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渠四句教”在當代碩士研究生視域下的時代回響

黃書

摘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是北宋鴻儒張載為人在天、地、人三才與時空之中尋求合宜人生路徑的見解，這四句言簡意宏、擲地有聲的名言被馮友蘭先生尊稱為“橫渠四句”，被馬一浮先生尊稱為“橫渠四句教”?！皺M渠四句教”是關乎知識分子使命感的吶喊，自宋以降為中國知識分子追求挺立人格、實現社會價值、打通內外并立天地提供了可供參考的人生范式。碩士研究生是當代知識分子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當代社會大部分崗位所需求的人才。一批批的碩士研究生融入社會各領域的大部分工作中，他們擰好了各個具體的“螺絲釘”，才能促使社會這臺“大機器”的有效運轉。研究當代碩士研究生視域下“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有助于幫助他們進一步開發生命自覺、挖掘生命潛能，為天地、為生民、為絕學、為萬世做出大有裨益的努力與貢獻?！皺M渠四句教”格局闊達、立志高遠，氣象宏大，聆聽它的時代回響，可以給我們提供諸多借鑒。

關鍵詞：張載；碩士研究生；橫渠四句教；時代價值

一、引言

宏大的精神氣象與關照社會現實的人生指向是中國文化的一大特色，中國知識分子自古以來就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與使命感，這是中國文化接續發展、中華民族欣榮向前的一大動力。張載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在空間上打開天、地、人三才格局，在時間上延續往圣絕學并進行創造性詮釋，“接著講”優秀的傳統文化；以剛毅峻拔、肩荷道義的人生大勇直面人生長河，力圖開拓出一個“萬世太平”的和美境界。關于“橫渠四句教”的版本較多，張岱年先生認為有兩個版本，主要是“立命”與“立道”之異①，續曉瓊根據現有文獻對“橫渠四句”進行源流考，梳理出“三個系統九種版本”②。筆者采用的是流傳較廣的《宋元學案》版本——“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相比“橫渠四句”，筆者采用“橫渠四句教”之意在于“教”更能體現張載“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論語·泰伯》）的宗教性神圣使命感，擔荷了中國知識分子莊嚴的、崇高的偉大事業。

時代的發展日新月異，各項工作對于學歷的要求也在不斷提高。碩士研究生成了當代社會大部分工作的學歷要求。換言之，一批批的碩士研究生融入了社會各領域的大部分工作中，他們擰好了各個具體的“螺絲釘”，才能促使社會這臺“大機器”的有效運轉。他們的能力、水平、素質、價值觀等小而言之可以影響一個團體的發展，大而言之可以影響到整個社會的發展。碩士研究生的視域值得關注。目前，以碩士研究生視域來探析“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的研究鮮見，本文以調查法、定量分析法、定性分析法、歸納演繹法等方法對163名不同學科門類的碩士研究生進行了調查與分析，了解他們對張載、“橫渠四句教”及其時代價值的認識，以期進一步挖掘出“橫渠四句教”為當代青年知識分子積極正向成長所能提供的精神動力。

在收回的163份有效問卷中③，109人為女生，占比66.87%，54人為男生，占比33.13%；119人在20- 25歲之間，占比73.01%，39人在26- 30歲之間；4人在31- 36歲之間，1人為37歲及以上；156人為全日制碩士研究生，占比95.71%，7人為在職碩士研究生；100人在讀研一，44人在讀研二，19人在讀研三；本文調查了教育學、漢語國際教育、歷史學、哲學、法學、理學、醫學、工學、文學、經濟學、農學等不同學科門類的碩士研究生，以期得到一個相對全面客觀的調查結果。

調查結果顯示，“橫渠四句教”的知名度與流傳度超過張載本人，“為萬世開太平”成為最受喜愛的單句，調查對象對“橫渠四句教”的認知渠道多樣化且定位高，認為“橫渠四句教”通過努力可以實現，并認為“橫渠四句教”具有豐富的時代價值。

