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與借鑒：時間銀行互助養老模式分析

付玲麗

摘 要：時間銀行互助養老模式通過低齡老人對高齡老人的互助，采用勞動成果延期支付的方式來實現互助養老。國內外時間銀行互助養老模式取得了較為顯著的成果，對黑龍江省互助養老模式的構建起到了積極的借鑒作用。影響時間銀行發展的主要因素包括資金的支持力度、參與者的信任度與認可度、服務時間的計量標準等。因此應完善法律法規和運行標準，探索建立管理統籌系統，實現多元化支持。

關鍵詞：時間銀行;互助養老;延期支付

文章編號：1004-7026（2020）18-0022-02? ? ? ? ?中國圖書分類號：D669.6? ? ? ? 文獻標志碼：A

1? 研究背景

時間銀行最早源起于日本，旭子水島于1967年提出通過志愿服務積累時間貨幣，以實現互助養老的可行性。美國的埃德加·卡恩于20世紀80年代提出時間銀行的概念，通過勞動者單位時間的服務來換取同等他人的單位時間服務。穆光宗認為“時間儲蓄”是志愿者通過時間儲蓄卡來記錄參與服務的時間，當志愿者需要服務時再憑志愿卡支取，由其他志愿者為其免費提供養老服務的形式[1]。2017年出臺的《黑龍江省人民政府關于制定和實施老年人照顧服務項目的實施意見》中提出，要采取“積分制、會員制”推行老年人的互助服務。在探索時間銀行發展的過程中還存在許多問題，需要借鑒國內外的發展經驗。

2? 國內時間銀行的經驗分析

國內的時間銀行模式以南京時間銀行為代表，南京市較早地邁入人口老齡化城市的行列。截至2019年，南京市60歲以上的老年人口已經超過147萬人，占南京市戶籍總人口數的21%，人口老齡化速度以4%～5%的比率逐年增加。時間銀行將于2020年9月在南京市12個區、24個街道、247個社區全面推廣，來實現全市的通存通兌。時間銀行的服務對象主要分為兩類，一類為80周歲以上的空巢獨居老人，另一類為有時間儲蓄的60周歲以上的老人。時間銀行采用“721”的兌換模式，在時間銀行賬戶積累的時間貨幣的70%可以兌換成服務，20%可兌換成實物，10%兌換成勞動報酬。時間銀行的資金來源主要是社會公益基金和政府補貼。在積分操作上，通過時間銀行卡電子記錄的方式，將志愿服務者的服務時間錄入到“時間銀行”的管理系統中。雖然近兩年時間銀行發展速度較快，但在發展的過程中存在以下問題。

2.1? 參與者對延期支付的信任度不足

時間銀行采用代際互助方式，由低齡老年人照顧高齡老年人。這是時間銀行互助模式的特色，但在具體實施過程中，老年人也會對此存有疑慮，例如在需要支取時間貨幣的時候是否能夠取出。時間銀行并非真正的銀行，主要依托社區開展各項工作。在時間銀行機構因更換領導人、資金不足等原因造成機構運營困難時，時間貨幣的支取很難兌現。志愿者為他人提供服務時也存在風險。這些未知風險導致參與者對時間銀行互助養老模式的信任度不足。因此需要完善時間相關法律法規，通過彌補制度上的不足來提高志愿者的積極性，消除參與者的心理疑慮，尤其是低齡老年志愿群體。

2.2? 缺乏統一的計量標準

時間貨幣的支取與記錄需要明確的計量標準。這可以使時間銀行更加規范，促進時間銀行可持續發展。在南京市時間銀行的存入與支取過程中，沒有對不同勞動技能的服務進行明確區分，包括服務類型、技術含量以及勞動強度，而是按照具體的服務時數進行記錄。這就出現了高技能服務與低技能服務所獲得的志愿時長一致的情況。這種粗放式的管理模式不利于時間銀行的發展，容易造成勞動服務水平低的服務例如日常衛生打掃、買菜、看病陪護等服務的提供者較多，而專業服務例如針灸推拿、法律咨詢等互助服務的提供者較少，不能滿足老年人多樣化的養老需求。

2.3? 時間銀行的信息管理系統不完善

時間銀行在實施中需要記錄服務的供給者和被服務者的具體信息，包括服務種類及服務時長。將這些信息記錄在專屬的時間銀行卡中，當參與者需要支取時間貨幣時，為其辦理支取、兌換、轉贈等業務。當前許多社區還未建立時間銀行信息管理系統，所有工作都要通過人工記錄、查兌與核驗。當志愿服務者的人數較多且以傳統方式記錄時間銀行時，社區的時間銀行機構在對時間貨幣進行管理時就會有一定困難，在具體運行過程中存在效率不高的問題。時間銀行的發展離不開現代技術的支持，需要結合現代技術調整信息管理系統，推行更加方便、靈活的在線服務模式。

3? 國外時間銀行的經驗分析

3.1? 英國時間銀行

英國具有代表性的時間銀行是成立于2000年的SHFS。時間銀行的會員主要是老年人，超過1/2以上的會員為退休賦閑在家的老年職工，由老年人為其他老年人和殘障人提供家庭護理服務。SHFS不僅鼓勵低齡老年人為高齡老年人提供服務，還鼓勵代際互助，支持并號召廣大青年人員也參與到互助養老的服務中。英國的部分地方把參與時間銀行志愿活動列入中學生實踐課程中，制定有利于時間銀行發展的稅收政策，鼓勵社會組織積極主動參與到養老服務中。時間銀行互助模式受到了英國首相的認可與推崇，采用一系列政策來推動時間銀行的普及與推廣。時間銀行中的貨幣或者時間積分作為英鎊的補充貨幣，在英國的許多社區甚至被當作公民信用評價指標。

