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行業標準執行現狀探討

龐正其 丁春花 夏琴

摘 要：本文選取12種建筑與建材類科技學術期刊，對照CY/T 170—2019 《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行業標準關于表號與表題、表頭、表格內容、表注、表線、表格排版等規定，對樣刊的表格應用進行了規范性調查。發現被調查期刊在規范規定的要求性條款方面，執行情況參差不齊，總體尚可，但存在問題也不少;在規范推薦的非要求性條款方面，各刊參照執行的程度差距較大，有的明顯處理有失規范。同時對表格應用方面的若干問題進行了探討。

關鍵詞：出版規范;科技學術期刊;表格;現狀調查;問題與建議

中圖分類號：G237.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21）12-0070-04

2019年5月29日，國家新聞出版署發布了14項新聞出版行業標準，自2019年7月1日起實施。其中，5項涉及學術出版，與2015年1月原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已經發布實施的7項學術出版規范方面的行業標準，共同組成了目前的《學術出版規范》系列標準。CY/T 170—2019 《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系此次制定發布的新標準（以下簡稱“表格規范”或“規范”）之一，對學術出版物表格的構成及其要求、分類、內容要求和編排要求都作了明確規定[1]，有利于行業糾正長期以來在表格使用上的混亂和不統一，是學術出版規范的重要組成。

“表格規范”等14項新標準發布后，新聞出版界掀起了學習執行出版新規范的熱潮，促進了各類學術出版物規范程度和出版質量的提高。那么，具體到科技學術期刊，新標準實施后，執行情況又如何呢？本文選擇對科技學術期刊內容表現具有十分重要作用的表格，調查了12種建筑與建材類科技期刊執行CY/T 170—2019 《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新標準的情況，分析了存在的問題，提出了探討，供期刊出版同行參考。

一、調查內容

1.調查樣本選取

選取建筑與建材類科技期刊各6種，每種期刊隨機選取2020年出版的1～2期樣刊，12種期刊共選取22本樣刊，檢閱了789篇論文中的1 729個表格，對這些表格按表號與表題、表線、表中量與單位、表注、表格排版等項目，對照“表格規范”新標準查找問題。

2.調查樣本表格應用總體情況

在所調查的12種樣刊中，采用全線表的有1種，采用省線表的有4種，采用三線表的有7種，分別占全部期刊的8.33%、33.33%和58.33%，說明三線表已被科技期刊普遍采用，而全線表已很少采用。此外，22本樣刊中，未見無線表;每一種樣刊，所采用的表格類型全刊統一，未見混用現象。

在所檢閱的1 729個表格中，串文排表1 437個，占83.11%;通欄排表292個，占16.89%。其中有一刊因正文通欄排，所包含表格111個全部為通欄排表，如果扣除這一因素，在其余所有正文雙欄排的11種期刊中，串欄排表1 437個，通欄排表181個，串欄排表數量是通欄排表數量的近8倍。可見，正文雙欄排的科技期刊中，串欄排表格是主流樣式。

二、調查結果

1.表號與表題

“表格規范”新標準，關于表號與表題，明確規定：“表格應有表號并應在正文中明確提及”“表格應有表題”“表號和表題應置于表格頂線上方，宜居中排”“表號應置于表題之前，與表題之間留一字空”“期刊論文宜全文依序編號”“只有一個表格時仍應編號。期刊論文可用‘表1’”“表題應簡練并明確表示出表格的主題”，等等。這些規定，有的是必須執行的要求性條款（以“應”“不應”表述的規定），有的是推薦執行的非要求性條款（以“宜”“不宜”及“可”“可以”表述的規定）。

