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建設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的前瞻性思考

李磊

摘 要：考古遺址公園是目前國內普遍采用的“大遺址”保護模式，平潭綜合實驗區作為臺胞生活第一家園，擁有兩處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其中殼丘頭遺址群對兩岸史前文化交往及“南島語族起源與擴散”課題具有重大意義。文章在平潭綜合實驗區已完成相關文保工作基礎上，對新形勢下如何對價值進行闡述、對遺址進行管理保護與利用，促進文旅融合和構建人類文明共同體，提出若干前瞻性思考。

關鍵詞：考古遺址公園;殼丘頭;思考

1 考古遺址公園的內涵

國家考古遺址公園是我國對大遺址保護的一種創新模式，經過十余年的探索與實踐，已初顯成效。截至目前，國家文物局先后公布了3批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名單，其中評定（含立項）國家考古遺址公園總計103處。

1.1 考古遺址公園

目前我國對考古遺址公園的定義不盡相同，比較公認的一種解釋是：以重要考古遺址及其背景環境為主體，具有科研、教育、游憩等功能，在考古遺址保護和展示方面具有全國性示范意義的特定公共空間。①

考古遺址公園是基于考古遺址本體及其環境的保護與展示，是對考古類文化遺產資源的一種保護與展示，是構成我國文博事業的基礎，也是重要的景觀旅游資源。

1.2 考古遺址公園的功能

不同類型的公園，在核心功能、觀賞對象、服務人群和服務范圍上存在明顯差異。國家考古遺址公園作為歷史文化公園的一個類型，其核心功能是考古遺址的保護與展示。其具有直接或間接的歷史教育、文化教育和科學教育的功能，且對增強民族凝聚力、培養愛國主義精神、促進旅游經濟發展都具有重要的作用和價值。

1.3 考古遺址公園的特性

考古遺址公園擁有兩大特性。

一方面，從分布特點上看，現有103處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含立項）分布于27個省、直轄市和自治區。其中以河南、陜西兩省為最，這與我國古代歷史文明發展內在邏輯高度契合。

另一方面，從價值類型上看，呈現出以聚落、城市、宮殿等為主要對象，以中華文明探源為重點任務的考古工作特點。可以說，現有的103處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含立項）是中華民族文明起源和發展鼎盛期文化遺產的典型代表，具有突出的歷史見證作用和社會教育意義，它們幾乎串連起整個中華民族文明與文化發展史。②

2 建設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的意義

2.1 平潭史前文化遺產概況

平潭是中國大陸距離臺灣島最近的地方，在對臺交流、對外開放中有著獨特優勢和作用。2014年11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親臨平潭視察，親自為平潭擘畫“一島兩窗三區”發展藍圖，為平潭發展注入了強勁動力。

近年來，在大量系統、科學的文化遺產考古調查、勘探工作下，平潭新發現一大批史前遺址（圖1），這些遺址不僅填補了平潭史前文化發展脈絡的一些缺環，且對于研究福建史前文化、閩臺關系等課題都具有重大意義。為進一步探討史前人類行為模式研究、兩岸區域文化交流和閩臺文化關系等研究課題，2017年，平潭綜合實驗區管委會聯合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福建博物院成立平潭國際南島語族考古研究基地（圖2）。

平潭國際南島語族考古研究基地目前主要包括科研區、展示區、龜山遺址保護區和生活服務區四大功能區。基地內部展廳設有龜山遺址發掘現場展示區、平潭史前文化展廳、“海絲遺珍”展廳、平潭民俗展廳、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規劃展廳，新布展的南島語族服飾展示館、平潭漁耕展廳以及“平潭有禮”南島語族文創店。

平潭國際南島語族考古研究基地成立至今，圍繞南島語族起源與擴散等相關課題進行多學科研究，積極與廈門大學、廈門理工學院、福建師范大學、熊本大學等國內外高校和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福建省海洋文化研究中心等科研機構開展一系列的交流合作，掛牌成立“廈門大學平潭考古實習基地”“福建師范大學東南環境考古中心”“強風環境與石頭厝歷史保護研究及實習基地”“福建省海洋文化研究基地”等。2019年10月，國臺辦、國家文物局將基地設為海峽兩岸南島語族考古教學實習基地（圖3），基地現已成為海峽兩岸研究南島語族起源及擴散的學術交流平臺。

2.2 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

2009年，國家文物局正式提出了以國家考古遺址公園的形式進行大遺址保護，至今已有12個年頭，公布了三批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名單。截至2020年12月，全國共有36處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和67處國家考古遺址公園立項單位名單。

