汰傲慢自大者的辦法,約束了人類的傲慢自大傾向。”美國政客在如此大的人類共同風險面前,不顧人類共同利益,基于狹隘的民族利益采取的抗疫行動不利人也不利己。
中國在面臨人類共同的敵人(病毒)時,主動承擔起了國際責任。“‘風險共擔實現了簡單化——那種解決問題、贏得勝利的‘至簡之道。”在抗疫常態化前提下,中國人以至簡之道,破解了西方國家的責任“甩鍋”。病毒跨越國界危害全人類,就是人類的共同敵人。中國應對艾滋病病毒、埃博拉病毒時承擔了共同責任,今日面對肆虐全球的新冠病毒,中國一如既往地共擔風險,主動承擔大國責任,世界也將因此而變得更好。
注釋:
① 譚德塞:《在2019冠狀病毒病(COVID-19)疫情媒體通報會上的講話》,世界衛生組織網2020年5月22日。
② [美]弗朗西斯·福山:《中國是哪種政權?》,《美國利益》雜志網2020年5月18日。
③ [美]塞繆爾·亨廷頓:《變革社會中的政治秩序》,李盛平、楊玉生等譯,華夏出版社1988年版,第5頁。
④ [美]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隨機漫步的傻瓜:發現市場和人生中的隱藏機遇》,盛逢時譯,中信出版集團2019年版,第1頁。
⑤ 習近平:《危機中育新機 變局中開新局》,《人民日報》2020年5月24日。
⑥⑦ [美]約翰·肯尼思·加爾布雷思:《不確定的時代》,劉穎、胡瑩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前言第2頁、前言第281頁。
⑧ 杜尚澤:《“著眼點著力點不能放在GDP增速上”》(兩會現場觀察·微鏡頭·習近平總書記兩會“下團組”),《人民日報》2020年5月23日。
⑨ 張文宏:《全球疫情可能要連續一到兩年》,新浪網2020年5月23日。
⑩ [美]米歇爾·渥克:《灰犀牛:如何應對大概率危機》,王麗云譯,中信出版集團2017年版,序言第4頁、序言第5頁、序言第13頁、序言第6頁。
[德]烏爾里希·貝克:《風險社會》,譯林出版社2004年版,第2頁。
[美]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非對稱風險——風險共擔,應對現實世界中的不確定性》,周洛華譯,中信出版集團2019年版,內容摘要、第19頁、第21頁、第19頁、第20頁、第39頁。
李克強:《政府工作報告——2020年5月22日在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上》,《人民日報》2020年5月30日。
許紀霖:《家國天下:現代中國的個人、國家與世界認同》,上海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440、14頁。
[英]戴維·米勒:《布萊克維爾政治學百科全書》,鄧正來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345頁。
王海洲:《合法性的爭奪:政治記憶的多重刻寫》,江蘇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91頁。
李克強:《多策并舉 有把握完成今年決勝脫貧攻堅任務》(十三屆全國人大答記者問),中國新聞網2020年5月28日。
韓東屏:《制度的威力》,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18年版,第14頁。
[美]弗朗西斯·福山:《歷史的終結及最后之人》,黃勝強、許銘原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8頁、代序第5頁。
[美]彭慕蘭:《大分流:歐洲、中國及現代世界經濟的發展》,史建云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中文版序言第8頁、中文版序言第8頁。
[荷]皮爾·弗里斯:《國家、經濟與大分流:17世紀80年代到19世紀50年代的英國和中國》,郭金興譯,中信出版社2018年版,前言第11頁。
[美]王國斌、羅森塔爾:《大分流之外:中國和歐洲經濟變遷的政治》,周琳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1、1頁。
[美]王國斌:《轉變的中國:歷史變遷與歐洲經驗的局限》,李伯重、連玲玲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1頁。
[美]約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反脆弱:從不確定性中獲益》,雨珂譯,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前言第XVII頁。
作者簡介:張勁松,南京審計大學國家治理與國家審計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江蘇南京,211815。
(責任編輯 ?劉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