通過檢閱上述12種期刊的22本樣刊，發現這些樣刊在表格的表號與表題處理上，均符合 “表格規范”新標準上述相關規定，包括要求性條款與非要求性條款。

2.表頭

表頭是對表格各行和各列單元格內容進行概括和提示的欄目，分縱表頭和橫表頭。“表格規范”新標準規定：“表格應有表頭”“表頭中不應使用斜線”“表頭可分層”“表頭中量和單位的標注形式應為‘量的名稱或符號/單位符號’”“表格中涉及的單位全部相同時，宜在表的右上方統一標注”“多層表頭應體現層級關系。三線表橫表頭有第二、第三層級時，每個層級應加細橫線分隔，細橫線長短以顯示清楚上下層的隸屬關系為準”，等等。

受調查的期刊，所使用的表格在表頭的規范性方面，情況總體如下。

（1）所有表格，未見使用斜線的情況。

（2）表頭中的量和單位，絕大多數采用了“量的名稱或符號/單位符號”的形式;有個別期刊將物質名稱當作量的名稱用于表頭，顯然不符合規范。

（3）表格中涉及的單位全部相同時，各刊處理五花八門：①有樣刊統一未將相同單位提至表的右上方標注。②有的樣刊，有些表格將相同單位統一提到表的右上方，與表題排在同一行;有些表格又沒有這樣處理，不統一。③有的樣刊，有些表格將相同單位提到了表上，于表題下另起一行居右排，如“單位：mm”，采用了“表格規范”新標準推薦的處理方式;但也有一些表格，表內單位均相同而并未作提到表上的處理，全刊不統一;還出現一些表格將單位包含在表題中，表頭并未再出現單位的不規范情況。④有的樣刊，有的相同單位提到了表上方，以“/mm”之類的形式接排于表題后;表示配合比或組分含量的，則于表題后接排“（w/%）”，均不規范。

（4）三線表中，多層表頭層級之間都添加了輔助橫線，但有些期刊所添加的輔助橫線中間未作必要的斷開，連接在一起，未起分隔層次的作用，也不便閱讀理解。

總的來說，被調查樣刊在表格表頭處理上存在較多不規范的情形。

3.表格內容

“表格規范”新標準規定：“表身中單元格內的數值不宜帶單位”“表身中同一量的數值修約數位應一致”“單元格內的數值為零時應填寫‘0’”“表身中單元格內可使用空白或一字線‘—’填充，如果需要區別數據‘不適用’和‘無法獲得’前者可采用空白單元格，后者可采用一字線，并在正文或表注中說明這種區別”“表格中的連續數的分組應科學，不得重疊和遺漏”。這5條有關表格內容的規定，前3條各被調查期刊問題都不明顯，后2條則問題較多。

（1）所檢閱的表格，單元格空白和填充“—”都很常見，但除了個別期刊對個別表格中填充的“—”作了表注說明，大部分期刊未在表格或正文中加以說明，不太好理解單元格空白或填充‘—’的真實涵義。

（2）有些期刊，表格中填充的一字線“—”未用對，用了短橫線“-”。甚至有期刊采用“/”代替一字線，同樣不規范。

（3）表格中連續數分組問題，主要是出現重疊。如有樣刊，有一表格內某項“顆粒分布/%”，分組為“2.0～0.5 mm，0.5～0.25 mm，0.25～0.075 mm， 0.075～0.037 mm， 0.037～0.019 mm，0.019～0.005 mm，<0.005 mm”，出現重疊，而且小數點后的數字位數也不一致，應表示為“2.000～0.500 mm，<0.500～0.250 mm，<0.250～0.075 mm，<0.075～0.037 mm，<0.037～0.019 mm，<0.019～0.005 mm，<0.005 mm”。

4.表注

“表格規范”新標準把表注分為出處注、全表注和內容注3類，并規定：“表格出處宜以‘資料來源’引出”“全表注宜以‘注’引出”“表格內容注應按在表中出現的先后順序，在被注文字或數字的右上角標注注碼（宜采用圈碼），在表下排注碼和注釋文字”“表格有兩種或兩種以上注釋時，宜按出處注、全表注、內容注的順序排列”“表注宜排在表格底線下方”“全表注的注文如果多于一條，各條之前宜加上用阿拉伯數字表示的序號。每條注文應獨立排為一段，末尾用句號”“內容注的注文可分項接排，也可獨立排為一段，注末應用句號”，等等。