二、163名碩士研究生對張載及“橫渠四句教”的認識

（一）“橫渠四句教”的知名度與流傳度超過張載本人的原因探析

筆者在對163名不同學科門類的碩士研究進行關于張載及“橫渠四句教”的認知調查時發現，有94人在此之前了解過張載，有69人在此之前未曾了解過張載；但有121人在此之前聽說、了解過“橫渠四句教”，僅有42人在此之前未曾聽說、了解過“橫渠四句教”。也即是，“橫渠四句教”的知名度與流傳度超過了張載本人。

張載生活在鴻儒并生的宋朝，理學的光芒不僅僅閃爍在張載身上，還有周敦頤、二程、朱熹、陸象山等也是響徹中國歷史的理學大家；張載的思想大成不僅在“橫渠四句教”，還有政治實踐方面的設想、關于易學的解讀、關于“氣”與“太虛”等宇宙本體的探索等等，換言之，張載所對應的信息不僅僅只有“橫渠四句教”，而“橫渠四句教”卻指向鮮明、內容確定；“橫渠四句教”言簡意賅、氣象宏大、直擊人心、朗朗上口，更便于在時空中流傳，而張載作為人物包涵了太多關于人物事跡、歷史成就、思想主張等多方面的信息，信息涵蓋面廣且具有模糊性；而人們在學習與成長過程中，接觸名言警句的頻率總是要比接觸歷史人物的頻率多些，了解名言警句的時間精力比了解歷史人物所花的時間精力成本更高效些。故綜合而推之，橫渠四句教”的知名度與流傳度超過了張載本人。

（二）“為萬世開太平”成為最受喜愛的“橫渠四句教”單句

筆者調查了對“橫渠四句教”熟悉的121名碩士研究生對各個單句的喜愛程度。其中，對“為萬世開太平”的喜愛度達32.23%，排列第一；對“為生民立命”的喜愛度達25.62%，排列第二；對“為天地立心”的喜愛度達22.31%，排列第三；對“為往圣繼絕學”的喜愛度達19.83%，排列第四。

“為天地立心”，要為孕生萬物的“天地”立一顆“心”。張載認為，“天無心，心都在人之心”（《經學理窟》）；人從何而來？“天地之大德曰生”（《系辭下傳》），生生不息是宇宙天地的最大秉性，好生之德是天地之品質，“人”作為宇宙天地“好生之德”的產物，也可以把“人”當作天地的“心”；天地本無心，人要把不受外界雜質污染的“天地之性”所呈現的應然之心賦予宇宙天地。天地之德、天地之性本為天地所有，在陰陽交合之中下沉而為“人”所承接，也只有在“人”這里，天地之德、天地之性方能得到最好的發揮與創新。“為天地立心”體現了張載把“人”作為具有主觀能動性的自主個體從“聽天由命”的被動框架中解放出來。但解放出來并不意味著對立，而是和諧共生。天地孕生了人，人要為天地立一顆心，天地人三才在“致中和”的境界中生生不息。

“為生民立命”，為百姓、為他者創造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儒家傳統自古以來的成功之意皆不是自顧自地成全，而是“己欲達而達于人，己欲立而立于人”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是“成己成物”的人性超越與自渡渡人?！盀樯窳⒚痹诠糯梢岳斫鉃槊癖舅枷?，在當代可以理解為中國共產黨“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以人為本的思想在中國從古至今是一以貫之的。

“為往圣繼絕學”，要把“絕學”接續上并進行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張載的道統觀受韓愈《原道》的影響，認為孔子承續前圣之學而傳之孟子，但“軻之死，不得其傳焉”（《原道》），孟子逝世之后圣學失傳，張載立志“為往圣繼絕學”，吸收佛老之學而對傳統儒家進行新的詮釋；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與教化作用，認為人可以“變化氣質”而復歸“天地之性”，通過撥迷去蔽合天地之德于人，超脫“氣質之性”的“人”同樣可以“繼絕學”?！笆ト?，人也；我，亦人也。圣人合德于天而成其為圣，我完全也可透過合德于天的篤實努力而成之為圣”④。“為往圣繼絕學”在張載那個時代可以理解為，在面對佛老的沖擊，知識分子將傳統儒家由“外王”轉向“內圣”的心性變革，儒學也要在“內圣”方面有所建樹，給傳統儒學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在現在這個時代可以理解為中國共產黨所倡導的對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把握時代脈搏，讓中國文化與時俱進，隨之律動，生生不息。