3.2? 瑞士時間銀行

瑞士時間銀行由瑞士的聯邦社會保險局開發，在圣家侖市的時間銀行基金會開辦。服務對象為能自主在家生活的老年人。志愿者提供的服務內容包括7大類，即駕駛服務與護送、做飯和吃飯陪伴、協助處理文件、日常家務料理、參與休閑活動、人力協助以及幫助家庭的照顧者獲得休息時間。想要參加時間銀行的志愿工作者，以750 h為上限，申請者需要身體康健、溝通能力較強、對老人充滿愛心，每天可以保證有足夠的時間去照顧時間銀行為其安排的老年人，服務時數會記入社會保險系統的個人賬戶內[2]。當約定的工作協議期限年滿，時間銀行會統計工作實數為其發放時間銀行卡，志愿者可以支取卡內的時間貨幣及利息。如果志愿者去世，時間銀行會把志愿者卡內的時間數額折現或者轉換為物質獎勵交給志愿者的遺產繼承人。

3.3? 日本時間銀行

日本率先建立了時間銀行，代表性時間組織是日本積極生活俱樂部NALC。NALC時間銀行組織是指讓退休在家的男性或女性勞動者參與到互助服務當中去，以實現人與人之間的互惠互助。NALC在運行過程中還不斷吸納年輕人加入，俱樂部的老年會員占比下降到40%以下。經過專業培訓后，由俱樂部成員承擔起照顧家庭和社區老年人的責任。該組織成立時主要是讓年輕人為老年人提供志愿的養老服務，在實踐過程中發現老老互助能夠產生友誼與信任，更有利于滿足老人在精神與物質上的多重需求。NALC也會定期舉辦與老年人切實相關的系列講座。時間銀行的積分使用者包括志愿者本人以及父母、配偶、未成年子女[3]。積分沒有使用期限，沒有積分的用戶可以通過轉增的方式或者按照500日元/h付費使用積分服務。

4? 國內外時間銀行互助養老模式對黑龍江省的啟示

國外時間銀行模式的建立離不開政府的大力支持，有國家、地方與社區三級保障。南京時間銀行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運行模式也值得黑龍江省借鑒。在黑龍江省互助養老發展中，政府要加強對時間銀行政策上的支持，完善運行標準，建立信息系統。

4.1? 制定和完善互助養老的相關政策法規

首先，制定和完善地方法規，增強時間銀行互助養老的公信力，使時間銀行在推行過程中有章可循，保證參與者的權利和義務，消除參與者的疑慮。例如英國政府通過減稅、免稅等政策支持時間銀行的發展。其次，黑龍江省應建立時間銀行的服務機構，給予資金支持，主要負責時間銀行的總體管理。在有條件的地區積極推廣，設立分區的服務站點，加強網絡溝通與協調，實現總區與分區有效統籌，及時反饋分區存在問題，提出解決方案。

4.2? 規范時間銀行的運行標準

黑龍江省在探索建立時間銀行的過程中，要著重完善志愿者提供的服務標準、時間貨幣的計量、時間銀行的專項資金管理。由于志愿者都不是專業人員，服務水平較低，要做好志愿者的解釋說明、培訓、申請和退出準則等工作。在時間銀行的可持續發展方面，時間貨幣的標準化計量起到了重要作用。建議細化時間貨幣的兌換方式，對各種類型的互助養老服務進行衡量，依據勞動強度、勞動知識含量等要素進行精確計量。為時間銀行設立專項資金，保障時間銀行的可持續發展。政府應加大對時間銀行的扶持，由黑龍江省財政部門提供專項資金，同時鼓勵自然人、法人和其他社會組織捐款，作為互助養老服務供給和需求雙方的意外保險，分擔參與服務時意外發生的風險。

4.3? 探索建立管理與統籌的信息系統

南京市已經在2020年嘗試全面推廣時間銀行，致力于實現全市的通兌通存，通過與各地區時間銀行合作，借助云計算、移動互聯網等技術，建立時間銀行互助養老服務信息系統。南京市成立線下運營網點，完成了線上的時間銀行運營平臺，設立了關于時間銀行的模塊，讓老年人了解時間銀行的內容與運作方式。黑龍江省也可以利用網絡信息技術建立能夠支持時間銀行信息系統的門戶網站，或者開發專屬的軟件APP。打通時間銀行互助養老參與者供給與需求相銜接的渠道，實現信息的互連互通。記錄志愿服務者的注冊信息，并使人們可以隨時查詢“時間貨幣”的總額、支出、轉讓等電子記錄。因地制宜，在黑龍江省內有條件的地區推廣時間銀行，使互助養老快速發展。

參考文獻：

[1]穆光宗.建立代系互助體系走出傳統養老困境[J].市場與人口分析，1999（6）：33-35.

[2]佟雨航.時間銀行用愛心換來老有所依[J].祝您健康，2018（7）：58-59.

[3]蔡婷婷，曹梅娟.國內外時間銀行下的互助養老模式研究現狀[J].護理學雜志，2016（10）：11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