對照這些規定，被調查期刊在表注處理上“百花齊放”。

（1）12種期刊，有11種期刊表注排于表格底線下，只有1種期刊排于表內最下面一行。

（2）將表注排于表格底下的期刊，4種期刊均在表注末尾添加了句號;1種期刊在表注末尾均未添加句號;1種期刊在表注末尾大部分用了句號，也有未用的，還有的用“備注”代替“注”，不統一;1種期刊表內采用英文，表格底線下表注大部分以“Note”引出英文注釋，也有少數以“注”引出中文注釋，不統一;2種期刊的全表注，第二條接排第一條，未句斷后另起一行單獨排，不規范。

（3）表格內容注，有一樣刊表內用“*”作注碼，有的表用了上標，有的表又不用上標，不統一。

（4）12種期刊，就檢視的1 729個表格來說，只有2種期刊的表注很統一，符合規范。

5.表線

“表格規范”新標準對全線表、省線表、三線表、無線表作了定義，并給出了示例，明確了組成前三類表的各種表線的名稱。規范規定，“表框線應用粗線，其他用細線。”表框線包括全線表的頂線、底線和左右墻線，省線表和三線表的頂線和底線;其他線包括全線表和省線表的橫向行線和縱向欄線，三線表的橫表頭線以及表頭與表身必要的輔助線。

被調查的12種期刊，在表線用粗線還是細線這個問題上，只有2種期刊存在錯誤：有一樣刊橫表頭線都用了粗線，而非規范的細線;另一樣刊采用的是全線表，絕大部分表格橫表頭線用了粗線，少數表格橫表頭線用了細線，而縱表頭線又用了粗線，只有極個別的表格橫表頭線、縱表頭線均用了細線。

三、若干問題探討

1.表頭中采用“量的名稱+符號/單位符號”是否可以

調查中發現，表格表頭采用“量的名稱/單位符號”最普遍，也有不少采用“量的符號/單位符號”的形式，很明顯，這兩類都符合規范。還有一些期刊，在一些表中使用“量的名稱+符號/單位符號”的形式，這是不是也符合規范呢？筆者認為，量的名稱和量的符號屬同義，不宜同時出現。對大家并不熟知的量符號，完全可以進行加注說明。

2.單位全部相同，提到表格右上方時能否省掉“單位：”直接標示單位符號

“表格中涉及的單位全部相同時，宜在表的右上方統一標注”這雖然是非要求性規定，但這樣做使表頭更加簡明清晰，應積極采用。但上提后，能否省掉“單位：”直接標示單位符號與表題同行并居右排，可以商榷。筆者認為，省掉“單位：”而直接標示單位符號與表題同行并居右排，并不存在歧義，只要全刊統一，應該被允許（注：“表格規范”新標準給出的示例是表示為 “單位：mm”的）。

3.內容注該用什么注碼

對表格內容進行注釋，應在被注文字或數字的右上角標注注碼，“表格規范”新標準提出“宜采用圈碼”。有學者認為[2]，表格內容注的注碼最好不采用圈碼。因為科技學術期刊的表格內用字一般≤小5號字，其上角標則為≤6號字，再采用圈碼，圈碼便會成為一個小黑點而無法辨認。因此，該學者建議可用“a，b，c”或“1），2），3）”進行右上角標注，并在表下按序列出注解。事實上，在調查的樣刊中，以“（1），（2），（3）”“a，b，c”“1），2），3）”以及“*，**，***”作角標的都有，只要全刊統一，都應被允許。