“為萬世開太平”是前三者的一個旨歸?！盀樘斓亓⑿摹卑烟斓厝巳虐差D好了，人才能夠挺立天地，才能夠將天地賦予人的秉性盡情發揮；“為生民立命”把人與他者、與外界的關系處理好了，人才能在“美美與共”的和諧氛圍中將個體之人的價值發揮出來；“為往圣繼絕學”把貫通天地人的圣學接續發展，人才能在現世找到合宜自我，人才能實現自由而全面的發展；當這一切處理好之后，自由而全面發展的人才能為生生世世的社會創造和諧太平?！盀槿f世開太平”在古代可以體現為先儒們關于“大同世界”“萬國咸寧”的渴望，在當下可以理解為中國共產黨的共產主義理想。

在物質文化日益豐富的當下，人們的夢想不再僅僅局限于衣食住行的滿足，而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美好生活的向往放大到整個社會而言，便是和諧社會的構建，便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便是萬世太平的渴望，將空間上的他者與時間上的他者囊括進來，在時空維度里將天地人三才的和諧關系繼續推進，成為人們當下的渴望。

（三）“橫渠四句教”的認知渠道多樣化

前文提到“橫渠四句教”的知名度與流傳度超過了張載本人，那調查對象他們是如何得知“橫渠四句教”的呢？本文以多選題的形式進行了調查。其中，“在課堂上教師講解傳授”是最主要的了解渠道，占比67.77%，排列第一；“自己閱讀了解到”占比64.46%，排列第二；“通過微信、QQ、微博、新聞熱點等手機APP了解到”占比16.53%，排列第三；“與同學朋友們交流時了解到”占比14.88%，排列第四；“看電視時了解到”占比13.22%，排列第五；“其他”問卷填寫者的答案為“大學課堂上了解到”，應歸為第一類；“家人長輩們介紹”僅占比0.83%，排列最末。

從調查報告得知，教師講解傳授與自己閱讀是碩士研究生了解“橫渠四句教”的主要途徑，這也是我國知識分子自古以來獲取知識的主要方法。此外，微信、QQ、微博、新聞熱點、電視節目等多媒體也是碩士研究生獲取“橫渠四句教”信息的重要渠道，這充分體現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新時代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橫渠四句教”這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信息時代找到了多媒體這個強有力的抓手，有力地擴大了其傳播面與影響圈。

另外，我們應該注意到，通過“家人長輩們介紹”了解“橫渠四句教”僅占比0.83%，排列最末，這應該引起我們關于家風建設與家庭文明的反思。習近平主席曾強調，“家庭是人生的第一個課堂，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⑤，“橫渠四句教”是我國優秀的傳統文化元素，其精神價值與指導意義依然澤被后世。2016年4月與5月，習近平主席在知識分子、勞動模范、青年代表座談會上與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兩次提到“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是我國知識分子自古以來的優良傳統，高度贊揚了“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作為父母和家長，應該把美好的道德觀念從小就傳遞給孩子，引導他們有做人的氣節和骨氣，幫助他們形成美好心靈，促使他們健康成長，長大后成為對國家和人民有用的人”⑥。這是父母的責任，也是我們的責任，所有的我們終將成為“父母”，而良好的家風建設與家庭文明就從我們開始。家國同構是中國文化的鮮明特色，“家”培育出了健全之人，“家”成了文明之家，“國”才有希望。