殼丘頭遺址是平潭乃至我國史前海洋文明的重大考古發現之一，殼丘頭文化在國際南島語族研究領域中也具有較高的學術地位和研究價值。2019年1月，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被福建省文物局公布為全省首批省級考古遺址公園;2019年10月，包括殼丘頭遺址、東花丘遺址和龜山遺址在內的平潭殼丘頭遺址群被國務院核定并公布為第八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2021年3月，為認真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精神，推動福建省文物保護和考古工作上新水平，福建省政府辦公廳公布了關于加強考古工作若干措施的通知，要求以平潭殼丘頭遺址群為考古重點，積極推動“南島語族起源與擴散”考古研究，建設具有自身具特色和內涵的遺址博物館。

2.3 建設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的意義

殼丘頭遺址是福建沿海最早的新石器時代遺址，周邊分布著規模龐大的新石器至青銅時期的聚落遺址。以殼丘頭為代表的平潭史前遺址群已經被公布為第八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加快建設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能夠加強遺址的保護利用和開發工作，打造國際旅游島文化品牌，搭建平潭與“一帶一路”國家戰略對接平臺。

3 建設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可能存在的問題

考古遺址公園的建設在我國尚屬于發展初期，在對遺址的保護與利用過程中存在很多矛盾，如遺址公園發展定位不清晰、遺址保護管理機構權屬不明確、條塊分割管理以及土地規劃管理等一系列問題。①但是，這些問題不是一個非此即彼的問題，應在對遺址價值、景觀效果、搬遷成本、管理效率、社會民生等多方面進行全面的分析后，方能給出最合理的策略。因此，這是機遇，也是挑戰。

4 平潭如何建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

2021年3月，為認真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精神，推動福建省文物保護和考古工作上新水平，福建省政府辦公廳公布了《關于加強考古工作若干措施的通知》，要求“加強考古課題研究、加強考古遺址保護、加強考古隊伍建設以及加強考古遺址展示利用等，支持各地依托具有重大價值的考古遺址建設各具特色和內涵的遺址博物館”。所以，在建設考古遺址公園的前期準備工作中需要清晰兩方面的認知：

一方面，我們不能完全將考古遺址公園建設等同于一般的基建項目，按照基建項目的標準來執行建設任務。要更加突出考古工作在其中發揮的作用，項目的建設前期、中期、后期無一不需要考古介入，將考古融入其中，以“考古”為第一位。

另一方面，考古遺址公園建設是一個綜合性系統工程，必須是政府主導。它是考古遺址保護利用的高級方式，需要投入大量資金，其中征地拆遷和基礎設施建設一般不列入國家文物保護專項資金投向，需要地方政府財政撥款或融資解決。

明確了兩方面的建設理念后，才能更好地推行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的建設項目，筆者擬借鑒國內考古遺址公園建設的成功經驗，嘗試結合平潭本土的實際情況提出一些建議和看法。

4.1 在保護基礎上加快考古科研進度

計劃以平潭國際南島語族研究院為依托，聘請國內外知名專家學者為研究院顧問，由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歷史研究院、福建省考古研究院、福建博物院等專業機構，全面統籌安排平潭史前遺址考古工作，與國內外高校及科研機構等科技考古團隊開展合作，開展環境考古學、植物考古學、動物考古學、體質人類學、分子生物學等多學科聯合研究，拿出具有國際水平的學術研究成果。

4.2 加強文化遺產保護管理工作力度

加大文化遺產保護的相關法律法規宣傳普及力度，加強對轄區內開發建設活動中涉及的文化遺存安全等巡查管理，針對急需保護修繕的文物及時開展搶救性保護工作，加強與相關部門建立文物安全工作協調機制，開展安全生產長效管理及日常監督。

4.3 多方參與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建設

做好當地老百姓的思想工作，鼓勵他們世世代代守護殼丘頭遺址，對殼丘頭遺址的發掘和保護做出貢獻，合力對保護范圍和緩沖區內的村莊、道路、環境進行有效治理，使殼丘頭遺址及其周邊環境得到根本性改善，在遺址的保護、管理和展示等方面取得顯著成效。

4.4 加快推動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項目建設

委托專業團隊全面深化、提升“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規劃”，將該規劃納入全區總體規劃中，作為相關片區規劃建設的指導性文件。

5 小結

考古遺址公園是見證中華民族悠久歷史和燦爛文化的核心，是我國優秀文化遺產的代言人，在我國千年歷史文明發展進程中充當著最具說服力的歷史物證。殼丘頭文化在國際南島語族考古史上具有較高的學術地位和研究價值。2019年1月，平潭殼丘頭考古遺址公園被福建省文物局公布為全省首批省級考古遺址公園。但其內涵價值及文化影響力仍未得到充分的發揮與展示，在這一過程中不僅要加強對考古工作的夯實，更要注重與當下社會發展的契合，勇于探索，善于創新。以問題為導向，借鑒多學科、多領域的長處，精準制導，打出組合拳，開創文物保護利用與社會經濟發展相促進的新考古遺址公園模式。