4.居中排還是左齊排

關于表頭和表身的排版，“表格規范”新標準提出，“橫表頭各單元格內容宜居中排。縱表頭各單元格內容宜左齊排”“表身各單元格中的文字為多行敘述時宜左齊排”，等等。調查中發現，大部分期刊不論是橫表頭還是縱表頭，都居中排;只有少數期刊縱表頭左齊排;兩種左齊排縱表頭的期刊，有一種首行縱表頭居中排其他左齊排，有一種則全部左齊排。表身單元格，一般都居中排，但遇到文字敘述較長時，特別是轉行時，有些期刊采用左齊排，同時數字及較短文字仍作居中排;也有一些期刊不論文字長短一律居中排。筆者認為，“表格規范”新標準關于表頭和表身居中排還是左齊排的條款，采用的都是“宜”之類的推薦性規定，各刊可以在全刊統一、美觀為前提下靈活掌握。

5.三線表要不要加輔助線

調查中，超過半數的期刊采用了三線表，但在輔助線的使用上，差距很大。有的只在分層次的橫表頭間使用了輔助橫線，在表身有必要使用輔助行線之處堅持不加線，保持所謂的三線表的“純潔性”;有的添加了一些輔助行線，但仍不到位，還是影響到了對表格內容的閱讀與理解。筆者認為，使用三線表，不要追求所謂的“純潔性”，不要吝嗇輔助行線，應添加必要的輔助行線，使表格不產生歧義，也便于閱讀理解。

6.一刊中能否同時采用兩類或三類表型

按照“表格規范”新標準，全線表、省線表、三線表都是可以采用的規范表格，還包括無線表。從調查來看，省線表和三線表是主流，而且三線表更受青睞。三線表在科技學術期刊中被普遍采用，主要是因為它保留了全線表的幾乎全部功能，但同時又非常簡明。還有一種說法，大家普遍采用三線表的原因之一是制表容易。但在如今，都采用電腦排版制表的情況下，全線表、省線表排版處理比三線表更方便。

一般來說，全線表經過縱橫表頭的梳理和改造，并添加必要的橫表頭輔助線和表身輔助行線，是可以改為三線表的。但是，也有一些全線表，內容相當復雜，如果硬要將其改為三線表，即使在橫表頭和表身添加了輔助線，由于在實際操作中縱表頭很少添加輔助線，表身不會添加輔助列線，因此讀起來很容易串行或串列，甚至會引起內容上的混淆，而且這樣的表格也毫無美觀可言。因此，對于表列簡單、規整的表格，采用三線表是最合適的;對于橫表頭和縱表頭分層多、表身單元格合并項多的表格，最好不要采用三線表。

一種刊物能否同時采用三線表、省線表、全線表中的兩種或三種形式？標準中未提到，在有限的被調查的12種刊物中，也未見到兩種、三種表格類型并存的情況。筆者認為，CY/T 170—2019 《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是目前唯一針對表格的行業標準，未明文禁止一刊不能采用兩種或兩種以上表格類型，如果有一種刊物，以全線表（或省線表）為主，個別有些特別簡單的表排成三線表;或以三線表為主，個別有些復雜的表排成全線表（或省線表），筆者認為，這樣的做法，符合“實事求是”的原則，應該可以被允許。

四、結 語

CY/T 170—2019 《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標準于2019年下半年起正式實施，本文針對科技學術期刊表格應用情況的調查，選取的樣刊都是2020年出版的，離標準實施都已超過半年。從調查結果來看，12種建筑與建材類科技期刊在表格應用方面，對照“表格規范”新標準中的一些要求性條款，執行規范情況各刊有參差，總體尚可，但存在的問題也不少;在一些非要求性條款方面，各刊參照執行的程度參差不一，有的一刊不統一，顯得隨意、混亂。

科技學術期刊是交流學術、傳播科技的重要載體，以嚴謹為首要特點，模范執行包括“表格規范”新標準在內的系列出版規范，提高期刊的規范程度和質量水平，是每一位科技期刊出版工作者的重要責任。

參考文獻：

[1] 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CY/T 170—2019 [S].北京：國家新聞出版署，2019.

[2] 陳浩元，王媛媛.科技學術期刊使用《學術出版規范 表格》的要點提示[J].編輯學報，2019，31（4）：386-390.

[責任編輯：武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