（四）“橫渠四句教”的定位與可行性

“橫渠四句教”意境開闊，指向豐富，涵蓋天地人與時空關系，被歷代知識分子不斷解讀。當代碩士研究生如何定位“橫渠四句教”？本文以多選題的形式進行了調查，其中，認為“橫渠四句教”是“知識分子的人生終極追求”占比73.55%，排列第一；認為“橫渠四句教”是“推動社會發展的積極力量”占比65.29%，排列第二；認為“橫渠四句教”是“激發民族自信心的精神力量”占比60.33%，排列第三；認為“橫渠四句教”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積極思想因子”占比50.41%，排列第四；認為“橫渠四句教”是“促進國際關系和諧發展的有利因素”占比37.19%，排列第五；8.26%的調查對象“沒有認真思考過，不太清楚”。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主語是“人”，是“我們”。在科舉制度為知識分子提供仕進的路途中，一大批的人看到了“人”的自為與自覺。張載在深厚的歷史土壤中深度挖掘了“人”的潛能，要為天地立“一顆心”，要讓百姓能夠安身立命，要讓“絕學”不至于沒落消沉，要為世世代代開出太平，張載要讓人自由而全面地發展，將天地之德賦予人的“性”淋漓盡致地生發，極大地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要“人”去推動歷史的發展。張載看到了人民群眾在歷史長河中的作用?！斑@四句話既是張載一生為學的歸宿，也可以看作是宋儒的集體文化綱領”⑦。“橫渠四句教”是基于終極關懷下而產生的磅礴力量與宏大遠景，是作為挺立的“人”對歷史長河的終極承諾，是終極承諾下的歷史擔當，彰顯了迎難而上的生命大勇，具有神圣的宗教性意味。這是張載的宗教性自我期許，是宋儒的“集體文化綱領”，也是我國知識分子的人生終極追求。

社會由人而組成，若一個個的人被諸如“橫渠四句教”之類的優秀傳統文化所滋潤、所濡養，那一個個的人就不會是麻木空洞的、不會是功利自私的、不會是冷漠狹隘的，而是活潑生動的、仁民愛物的、擁有濃厚家國情懷的。社會發展需要經濟、政治、文化、軍事等方面的多維推動，而經濟、政治、文化、軍事等領域同樣需要人來運行?！皺M渠四句教”所彰顯的正心正念、正意正氣便是推動各個領域正向運行的強大精神驅動。

此外，筆者就“橫渠四句教”在現實生活中可否實現進行了調查。調查數據顯示，71.07%的人認為“橫渠四句教”是可以通過努力實現的，這彰顯了當代知識分子強大的生命自覺與高度的文化自信。

三、121名碩士研究生對“橫渠四句教”時代價值的認識

（一）對“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評價高

“橫渠四句教”以其開闊的人生境界與摯烈的終極關懷自宋以來在知識分子中引起了強烈共鳴，煥發了磅礴的進取力量，在近代知識分子中具體彰顯為高尚的民族氣節。在日新月異的社會變遷與轉型中，當代知識分子（碩士研究生）如何認識“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呢？本文以多選題的形式調查了121名在此之前已熟悉“橫渠四句教”的碩士研究生，具體來看調查報告。

認為“橫渠四句教”能“提升個人修養，打開個人人生格局”占比83.47%，排列第一；認為“橫渠四句教”能“激發當代人的社會責任感與使命感”占比78.51%，排列第二；認為“橫渠四句教”能“喚醒人性中的良知，具有真善美的價值導向”占比72.73%，排列第三；認為“橫渠四句教”能“激發當代人的家國情懷”占比68.60%，排列第四；認為“橫渠四句教”能“增強民族凝聚力與民族自信心”占比52.07%，排列第五；認為“橫渠四句教”能“助益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占比51.24%，排列第六；認為“橫渠四句教”能“助力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國家”占比46.28%，排列第七；認為“橫渠四句教”能“激發當代人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認同感”占比40.50%，排列第八；認為“橫渠四句教”能“推動人類關注人與外在世界和諧關系的構建”占比39.67%，排列第九；認為“橫渠四句教”能“助力構建“萬國咸寧”的和諧世界”占比28.93%，排列第十。2.48%的調查對象對“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不太清楚”，1.65%的調查對象認為“橫渠四句教”是“對讀書人的一種激勵或者期許”，僅有0.83%的調查對象認為“橫渠四句教”“沒有太多價值”。

從調查數據可知，121名碩士研究生視域下“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基本上是積極正向的?！皺M渠四句教”在提升當代人素質、增強民族凝聚力與民族自信心、傳承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推動社會發展、改善人與自然的關系、助益國際關系改善等方面是大有可為的?！皺M渠四句教”像涓涓細流一樣，自然融入每一個需要它的領域，由點到面地涵蓋了人、社會、自然、民族、國家、人類，如如流行，融洽契合。

另外，我們應該注意到，“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與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社會是契合的，與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之路是相融的?！盀樘斓亓⑿摹卑烟?、地、人合宜安頓好，“天地”給養“人”，人回報一顆飽含天地之德之性的無邪之“心”給“天地”，達到人與天地、與宇宙萬物、與自然生態的和諧共生；“為生民立命”要為“我”之外的“生民”創造安身立命的基礎，“己欲立而立于人，己欲達而達于人”，攜手共“立”，攜手共“達”。當下中國共產黨把“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貫徹落實到“脫貧攻堅”的戰線上，“我們要凝心聚力、攻堅克難，堅持脫貧攻堅目標不動搖、標準不改變，如期兌現黨的莊嚴承諾”⑧，在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來的庚子年，黨和國家進行了全國總動員，整個國家全力救助感染病患，“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責任”⑨，把“為生民立命”的偉大篇章寫在了堅決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的大地上；“為往圣繼絕學”要把中華文脈守護好，傳承好，把圣學的“火炬”高舉，照亮文明之光。文化自信是“四個自信”的基礎，“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⑩，而文化自信必然要從深厚的5000多年歷史文明中探源尋根、尋求補給。作為新時代的知識分子，要傳承我國優秀的傳統文化，并進行創造性轉化與創新型發展，讓傳統文化煥發時代生命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為萬世開太平”的題中之義，“為萬世開太平”與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是相生相契的。“橫渠四句教”配合“五位一體”的路徑共同致力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二）認為“橫渠四句教”值得推廣

在對“橫渠四句教”的時代價值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之后，調查對象如何看待“橫渠四句教”是否值得推廣呢？調查報告顯示，認為值得推廣的比例（97.52%）以壓倒性的優勢超過了認為不值得推廣的比例（2.48%）。“橫渠四句教”在人、社會、自然、民族、國家、人類這一系列關聯互動中能夠產生“蝴蝶效應”般的奇妙力量，“內圣成德和治國平天下的外王大業，與萬民與王者皆直接相關，他們都應立足于自己的分位承當起自己該做的一切，并相互應和，形成合力，共治天下，營造起太平盛世”瑏瑡，價值關聯與連環推動是“橫渠四句教”的獨特魅力。不難想象，“值得推廣”會成為人們的心聲。

四、結語

“橫渠四句教”在由“外王”走向“內圣”的宋代儒學中占據了不容小覷的重要地位，代表了宋儒的共同精神導向，既體現了儒家知識分子在佛老沖擊下的文化守護之心，也體現了儒家知識分子吸收其他文化的開放包容，中國文化就這樣在兼收并蓄中繼往開來，延綿不絕，不斷煥發新的生命力。

碩士研究生是當代知識分子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當代社會大部分工作崗位所需求的人才?！皺M渠四句教”教會當代知識青年要挺立人格、格局闊達、立志高遠，要開發生命自覺、挖掘生命潛能，為天地、為生民、為絕學、為萬世做出大有裨益的努力與貢獻。“橫渠四句教”的生命力值得一代又一代的人去發掘。

注釋：

①張岱年：《試談“橫渠四句”》，《中國文化研究》1997年第1期。

②續曉瓊：《“橫渠四句”源流考》，《宋史研究論叢》2018年第2期。③信息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